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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 Stay Night (UBW線)》第6章
'第一次的令咒'

 "——咦?"

 那是發生在一瞬間的事。

 在Saber的面前有個穿著紅色外套的男性。

 紅衣男受到Saber的突襲,身體無法招架,眼看就要受到致命的一擊。

 而在他的背後。

 在紅衣男的庇護之下注視著Saber的人影,無庸置疑是我所認識的人。

 "住——"

 我把左手向前伸去,把嗓門給拉開。

 我並不知道那個紅衣男是什麼來頭。

 不過在他倒地之後,Saber一定會毫不猶豫地攻擊後頭的人吧。

 這種事,絕對不行。

 我沒辦法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殺!

 "住手、Saber——!!!!!!"

 "唔——!?"

 突然有陣輕微的刺痛。

 刻在左手手背上的印消失了一個。

 好像是以此做為代價似的。

 Saber停止了本來應該是停不下來的一擊。

 "唔——"

 一瞬間,銀色的冑甲像是被石化似的停止了動作。

 藉著這個空隙,紅衣男立刻拉開了距離。

 "那家伙——是剛才那個"

 不會錯的。

 那個紅色的騎士就是剛才跟Lancer戰斗過的家伙。

 "——"

 這麼說來,在那家伙背後的"她"就是,那個雖然不大敢想像,不過大概就是那麼回事吧?

 "你瘋了嗎,士郎。剛才那樣下去的話一定可以解決Archer跟他的主人。而你卻還使用了令咒放過了這大好機會!"

 "——"

 不是啊、就算你這麼說我又能怎麼樣。

 我現在根本不了解這是什麼狀況。

 再說我阻止Saber只是因為我不想看到救了我的少女跑去攻擊她的畫面。

 "主人,請收回你的指示。你的這種態度,連能擊倒的對手也會變的無法收拾"

 Saber再度把握在手中的"某樣東西"給舉起。

 在她面前的是,剛才未能打倒的紅衣男——

 "不是。你先住手,Saber。老實說,我現在根本是一頭霧水。再說——你正打算下手的對象,是我認識的人。你要我看著她被你攻擊,我也做不到。"

 "你在說什麼。她可是Archer的主人。既然是我們的敵人,不在這里解決掉的話"

 "——"

 敵人?

 那個紅衣男跟那個女的是敵人?

 "這種事我不知道。再說啊,雖然你嘴上叫著主人的,可是我根本什麼都不知道啊。你要叫我作主人的話,起碼也該多少說明一下吧"

 "話雖如此,可是"

 Saber很為難的樣子,說話開始含糊。

 而在那里,

 "——原來。也就是這麼回事吧,這位菜鳥主人?"

 說的很有禮貌听的卻很刺耳的聲音,向我傳了過來。

 回頭一看在我面前的是紅衣男還有從他背後出來的穿著制服的少女。

 "——"

 我不禁咽了口氣。

 看樣子果然不是我眼花。

 在紅衣男身旁的人,無庸置疑的就是那個遠阪凜。

 "遠阪、凜——"

 我不知道該說什麼。

 在遠阪身後的男的不是人類,這我也知道。

 那也跟Saber一樣,是不屬于這個世界的。

 那麼——帶著他的遠阪也是、那個——

 "咦?原來你知道我啊。什麼嘛,這樣事情就簡單多了。總之先說聲晚上好,衛宮同學"

 她是有什麼企圖嗎。

 遠阪竟然帶著頂級的笑容跟我問好。

 "啊——咦?"

 這種情況,我投降了。

 被她那樣自然的問候語一說,好像目前為止發生的連連怪事就跟騙人的一樣,下意識的就會想打聲招呼回去——

 "白——白痴啊你,現在什麼狀況你還晚上好。遠阪、你!"

 "沒錯,我跟你同樣是主人。也就是魔術師的意思。彼此都是相似的身分,沒有隱瞞的必要吧?"

 "你說、魔術師——?不會吧,你是魔術師嗎遠阪!?"

 我睜大著眼,不經意地把手指指向了遠阪。

 "啊——"

 糟糕了。

 不知道為什麼遠阪那家伙,好像十分不高興似的在盯著我看。

 "啊、不對、不是啦。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原來。我懂了,也就是說你是這麼回事吧"

 遠阪看了我們一眼,回頭對著背後那個男的。

 "Archer,不好意思你可以先變回靈體一下嗎?我有點火大了"

 "那倒是無所謂你說火大是什麼意思"

 "就同字面上的意思。不讓他知道現狀如何的話這口氣我可咽不下。在這之前沒有你出場的份,所以你先消失。你在的話Saber也不會把劍收起來吧。"

 "呼、又在強人所難。不過既然是命令的話那也只有接受了給你個忠告,你想做的事是多余的"

 男人像個幻影般的消失了。

 "遠、遠阪,剛才那是!"

 "你先別管到了里頭再說吧。反正你什麼都不知道吧,衛宮同學。放心吧,就算你說不要我也會全告訴你的"

 丟下了這句話,遠阪快步的走向大門。

 "咦——等等遠阪、你在想什麼啊!"

 我下意識停止了呼喊。

 此時——

 回過頭來的遠阪的表情,跟剛才的笑容截然不同。

 "你真笨,我想了很多事情。所以我不是才說要告訴你嗎。衛宮同學,對突如其來的狀況要吃驚是無所謂,不過有些時候不老實點接受的話,可是會要了自己的命喔。順道一提,你知道現在就是那個時候吧?"

 "——唔"

 "你明白了就好。那我們走吧,到衛宮同學的家里去。這樣你也沒意見吧Saber?為了報答你放過我們,我會告訴你的主人很多事的"

 "可以。雖然我不知道你有何用意,不過只要你是在幫助主人,我會約束自己"

 遠阪走進了衛宮邸的門口。

 "那家伙好像很生氣耶"

 我不知道理由為何。

 唉、實在是很莫名奇妙

 "話說回來,那家伙"

 感覺上,跟她在學校時給人的印象好像有180度的大不同說——

 不知為何變成了這不可思議的狀況。

 在眼前的是快步行走的校園偶像,我所仰慕的遠阪凜,而在背後的是一語不發跟著我的金發少女,自稱是從者的Saber.

 啊。

 怎麼、走廊好像成了異度空間似的感覺。

 話說回來,我也不能老是畏畏縮縮。

 我雖然還是半調子,但依然是個魔術師。

 看似同樣是魔術師的遠阪都能如此光明磊落了,我再不振作點的話可是會被瞧不起的。

 話雖如此,腦中能想到的只有些微的事。

 首先,跟在我後頭的是Saber.

 她稱我為主人,從訂了契約這話看來,十之八九是屬于使魔類的。

 所謂的使魔,听說就是幫忙魔術師的一種輔助類的東西。

 大部分是由魔術師身體的一部分所移植,當作分身來差遣的東西。

 使魔即為魔術師的助手。

 因此,要盡可能的不替魔術師造成負擔,以不大需要魔力的小動物來擔當。

 我的確是這麼听說的,但是。

 "?有什麼事嗎,士郎"

 "啊沒有,沒什麼事"

 Saber怎麼看都是人類。而且也很明顯的比我這主人來的優秀。

 面對這樣的人我也沒有可以束縛她的魔力,再說我連可以使喚使魔的魔術回路都沒有。

 所以,我想Saber跟使魔一定有些微的不同。

 她把自己叫做從者。

 那是什麼我不知道,只是那個叫Lancer的男人也好,還是遠阪帶著的那個紅衣男也罷,我想都是同一種東西。

 Saber說了遠阪也是主人。

 那麼,帶著從者的魔術師就叫做主人沒錯吧。

 遠阪好像也是魔術師的樣子,她是什麼來頭我也沒道理知道。

 衛宮家是從老爸這代才來到這個城市的外地者。

 所以遠阪是魔術師一事我不清楚,遠阪看來也不知道我有在學習魔術。

 在這座城市里,我所不知道的魔術師復數以上存在著。

 那個叫Lancer的如果也是其他魔術師的從者的話,也就是說,我已經踏進了魔術師之間的斗爭了嗎——

 "哇,地方還蠻大的嘛。和風的房子也挺新鮮的說。啊、衛宮同學,那里是客廳嗎?"

 邊這麼說著就進了客廳的遠阪。

 思考的事就到此為止。

 總之為了听遠阪的說明我進了客廳。

 我把燈給打開。

 時針指在凌晨一點的地方。

 "哇好冷!搞什麼啊,窗戶的玻璃不都破了嗎"

 "這也沒辦法啊,我被那個叫Lancer的家伙給襲擊。當時哪顧的了那麼多啊"

 "啊,是這麼回事啊。那你在把Saber叫出來之前,是一個人跟他交手?"

 "根本談不上交手。只是我單方面的挨打而已"

 "哼~,不會死要面子啊。原來原來,真是一目了然啊,衛宮同學這人"

 不知道在高興什麼的,遠阪走到了玻璃碎片旁。

 "?"

 遠阪拿起了玻璃碎片,稍微認真地觀察了一下——

 "——MinutenvorSchwein"

 噗滋一聲劃過了手指,將血滴在窗戶玻璃上頭。

 "!?"

 那是什麼魔術。

 破了粉碎的窗戶玻璃碎片自己開始拼組起來。

 花不到數秒的時間就恢復成原來的樣子了。

 "遠阪、剛才的是——"

 "只是一點小表演而已。雖然不能當作你救了我的謝禮,不過這點忙不幫也說不過去吧。雖說我不動手你也會自己修好,可是把魔力用在這上面也是種浪費不是嗎?其實窗戶玻璃只要換過就可以了,但要在這寒風下講話也實在是有點困難"

 遠阪說的理所當然。

 不必說也知道,她的功力在我的理解範圍之外。

 "——不,這很厲害耶遠阪。因為這種事我做不到的說。能幫我修好真是多謝了"

 "?做不到?不會有那種事吧?應付玻璃的方法可是初級中的初級耶。修復才剛幾分鐘前破掉的玻璃,這對哪一個門派來說都像是入門測驗的東西吧?"

 "是這樣嗎。因為我只有給我老爸教過而已。像這種基本的還是初級的我都不知道"

 "——啥?"

 遠阪停止了動作。

 糟糕。我好像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

 "等一下。那也就是說,衛宮同學你是個連自己工作室的管理也不會的半調子?"

 "?沒有啊,我沒有工作室這種東西"

 啊~,是有個算是修煉場所的土倉啦,不過要是把那說成工作室的話,遠阪這家伙一定會真的火大吧。

 "我想不會有這種事吧,我確認一下。難道你連五大元素的使用還有通路的做法也不知道?"

 沒錯,我老實的點了頭。

 哇、好可怕。

 不愧是個大美人一沉默起來真是魄力十足啊,這家伙。

 "什麼。那你是門外漢?"

 "沒這回事啦。好歹強化的魔術我還用的出來。"

 "你說強化還在使用這種半調子的東西啊。然後呢,除此之外就江郎才盡了?"

 "嗯,老實說的話,大概吧"

 這股視線實在是太刺人了,沒辦法只好回答了個模稜兩可的答案。

 "——唉。怎麼會讓這種人叫出Saber來啊,受不了"

 怎麼,有種火大感。

 我又不是在玩的。

 雖然我的確還不成氣候,可是這和那是兩碼子事吧。

 "算了。都已經決定的事了事到如今才在抱怨也于事無補。先不談這個,得先把債給還清才行"

 呼一聲、吐了口氣的遠阪。

 "那麼我現在開始說明。衛宮同學,你還不清楚自己身在什麼立場上吧"

 "——"

 我點了個頭。

 "果然。雖然看了也知道,不過還是得先確認才行。要對認識的人說明還真是塊內心的贅肉"

 "?"

 怎麼、剛才好像听到了什麼奇怪的言詞,可是如果在這打岔的話大概會被扁吧,所以還是閉嘴的好。

 "說穿的話,衛宮同學已經被選上成了主人了。在你其中一只手上有個聖痕對吧?像是在手背或是手腕的地方,雖然是因人而異,不過應該都有三個令咒在上頭。那就是身為主人的證明"

 "手背啊,這個啊"

 "對。那也是制約從者的咒文,所以你可要好好珍惜喔。那咒文叫做令咒,只要有它在就可以讓從者服從"

 "?只要有它在?這話什麼意思"

 "令咒代表著絕對命令權。那個刻印可以改變從者的意志,使其絕對服從命令的咒文。要發動不需要咒語,只要你有使用令咒的念頭就會發動。還有,如果令咒一沒,衛宮同學大概會被殺掉吧,所以你可要多加注意"

 "咦我會、被殺掉——?"

 "沒有錯。主人將其他主人給打倒乃是聖杯戰爭的基本。然後把其余六個人給打倒的主人,即會被賦予可以實現願望的聖杯"

 "什——麼?"

 等、等一下。

 遠阪那家伙說的我完全不能理解。

 像是,主人要把主人打倒。

 然後最後可以得到聖杯什麼的等等,聖杯?

 我連那個聖杯的事也!?

 "你還不明白嗎?簡單來說就是你已經被卷進了一場游戲里了。所謂的聖杯戰爭,就是七位主人的生存競爭。在還沒將其他主人給打敗之前就不會結束,也就是魔術師彼此之間的互相殘殺"

 說的好像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似的,遠阪凜如此斷言。

 "——"

 在我腦袋里,剛才听到的字句不斷環繞著。

 被選為主人的自己。

 是主人的遠阪。

 名為從者的使魔——

 還有。

 一場叫做聖杯戰爭的,與其他魔術師之間的互相殘殺——

 "等一下。那算什麼,干嘛突然鬼扯這些啊你"

 "你的心情我能了解,不過我只是在陳述事實而已。況且你自己心里也明白吧?連續兩次被從者給追殺,自己已經是站在走投無路的立場上了"

 "——"

 那是。

 的確,我是被一個叫Lancer的家伙給追殺沒錯。

 "啊,我說錯了。不是被追殺而是已經被殺了喔。真虧你能起死回生耶,衛宮同學"

 "——"

 不是被追殺,而是被殺了。

 沒錯。

 我被那個拿長槍的男的給殺了。

 在對現狀吃驚之前,我應該對自己還活著一事更加感到不可思議才對。

 貫穿胸前的傷口。

 流出的血液。

 逐漸下降的體溫。

 以及。

 在那深淵當中,听到的某人清楚的聲音——

 "你懂了吧?你早已經身在這個立場了。不能因為什麼都不知道就逃避,既然你也是魔術師的話應該早有覺悟了吧?殺人,不然就是被殺,這就是我們魔術師不是嗎"

 是我困惑的樣子很有趣嗎,遠阪心情絕佳。

 "——"

 沒錯,覺悟的話我是有。

 不過,在這之前。

 "遠阪,你知道我被Lancer殺了啊?"

 我很好奇,為什麼她會知道那件事。

 "——嘖。稍微得意忘形過頭了"

 總覺得,這舉動擺明了有古怪。

 "剛才那只是單純的推測。不是什麼重要的事你就忘了吧"

 "哪里不重要了。我那個時候,被某個人——"

 "好了啦!比起那個,你先給我多了解自己的立場。你也是七位主人中的一人,也是聖杯戰爭的主角啊"

 遠阪好像在逃避我的視線似的轉過了身,像個站在講台的老師似的在客廳里闊步著。

 "听好了?在這城市里幾十年一次,就會有七位主人被選上,被賦予各類的從者。主人使喚自己左右手的從者,來擊潰其他的主人——這就是聖杯戰爭的儀式規則"

 "我也是被選上主人的其中一人。所以跟從者定了契約,你不也和Saber定了契約了。衛宮同學雖然不像是自己叫出Saber的樣子,不過因為從者本來就是賦予聖杯的使魔。像衛宮同學這樣,毫不知情就成了主人的案例也是有可能"

 由于遠阪的說明太過簡潔,我還沒有什麼真實感。

 即使如此我還是有個從剛才就有的疑問。

 "你先等一下。遠阪你剛說Saber是使魔,可是我並不這麼認為。因為說到使魔就是貓或鳥之類的吧。的確是有人把人的幽靈拿來使喚啦。不過Saber可是有肉體的。況且,那個——我怎麼看,都不覺得她像使魔"

 我偷偷瞥了Saber一眼。Saber只是沉默著听著我和遠阪的對話。

 那個樣子真的就跟人類一樣。

 雖然我不知道她的底細,不過應該是跟自己差不多歲數的女孩子。

 "使魔啊——嗯,從者的確是在那個分類里頭,不過地位可是相差懸殊喔。畢竟待在那里的她啊,以使魔來說可是被視為最強的GhostLiner"

 "Ghost Liner?那就是說,果然是幽靈嗎?"

 "幽靈嗯,是類似啦,不過你要是把Saber跟那種東西混為一談的話可是會被Saber給殺掉的喔。因為從者乃是被賦予肉體的過去的英雄,接近精靈以及超越人類的存在"

 "——啥?被賦予肉體的過去的英雄?"

 "沒錯。無論是過去還是現代,把早已死亡的傳說中的英雄像這樣拉過來,再加以實體化"

 "不過,到叫出來之前是魔術師的工作,剩下的實體化聖杯會替我們作。要把魂魄轉換為形體,這對一介魔術師來說是不可能的。于是在這里我們就要借用器具的力量"

 "等一下。你說過去的英雄,什麼!?"

 我看著Saber.

 那麼她也曾是英雄的人嗎。

 嗯,這麼說也沒錯,會穿成那個樣子的人在現代也找不到,不過即使如此——

 "這種事不可能。那樣的魔術,我听都沒听過"

 "這當然,因為這不是魔術。你就想作是聖杯所引起的現象。不這麼想的話要把魂魄再現加以固定化這種事根本辦不到"

 "魂魄的再現那你的意思是,從者跟幽靈不一樣嗎?"

 "不是的。不管是人類還是動物或是機械,只要留下偉大的功績,就會脫離輪回,升華至上一層次,這你沒听說過嗎?所謂的英靈就是這樣。簡單點說就是讓人崇拜供奉的擬似神明吧"

 "像是降靈術或是通靈術,這些一般性的'操靈魔術'就是借用他們力量的一部分來引起奇跡的吧。不過這里說的從者是直接連結英靈本體的使魔。所以基本上就以靈體的姿態待在身邊,必要的時候在使其實體化來戰斗"

 "嗯。就是說,靈體與實體是可以看場合來使用的啊。剛才跟著遠阪的家伙突然消失,就是因為變成靈體了?"

 "對。他現在在這間房子的屋頂上看守著。我想從剛才的戰斗你也可以明白吧,能打倒從者的就只有同是靈體的從者而已"

 "的確,對手要是實體化的話我們的攻擊也能打的中,順利的話或許能打倒也不一定。不過,從者全部都跟怪物一樣對吧?所以怪物就交給怪物來應付,主人在後頭支援才是明智之舉"

 遠阪的說明,听的我不是很舒服。

 怪物怪物的,其他的從者怎樣我是不知道,不過我不想用那個詞來形容Saber.

 "總之當上主人的人,就必須使喚召喚出的從者來打敗其他主人。這點你理解了嗎?"

 "你說的話是可以理解。不過,我可沒有接受喔。再說這種沒水準的事是什麼人,又是為了什麼才開始的"

 "這種事既不是我該知道的,也不是我能回答的。關于這件事,你就找時間去跟監督聖杯戰爭的人好好問個清楚吧。我所能告訴你的就是,你只有戰斗一途,還有從者是強力的使魔你可要善加利用,如此而已"

 第三天。夜晚~凜~教會

 '經過凜的說明後,到教會。表明參戰,與言峰神父告別。'

 遠阪就只說了這些,然後把目光放到了Saber身上。

 "好了。從衛宮同學的話听來,你好像在不完全的狀態是吧,Saber.畢竟是被個毫無身為主人該有知識的實習魔術師給叫出來的嘛"

 "是的。你說的沒錯,我現在並非萬全的狀態。由于士郎並沒有能使我實體化的魔力,所以不管是要回到靈體的狀態,或是要進行魔力的恢復都很困難吧"

 "真叫人吃驚。雖然也沒想到會那麼慘,不過更令人想不到的是你居然會老實的說出來。我還正在想要怎麼套出你的弱點說"

 "雖然讓敵人看穿自己的弱點也並非我的本意,不過也瞞不過你的眼楮。所以隱瞞我目前的底細也沒有意義吧。既然如此就藉由告訴你,來讓士郎更加理解現況會比較好"

 "完全正確。風格也十足。啊~真是的,真是越來越可惜。要是我是Saber的主人的話,這種戰爭就跟贏了一樣了說!"

 遠阪很懊悔似的握著拳頭。

 "齰漍w啵 愕囊饉際撬滴也慌瀆quot;

 "不然呢,你這肉腳"

 哇。竟然把那種只要是有良心的人就很難啟口的話說的如此不以為然。

 "怎麼了?你還有什麼疑問嗎?"

 而且還沒有自覺。

 在學校里頭樹立起的模範生形象現正崩塌中。

 不愧是一成。遠阪的確是像魔鬼般的不饒人。

 "好了。事情也弄清楚了也差不多該走了吧"

 此時。

 遠阪突然冒出一句莫名奇妙的話。

 "?走?走去哪?"

 "就是剛說的,你所卷進來的這場游戲去見熟知'聖杯戰爭'的人。衛宮同學,你不是想知道關于聖杯戰爭存在的理由嗎?"

 "——那當然。不過那是在哪里啊。都已經這個時間了,要是地方太遠的話"

 "你放心,只是在隔壁的城市而已,快一點的話在天亮之前可以回的來。再說明天是周日嘛,熬夜又沒關系"

 "不,不是那個問題"

 只是因為今天發生了很多事已經很累了,想休息一會兒後把一些事情給整理好。

 "什麼,你不去嗎?嗯既然衛宮同學都這麼說的話那就算了,Saber呢?"

 遠阪不知為何跑去征求Saber的意見。

 "等一下,這跟Saber沒關系吧。你可別太強人所難喔"

 "唷,已經有身為主人的自覺了啊。不想我跟Saber說話嗎?"

 "才、才沒有那種事!只是要是遠阪你說的是事實的話,Saber不是過去的英雄嗎。既然如此在這個時代被叫出來應該什麼都還搞不清楚吧。所以——"

 "士郎,話不是這麼說。從者既然屬于人世間,自然適應于任何的時代。所以這個時代的事我也很清楚"

 "咦——你知道?真的嗎?"

 "當然。畢竟我也不是第一次在這個時代里被召喚出來。"

 "什——"

 "不會吧,那機率多低啊!?"

 啊,遠阪也嚇了一跳。

 也就是說,Saber所說的是很驚為天人的事嗎。

 "士郎,我贊成她的意見。你作為主人的知識還太過貧乏。身為與你訂下契約的從者,要是士郎不變強的話我會很困擾"

 Saber冷靜地注視著我。

 那不是為了Saber自己,而是在擔心我的安危,就是這麼一股溫和的目光。

 "我知道了。我去總行了吧。然後呢,那地方到底在哪里啊,遠阪。應該是可以回的來的地方吧"

 "那當然。我們要去的地方是隔壁城市的言峰教會。那里是監督這場戰爭的冒牌神父的住處"

 遠阪露出了邪惡的笑容。

 那是把一無所知的我高興地耍著玩的表情。

 雖說是偏見。

 不過總覺得那家伙的個性上,一定有那里出了問題——

 在深夜的街道中行走。

 已過了深夜一點,外頭已經完全沒有人影。

 家家戶戶中的燈火也已熄滅,如今只剩路燈在照亮這座熟睡的城市。

 "那個,遠阪。我想問一件小事,你想用腳走到隔壁的城市嗎"

 "是啊?因為電車跟巴士不都停駛了嗎。有什麼關系,偶爾在夜空下散步也不錯"

 "這樣啊。我再問你喔,到隔壁的城市要花多久時間你知道嗎?"

 "嗯~,用腳走大概要一個小時吧。如果弄得太晚,回來的時候叫台計程車不就好了"

 "我可沒有那種多余的錢,我想說的是女孩子在晚上出來走動不大好吧。你應該知道最近治安不好吧。要是出了什麼事我可擔當不起喔"

 "你放心吧,不管對方是什麼人都不會來找我們麻煩的啦。看來衛宮同學好像忘了吧,在那邊的Saber可是強的不像話耶"

 "啊"

 這麼說也對。

 管它是強匪還是什麼的,Saber出手的話一定可以趕跑他們吧。

 "凜。士郎剛才是想表達什麼嗎。我沒辦法理解"

 "啊?沒什麼,該說他誤會大了呢,還是該說他是個大呆瓜好。總之就是如果我們踫到色狼的話衛宮同學會挺身而出的意思"

 "怎麼可以,士郎是我的主人。那樣的話立場不就顛倒了嗎"

 "我看他根本沒想到那麼遠吧?好像完全不管對象是魔術師還是從者的。真想把那家伙的腦袋瓜給打開好好看它一次說~"

 遠阪跟Saber不知道什麼時候感情已經好到可以交談了。

 說到Saber,當要出門時她打算就那個樣子出去,在我阻止之後就一直無言著。

 無論如何都不把鎧甲脫下來,所以沒辦法就讓她穿上雨衣,之後就變的越來越無言。

 現在就伴隨著雨衣的摩擦聲跟在我後面,只跟遠阪說著話。

 "咦?你要去哪里啊衛宮同學。那條路不對吧?"

 "能上的了橋就好了吧。這樣的話走這里是捷徑"

 因為和她們倆並肩的走我會非常的有抵抗,所以我早一步地進了小路。

 兩人沒說什麼就跟了上來。

 走到了河邊的公園。

 渡過了那條橋,就可以到隔壁城市的新都去了,不過——

 "原來有這條路啊。對喔,橋的話從公園也去的了,所以往公園的地方走就好了是吧"

 遠阪抬頭看著橋,輕快地這麼說著。

 是因為夜晚公園的場地效應嗎。

 仰望著橋的遠阪的側面,比在學校里看到的還更加漂亮迷人。

 "好了要走@N頤且膊皇淺隼賜嫻quot;

 我催促著佇在公園中的遠阪,上了階梯。

 只要一到橋旁邊的人行步道上,到新都的路就是一直線了。

 步道橋上沒有人影。

 這也當然,畢竟連早上都沒什麼人在走了。

 要到隔壁城市通常是搭巴士或電車,這座步道橋不大會被利用到。

 因為不管怎麼說距離都太過冗長了,而且好像做的不是很牢靠,隨時塌掉也不奇怪吧,諸如之類的說法,讓人引起些不安。

 就位置上來說明明就無可挑剔,卻沒有在約會景點上出現,大概就是這樣的原因吧。

 "真像個笨蛋。我在想什麼啊我"

 無言地跟在我後面的Saber,還有就在我身旁並著肩的遠阪。

 我努力的不去在意這兩人,只想盡早渡過這座橋而加快腳步——

 渡過橋後,遠阪帶我們到了郊外。

 說到新都我腦中只浮現出不斷發展的站前商業街的影像。

 不過一遠離車站,昔日的街道依舊保留著。

 郊外在那當中是最經典的。

 平緩延伸的坡道,以及面海的高地。

 越往坡道上走,建築物的數量就隨之遞減,蓋在山丘斜面的西式墓地映入了眼簾。

 "這上面就是教會。衛宮同學應該多少也去過一次吧?"

 "不,沒有。不過我是知道那里過去是孤兒院啦"

 "這樣啊,那今天是你第一次來啊。那你神經還是繃緊點好。因為那兒的神父可沒那麼容易應付的了"

 遠阪先上了坡道。

 抬頭一看,可以看見高地的上面有個類似十字架的東西。

 高地的教會。

 至今連靠近都沒有過的神之家,沒想到會為了這樣的目的跋涉前來——

 "嘩——真氣派耶,這里"

 教會給人非常不得了的豪華感。

 是高地幾乎都是自己的土地嗎,一登上坡道的頂端,就是一片遼闊的廣場在等著我們。

 蓋在里邊的教會,明明就沒有多大,卻如高山聳立一般給來訪的人一種壓迫感。

 "士郎,我留在這里"

 "咦?為什麼啊,都已經來到這里了,沒道理就把Saber一個人丟在這里吧"

 "我並不是來教會的,只是為了保護士郎而隨行。既然士郎的目的地是教會,那麼應該不會再到更遠的地方去了吧。因此,我就留在這兒等你回來"

 Saber說的很干脆。

 看樣子也勸不動她,這里還是就尊重她的意願吧。

 "我知道了。那我們就過去了"

 "是的。不論對象是誰請隨時保持警戒心,主人"——

 寬廣、莊嚴的禮拜堂。

 既然有那麼多的椅子,那就代表一天當中來訪的人數很多吧。

 能被交付這樣的教會,可想見這里的神父是個德高望重的人。

 "遠阪。這里的神父是什麼樣的人啊"

 "什麼樣的人啊,很難解釋說。雖然是認識了有十年的人,不過我也還沒掌握到他的個性"

 "認識有十年了?那還真是有段時間的關系耶。難不成是親戚還是什麼的?"

 "不是親戚啦,是我的監護人。順道一提,算是我同門師兄兼第二師父吧"

 "咦你說同門師兄,是指魔術師的同門師兄!?"

 "是沒錯啊。這有什麼好驚訝的啊"

 "因為他不是神父嗎!?神父居然會魔術,這種事沒有違反戒律嗎!"

 對,魔術師跟教會是水火不容的。

 魔術師所屬的大規模組織稱為魔術協會,一大宗教的背後,活的循規蹈矩的話這輩子也沒機會接觸到的這頭的教會,先暫稱為聖堂教會。

 這兩者似是而非的東西,形式上是攜手連心,但只要一有機會,隨時都在互相殘殺,具有如此危險的關系。

 教會厭惡異端。

 在他們的把不是人的人徹底排除的目標當中,使用魔術的人也包含在內。

 對教會來說,奇跡是只有被選上的聖人才可以學習的東西。

 除此之外的人所使用的奇跡全都是屬于異端。

 哪怕是隸屬于教會的人也不例外。

 在教會里地位越高就越是禁止魔術的污染。

 像被交付這樣的教會的信徒我想就不用說,神明的加持越大,就越是與魔術這種東西無緣才對——

 "等等。話說回來這兒的神父是屬于教會的人嗎"

 "是啊。畢竟是被派遣過來監督這場聖杯戰爭的人,是個如假包換的代行者。不過,有沒有受到神明的加持我倒蠻懷疑就是了"

 喀嘰,喀嘰,發出這樣的腳步聲走向祭壇去的遠阪。

 神父擺明就不在了還來打擾實在有點說不過去,再說都已經這麼晚了。

 也不是說在禮拜堂,要拜訪的話大概就要到里頭的私人房間吧。

 "這樣啊。然後呢,那個神父叫什麼來著的?剛才好像听你說叫言峰的"

 我跟上遠阪的腳步這麼詢問。

 遠阪在祭壇之前停了下來,回過頭來的表情好像面有難色的。

 "名字叫言峰綺禮。是我父親的弟子,這段孽緣已經打十年以上的照面了。不過,如果可以的話,我根本不想認識他"

 "同感。我也不想有個不尊師重道的弟子"

 喀嘰,這麼個腳步聲。

 是察覺到我們來了嗎,那個人物從祭壇後方慢慢地現出了身影。

 "想說再三的傳呼你也不回覆,想不到你會帶了個奇怪的客人來啊。嗯,他就是第七人嗎,凜"

 "沒錯。雖然算是個魔術師,不過因為骨子里完全是個門外漢,我實在看不下去。我記得當上主人的人要交到這里來是規矩對吧。雖然是你們擅自訂下的規則,不過這次我就遵守"

 "那就好。原來如此,那麼我得感謝這位少年才行"

 名叫言峰的神父,緩緩地將視線移向了我。

 "——"

 我不自覺的往後退了。

 並不是因為感到什麼恐怖。

 也不是因為感覺到這叫言峰的男人身上有敵意。

 話雖如此,在我肩上的空氣好像變的越來越沉重,這個神父身上有這樣的壓迫感。

 "我是被交予這座教會的人,我叫做言峰綺禮。你的名字該怎麼稱呼呢,第七位的主人"

 "——衛宮士郎。不過,我可不記得我成了主人了"

 氣吸進丹田,為了不輸給這股壓迫感,我盯著神父看。

 "衛宮——士郎"

 "咦——"

 背後的壓迫感變成了股寒顫。

 神父沉靜地,好像見到了什麼值得欣喜的東西似的笑了——

 那個笑容。對我來說,有種說不上來的——

 "感謝你,衛宮。多謝你把凜給帶來。要是沒有你的話,恐怕她到最後都不會過來這里吧"

 神父走近了祭壇。

 遠阪擺出了好像很無趣的表情離開了祭壇,退到了我身旁。

 "那麼我們就開始吧。衛宮士郎,你是Saber的主人沒有錯吧?"

 "不對。我確實是跟Saber定了契約。不過像是主人還是聖杯戰爭什麼的,跟我說這些我也壓根的不明白。主人如果是要由一流魔術師來擔當的話,我想還是重新選過比較好"

 "原來如此,這可是重癥。他真的是一無所知嗎,凜"

 "所以我不就說了他是個門外漢嗎。關于這些你就從根本開始訓練起吧。像這類緊迫逼人的你應該很拿手吧"

 遠阪以不削的態度催促著神父。

 "——是嗎。看看原來是這麼回事啊。可以,你會有求于我這還是第一次。看來對衛宮士郎光表達感謝之意還不夠呢"

 言峰神父很愉快似的笑著。

 怎麼說呢,感覺是讓在听的人會越听越不安的對話。

 "首先先來糾正你的誤解吧。听好了衛宮士郎。主人這種身分不是可以讓給他人的東西,也不是當上了還可以辭退的東西。在自己手上被刻印上令咒的人,無論是誰都不能辭退。首先你先要接受這個事實"

 "——你說不能辭退,這是為什麼"

 "令咒也是聖痕。你听好,所謂的主人就是一種被賦予的考驗。不能因為不想就放棄。直到取得聖杯為止,主人都不會從那股痛楚當中得到解放"

 "如果你說你不想當主人的話,那麼除了取得聖杯實現自己的願望之外別無他法。如此一來所有的一切都會回歸當初,衛宮士郎。你的願望,在內心深處所堆積的陰霾也可以一掃而空——沒錯,要從新開始也是有可能的"

 "因此許願就可以了。要是那個時候到來,你將會對自己幸運被選上主人一事滿懷感激。如果你想消除那眼楮所看不見的燒傷疤痕,只要接受聖痕就行了"

 "什——"

 頭暈了一下。

 神父所說的我完全掌握不到要領。

 越听只是讓我更加混亂而已。

 先不管這個,這家伙所說的話強行滲透進我的內心,像血液一般黏稠的滴了上去——

 "綺禮,別玩兜圈子的把戲。我是叫你跟他說明規則。沒人叫你去揭人家的瘡疤"

 一股聲音打斷了神父。

 "——遠、遠阪?"

 她的聲音,把我混亂的腦袋給弄清醒了。

 "這樣啊。面對這類的人說什麼都是白費工夫,所以我本來是想說起碼就讓他繼續會錯意下去擺脫道德感離開的。哼,世間常說善有善報。我自己也不自覺的就沉迷其中了嗎"

 "什麼啊。幫助他對你自己也有好處嗎"

 "當然有。因為去幫助他人,早晚自己也能得到救贖。不過,事到如今跟你說這些也沒有用。那麼我們就回歸主題吧,衛宮士郎。你所卷進來的這場戰爭是一場名為'聖杯戰爭'的東西。七位主人使喚七位從者所重復展開不斷的爭奪戰——這些事你有從凜那里听說過嗎?"

 "我听說了。七位主人間的互相殘殺,你說這瘋言瘋語是吧"

 "沒錯。不過我們也不是因為高興才做這種不人道的事。這一切都是為了要選拔出最適合得到聖杯的人選的儀式。畢竟規矩就是規矩,所有者的選定要有些考驗是必要的"

 這算什麼考驗。

 要我擔保也行,這個神父口中說的'聖杯戰爭'的玩意我根本一點都不覺得是考驗。

 "等一下。你從剛才開始就在聖杯聖杯的,那到底是什麼啊。你該不會想說就真的是那個聖杯吧"

 聖杯。

 里頭盛著聖者之血的杯子。

 在幾多的聖遺物當中被視為最高位的它,有能引起各類奇跡的說法。

 在這之中最廣為流傳的是,擁有聖杯的人即握有世界,這麼個說法。

 不過,這種說法根本不足采信。

 畢竟聖杯的存在本身就接近"若有似無"。

 的確,"能實現願望的神聖之杯"在世界各地所散布的傳說、傳記當中是有露過臉。

 不過也僅此如此。

 因為不管實際存在與否,還是可否成功再現的問題都一概不論的空想技術。

 那就是聖杯。

 "怎麼樣,言峰綺禮。你所說的聖杯,真的是聖杯嗎"

 "那是當然。在這城市里出現的聖杯是貨真價實的。其中之一的證據,就是像從者這種不合理的奇跡發生了不是嗎"

 "召喚出過去的英靈,將之使喚。不,接近死者甦醒的這項奇跡已經稱的上是魔法了。既然是擁有此等力量的聖杯,就可以給擁有者無限的力量吧。事物的真偽,在其事實的面前便毫無價值"

 "——"

 也就是說。

 就算是膺品,只要有真品以上的力量的話,便不問真偽的意思嗎。

 "好啊。就當作真有聖杯好了。不過,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舉辦什麼聖杯戰爭。有聖杯的話那何必互相殘殺。既然真是那麼厲害的東西,大家一起分了不就行了嗎"

 "很正常的意見,不過那樣的自由我們並沒有。能取得聖杯的只有一個人。那並不是我們所決定的,而是聖杯自身所決定的事"

 "無論是選擇七位主人,還是召喚出七位從者,都是聖杯自身所實行的事。我不是說過這是儀式嗎。聖杯選擇適合擁有自己的人選,讓他們彼此競爭,選定出唯一一位持有者。這就是聖杯戰爭——被聖杯所選上,為了拿到手而互相殘殺的降靈儀式"

 "——"

 神父淡淡地說著。

 我無話可反駁,把視線放到了左手上。

 在那里的是他們叫做令咒的刻印。

 也就是說,神父的意思是只要有了刻印就無法放棄主人的資格嗎。

 "我無法接受。因為只能有一人被選上,就必須殺了其余的主人,這實在讓人很不舒服"

 "?你先等一下。你說必須殺了其他主人,那是你的誤解喔衛宮同學。因為並沒有要殺了主人的必要啊"

 遠阪拍了我的肩膀,對我吐了個意外的槽。

 "啥?可是不是說了互相殘殺嗎。言峰也這樣說了喔"

 "是互相殘殺"

 "言峰你閉嘴。听好了,傳到這個城市的聖杯是個靈體。所以並不是以物體的形式存在,而是要以特別的儀式召喚——也就是只有降靈才行"

 "然後,要召喚的話光是我們魔術師也辦的到,不過只要它是靈體,我們便無法接觸。這個意思,你明白嗎?"

 "我明白。靈體就只有靈體才能接觸的到吧——啊~,所以才需要從者啊!"

 "就是那樣。講白一點的話,所謂的聖杯戰爭就是要將自己從者之外的從者全都擊退。所以說'非殺了主人不可',並不是必須的"

 "——"

 什麼啊,既然如此早這麼說不就好了嗎!

 受不了,遠阪也好這個神父也罷全都愛捉弄人。

 總之,這麼一來就安心了。

 因為這樣的話就算參加了聖杯戰爭,遠阪也不會有死的可能性了。

 "原來如此,那樣的想法也行的通啊。那麼衛宮士郎,我想問你,你覺得你有辦法打倒自己的從者嗎?"

 "?"

 打倒Saber?

 那種事當然辦不到啊。

 再說對那家伙魔術也不管用,劍術的話也是強的不像話。

 "那麼我再問你。雖然是個無聊的問題,你覺得你比自己的從者來的優秀嗎?"

 "??"

 這家伙在說什麼啊。

 既然我打不倒Saber,那我怎麼可能會比Saber來的優秀。

 剛才不管哪個質問,答案不都是身為主人的我比從者來的弱、嗎——

 "——啊"

 "正是如此。從者就算是由從者來應付還是不容易攻破。那麼這樣如何。你看,這其實是很單純的話吧?從者沒有主人的話便無法存在。就算從者再怎麼強大,主人一倒下該從者也會跟著消滅。既然如此"

 對,那是理所當然的行為。

 誰都不會特地選擇艱辛的道路來走。

 想確實能得勝存活的話,要殺的不是從者而是主人,這也是要殺從者最有效率的手段——

 "嗯,為了要消滅從者把主人打倒比較快這我懂了。不過,如果反過來說從者先被打敗了,主人就會變的不是主人嗎?能接觸聖杯的只有從者對吧。這樣的話,失去從者的主人不就沒價值了"

 "不,只要還有令咒,主人的權利依然會保留。主人指的就是能和從者結定契約的魔術師。令咒只要還在,都可以跟從者結定契約"

 "失去主人的從者並不會立刻就消失。在他們體內的魔力用盡以前會停留在現世。像有這種'失去主人的從者'存在的話,便可能與'失去從者的主人'再度結定契約。可以重回戰線的意思。因此主人才會殺害主人。因為放著讓他活著的話,有可能會成為新的障礙"

 "那令咒用光的話?這麼一來也無法跟其他從者結定契約,而成了自由之身的從者也會去跟其他的主人聯手對吧?"

 "等等,那是——"

 "嗯,那麼說是沒錯。只要用盡令咒,就會從主人的職務中解放"

 "不過,會將能使用強大魔術的令咒無意義的使用,我是不認為會有這種魔術師存在。就算有,那家伙大概連半調子也算不上,不過是個蠢蛋而已對吧?"

 好像看穿了我這兒的想法似的,神父呵呵的笑著。

 "唔"

 真令人不舒服。

 那個神父,從剛才就一直讓人只覺得是在挑撥我的樣子,把人當作小笨蛋一樣。

 "你懂了嗎。那麼規則的說明就到此為止——好了,那我們就回歸根本吧,衛宮士郎。你說過你不想成為主人,現在你依然心意不變嗎"

 "如果說你要放棄主人的資格,那也可以。你就照你剛才所想的,把令咒給用光,斷了跟Saber的契約就行了。那個時候,我會在聖杯戰爭結束以前保證你的安全"

 "?等一下。為什麼非要讓你來保證我的安全不可。我自己的安全我自己會保護"

 "我也沒有能理會你的閑工夫。不過這也是規矩。我是為了監督重復不斷的聖杯戰爭被派遣來的。因此,必須要將聖杯戰爭的犧牲壓抑至最小限度。保護不再是主人的魔術師,是身為監督者的首要工作"

 "——重復不斷的聖杯戰爭?"

 等一下。

 他說重復不斷,也就是說像這樣的戰爭至今已發生過很多次嗎?

 "那句話是什麼意思。聖杯戰爭不是從現在才開始的嗎"

 "當然。不然你想會派監督者這樣的人過來嗎?這兒的教會擔任回收聖遺物的任務,就是特務局的手足。本來是以正十字的調查,回收為中心,不過在這里是擔任'聖杯'的核定任務。調查在極東之地所觀測到的第七百二十六聖杯,如果這是正確的東西就回收,假使不是的話就將之否定,這樣"

 "七百二十六聖杯有這麼多啊!"

 "誰知道?起碼類似的東西有那樣的數量吧"

 "然後其中之一就是在這城市中觀測到的聖杯,就是聖杯戰爭。在記錄上約在兩百年以前是第一次的戰爭。在這之後,約每六十年為一周期,主人之間的戰斗不斷重復著。聖杯戰爭這次是第五次。前一次是在十年前,所以是至今為止最短的一次循環"

 "什——你們沒問題吧,這種事至今居然持續了四次!?"

 "我也有同感。如你所說,那些人將這種事重復了許多次——沒錯。在過去,重復的聖杯戰爭越演越烈。主人被自身的欲望所驅動,忘記身為魔術師的教誨,只是進行了無差別的互相殘殺"

 "我想你也應該知道,對魔術師來說把魔術在一般社會上使用乃是罪大惡極。因為魔術師不能讓大眾知道自己的身分。可是,過去的主人卻打破了那項禁忌。魔術協會為了戒律他們而派遣了監督者,不過趕上的時候已經在第三次的聖杯戰爭上了。那個時候被派遣的就是我的父親,你懂了嗎,少年"

 "嗯,需要監督者的理由我懂了。可是從剛才的話听來,這叫聖杯戰爭的應該是差勁到不行的東西不是嗎"

 "是嗎。你所謂的差勁是指哪個部份?"

 "因為以前的主人不是像是會打破魔術師規矩的家伙嗎。那麼,假設有聖杯存在,一路打贏殘存到最後的人,如果是會用聖杯來為所欲為的家伙的話怎麼辦。把那種東西交給那種殺人不眨眼的家伙不就糟了嗎。既然監督魔術師是教會的工作,那你應該要處罰像那種家伙不是嗎"

 我抱著些許的期待發問。

 不過言峰綺禮,如我所想,擺出沉著的態度奇怪的笑了。

 "怎麼可能。不會有不為私人利欲所動的魔術師。我們所管理的只有聖杯戰爭的規則而已。之後的事我們一概不管。會是什麼樣的人格者取得聖杯,協會不會加以干涉"

 "哪有這種蠢事!那萬一取得聖杯的是爛到極點的人怎麼辦!"

 "真傷腦筋啊。可是我們也無能為力。選擇持有者的是聖杯。而我們並沒有力量能夠阻止被聖杯選上的主人。因為畢竟是個能實現願望的杯子。拿到手的人隨便他想做什麼都可以吧——不過,你要是不想這樣的話,那你一路打贏殘存下來就行了。與其去期待他人,這個方法才最實際對吧?"

 言峰在笑著。

 好像在享受我這副無法接受自己是主人的狼狽樣。

 "怎麼樣少年。我想剛才的應該是個不錯的主意,不曉得你有沒有打算參考看看啊"

 "那種事用不著你操心。再說,我根本沒有戰斗的理由。我對聖杯也沒有興趣,就算被叫作成主人我也沒有涌現出真實感"

 "是嗎。那麼拿到聖杯的人會做什麼,還有就算會進而引起災害,你也沒有興趣是吧"

 "那是——"

 被這麼說我無法反駁。

 可惡,這家伙的言語跟暴力一樣。

 不理會我這里的心情,光是把事實毫不留情的往這里推——

 "沒有理由的話那也無仿。那麼十年前所發生的事,你也毫無關切之意是嗎?"

 "——十年、前?"

 "沒錯。在前次聖杯戰爭的最後,有個不合適的主人接觸到了聖杯。該名主人想要什麼我們並不知道。我們所明白的,只有那時所遺留下來的災害的爪痕"

 "——"

 一瞬間。

 我的腦海浮現出了那個地獄。

 "——等一下。難不成,那是"

 "沒錯,那是住在這個城市的人都知道的事,衛宮士郎。死傷者五百名,延燒傾倒的建築物實達一百三十四棟。還被視為起因不明的那場火災,正是聖杯戰爭所造成的爪痕"

 "——"——

 有種想吐的感覺。

 視線變的模糊。

 喪失了視焦,視點無法穩定住。

 身體一晃的往下倒了下去。

 不過,在那之前我穩住了腳步。

 咬緊牙根保持清醒。

 這股可能會導致暈倒的吐意,只是光用這燃起的憤怒就給扼殺掉了。

 "衛宮同學?你怎麼了啊,臉色突然變的那麼蒼白。那的確是會讓人听的不舒服的話啦,那個——對了,不然要不要稍微休息一下?"

 看樣子我的臉色真的很蒼白吧。

 怎麼說呢,遠阪會像這樣替我擔心,真令人感到十分的罕見。

 "不用擔心。看到遠阪那張奇怪的臉就痊愈了"

 "等一下。你那句話是什麼意思啊"

 "不,沒別的意思。就如同字面上的意思,所以用不著在意"

 "這樣就好喂,那不是更糟的意思嗎你這大木頭!"

 咚,一聲毫不留情地往我頭上打下來的校園第一模範生遠阪凜。

 那一擊劃下了句點。

 真的就光是一擊,就讓剛才還有的吐意跟憤怒,全都消失的無影無蹤。

 "謝了。你真的幫了個大忙,所以別太欺負我了遠阪。現在還有一些事,得要問個清楚才行"

 擺著一副還打不夠的表情,遠阪暫且作了退讓。

 "這樣啊,你還有疑問是嗎。可以,把你想說的全說出來吧"

 本來還以為他會看穿我想問什麼的說,神父愉快地催促著我。

 這樣正好。

 衛宮士郎才不會敗在你手下。

 "那我問了。你剛說了這次是第五次的聖杯戰爭吧。既然這樣,至今為止有人拿到聖杯嗎"

 "那不是當然嗎。每次都全軍覆沒這種悲哀事是不會發生的"

 "那——"

 "別著急。如果只是要拿到手的話很簡單。因為不管怎麼說聖杯本身是由這教會在管理的。只是拿在手中的話我每天都在踫喔"

 "咦——?"

 聖、聖杯在這教會里——?

 "只不過,那只是容器而已。里頭是空的。剛才凜不是說了嗎,所謂的聖杯是靈體。在這座教會所管理的,是用極為精巧的技術所做成的聖杯的復制品。以此做為媒介讓真正的聖杯降靈于此,最後成為能夠實現願望的杯子。我想想,跟主人與從者的關系很相近吧。對,確實是有個男人像那樣把一時成了真正的聖杯給拿到手"

 "那聖杯就是真的是嗎。等等,那個拿到手的家伙到底怎麼樣了"

 "沒怎麼樣。那個聖杯並沒有到達完成的地步。這是個愚蠢的男人流于無聊感傷的結果。"?

 剛才還在的高姿態到哪里去了,神父好像很懊悔似的半闔上了眼。

 "這怎麼回事。聖杯不是出現了嗎"

 "只是要聖杯出現的話很容易。七位從者一到齊,經過段時間聖杯就會出現。就如凜所說的,的確是沒有殺害其他主人的必要。不過,這麼一來聖杯便不會完成。它會選擇適合擁有自己的持有者。因此,回避戰斗的男人,根本就無法拿到聖杯"

 "哼。意思就是,不和其余的主人分出高下,就算拿到了聖杯也沒有意義對吧。上一次最先拿到聖杯的是個天真的主人。說什麼,不想跟敵方的主人戰斗,就逃離聖杯了"

 遠阪吐出了這番話,偏開了言峰的視線。

 "——不會吧"

 那也就是說,言峰他是前次主人中的一人,然後拒絕跟拿到聖杯的人戰斗而淘汰了嗎!?

 "言峰。你沒有戰斗嗎"

 "到途中為止我是有戰斗。不過我判斷錯誤了。到頭來我只拿到了空殼的聖杯而已。不過,那對我來說也是極限了吧。畢竟其他的主人個個都像怪物一樣。我最先失去了從者,就那樣接受了我父親的保護"

 "現在想想,監督者的兒子被選為主人,在當時來說是不容允許的。父親就在那個時候過世了。在那之後,我就接任監督者的工作,在這教會守著聖杯"

 這麼說著,名為言峰綺禮的神父背向了我。

 在那視線的前端,是個應當被禮拜的象征在聳立著。

 "話就說到這里。有資格取得聖杯的人只有使喚從者的主人而已。當你們七人只剩下最後一人的時候,聖杯就會自己出現在勝者腳下。這場戰爭——聖杯戰爭的參加意願就在這里決定吧"

 高姿態地向下望著,神父詢問最後的決定。

 "——"

 我說不出話來。

 沒有戰斗的理由只是剛才為止的事。

 現在確實萌生出了戰斗的理由和意志。

 不過那真的是可以接受的事嗎。

 "你還在猶豫嗎。听好了,主人這種東西不是想當就能當。待在那里的凜也是做了長久魔術師的修煉,但也沒有因為這樣就決定她會成為主人。如果要說有什麼東西是決定好的,那就是心理準備有沒有做好而已吧"

 "能被選為主人的只有魔術師。既然是魔術師的話早該做好覺悟了吧。如果你說沒有的話那也沒辦法。你跟培育你的師父全都沒有用。讓這樣的魔術師戰斗也只是給人添麻煩而已,現在就在這兒把刻印給消除吧"

 "——"

 根本用不著說。

 我不會逃避。

 老實說,像是主人還是聖杯戰爭的,跟我說這些我也沒涌現出真實感。

 即使如此,如果只有戰斗和逃避兩條路的話,唯有逃避我是不會選的。

 神父說了。

 既然是魔術師的話覺悟應該早做好了才對。

 所以不決定不行。

 就算只是個半調子,衛宮士郎依然是個魔術師。

 既然決定要緊追在自己所憧憬的衛宮切嗣的後頭,成為正義的一方的話——

 "——我就以主人的身分戰斗。既然十年前火災的起因是聖杯戰爭的話,我就不能讓那種事情再度發生"

 是很滿意我的答案嗎,神父很滿足似的浮現出了笑容。

 "——"

 我做了個深呼吸——

 迷惑全都一掃而空。

 男人一旦說出了要戰斗。

 那麼,在這之後就得不愧對先前說過的話,抬頭挺胸地邁進就好。

 "那麼我就承認你是Saber的主人。在這瞬間今次的聖杯戰爭已被受理——現在開始直到主人只剩下一人為止,我允許在這座城市發生魔術戰。你們就各自順從自身的夸耀,好好的互相競爭吧"

 沉重地說著,神父的話響遍了整個禮拜堂。

 那個宣言沒有任何意義。

 能听到神父說的只有我和遠阪。

 這個男人只不過是以這座教會的神父身分敲響了開始的鐘聲而已。

 "決定好了吧。那我們就回去了,不過在那之前我也可以問個疑問嗎綺禮?"

 "無所謂。這或許是最後了也不一定,一般的問題我就回答你吧"

 "那麼我就不客氣了。綺禮,既然你是擔任監視工作的話,你應該多少知道其他主人的情報吧。我這里都遵守協會的規則了,這點事你就告訴我吧"

 "這可真傷腦筋。我想告訴你有很多,不過詳細的情形我也不清楚。包含衛宮士郎在內,這次正規的魔術師並不多。我所知道的主人只有兩人。加上衛宮士郎的話就是三人吧"

 "啊、是嗎。那被召喚出的順序你總該知道吧。怎麼說都是監視者嘛"

 "嗯。第一位是Berserker(狂戰士).第二位是Caster(魔術師).接下來都是差不多的時間。前天是Archer,然後前幾個小時Saber被召喚出"

 "——是嗎。那就這樣了"

 "聖杯戰爭已經正式開始了。凜。在聖杯戰爭結束以前到這教會來是不被允許的。要說能被允許,那就是"

 "失去自己的從者要求保護的場合下,沒錯吧。除此之外來依靠你的話就會扣分吧"

 "沒錯。雖然我想你大概會是勝者吧,不過有留下污點的話,教會也不會視而不見。那些人無聊開會的結果,可能會從你身旁奪走聖杯吧。那對我可是最糟的發展"

 "冒牌神父。教會的人跟魔術協會勾結啊"

 "我是侍奉神明的人。並不是侍奉教會"

 "真敢說耶。所以才說是冒牌啊你"

 就這樣,遠阪背向了言峰神父。

 之後就頭也不回,連聲道別的招呼也不打,大剌剌地往出口的方向走去。

 "喂,那樣好嗎遠阪。他不是你的師兄嗎。那——"

 也應該來些正經一點的交談不是嗎。

 "那種事不需要。斷絕關系反而還讓人樂得輕松。比起這個你也快點離開。再待在這教會也沒有用了"

 遠阪腳步也沒停下地就穿過禮拜堂,真的走了出去。

 唉的一聲,我嘆了口氣跟上遠阪的腳步。

 此時。

 "唔——!"

 感覺到背後有東西,忍不住回了頭。

 他是什麼時候站在我後面的,神父不像是要說話的向下看著我。

 "做、做什麼啊。還有什麼事嗎"

 邊這麼說著,腳自己往後面退了。

 我果然對這家伙沒輒。

 是八字不合嗎,還是個性不合,總之我就是沒辦法喜歡他。

 "沒話說我可要走了喔!"

 我甩開神父的視線往出口走去。

 在那途中——

 "——慶幸吧少年。你的願望,終于得以實現"

 對,神父好像在傳遞神諭似的說了出口。

 那句話是。

 我自己也沒察覺到的,衛宮士郎的本意不是嗎。

 "——你干嘛突然冒出這句"

 "你應該明白才對。只要沒有明確的邪惡在,你的願望就不會實現。哪怕那是你所無法承認的,對正義的一方來說,該打倒的邪惡是必要的"

 "唔——"

 剛才眼前好像快變成一片漆黑的樣子。

 神父說道。

 衛宮士郎這個人所擁有的最為崇高的願望,以及最為丑陋的願望是同等的意義。

 沒錯。想要保護什麼的願望,同時不也代表了想要有東西來侵害他們的願望——

 "——你"

 不過,我不可能祈求那種事。

 我也不記得我有想過。

 那太過不安定的願望,只是與目標的理想相互矛盾的東西而已。

 話雖如此神父還是說了。

 好像要刺盡內心般的,"有敵人出現真是太好了"這句話。

 "放心,不用自圓其說。你內心的糾葛是人之常情"

 神父露出愉快的笑容。

 "唔——"

 我不予理會轉過了頭,走向了出口。

 "再會了衛宮士郎。給你一個最後的忠告,回去的路上要多加注意。現在開始你的世界會完全改變。你站在了殺人,以及被殺的立場上。因為你已經身為主人了"

 在我快步離去的背後,這麼一句話向我傳了過來——

 第三天-夜晚-返家~伊利亞——另一個夜晚~VSBerserker

 起風了。

 大概也是因為站在山丘上吧。

 吹起的風比在地上時還來的強勁,刺著臉頰的寒風也提升了一級的銳利度。

 "士郎。你們的談話結束了嗎"

 "嗯。整件事已經了解到了令人作惡的地步了。不管是聖杯戰爭,還是主人的事都一樣"

 "那麼——"

 Saber走向前來看著我的臉。

 這也難怪吧。

 無論我做了什麼樣的選擇,對她來說都不能算事不關己。

 "嗯。雖然我還不知道自己有沒有辦法勝任,不過我已經決定了要以主人的身份來戰斗。抱歉我還不成氣候,你可以接受我是主人的事嗎,Saber"

 "不需要談接不接受。你從一開始就是我的主人。我不是已經發過誓要成為你的劍了嗎"

 那時候的光景不經意地浮現出來。

 "——好像、是吧。嗯,Saber能這麼說,我很感激"

 做了點深呼吸後,我再次走向Saber.

 "那麼來握手吧。往後請多指教,Saber"

 我伸出了右手。

 我既不知道主人與從者之間的關系,也不知道往後該做些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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