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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鬼蠱師》第62章
上京

玉合歡一看見來人,臉上有些緊繃的神色就霎時間緩和下來:「小一小二,這麼晚了不休息,還特意過來做什麼?」

「很久沒見到萬伯伯,自然要過來拜見一下。」花蠶溫和笑道。

萬通子這還是第一回正式與長成人的兩兄弟見面,加上正衝他微笑的花蠶長著與琴抱蔓相似的臉的同時還有與第五玦類似的氣質,他一怔愣反應不過來,就情不自禁地抓了抓頭髮:「呃……。」口中只能發出這樣的單音。

打過招呼,卻見花蠶又看向玉合歡,似乎帶了點愧疚的:「姨母,我殺了奪魄尊者。」

「什麼?」玉合歡一驚。

「趁今晚眾人都去了趙盟主的靈堂,我與哥哥便想好了要去與那奪魄尊者會上一會,也好從她嘴裡掏出炎魔教的行動來。」花蠶說道。

玉合歡秀眉一挑:「那必然是沒掏出來了?」

「……是的,侄兒慚愧。」花蠶微微低頭,「用了那許多手段還得不到消息,侄兒估摸著,奪魄尊者必定是有什麼軟處捏在炎魔教教主手裡。」

「你可確定麼?」玉合歡又問,「雖然魔教中人特立獨行,但未必不是對教主忠心耿耿。」

花蠶搖頭:「侄兒細細查看過奪魄尊者神情,她在提起炎魔教教主之時,絕不是對主子狂信忠誠的模樣,反而好像有些隱隱的畏懼與忌諱一般。」

「既然如此,她也就沒有用處了,殺了便殺了罷。」玉合歡沉吟著,「也防著她洩露你二人身份。」

武林與朝堂素來是兩不對付,兩兄弟現在正與幾個世家公子交好,而正道武林的動向也是朝著炎魔教而去的,就不要節外生枝了。

說完這幾句,幾個人就把殺死於煙之事丟在腦後,花戮與花蠶也不再乾站著,在牆邊找了個座位坐下。

「好了萬通子,你現在說罷,過來武林大會搗什麼亂?」玉合歡端起青柳遞來的茶水喝一口,潤潤嗓子說道。

「……我心裡不痛快。」萬通子垂頭喪氣,口中嘟噥,「我不痛快,憑什麼他們要痛快?」

「萬伯伯,若是因為侄兒家中……還請不要太過介懷。」花蠶溫言安慰道,「若是爹爹知道了,也必定不會怪您的。」

也不知是哪句話將萬通子點燃了,他一個激靈跳起來:「阿玦當然不會怪我!他都那個樣子了還怎麼怪我?!我倒是不想介意,可阿玦他……阿玦他!」

看他那般激動,玉合歡起身拉了他一把,把他按在座位上:「你冷靜一點!」

花蠶倒是從他口中得到一些消息,見他還在大喘氣,便走過去,站在萬通子身前,似乎有些猶豫的:「萬伯伯……您,見過我爹爹了?」

見到自家侄兒眼裡劃過的悲哀神色,玉合歡立即狠狠瞪了萬通子一眼。

萬通子一縮頭,也覺得自己說了不該說的。

「萬伯伯,我兄弟兩個已經十多年沒見過爹爹了,若是您有爹爹的消息,能不能對我們說一說?」花蠶露出一點懇求,語聲輕柔。

萬通子受不得這個,與玉合歡對視一眼,才歎口氣說道:「我從山裡出來,就去了晉南王府,想給阿玦一個驚喜的,但是才發現晉南王府出了事,後來,我就去皇宮打探,多方尋找,終於見到了阿玦。」

「那爹爹他……」花蠶輕聲問。

萬通子別過頭:「阿玦他,誰也不認得了。」

「……玉姨?」花蠶又看向玉合歡。

玉合歡眼中似有不忍,但也還是點了點頭。她其實在建立了綵衣門以後就去打探了第五玦的消息,得知他凱旋而歸,卻在江湖上很是失魂落魄了一陣子,那時候,就是有再多的怨忿也消失無蹤……同為傷心人,而後她也只斷斷續續留意了第五玦的消息,卻從不肯去見他,唯恐再勾起傷心事來。

她當然是知道第五玦後來的下場,可在已經失去了母親無家可歸的兩個孩子面前,她又怎麼忍心把這個噩耗告知?雖然明知終有一天還是會被問起,可她沒有想到,竟會是這樣快。

「我知道了。」花蠶輕輕點頭,側過頭,看著表情冷峻的黑袍青年,「哥哥,我們去冕京看一看爹爹吧?我有點擔心啊。」

花戮也定定地看著他,一頷首:「好。」

那邊玉合歡見兩兄弟這副情狀,也歎了口氣:「說得也是,姐夫他……這些年也很苦。如果能見到還活著的小一和小二,說不定,能清醒過來呢。」

「嗯,我相信娘也不願意看到爹爹這樣。」花蠶輕聲道,「皇城太大,還請萬伯伯畫一張地圖,也好讓我與哥哥早日找到爹爹所在之地。」

「這個自然。」萬通子點點頭。他是個做機關的好手,要畫上一張圖自然是十分簡單,當即揮毫,不多時就畫出一張清晰的圖紙來,將皇城之內所有建築路線全繪得清清楚楚,就連暗道走廊都明晰可辨。

待萬通子畫完,花蠶道過謝,又把圖紙小心收好,再對玉合歡說道:「之後幾日,那些武林人大概會仔細商討對付炎魔教的計劃,就請姨母多加留心,不出一月,侄兒必定與哥哥一同回返,共同對付炎魔教。」他頓一頓,續道,「楚辭其人做事還算利落,攻打炎魔教若是以他為主,總比那些食古不化的人好。」

要利用整個正道武林做事,總是要有一些妥協的,正道武林之人不會讓玉合歡這曾經的邪道女子做頭領,更不會信任如花戮這樣年紀不大沒有根基的少年人——就算他救了趙纖纖殺了作怪的蟲子也是一樣。

因此,就只有依靠像楚辭這樣與兩人交好的世家家主,才能說得上話、靈活對戰。

玉合歡當然也明白這一點,她笑了笑,說道:「小二放心,姨母省得的。」

說了這許多話,夜色更深,再過得一刻恐怕就要亮了,而若是天亮了被人發現,可就是身有百張嘴也說不清了。

花蠶對房裡三人告別,花戮也點頭示意,兩人就還是和之前一樣,由花戮抱著花蠶離開了。

等兩人身影消失,玉合歡站起身,手拍了拍青柳的肩,慢慢地吁了口氣:「小一小二長大了,也都明白事理,青柳,你說姐姐是不是也會放心了?」

青柳聲音粗噶難聽,但話裡的情感卻十分真摯:「王妃必然會心中寬慰的。」

而萬通子則是一個倒翻,竄上了房梁,良久,才從上面扔下一句話來:「阿玦也一定會好起來的,一定會。」

第二天裡,趙凌河與趙纖纖穿著孝服來到議事堂,覺明與清虛子還是在那裡鎮場,不過兩人是出家人,只是做個住持的作用,而商討之事,就讓眾人各自發揮,要梳理出一個足夠周密的計劃來。

眾人各抒己見,只是你說你的我說我的,要統合起來,也不是那麼容易。

楚辭一邊聽著眾人發現,一邊低聲安慰坐在自己身邊明顯心不在焉的二弟:「阿楓,怎麼了?」他想著他大概是因著心儀女子其實是抱著欺瞞的心思前來,所以心中難受,才會這樣悶悶不樂,便安慰道,「天下好女子無數,阿楓便不要為那魔教的妖女傷心了,待此事已了,大哥就托人為你說一門好親事可好?」

被楚辭這話一說,楚楓冷不丁回過神,連忙擺手:「大哥你在說什麼啊?我幾時傷心,又幾時想娶親了?」

楚辭一愣:「那你在想什麼,這麼不開心的模樣?」

「我只是在想,這比武大會怎麼就這樣結束了,也太草率了一點。」楚楓皺眉說道,「我還沒看夠呢!」

楚辭默然:「於煙姑娘不是你心上人麼,她這樣哄你,你不生氣麼?」他怕是自家弟弟逞強,還是稱那魔教尊者為「於煙姑娘」,以免弟弟心裡難過。

「啊?她什麼時候成了我心上人的?」楚楓一驚一乍,看起來比楚辭還要驚訝,「之前我以為她救了我的命,她功夫又不錯,想來參加武林大會,我便帶她來咯,可後來知道她是騙我的,那救我命的事情當然也是假的,我為什麼還要感激她?」跟著他摸摸下巴,「不過她與那位花少俠的那場比鬥可真是精彩啊……」

細細看了自家二弟的表情,確定了的是全無虛假的,楚辭霎時間哭笑不得。看自家二弟帶姑娘過來,還以為他開了竅,原來竟是如此……武癡便是武癡,真真讓人莫可奈何。

不過旋即楚辭又釋然了,不喜歡最好,待會就要把那位尊者帶來詢問,想必也不會太憐香惜玉,若是自己這個弟弟心儀於她、一不小心犯了什麼傻,那不就成了武林公敵了麼。

楚楓顯然沒有自家哥哥這般細膩的心思,他拉一下楚辭的袖子,臉上掛上笑容:「哎哎,大哥,花少俠不是與我們一路的麼,他人呢?大哥你能不能讓他與我打一場?」

楚辭再次無言以對,然後歎氣:「這屋子裡太憋悶,花小公子身子弱受不得,花少俠就陪他在外面亭子裡休息,等我們這邊的消息。」

一提到花蠶,楚楓立刻蔫兒了,他就知道,這樣柔弱的活物最是難以消受……

兩兄弟正說了幾句話,突然門就被人撞開了,來人滿頭大汗面露驚惶,說話也十分急切,就像是受到了什麼驚嚇似的。

「不好了不好了!奪魄尊者……奪魄尊者她死了!」

頓時滿座嘩然,幾乎所有人都站起身來,各個驚異非常。

「怎麼會這樣的?」已經有人按訥不住,大聲問出來。

在這節骨眼兒上,都還沒從奪魄尊者口裡掏出東西來,怎麼能就此讓她喪命?

「是誰做的?!」別說覺明都有些坐不住了,清虛子更是暴躁,人是關在他清虛觀的廂房裡的,門口守著的也是他精心挑選出來的武藝頗佳的弟子——可居然讓人死了?真是讓他又驚又怒,立時喝了出來。

他才喝完,就一拂袖,率先走了出去。

「老道倒要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主人家走了,其他人面面相覷,也立時跟了過去,這奪魄尊者怎地死在這裡,可真是……

於煙的死狀是真的淒慘,口鼻裡凝結的都是漆黑的血塊,床上地上滿處都是,而且死前也好像經歷了劇烈的掙扎,被穿了琵琶骨的創口處也都有血痂糊住了鏈條,想來是用大力掙動過,弄得傷口更深,還有眼上的布條也被丟到一邊,雙目圓睜,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

好端端的一個清秀女子,竟然是這樣死法,豈不讓人扼腕嗟歎……

這情形,饒是對炎魔教恨意滔天,也不免會有幾分不忍。

清虛子第一個走過去,湊近來看了看,伸手捏住於煙的臉,左右撥動看了看,又用手指在她喉間探了探,再翻看了眼瞼,看了她的舌頭……匆匆做了一遍,好像終於平靜些許,他轉過身,沖覺明說道:「是中了毒。」

「尊友可知是何毒?」覺明唸一聲佛號,隨後問道。一直跟在他身邊的慧悟雙手合十,念起往生咒,眉宇間悲憫一閃而過。

清虛子是道士,是道士便會煉丹,要煉丹需得識藥物明醫理,而清虛子是道中大家,在醫道方面,也是見聞廣博。他仔仔細細地對著於煙屍體查看,旁人見了,便也不敢擾他。

過得一刻,清虛子就只留了幾個出家之人在裡邊,其餘的都趕了出去,不准進來——雖說人已死,可要解開對方衣衫查驗屍體,也要有些尊重才好,不可讓俗世之人肆意觀看褻瀆。

楚辭、顧無相還有林沐晴這三個結義兄弟,加上他們彼此的親生兄弟一起,出了房門以後,就在外面慢慢地踱步,也不時低聲商討一些關於下一步如何去做之事。

走不多遠,就看到湖中涼亭,裡面坐著個黃衫的少年,他身後黑袍青年抱劍而立,雖說一個冷冽一個溫煦,看起來卻極是和諧。

於是幾個人便走了過去。

花蠶一見這幾位家主,也趕忙站起身,拱手笑道:「幾位怎地出來了?之前在下瞧見諸位都往別處去了,行色匆匆,所為何事?」

這些日子幾人也混得熟了,就沒有那許多虛禮,楚辭等人也各自坐下來,楚辭搖搖頭,說道:「奪魄尊者中毒身亡,清虛子道長正在驗看,我等紅塵俗世之人不好玷污死者,就出來等候。」

「於姑娘死了?」花蠶似是頗為驚訝地一挑眉,「這是何時之事?」

「看那屍體模樣該是昨晚。」林沐晴接道,「約莫有兩個可能,一是奪魄尊者不堪受辱,服毒身亡,可之前已然搜過,不該還存有毒藥;二是有人趁夜而來毒死了尊者,然而林某剛仔細看過,門窗都無損壞,樑上屋頂窗下都無腳印,而門口有清虛子門下把守,一夜無眠,也不曾見得人來。因而此事實在過於古怪,清虛子道長經驗豐富,待出來時,該能給我等一個交代。」

「這般看來,是於姑娘自己服毒的可能性更大?」花蠶側頭問道。

林沐晴與楚辭對視一眼,說道:「該是如此。」

花蠶斂下眸子,不知在想些什麼,楚辭幾人見狀,也就不說話了。

又過了差不多一個時辰左右,清虛子那邊傳出消息來,果然一如林沐晴所料,說是從那奪魄尊者身上傷痕方向以及其他痕跡看來,該是她自己服毒身亡,而後又在那女子髮髻中尋到相同毒藥,便確信無疑。

眾人無法,只能大歎炎魔教馭下之嚴。

於煙一死線索又斷,之前想的法子不能再用,眾武林人要想攻打炎魔教,就還要從頭謀劃,這一商討,不知又要過上幾日去。

就在這時候,花蠶向楚辭幾人告辭了。

「花小公子因何要走?可是楚某有何招待不周之處?」楚辭自然是忙不迭地挽留,攻打炎魔教還需花戮之力,而之前武林大會所見,這花小公子也不是全無用處。

花蠶微微一笑:「武林大會業已開不下去,除魔之事勢在必行,不過看這情形,該還有好些時日商討,我兄弟兩個正好還有其他事做,就先走一步,待大事定了,楚家主再讓阿狄給在下飛鴿傳書,在下自然與哥哥一同趕回。」說著一瞥立在陰影處那頎長青年,「阿狄,你留下,聽從楚家主吩咐。」

方狄自然恭聲答「是」,楚辭則是又問:「不知兩位是要去辦……」

「這也沒什麼好隱瞞的。」花蠶溫和笑道,「為家人做過法事之後,在下便將其靈位請出,帶了過來,只等事情做完,就要帶回家鄉,如今諸位商量大事,我兄弟兩個也幫不上什麼忙,便想著趁此機會先送回靈位得好。」

「我與哥哥十三年不曾歸鄉,也不知家中老宅是否健在,若還存著,就要把靈位安進去供奉,便是不在了,也要在家鄉尋個寺廟放起來,以免家人找不到回鄉之路。」

這理由十足充分,楚辭當然不能阻攔,只請了兩人一頓送別宴,就讓兩人離去。約好至多不過一月,定要回返。

同時,兩人騎著楚家所贈寶馬,一路風馳電掣,直往冕京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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