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開筋動骨(上）

　在營地吃完早餐，曼科帶著兩個美索不達米亞人去樹林砍伐樹木用來修補戰船，而辰牙則和齊格弗雷德留在營地，施行變強計劃。

　“喂，我們真的必須得這么做？”

　齊格弗雷德圍著一塊白布坐在木墩子上，有些揣測不安的看著眼前拿著一把小匕首，目露邪光，將匕首在手上旋出一道道銀光的辰牙。

　“是的，胡子會讓你顯得很老，而每次你看到自己的這副模樣，心態也會慢慢變老，這樣的話，你的身體也會跟著變老，變的僵硬。知道你們維京人為什么一個個都像八十歲的老頭一樣僵硬嗎？那是因為你們一個個都留著八十歲老頭才有的大胡子。”辰牙拋出了一大堆的歪理。

　齊格弗雷德張口想辯解，想說自己留著短須是讓自己看起來能夠更成熟，能夠更顯得凶悍，在對戰時會讓敵人心生畏懼。但是仔細一想，似乎辰牙說得也有那么點道理，便把心一橫，閉上眼睛，用慷慨就義時的口吻道：“動手吧。”

　“嘿嘿……”辰牙一聲奸笑，差點嚇得齊格弗雷德從木墩子上掉下來。

　隨即，他便感覺自己的脖子以及下巴上利刃翻飛，心中好奇的他偷偷睜眼一看，頓時肝膽懼裂。

　只見辰牙居然趁自己閉眼的時候偷偷換了一把大刀，猶如是想殺了自己一般，拿著把刀在自己眼前拼命亂砍，這哪是刮胡子，簡直就是剁肉。

　每一刀，幾乎都是差之毫厘就可以割開他的喉管，齊格弗雷德雙目呆澀，額頭汗如雨下，只能在這狂風暴雨一般的刀網中僵住不動，生怕自己哪怕是抖一抖就會在脖子上飚出一道血箭。

　僅僅幾十秒鐘辰牙便把齊格弗雷德的胡子刮了個干淨，直到他收刀回鞘，齊格弗雷德才身子一軟從木墩子上坐倒在地，手忙腳亂的在自己身上亂摸，看看自己有沒有少個什么部件。

　半晌，齊格弗雷德終于確認自己身上零件齊全，連片衣角都沒傷到。但感到被愚弄的他立即如怒獅一般跳起，猛沖向辰牙咆哮：“你瘋了，你想殺了我嗎？”

　辰牙在齊格弗雷德的咆哮聲中露出一副睡眼惺忪的樣子，誇張的打了個哈欠：“你不是還活著嘛，我有傷到你一塊小皮嗎？”

　“呃……”

　此話一出，齊格弗雷德頓時沒話說了。只能自己小聲嘀咕：“你想耍帥眩刀法，也不用拿我的心臟開玩笑吧。”

　“我這是在鍛煉你的膽量。”辰牙突然閃電般的出刀，用刀尖拍了拍齊格弗雷德的臉頰：“想想你是怎么敗給我的，在與我戰斗的最后時刻，你的眼睛在哪里？”

　“我……”

　齊格弗雷德低頭苦思，回憶與辰牙戰斗時的最后一幕，唯一讓他記憶猶新的便是辰牙突然在自己視線中消失的那一幕。

　“那是你速度太快了。”

　“真是這樣嗎？”辰牙把刀扛在肩上，學著小時候父親的樣子，牛比烘烘的在齊格弗雷德面前踱著步，斜眼看向齊格弗雷德：“你的大半張臉都藏在了盾牌后面，這使你失去了視角。不要否認，假如不是害怕，而是堂堂正正站直的話，你會發現不了我突然下鏟的動作？”

　“……”齊格弗雷德沒話說了，他知道辰牙說得是對的。

　“刀，沒什么可怕的，可怕的是用刀的人。所以，身為戰士，你不能害怕被自己駕御的刀，哪怕這玩意有可能會傷到你。”

　裝了半天一本正經的臉，辰牙剛一說完，便用力揉了揉有些發僵的臉部肌肉，露出一貫的笑容：“現在，開始下一步，剪頭發！”

　“什么！剪頭發！”

　一聽辰牙要剪自己頭發，齊格弗雷德立即一下跳出老遠，捂住自己的滿頭金發怒吼：“長發是維京戰士力量的象征，胡子可以剔掉，但是頭發不能剪。”

　“力量象征？狗屁，快過來剃掉！”辰牙拿挖鼻孔的手指在褲子上擦了擦，虎視眈眈的逼近齊格弗雷德。

　“長發對于維京戰士來說猶如是雄獅的棕毛，失去了棕毛的雄獅就會失去力量！”齊格弗雷德寧死不屈。

　“切！”

　辰牙冷哼一聲，身影突然一閃，以極快的速度從齊格弗雷德腋下鑽過，從后面一把揪住了他的長發，順便還把刀子反手擱到了齊格弗雷德的脖子上。

　“力量？少來了，這東西留著會讓你多一個弱點，就像這樣，敵人可以很輕易的揪住你的頭發，然后你就只能像小雞仔一樣等著被人割脖子了。”

　“可……”

　齊格弗雷德還想爭辯，但是辰牙的手要比他的嘴皮子快多了，還沒等他說出理由，辰牙便已經削下了一大把的頭發，再‘噌噌噌’的一番亂舞，齊格弗雷德便只能悲哀的看著漫天的斷發亂飛，而他原本一頭柔順的長發，也立即便成了和辰牙類似的鳥窩頭。

　“行了。”辰牙‘呼’的吹掉了手心握著的一把頭發，樂滋滋的看著齊格弗雷德現在的樣子：“現在精神多了，也順眼多了。”

　說實話，其實齊格弗雷德在刮掉胡子、剪掉頭發后模樣還真不賴。雖然少了幾分維京人的氣息，但是刮掉胡子后更顯年輕的臉與一頭精神的短發，襯和他強壯的身軀，使他整個人顯得更顯英武了起來，看起來也陽光了很多。

　“好了，現在開始可以干正經事了。”

　辰牙沒有理會失神落魄的齊格弗雷德，野蠻的將他一把按倒在地上，趁著齊格弗雷德還沒反應過來之際，扳起他粗壯結實的大腿向上猛的一扳。

　‘咔嚓！~’

　一聲令人牙根發酸的咔嚓聲后，隨即傳來的便是齊格弗雷德殺豬般的哀嚎。

　“斷！~斷了！”齊格弗雷德鼻涕眼淚齊出，哆嗦著嘴唇，無力的呻吟。

　“還沒呢，就是有點韌帶撕裂而已。”

　辰牙毫不理會齊格弗雷德的可憐的樣子，給予了另一條腿同樣的待遇，並且，猶如接骨手朮大夫一般，將齊格弗雷德的身體各處關節都扭曲反轉。

　片刻之后，齊格弗雷德的身體不由自主的擺出了一個奇特的造型，緊接著，辰牙就像是在擺弄木偶一般，又給他換了個造型。

　在這個過程中，齊格弗雷德疼得幾乎昏死過去，這對于他來說，簡直就是一次史上最恐怖的酷刑，而且他的身體現在已經完全不受他的控制，那感覺就像是自己的身體除了脖子以上，其他都已經死了一樣。

　可是很快的，辰牙的手便搭上了他的脖子與下巴。

　“我……我的天……”

　‘咔嚓’

　齊格弗雷德眼前一黑，終于幸福的暈了過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