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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消息了嗎?」
「爺,沒有。」
困「嗯,應當的,她不笨。五哥,鐵叔,景平,你們協作將人手分開四路,一沿路追去;二大肆搜城,若她還在城內,我要她不安有所行動;三暗中在市井莊院各處查探,朝歌大,這做起來難,不要緊,將我的暗衛都派出去;四,派人監視夏王府。」
「好(是)。」
「另外,景平你協助冬凝挑一個本來便會易容術的女暗衛易容成翹楚。翹楚離府的事,不能傳進宮裡。」
「是,爺(哥哥)。」
誰都知道,皇帝若知,必有重責!
「宗璞,夏海冰未必便知道苓本來是誰,但已看出易容,今兒個我仔細觀察過,他神色有異。我這樣做本著兩手準備,若無法從翹眉母親那裡拿下絕顏丹,便讓苓暫時以這身份棲息,送到別處始終不安全,如此也不必再在地牢辛苦度日。只是,這絕顏丹的事,我暫時無法去處理,你義父雖擁我九弟,對我也是極好,林姑娘的事,你便讓你義父賣我最後一個人情罷。」
豪「是,我立刻便去辦。」
「爺……」
「老八。」
「都走吧。」
上官驚鴻坐在書房椅中,目光極淡,聲音也很平靜,卻讓人心寒,就像風雨到來前那種悶和靜。
眾人想勸,寧王眸光一凝,環過各人,所有人終是散去。勸無用。
上官驚鴻什麼都沒說,但翹楚至於他,沒有誰比這一刻更明白,已不只是側妃。
一室沉靜。
「你怎麼還不走?」
「驚鴻,讓我陪你。翹楚的事會過去的,愛一個人,便該包容,我不願你為難,我這幾天想了很多,甚至想試著和她相處,可她……」
「你和她以前是不是相識?真的有另外一個世界,該怎麼理解?另一個大陸嗎?」
清苓本微微哽咽柔聲說著,聞言,心頭一跳,他會為那個女子是異界女子更迷戀嗎。愧疚還是迷戀?
突又聽得上官驚鴻道:「你回去歇息吧。」
「若她不回,為更方便計,你會要我頂她身份嗎?」
「你想?」上官驚鴻反問。
「我自是不希望,但若你……」
「苓,你還是林家小姐,去吧。」
「我不走。」
手剛碰上椅中男人的手臂,男人忽而將她抱起,沈清苓身上一熱,上官驚鴻已將她放到椅上,溫重的吐息噴打在她臉上,「今晚出入奔波,你亦累了,回房歇息或是在這裡都行。你若不走,我走吧。」
「驚鴻……」
「嗯,」
燈火昏靡簇簇搖搖,郎霖鈴抑住心底不斷湧上的羞澀又帶著極大的期許,白嫩的大腿張開盤到上官驚鴻腰上,等待著那即將到來的暈眩……
上官驚鴻卻突然抽身而起,披上外袍,又替她攏好衣服,方下了床。
「驚鴻……」
「你好生歇息。」
門開,在外守侍的香兒怯怯走進來,上官驚鴻吩咐道:「好好服侍你家小姐。」
香兒應了,朗霖鈴倚在床欄,止住香兒按捏,輕聲道:「不必了,你去替我收一下桌上筆硯。」
上官驚鴻進來前,她正在作畫抒寥,香兒看她顏色蒼白,甚急,把毛筆掛回筆掛上,又將桌上淡濃兩方硯台殘墨一倒,疊到一起放好,匆匆洗了手,走回她身邊。
「爺要留下?」郎霖苓自嘲一笑。
上官驚鴻淡淡看著香兒拾弄,目光似落到桌面畫上,花雛形。
「爺見笑,畫尚沒好。」
「沒好才好,能畫出無限可能。」
郎霖鈴看門口婢女帶上門,卻一下趴倒在被上,低聲啜泣起來。
「小姐莫哭……真該讓相爺好好訓斥爺幾句。」
郎霖鈴閉上眼睛,「那天他們下棋,你不也在麼,什麼不肯捨郎家這片左翼子,誰會信?爺爺心裡也已是不滿了,只是沒說出來,他怎麼還不收斂?」
家書裡,郎相已說了重話。
「哎,小姐……」
翹楚臥室。
方明和景清進去的時候,看到上官驚鴻站在床畔正彎著腰似往裡頭揀著什麼東西。
兩人交換了個眼色,仔細看去,隨即有些心驚膽戰,上官驚鴻正在揀枕上的頭髮,然後極認真的一根一根放進手中的荷包裡。
上官驚鴻看方明怔愣的盯著他,將荷包放進懷裡,「嗯,和方叔的很像。她這些玩意兒總是很多。」
方明眼鼻有些酸澀,又聽得上官驚鴻吩咐景清道:「去地牢讓冬凝易容過來,說我想找人陪著吃點酒。
景清咬咬唇,隨即跺腳出了去。
方明倒了杯水給上官驚鴻,隨之一咬牙,想跪下告罪,卻見上官驚鴻眼瞼微垂,問道:「方叔,出其東門,有女如雲,雖則如雲,匪我思存,這詩你聽過沒有?」
方明越發心驚,看他有些喃喃的說著,「崩嘎」一聲響,竟捏碎了手中杯。
瓷片陷進手心,他卻仍如之前安靜。
是夜,郎家別莊。
翹楚撫著有肚子,盯著床頂,臉上終究是有些不舒服的,她又換了一副新的人面,一副尋常女子的人皮面具。她暫時還是得用人面,除非拿到絕顏丹的解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