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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我傾城:王爺要休妃》第36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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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子似乎平淡得像水,但轉眼間又已過了三天。

  明天便是夏王大婚,到時少不得又是一場熱鬧。若非礙於身份,她絕不想去,睿王府現在便如喪家犬。

  郎霖鈴支肘在桌上,冷冷淡淡的想著。

  「小姐,要傳午膳了嗎?」

  婢女扇兒在背後詢問。

  扇兒是從郎府帶回來的新婢,假香兒的事,她後來聽景平過來解釋了,她自是真香兒已經死了。

  香兒的事總能讓她想到很多。譬如上官驚鴻確實聰明,譬如上官驚鴻太傻,為一個女人放棄多年來苦心經營。

  「不用。」她淡淡答了一句,突然又想,若那個女人是她,她還會不會那麼想。

  此時,心中的不屑裡竟帶了嫉妒。

  門突然被輕輕推開,她心裡竟也突然生了絲喜悅。

  來人手擎托盤,一身青袍,果然是上官驚鴻。

  這些天,他每天都親自送膳和藥湯過來,藥湯說是給她調理身體。

  是的,她現在的精神確實不好。

  但除此,他卻一直沒有說其他什麼。

  她還想她求他不成,若他主動求她,若他……她也許會回去求她爺爺。不管行還是不行。她看著他幽深卻平靜的眼眸,心裡竟越發的千回百轉起來,似乎是累積了多天的情感的噴薄。

  他放下托盤,轉身便要離去。

  郎霖鈴忍不住開口道:「爺在這裡一起用個膳吧。」

  上官驚鴻略略一想,開門對在門外等候的景清說,告訴翹主子我在這邊吃,讓她不必等我。

  他和郎霖鈴一起用膳,上官驚鴻隨意拈了個話題,說的是些書中志聞,郎霖鈴是個博學之人,對這些既有興趣又知曉甚多,兩人一時談歡。

  上官驚鴻走的時候,郎霖鈴竟差點想開口讓他留下來。

  ……

  離開郎霖鈴的房間,上官驚鴻去了書房。

  應當說是去的書房旁廂的房間。

  那本是另一間他放置書籍的房間,如今是翹楚的新房。

  他將翹楚的窩挪了過來,和他的書房毗鄰。

  門外站了幾名婢女,門卻開著。

  婢女施行,他沒有理會,逕直走進房裡,卻見兩名婢女在打掃,飯桌上豐盛菜餚幾乎未動,地上有些嘔吐之物。

  他心裡一沉,沉聲問道:「翹主子呢。」

  婢女怯怯答,說在前院裡。

  他聽罷,吩咐二人仔細打掃乾淨,爾後方領著門口眾婢往前院而去。

  ……

  是在亭畔的石塑桌椅找到她的。她背後不遠處是個湖,湖上小橋亭台,四處花木錯落,陽光暖逸,四大沒有在旁陪著,不知被她遣到哪裡去了,她自己坐在石凳上,小口小口的安靜吃著東西。

  他遠遠站著,看她吃了幾口便住了手,低頭靜靜看著自己的肚腹。

  上官驚鴻看著鼻子一澀,十指彎屈成起來,緊緊握了很久,將幾乎湧翻到咽喉的情緒壓下了,才大步走過去。

  翹楚看上官驚鴻突然出現,微微一怔站了起來,卻見他一言不發的盯著桌上的白粥,眸色陰鷙,忙解釋道:「你吩咐廚房做的那些,我有吃,就是——」

  「你不舒服為何不讓丫頭過來找我?你那丫頭呢?」

  上官驚鴻打斷她,唇角緊抿,語氣已經是非常不悅,接近低吼。

  「我想自己呆一呆,便讓她們回去吃飯了。你是大夫,又不是不知道,我害喜症狀較常人重,也不是什麼大事,你讓景清來報,你在郎妃那邊自是有事的,我怎麼能……」

  雖知他有事,但他到底是在郎霖鈴那裡,此刻他模樣凶狠語氣怪責,翹楚心裡亦不由得生了絲酸澀,說了幾句,便再也說不下去。

  上官驚鴻看她眼底卻一抹郁卒,嘴上卻笑笑說著,心裡頓疼,對於郎霖鈴,他有他的想法和原則,但絕不可和她相提並論,他伸手將她抱起,坐下,冷冷看向前面眾婢,「到鐵叔那裡領罰去,每人十板,扣今月俸銀。」

  眾婢一聽,一個個臉色發白,撲通跪下,為首婢女顫聲問道:「爺,奴婢們做錯了什麼?」

  上官驚鴻冷笑道:「主子不適,你們卻知情不報,不該罰嗎?」

  翹楚看他發惡,本已吃驚,這時看上官驚鴻眸光愈沉,一拉他衣袖,急道:「我又沒讓她們報,她們自是不報,你這是做什麼?」

  他行事嚴酷,她想對他發火,對他滿心疼惜,發作不起來,求他,她也正在一股淡薄卻分明的傷澀之中,一時嘴巴微張,仍是說不出話來。

  上官驚鴻卻突然低頭在她唇上輕啄了下,復看向眾婢,微微沉聲道:「這次看在翹妃份上,姑且饒之。若有下次,你們當知怎麼做,有些事不必主子訓說,懂了嗎?」

  眾婢又驚又喜,謝過翹楚,按上官驚鴻吩示,退到較遠的花坳旁邊,遠遠侍著。

  翹楚看了上官驚鴻一眼,想從他腿上起來,卻被他緊緊攀摟著腰肢,只是不允。

  帶著縷縷溫熱,他的聲音帶著警告沉沉灌入她耳裡,「以後再有不適,若我不在你身邊,不管大事小事,都必須教人第一時間通知我。辦不到,我不管誰在你身邊,一律嚴責。」

  翹楚心裡難受,卻到底為他的話而感幸福,可惜現在對她來說,越幸福,越如履薄冰。

  她這樣執拗想將這個也許並不健全的孩子生下來,可是即便他不充口不提,她越來越害怕,即使她肯努力,她還是不能將它生下來。

  而且,現在她貪心了,這個孩子以外,她還想活長久一些。她捨不得離開他。

  唇邊微有些濡濕,卻是他舀了一勺粥小心翼翼的湊到她嘴邊。

  她怔怔看著他,吞嚥了口,眼淚卻差點落了下來。

  上官驚鴻看她眼圈通紅,心中立刻亂了,將碗放下,眉目一挑,道:「不是說不罰了嗎,怎麼還這個模樣?」

  他說著略略一想,狀似狐疑道:「還是說其實你想我罰她們?」

  可憐一眾婢女撲通一聲又全部跪下,齊齊哀求的看向翹楚。

  翹楚哪裡還敢悲秋憫冬,正想順毛,方明匆匆奔來,臉色凝重,道:「爺,翹主子,宮裡有旨意過來。」

  翹楚有些擔憂的看了上官驚鴻一眼,上官驚鴻沒說什麼,只將她抱起,往大廳而去。

  到了廳中,郎霖鈴、沈清苓和睿王府一干主要人等都已跪在地上,等候接旨。

  連著郎霖鈴在內,眾人無疑是緊張的,為這突如其來的聖旨。

  為什麼這時會有聖旨過來,這聖旨到底說些什麼……

  宣旨的是曹昭南。

  他和上官驚鴻打了聲招呼,眾人看去,那是不似敬卻也不諷,都沒有辦法從這大太監臉上看出聖旨的好壞端倪。

  曹昭南拿出聖旨,隨之宣讀道:「睿王府翹氏身懷皇族後裔,朕記念皇孫安健,特召翹氏進宮,著醫女檢之,睿王聽旨陪同進宮。」

  眾人聽罷,都面面相覷,翹楚有孕以來,也不見皇帝特別關心,今日卻怎麼突然召進宮去?再說,檢查何須進宮,上官驚鴻便是最好的大夫。

  上官驚鴻眸光微凝,只是安靜的扶起翹楚,朝曹昭南微一拱手,道:「可否讓我府上兩個奴僕相隨進宮打點?」

  曹昭南雖是上官驚灝的人,但自不會在眾多宮中隨來的內侍面前落了風範去,只一笑應允了。

  上官驚鴻挑的是老鐵和美人。

  曹昭南知道,這名喚美人的奴婢是名高手,只是,此時看去神色凝重,身上殺氣較往日消減許多。他心中輕笑暗忖,噢,都以為這是一場鴻門宴?讓兩名武功好手隨行。若是,再多的好手也沒有用,那是皇宮。

  他不動聲色看了沈清苓一眼,只見沈清苓淡淡盯著翹楚。

  嗯,這場角逐很快便到最後時刻——

  ……

  郎霖鈴帶著滿腹疑慮回到房中。

  她腦裡也仍在想皇帝召上官驚鴻和翹楚進宮的事。

  記掛皇孫不過是借口,到底是為什麼。

  她一邊想著,有絲困意襲來,在她即將入睡之際,婢女扇兒突然急急推門而入,顫聲道:「小姐,宮裡……宮裡又有聖旨過來!」

  郎霖鈴萬沒有想到,在第一道聖旨下達、上官驚鴻攜翹楚離府不久,竟又有第二道聖旨過來。她渾身一震,怎麼會這樣?

  扇兒這般驚慌卻也是怪不得,現下睿王府就像懸在崖上的物什,誰都說不清下一刻會有什麼事情蒞臨。

  上官驚鴻既不在家,便該由她來作主,她是決斷之人,立刻率了睿王府一干人等到廳中接旨。

  這次宣旨的是夏海冰。

  夏海冰眉宇間透著絲嚴肅,他讀罷聖旨,郎霖鈴大吃一驚,渾身止不住顫抖,看向旁邊的沈清苓。

  怎麼會這樣?

  可偏偏上官驚鴻此時進了宮,怎麼辦才好?

  這一回,睿王府只怕是在劫難逃了。

  宮,皇帝寢殿。

  翹楚在被曹昭南帶進去的時候,皇帝正和上官驚鴻在桌案上對弈。

  彷彿數日前父子二人的嫌隙不曾發生過一樣。

  但彷彿畢竟只是彷彿。曹昭南淡淡看了翹楚一眼,心想,倒莫怪殿下對這女子甚是上心,確實有絲膽識。

  原來,進宮以後,按皇帝旨意,翹楚被帶到太醫院檢查身體,上官驚鴻則被宣去皇帝寢殿。

  上官驚鴻微一沉吟,說先陪翹楚過去,稍後再一同過去皇帝那裡。

  曹昭南遂笑道,噢,睿王還怕王妃在皇宮出事不成?

  翹楚立刻勸說上官驚鴻過去,甚至讓美人也不必相陪,和老鐵待在宮中馬車停放的地方候著便可。

  ……

  當然,這檢查確實只是普通的檢查。聖旨既提到,總要有個落實。

  君無戲言。

  哪怕,曹昭南有種古怪的感覺,不知為何,皇帝對翹楚似乎越發不喜、心思譎沉起來。

  他既將翹楚領到,便退到皇帝背後,和莫存豐一起侍候。

  ……

  翹楚跪下向皇帝見禮,皇帝似乎過於專注在眼前的棋局上,並沒有聽到。

  上官驚鴻眸光一動,一聲輕咳,道:「父皇,翹楚過來了。」

  皇帝淡淡「嗯」了聲,算是應了,卻再無表示,繼續下子。

  他這子兒一下,立即將上官驚鴻的子圍死一片。

  「老八,你是個聰明人,但莫忘謹記,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情,你現下既在下棋,思慮棋子的問題已足夠,其他的……心無旁貸才可。」

  「謝父皇教誨。」

  上官驚鴻答著,曹昭南卻分明看到他往翹楚輕輕一瞥,遞了眼色。

  這一記,他做得落落大方,竟也不遮不瞞,當然,遮瞞亦不見得皇帝看不到。

  翹楚知道,在場的都是人精,自是都明白上官驚鴻要她做什麼,她咬了咬牙,並沒有假意暈倒,只是微微挺直身子依舊跪著。

  上官驚鴻眸光一沉,她只當作沒有看見,將注意力放到棋盤上,以圖分散雙膝不適的感覺。

  棋盤上雙方棋子縱橫交錯,竟看不出勝負端倪,不知誰將勝,誰會負。

  ……

  不知道過了多久,這局棋始終沒有決出勝負,翹楚雙膝酸疼難禁,頭上汗水淋漓,她一天沒怎麼吃東西,又餓又乏,她只一直咬牙忍著,看莫存豐指揮著小太監燃上燈火。

  她往窗外看去,外面,天已全黑。

  進宮時候不過是晌午時分,竟已數個時辰過去。

  皇帝也沒傳晚膳,上官驚鴻一直沉默著,這時,出聲道:「父皇,是時候傳膳了。兒子和翹楚陪你過去偏廳用飯如何?」

  皇帝擺擺手,「朕不餓,」

  他隨即似又想起什麼,笑道:「老六老七老十幾個的母親都與莊妃交好,之前聽莊妃說,今天他們都帶媳婦過來和她還有他們母妃吃酒,說是先賀老九明日大婚。這個時辰約莫還沒出宮,昭南,你且過去將他們宣過來,朕亦很久沒看到那幾個女娃兒了,聽說,老七的媳婦也懷上了……」

  六皇子幾個人進來的時候,翹楚苦笑心忖,這幾名皇子個個亦都不是好茬,倒也是冤家路窄,上次在夏王府遇到,太子帶了他們去捉姦,後來,又在天香閣冷眼旁觀淳豐對上官驚鴻動手。

  眾人看到上官驚鴻和翹楚,也都微微一凜。

  睿王府。

  上官驚鴻書房,燈火通明。

  方明、景平和景清都在,除此,還有郎霖鈴。

  一個小廝進門低聲稟報了幾句。

  眾人本已焦急慌亂,此時聞言都變了臉色,郎霖鈴尤甚。她撫緊眉心,喃喃道:「怎麼辦,消息不通!」

  景平苦笑道:「爺他們是有意被扣留在宮裡。」

  而中午時分,第二道聖旨卻將沈清苓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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