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說不出話的克哉,禦堂又是怎麼想的呢。他沒有改變揶揄的態度,反而更進一步地嘲笑克哉:
「話雖如此,契約並沒有因此變為無效喔。你還是得像之前一樣,繼續招待服侍我。」
禦堂說到這就停下。因為他的聲音中斷,克哉才抬起頭。視線互相纏繞後,禦堂才又繼續說下去:
「你可別想要逃跑喔。」
「啊!是的……」
言語擅自地跑出來,克哉答腔答得毫無不甘心。這次換禦堂眨眼:
「為什麼?」
「咦?」
「你不生氣嗎?被人說至今所做的一切全都化為烏有喔?」
「說的……也是……」
心裏當然會感到生氣。承受那樣的屈辱,自尊被那樣踐踏,而那一切卻被人說是白費。
即便如此,為何卻絲毫沒有感覺呢?一般會感覺到憤怒和恥辱吧,可是那些現在全都變得很薄弱。
奇怪又難以形容的空白,在心中滋長。
「還是說,你真的是喜歡跟男人做愛?想被人那樣對待想到受不了?」
「才、才沒那回事!我……誰會希望……做那種事……」
怎麼可能會那樣,絕對不可能會有那種事!證據就是被禦堂玩弄時,自己討厭到無法原諒他。被同性強行做出想像不到的行為,而且還欣喜地接受,這種事情光是用想的就叫人無法忍受。
「當然是……非常討厭,怎麼可能會喜歡……」
「那麼,剛剛的反應你怎麼說?根本看不出你非常討厭的樣子喔?」
對克哉像是責備的反駁,禦堂絲毫沒有膽怯的跡象。不僅如此,因為看到克哉的反應正如自己的預期,他看起來反而更來勁的樣子。
克哉瞪著禦堂。情況演變成這樣,那時的屈辱像是又回到身上了。
「因為……那、那不是在這種地方可以談論的話題……對,我只是這麼想……」
克哉拚命尋找辭彙,總算是回答出能說服他人的理由。禦堂不快地皺眉陷入沉默。
在緊張的空氣中,有像是要燒灼皮膚的焦躁感。禦堂到底在想些什麼?為何要開啟這樣的話題?他究竟想對自己說什麼?
不過卻提不起勇氣詢問禦堂。
禦堂對著低下眼的克哉發出煩躁的歎氣:
「算了。比起那種事,還是先關心生產數量吧。」
有點不高興地微歪嘴角,禦堂拿起文件。話題偏離後,克哉才松了一口氣。
「工廠的生產排程已經訂好了。為了增產,就必須確保新的生產線。」
簡直就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般,禦堂再度講述工作的事。克哉也轉換心情,集中精神在他的話上。
「有關增產的問題,我會讓工廠在下個禮拜做出回答。通知你們,應該是在下下禮拜的第一個會議上吧。」
禦堂邊說邊在檔上寫東西。說完必要的事項後,就把剛剛寫的文件扔在桌上後:
「就是這樣,打電話吧。」
「咦?」
「打給你們第八課。早點聯絡比較好吧?用那邊的電話就行了。」
「是,謝謝您。」
克哉迅速拿起電話,按下公司的號碼。如果是用自己的手機,只消按一個鈕就能接通。即使如此禦堂借自己電話的舉動,還是讓克哉有點小高興。
禦堂經過自己身邊。是要拿文件吧?不過在轉頭確認之前,另一端的電話就被接起。接電話的是公司的女職員,拜託她轉給片桐後,克哉就邊聽著轉接音樂邊等待。
這時,克哉察覺到背後有動靜。有手放在自己的腰上,然後從腋下往前爬,克哉的身體頓時僵硬。雖然慌張地打算轉身,可是禦堂的雙手牢牢地纏著自己的身體,光是要轉動脖子就得費盡全力。
「禦堂先生……這是在做什麼?剛剛的……」
「對方會聽到喔。」
在耳邊私語的聲音十分熱情。克哉邊發抖邊加強手握話筒的力道:
「還在轉接中。比起那個……唔……」
鑽進襯衫底下的手,開始解開皮帶扣。正想迅速揮開他的手的同時,轉接音樂消失,取而代之的是片桐的聲音:
「我是片桐。是佐伯嗎?」
「片桐課長……」
溫和的聲音讓克哉的身體僵硬。片桐當然不知道,在電話的另一端的克哉遇到了什麼事。在簡短的對話中,禦堂已俐落地解開皮帶扣,讓克哉的西裝褲前頭敞開。
修長的手指像是在尋找而在內褲上頭來回爬行。找到收放在裏頭的男性象徵後,彷佛為了確認其形狀而用力在內褲上描形。
不自覺地倒抽一口氣後,克哉咬緊嘴唇。禦堂在耳邊輕笑著。那殘酷的聲音,使克哉面紅耳赤,同時以責備的眼神瞪向後方。他本想放下話筒而扭動身軀,可是卻被禦堂的身體阻擋未能實現。
「怎麼了?報告結束了嗎?」
「是、是的……報告已經……結束……」
「這樣啊。關於銷售額,禦堂部長有說些什麼嗎?」
「沒有……沒什麼特別的……那個、不用擔心……」
在理所當然的對話中,克哉拚死地佯裝平靜。絕對要避免被對方知道現在這種狀況,但是禦堂卻毫不留情,持續地翻弄著克哉的身體。
他的右手包覆著克哉的分身,做出搓揉的動作。雖然隔著內褲,可是感受到手指感觸和高明技巧的身體還是起了反應。禦堂的左手則是擺弄克哉的腹部,手指在肚臍的周圍描圓,接著手漸漸地往胸膛上爬。只有指尖的輕按碰觸,即使厭惡這種行為還是使皮膚的感覺變得敏感。
「對了,禦堂部長他……」
「跟他說我忙得不可開交。」
話筒那端會聽到那聲音吧。用嘴巴將話筒上推後,禦堂對克哉如此低語。他的嘴唇靠在拿著話筒的手上,克哉的手指就開始顫抖。不得已只好原原本本地傳達他所說的話,就連在這段時間,禦堂依舊不斷在玩弄克哉的身體。
爬到胸膛的手開始大幅動作。捏住薄胸上的乳頭強力愛撫,克哉不禁縮起身子。手指像搓揉一樣反復揉捏胸膛的突起,接著用指甲搔抓。捉弄胯下的手,有時會描著內褲邊緣,展現想鑽進裏頭的跡象。應該不會吧?心裏雖這麼想,但光是知道他很有可能那麼做,克哉就拚死掙扎想掙脫禦堂。
但是因為同時又得講電話,所以脫逃根本無法實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