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O.57 法蘭

　主持人因為太過興奮不在狀態，林小樂當然更是恍惚懵懂，這長達兩小時四十分鐘的采訪幾乎都是洋洋灑灑雞同鴨講，最後林小樂接受完采訪還給他們錄了一點準備發行光碟的絕密節目，說是絕密，實際上就是她賣了賣萌，發了發嗲，做了個學校里的廣播體操，唱了幾首歌而已，獸仔們卻雙眼放光如獲至寶。

　林小樂躲進駕駛艙累癱在椅子上之後，心中才油然而生一種滑稽又荒謬的感覺，這種質量的訪談，拿到2012年去，沒有任何電視台會通過審查吧？更何況全球同步直播？

　也許搞媒體的就是和普通獸不一樣，他們下飛機往回趕準備做後期制作時，除了找林小樂要了簽名以及唇印，並沒有對她作出什麼格外猥瑣的動作，林小樂對此驚奇又感動，沒跟克雷他們商量，就同意了SSTV下次的專訪之約。

　當飛機再次起飛往二區趕時，路和艾特心有餘悸地給林小樂按摩手腳肩膀，端茶送水，這會兒極寒已經徹底到來，采訪也已結束，再穿著裙子和披肩就太不合時宜了，林小樂換下了這身漂亮裙子，穿上了艾特做的粉白色羽絨衣褲，這冬天穿的衣物以保暖為主，講究不了好看，林小樂被裹得像一顆圓滾滾的球，好在羽絨帽子很可愛，其上豎著兩只毛茸茸的小狗耳朵，又有兩只毛球與兩條馬尾辮子一起垂于胸前，厚厚的手套與雪地靴一穿起來，加上飛機內的暖氣以及尤金送上的熱姜湯，林小樂還真覺得渾身暖意融融，完全沒有想象中極寒到來耳朵都要凍掉那種恐怖情形。

　即使非常疲倦，林小樂的精神頭卻十足，她捧著杯子一口一口喝著紅糖姜湯，心里又是高興又是害怕，不過唇邊那朵笑意卻沒有消失過，她兜里揣著獅族主持人給她的一張銀行卡呢！據說卡里的數字還不小！她偷偷問過了，這張卡里的錢足夠她在十區買個自己做夢都想要的，完全屬於自己的小房子。中國人嘛，無論過去未來，哪怕穿越到了外太空，家的觀念都是很強的，有了房子就有了根，不再像浮萍一樣漂，才能有滋有味的生活，沒有比這個更美的了。林小樂很庸俗也很單純，有錢賺就是硬道理！

　比起已經不再那麼關注法蘭的林小樂，其他雄獸的心情就沉重得多了，他們開始懷疑自己這步棋到底是對是錯，他們已經從尤金口中得知法蘭的安排，比起要在群體中接納那麼強大的獸族王者，他們更擔心林小樂帶來的全球熱潮要怎麼降溫。

　路見林小樂臉上帶著夢幻的詭異笑容，揮動滑鼠在房屋交易網上瀏覽著十區範圍內的房屋交易訊息，有些詫異道︰“小樂，你怎麼在看這個？”

　林小樂關於“家”的美好夢想，此前從沒對任何雄獸說過，一方面是她不想給克雷等人增加經濟負擔，另一方面卻是她想自己賺錢後踏踏實實的買房，可是現在不一樣，她能堂堂正正把這事說出來啦！林小樂露出一個神秘的微笑，在衣服內袋里掏啊掏，掏出一張銀白色的卡片，對著路晃了晃，說道︰“這是SSTV發我的工資，我有錢啦！我要自己買個房子，嘿嘿。”

　路郁悶道︰“小樂，你不想和我們住在一起嗎？卡里有多少錢？如果你想買房子，我的積蓄也夠在十區買的，我買給你好不好？”

　“不。”林小樂笑道︰“我知道你們都不缺錢，也舍得給我花錢，可是感覺是不一樣的，你不懂，再說，你也可以來我家住啊。”

　克雷道︰“小樂，你辛苦賺的錢就存起來吧，我來買。”

　伊諾忙道︰“不用買！我在十區有房呢，小樂，你想住十區？之前那場面…你不害怕？”

　林小樂皺了皺眉︰“想起來是有點怕，可是跟你們在一起，我就不怕了，而且那些采訪我的獸族感覺不野蠻，很講道理呢，嘿嘿，就是要我親簽名紙，有點怪怪的。”她想了想，又道︰“主持人跟我說了，節目會滾動播出，只要我多出鏡頭，以後的情況會好起來的。”

　“怕什麼。”修不顧布魯克在場，大聲道︰“現在你總不會擔心被解剖，我們也不會擔心你被法蘭私藏，這就很不錯了，以後的事情，我們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大不了我們帶著你隱居……”

　“不能隱居。”伯恩打斷了修的長篇大論，“小樂現在應該做的是降低神秘度，當然我不是讓她像3D女星一樣去拍X片，那只會讓整個獸族世界更瘋狂，而且會給人造成一種小樂很好上的感覺，我在思索，我們是否能給小樂建立一個個人網站？通過網絡和視頻讓小樂直接參與社會活動，這樣一來她的安全也能得到保證。”

　“說的對。”尤金點頭道︰“這事我來辦，保證給你們辦得妥妥帖帖的！”

　“我我我也也來。”安迪立刻湊了上去，兩人搶過林小樂的電腦就開始忙活，這事也非得他們幹不可，克雷和修他們對網站數據庫什麼的可說是一竅不通，連艾特都一知半解。

　“好主意！”林小樂前所未有的斗志十足，“這事就靠你們了！”世事往往就是這樣，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林小樂這種樂觀向上的態度，使雄獸們的擔憂也少了一些，誰能預測以後的事呢？至少此刻他們都圍繞在她身邊，並且決定有生之年絕不與她分離。

　“餓好熱。”文森特目前的苦逼程度已經直逼林小樂，他早就扒光了身上的衣服褲子，下半身恢復了蛇形，他不間斷地的撈起用冰水浸透的毛巾擦拭身體以降低溫度，一手還抓著一本雜志當扇子狂扇，對于一只冷血的海蟒來說，這飛機上的暖氣也太可怕了，他簡直覺得自己的血液都快燃燒起來啦。

　艾特見狀，又去冷藏室里取了一杯子冰塊，剛端到文森特面前，這蟒蛇似乎感覺到了杯中的涼意，立刻搶了過去嘩啦嘩啦倒進了嘴里，咬都沒咬就全吞了，他放下杯子呼出一口氣，抱怨道︰“餓以後再也包出來咧！”

　“這是意外情況，文森特，你忍忍。”伯恩安撫道。

　眾人說說笑笑，感覺也沒過多久，二區到了，這已經荒廢掉空無一人的城區覆蓋著厚厚的積雪，如果不戴上墨鏡，望下看肯定會灼傷眼楮，林小樂雖有厚實的冬衣，可這極寒天氣不是鬧著玩的，艾特抖開一條羽絨被，將林小樂像小嬰兒一樣包裹在了里面，高大的雄獸抱著這麼一個厚厚的襁褓並不困難，林小樂戴上了口罩耳罩防風眼鏡，在漫天飛雪中下了飛機，雄獸們的左前方有一架白色的運輸機，上面的黃棕虎頭標志很是顯眼。

　林小樂戴了口罩的臉頰被風刮過疼得受不了，因此她不得不將整個臉埋在艾特胸口，就算這樣，她的牙齒也開始咯咯打架，看來二月極寒，還真不是穿越前的冬天，只要多穿一點兒就能順順利利度過的。

　見林小樂有點受不了了，眾雄獸加快了步伐，那運輸機已經敞開了大門，艾特一個箭步沖了上去！

　過了第一道門，機艙內一股暖意夾著水果的甜香撲來，令人精神一振，顯然，這是法蘭特意為林小樂準備的，這丫頭凍得有點僵，從被子里被放出來好半天才止住了哆嗦。

　兩名身著制服，但袖子上同樣有銀色徽章的貌似警衛員存在的虎族看見小樂時不免一陣失神，可跟在領導身邊的人畢竟不同，他們很快就回過神來，對眾人道︰“請老五區的獸族首領陪林小樂小姐進去。”

　法蘭這個做派頓時贏得了憂心忡忡的雄獸們的好感，若是他執意要私藏或者帶走小樂，他們也是拿法蘭沒有辦法的，這是他和小樂的第一次見面，法蘭竟然主動要求救起小樂的雄獸陪同，這無疑表明他心中光明磊落，毫無半點徇私之意，至少此時此刻沒有。

　修，克雷，伊諾上前，林小樂拍拍臉活動了一番手腳，警衛員一號推開了豪華艙的門，林小樂鎮定地跟在三雄獸之後，踩上了那厚實的金絲地毯。

　偌大的機艙被布置成了一個書房，盡頭靠窗處有直達天花板的一排書架，書架前設有桌椅，一個棕色頭發的男子正從椅中起身，林小樂定睛一看吃了一驚，倒不是因為他多麼不怒自威氣勢逼人，而是他的右眼處自上而下有一道可怖的疤痕，再仔細一看，這個法蘭眉目清朗，三十五六的模樣，正值壯年，與克雷這些青年雄獸相比，法蘭身上自有一種使人願意信賴依靠的沉穩氣質，臉上的猙獰舊傷痕又給了他一種歷經歲月沉積的滄桑感，不過法蘭的身材倒是很好，兩米多的身高比例勻稱完美，並沒有林小樂穿越前那些某某領導的典型肥油肚子，見林小樂打量他，這位帥大叔甚至對她眨了眨眼。

　就這一個動作，林小樂頓時放輕松了，女人的直覺是很可怕的，她看到法蘭的感覺，與以前看到克雷和路他們一樣，就是無緣無故地覺得，面前這個雄獸絕對不會傷害她，因為他的眼神很坦然正派，正如伯恩所說，法蘭的確是個讓人一眼看去就覺得心地很正直的人。

　克雷，修和伊諾倒有些拘謹，法蘭微笑道︰“各位請坐，小樂，你也坐。”

　看看，人家帥大叔不愧是獸族之王，都沒有讓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或者立刻對她摸摸弄弄，人家法蘭手指的方向是舒適厚重的沙發。

　林小樂蠻高興地率先去坐在了沙發上，法蘭似乎覺得這麼一個小人兒裹在球里很好玩，頗有興致地看著她的一舉一動，繼而又說︰“我就不問你們怎麼找到她了，剛才我看了電視直播。”

　三雄獸有點緊張，畢竟媒體這事是他們擅自聯系上的，克雷慎重道︰“我們的目的，也是為了小樂的安全。”

　法蘭理解的點點頭，說︰“我本有準備讓小樂逐漸曝光，沒想到你們趕早了一步，不過這也難免。”

　林小樂忙說︰“其實這也是我主動要求的。”

　三個雄獸不像林小樂這麼天真，雖然也沒直接與法蘭對話過，但是不會因為法蘭此刻態度和藹，語氣親切就放松警惕，獸的世界到底不似人類社會，標榜自由平等的人與人之間都有階級之分，何況本來就視階級為常事，以頭獸為尊的獸族世界呢？法蘭擁有權力，同樣也擁有足夠的戰鬥力去行使權力，這使他得到了雙倍的尊重，要是換林小樂穿越前那個出名流氓頭子腦滿腸肥姓銀的胖子試試，離開了軍隊與武器，他連個P都不是，群眾就得活撕了他思密達。

　林小樂到底沒見過國家領導，看法蘭很好說話的樣子，她傻傻地說道︰“我查過法律，我是可以不受繁殖營灌輸的，您要是能批準我一個合法身份，那我就太高興了，就是，有公民權力那種，跟普通雄獸一個樣那種。”

　克雷咳嗽一聲，提醒林小樂先別說話，法蘭卻笑道︰“你們不用這麼拘束，像小樂一樣多好，你們救了小樂，是獸族的功臣，至於私下藏匿不報，就既往不咎了吧。”

　林小樂又想說點什麼，想起克雷剛提醒了她，就硬生生把話憋在了嘴里，不過她是很開心的，原以為這個法蘭會把她關起來自己享用，沒想到他本人是這麼通情達理的一只虎！

　“謝謝。”儘管是狼族分支，修到底也是頭狼，他點點頭，別別扭扭地說，“不知法蘭族長，對小樂有什麼安排。”

　話音剛落，修等人便聽到發動機啟動的聲音，卻是從外面傳來的，從通透的窗戶看出去，他們開來的飛機正在緩緩升空，法蘭這邊的兩架飛機，也正在發動，三個雄獸立即了然法蘭的意思，只有林小樂咦了一聲站了起來，眯著大眼看了看，說道︰“怎麼我們的飛機開走了，不是要去文森特的島嗎？”

　“那不過是給變異古代種制造的煙霧彈。”法蘭解釋道︰“小樂，你的珍貴程度不言而喻，作為獸族族長的我，不能免俗地陪著你去了一處世外桃源，留下一群為了你幾乎喪失了理智的雄獸……”

　林小樂眼睛一亮︰“我懂了！這樣那些擁有智慧的古代種，就會覺得獸族群龍無首有利可圖，其實你在暗中計劃把他們一網打盡？！”

　法蘭微笑︰“不愧是有智慧的小雌性，能不能一網打盡我不敢說，不過看眼下的形勢，古代種必定會有所行動。”這說法倒與克雷他們不謀而合。

　克雷臉上終于有了一絲放松，他說道︰“連我們都信以為真，就算古代種擁有高智能，上當的機率也很高。”

　“那麼，我想問族長您…”伊諾猶豫著，繼續修的話題說道︰“您對小樂，到底是怎麼想的？”

　一時室內寂靜無語，只有三架飛機漸漸遠去的聲音。

　法蘭似笑非笑看著伊諾，克雷忙說︰“小樂和我們已經生活習慣了，這極寒天氣，我們跟著她也好照顧她，布魯克調查員應該給您回報過具體情況，我們並沒有虐待過小樂。”

　“而且，根據那個法律條例…”修正要補充，法蘭卻一擺手說道︰“你們的確沒有虐待過小樂，這個我認可，不過小樂曾被蟒族綁架受傷，後又遭遇古代種襲擊，甚至差點危及生命，她以後怎麼生活，我還要考慮，十區人類學專家也會給出意見。”

　三頭雄獸都有點訕訕的，林小樂遇襲的事，的確是在他們的照顧下發生的。

　不過人類學專家是怎麼回事？！林小樂顧不得伊諾給她使眼色，慌忙說道︰“這個其實不怪克雷他們，他們已經盡力了！人類學專家，法蘭族長您要找人來研究我麼？其實不用研究我可以告訴您的，我作為人類非常希望和他們待在一起！”

　法蘭耐心道︰“人類學專家以及最好的生物學家已經在二區待命，小樂，這是個必須的檢查，體檢結果，我會公布給全球獸族，包括機戰獸族，到時候由科學院發給你合法身份，也更名正言順。”

　合法身份四個大字砸下來，林小樂已是心花怒放，她立時用力點頭，說道︰“族長先生，我願意接受任何檢查！”

　“好，克雷，修，伊諾，你們帶小樂回去休整一下，你們在二區的住處，我已為小樂作了改建，小樂，你養好精神，明天一早進行體檢。”三雄獸萬萬沒想到，法蘭竟然並沒有扣下小樂！反而開口放人！

　克雷三人彼此眼神交流，眼中皆是輕鬆，這次的會見意外的順利，法蘭既沒有當場控制不住欲望將林小樂就地正法，也沒有追究他們的隱瞞罪責，最重要的事，他竟然開口答允了林小樂關於“合法身份”的要求！要知道，有了合法身份，她就從根本上不同於繁殖營的雌獸，從法律意義上來說，她在人格與權益上與任何雄獸都是平等的，若有任何雄獸違背她的意願對她施暴，也將面臨法律的嚴懲！而小樂根本就是實實在在的人類雌性，她無懼於任何檢查，哪怕生物學家什麼的再來一打，最終的結果也早就注定！

　從法蘭的專機裡出來，林小樂堅持要自己走路，她用手搓著臉，因為興奮她的眼睛閃閃發亮，在雪地上像個小兔子一樣蹦跳著往二區的家里跑，艾特，安迪和路原本心急如焚等在外面，既怕林小樂自此被扣住不見人影，又怕克雷他們被追究責任，這會兒見林小樂蹦蹦跳跳像他們跑來，一沒留神還滑倒在了地上，不過這丫頭渾然不在乎，捂著被撞紅的鼻子爬了起來，伯恩上前把她扶起，林小樂笑著說道︰“伯恩，你們虎族的真不錯啊，法蘭族長很好說話，他還答應給我合法身份呢，呵呵，只要證明我是個人，我的確就是活人嘛！”

　因為氣溫太低風太急，林小樂說了這些話以後，肺部被冷空氣一嗆，雙手按在胸口，呼吸有些不順，臉蛋也嗆得通紅，伯恩急了，一把將她抱起，眾獸也不廢話，由修帶頭往二區住處狂奔，連鑰匙也顧不得用，奔到院子里以後，修一腳踢開了大門，這短短不到半分鐘，伯恩懷里的林小樂已經是凍得面青唇白，艾特搶先上樓打開了暖氣機，伯恩顧不得其他，將林小樂放上床後，立即變回虎形，用溫暖的爪子包住了她，把她塞在了肚皮下面，整個虎以老母雞孵蛋的狀態暖和凍僵的林小樂。

　過了一陣子林小樂緩過來了，雄獸們聽見大虎肚皮下面傳來了她悶悶的笑聲，林小樂從白毛里探出頭，笑嘻嘻地說︰“沒想到啊沒想到，伯恩你還說法蘭要，要和我交配，人家法蘭根本沒有這個意思嘛，他對我可親切了，但是連摸都沒摸我一下哦，你們真是的，之前在島上真是嚇到我了，還害得我白白哭得那麼傷心。”

　伯恩變成了老虎，不能說話，伊諾問道︰“小樂，你覺得法蘭很好？你對他印象怎麼樣？”

　林小樂用極熱情的語氣，嘶啞著被冷風割傷的喉嚨道︰“當然好啦！我對法蘭的印象真是超好，說不出的那麼好，哼哼，他比你們可好多了，連伯恩這麼穩重，都摸了我...你們，你們當時對我猥瑣得還少嗎？人家法蘭雖然是族長，可是人家一點架子都沒有！整個虎還那麼和藹可親，伯恩你說的對，他真是正直又正派啊，要是換了你們，哼哼，只怕現在已經把我按在地上了！想都不要想現在還能把我放回家！嗯，雖然他臉上的疤痕有一點點恐怖，不過也蠻有氣概的！他也長的好帥哦...整個虎真是值得信賴啊...”

　法蘭真是好手段！在場的雄獸連同孵蛋的伯恩都這麼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