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奕風和釋畫(三)
釋畫懶懶的依在亭柱上,轉動著手中竹蕭,凝視著奕風,“要回去從軍了嗎?”
奕風手指輕按琴弦,“嗯。”了一聲,“不過得先回趟京。”
“是回去行禮?”釋畫不時穿梭皇宮中,偶爾也听到些宮中的規矩,做了皇子,要行禮,方可參政。
奕風奏琴的手指停了停,濃眉微皺,很快放開。琴聲再次響起,“不過是個儀式,皇族中人,人人如此。”
“會是什麼樣的一個女子?”像千萬支鋼針從釋畫心塵穿過,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奕風已深深的刻在了心里,再也容不下別人。
面上卻不加以表示,他知道奕風對他只有兄弟之情。
而他也不遠奕風知道,他對他的這份不該有的情,時常尋些女子消遣,但不管他做什麼,絲毫無法消減對奕風的愛戀。
越是壓抑,這份情越是根深蒂固、無法自拔。
“不知。”奕風對皇族這些規矩感到荒謬,不過既然不是什麼大事,也無心理會。
釋畫暗嘆了口氣,“路上小心。”站直身,轉身步下台階。
“你派人追蹤的人,即日離京,你是否要前往?”奕風微微抬頭,看著他飄起的衣角。
“自是要去。”釋畫腳下頓了頓。
“既然你我同是進京,要不路上結個伴?”轉眼要與朝夕相處的兄弟分開,奕風也是不舍。
“也好。”釋畫回頭瞥他一眼,手中長蕭一轉,“明日我搭你的船。”
釋畫伏在房頂上,看著一個身穿黑斗笠的女子站在門前,四下張望了一陣,不見有人跟蹤,才閃身進了屋。
輕輕揭開一片瓦片,看進屋里。
見屋里來回踱步的玄衣女子贏了上去,“你出宮,有沒有被人發現。”
黑斗笠女子,搖了搖頭,“姑娘放心,沒有被人發現。”
“奕風可有回宮?”
釋畫一听奕風二字,心里一緊,伏低身,為空听漏一個字。
“今天下午已經回宮。”
“之禮,定在何時?”
“今晚。”
“定的什麼人,可確定?”
“已經探得明白,是秀衣館的宮女小環。”
“能確定?”
“絕對不會錯。”
玄衣女子從懷里取出一個小小的玉瓶遞給斗笠女子,“這是情蠱,三公主要你務必得手。”
“情蠱?三公主不是說要置他于死地嗎?”
“我們探子回來說,他們皇子禮,均用特制的銀器,根本下不了毒,而奕風的功夫,五人知道深淺,一旦失手,就再沒有機會,所以三公主改變主意,要你用情蠱,將他控制住。”
“可會死他一旦愛上誰,這情蠱便會失效。”
“只要你天天纏著他,他有什麼機會去愛別人,再說當真有那麼一天,我們早得手了,到時除了他便是。”
斗笠女子這才解了那盒子開門出去。
釋畫看準那斗笠女子曲的方向,放回瓦片,翻下房頂,如剛才那女的敲門的方式,敲了敲門。
里面應了一聲,“還有什麼事。”一邊說,一邊開了門。
釋畫長蕭飛快點出。
那女子眼前一花,便人事不知了。
釋畫將她塞進衣櫃,翻身出門,掩了房門,朝著斗笠女子離開的方向急追下去。
這時天已蒙蒙的黑,更不敢耽擱,一路疾奔。
沒走多遠,遠遠見她在皇宮東門處,與看守說了句什麼,進了宮。
釋畫暗暗著急,潛入往日進出皇宮的暗道,換了身太監的服飾,才出了暗道。
來不及通知奕風,先朝著秀衣館去了。
到了沒多久,果然見斗笠女子,已除下斗笠穿了身宮女的服裝朝著一間下人房走去。
敲了敲門,便又一個面目姣好的宮女放她進去。
忙悄悄上前,站到窗下,在手指上沾了點口水,捅破窗紙。湊上前往里張望。
恰恰看見斗笠女子趁里面宮女轉身之際,飛快的抱了那宮女的頭,使勁一扭,只听“咯”的一聲,可憐那宮女還沒叫出聲,身子便軟了下去。
斗笠女子忙將那宮女尸體塞到床下,在懷里取了小玉瓶,將里面藥物藏在指甲縫里,站在床邊開始脫衣服。
釋畫眉頭一皺,正想推門進入,解決那女子,身後一個聲音傳來,“做什麼的?”
釋畫一驚,忙轉回身,見是兩個抱了毯子的太監,知是來接納宮女去奕風處的,心里突突亂跳,定下神道︰“是太子那邊派小的來看小環準備好沒有。”
那兩個太監大量了釋畫的衣裳,的確像是太子院子里的,也沒懷疑,“這就送去。”
釋畫在宮里不敢胡亂殺人,只得道︰“我這就去回太子。”朝前走了,到無人處,閃身身邊假山,如今也只能走一步是一步。
沒一會兒功夫,便見那兩個太監用毛毯裹了個人從那屋里出來,毛毯外露出的臉正是那斗笠女子。
忙悄然尾隨在他們身後。
到了奕風在宮中的宮殿,等太監離開,透過窗柩見奕風坐在床邊正將在喝那女子遞上去的酒。
大驚失色,低聲急喝,“不要喝,酒里有情蠱。”推窗躍進屋。
奕風驚看向他,那杯酒卻已然下肚。
斗笠女子見事情敗露,顧不得赤身裸體,翻掌向那奕風胸前拍去。
奕風閃身避開,接著一掌擊出,頓時將她斃于掌下。
他這一用真氣,體內蠱藥發作更快,頭一昏,甚至迷糊揚面下倒。
釋畫大驚,搶上前扶他躺下,“你感覺怎麼樣?”
奕風尚有一絲理智,晃了晃頭,“很不好。”
釋畫更是急得沒辦法,中了情蠱,在半柱香內,得不到解決,定然氣血亂走,體內功夫越厚,越容易走火入魔。
奕風雖然只得十四歲,但一身功夫已是極為了得,這一發作,後果不堪設想。
可僅半柱香時間,哪兒去尋可靠的女子?
看著奕風漲紅的面頰,呼吸越來越急促,腦中亂成一團亂麻,“你可忍得?”
奕風只覺得像是被放進了蒸籠,全身熱血沸騰,手腳卻是動不得絲毫,于他的話也答不出來了。
釋畫猶豫了片刻,心神一定,落下幔帳,凝視著他的眼,“顧不得了,你擔待些”
說罷,深吸了口氣,做最後決定,去解了他的衣衫,拿手握住那處。
奕風雖然神智越來越迷糊,但也知道情蠱是怎麼一回事,一張臉漲的越加的紅如滴血。
這些年他一心練武、學習,對男女之事全無想法,雖然他從沒有經歷過男女之事,但這時讓個男人為他解決,也實在無法接受。
想阻止,卻發不出半個音符,而身下那只手,已經上下套動開了,心下黯然,極度納悶,有無可奈何,只得閉上了眼。
也不知過了多久,只听奕風一聲低吼,繃緊的身體,慢慢放松,慢慢睡去。
釋畫手上盡是粘稠之物,看著他熟睡中泛紅的臉,暗嘆了口氣,有隔間淨了手,仍從窗口躍出,飄然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