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展昭八衛
多補一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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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門前,我是一條牛以極誇張的卍字躺法仰天倒下,身體還一抽一抽的在抖著。
手上持著逞兇工具「小板凳」的廖添丁滿臉錯愕,頭上盡是一大群烏鴉群急速掠過。他先看了看橫屍於地的我是一條牛,又看了看自己手中那剛從魔戒中隨機抽出的板凳,不敢置信張大了眼喃喃自語道:「這怎麼回事啊,只不過是個普通的板凳而已,也能打出這麼誇張的效果,我是一條牛你這傢伙會不會有點弱爆了些………」
須臾,察覺不對的廖添丁連忙查詢了手中這張小板凳板凳的相關資訊,頓時再次眼睛瞪大血壓昇高,忍不住內心激動,一口氣幹譙了出來:「我咧……你母卡好大水餃啦!怎麼會抽到這鬼玩意兒………好折凳?」
(好折凳───中高階偽裝型攻擊武器,隨機視玩家幸運度加成暈眩效果,為七種下作卑劣型武器之首,每使用一次會降使用者本身的聲望五十點……)
「屁蛋啦,還下作卑劣型武器之首……這是甚麼鳥毛東東啊!」廖添丁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魔戒中竟然藏污納垢到這種程度,不消說,這肯定是呂小強或是伊弗利特那幾個混蛋傢伙,因為盜用魔戒中太多珍貴資源而心有不安(絕不是良心發現那種),在外遊蕩時便以各種橫徵暴斂手段巧取豪奪的方式拿到手,回魔戒後便連忙塞到魔戒倉庫內爛芋充數的。
不過怎麼就這麼巧,一伸手就拿到了這把「視幸運度而增強暈眩效果」的惡俗玩意兒了,老子明明是要拿把木棍的呀?
此刻的魔戒中,巨靈冰蛟與藍月醒獅等等一群沒心沒肝的寵物們都露出了陰陰賤賤的神秘無良微笑,大家都很心照不宣的保持著「最高品質靜悄悄」的氛圍,全都裝死到宛如自己沒有活過的境界,畢竟可以這般暢快舒適陰一回那無恥主人的機會可沒幾多。
於是,被一群腹黑魔獸們惡整到的廖添丁悲劇了。
「喂,喂?」廖添丁心頭糾結的要死,收起好折凳後蹲了下來,取出一隻竹枝戳戳還在翻白眼展出「大體仆街式」的我是一條牛嘴皮,嚐試性叫喚了幾聲:「『憐』輕人,大白天睡地板老來會風濕喔,別玩了,起來啦………」
事實證明,即使從躺著的姿態到被廖添丁用竹枝戳到翻身趴著,我是一條牛仍然極豪邁的昏死依舊,完全沒有清醒的打算……當然,我是一條牛的意識是清醒的,他也很想起來啊,但那肉體暈眩的時效簡直長得離譜,所以他也只能看著個人面板上的清醒倒數計時咒罵著廖添丁,這傢伙一出手就這麼重,真太不是個玩意兒了。
「這傢伙該不會是和那叫啥的秋香妹子夜間加班加過頭了,外強中乾到禁不起輕輕一打了吧?」有些無言的廖添丁腹黑的這麼想著。
不過這麼讓我是一條牛躺在城門口也不是件好事,畢竟自己是在眾目睽睽之下拿板凳K倒官差的現行犯,不少人都看見了,甚至還有好幾個百姓NPC疑似已經轉身跑進城內去報官了,如果不想辦法趕緊將我是一條牛弄醒,待會兒自己的樂子就大了。
果不其然,真是怕甚麼就來甚麼,正當廖添丁已經從魔戒中取出一桶清水,打算往我是一條牛頭上潑下去那一刻,忽然間數道尖銳的破風聲從城門方向射來,廖添丁心頭一驚,手中水桶一轉擋在前頭高速連甩,蹲在地上的身形同時急退而出,瞬間,水桶便在快速迴旋運轉下,叮叮咚咚地擋住了一波又一波的箭雨。
與這一連串箭雨攻勢同時出現的,還有極為整齊的一陣雄厚怒叱:「………好大的膽子!何方板凳暴徒,敢在天子腳下對官差行兇,真當我們京師六扇門是紙糊的嗎?」
「蛋蛋麵,我都已經將板凳收起來了,還用上板凳暴徒這句來罵我咧,你老師教的籃球術語是這麼用的嗎……」廖添丁無言以對之際,還得左竄右跳甚至被迫後空翻轉好幾圈作出騰挪閃移轉體三圈半的高級動作,這才堪堪避過一連串突如其來暴風怒雨的連弩攻擊,是以當他最後平安退到六丈之外時,四周地上都已經留下了密密麻麻且深插入地近達八分深的弩箭尾巴。
「他媽的,這死官差來的還真快……」廖添丁暗暗罵了一聲,那些射過來的東西他可並不陌生,不正是他曾在北方獸人世界烏蘭托亞城內見過的連擊強弩?瞧剛剛這一波波如影隨形的弩潮死死盯著自己逃避的方向追殺著,不難想像持弩的那些人眼力手力該有多好,這才能牢牢跟上自己已經開了TURBO的身形。
人家那群官差似乎沒打算讓他休息喘氣,在這眨眼的瞬間又是「咻咻咻」的破風聲朝著他身上招呼而來,似乎在提醒著廖添丁你並未與趴在地上強姦地球的官差我是一條牛保持該有的安全距離。閃的有些狼狽的廖添丁眉頭一皺,眼見手中水桶已經被射到快變木片了,這距離要逃開連弩的追擊還真有些難度,當下連忙將水桶扔去,轉從魔戒中取出一面造型猙獰的厚實長盾往地上一擺擋在身前,縮手縮腳地當起了忍者龜。
「躲不掉我難道不會擋啊?」躲得好好的廖添丁呸了一聲,心道:「奶奶的,我這可是獸人王者阿蘇拉御用的盾牌之一,你們能射得破老子也認了。」
在廖添丁被弩箭射的異常狼狽之際,一名穿著黑色長衫的俊俏年輕人手持一柄寬闊大劍緩緩步行而來,站在了仍在與地面親密接觸中的我是一條牛身邊,接著,年輕人身後跟上八名穿著高級官差服飾,虎背熊腰並眼神剽悍的中年捕快,正是這群中年捕快人人一把連弩的精準射擊,硬把功夫極高的廖添丁射成了一隻烏龜。
「這賊人身手倒真不錯,直與那陷空島的白耗子有的一比。」似乎訝異於廖添丁的身手好得不像話,年輕人目中也不禁閃過異色,他在暗暗讚許廖添丁的反應敏捷動作不凡之餘,也同時聯想到這幾年老是給他找麻煩的某位白衣勝雪卻臭屁囂張的頑固傢伙,當下嘴角不屑的撇了一下,努力把那隻耗子的身影趕出腦海。
眼見廖添丁已經被射到躲在鐵盾後裝死了,年輕人這才揚手一抬:「可以了,都停下吧。」一語既出,身後那八個宛如終極保鏢並彷彿射弩不用花錢的大漢齊齊應聲歇手,一連串的弩箭攻勢也終於停了下來。
廖添丁被人家一陣莫名其妙的「輪射」自是頗為不爽,不過偷偷伸出腦袋一看,哇塞,人家那一堆可都是標準的真正京師高級NPC官差啊,比知我是一條牛不知高級了幾倍去,頓時連想發飆的念頭都就直接收起來了。
瞧人家前頭那個寶藍色鑲邊的黑色長衫帥哥,頭上金翼冠戴的夠人模人樣了,明黃色墜帶還從兩邊垂下,這可是典型的大內御前高等侍衛裝束啊!再見他面如冠玉,雙瞳漆黑宛如點漆,神色不怒自威且顧盼自得,實在是個俊俏哥兒型的人物,光這樣子就可得知要不是有真本事的,就是有大關係的,嗯,這個NPC可不好得罪。
而且站在這位帥哥大爺身後的八人,個個可全都是一身大紅邊滾黑袖的府衙幹差勁裝,剛剛人人手中兩把精鋼連弩朝自己狂掃那狠樣,瞧那架式簡直根本是一票有殺人豁免權的鐵血狂人在拿著衝鋒槍掃射可憐的無辜百姓啊!哩咧,幸虧自己動作快,不然肯定腦袋上會被人家插上幾隻精鋼弩箭作為紀念。
廖添丁沒打算玩玩暴力抗法的遊戲,他把我是一條牛K倒的初衷本就是要引官差來抓人,然後好去作薨炸刑場三日遊,努力挖點爆炸晶石補充彈藥庫之餘順便找機會撈個龍蛋的,那現在還跟人家官差飆甚麼咧,乖乖束手就擒就是了嘛,當下便在一眾官差的虎視眈眈下一派輕鬆收起鐵盾後站起身來,裝出一臉桀驁不馴的表情高高舉起雙手等著人家抓他,毫無犯下襲擊官差後該有的自覺。
黑色長衫年輕人眼神不變,只是多了個心眼低聲吩咐後頭八人:「瞧這賊人橫眉豎眼渾身刺青,身手非一般盜匪可比,更敢在作案後神態自若至斯,非有憑恃者不敢為之,眾位兄弟待會兒動手時切記小心謹慎,可別大意著了他的道。」
「明白。」後頭八人齊齊沉聲應諾,整齊劃一的收起了連弩後各自取出看家招牌武器出來,也不管廖添丁裝出那一副從容就義的鳥樣,當下自動自發分成了兩批各各從黑衫年輕人左右謹慎前進,準備展開對廖添丁的包夾圍捕動作。
眼見人家已經打算將自己包圍夾殺擺出一副磨刀霍霍向豬羊的陣式,廖添丁只是笑了笑朝著黑衫年輕人抗議道:「這位官差同志,你們真不需要擺出這麼大陣仗來對付我的,我跟倒在地上這位官差是熟人來著的,剛剛是玩著玩著不小心K錯地方所以他才會昏過去,不是真的對他有意見………」
這話說完,瞧著周邊九雙露出「誰信你誰是棒槌」意思的眼神,廖添丁無奈的摸摸鼻子無奈一笑,雙手一攤:「那行,我就站在這裡乖乖地給你們抓,等到一會兒地上那位我是一條牛捕頭醒過來後,他就會告訴你們我和他的關係了……」
「死到臨頭還兀自胡言亂語,太托大了吧。」黑衫年輕人冷哼一聲,右手緩緩的將拿在左手上寬闊劍匣裡的寶劍取出,露出猶如盯上了老鼠的大貓般冷冽眼神:「想以退為進伺機逃逸?這等粗劣把戲也妄想在展某等人眼前賣弄,你太目中無人了吧。」
「展某?」廖添丁雖說不甚在意人家對自己的態度,但在聽見對方不友好的自我介紹提示後,心中「嘎登」一下,連忙用上帶著些試探性的諂媚微笑道:「咳咳……這位官爺一副人中龍鳳之姿,又是御前侍衛的高貴身份,莫非就是傳說中的江湖大高手,外號『永遠的何家勁』,現在任職於包青天包大人手下的展昭展護衛?」
「甚麼何家勁亂七八糟的?」展昭眉頭皺了皺,似乎不打算給廖添丁有任何可以攀交情拖延時間的機會:「展某可不管你與那位小官差是甚麼關係,但你犯罪已是事實。天子腳下治安嚴防,處刑條例重於他城數倍,你既敢在京城大門前襲擊官差在先,就要作被捕入天牢受大刑伺候的準備………」
「等等!」聽到這裡廖添丁心頭一顫,忍不住高聲插話打斷了展昭的討賊文告,心虛搶話道:「甚麼進天牢用大刑的,我也不過打了一個官差而已,充其量不過是去抓跑跑草或直接送薨炸刑場而已,你們可別亂扯法條在我身上栽贓啊,這邊也是熟門熟路的………」
廖添丁可記得之前自己是怎麼進薨炸刑場的,這才隔了一段時間而已,平平是在京城附近K了同一個官差,為什麼就要進天牢用大刑?不過他可沒想過,自己上次打傷我是一條牛時,那位牛爺還是個公門試用官差,這回可不同了,人家牛爺可是玩家中等級頗高的正式捕頭,加上犯罪地點有差,待遇自然是完全不同了。
「有甚麼廢話就留到府衙大堂裡去說吧。」展昭可是一門心思的認定眼前這滿身刺青腰掛鈴鐺的赤膀大漢絕對來歷不簡單,說不定抓了他後還可以破獲一堆大案,是以根本不給廖添丁繼續胡掰的機會,在冷冷一聲:「動手!」後,包圍著廖添丁的八位大官差頓時一擁而上,甚麼枷鎖鐵鍊的都往廖添丁身上招呼過去。
「樹欲靜而風不止,我欲正經而老天不讓啊……」廖添丁哀嘆了一聲,看樣子是自己沒拿捏好分寸,又不懂得京師犯罪處罰條例項目,所以才會造成這麼大的誤會,當下也不敢再作停留,打算直接先走人比較實在了。
就在官差們使用一堆武器招呼上準備與廖添丁交手之時,但見廖添丁不閃不避急速收回雙手,迴轉一圈急速揮甩雙手狂拋出一大片的白粉,頓時又是好一股飛揚迷煙攻勢阻住了官差們的進逼,八位官爺為防有失不敢接近,紛紛手忙腳亂跳出了霧圈,手持武器全神戒備防止廖添丁從各個角度衝出霧圈逃逸。
「迷煙?這種低下技倆也敢拿來本官跟前賣弄?」展昭的眼神冷了一下,對於廖添丁把自家這些京城高手巡捕的蔑視甚不以為然。
「不敢跟你們動手而已,難道我還不會逃唷?」廖添丁顯然不知道他這招萬試萬靈的逃命招在展昭前可能是不奏效的,他既不敢冒冒然衝出去被連弩箭射屁股,又不可能在原地一直丟迷煙直到對方受不住這賤招而束手離去,只得乖乖的幹起老勾當快速往下發展挖地道去。
咱們的御貓哥也不是好唬弄的,由於曾跟五鼠多次交手過,見識過五鼠中的徹地鼠韓彰就是個專門發展下三路的,現在見廖添丁躲在陣中沒有動靜,展昭便猜出了個大概,當下眉毛一挑,先是交代一聲「各位兄弟請退開」,讓八官差快速擴大了包圍圈,然後他自己將劍負於身後踏前一步,瞬間右掌蓄力風雷般推出,一股強大氣勁轟然往廖添丁賴以隱身的迷霧圈中掃去,直接把廖添丁萬試萬靈的迷煙陣吹散了。
迷煙一去便露出了地上的一個大洞,展昭一臉「果然如此」的表情冷笑一聲:「哼,原來和陷空島那些傢伙一般,盡是些鼠輩之流……」當下一個手勢大出,已經擴大包圍圈等待指示的高等捕快們會心點頭,迅速地又取出了精鋼連弩,個個嘴角帶著陰笑二話不說便往地上進行大範圍的地毯式掃射。
「咄咄咄………」之聲不絕於耳,精鋼連弩本就威力強大,何況現在這些還是京師捕快專用的升級加強版本,穿透能力竟然破天荒的可直達地底一丈有餘,不到三秒鐘,便把躲在土中努力使用著土撥鼠技能的廖先生逼了出來。
「你老師的,竟然射到那麼下面,這也太扯了!」屁股上插了一隻精鋼弩箭的廖先生快瘋了,自己都已經鑽到那麼深了竟然還被人家攔截到,慘狀可不只是屁股開花而已,連全身多處也都被精鋼弩箭擦破皮,躲無可躲之餘只好狼狽至極的衝出了地面。
抬頭一看,在頭上方等待他的竟是一面面朝他頭上罩下的巨大軟網!廖添丁嚇了一跳,急中生智,手朝上頭一揮便是成堆的暗器飛蝗石拋出,這飛蝗石去速奇快,剛好把這些捕人大網分別打中帶開了原地,見機不可失的廖添丁抓住機會急速使出最大彈跳能力大步跳開,終是在官差們淬不及防之下離開了包圍區。
還來不及小小慶祝一下,破風聲再次追至,卻是身形飄逸的展昭手持闊劍如跟屁蟲一般追來了。
這時廖添丁真的很想使勁搖晃雙臂,對著展昭撒嬌般的大喊:「你討厭!你討厭!你討厭………」,展昭這混蛋傢伙真欠扁啊,追老子追那麼緊作啥,勉強是沒有結果地………也難怪白五鼠瞧他不順眼,現在連廖添丁都瞧他不順眼了。
不過人家畢竟是展昭,廖添丁可不敢大意,只得取出了久未使用的龜紋刀迴身一格,及時將展昭的凌厲攻勢擋住,當下怒道:「喂!展死貓,老子只不過是不小心K倒官差而已,你們就至於這麼咄咄逼人嗎?又是弩箭又是撒網的,別再來了啊,再來老子就不客氣了……」,說話間,廖添丁的龜紋刀又劈開了展昭補上的三記快劍,然後一個翻身起躍落地準備落跑,卻讓那八名跟隨展昭來的官差又堵到了。
「有我們張龍趙虎王朝馬漢董平薛霸李貴婁青等八侍衛在此,賊人你休想逃離!」官差們這麼長的自我介紹倒是整齊劃一沒半個放砲的,但人家廖添丁不願意聽啊,當下一個起跳躍上半空就要跳過他們頭頂,卻不料又讓一條長鞭捲住腳了。
地面一個捕快手持長鞭用力一回抽,喝道:「笑話,要讓你這麼逃了,我王朝回去就不用作人了……」,話沒說完,廖添丁的一記迴轉鑽腿已經踹中了他的臉。
「你要不要作人去問你老婆,關老子屁事啊?」廖添丁鄙視了他一眼,並趁這機會腳底一發力上飛就要再逃,登時反作用力便把王朝兄直接踹翻在地然後廖添丁也順利彈起,只不過這才剛昇空呢,又是一條長鞭捲上了他的腳。
「賊子休走!」剛剛自報名號的張龍兄弟也使出了長鞭,罵道:「有我張龍在此,你還是乖乖下來自動束手就擒……」說話間他用力一抽便將廖添丁又扯下來,打算再使個巧勁把廖添丁摔在地面,但廖添丁卻根本不如他意的直接在半空中一個急速自轉甩開了長鞭,然後朝著應變不及的張龍使出了武當山三十六式上三路快腿,於是張龍應腳門面中招倒地,繼而廖添丁又飛了起來,然後不出意料的又是一條長鞭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