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部 三足鼎立 第十一章 龐統

遼東郡襄平城下。

劉備雙手縛與背後仰望著高大的襄平城，聽著士兵傳來的戰報，他的身後是戰著三人，分別是他的心腹關羽、張燕以及謀士沮授。

遠處麴義手架著頭盔一臉灰暗的走了過來，直到劉備面前單膝跪地拜道：“主公，末將無能，損兵三千餘，依舊無法攻破襄平大門，有愧主公期望。”

劉備微笑的扶起麴義從他手中取過頭盔，認真的替麴義戴起，然後在說道：“麴將軍不必自責，襄平經過公孫度的數載經營，城牆之堅並不下余洛陽、鄴等堅城。在加上公孫度之堅守。襄平非一、二日就可攻陷，麴將軍以連續作戰三個時辰之久，想必早已疲乏，快些下去歇息，酒菜備以準備妥當，將軍可自行食用。”

麴義謝恩站起心中一片溫暖，如果此刻還在袁紹麾下效命，恐怕自己今日難以逃得責罰，更別說想劉備這樣毫不計較依舊如上賓般的對待自己。

劉備看著麴義遠去的身影，嘆道：“唉！又損失了三千將士，我軍兵源本就不豐，哪裡禁得起如此消耗，諸位可有破城妙法，能助我軍即日攻破襄平。”

沮授無奈說道：“屬下駑鈍，這襄平城地勢奇特，水攻、火攻、土攻都不能發揮效果，要想減少傷亡非斷糧、絕水之策不能奏效。”

劉備有心的看著南方，想著那裡的勁敵，皺眉說道：“斷糧、絕水的計策雖好，但太過緩慢。如今孫燦已經一日千里，實力急速膨脹，若不能在他染指北地之前，一統北方我們根本就沒有那個實力和孫燦對抗。”

“話雖如此，但公孫度不滅，我們根本無法南下。袁紹實力大不如前，可依舊在我軍之上。我軍於之對抗，並不能穩超勝券，要是後方在不穩定，恐怕最後吃虧的將是我們。要想戰勝袁紹，必須全力以赴不得分心。因此，公孫度非滅不可。”沮授雖然明白劉備的意思，但面對眼前的情況他也無能為力。

“大哥實在不行就讓燕帶領將士輪流進攻不眠不休，看看公孫度能堅持幾時。”張燕忿忿不平的看著襄平眼中充滿了殺意。

關羽冷然道：“不可，強攻只會帶來傷亡，傷亡過大對我軍南下也是不利。”

張燕脾氣很是暴躁，怒道：“打也不是，不打也不是，難道坐以待斃不成。”

這時，突然一位士兵來報，說是寨外有三人求見，為首一人自稱可以幫助劉備破袁紹、擒公孫一統北地。

劉備聽候先是一愣，隨後反應過來，立刻道：“來人，準備儀仗備親自外出相迎。”

關羽眉頭微皺，說道：“大哥乃千金之體，外頭還不知是何等人，何必如此隆重對待？”

劉備笑道：“如果來的是奇才，在隆重對待豈不晚哉？即便來者才幹平庸，隆重對待也可顯示我軍對人才的渴望，此決定對我軍百利而無一害。對此我等絕對不能有任何怠慢。何況，對方誇下如此海口，一定是奇人無疑。”

鼓聲擂起，三千訓練有數的士兵跑出寨門站立與兩旁迎接。

劉備親自帶著關羽、張燕疾步來到寨門，遠遠就見三人站在弓箭的射程之外。

劉備加快了前行的速度來到了三人面前，客氣的說道：“劉備見過各位賢士。”

那三人分別是二武一文。武者一個面色嚴謹，目光如電；一個面容消瘦，殺氣逼人；文者大約二十五六歲容貌較醜，卻有著一股充滿智慧的眼睛，若非親眼所見，很難相信這雙眼睛會長在一個這麼年輕的人身上。

面色嚴謹的武者見劉備親自來迎，並且還如此隆重激動萬分，立刻就跪地拜道：“李嚴拜見劉使君，久聞使君愛才，今日一見果不其然。嚴願入使君麾下，為使君效犬馬之勞。”

另外兩人沒有李嚴那般激動，只是淡然的見禮道：“龐統，蔣欽拜見使君。”

“龐統……”劉備雙眼一亮，興奮的說道：“你是龐統……南州士之冠冕的龐士元？”

早在當年他投奔劉表的時候曾經去找過水鏡先生司馬徽，請求他出仕幫助自己。司馬徽早已過慣了賢雲野鶴的生活不願再入塵世，他見劉備有王者之風，便向他介紹了龐統，並稱他為“南州士之冠冕”，荊襄第一奇才，並誇言只要運用得當，得龐統者等同得了半壁江山。劉備當時得到這個消息高興不已，可當他到龐統家求賢時，龐統已經在三日前南下江東。劉備於他失之交臂。數年後，他又聽到了龐統的消息，可惜那時龐統已是孫家謀主，並在短短兩年內就幫助孫策一統江東。當時他心中悔恨不已，責怪自己沒有去江東求才。後來，孫燦破了江東龐統就消失匿跡，卻想不到他竟會出現在自己的面前。

不等龐統回答，劉備就激動的再次說道：“先生大名，如雷貫耳。備早在數載前就有心求見先生，奈何先生已經離開襄陽，失之交臂，多年來備一直因為能將先生面而後悔，不料今日竟在此地遇得先生，真乃三生之幸。”

龐統還從未受到如此對待，汗顏道：“龐統不過一亡主之臣，怎敢受使君如此對待。”

劉備道：“孫策之失，並非先生之過，全是陸遜小兒暗中通敵，于先生無干，不然以先生之才，孫燦等人未必討得了好處。況且，兩軍實力懸殊，失敗非戰之過也。”

龐統面色還是有些傷感，孫策在生前對他很是器重，而今被孫燦迫死於神亭嶺一事，一直都令他耿耿於懷，他生平心高氣傲，自詡才幹無雙，孫燦入侵江東之前，他做了無數準備，甚至不惜以孫策的愛妹為臥底，布下層層陷阱。

可是都被人破解沒有達到理想的要求，最後更是在陸遜這年青人的手上吃了大虧，導致了全盤失利。

孫燦把握機會全軍待命，猶如一頭咬住獵物的餓狼一般，不給他喘氣反擊的機會。

他唯一能做的只有跟隨部隊轉移，由於他的地位崇高，孫策特地派了武藝高強的蔣欽沿途保護他。

當他到達約定地點吳郡的時候，就發現吳郡上已經飄揚著孫燦的旌旗。

龐統當時就知道一切都結束了，自己已經失敗，並且敗的相當徹底，連反擊的機會都沒有。他輸的實在是不甘心，不服氣，因為他的才智還沒有完全的發揮出來，他還有計策沒用，但這一切已經結束了。

當時他望著高聳的吳郡他知道自己如果去投奔孫燦一定會得到重用，可是他不服氣，他不想就這樣輸的不明不白。

放在他面前的路只有兩條。

一、離開江東，尋求明主。二、投奔孫燦。

第一條路，任重道遠，非常艱難。因為，依照現在的局勢，天下無一諸侯的實力可以跟孫燦相提並論。而第二條路，正好相反，是一條光明大道，原因也是一樣，天下無一諸侯的實力可以跟孫燦相提並論。以他的才華可以說是功成名就近在咫尺，但這樣一來他自己將永遠輸的不明不白。在青史上也會記載自己因陸遜的計策而失敗投降，心高氣傲的龐統如何受得了這個？

思慮再三，他終於選擇了自己的道路，離開江東，用身平所學真真正正的打敗孫燦，陸遜。

經過對縱諸侯的比較，他選擇了劉備，因為只有劉備才可以全力的配合他的計策。

於是，他便說服打算和孫燦同歸於盡的蔣欽一起來投效劉備，無巧不巧，在路經南陽的時候遇到了李嚴。

李嚴原本是劉表的部下的，參加過數次對抗孫燦的戰役，每每以失敗告終。他發現自身的不足，辭官遷居到上庸潛心言讀兵法韜略，自覺略有所得後這才出山，路上遇上龐統，被他說服，一起來投劉備。

龐統表明相投之意。

劉備喜幸若狂熱情的拉著龐統的手噓長問，暖那熱情的程度就差沒有抱著他，在他臉上親上兩口。

劉備邀請他入內敘話，並拉著龐統坐在他的身旁。

侍衛獻茶，茶罷。

劉備直入正題問道：“如今天下大勢盡歸孫燦，先生可有辦法扭轉乾坤？”

龐統隨口答道：“扭轉乾坤不難，只要主公能全取北地，憑藉地理優勢，練習精兵，發展農業，未必不能一戰。若是能聯合曹操，孫燦則兩面受敵，優勢盡去。”

沮授並非嫉賢之人，但一新人後輩得劉備如此對待，心中不服也是難免，考問道：“這點主公早已知曉，但問題在於如何奪取北地，剿滅袁紹？眾所周知，奪取北地，剿滅袁紹需要作到兩點。一、公孫不除，難以安然南下。二、孫燦一統天下之心，世人皆知，其絕對不會坐視我軍奪取北地，所謂鷸蚌相爭，漁翁得利，若我軍辛苦剿滅袁紹，孫燦立即揮大軍北上，我等又有何能力在於孫燦一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