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攻防延津

孫燦得知孫策的消息後，並沒有為之擔心，在皖縣待了整整三日，才轉道返回襄陽。

孫燦一回到襄陽，隨即就調動軍中邊防。他下旨讓藏霸協助陳登鎮守廣陵，在任命徐庶為江夏太守，並讓大將文聘輔之。

此令一出，本來為孫策憂心的荀或、賈詡、郭嘉等人立刻大喜，直贊孫燦英明神武。

孫燦此舉是以攻破攻之法。

此刻，袁曹交戰正歡，不出兩年，曹操必然因為孫燦軍的干擾而戰敗。到時，孫燦和袁紹之間必然有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此戰也定然異常艱苦，不容孫燦為之分心。孫策確有大才，數年內平定江東並非難事。然而，以其個性勢必會從後方騷擾荊淮一地。

但孫燦此舉動正好形成三角半圍之勢，將江東圍困了起來。

若是孫策舉兵攻打江夏，以徐庶、文聘之才，足以抵禦孫策的攻勢。到時，皖縣張遼勢必會出兵陵陽、宛陵。正好江夏徐庶、文聘行成合圍之勢，拖住孫策的大軍。然而，在廣陵郡的陳登、藏霸就會揮兵南下，直接趁江東後方空虛之時，攻打曲阿，秣陵，讓孫策失去後方重地。

若是孫策舉兵攻打皖縣，那麼徐庶、陳登也會分兵攻打孫策的柴桑、曲阿一地，令他疲於奔命。

同樣的道理，孫策若是攻打廣陵，那麼徐庶、張遼也會兵發江東，讓孫策無法全力攻打一地。

這樣一來，便可以非常有效的防禦住孫策的攻勢。

當然，只守不攻並非孫燦的作為，因為，他還特令徐庶、張遼、陳登三人，如果心情不好的時候，准許他們在任何時候攻打孫策。

如此不規律的三面輪流攻擊，勢必會讓孫策照顧的了東，就照顧不了西，右來西去，令他疲於奔命，無法安心開疆擴土及治理自己的領地。

這樣一來，只要以少量兵力箝制，孫策就不能有多大的作為。

只要入主中原，佔據戰略上的主動後，就可以放手對付孫策。

當然，孫策要是有足夠的兵力也可以三路齊攻，但問題是孫策怎麼可能有孫燦這般雄厚的資本。在徐庶、張遼、陳登三人的干擾下，他們能否一統江東還是一個未知之數，焉能在騷擾孫燦？

北方的戰鬥，也已經發展到了白熱化。無數戰報從各地紛紛傳至襄陽，那些用於寫情報的絹布，都可以堆成一座小山。

孫燦等人雖然足不出荊州，但是天下大事都在他們的胸中。

正如孫燦、劉華、郭嘉等人先前的假想。

顏良、文醜兩人空有神勇而智謀不足，在軍略上根本不是於禁、曹仁兩人的對手，白馬、延津久攻不下。

最後，袁紹氣得大發雷霆，撤消了顏良、文醜的先鋒職位。經過劉備的推薦，袁紹分別讓關羽、張合頂替了他們兩人。

不出一個月，關羽以強大攻勢的瓦解了於禁的防守線，順利的攻克了延津。

曹操親自領軍，想收復延津，但關羽堅守不出，任憑曹操如何施計，關羽都不聞不問，將延津守的穩如泰山。

曹操久攻不下，退軍三十里。

建安五年，三月十六日。

張合也攻克了曹仁的白馬防線，佔領了白馬要塞。不料，夏侯淵突然神兵天降，將張合殺的大敗，落荒而逃。

曹袁之戰，依舊以平局僵持。

嚴守延津口的關羽站在城樓之上，一陣春風吹過，他不覺感到有些冷了，天氣是一日涼似一日。

雖以入春季，但這黃河之畔，風力極大，水氣也重，天氣還是異常的寒冷。

此時看遠處發紅的天邊，想必大哥一定是在為我擔心罷，只是不知大哥是否真的中曹操這國賊之計，出兵救援？

一個月前，曹操的進攻又一次被關羽擊退，便打消了攻破延津的念頭，他遣大軍駐紮於延津以南，斷絕了關羽的後路，並且傳出延津以被攻破，關羽授首的假消息，意圖引誘袁紹軍過河攻擊。

關羽多次讓探馬去通報，可是無一人可以衝過曹操的包圍線。

幾日前，曹操突然在營外掛著一個頭顱，讓士兵高聲大喊：“劉備狗頭在此，劉備狗頭在此！”

關羽神情肅然的望著北方那隱約可見的頭顱，分辨不出是真還是假。

田豫先生臨走時曾再三叮囑，倘若沒有親眼看到袁紹大軍，絕對不可以妄自開城門，或出擊。因為，曹操十有八九會以誘敵之計反擊：故意起主力大軍前來劫寨，切斷袁軍與我軍的聯繫，並故意徉裝落敗，誘惑自己出戰。所以自己除守城外，絕不能參與任何軍事行動。自己雖不是阻擊曹操的主力，但肩頭這幅擔子比起殺敵主力，卻更加沉重。

自從田豫先生協助他奪取延津，前去協助劉備後。關羽就不敢有絲毫馬虎大意，他將要塞裡裡外外二十三座碉樓挨個檢查過一遍，重新修葺了外圍柵欄，還親自檢查軍中所有軍用器械。所有能夠想到的地方，需要檢查的地方，他全都一絲不苟地做完。並且，還嚴格督促將士的訓練。

關羽從前根本不是這麼心思細緻的人，他雖然素有計謀，韜略，但生性有些傲慢，認為所謂英雄豪傑，也不過就是大哥一人而已，世上能於自己相比之人，世上少有。因此處理事情一直以自己為主，忽略他人意見。

但是自從在荊州數次慘敗孫燦之手後，在他身上發生了很大變化，一身武勇依舊可以嘯傲天下，但行事愈加小心謹慎，處處都先要儘量考慮周密，也懂得聽從他人的意見，不在一意孤行。

天色漸漸暗淡了下來，關羽這一站就是好幾個時辰。

“父親，夜深了，這下半夜還是讓孩兒來守吧！”一個略顯幼稚的聲音從關羽的後方傳來。

關平，自己的義子，關羽回過頭來看著有如青松一般自挺著胸膛的關平，嘴角微微露出一絲喜悅的神色，無論在多麼危險的關頭，這個更勝親子的義子，都會跟他在一起並肩作戰。收關平為義子是自己一身中做的最正確的事情之一。

“小心了！”關羽不善於健談，短短的一句話足以表達他對關平的愛護。

就在回頭準備下樓的轉瞬間，眼角餘光不經意地掃過四周，彷彿有什麼不對勁。關羽皺了皺眉，快步走到城牆前沿再度環顧四周，這一望之下頓時張目結舌，遠處那寬闊的官道上竟浮現著大大小小數百十條巨大的黑影，此時正以不急不慢的速度，向這裡衝過來！

“那是什麼？”關羽眯起眼睛，想要看仔細些再作判斷。

“像一隊怪獸！”關平回答到。

遠處那黑乎乎的大型物體，確實有些向張著巨嘴的怪獸。

隨著那些黑黝黝的物體越來越近，關羽心中的不安越來越重，傳令將士敲鼓備戰。隨著震耳的鼓聲響去，頓時整個延津都動了起來，雖然仍然沒有一點喧嘩之聲，但火把一柄接一柄點燃。

此時要塞上下燈火通明，照得四下里彷彿白晝一般。

“丟！”關羽一聲令下，無數火把“唰唰唰”的飛向要塞下方，火光照出了這些“怪獸”的清晰模樣：那“怪獸”用全是木頭搭建，很像發石車，但構造遠比發石車複雜，而且非常之巨大。“怪獸”後面人影重重，顯然都是曹操軍的士兵！

關羽立刻調來弓箭手，等候對方進入射程。

在火把的照耀下，曹軍已經無所遁形，但他們並沒有加快進攻的步伐，反而依舊磨磨蹭蹭，並沒有將延津要塞上的弓箭手放在眼裡。

到了一定的距離，關羽靜靜的看著對方打算玩什麼花樣，因為在走五十餘步，曹軍就將進入自己的射程，到時迎接他們的必然就是有如漫天黃蜂一樣的箭雨。

不過，接下來的一幕，讓他目瞪口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些曹兵並沒有進入他們的射程，而且在一旁擺弄著那些巨大的“怪獸”。

關羽心中隱隱約約猜到了那些東西的用處，但還是不敢肯定。

這時一枚巨石自北面飛來，正中關羽所在的前沿！要塞中頓時騰起一片驚呼，頓時亂作一團。

煙霧瀰漫中，關羽一面咳嗽，一面想著對策。

關羽吐出了濺入口中的塵土，暗自吃驚：這延津乃曹操為了防止袁紹大軍南下所築，異常的堅固。外有石牆鑲砌，內有二十三座碉樓。碉樓與碉樓之間，彼此遙相呼應，極難攻破。他曾就憑藉著碉樓，使曹操大軍屢次受挫，慘敗而退。而碉樓下方都儲備著糧草，當時，他出其不意的攻破延津時，守將於禁並沒有來得及將糧食燒燬，在加上自己帶來的大批糧食，加起來足夠自己吃上半年左右，可以說是萬無一失。只是沒想到曹操數次攻塞不克，竟然造出了如此厲害的攻城器械來對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