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他很忙，愈來愈忙，拿到博士學位後更是忙得經常見不到人影。

　　她曾向陸國豪抱怨，但她父親卻要她多忍耐，因為一個成功的男人背後需要一個支援他的女人，而且他現在的努力都是為了給她更好的生活品質。

　　她向母親提及，母親以過來人的身分要她不要把全部的重心都放在王仲慕身上，也要懂得培養自己的喜好與興趣，從中找到自己努力的方向，自己想要獲得的成就感。

　　她去學烹飪，在網路上為自己架設一個部落格，撚花惹草學插花、種花，把生活上的所見所聞所感拿來當作部落格的題材，也拍了許多花草照片放在網路相簿裏供人欣賞。

　　花花草草在她的庭園裏怒放，也在家裏的每個角落出現，例如電腦桌前多了一盤小小仙人掌，玄關處多了一大盆蝴蝶蘭，更別提吊在車庫旁的鏤空鐫花欄杆上那些綠葉盆栽，欣欣向榮，綠意盎然。

　　她學著打發自己的時間，但心，依然懸在他的身上。

　　他們已經足足一個多月沒有聊過天、說過話了。

　　久久才見他一次面，而且他回家的時間都不一定，也常一回來就倒頭大睡。他眼下的黑眼圈很明顯，整個下巴也明顯瘦了一圈，他看起來很累，很累，所以，她也捨不得吵醒他。

　　他經常出國，要不就是窩在辦公室裏跟公文、會議為伍，他非常的忙碌，而她爸卻對他非常的讚賞。

　　最近兩天她打電話給她媽，一提到王仲慕時，她媽也是眉開眼笑的。

　　她直說王仲慕孝心可嘉，盡責地攬起工作，許多需要她爸出面洽談的公事他都積極爭取，因為她爸最近膝蓋跟腰部開始在酸疼，比較無法一直舟車勞頓，出國洽公。他總是努力地在最短時間內進入公司狀況，努力的學習，她爸已經放心地將整個分公司交給他了，連總公司也在慢慢地移手，而他的經營能力讓她爸讚譽可加，直說可以提前退休了。

　　她爸媽喜愛王仲慕，對她而言是一個很好的消息。

　　只是，她愈來愈感到寂寞……

　　整個家裏，除了她以外，最常來的不是傭人就是廚媽，他，反而變成了這個家的客人，是最少來的。

　　她知道自己應該體諒他，畢竟，他是為了她才這麼忙的。

　　她該做些什麼呢？

　　最近廚媽又教了她幾道養生的家常菜，不然，她做個愛心飯盒送去給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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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是這裏吧？

　　分公司總經理的辦公室，她還是頭一次進來。

　　總經理在開會……

　　因為知道她是總經理夫人，所以她可以提著餐盒，進來辦公室裏等他。

　　坐在沙發上，拿著一旁架上的雜誌翻閱，她一邊等，一邊看。

　　突然，門打開了，一個知性優雅的女人走了進來，看到她十分訝異，「你怎麼進來的？」

　　她的聲音，跟陸紫依那天在王仲慕的手機裏聽到的聲音是一樣的。

　　「我走進來的。」陸紫依微微一笑。

　　她認得這個女子，因為她第一次看到她時，就是她跟王仲慕從公司走出來踏入計程車的畫面。

　　「你是慕的同事？」

　　「沒錯！我是總經理特助賴伊雅，幸會了，陸小姐。」

　　她不叫她總經理夫人，反而叫她陸小姐。陸紫依從她眼裏看到了敵意。

　　賴伊雅走到她面前，直接說道。「我也不拐彎抹角了，陸小姐，你很幸運，有一個有錢的爸爸還拐了一個有能力的老公，不過，仲慕並不愛你，他愛的是你背後的家財萬貫，可以讓他好好發揮。」

　　「你不要在這裏亂造謠！」陸紫依白了臉，怒斥她，「你怎麼可以直呼總經理的名字？」

　　「我沒有造謠，他跟我在一起的時間比你長，這就代表著他愛我，比愛你多。」賴伊雅一臉挑釁。

　　陸紫依挺直背脊。她不想聽，良好的教養也讓她不願意口出惡言。

　　「賴特助，既然你知道我是總經理夫人，我就有權利可以讓你離職。」

　　賴伊雅的臉色大變，卻也不甘示弱地繼續說道。「你知道他的行程表裏都在忙些什麼嗎？你知道他不論是在辦公室或是出國，都是哪個女人陪在他身旁最多嗎？瞭解他的人是我，陪他最多的人也是我，我跟他是同梯碩士，從碩士畢業後，我就一直跟著他進來這個公司。」

　　陸紫依面無血色，心亂如麻。

　　確實！最近的他行蹤成謎，她不瞭解他，也無法在事業上輔佐他。

　　比起工作上的能力，她真的遠不及面前這個精明幹練的女人。

　　賴伊雅看得出她的心動搖了，她乘勝追擊，「總經理夫人，我……我已經懷孕了……」

　　她撫著肚子，佯裝一臉母愛光輝，「聽說你們結婚多年你一直沒生，這是我跟仲慕的第一個孩子，雖然只有五周大，但確確實實是他的……我還沒告訴他，但我知道他很愛孩子……」

　　她懷孕了？

　　她懷了她老公的孩子？

　　宛如平地一聲雷，陸紫依的呼吸像在瞬間被抽乾了，她快要窒息了，她再也聽不下去了，她再也待不下去了。

　　她雙眸瞪大直看著賴伊雅依然平坦的小腹，她又怒、又恨、又氣、又痛，許多複雜的情緒一湧而上，猛地，她選擇了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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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依然沒消沒息……

　　她在他心上已經沒有任何一點重要性了嗎？

　　陸紫依不知道的是，當她衝動地離開他辦公室時，忘記帶走的便當已經被賴伊雅處理掉了，而一樓櫃檯處放她上樓的小姐也被賴伊雅嚴重警告，不准把總經理夫人來過的這種小事拿來煩總經理，她自己會稟告總經理。

　　想當然爾，賴伊雅連一個字也沒說，因此，忙完會議的王仲慕又投入公事中，完全不知道陸紫依來訪這件事。

　　陸紫依的心好痛，腦子也無法冷靜。

　　他連一通電話也沒打……在他心中，她已經變得無關緊要了，是嗎？

　　難道，他會娶她，只是因為她是陸國豪的女兒？因為娶了她，就有現成的公司可以掌管？

　　她不知道的是，他確實在碩士期間開始半工半讀，一面從陸國豪手底下的基層開始做，一路往上爬，所以，當他博士畢業後能夠勝任總經理這個職位，並不是空降而來，而是一步一步走過來的，而其中的艱辛，他從不多說。

　　陸紫依無法控制腦海裏的負面思想不斷的侵襲著她，控制著她。

　　她好生氣，胸臆間的怒火狂燒。

　　仲慕並不愛你，他愛的是你背後的家財萬貫，可以讓他好好發揮。

　　真的是這樣嗎？那他可掩飾得真好，把她騙得好慘！

　　我愛他，比起你，我更能輔佐他。

　　他比你更需要我的協助。

　　因為把她利用完了，所以才對她不理不睬，換成找別的女人是嗎？

　　我……我已經懷孕了……

　　她忍不住看著自己的肚子，從不避孕的她其實也很愛小孩，但是，她的肚子卻從未傳出好消息。

　　我還沒告訴他，但我知道他很愛孩子……

　　她的雙拳緊握，呼吸困難。

　　她也很愛孩子，他不給她這個妻子一個孩子，卻願意讓別的女人懷孕……她真的咽不下這一口氣！

　　她好氣，好氣，好氣……

　　從一開始的憤怒異常，到後來的心冷心寒，陸紫依整整一個星期心情高幅度的擺蕩不安，就像一周內忽而高溫直飆忽而陰雨寒涼的天氣，變化多端。

　　最後，陸紫依決定要放手了。

　　一紙離婚協議書，她已經在女方這邊簽了名，蓋了章。

　　她不想再看到賴伊雅那個女人，卻也知道孩子是無辜的，他們如果近水樓臺先得月、日久生情，她願意成全他們！

　　孩子需要一個完整的家，愛孩子卻一直沒有機會當媽媽的她願意退讓。

　　離了婚，她會選擇到其他國度去散散心，她的語言能力極佳，在任何國度都不會有語言不通的問題。

　　她不想再繼續跟他呼吸同一個國家的空氣，因為，她會無法忍受，她怕自己哪一天會控制不住的跑去找他、亂他、氣他。

　　不，不能這樣！趁她理性還在，她要離開。

　　至於他的工作，就交由她爸去安排，去留如何，她全不在乎。

　　只是，心好痛……要把愛苗連根拔除，並不是那麼容易的事。

　　她苦澀而無言地失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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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他爬上了她的床。

　　她的面容十分哀愁，好不容易才入睡，卻一直睡得不安穩，皺緊的雙眉得不到紓解。

　　他枕在她的身旁，依戀地看著她。

　　最近公事上的疲勞轟炸終於告一個段落了。

　　他把自己當成工作戰神般不斷地工作著，為的就是要挪出多一點的時間可以陪陪她。

　　這次，他從快要擠不出時間的行事曆中硬是擠出了兩天半的時間。

　　看著她的睡容，他發覺自己的心裏盛滿了愛慕與眷戀。

　　她的氣息，是他最愛的安眠香味！

　　凝視著她，他伸出指腹順了順她的眉心。

　　一直是她，在他的腦海活著、在他的心底跳著，她是他工作上無形的動力。

　　今日的一切成就，都要歸功於她。

　　沒有她，他沒有動力，就不會想要努力。

　　她微微掙動著，翻了個身，側對著他。

　　他伸出手攬緊她，看著她微啟的紅唇，忍不住偷了個香。

　　這一個動作，驚醒了她。

　　她睜開雙眸，看到是他，本以為還在作夢，隨口說道。「不要再來我的夢裏了，我要跟你離婚……」

　　他聞言一驚，「為什麼要離婚？」

　　咦？會說話？有熱氣往她臉上直噴……是真實的！不是在作夢！

　　她眨了眨眼，他在。

　　她閉上眼再睜開，他還是在，而且一眨也不眨地直盯著她看。

　　白天時被賴伊雅奚落了一番，那些言詞，瞬間躍於腦海。

　　她動手推開他，臉上滿佈著哀傷，她吸了口氣，再深吸一口氣，吐出的一字一句寒得像冰，「我不想跟你說話。」

　　她變了一個人，冷淡與痛苦的模樣，教他心痛難受。

　　「對不起，我忽略了你，足足三十四天沒有跟你見面，沒有回來，沒有聯絡。」他嗄啞著音，眼下的黑眼圈又黑又沉。

　　他忙到連用餐都不正常，經常忘了吃，忙到白天黑夜都分不清，只要醒來就處理公事，直到累癱才睡去。

　　他這麼拚命，是為了把公司推上另一個高峰，讓外界肯定他的實力，不再說他是靠裙帶關係而登上今天這一步，他這麼拚命，是為了給她更好更舒適更不虞匱乏的生活環境。

　　「我要離婚……」她的腦海一直想著賴伊雅說過的話，無法平心靜氣，無法注意到他的疲憊不堪。

　　因為，她的身心也已經是疲憊不堪了！

　　「不，這點不行，我們不離婚，我絕不會放開你。」他喉嚨緊縮，瞪大了漾滿淚液的眼。

　　他從不哭的……她決絕的話，卻讓他的眼眶含淚。

　　她咬著唇，同樣熱淚盈眶。

　　只是，她比較不爭氣，淚水掉得快，也掉得多。

　　他的淚始終含著，沒有掉落。

　　「如果你是因為我冷落了你，我願意彌補，不要輕易把『離婚』二字說出口，不要用這個來處罰我，也處罰你自己。」

　　心，泛疼，好疼，好疼……疼出血來。

　　她想動卻動不了，淚珠一滴滴狂流……

　　他還是這麼溫柔，不，她不要！

　　他愈溫柔，她愈難過。

　　他捨不得她的淚，她哭花的臉，他俯下頭，一滴一滴的淚被他的唇瓣吸去，最後，他的唇碰上她的，兩人天雷勾動地火般，愛火狂燃。

　　顫抖的吻、激烈的吻、饑渴的吻、深情的吻……

　　壓抑的熱情一發不可收拾，一件又一件的衣物從他們的身上不斷掉落。

　　兩顆心，跳得極快，極炙……

　　兩人融為一體，脈動相連，身心相連。

　　她只要開口提出「離婚」，他就狂野的愛了她一次。

　　她提一次，他愛一次；她提兩次，他愛兩次……那兩天半的時光，他們泡在床上的時間居多，而她試著想要成全他跟賴伊雅，試著跟他說離婚……

　　他不聽，他不從，他不願。

　　他以為她在鬧彆扭，便用更多的行動來表示他的愛。

　　她也好愛他，但那個女人說她懷了孕，她肚子裏的孩子怎麼辦？

　　她想開口問，但怕會害那個女人遭殃。

　　因為，從他的心裏、眼裏、行動裏，她可以清楚肯定，他還是愛她。

　　可……再愛她，卻還是有了外遇，讓那個女人懷了孕……

　　他這種愛，她要不起啊！每每想到自己是全心全意的愛他，他卻還在外頭搞三撚七，她真的好難受，好氣憤。

　　但，他愛孩子，他想要自己的骨肉，如果是因為她一直沒生而讓他想要在外頭有自己的骨肉，她又憑什麼怪他呢？

　　搞不好，不孕的問題出在她身上。

　　雖不願這麼想，但若真如此，她願意退出，願意成全，讓愛孩子的他有自己的親生骨肉，跟那個女人，共組他們一家三口的家庭。

　　那個無辜的孩子，不該繼續無辜下去。

　　對！等他下一次回來，她要告訴他這個決定。

　　不過，依他的忙碌狀況，恐怕又要等一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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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為什麼？

　　老天真是愛捉弄人！

　　以前他們從來不避孕，她就一直沒有好消息，現在，她想說他這激烈的，不知是幾回合了，應該、可能、僥倖的，也是船過水無痕才是。

　　想不到，她居然懷孕了……

　　她想要跟他離婚，卻在這節骨眼上，懷了孕。

　　醫生說她已經懷孕六周。

　　她能夠離婚嗎？

　　離了婚，孩子就變成要擁有一個不完整的家庭，就只有她這個單親媽媽了。

　　但，不離婚，她的心裏難受，明知他有外遇卻要隱忍，她怕自己終有一天會發瘋、會崩潰。

　　她的肚子裏有孩子了，如果要狠一點，要跟他完全切斷關係，就是不要這個孩子。

　　可是……墮胎……一個無辜的孩子就要因她的私心而失去來到人世的機會……不，她做不到！

　　她究竟該如何是好？

　　她的心好亂，好亂。

　　陸紫依寄了一張離婚協議書到王仲慕的分公司，然後膽小的坐著飛機回到三藩市的娘家住了。

　　對，她不敢親自把離婚協議書遞給他，她怕見了他的人她就遞不出去，說不出口了。

　　一把裝著離婚協議書的信封投進郵筒裏她就後悔了，一跑回娘家，她就開始思念成疾了。

　　剛好，腹中的孩子又來鬧她，讓她開始孕吐不止。

　　陸母買了些酸梅、蘇打餅給她吃，而凡是雞排、魚排、海鮮類的，她都暫時碰不得，一聞到就馬上反胃。

　　她懷孕，陸父陸母高興得不得了，連忙通知王仲慕。

　　她雖然拒絕他們通知他，但她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所以，王仲慕還是風塵僕僕地搭機前來。

　　他趕來時，陸紫依正在房間休憩，王仲慕看著她的睡顏，也看著她平坦的腹部，十分意外，格外雀躍。

　　「依依，你懷孕了？我要做爸爸了？」他一個人喃喃自語。

　　陸紫依醒來時，看到他，也聽到他的言語，臉上浮現一抹哀傷的笑，「你是要做爸爸了，但不是我肚子裏這一個，是你公司裏那一個。」

　　他聽得莫名其妙，「依依，你在說夢話嗎？」

　　她的淚水再也忍不住流了下來，「你收到我的信了嗎？」

　　「什麼信？我人在外頭處理公事，一接到爸的電話就趕搭飛機過來了，我連公司都還沒有回去看。」

　　「她都跟你在一起嗎？」

　　「誰？」

　　「賴伊雅。」

　　「她是我的特助，幫我安排行程，有什麼不對嗎？」

　　「她的肚子……應該已經比我大了……」她咬著下唇，「你會給她幸福的，對不對？」

　　「她的肚子……什麼幸福？依依，你說什麼我聽不懂。」

　　「不要再裝糊塗了，不要再騙我了。」懷孕初期情緒不穩的陸紫依悲痛萬分的擠出話來，聲音微哽，「她要我退出，要我成全你們……我已經決定跟你離婚了……我們已經沒有瓜葛了……你出去！」

　　她抬起頭，一雙眼裏盈滿憤恨，指著門口要他滾蛋。

　　王仲慕愈聽愈心驚，臉色沉鬱。

　　他不知道在他百忙之中竟讓自己最摯愛的妻子受了這麼大的委屈，他拿出手機，直接撥打電話給賴伊雅。

　　「賴特助，你現在準備下班了。」他臉色沉誨，眼神危險，語氣憤慨，「明天起，你不用來了……為什麼？你問我為什麼？你傷害我妻子，說不實的謊言，光憑這兩點，我就可以請你離職！」

　　賴伊雅的聲音從話筒裏傳出，淒淒哀哀地，「不要叫我走……我愛你……我可以當你的賢內助……陸小姐寄來離婚協議書了，她不要你了，我要你……」

　　原來她寄的是離婚協議書……

　　王仲慕瞬間臉色刷白，但他的語氣卻是嚴厲而決絕的，「不管她要不要我，都是我們兩個人的事，而我，從來就不要你！」

　　他不給她任何希望，「你的工作並非沒有人可以取代，我會聯絡王秘書跟劉秘書助理一起跟你完成交接。」

　　彼端，她哭哭啼啼，但王仲慕毫不猶豫的切斷通話，直接再撥一通給秘書室請求支援。

　　他辦事效率奇佳，陸紫依在一旁看得嘖嘖稱奇。

　　當他講完電話，把所有公事有條不紊的交代清楚後，便關了機，直勾勾地看著她。

　　陸紫依從對話中知道是自己誤會他了……

　　她又尷尬又慚愧，把頭垂得低低的，知道自己做錯事了，等著他的處罰。

　　但他一直沒有動靜。

　　她忍不住偷偷地、偷偷地抬頭瞄了他一眼，然後，她的眼眸就再也離不開他的眼了。

　　他的眼裏全都是她的身影，那麼熾熱的眼神，那麼深情的眼神，充滿無盡的寵愛憐惜，充滿了無限的火熱灼烈……壓下灼熱的唇，他給她一個柔情蜜意的擁吻，令她暈眩，令她心醉，令她情迷。

　　「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他的雙手像鐵臂一般環著她。

　　「我懷孕了……」她吶吶的開口。

　　「還有呢？有沒有其他的話要說？」

　　她紅著臉，不好意思的垂下頭，「我……錯怪你了。」

　　王仲慕摩挲著她的臉蛋，自責地說道。「對不起，依依，是我忽略你了。」

　　他沒怪她，反而先怪自己。

　　她訝異的看了他一眼，見到他是真心誠意在懺悔。

　　「沒有你，工作對我而言沒有絲毫意義。從現在起，我會盡責的當一個好丈夫，去任何地方都一定會先打電話跟你報備，每天會準時六點下班回家吃飯，你有任何差遣，我都一定會第一個辦到。依依，請不要跟我離婚。」

　　「我……我不會了。那張紙……你要幫我拿回來。」她羞慚著臉，小聲說道。

　　「我已經要求王秘書馬上找出來丟進碎紙機裏，她一直是一個盡責的好秘書。」言下之意就是她會當成急事處理。

　　「我……我誤會你了……可是，你真的都沒有喜歡過她嗎？她肚子裏的小孩……」

　　「沒有！她肚子裏有沒有小孩都不關我的事，我連她的手也沒牽過。」王仲慕大聲宣佈，「我愛的人，一直是你，也只有你，除了你以外的女人，我的心都看不到。」

　　「慕……」她嫣然一笑，雙頰如醉，「我這次差點就做出糊塗事來了……你真的都不怪我嗎？你會不會罰我？」

　　「我當然要罰。」

　　「啊？要罰啊？」

　　「我罰你——開開心心的過每一天，養足精神儲備體力，好好把孩子生下來，我還要罰你……必須跟我生活一輩子，每天笑給我看，愛我就像我愛你一樣。」

　　「嗯！」她璀璨的明眸閃爍著晶採光亮，「非常樂意。」

　　他們的眼裏只有彼此，情意繾綣，呢喃著愛語。

　　好甜啊！他們周圍的氣氛都是蜜般的甜哪！

　　兩顆心緊緊相偎，忍不住地，兩個人熾烈纏綿的熱吻了起來……

　　愛情，就該這麼熱情，這麼甜蜜！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