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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P同人)已婚男女》第113章
第113章 最新更新後

盧修斯朝前伸出一隻手,納西莎敏銳地瑟縮了一下,彼此的動作在微微的晨光裡顯露無疑,但是其間的防備生疏卻比清晨的寒風更加寒冷徹骨。

 自己怎麼可能真的去傷害她,盧修斯在心中歎息,但稍後他感謝貓頭鷹的到來打破了這一刻的膠著,也算是給了夫婦二人一個不怎麼順暢的台階緩和下來。但是當他看到《預言家日報》的大標題時,原本想轉回沙發上的腳步頓時踉蹌了一下。他勉強扶著沙發靠手才沒有更失態,報紙已經散落在地上,朝上攤開著面對房間內另一道好奇的目光。

 納西莎也看到了頭條新聞,她按住胸口背過身去,急促的喘息卻出賣了她。可盧修斯只是以為貝拉的被捕對自己的妻子打擊過大,卻不知納西莎正為此感到內疚。

 可是她一點都不後悔。

 貝拉的被捕毋庸置疑出於鳳凰社的手筆,雖然手段利落,但委實不像鄧布利多的風格,這位老巫師有一套自己的原則,萬事都能留有餘地,卻比魔法部的政客給人的觀感要好上許多。

 但最近的被動局勢和激烈戰鬥似乎也讓他動怒了,即使這個主意不是他想出來的,老巫師卻沒有阻止,但是我們從這件事件的不留情面和錙銖必較中不難看出魔藥教授的手筆。

 魔法部每天八點會準時開門迎接上班的公務員和前來辦事的普通市民,這天大門口圍了很多人,卻愣是沒有人還記得自己的正事是什麼。恢弘的魔法部大廳內,魔法兄弟噴泉正歡快地應和魔法部的開放時間自動工作,在人們眼前噴灑著耀眼的水幕,一如既往地絢麗多彩。

 這是一組由巫師、女巫、馬人、妖精和家養小精靈組成的純金圓形噴泉,居中高大的男巫氣質高貴,正高舉著魔杖,面朝天空。週遭的其他雕像正掩映在水幕中,無限崇拜地看著他。

 而今天魔法部的在場人士的表情就和這些雕像一樣,傻愣愣地看著那個男巫,或者說他手裡的純金魔杖。

 布萊克家最潑辣的小姐,出嫁後是萊斯特蘭奇家最囂張的婦人,貝拉特裡克斯正衣衫襤褸地掛在那根純金魔杖上。她昏迷不醒,臉色比魔法部地板上的白色大理石地磚還要慘白,依稀還能看到脖子上觸目驚心的傷口,但是很明顯已經被人處理過了,至少命已經保住。

 可所有食死徒苦心掩蓋的圖騰卻被揭示在大庭廣眾之下,她的袍子還能看出曾有的華麗,但是兩邊的衣袖已經被撕去,像破布一樣垂蕩下來。雪白纖長的手臂上繪著一個猙獰的骷髏,骷髏只剩一個黑洞的嘴裡蜿蜒著一條蛇,在一個女人白皙的皮膚上顯得分外可怖。

 不知誰先看到了這個標記,大聲驚呼了一下,頓時所有的人都慌張地朝外退去,不敢再靠近噴泉分毫。如果說伏地魔前一刻還是一個充滿著神秘色彩的強大領袖,但是當他的統治標記乍現在世人眼前時,他已經變成了一個不折不扣的恐怖人物。

 奧羅辦公室在接到通知後,集結了所有能夠召喚到的成員姍姍來遲。

 他們拉起了警戒線,驅散人群,在兩側設立哨卡,嚴格審查進出魔法部的人員。同時安排人將貝拉小心翼翼地從噴泉最高處弄下來,雖然此時她已經是證據確鑿得不能再確鑿的食死徒了。但在她進入阿茲卡班之前,還要進行例行的奧羅審訊,即便是嫌疑犯,此刻也還有人權。

 被放到地面後,一個女奧羅拿來一點嗅鹽湊近貝拉鼻尖,貝拉這下才悠悠地醒過來。那女奧羅心地不錯,給貝拉施了烘乾咒後,還勻了件披風給她。

 可惜貝拉毫不領情,她看著這個充滿同情心的女人的眼神彷彿在看家養小精靈。即便她完全知曉自己此刻的處境,但已經可預期的悲慘命運沒有壓垮她的脊背,她按住自己痛楚的傷口,示意不用奧羅押解,自己昂首挺胸地走進了審訊室。

 而稍後,她就在審訊室裡見到了自己的丈夫和小舅子,這兩個胖子彷彿是顫抖的肥豬,等著攝魂怪的屠刀。

 直到這一刻,貝拉才開始詛咒自己的命運,她的丈夫就是命運對她的嘲笑,而她嫁給他的目的多年以來並沒有達到,沒有一個帶著雙方血統和榮耀的孩子出生。

 而貝拉很久以前就接受不了這頭肥豬拱在自己身上,可悲的是,阿茲卡班很可能是夫妻二人的合葬之地。

 而這個大新聞的製造者斯內普此時才精疲力盡地回到家,看見博爾齊婭正對著攤開的報紙發呆。她大概已經等了很久,一聽見動靜就急急地站了起來。

 伏地魔的懲罰在她的意料之中,鑽心剜骨也不會在身上留下傷痕,但是當博爾齊婭看到斯內普扶著壁爐勉強站著、連說句「早上好」都顯得勉強時,她的心仍然尖銳地痛了起來。

 她趕緊走上去,把斯內普安頓到躺椅上,從架子上給他拿了一罐緩和劑,不想斯內普只是搖搖手,呼吸略顯急促地說道:「戰爭才剛開始,這樣就需要緩和劑,那人就要變成廢物了。」

 看到對方這麼堅持,博爾齊婭只得失望地把罐子放回了桌子上,拿來一塊擰乾的毛巾給斯內普擦臉,一夜的奔波使他看上去風塵僕僕,臉上還有些幾不可見的血跡,在濕潤的雪白毛巾上卻無所遁形。

博爾齊婭看著毛巾上的淡淡紅色沉默不語,斯內普知道她在想什麼,好笑之餘又不禁有些心酸,只能摟住她的肩膀讓她靠在自己胸口,大手極盡溫柔輕緩地碰了碰她的肚子。

 這樣難得一見的溫柔卻沒有安撫住博爾齊婭,她偷偷捶了斯內普肩膀一拳,聲音悶悶地不滿道:「告訴我,這不是你的血。」

 斯內普的喉間溢出兩聲低低的輕咳,然後他托起博爾齊婭的臉,黑眼睛帶著些深不可見的笑意看著自己的妻子:「當然不是。」

 《預言家日報》正遠遠地攤開在桌上,博爾齊婭輕歎了一聲:「我以為你對待女士,手段會更紳士一點。」

 「這是意外。」斯內普的表情似乎是對這個回憶帶著點厭惡:「我是瞄準她的手腕的,你知道,為了保證你的成功,我一定會想辦法拖住貝拉,奪走她的魔杖,或者必要的話……殺了她也行。誰知道她會跟蹤布萊克呢?而布萊克的腦子大概放在酒館裡沒有帶出來。」

 博爾齊婭這才知道,因為布萊克的意外攪局,斯內普擊穿了貝拉的脖子,這個女人的血到現在沒有流乾而只是好好地被奧羅看管著,根本就是魔藥大師已經大發慈悲了。

 至於布萊克,博爾齊婭已經沒什麼興趣去談論這個人了,她扶了扶額頭:「你是說,你割掉了布萊克的耳朵?」

 斯內普也滿臉興致缺缺的樣子:「沒錯。」

 兩人面面相覷,博爾齊婭想著那只蠢狗的樣子笑道:「那你可得補救一下,不然鄧布利多恐怕會找你麻煩。」

 「我從霍格莫德的工作室拿了生耳劑給他。」斯內普把手枕在腦袋後面,也許他曾經想過狠狠地報復布萊克,但是經過了幾十年後,那些幼稚的過去彷彿都已經是上輩子的事情了,當他親眼見到布萊克的慘狀時,並不見得就真的令人愉快:「這還是我在上學時的實驗作品,不過實在沒有多少人會去用,放了這麼多年,那魔藥都變成一股湖底爛泥的味道了。」

 博爾齊婭聽著一陣反胃,趕緊示意斯內普打住:「我猜你不會讓布萊克喝一次就算了,我可不想再聽下去。」

 一雙大手爬上她的背緩緩撫著給她平復了一下呼吸,斯內普頗為輕鬆地問道:「你呢?金盃拿到手了?」

 「托了納西莎的福呢!」博爾齊婭臉上的表情有些調皮,又有點感慨:「我幾乎沒幫上什麼忙,讓她一大早看到這樣的新聞,我心裡幾乎有些內疚。」

 斯內普的手頓了頓,才沉聲道:「你大可不必。」

 懷中的人點點頭,小手握住了斯內普的大掌:「我明白,我全都知道,對於納西莎來說,她沒法抱住全部的人,她能夠選擇的只有自己的兒子。可是人心有時候就是過不了自己這關。貝拉被關進阿茲卡班是必然的,十幾年後她也可能死在莫莉·韋斯萊手裡,然而現在她的確是因為我們才……」

 博爾齊婭氣呼呼地罵道:「都是你,竟然幹這樣的事情。」

 「我從來不認為貝拉特裡克斯需要被紳士地對待,她就是一隻瘋狗。」斯內普挑著眉,不過他不想因為這個瘋女人和博爾齊婭爭論,於是他轉移了話題:「金盃呢?除了古靈閣,你們沒有遇到別的麻煩?」

 博爾齊婭聳聳肩:「貝拉肯定下了保護咒語,不過很顯然,比起她和伏地魔,莫拉格斯肯定更願意親近我。而我身上的血統對金盃的呼喚,使得其中的惡靈完全被壓制了,數千年前的古老巫術的強大,絕對超出我們的想像。」

 越是深刻古老的魔法,斯內普越感興趣,他提出要和博爾齊婭一起去找最後一樣東西。

 「肯定是你陪我,」博爾齊婭順其自然:「我可不想和老頭子一起去,納西莎知道得也有限,你就是最好的人選。」

 「不過,」她斜睨一眼斯內普:「如果你期待的是古老魔法的奇觀,你可能就要失望了,我只能感受到所有附著在魂器上的保護魔咒和靈魂碎片全部像不存在一眼,也就是說,妨礙全都不存在了,沒有任何奇妙的魔法反應。」

 斯內普不為所動:「我只是保護你,這些不過是順便。」

 「這樣啊,」博爾齊婭點點頭:「如果血緣魔法不慎失效的話,麻煩你再喝一次藥水吧,親愛的西弗勒斯。」

 斯內普的臉一下鐵青,嘴裡突然泛起了那種藥水的苦味,博爾齊婭趕緊貼上去,用美妙香甜的嘴唇安慰了這個陷入了不佳回憶的男人。

 報紙上隨風在噴泉上飄蕩的貝拉照片就此被人忘在了腦後。

 這個女人此刻坐在附帶著手銬腳鐐的椅子裡,穆迪的魔眼正在滴溜溜地打量她,貝拉毫不害怕地回瞪回去,周圍的奧羅幾乎不敢直視這兩個人。

 「嘖嘖,」穆迪一點不掩飾自己的得意:「我抓到過很多食死徒,不過『高貴的布萊克』,倒真是第一次,看來在我退休前,梅林都在指望我再創輝煌。」

 他的魔眼溜到貝拉的手臂上,貝拉徒勞地把手往後縮了縮,穆迪嗤笑道:「別藏了,所有人都看見了,你那個沒用的丈夫已經一五一十地全部交代了。也就是說,貝拉特裡克斯,你就乖乖地坐到被告席上等法官宣判吧。」

 貝拉的眼珠烏黑,像是地獄深處才有的最深刻的黑暗:「阿拉斯托·穆迪,穆迪家的最後一個人,就和你的那個老混蛋朋友一樣,那個鄧布利多家的最後一個人一樣,是一群叛徒!你們身為純血,卻不願意保護巫師的純潔,所以活該你們的家族要斷絕!」

 穆迪的手抖了下,但是魔眼仍在不停地打轉,他把最好的年華奉獻給了奧羅事業,他和伏地魔幾乎一樣年紀,如果伏地魔是邪惡的,他就是那個應運而生匡扶正義的人。

 就像他一直追隨的鄧布利多一樣,孤獨是必須付出的代價,是可以忍受的,登上事業巔峰的一點點代價。

 「但是我不會給穆迪這個姓氏抹黑,最後一個穆迪會鐫刻在魔法部的貢獻名單裡,而不是死在攝魂怪黑洞洞的嘴裡。」穆迪嘿嘿一笑,就像貝拉一樣,走在了自己決定的路上,就從來沒有後悔過。

 「不,不,」貝拉詭異地笑起來:「勝負還不一定呢,你這個醜陋的鄧布利多的走狗。布萊克家之所以是布萊克家,就是因為我們在魔法界經營多年,或者在某些程度上,我們擁有你們這些低賤的血統從來不敢想像的……特權。我們為血統的榮耀奉獻終身,比如我嫁了一個蠢豬,但是家族也會回報我。」

 這話很不像話,簡直就是信誓旦旦地認為自己能賄賂魔法部的法律部門了,穆迪剛想出口打斷,他的副手悄悄地走進來,帶來了一個消息。

 「馬爾福在金斯萊那裡?」穆迪一下子沒有壓住聲音。

 貝拉「咯咯」地笑起來,辦公室裡的氣氛突然變得沉肅,原先那種充斥其間的信心滿滿彷彿是瞬間戳爆了的氣球。

 穆迪恨恨地示意兩個奧羅看好貝拉,自己甩上門往金斯萊的辦公室去了。

 可穆迪沒能成功地進到辦公室裡去,因為他在門口就被魔法部長的助理攔住了,他一邊唾棄馬爾福這類的假惺惺的所謂上等人,卻又對魔法部長親自出面接待感到不安。

 可穆迪再遲鈍也是能看懂部長助理不耐煩的眼光的,他啐了一口,決定趕緊給鄧布利多寫封信,免得馬爾福出了門就能把貝拉領回家,那麼之前在審訊室他和貝拉的一席對峙就真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笑話了。

 很可惜,他沒有對巴諾德部長保有更大的信心,因此也決定了穆迪最終只能在奧羅的位置上退休,卻怎樣也無法取代金斯萊。

 金斯萊並沒能待在自己的辦公室裡,其實他早就通過飛路出去避嫌了。

 馬爾福的拜訪或許些微出乎了他的意料,因為名義上布萊克本家出面似乎比馬爾福這種姻親更為合適,但是要說舉足輕重,現在和巴諾德部長正在秘密會談的年輕人,不過20出頭的盧修斯·馬爾福的確更有份量一點。不過即便有了他的出面,金斯萊也不認為他有足夠的籌碼能讓巴諾德部長冒著名聲掃地的危險妥協。

 事實也正是如此。

 盧修斯此刻的臉色絕對談不上好看,如果你仔細瞧,還能看出臉頰上微微的抽動,巴諾德部長低頭看著茶杯,彷彿裡邊的茶末能開出花來。

 盧修斯·馬爾福從小被嚴格教養長大,並非這樣輕易露怯的人,但是他很明白如果他不去自動自發地將貝拉保出來,那麼天黑了以後,被黑魔王掛在裡德爾府屋頂風標上的人干就可能是自己。

 但是對方那不輕不重的拒絕,讓盧修斯稍微想像了一下自己的下場就有汗濕重衣的感覺,也許不用等到走出魔法部,他就要變成人干了。

 盧修斯的口氣裡帶了些幾不可察覺的懇求:「部長,你看……只要你能提出的條件,馬爾福家都能照辦。」

 「我沒有條件,」米麗森·巴諾德把茶杯放回托盤裡,彷彿是研究得夠了:「除了貝拉特裡克斯·萊斯特蘭奇待在她該待的地方。不然……我就不能保證我自己還待在該待的地方了。馬爾福先生,您知道,輿論雖然都是盲從的,但有時候它的力量真的無可逆轉,更何況,看到萊斯特蘭奇夫人身上標記的可不是一個人,而是成千上百人。」

 盧修斯無法反駁。

 「財富和權勢能夠做到很多事情,這沒錯,」巴諾德部長垂下眼簾:「但很遺憾,不包括眼下這件事。」

 盧修斯緊緊握著蛇杖,重重地抵在腳下的大理石地板上:「那您能夠做到什麼地步?」

 巴諾德拿起銀調羹攪了攪沒有動過的茶水,微小的漣漪卻在盧修斯心頭掀起忐忑的驚濤駭浪。他看不起這票政客,在馬爾福的眼裡,魔法部的官員們就是一群附骨的吸血鬼,哪裡有利益的血腥味就往哪裡鑽。沒有原則,更沒有榮耀感,換屆的時候離開一批,就上台一批胃袋空空如也的等著餵飽。

 但他們手上握著權利,讓世家忌憚;卻又不在意露出貪婪的一面,借此分一杯羹。

 盧修斯從不認為自己會有請求這種人的一天,但這一刻他不確定了。

 良久他才聽到米麗森·巴諾德說道:「那就拖著,至少不要讓貝拉特裡克斯做第一個被處決的食死徒,馬爾福先生,這是我衷心的告誡。第一個被證明有罪的,永遠是被判決最重的。不管怎樣,拖到戰後群審的時候,或許有矇混的可能性。當然無論如何,萊斯特蘭奇夫人都不得不在阿茲卡班待一段時間,以此堵住大眾的嘴,也是為你我的名聲著想。」

 納西莎在等候區等到了臉色有些蒼白的丈夫,看著事情辦得不太順利的樣子,她反而暗暗鬆了一口氣。作為貝拉的姐妹,她自然希望她好好活著;但是作為德拉科的母親,她恨不得把黑魔王的爪牙拔得乾乾淨淨,好更容易對付他。

 「金斯萊怎麼說?」她緊張地問道。

 「我只來得及和金斯萊打聲招呼,不過他是鄧布利多派的人,本來就話不投機,」盧修斯慢慢地走在前邊,魔法部的走廊像一個沒有盡頭的黑洞:「結果部長來得比家養小精靈還快,把話都給我說到底了。現在我們能做的,就只是在她的『寬厚仁慈』下和貝拉見一面,然後告訴她在風波過去之前,暫時安分地待在阿茲卡班,千萬別再被解救出來之前就瘋了。」

 納西莎沒出聲,在審訊室門前,盧修斯讓到一邊請她先進,她一跨進去,就看到貝拉瞪得大大的希冀的眼神。

 貝拉看著納西莎沉默的樣子,還有緊隨其後出現的盧修斯也繃著臉,突然感到了唯一一線希望的破滅:「茜茜,茜茜,你是布萊克!你嫁的是馬爾福!你們兩個,怎麼可能沒有辦法?!怎麼可能?!」

 束縛著貝拉的囚椅因為她的激動「咯吱咯吱」地響了起來,彷彿連人帶椅都要跳起來撲上去似的,納西莎不由往後退了好幾步,一直到撞到盧修斯身上才意識到自己的害怕。貝拉的黑眼睛裡滿是刻骨的仇恨,讓納西莎顫抖起來。

 她喉頭乾渴,看到奧羅強按住貝拉,才艱難地開口:「沒有人是無所不能的,貝拉,這同樣包括你所信仰的人。但我是你同胞的妹妹,請你……請你一定要忍耐,我一定會想辦法的。」

 是的,等到黑魔王被完全消滅以後。

 納西莎說完這句就匆匆地離開了房間,甚至失態地把門摔得直響,盧修斯琢磨著納西莎的話尚且還沒有回過神來,一個箭步也追了出去,只留貝拉一人瘋狂地詛咒唾罵。

 穆迪回來的時候正遇上一團亂,一問才知道因為馬爾福夫婦的保釋失敗,才導致貝拉像個瘋子一樣。

 沒有一個人知道自己要去阿茲卡班的時候不激動,穆迪摸摸下巴,魔眼不懷好意地盯著貝拉直轉,但很可惜,就算貝拉惡毒得就像要吃了他一樣,也不能靠近他分毫。

 且不提她的魔杖已被鄧布利多送來保管在奧羅物品收繳處,光是她的保釋失敗,就決定了穆迪可以甩個昏迷咒讓她立刻安靜,因為沒人可以救她,因此穆迪真的這麼幹了。

 穆迪唯一遺憾的是自己沒有等到事情水落石出就給鄧布利多報了信,但結果是他再一次感慨鄧布利多的洞察力。

 因為鄧布利多答覆要他冷靜,偶爾相信一次魔法部的公信力。

 老巫師又一次對了。

 與此同時,鄧布利多向斯內普夫婦通報了這個好消息,同時詢問博爾齊婭下一步打算做什麼。

 「校長,從目前來看,只要我們不對魂器動手,伏地魔就不知道魂器到底到了誰的手裡。當然我確定這是出於他的自信才沒有施下追蹤咒,畢竟鮮少有人能夠躲過魂器中惡靈的侵擾和誘惑。」謝天謝地,博爾齊婭想。

 斯內普之前提起那件可能是最難處理的魂器,剛特老宅的復活石戒指。然而此時那枚戒指正好好地戴在伏地魔的手上,他們得趕在伏地魔心血來潮再造魂器前把事情都解決了,不然要是讓鄧布利多再次因為這件事英勇就義,這會讓帶著洞察未來的能力的他們愧疚一輩子。

 「那麼,你是想先集齊所有東西一次性銷毀?」鄧布利多扶了扶眼鏡:「那麼還有兩樣東西。」

 「不,校長,只有掛墜盒了,我會和西弗勒斯想法得到它。」博爾齊婭再一次讓老巫師驚奇了下:「至於冠冕,就在有求必應室裡,您只要想著要一個藏東西的地方就行,這一定難不到您。」

 鄧布利多呵呵一笑,卻仍然關切地問了一句:「藏掛墜盒的地方似乎不好對付,需要強大的魔力和驚人的……意志力。」

 博爾齊婭沒有否認,眉梢卻帶著自信:「您總是那麼博學,校長,真是令人印象深刻。西弗勒斯也許不會有您那樣出色,不過我相信他一定能完成。但您得知道,我和你們的不同之處在於,你們是在找那些東西,而於我,我只要等著那些東西主動找我就行了。」

 看著鄧布利多的表情從擔憂變作自嘲,博爾齊婭終是打算活躍一下氣氛:「校長,我想您要是動作夠快,那在我們回來之前,您還來得及聽聽海蓮娜·拉文克勞的八卦故事。」

 「你是說格雷夫人?」鄧布利多想起了那個幽靈:「我當然問過她,可她不肯說。」

 博爾齊婭並不意外:「您看,校長,這就是單身的壞處,您不夠瞭解女人,所以你不能說服她。換種方式提問吧,要知道既然您能和伏地魔對抗,那為什麼不能從一個幽靈的嘴巴裡套出話來?身為一個領導者最大的共同特點在於,您和湯姆·裡德爾是很擅於說服人的那種口才傑出的人。」

 鄧布利多湛藍的眼睛盯著博爾齊婭,他相信這個女人已經給了他一個很關鍵的暗示,接下去就在於他怎麼去做了,而他也並不想就這麼坐在校長室裡,看著這個大腹便便的女人把那些珍貴的物品一樣一樣擺在自己面前。

 做的越多就越接近真相,好奇引來求知,求知最終能使人變得強大。

 走出校長室的路上,斯內普狀似無意地問了一句:「拉文克勞究竟怎麼了?」

 博爾齊婭眼睛閃閃亮地看著他:「西弗勒斯,撇開對拉文克勞的官方理解,單從拉文克勞的(Ravenclaw)的字面含義來看,怎麼說?《霍格沃茲——一段校史》裡可沒有告訴你哦,不過我想一定難不倒你。」

 「烏鴉的爪子,」斯內普思忖道:「可以引申為貪婪的掠奪者,不過拉文克勞,或者說拉文克勞學院對知識永無止境的追求,也不是不能解釋。」

 「是的,西弗勒斯,這的確能夠說得通。」博爾齊婭很讚許:「當然這是在你不知道我的秘密的情況下,羅伊娜·拉文克勞是非常貪心的人,不但是對知識,對未知的寶物,對於愛情也是如此,或許愛情就是引起她貪婪的源頭。」

 「你怎麼知道?」斯內普不解

 「她的女兒不怎麼聰明,男人或許只能套出自己想知道的消息,女人卻能讓女人敞開心扉。」博爾齊婭不掩得意:「像羅伊娜這樣自命不凡、貪得無厭的女人,能讓她看上的又心甘情願為之生下女兒的男人,大概也是很有魅力的吧。」

 斯內普不知道那個男人多有魅力,但他直覺博爾齊婭的話意有所指,在那樣的一個時代,四位創世人總是在一起,就算是千年之後,人們也總是將四人聯繫在一起說。羅伊娜·拉文克勞的男人,不會是那兩位中的一位吧?

 雖然這四人的人品在斯內普的內心已經不堪挽救,但是這樣的人也不知是怎樣生出格雷女士這樣愚蠢的幽靈的?

 他略帶些擔心的看向博爾齊婭的肚子,那種微妙的眼光能讓人汗毛直豎。

 一直到博爾齊婭喊了他好幾聲,他才移開目光,帶著博爾齊婭幻影移形。

 鄧布利多和格雷夫人算是老朋友,兩人在霍格沃茲相處足有半個世紀,而她大概屬於少數的鄧布利多沒有辦法的人之一。

 珍珠色的幽靈一臉冷漠:「校長先生,我說過很多次了,我不會告訴您的。」

 鄧布利多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不過幽靈不像人類,感知能力非常微弱,所以話還是要直白地攤開了說:「是的,你不會告訴我,可是你為什麼會告訴湯姆·裡德爾呢?」

 如果不是確定兩人是在封閉的環境裡,鄧布利多還以為哪裡刮來了一陣大風,把幽靈吹得好像一個拉長的蟑螂泡泡糖,這種顯得非常痛苦的失態讓老巫師知道不過是一句話,海蓮娜的心理防線就徹底崩潰了。

 她跪在地上,流著不存在的眼淚:「您不知道,不知道,永遠無法超越自己的母親是什麼樣的感覺,我只是想擁有世上最傑出的聰明才智罷了。」

 鄧布利多歎了口氣:「所以你偷了冠冕,又在裡德爾的花言巧語下,把冠冕的所在告訴了他?」

 他沒說出口的是,海蓮娜不但沒有得到聰明才智,還把去找她的血人巴羅給殺了,又負罪自殺,最後什麼也沒得到,還把冠冕給弄丟了。

 海蓮娜飄到房間的另一端,眼睛直愣愣的:「可他的話讓我感到自己被救贖。」

 「你確定?」鄧布利多冷冰冰地說道:「你確定這是救贖?不是更深的罪孽?冠冕在哪裡?」

 鄧布利多出馬自然事半功倍,博爾齊婭驚訝地站在海邊的礁石上,看著周邊風平浪靜、海景無敵。

 斯內普看了看高高的山洞和清澈的海水:「所以你一來,大風大浪也不見了?」

 這話不知怎麼有點酸溜溜的,博爾齊婭尷尬地笑笑,當做沒有聽見,只是一臉正經地催斯內普趕緊辦事。

 兩人走進山洞,斯內普正要去拉那條小船,那死寂的湖泊中心突然射出一道綠光,腳下突然震動起來。在他們沒有反應過來之前,湖水在博爾齊婭腳底分開了。

 斯內普和博爾齊婭對視一眼,看來船是不需要了,巴巴托斯給她去除了阻礙,就等著她親手去拿了。

 博爾齊婭才要踏出一步,斯內普卻攥住了她的手,示意她往兩邊看。

 湖水高高分開,比博爾齊婭的頭頂還要高出好多,底下的東西顯露無疑。湖底是光滑的石壁,寸草不生,但是不代表湖裡沒有生物。

 博爾齊婭冷冷地看著站在自己面前,被攔截在湖水裡出不來,正在張牙舞爪的陰屍。他們全身赤/裸,肌骨慘白,臉上的腐肉垂掛到肩膀胸前,白生生的骨頭斜刺裡穿出來,眼球要掉不掉,頭上不斷有渾濁的屍液淌下來。雖然他們不能用**的手指碰到博爾齊婭,但是他們的樣子和氣味都令人反胃。

 博爾齊婭深吸一口氣,目不斜視地往湖中心走去,斯內普緊緊地跟在她身後。

 彷彿是走了天長地久的距離,那個石台近在眼前,博爾齊婭不過是有些喘,而斯內普早就大汗淋漓,內心像被架在火上烤一樣。正在冒險的是自己的妻子和孩子,但這世上只有她可能不付出一點代價得到掛墜盒,而她的決心沒有任何人能改變。

 斯內普只能選擇跟在她身後保護她。

 只見博爾齊婭走上石頭,那綠色的光波動了一下,幾乎讓人覺得掛墜盒真的是如生命一樣的存在,也會表達自己的喜悅。博爾齊婭一抬手就把石盆邊上那個用來盛水的貝殼扔出老遠,把手伸了進去。

 毫無阻礙的,掛墜盒就到了她的手裡,斯內普大大地鬆了一口氣。

 博爾齊婭卻站在上方半晌沒有言語,在斯內普開口詢問之前,她突然說道:「西弗勒斯,你會一直陪我到最後嗎?」

 「最後的最後。」男人毫不猶豫地回答在深幽的石洞裡回想。

 博爾齊婭笑開來,笑容在這陰森的地方分外明朗:「我要去一個我從沒有去過,但一直魂牽夢縈的地方,這個夢在我們的血液裡存在了千年,如今終於有可能圓滿了。」

 她看著斯內普不變的臉色,心裡也安定:「不過亞斯塔路物歸原主的話,你得答應補一個戒指給我。」

 斯內普沒說話,只是走過來將她罩在自己的外袍裡,兩人一路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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