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清醒之後的噩夢
鐘晚屏艱難地睜開眼睛,摒開眼前的黑暗,讓意識重新回到軀體裡。他發現自己正躺在關夜北包下的酒店客房裡,躺在那張舒適柔軟適合“做運動”的大床上。房間的窗戶拉著厚重的窗簾,隔絕外界一切光線,使房間不分晝夜都昏暗無比。不過吸血鬼也不需要什麼光亮,出色的夜視力讓他們即使是在最黑的夜晚裡也能看清萬物。
對面的牆上掛了一面石英鐘,鐘面上顯示現在是9點,只是不清楚是早上9點還是晚上9點。
關夜北不在房間裡,周圍沒有他的氣息,於是鐘晚屏推測現在是晚上,吸血鬼的傳統活動時間。關夜北肯定是出去“獵食”了。一般他外出時會對整個房間試下結界,防止鐘晚屏逃走,但今天他意外的沒這麼做,不知是疏忽大意還是有意為之。
鐘晚屏又想逃跑了,這是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他坐起來,還沒來得及掀開被子,便又倒回床上。
全身上下都在痛。痛得他連床都下不了。
他伸出手,仔細觀察手背,上面的皮膚細膩光潔,看不出一點兒傷痕。昨天被魔楔釘穿的傷口已經癒合了。但是當他活動手掌時,還是會感到陣陣疼痛。
傷口癒合的是很快,疼痛卻不會消失。不僅手掌,身上其他地方也一樣,尤其是下身的某個位置。
昨天在天臺上,關夜北像是瘋了一樣幹了他一整晚,等到天快亮時才把他扛回酒店裡,然後又是一番折騰。最後鐘晚屏基本上處於半昏迷狀態,記憶也模糊了,只記得後庭被操幹得幾近麻木,只有一陣又一陣鈍痛襲來。
現在他整個人都像散了架似的,半點兒力氣也提不起來。難怪關夜北外出卻連個結界也不設,想必是吃准他逃不了。
一想到那傢伙得意盤算的樣子,鐘晚屏的恨意就又深了一層。
原本鐘晚屏對關夜北是很尊敬的。作為一名吸血鬼獵人,遇到了強大的吸血鬼,棋逢敵手,自然有幾分惺惺相惜的敬意。他追捕關夜北,跑遍了小半個亞洲,終於在這座城市裡和他正式交手。
然而關夜北卻對他說:“呵,耍你呢。看你跟著我天南海北的亂跑,別提多有意思了。”
他擊敗了鐘晚屏,讓驕傲的獵人屈膝跪在自己面前,承認失敗。一切本該到此結束,他本該殺了鐘晚屏,給予他光榮的死亡。但是他沒有。
關夜北是個徹頭徹尾的惡魔。他強迫鐘晚屏喝下自己的血,變成如他一樣的活在暗夜裡的生物。
對於一名吸血鬼獵人來說,沒有比這更屈辱的事了。
不僅如此,他還囚禁了鐘晚屏,日日夜夜地強暴他,利用血族血液中對性欲的天然渴求,將他變成了自己的性奴。鐘晚屏試過自殺,也試過逃跑,但每次都被關夜北發現阻止,或是抓回來,之後用更加激烈和粗暴的侵犯來懲罰他。
鐘晚屏拉緊被子,蜷起身體。在他昏睡的時候,關夜北給他清洗了身體,現在他身上乾淨整潔,散發著沐浴露的清香——除了後面的秘穴。關夜北從來不會給他清潔那裡,除非是懲罰性的灌腸。他喜歡讓自己的精液留在鐘晚屏的身體裡,如同野獸在自己的領地上做標記一樣。
鐘晚屏覺得很不舒服。後穴裡又粘又濕,好像那傢伙仍停在他體內一樣,稍微動一下,就有滑膩的液體從無法閉合的穴口裡流出來。如果他還能動,肯定會起來清洗一下自己,洗掉關夜北留在他身上的味道。但他現在動不了,只能忍受這種令人作嘔的感覺。
房間的門鎖哢嚓一聲。關夜北回來了。
“醒了?”他問。
鐘晚屏哼了一聲作為回答。
關夜北沒有因為他的惡劣態度而生氣,相反,他微笑著踱到床邊,將一隻金屬保溫杯放在床頭櫃上。
“餓嗎?”他又問。
鐘晚屏當然很餓。他一天沒進食了,還做了那麼久的激烈運動,早就餓得頭昏眼花。但他寧願餓死,也不願吃關夜北給的食物——人類的血液。
看出他的不情願,關夜北更高興了。他擰開金屬保溫杯的蓋子,自己先抿了一口。
“還是熱的。”他說,“不來一點兒?”
“你自己留著吧!”鐘晚屏惡狠狠地說。
關夜北歎了口氣,用他深邃的眸子望著鐘晚屏,似乎在思考什麼。
平心而論,關夜北長得很是英俊瀟灑,帶著血族特有的魅惑和邪氣,漂亮得讓人移不開眼,尤其是那雙眼睛,好像裡面藏著什麼魅魔一般,一個眼神就能勾走人的魂。他獵食多半靠這副皮相,無數男男女女願意投懷送抱,給他無償獻血。今晚的食物八成也是這樣。
見鐘晚屏對面前的美食無動於衷,關夜北自己喝了一口杯中獻血,然後放下杯子,抓起鐘晚屏的頭髮,強迫他仰起頭,嘴對嘴將鮮血灌了下去。
鐘晚屏奮力掙扎,下巴卻被牢牢鉗住,只能被迫吞下血液。倘若在從前,他肯定會因為血腥味而吐出來,然而自從變成了吸血鬼,鮮血就變成了難以形容的美味佳餚。它散發著無與倫比的芬芳,帶著比美酒更香醇的甜美,也只有它才能澆熄吸血鬼體內的饑渴狂熱。
要同這種焚燒身體的狂熱敵對,真是太艱難太痛苦了。光是忍住嗜血的欲望,就耗去了鐘晚屏大部分意志力。剩下的那一點兒還得留著對付關夜北,這使鐘晚屏每天都疲憊不堪。
“怎麼樣?”關夜北問,“你是要自己來,還是我喂你?”
鐘晚屏雙唇緊閉,上面沾著點點血跡,豔麗得不可思議。關夜北的眼神晃了晃,又說:“你還是喝了吧,多留點兒力氣對付我吧。”
鐘晚屏在被子下麵握緊拳頭。“我自己來。”他嘶啞地說。
關夜北將杯子遞給他。鐘晚屏渾身乏力,幾乎握不緊杯子,於是關夜北扶他坐起來,拿了好幾個枕頭墊在他身後,一手捧著杯子,一手環住他的肩膀,幫他一點一點喝完杯中的鮮血。
做這些的時候,關夜北的動作溫柔得不可思議,和昨天的瘋狂簡直判若兩人。鐘晚屏發現只要他乖乖聽話,關夜北對他就會極盡溫柔體貼,甚至讓他產生了自己不是囚徒,而是關夜北的情人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