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換取自由的代價
吃完“晚餐”之後,關夜北坐在床頭,摟著鐘晚屏的肩膀,讓他倚在自己身上。兩人誰都沒有說話,房間裡靜得可怕。關夜北修長的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梳理著鐘晚屏的頭髮,像主人在給心愛的寵物順毛。
鐘晚屏覺得厭惡,但更多的是害怕。關夜北這麼溫柔安靜、看上去人畜無害,卻隱隱給他一種壓力。這時候他看不透這個男人在想什麼,猜不准他下一步要做什麼,關夜北像一個巨大的、撲朔迷離的問好擺在他面前,令他手足無措。
於是鐘晚屏決定不去想關夜北,轉而將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喝下去的新鮮血液開始在體內發揮作用,讓他恢復了一些力量,身體也不是那麼痛了,就是關夜北留在他體內的東西仍讓他覺得不舒服。
“喂,關夜北,”他說,“放開我,我要去洗澡。”
關夜北的手指停在他耳畔,然後捏了捏他的耳垂:“在你睡著的時候我幫你洗過了。”他的語氣像在邀功。
“我……還想洗!”鐘晚屏咬牙切齒。
關夜北愣了會兒神,旋即嘻嘻笑了起來:“我知道了,你想把裡面弄乾淨是不是?”他滿意地看見鐘晚屏的臉因為惱羞成怒而變成緋紅色。“不准。”
“為什麼?”
他親吻著鐘晚屏的臉頰,“我喜歡看你這樣……身體裡留著我的東西,好像整個人從內到外都屬於我一樣。”
又一個吻落在鐘晚屏耳畔。關夜北向他耳朵裡吹了口氣,低聲說:“如果你非要弄出來也是可以的……我幫你舔乾淨如何?”
鐘晚屏很想大叫一聲“噁心”,但是關夜北用惡魔般誘惑的聲音給了他最色情的暗示。他立刻就硬了,陰莖在被子下面高高立起,不受控制地興奮起來。
他推開關夜北,往床的另一邊閃躲。“滾開!別碰我!”
“下面的嘴比上面的老實!”關夜北一把撈住他的腰,把他拽了回來,然後掀開被子,鑽了進去。
下身被含入一個濕熱柔軟的所在。鐘晚屏倒抽一口冷氣,想要掙開,腰部卻不受使喚地挺起,將性器往關夜北口腔裡送。
關夜北將他整根都含了進去,緩緩吞吐,靈巧的舌頭舔過莖身上突起的筋脈,裹住龜頭深深吮吸。
他做這事的時候極緩慢,極用心,仿佛不是在為人口交,而是在品嘗一樣珍饈佳餚似的。鐘晚屏仰起頭,頸部和下頜形成一個美妙的弧度。
下體被含吮舔弄的快感讓他渾身無力,只能顫抖著接受關夜北給予的愉悅。他看見被子下面關夜北身體的輪廓,隨著他的動作一起一伏。
只要稍微想像一下被底關夜北吞吐著他陰莖的情形,鐘晚屏就渾身發熱。
當他即將瀕臨絕頂的時候,關夜北卻突然離開了。他抬起鐘晚屏的大腿,往更後面的地方舔去,先是飽滿的雙球,然後是緊繃的會陰,最後來到後庭。
濕滑的舌頭像一尾狡猾的蛇,在穴口纏轉,舔舐著那裡因為先前的粗暴侵犯而外翻的嫩肉。
空虛的後穴渴望更深的舔弄,因而痙攣起來。就在這時,舌頭頂了進來。
粗糙的舌頭擠開腸肉,攪動敏感細膩的內壁。異物進入體內的感覺讓鐘晚屏尖叫起來。
他不敢相信,關夜北真的在舔他那裡。
自從落入關夜北手裡,那個隱秘的地方就被很多東西侵入過,有關夜北的陰莖和手指,也有他不知從哪兒買來的各種情趣用具。
但那裡還是第一次被舔弄,被吮吸,被關夜北崇拜般的親吻。
鐘晚屏因為這種徹底墮落的快感而哭喊起來。
他大腦一片混亂,既抗拒又享受,既厭惡又沉溺,最後他顫抖著達到頂峰,不僅前面在射精,後面也獲得了無法言喻的奇妙滿足,好像前後同時高潮了一樣。
他一邊抽泣,一邊劇烈地喘息。
關夜北從淩亂的被子裡爬出來,將他赤裸的、尚沉浸在高潮餘韻中的身體擁進懷裡。
他幫鐘晚屏擦掉眼淚,捧起他的臉,細細端詳。
“感覺很好。”他說。
這是個陳述句,不是在向鐘晚屏提問,所以也不需要回答。
鐘晚屏比他更清楚,感覺的確非常好,前所未有的好,但是從另一個方面來說,也是前所未有的糟糕。
“如果你願意乖乖聽話,”關夜北說,“留在我身邊,做我的人,我每天都能為你做這個。不僅如此,還有其他的——更刺激的。只要你想要,我什麼都能給你。”
鐘晚屏的呼吸逐漸平復。他沙啞地嗤笑一聲:“什麼都能給我?”
“當然。”
關夜北摟著他,讓他躺在自己的臂彎裡:“就算你要星星,我也會去摘給你。”
鐘晚屏怨毒地瞪著他。離得這麼近,他連關夜北有幾根眼睫毛都能數得一清二楚。
“那我要你死。”
關夜北怔住。
“怎麼?給不了?”鐘晚屏咧開嘴,帶著報復的快意嘲諷地笑了。
“可是我死了,你要怎麼‘留在我身邊’呢?”
“我們可以同歸於盡。”
關夜北鬆開手,鐘晚屏落在了柔軟的枕頭上。
他起身,整理自己身上的衣服,說:“我走了。”
“哦。”鐘晚屏懶洋洋地回答。
“我把房卡放在桌子上。這個房間我包了半年,你要是願意,可以隨時來住。”
這回輪到鐘晚屏發愣了。“你什麼意思?”
“你自由了。想去哪兒就去哪兒吧。”
“……啊?”
關夜北披上外套,從口袋裡掏出房卡,放在桌子上。“我走了以後,你大概會很想我……”他揶揄地說,“自娛自樂是可以的,但是不准出軌。”
“你說什麼?”
關夜北拉開門,走了出去:“記住你說過的話。”
門徐徐關上,剩下鐘晚屏一個人莫名其妙地躺在床上。他反復咀嚼關夜北的話,試圖撥開迷霧找出他的真意,卻怎麼也搞不明白。他囚禁他這麼久,玩弄他的身體,羞辱他的人格,如今卻輕輕鬆松地告訴他“自由了”?
這唱的是哪一出啊?
鐘晚屏絞盡腦汁,想了許久,最後得出結論:關夜北是神經病,而神經病的思維是他這種正常人揣測不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