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仇
楊肅慎陪伴二老在醫院吃完晚飯,開著杜晟銳送他的畢業禮物——東風雪鐵龍珠光白C5,趕往位於鳳凰棲的家。
因爲知道杜晟銳事先從中式餐廳訂了一桌子菜,吩咐餐廳在下午6點時送上門來,他在醫院只是少吃了幾口。
楊肅慎一進門,就被杜晟銳抵在牆上吻得熱血沸騰。
待衣服被強行扒光後,他又被迫套上博士服、戴上博士帽。
“這是幹什麽?”
他拉了拉身上絲綢質地的博士服,覺得光著身子穿它特別不莊重。
“幹你!”
杜晟銳說著,擡起楊肅慎的一條長腿盤在自己的腰上,將堅硬的利器頂了進去。
“你在台上演講時,我就想沖上去把你按在講臺上狠狠幹!”
楊肅慎紅著臉捶了杜晟銳一拳,罵道:“虧你想得出!真是瘋了!”
“我爲你瘋狂!祝賀你博士畢業!”
杜晟銳激烈地吻住楊肅慎的雙唇,將其抵在牆上狂抽猛插。
楊肅慎不僅留校任教,而且在複元大學附屬醫院外科坐診。
因爲心靈手巧、細緻沉穩,他在實習期間很受老師們的親睞,獲得很多上手術台鍛煉的機會。
如今,他的資曆雖淺,醫術卻不差,加上他身上有種讓患者覺得親近和信服的奇特力量,找他主刀的病患絡繹不絕。
楊肅慎主刀的機會越多,醫術提高得越快,在醫學界的口碑越好,贏得的患者越多,進而獲得更多的主刀機會。
這是一種良性的循環過程,是無數資曆尚淺的醫者夢寐以求的。
最不願看到這種發展勢頭的人,是杜晟銳。
隨著二人的親密時間不斷被擠壓,他的火氣越來越大。
楊肅慎暗暗叫苦,卻想不出辦法來解決這個問題。
作爲一名進入職場不滿一年的新人,他沒有資格跟醫院討價還價,只能服從工作安排。
他的時間、精力有限,工作占去了大半,個人生活就無法顧全。
他早就因爲考慮到工作和生活的沖突而選擇留校任教,沒想到,問題還是出現了。
當楊肅慎第4次在親密過程中睡著時,杜晟銳終於爆發了。
他連夜收拾行李離開,還留下一張威脅意味十足的字條。
“事不過三,我忍你很久了。工作和我,你只能選一個。你要是選擇工作,就永遠別來找我!”
楊肅慎睡得太沉,沒能及時阻止杜晟銳離家出走。
待他第二天早晨起床後看見字條時,方知大事不妙。
他不是女人,不可能留在家中相夫教子。
要想保證充足的私人時間,他只能調換工作崗位。
想到導師一直以來對自己的器重和照顧,他覺得很羞愧。
楊肅慎給杜晟銳發了一條短信,先向對方道歉,再表示自己會盡快調換工作崗位,又硬著頭皮寫下一些甜言蜜語。
他等了一天,見杜晟銳沒有回複,知道對方還沒消氣,只好暫且擱置此事。
工作依舊忙碌,他總是找不到機會提出換崗位一事。
當患者家屬頂著料峭春寒、領著上百個人浩浩蕩蕩地來醫院鬧事,氣焰囂張地大罵主刀醫生楊肅慎是殺人兇手、要求楊肅慎血債血償時,楊肅慎當即被醫院強製休假,從此不必再忙碌,也不必再提換崗位之事。
鬧事者在醫院堵不到楊肅慎,轉而去教學樓堵截對方。
他們沖進楊肅慎授課的教室,不分青紅皂白,逮到人就打。
他們還大聲叫喊這是找楊肅慎報仇,誰敢維護楊肅慎,誰就得挨打。
楊肅慎氣急攻心,抄起教具橫掃千軍,將圍攻他的烏合之衆全部打倒。
他一邊沖上前解救遭到毆打的學生,一邊高呼:“逃出去!報警!”
楊肅慎一人力敵數十人,幾番沖撞都未能突圍出去,只能孤軍奮戰、苦苦支撐。
當校警和員警匆匆趕到時,他已經被圍攻得頭破血流。
危機解除後,他草草抹去糊住眼睛的鮮血,強撐著給杜晟銳發了一條簡略的短信“淩動收屍”。
他顫顫巍巍地揣回手機,很快便失去意識。
與此同時,以“大學發生大規模暴力事件”、“教師被人尋仇禍害無數學生”、“黑心醫生殺害患者”等等爲標題的各種消息、視頻,在網上瘋傳,引來網民熱烈關注。
楊肅慎的照片、個人履曆、聯繫電話、工作單位元、家庭住址等等資訊全部曝光。
彭志賢自製了一款網絡搜索報警軟件,有關楊肅慎的消息在網上一發布,他的手機立即響起警報聲。
他上網一搜,登時化作怒目金剛。
他在電腦鍵盤上十指翻飛,帶著滿腔怒火封殺關於楊肅慎的所有消息,攻擊所有抹黑楊肅慎的網站、論壇。
他還編寫了一款軟件,負責24小時搜索、封殺、攻擊。
自此,各大網站、論壇紛紛癱瘓,有關楊肅慎的消息再也無法出現在網絡上。
王可欣、淩覺輝正爲楊肅慎即將成爲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而幸災樂禍,沒想到,負責在網絡上散播謠言、煽動輿論的人員卻傳來消息,表示因爲駭客攻擊,行動無法展開。
王可欣大感奇怪。
“那小子已經躺進醫院了,還有精力雇用駭客?”
“該不會是我爸在搗鬼吧?”淩覺輝皺眉道。
王可欣怫然不悅:“必須盡快把那小子弄死,省得禍患無窮!”
“這事我來辦,你就別操心了。”
淩覺輝早就對楊肅慎垂涎三尺,想要將其囚禁起來把玩,哪裏捨得弄死對方。
他知道這事不能讓王可欣知道,打算秘密進行。
杜晟銳見到腦袋上裹著紗布昏迷不醒的楊肅慎,心疼得潮濕了雙眼。
他將楊肅慎轉出複元大學附屬醫院,送到秘密地點救治,嚴禁其家屬探望。
方文潔、於祥慶、鍾向真提出強烈抗議,一律被他無視。
他動用關繫,責令警方迅速查明此事、嚴懲兇手,要求複元大學及其附屬醫院相關領導發表聲明、公開道歉。
同時,他命令潛伏在淩家相關人員身邊收集罪證的下屬全部行動,對淩家上下發起全面進攻。
杜晟銳沖冠一怒,掀起一場腥風血雨。
他的父親杜澤風獲悉,連忙電話急召他回京,被他一口回絕。
他的母親陳翊雯在電話裏苦口婆心地勸說他收手,被他直接掛斷電話。
夫妻二人拿這個長大後與他倆漸行漸遠的兒子沒有辦法,只好邀請一向與杜晟銳關繫親近的陳翊霖出馬。
陳翊霖本在歐洲出差,接到姐姐、姐夫的委託後,連忙提前完成工作,匆匆飛往海市。
他披星戴月地趕到鳳凰棲,剛站到杜晟銳面前,一個字還沒來得及說,便被外甥硬梆梆的話語堵得噎了一下。
“你要是來替人遊說,就立刻轉身離開。”
“臭小子,我這是想你了。”
陳翊霖輕輕打了杜晟銳一拳,摘下平光眼鏡丟進玄關處的抽屜裏,現出一張輕易便能魅惑衆生的精緻臉龐。
可惜,杜晟銳對這張與自己有三分相像的臉完全免疫。
“你不必說多餘的話。我意已決,不容更改!”杜晟銳語氣強硬。
“我可沒說要你更改,我只是好奇罷了。說說吧,沒準我能助你一臂之力!”
陳翊霖攬住杜晟銳的肩膀往屋裏走,一副哥倆好的架勢。
兩人只相差8歲,從小就愛湊在一起玩,關繫比其他家人要親近得多。
“沒什麽可說的,你盡管落井下石、乘機得利就行!”杜晟銳冷笑道,“小小淩家,也敢在太歲頭上動土,不自量力!”
“淩家人不會蠢到惹你吧?”陳翊霖好奇道,“你難道真是爲了那個小教師?不至於吧?”
“如果你的寶貝兒子被人傷了,你會怎麽做?”杜晟銳問道。
“滅他祖宗十八代!”陳翊霖霸氣側漏,忽然叫道,“他能跟我兒子比?他對你這麽重要?”
杜晟銳點了點頭,警告道:“如果你以後還想有機會進我的門,就別替老頭子他們多嘴。如果你想讓我更待見你,就加把勁,幫我盡快把淩家給滅了。”
陳翊霖轉到杜晟銳面前,緊緊握住對方的肩膀,鄭重其事地說道:“你老實告訴我,你跟那個小教師到底是什麽關繫。我就鼎力相助。”
杜晟銳遲疑了一下,認真地說道:“他是我老婆。”
陳翊霖的嘴巴一下子變成了“O”型。
“記得替我保密,我不希望他被老頭子他們騷擾。”杜晟銳叮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