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剋星
楊肅慎要去醫院實習,要參加2015年7月中旬舉行的臨床執業醫師資格實踐技能考試,還要準備9月中旬舉行的全國臨床執業醫師綜合筆試考試,忙得不可開交。
偏偏杜晟銳總像一只無法饜足的猛獸一般,一有空閑就在他身上馳騁。
8月8日,是杜晟銳的30歲生日。
楊肅慎原本擬定了一繫列計劃,想要給杜晟銳一個難忘的生日體驗。
沒想到,杜晟銳完全不配合,只砸下一句“我只要你”,接著就摁住他做了一整天,差點沒把他弄死在床上。
楊肅慎徹底惱了,自此不允許杜晟銳近身,一旦對方想要親熱,就直接拳腳相向。
他雖然不至於下狠手,但是,他拒不配合,杜晟銳又捨不得太過暴力,想要成事還真難。
每天對著誘人的美食,卻只能看、不能吃,杜晟銳憋屈得要命。
爲了紓解這份憋屈的心情,他只好將自己放逐出國門出差。
楊肅慎忙於準備全國臨床執業醫師綜合筆試考試,巴不得杜晟銳不來騷擾,幾乎要鼓掌歡送對方出國。
待到9月11日下午考完試,一下子放鬆下來的他才驚覺二人已經近一個月沒有聯繫了。
他想要打電話給杜晟銳,又怕對方像猛虎一般把自己給活吞了,便打消了念頭。
他以前在新聞裏看到女方因爲男方性欲太強而提出離婚,還覺得這未免小題大做,如今親身經曆,他才知道,這真是有苦難言。
他是要時常上手術台執刀的準醫生,如果天天被愛人做得腿軟、手抖,他的學業、事業就算是完了。
楊肅慎忍住沒跟杜晟銳聯繫,發現對方也不主動聯繫自己。
一開始,他還沒覺出什麽。
時間一長,他就開始疑神疑鬼了。
3天不讓做就暴跳如雷的家夥,竟然連續3個月不來找自己,難不成,他另覓新歡了?
一想到杜晟銳跟別的男人激情纏綿,楊肅慎頓時打翻了醋缸。
他第一次知道,原來,自己的醋勁竟如此之大,大得恨不得活撕了杜晟銳那個花心大蘿蔔。
不過,他是一個有理智、有自尊的男人,不會失態到找上門去發飆,只是氣到內傷,活活折磨自己。
轉眼間又過了3個月,楊肅慎見杜晟銳連春節期間都沒聯繫自己,心徹底涼了。
想到自己好不容易對這個男人敞開身心,對方卻毫不珍惜,只對他保持了兩個月的新鮮勁,就甩手丟到一邊,他又是傷心、又是憤恨。
情人節即將來臨,海市的街頭巷尾繁花似錦,親密依偎的一雙雙身影無處不在。
衆商家大搞浪漫營銷,鮮花、珠寶、巧克力、餐廳等廣告鋪天蓋地。
2月14日這天,是大年初七、星期日。
楊肅慎原本應該休息,卻在想要與女友共度情人節的同事的拜託之下幫忙值班。
他雖然忙碌,卻時不時地便會掏出手機來查看一下是否有來自杜晟銳的電話或者短信。
他苦苦等了一天,直到深夜都沒有等到。
工作結束,他感到前所未有的疲憊。
他想不明白,爲什麽一個人的感情可以變得這麽快。
曾經的甜言蜜語,難道都是假的?
才短短兩個月啊,他就被拋棄了。
他楊肅慎竟是如此不堪?
楊肅慎心灰意懶地回到家中。
進門開燈後,他發現玄關處多了一雙大碼男式皮鞋,立即脫掉身上的羽絨服、踢掉腳上的皮鞋,穿著棉襪沖進屋裏。
見杜晟銳睡在臥室床上,他一下子火冒三丈,當即沖到床前掀掉被子,撲上去就是一頓狠揍。
睡夢中的杜晟銳忽然被人揍醒,疼得大叫:“是我!是我!別打了!”
“打的就是你!”
楊肅慎厲聲一喝,落拳如雨,每一拳都用了十分力氣。
見楊肅慎下手毫不留情,杜晟銳意識到不對勁,忙奮力反抗。
他將楊肅慎掀翻在床上,隨即以身體牢牢壓製住對方,怒喝道:“你發什麽瘋?對我也捨得下狠手?”
“你算什麽東西,也配讓我捨不得?”楊肅慎側著頭痛罵。
杜晟銳怔了一下,語氣冷厲地說道:“難怪連續半年都不聯繫我,原來早就不把我當回事了。楊肅慎,算你狠!以後我要是再犯賤來找你,我就是烏龜王八蛋!”
“你另結新歡,憑什麽我還要把你當回事?我看起來就那麽賤嗎?任你想幹就幹、想甩就甩?”楊肅慎扯著嗓子大罵,“你給我滾!”
“我另結新歡?”杜晟銳怒道,“你哪只眼睛看見我另結新歡了?”
“你這滿腦子精蟲的禽獸,3天不做就暴跳如雷,這都半年了,你會不找其他男人上床?”楊肅慎怒吼道,“滾開!別拿你的髒手碰我!”
這下子,杜晟銳算是明白問題所在了。
他狠狠拍了一下楊肅慎的後腦勺,氣惱地罵道:“你這是豬腦子?你看不出我只對你有感覺嗎?我根本不是同性戀,怎麽可能會跟其他男人上床?”
楊肅慎被拍得腦袋嗡嗡作響,腦筋一時之間轉不過彎來。
“你不是說你不會有女朋友嗎?”
“我那是爲了你。我不是對女人不行,而是爲了你放棄了女人,你明不明白?”杜晟銳惱怒道。
“我爲你當了近30年處男,你卻不肯讓我碰你。我又捨不得對你用強,只好眼不見心不煩。你倒好,這都半年了,也不聯繫我。
“我好心好意地過來替你過生日,你卻深更半夜才回來,還對我下狠手。
“楊肅慎,我杜晟銳在你心目中,是不是根本無足輕重?
“很好!這次我算是徹底死心了。以後,我不會再糾纏你,你盡管放心!”
杜晟銳鬆開對楊肅慎的鉗製,翻身下床。
楊肅慎急忙爬起來,從背後緊緊抱住杜晟銳。
他急得大叫,語速快得跟機關槍似的。
“我以爲你玩膩了我,不要我了。你根本不知道我有多傷心。我不聯繫你,只是爲了保留最後一點自尊。
“你在我心中怎麽可能無足輕重?你知道我每每想到你在跟別的男人上床,是什麽心情嗎?我恨不得活撕了你!我恨不得殺光全天下的男人!
“我從未這麽瘋狂過,都是被你害的,你知不知道?
“我不但不喜歡男人,我對女人也沒有感覺,我只愛你,只愛你一個,你明不明白?
“別走,別丟下我,求你了!我愛你!”
杜晟銳笑了,心裏快活得仿佛有泉水在噴湧,清冽甘甜。
他擡手去拉楊肅慎的手臂,楊肅慎以爲他這是堅決要走,登時急得哭了起來。
“你到底想要我怎麽樣?我錯了,我向你道歉!你打我吧,隨便打!”
楊肅慎鬆開手,閉著眼睛跪坐在床上,眼淚嘩嘩直下。
杜晟銳暗罵一句“笨蛋”,轉身將楊肅慎撲倒,吻得如火如荼。
楊肅慎再也顧不上哭泣,而是熱情似火地迎接暴風雨的洗禮。
瘋狂,是要付出代價的。
楊肅慎像半身不遂的病人一樣在床上整整躺了3天,才勉強能夠下床。
見杜晟銳寸步不離地守在一旁照料,他心煩意亂。
如果他的體力全部被消耗在床上,他還怎麽上手術台?
要知道,外科醫生這個職業也是需要充沛體力的。
杜晟銳這個家夥,簡直就是他命中的剋星!
第八學年下學期開學後,楊肅慎對一向器重他的導師陳高飛表達了留校任教的意願。
陳高飛積極地替他聯繫醫學院院繫領導,最終幫他敲定了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