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 我是亞歷克

　　擬定了新的計畫，菲莉絲準備出一次遠門。

　　對於「菲力」輕易放棄冠軍的事，維尼他們都感到不可理解，而且有些摸不準「他」的計畫。但這幾天菲莉絲心情不佳，所以，並沒有誰敢招惹她，除了幾個特別熟悉的人，比如哈奇。

　　哈奇拿著一張宣傳單，和莎拉一起找到了菲莉絲。

　　那張宣傳單上是大陸聯合防禦軍的廣告，附有金剛牆的巍峨圖片，以及關於上層指揮官及英雄人物事蹟的簡單介紹——似乎由於本次的冠亞軍都不合大陸聯合防禦軍的胃口，所以他們使用了新的招人手段。

　　看到這東西，菲莉絲有些了然：「你要離開了？」

　　哈奇點點頭：「那裡有一位真正的聖殿騎士，我不想放棄這個機會。感謝南狄老師對我的指導，但是我還是無法放棄光明。」

　　「我明白了，這是你的選擇。」菲莉絲平靜地說，「不過你的身份怎麼辦，弗蘭德王國還在抓捕你吧？」

　　「我有辦法。」莎拉突然開口，「負責招人的克魯我認識，他曾經是弗蘭德前任軍事總督的首席大將。弗蘭德的軍政大權交到我父親手裡後，父親曾讓他下獄。私放走他的是我哥哥，我也參與了那件事，當時見過他……那是個正直的人，我想，他會收留我們的。」

　　菲莉絲驚訝地看著她，雖然早知道莎拉與她父親不和，但她沒想到，這對父女的對抗竟然由來已久。

　　「既然如此，你們去吧。」菲莉絲微笑著說。「我會想你們的。」

　　「你也是啊。」兩人與她話別。

　　「如果有阿爾法的消息，我們會及時聯絡你的，別擔心。」莎拉笑得曖昧。

　　菲莉絲只覺得一陣感動，這兩人，不會是為了這件事，才去金剛牆的吧？

　　「謝謝。」她發自內心感激他們。

　　「說謝謝的應該是我。」哈奇憨憨地笑著，「在我人生中那段最黑暗的日子，如果沒有你，我大概真不知道可以到哪裡去。」

　　莎拉伸出一隻手來：「我也是。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永不改變！」

　　哈奇和菲莉絲都有些動容。於是，三個人，六隻手緊緊搭在一起：「永不改變！」

　　送走了哈奇和莎拉，菲莉絲站在頂層的窗戶邊遠遠看著他們的身影消失在人群裡。誰曾料到，自己會和莎拉成為好朋友。而且這位千金小姐，最終會和一個王子扈從走到了一起——人生的聚散離別，實在是半點不由人。

　　菲莉絲默默地祝福他們。希望他們此行一切順利，早日平安歸來。

　　次日，克魯帶著新招收的雇傭兵和新兵，踏上了返回金剛牆的旅途。哈奇和莎拉如願加入了隊伍。

　　克魯告訴他們。只要到達了金剛牆，弗蘭德的勢力便覆蓋不到了。當他們的名字成為代號，將沒有人能夠追究他們過去的身份。而這，正是二人求之不得的。

　　但是，讓哈奇他們失望的是，十九號，也就是阿爾法並不在隊伍裡。

　　「為什麼沒有看到……呃，那位大陸英雄？」莎拉瞅著克魯，一臉好奇地詢問。

　　「你問我們隊長嗎？天知道那小子野到哪裡去了！」三十七號不滿地吹著口哨。

　　「十九提前去勇者之途等我們了。」克魯說，「他會和我們在那邊匯合。」

　　克魯也是在不久前才收到來自於十九號的聲訊器傳信。然而，即便是克魯也不明白。十九號的突然離開和後來發回來的這條通訊是怎麼回事，他不告而別，卻在短短半天之內跑到了那條勇者之途。這小子到底在幹什麼？克魯直覺這個年輕人有什麼秘密瞞著他，十九號似乎在逃避某種存在於卡朵拉姆特的東西。但是金剛牆裡的人。誰沒有幾件難以啟齒的事？只要不威脅整個軍隊的安全，克魯並不打算多問。

　　不過，鑒於這小子無視軍紀，擅自離開，回去還是要好好罰一罰的，而且，他也有必要讓他給出個合理的解釋，否則，軍紀何在？這個大陸英雄會在新人中成為不好的榜樣！

　　就在克魯琢磨著該給阿爾法一個什麼罪名，到底關幾天黑牢的時候，阿爾法正在勇者之途的中段等著和大部隊匯合，同時百無聊賴地擺弄著從維尼那裡搶來的會長徽章。對於等待著他的懲罰，根本沒放在心上。

　　但是很快阿爾法就沮喪地發現，這東西遠沒有他想像中好用——除了能夠查詢會員姓名，其他的功能，一律需要維尼本人的身份驗證。不幸中的萬幸，驗證方法居然是魔力鎖，而這種銘文，阿爾法在菲莉絲身邊的時候沒少見過，解開它只是時間的問題……

　　一想到一旦解開這道鎖，他就能和菲莉絲取得聯絡，阿爾法感到興奮不已，他的心情很久沒這麼好過了。

　　但是，空曠的無人帶並不像它的名字那麼寧靜，兩團急速逼近的能量引起了阿爾法的警覺。

　　完全陌生的力量，飄忽不定，和一般人類不同，反倒和那些刺客有些相似之處，卻比他們更加難以捉摸。這樣詭異的能量，出現在這麼個荒涼之地，阿爾法感到奇怪。他迅速隱匿起來，不久，便有兩道人形從不遠處現出身形。

　　兩人年紀都在十五左右，是樣貌俊美的人類少年模樣，但是他們所具有的靈魂能量強度，顯然和他們稚嫩的年齡不符。其中一人身著黑色的輕甲，肩部繪有暗紅色蝙蝠的紋章，阿爾法認得這樣的裝扮，是血蝠的人。另一個人支著了一套緊身皮裝，並且在肩胛和脊背的位置都有一些空洞的設計，類似的服飾，阿爾法在那些暗殺者身上見過。這樣兩人湊在一起，總給人些不妙的預感。

　　「夢魘大人。這裡就是勇者之途了，您的目的地。」其中一個紅髮的年輕人，對另一人恭敬地說道。

　　夢魘？聽到這個詞彙，阿爾法霎時明白了什麼，這是比之前見過的魅更高級的存在！

　　「聯合防禦軍的收人小隊是今天上午出發的，算算，也該來了。」被稱為夢魘的男子說道，「你的任務完成得很好……你，應該快達到魘的等級了吧？」

　　紅髮少年顯得受寵若驚：「我比起大人您還差得遠了。」

　　「快了，這只是時間的問題……」夢魘微笑道。「我聽說了，你通過了今年的角逐，大概，下半年，就會升級為魘了。」

　　然而。少年似乎並不興奮，反倒苦澀地笑著：「時間，其實是個大問題……」

　　「是啊。」夢魘輕歎。「只有真正的『噩夢』，才能獲得父親的賜福，得到永恆的生命……」

　　歎息之餘，戰鬥卻在一瞬間爆發。毫無預兆！

　　塵埃落定之後，那紅髮的少年已經被一擊命中後頸。他的先天惡魔護甲逐漸消退，他瞪大了雙目，難以置信地呻吟：「為……什麼？」

　　夢魘拔掉了匕首，面無表情地說：「這也是任務——一具前所未見的「夢魘」屍體，以及一封介紹信，加入人類的軍隊，這就是我的任務。」

　　他利索地割掉了同伴的腦袋，接著在自己胳膊上劃了一刀，直到鮮紅的血浸透了上臂。他躺到沙地上，打了幾個滾。弄得渾身都是塵土，然後匍匐著，一直爬到了勇者之途上。

　　他開始等待。等待著克魯的到來。可惜，他不知道。自己所有的行為，都被阿爾法看在眼裡。當他發現這一點的時候，為時已晚，因為他被人用同樣的招數斬斷了脖子，他根本沒來得及展開先天護甲，甚至遁形！

　　是靈魂震懾，強大的靈魂壓力讓毫無抵抗的他徹底失去了反抗能力，這是一個精於偷襲的傢伙，而且，是一個精湛的靈魂之力使用者！

　　「你，你是十九……」他看到了對方的臉，但是緊接著便被大力打爆了頭，五官一片模糊，再也看不出本來的樣貌。

　　他徹底斷了氣。

　　看來，所謂夢魘，和那些魅也沒有本質區別，被砍掉了頭便無法存活——他們雖然可以使用高級惡魔的戰鬥技巧，但是在再生上，他們距離高級惡魔仍有差距。

　　阿爾法從他身上翻出了血蝠公會的會員認證卡片，以及黑暗聯盟默頓．維克特公爵的介紹信，內容大概是黑暗聯盟聽說了魔人的騷動，同為人類，願助金剛牆一臂之力云云。而這個人就是他們派出的代表，名叫吉卡，是一名高級刺客。看到這裡，阿爾法已經明白了黑暗聯盟的用意，現在令金剛牆和獵人協會頭疼的正是這些神出鬼沒的刺客，而就在這時候，黑暗聯盟卻正大光明送來了這麼一個人，這對於金剛牆來說，無疑充滿了吸引力。

　　至於這個人能否信任，那就看「吉卡」的表現了。而吉卡為了獲取信任，第一步便殺死了自己的同伴，一個幾乎成為魘的「魅」。

　　繼續檢查吉卡的東西，阿爾法發現，這傢伙還隨身攜帶著一個錦囊，裡面裝了一枚黑漆漆的石頭。他認得這東西，這是不僅可以傳遞聲音，而且還能傳達影像的氪金聲訊器！

　　將這玩意兒收拾好，看著吉卡面目全非的屍體，以及不遠處身首分離的「魅」，阿爾法把自己變成了吉卡的模樣。然後，他把衣物和吉卡的換了個兒，並把自由之翼的公會徽章和氪金聲訊器貼身藏好。

　　收拾妥當，滿意地審視著自己一手打造的「大陸英雄」屍體，阿爾法遙望著地平線的方向，克魯他們也該來了。

　　果然，沒過多久，大路的盡頭塵土飛揚。頂著烈日，克魯和三十七號他們騎著高原角獸小跑而來，後面跟著幾十個陌生的身影。他們服裝各異，年紀不同，都騎著普通的馬匹，列成一字長條，整齊地尾隨著克魯的步伐，並時不時東張西望，顯然是克魯招到的新人。

　　阿爾法一眼認出了隊伍裡的兩個熟人：哈奇和莎拉。

　　阿爾法有些驚喜，他們怎麼在這裡？是菲莉絲讓他們來的嗎？不過對於這二人的到來，他喜憂參半。這意味著菲莉絲也會來嗎？還是說她不會來了？他完全摸不透菲莉絲的計畫。但不可否認，現在的金剛牆並不太平。吉卡的存在暗示著黑暗聯盟和魔人的關係，甚至穆斯也牽連其中，而奉命加入人類軍隊的吉卡不一定是第一個，也不一定是最後一個……

　　當然，人類的生死存亡並非阿爾法關心的事，在此之前，他必須先過眼前這關，那就是好好解釋十九號的死亡。他知道，十九號之前的逃跑行為。一定引起了克魯他們的懷疑，他不想因此留下麻煩。而現在，正是徹底擺脫麻煩的好機會。

　　阿爾法走到了大道上，攔住了克魯的馬匹。

　　三十七號緊緊勒住韁繩，不滿地吆喝著：「臭小子。沒看到我們在趕路麼？不想活啦！」

　　「請問，克魯將軍在這裡嗎？」阿爾法瞪著清亮的大眼睛，沖著三十七號問道。

　　克魯從一邊催著坐騎踱出來。停到三十七號前面：「我就是克魯。你是血蝠的人？我記得我已經拒絕過你們的加入了。」

　　阿爾法一本正經地說：「我遇到了你們的人，和他並肩戰鬥，但是很不幸，他為了保護我而死。我代替他活了下來，他囑託我。讓我把這個還給克魯將軍。」

　　他說著，遞上了那枚金燦燦的大陸英雄勳章，此刻，這東西已經蒙上了血污。

　　看到這塊金牌子，幾乎所有人都傻了——十九號死了？這怎麼可能！

　　「請帶我去金剛牆，我要加入戰鬥。」阿爾法無視他們的沉默，因此，他的聲音顯得格外突兀。

　　克魯還沒從十九死亡的消息中回過神來，反倒是三十七號大叫了起來：「這不可能！那個變態怎麼會死？我怎麼知道這牌子不是你偷來的？」

　　阿爾法指了下路邊：「他們的屍體就在那邊，你們不信。可以自己去看。」

　　一行人衝下了路基，衝在前面的幾人喝退了密密麻麻的禿鷲，再看時。地上的確躺著兩具屍體，但已經被食腐得禿鷹啄食得面目全非了。不過。僅憑衣飾判斷，其中一人，的確是十九號，而另一個，確實很像之前襲擊金剛牆那種刺客。

　　人群死寂一片，莎拉的眼眶紅通通的，她捂著嘴巴，讓自己不至於哭出來。哈奇盯著那屍體，悄聲告訴她：「這個不一定是他，他的血，不是紅色的……」

　　莎拉猛地擦了擦眼睛，哈奇又說：「別擦，繼續。」

　　莎拉明白了什麼，再次把眼睛揉紅，嚶嚶嗚嗚哭泣起來。

　　莎拉行為讓隊伍裡的人也被這悲戚的氣氛所感染。克魯深深地歎息了一聲，然後回過頭來，對二十號他們說道：「帶上他的屍體，我們不能讓我們的英雄棄屍荒野……」

　　三十七號沉著臉避到了一邊，二十一號率先走了出去，把那屍體扛到肩上：「我會帶他回去的。」

　　克魯點點頭：「出發吧。」

　　「等一下。」阿爾法叫住他，他趕上克魯的坐騎，將那封信遞給克魯。

　　克魯疑惑地接過信，拆開來，匆匆掃過一眼，然後，目光在阿爾法身上游移。

　　「金剛牆不怕黑暗聯盟。」他突然說。

　　「金剛牆需要我。」阿爾法直視著他的雙眼，說道，「我瞭解你們的敵人，而且，我要為他報仇。」

　　克魯懷疑地看著他：「報仇？」

　　「是的，雖然只有一面之緣，但是他是我的戰友，帶上我吧。」

　　克魯有些動容，最終，他扭頭，丟下句話來：「來吧，聽說遊俠都很能跑的，只要你追得上我們……」

　　克魯沒有說破信中提到的刺客身份，而是以遊俠代替。他淡淡一笑，策馬而起，整個隊伍都奔跑起來。阿爾法雖然不明白他的用意，卻也從他的笑容中看到了些接受他的希望。

　　於是他撒開雙腿，毫不費力跟在後面。

　　三十七號驚訝地看著綴在隊伍末尾那小小的人影，撇了撇嘴：「唉，混蛋，風頭又被搶了！」

　　「你也可以去跑啊。」二十號哈哈大笑。

　　「哼。跑就跑！」三十七號不服氣地怒斥，居然真的下去了。

　　阿爾法詫異地看著這個和自己並肩奔跑的人，怎麼也想不明白，三十七號還會做這種事。

　　「告訴你小子，你知道你來的是什麼地方嗎？這裡是地獄，暗無天日的地獄！」三十七號一邊跑，一邊喋喋不休，他指著「十九號」的屍體繼續說道，「那就是我們的終點，有人收屍。這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了！」

　　「那你為什麼要和我一起跑？」這個三十七號，似乎對金剛牆的一切充滿了不滿，既然如此，他完全沒必要搭理一個新人。

　　「陪你跑？哈哈哈！」三十七號大笑，「誰在陪你跑。混蛋！」

　　雖然這麼說，三十七號卻一直跑著，直到日落。

　　當隊伍終於停下後。克魯站到阿爾法面前，說道：「你可以停下了。今天這趟跑步沒有別的意思，要想成為一個合格的金剛牆雇傭兵，有一點必須記住。那就是足夠能跑，生存永遠是第一位的。否則，那就是例子！」

　　克魯嚴肅地指著「十九號」的屍體，最終，沒有繼續說下去。

　　於是，阿爾法正式加入隊伍，並再次得到了逃跑專家的稱號。而過去取得這個稱號的人是十九號，三十七號和二十號……無論如何，這個組合，頗令某些人懷念。

　　夜晚，所有人在山丘下被風處宿營。男人們聚在篝火邊，吃著烤蜥蜴肉和禿鷲肉，老人們和新人們講著過去的風流趣事。英雄事蹟，甚至吹牛打屁。但也有些不愛和群的人待的稍遠一些。比如某些認生的新人，包括新來的「逃跑專家」阿爾法。莎拉和哈奇坐在一起，只有這個時候，他們可以稍稍休息。而三個小時後，他們會踏上繼續前往金剛牆的旅途——由於這個隊伍裡有普通的馬匹，也有直接用跑的變態，所以行進速度遠比來時慢，到達金剛牆應該在七天後。

　　哈奇趁機給菲莉絲發去了訊息，告訴了她他們的所見所聞，以及十九號的死訊。

　　尚未啟程的菲莉絲怎麼也沒想到，自己收到的第一條消息會是這！她當然不相信阿爾法死了，那麼，就只剩下一條可能，那傢伙又跑了——是因為被自己認出來的事嗎？

　　如果阿爾法不再是十九號，那是否意味著這條線索又斷了？如果阿爾法不在金剛牆，她去蠻荒之地豈不是毫無意義？

　　無疑，這條消息頗令人沮喪。

　　菲莉絲禁不住歎息著，望著窗外的世界發呆，就在這時候，她的獵人卡片突然亮了起來，那是用於和會長聯絡的，屬於「菲力」的卡片。

　　維尼為什麼會突然聯繫她？那傢伙不是就在外面大廳裡嗎？菲莉絲納悶地開啟卡片，只見上面出現了一行字：「菲力，菲力，菲力菲力……」長長的一行，全是這個名字的重複。

　　菲莉絲第一反應是，維尼那小子在和她開玩笑！

　　她怒氣衝衝打開門，沖外頭嚷著：「維尼，你在做什麼！」

　　維尼無辜地湊過來，一臉茫然：「菲力？我做錯什麼了嗎？」

　　菲莉絲亮出卡片上的字跡，維尼當即傻眼，他唯唯諾諾地說：「那個，菲力，對不起，我本來想告訴你的……呃，我把會長徽章弄丟了……」

　　菲莉絲黑著臉，瞪著他。

　　「其實，那不是維尼的錯。」科爾解釋，「是那個大陸英雄搶走的……如果我們不給，他會殺了我們……」

　　大陸英雄？那不就是阿爾法嗎！

　　菲莉絲一愣，差點沒把那卡片掉到地上。

　　「你說，搶走徽章的是那個十九號？」菲莉絲難以置信地問，這是巧合嗎？還是某種必然！

　　維尼和科爾小心翼翼點頭。

　　「我知道了！」菲莉絲突然說道，然後猛地關上了門。留下外面兩人面面相覷——就只是這樣？丟了的可是全世界僅此一枚的自由之翼公會徽章啊！

　　菲莉絲縮在房間裡，緊張而又興奮地注視著「菲力」的獵人身份卡片。這是真的嗎，她不是做夢吧？現在，阿爾法是否就在通信的彼端，等待著她的回應？

　　菲莉絲內心雀躍不已，她忐忑地輸入了一句話：「我是菲力，你是誰？」

　　她緊盯著密佈銘文的顯示鏡面，會是他嗎，會是他嗎？

　　半晌，又一行文字冒了出來：「我是亞歷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