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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渣到底》第180章
第180章 第十渣(四十)

  夜麟昱發現,他似乎從未真正瞭解過眼前這個女人究竟有多麼的惡劣。

  雖說這個時代崇尚武藝,女子也能習武並且行走江湖,也不缺乏那些性格直爽亦或是頑劣的女子,但無論是哪一種,她們在感情方面都是盲目的,會因為一些刻意營造出來的小事而感動,甚至掏心掏肺付出自己所有的情感。

  可她不一樣,只有和她在一起,夜麟昱才發覺他意識裡的這種模式正在被徹底顛倒。

  他成了那個被她三言兩語所迷惑並且盲目追求愛情的蠢貨,而她卻像曾經的他那樣,從頭到尾置身事外,在最後撇的一乾二淨。

  吃下解藥的人並不會第一時間把好感度給清零,因為之前清魂露帶來的好感是建立在足夠真實的感觸上的,會讓好感逐漸消失的,是徹底擺脫清魂露控制的清醒大腦。

  就算好感度不會馬上消失,但是她算了一下,按照她當時的感覺來說,應該也至少會從100跌到70左右,不過任務完成就足夠了,唐茗並不在意之後的好感度會不會下降。

  她解開了他的穴道,可是他卻半句話都沒有說,望著她的目光深沉而專注。

  好感度還依舊穩穩的維持在100點。

  「會答應那樣的要求,現在的你應該也是知道之前自己是被清魂露影響著的吧?」她說道,「你只要回去繼續做你的魔教教主,要不了多久你就會發現你其實並沒有特別喜歡我。」

  她說的沒錯,夜麟昱反駁不了。

  因為如果換成現在的他,就不會答應之前她那聽上去就像是一場美夢一般的要求,讓他為了男女之情放棄教主之位是不可能的。

  或許是解藥在起作用了,此時他只覺得自己的思維格外清晰,比任何時候都更加清楚的明白他自己在想些什麼。

  半響他笑了,只是這笑意卻並未到達眼底,「如此,那本座便信你一回。」

  「三個月,倘若三個月後本座並未如你所說的對你失去興趣,那麼本座自然會來尋你,到那時你就算想要擺脫本座,也不可能了。」

  聽他這麼說,唐茗下意識反駁了一句,「可你打不過我。」

  「魔教自有魔教的手段。」

  他放下這樣一句話,便離開了。

  走的絲毫不拖泥帶水的,好像慢上一步或者回個頭就生怕再也走不了了一般。

  這段時間他著了魔一般的在找她,魔教諸多事情都被落下了,他必須回去處理,三個月說是為了證明她的說辭,其實更多的只是夜麟昱想要給自己一個機會罷了。

  他不是她的對手,無論是從哪個方面來說。

  雖然知道之前他所答應下來的事只不過是清魂露的效果,但是夜麟昱還是為此感到恐慌了,被一個人影響到這種地步,就算是他也是想要掙扎一下的。

  三個月。

  看看三個月的時間是否足夠讓他如她所說的那樣忘了她。

  能夠獨善其身自然最好,倘若不能的話,也無妨,到那時就像他之前說過的那樣,他不會再輕易放開她了,無論用什麼樣的手段都好。

  夜麟昱走後,唐茗才開始慢悠悠的穿起衣服。

  一直只穿著睡覺時單薄的白色裡衣,就連她也不由自主的覺得有些冷。

  為了便於行動,她將一頭長發高高束起。

  昨日雖然蕭朔並沒有明確拒絕她加入他們,但是就算他不說,她也知道以正常的路子她是沒辦法混進這支對抗白灝勢力的正派聯盟了。

  而且現在都已經是早上了,恐怕白灝早就已經發現她跑了,他沒有追過來把她抓回去,這就說明他對於她逃跑這件事其實是事先預料到了的。

  很快她就知道,白灝對此並非是沒有反應的。

  當唐茗走出院子的時候,只聽到被蕭朔囑咐過的僕人向她解釋盟主臨時有事,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來,讓她先行用餐,不必等他。

  她不疑有他。

  蕭朔是深夜才回來的,這時唐茗正一個人坐在院子裡,托著腮無聊的下著石桌上的棋,自己和自己下棋真的是一件十分蛋疼的事,所以她看似在下棋,其實卻在想著其他的事情。

  原本只是過來看一眼的蕭朔收回了準備離開的腳步,他轉身走向她,放眼望去這棋盤上的棋下的極亂,可以說的上是毫無章法,只是勉勉強強還遵守著最基本的規則罷了。

  一看就是心不在焉。

  蕭朔完全可以理解,以她與白灝之間的關係,如今事情發展成這樣,她也該是十分難受的。

  他在她對面坐下,抬手執起一枚棋子,伴隨著棋子在棋盤落下時清脆的響聲,對面神遊的人也跟著回過了神。

  她茫然的回頭望向他,似乎這才發現了他的存在一般,後知後覺道:「回來了?」

  已經多少年沒有人同他說過這樣的話了,蕭朔不由溫和了神色,「嗯,回來了。」

  「可以和我說說你們接下來的計畫嗎?」其實跑去偷聽牆角也不是不行,但是她還是選擇直接問他。

  這樣程度的問題已經可以說是直白到幾乎耿直的地步了,她雖然沒有多說一些其他的話,但是蕭朔卻莫名有一種被她所信賴著的感覺。

  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起,只要和她待在一起,便會有這樣異樣的感覺。

  有些緊張,卻又無端令人安心。

  「你知道了之後要怎麼做呢?」

  「我會幫你們阻止他的。」

  她回答的毫無猶豫。

  蕭朔帶著一如既往的笑容,「如何阻止?」

  「……廢了他武功把他扔到深山老林裡?」她沉默了一會,回答道。

  她的語氣並不是特別的肯定,因為就連她自己都覺得這種解決方法肯定無法得到除了她以外的人的認可,果然蕭朔搖了搖頭,「你可知這短短一天的時間,他的手中沾了多少條人命?」

  「當初犯下禍端的人皆已為此付出了性命的代價,可這並不代表這份罪孽便被抵消了,殺人是要償命的,哪怕用著復仇的外衣包裹的再怎麼冠冕堂皇,新的仇怨也已經又一次重新累積下來了。」

  「各門各派都想要一個結果,這個結果便是血債血償,除此之外別無他法,此事注定無法善終。」

  「即便是這樣你也想要參與進來嗎?當真正刀刃相向之時,你對他下得去手嗎?」

  「如果你的答案是可以的話,那麼我便讓你參與其中。」

  下得去手嗎?當然下不去手。

  說來慚愧,唐茗雖說也算是快穿標籤的一份子,可是她就算是斬殺也只斬殺過喪屍或者蟲族,讓她手刃一個活生生的人是根本辦不到的事情。

  更何況那人還是朝夕相處過整整三年的白灝。

  她頓時就像是被澆了一盆冷水,整個人都蔫了下來。

  就像是蕭朔說的那樣,這件事的確無法善終,但是她擔心的並不是白灝的安危,如果他真的擁有什麼能夠加快修煉或者乾脆篡改時間比例的空間之類的東西,著手開始踏上修真之路的他根本不會把其他人放在眼裡。

  最糟的結局是正派全滅。

  關鍵是,她無法阻止這一切,現在的她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白灝的對手。

  令人眼花繚亂的系統商城浮現在空中,正被飛快的翻閱著,蕭朔看不到系統,便只見她不知望著哪一處,眉目間帶著一縷憂愁。

  他早知她與那白灝之間定然關係沒有說的那麼簡單,可是此時見她為那人如此難受,他還是有那麼些許的不甘心,終究是來晚了一步嗎。

  正當他這樣想的時候,她卻突然伸手拍在了石桌上,就連人也跟著站了起來。

  蕭朔疑惑的看她,就見她眸光如同泛著點點星光,臉上的表情也跟著鮮活了不少,她語氣誠懇並且嚴肅的道:「可以,我可以做到,哪怕刀刃相向也絕不心軟。」

  「同時我也有一個請求。」

  蕭朔慎重的道:「嗯,你說吧。」

  正因為是蕭朔,所以他不會拒絕她的任何請求,像這樣溫柔到幾乎犯規的存在,恐怕也只有在這種世界才能遇得到了。

  唐茗笑了笑,「我想借用你一天的時間。」

  如果是平時的話,對於蕭朔來說想要抽出一天的時間來並不困難,可如今人心惶惶,所有人都在擔心自己會不會三更半夜身首異處,身為武林盟主的他自然責任也就更大。

  但答應下來的事情,他就不會食言,所以在等了幾天之後,蕭朔如約的將自己一整天的歸屬權都交給了她。

  原本蕭朔以為她是有什麼關於白灝的事情需要和他商議,畢竟就算是在他的家裡,也不能保證隔牆有耳,可是他卻沒有料到,她所謂的想要借用他一天時間,竟然真的只是出門遊玩。

  蕭朔半是無奈半是寵溺,他逐步跟在她的身後,只見她跑到了一個小販跟前,然後掏錢買了一串糖葫蘆。

  面對遞到了他面前的糖葫蘆,蕭朔竟是有些無言以對了。

  「這是作何?」

  「接下來可能沒有辦法這麼輕鬆了,所以提前放鬆一下。」她將糖葫蘆遞到了他的嘴邊,目光帶著一點點小小的期待。

  他無法拒絕她這樣期待的神情,便就著她的手吃了最頂端的那一個,入口的是冰糖的甜味,可他的心情卻無法變得更輕鬆一些。

  蕭朔以為他明白她此番用意了,正是因為不久之後或許便會有不得不面對討伐重要之人的時候,所以她才想在此之前出來放鬆一下心情吧。

  讓他陪同應當也只是一個人太過寂寞。

  也或許,她認為他值得依靠。

  唐茗聽著系統好感提升的提示音,將手裡的糖葫蘆塞進了蕭朔的手裡,然後順勢的牽起了他的另一隻手,「這裡是你的主場,有什麼好吃的地方推薦嗎?」

  周圍那些人看著他們心中凜然正氣的武林盟主手裡拿著一個糖葫蘆,還被一個陌生女子牽著走,紛紛都驚掉了下巴,哪怕這個朝代再過開明,在大街上牽手也著實有些大膽。

  可蕭朔卻也全然不在意這些,他看了看自己被她牽住的手,反手便將她的手握在了掌心,「有,跟我走。」

  「好。」

  果然就如同蕭朔預料的那樣,她只不過是為了在最後的最後出來放鬆一下心情,難得有這樣一天可以什麼事都不用想,對於他而言也是十分新奇的體驗。

  天色逐漸變暗,夜色降臨。

  坐在游舫上,放眼望去是被燈火照亮的湖面,月光倒映在湖面上,偶有船隻從這湖面劃過,船槳將那如同白玉般的月影打碎,頓時湖面只剩下了縷縷瀲灩。

  實在是一個適合談情說愛的場合。

  或許是空氣中瀰漫著的氛圍太過曖昧,蕭朔不由的將視線放在了坐在他對面的女子身上。

  每一次遇見她總是能發生一些事,以至於他總覺得都還沒能好好看過她。

  唐茗正望著外面的湖景,注意到他的視線她便回過了頭,嚥下嘴裡的糕點後才問道:「怎麼了嗎?」

  「沒什麼,只是突然發現你長得十分好看。」

  向來都是她對攻略對像說的話,現在卻被攻略對像給搶先了,唐茗愣了愣,錯過了最佳的臉紅時機,不過這也並不重要。

  「你之前還讓我喊你蕭朔,結果你倒是一次都沒喊過我的名字。」她笑道。

  「唐茗。」他神色柔和,簡簡單單的兩個字卻被他說的溫柔無比,「你想聽的話,我自然說多少遍都無妨。」

  「……」這對話進行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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