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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皇臠奴(郎心如鐵之六)》第4章
第三章

  「送她進宮。」黑閻走出祥麟軒,投給步顯冷冷的一瞥,「三天后,朕會派人來接她,最好那個時候你已經改變她的心意,否則……」

  一抹森冷至極的微笑泛上了他的嘴角,似乎接下來的話不需要他再多說,步顯心裏應該有數才對。

  步顯確實非常明白自己此刻的處境,他是已屆花甲之年的老人,但他的兒子卻還太過年輕,在朝中的勢力尚未穩固,只要稍有差池,他步家在朝中經營三代的勢力將會毀於一旦。

  「可是,她只不過是個奴婢……」

  對於步顯的說法,黑閻似乎感到相當不悅,銳眸冷冷一眯,「你敢說朕的女人是個奴婢?!」

  這個提示只怕是再明顯不過了,步顯趕緊改口,拱手道:「是臣說錯話了,請皇上放心,三天之後,皇上絕對會在宮裏見到嫣兒。」

  「最好是這樣。」黑閻笑哼了聲,拂袖而去。

  「皇上,那小女……」

  「你女兒就不必進宮了,朕對她一點興趣都沒有,你不必白費心機。」說完,不等步顯回答,黑閻率領一干侍從大步離去。

  「是,老臣知道了。」步顯拱手送駕,略顯尖刻的老臉垂得低低的,眼神之中透出了一絲陰沉。

  事情的發展太出乎他的預料——怎麼可以呢?要進宮的人怎麼可以是別人,而不是他的女兒呢?

  糟糕……這真是他生平遇過最糟糕的壞事!無論如何都要想辦法補救,他絕對不可以讓步家辛苦經營三代的家業毀於他的手上!

  又圓又亮的銀月高高地懸掛在夜空,照得枝頭上的綠葉也泛著閃亮的光澤。

  今晚,皇宮裏空置已久的絳雪軒特別熱鬧。

  步永嫣坐在花廳中的交椅上,看著幾個宮女不斷拿出新衣裳在她的身上比對,一件接著一件,一件比一件漂亮華貴。

  這是她第一次看到那麼多美麗的衣衫,一時之間,步永嫣覺得自己就快要被這些鮮豔的顏色弄得眼花撩亂了。

  雖然步相爺夫婦在名義上是她的義父母,步府的下人也會稱她一聲「永嫣小姐」,但大夥兒都心知肚明,她的身分只比一般下人強些,在步相爺夫婦眼中,她不過也是一個可供差遣的丫鬟。她的衣服都是芙容丟棄不要的衣裳,過分華麗的衣飾根本就不適合她,但她別無選擇,府裏好心的女紅嬤嬤總會替她稍作修改。

  只是偶爾嬤嬤改得比原來的別致好看,芙容就會不太高興,總是會找藉口再把衣裳要回去——不是自己要穿,而是想辦法將衣裳毀掉。

  她心裏捨不得,卻總不忘對女紅嬤嬤道歉,說她費盡心思替自己改造的美麗衣裳,最終還是沒能保住。

  嬤嬤總是罵她傻,說這又不是她的錯,別掛在心上,下次她一定要做更漂亮的衣裳給她穿,存心要氣死芙容小姐。

  後來她才發現,不只是芙容不喜歡這些下人,其實他們也不太喜歡芙容這個小姐。對於他們之間針鋒相對的情況,她除了有點不解之外,有時候也覺得挺有趣的呢!

  「這些都是給我的?」

  步永嫣不敢置信地看了香兒一眼。她是特別被派來伺候她的宮女,聽說從小就在宮裏長大,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呢!

  香兒笑著點頭,「對。在娘娘進宮之前,皇上特地吩咐女紅們趕工制衣,嚴令說速度要快,但給娘娘的衣裳卻不能有絲毫馬虎……娘娘你瞧,香兒進宮這麼久,還從來沒有看過比這更美麗細緻的衣裳呢!」

  「我不需要那麼多衣裳,做那麼多根本就是浪費了。」她不知道黑閻心裏到底在想什麼,欺負了她之後,才想要拿這些漂亮的衣裳做為補償嗎?

  那她不要,這些東西她根本一點兒都不想要!

  「娘娘,你可千萬別這麼說,在這皇宮裏,有多少妃子想要這些賞賜而不可得呢!」

  香兒熟絡地指揮底下的宮女把成箱成櫃的衣飾歸位,七、八名宮女來回地穿梭,每個人都打從心底歡迎新主子的到來。

  這時,門外傳來了初更的梆子聲,眼看時候已經不早了,香兒卻無論如何都不讓主子更衣上炕歇息。

  她說皇上可能會駕臨絳雪軒,如果這時候先讓主子睡下,到時皇上看到的是一個長髮淩亂、眼皮浮腫的女子,興致一定會大打折扣的。

  聽了香兒的話,步永嫣乖乖地坐在軒裏的交椅上等待,並不是因為要等黑閻大駕光臨,而是她根本也睡不著。

  入了夜的後宮,除了宮女偶爾穿梭來回所發出的衣物悉卒聲之外,悄靜得教人感到心裏發慌。

  她想起了入宮的前一夜,只有府裏的下人們替她高興慶祝。那天晚上,芙容並沒有出來與她辭別,聽說她身體不適,根本就下不了床榻,她想要去探望她,卻被委婉地拒絕了……

  不知過了多久,香兒從殿門外走了進來,在她面前福了福身,「娘娘,你該歇息了。香兒替你寬衣。」

  「可以睡了嗎?你不是說皇上會來嗎?」

  「那只是香兒的猜想。娘娘是皇上親自點選進宮的,身分跟一般的妃嬪不同,香兒猜想娘娘進宮第一天,應該會受到皇上的寵倖才是,不過香兒剛才去跟幾位姊妹探聽過了,皇上在二更的時候去了薑妃的寢宮,今天應該不會過來這裏,所以娘娘請歇息吧!」

  香兒的神情有些失望。哪個宮女不喜歡自己的主子受寵?這代表著自己在宮裏的地位同時也可以受到重視。如果主子誕下皇子,以後就連在宮裏走路,人們都要讓一讓呢!

  「嗯。」步永嫣不知道婢女的心思,輕輕地點頭,被動地任由香兒與幾名宮女替她更衣,卸下頭上的珍玉寶飾。

  她抬起清澄如水的美眸,望著銅鏡中照映出來的娟秀臉蛋,覺得一切的事情發生得太快,教她沒有真實的感受。

  他不來也好,所謂的「寵倖」,就是那天他對她做的那回事吧!她不懂……為什麼是她?他們僅有過一面之緣,為什麼他非要她進宮不可呢?實際上,芙容姊姊比她美上千百倍呢!

  那天晚上,張嬤幫她淨身時,看見她腿邊已經半凝幹的血跡,直說那是「大喜」,可她只覺得身子裏好疼,隱隱約約還泛著一種被扯裂的感覺。

  她說不喜歡那種感覺,張嬤笑著罵她是傻女孩,說那是遲早會發生的事情,女兒家嘛!總會疼上那麼一次……

  「娘娘,你請好好歇息,有什麼事情就喚香兒—聲。」香兒笑著說完,伸手將一層又一層的紗帳放下,重重密密地掩好。

  側身躺在香枕上,步永嫣幾乎無法從紗帳之後透視外面的景物,空氣之中飄散著淡淡的薰香,香兒說這是為了讓她可以好眠。

  但她怎麼睡得著呢?

  突然間發生了那麼多事,她的心好亂,今晚一定會失眠吧……

  或許是助眠的薰香起了作用,也或許是她太累了,還不到半個時辰,她就承不住眼皮沉重的壓力,沉沉地昏睡了過去。

  在宮裏度過的第一個夜晚,好靜、好靜……

  不只是香兒,後宮的妃嬪們都在猜想步永嫣會受到皇上如何的寵愛,只怕是會將她捧在掌心,細細地呵疼吧!

  但沒有。

  從她進宮之後,黑閻沒有一次臨幸過她,半個多月過去,她就像被遺忘在絳雪軒似的,就連一開始偶爾會上門來聊天的妃子也漸漸不來了。香兒說她們根本就是見風轉舵,知道皇上不寵愛她之後,逃得比什麼都快,怕是根本不敢開罪薑妃吧!

  薑妃這個名字她聽說過無數次了,她似乎是後宮的大紅人,模樣生得嬌媚動人,生長在書香世家,琴棋書畫樣樣精通,也因為如此,得到黑閻相當程度的喜愛。

  聽說薑妃非常不喜歡其他妃子老往她這裏跑,而她自己則稱不上喜歡或不喜歡,只是她們來絳雪軒陪她喝茶聊天時總會到處逛逛,看到漂亮稀奇的玩意兒,就會連騙帶哄地要她把東西送她們,最後都是被香兒硬攔了下來,要不,她這絳雪軒早就成了一間空屋子了。

  用過了午膳,步永嫣坐在天井中的小亭裏調著略微走調的琴弦,就在這時,香兒興沖沖地跑了過來。

  「娘娘,皇上……皇上說要見你呢!」她跑得上氣不接下氣,生恐耽擱了大事。

  聞言,步永嫣微蹙起靈秀的眉心,心裏有些訝異。進宮那麼久,她都要以為黑閻早就忘記她這號人物了呢!

  那天,模樣圓潤清秀的武妃曾經含蓄地提醒過她,皇上的後宮佳麗眾多,忘了其中一、兩個,是常有的事情。

  她還在想,自己大概就是被遺忘的那一個。

  「召見我?有說是什麼事情嗎?」想到黑閻那雙陰沉的眸子,她的心口忍不住緊了一緊。

  「我也不清楚,是一位公公過來傳話的,他要娘娘快點盛裝打扮過去大殿,片刻也不能耽擱。」說著,香兒拉起主子就往屋裏走去,一路上還吆喝著其他宮女過來幫忙。

  在宮裏,主子是否受到皇上寵倖,攸關她們這些下人的榮辱,說什麼都要想盡辦法把自己的主子推銷出去才可以。

  「可是他又沒說是什麼事……」步永嫣努力想要跟上香兒飛快的腳步,一名宮女順手接過她懷裏的琵琶,她還來不及反應,整個人就被按到了妝台前,一群人七手八腳地替她妝點了起來。

  香兒從衣篋中挑選了一套嫩黃色的衣衫,回頭笑吟吟地說道:「娘娘,宮裏就是這樣,皇上說的話就是聖旨,咱們就只有聽話的份兒。娘娘,你喜歡這件衣衫嗎?還是香兒再替你挑選另外一件……」

  這陣子,他的心裏總是有些懊惱。

  自從接了步永嫣進宮,他就覺得心頭不舒坦,總是惱恨自己的衝動莽撞。

  他明明最痛恨步家一門在朝廷為非作歹,正想除之而後快,沒想到卻親自招進了一個禍害。

  無論步永嫣是一個多麼膽小柔弱的女子,她在步相府長大,受到步顯的養育,只怕有一天也是他的心頭大患。

  偏他就是克制不住衝動,一種想要將她留在身邊的衝動,但在這同時,他卻又深自感到懊惱,矛盾的心情令他一直抗拒著不想駕臨絳雪軒,不想承認自己很可能犯了一個自招禍害的錯誤。

  剛接見完來朝的使臣,黑閻不發一語地坐在龍椅上,臉色陰沉,心裏想著來使剛才說的話,心裏有不好的預感。

  一定要先發制人!黑閻心裏盤算著。一直以來,他總是能夠洞燭機先,在災禍發生之前防範于未然……

  就在這時,殿外傳來了一陣騷動,守在殿外的衛士們聯手阻擋想要闖入的人。「娘娘,皇上剛才下令不許任何人打擾,你一定是弄錯了。」

  「可我的侍女明明就是這樣告訴我的,怎麼可能會弄錯呢?」步永嫣柔嫩的語調中透出不解。

  「讓她進來。」黑閻沉聲吩咐,陰沉的臉色更加冷淡三分,斂著眸,盯著步永嫣緩步入殿。

  「你來做什麼?」看樣子她還精心打扮過呢!

  「我……聽說……你……」步永嫣聽到他的問題,不禁有些怔愣。

  怎麼……真的是她弄錯了嗎?

  「娘娘,不可直呼皇上為『你』,要用尊稱。」站在黑閻身邊的老人,同時也是皇宮大內的總管太監李公公忍不住出聲提醒。

  「我知道了。我聽說皇上……召見我,所以我就過來了。」

  「娘娘,不可以說『我』,要自稱臣妾才可以。」

  「是。臣妾……」

  他根本就沒有召見她!一瞬間,她曾經令他動心的清茲秀麗的臉容,忽然讓他感到反胃,「這是步顯教你的嗎?」

  「什麼?」

  「謊稱朕宣召,擅自闖入大殿的伎倆,是步顯教你的嗎?」他曾經以為她與別人不一樣,沒想到他終究還是看錯了。

  「我……臣妾不懂皇上在說什麼?」

  「難道不是嗎?因為你入宮之後,朕一直都沒有到過你的別院,你一時心急,就想出這種拙劣的伎倆,是嗎?」

  「我沒有!」

  「出去!朕現在不想見到你!」

  「你不想見到……臣妾,為什麼……為什麼要……」她顫著聲問,心裏充滿了不解。

  「你想問為什麼要召你入宮,是嗎?」黑閻挑眉冷冷一笑,別開冷淡的視線,懶得再看她一眼。「如果你現在立刻出去的話,這件荒謬的事情朕可以當作沒發生過。」

  「我是真的以為……沒有任何人教我,我是真的以為你要召見我,我沒有說謊,那位公公真的是這麼說的……你可以討厭我沒關係,可我不要你以為我因為想要爭取你的注意而撒謊!」她的呼吸變得急促,討厭自己竟然因為害怕而雙腿發軟。

  「你說就算朕討厭你也沒關係?你知道這代表了什麼嗎?你是想說自己什麼都不要羅?」在這宮裏、在這天下,他所說的話就代表了一切!

  「對!」她此刻所擁有的一切,都是他強硬加諸在她身上的,她從來都沒有強求過,從來沒有!

  「你以為自己說得那麼無欲無求,朕就應該心軟相信你嗎?」黑閻勾唇一笑,冰冷的眼神似乎在嘲弄她的天真。「你錯了,你越是說自己無所求,朕就越討厭你!出去,朕不想再多看你一眼!」

  他冰寒的言詞幾乎教她的魂魄都感到顫抖,被他當場給予難堪,步永嫣只能露出柔順的微笑,福身道:「遵旨。」

  她一臉難過地轉身往外步去,卻在這時,被他冷冷地喚住。

  「記住,以後沒有朕的宣召,不准踏進大殿半步。」

  「臣妾謹遵皇上旨意。」她悶悶地說完,加快了腳步往殿外奔走,從來沒有感到如此難堪過!

  步永嫣走後,大殿中彌漫著近乎冰凍的沉默,最後是黑閻身邊的李公公開了口。

  「皇上,嫣妃娘娘看起來不像是會撒謊的人。」

  「她是步顯身邊的人,誰說得准呢?」黑閻冷笑了聲,心裏的懊惱更加深了一分。

  「那就讓奴才去替皇上查查吧!」李公公溫和地笑了笑,「這當然不是皇上下的令,皇上是九五之尊,說的話就是聖旨,當然不會錯怪別人。可要是奴才手下真的出了一個會假傳聖意的傢伙,當然是非揪出來不可了!所以,調查這整件事情的真相,是奴才的職責,皇上,您說是吧?」

  黑閻笑哼了聲,果然不愧是待在他身邊那麼多年的隨侍,竟然將他沒說出口的心思摸得一清二楚……

  紅葉落盡,秋去,寒冷悄悄來臨。

  入宮才不過幾天的光景,步永嫣卻覺得已經過了一生一世。深宮裏的日子總是寂靜又漫長,雖然香兒與一干宮女都努力要逗她開心,可是,她的心總覺得沉沉的,有點想念……過去單純的美好。

  御花園中,一株早開的寒梅吸引了她的注意,花朵是輕輕淡淡的白色,近看卻又像是淺紅色的。她心裏不懂,為什麼明明就是同一種花兒,遠看近看卻竟然有兩種顏色……

  「聽說,你那天自己跑去見皇上,是嗎?」薑妃帶著一票擁護自己的妃嬪命婦們在不知不覺間走到了她的身後。

  步永嫣聞聲回眸,下意識地想找香兒,卻想到她剛才說要替自己拿添暖的袍子,回絳雪軒去了。

  「你怎麼不說話?嫣妃妹妹,虧你出身步相府,竟然連這一點規矩都不懂!要是你的輕舉妄動,教皇上以為我們這些後宮嬪妃個個都不懂事,那該怎麼辦才好?」說著,姜妃一行人氣焰高張地將她逼退了幾步。

  「我做什麼是我的事,跟你們無關。」步永嫣一個不慎,往後踩上了泥地,心想回去之後大概又會被香兒叨念——她交代過在宮裏千萬要維持儀態的完美,就連繡鞋都不能沾上一絲塵泥。

  「你說什麼?跟我們無關?」薑妃似乎覺得她的話很好笑,與一群同伴肆無忌憚地大笑了起來。「你當然跟我們一點關係都沒有!我派人打聽過,你名義上是步相爺的義女,實際上所做的事跟一般奴才沒兩樣,要是跟你扯上關係,豈不是要教我們紆尊降貴,配合你這個奴婢嗎?」

  薑妃一句句說著,一步步朝她逼近,終於將步永嫣逼到了梅樹旁,梅樹尖銳的枝椏勾住了她的肩袖,她急著想要扯開,細緻的布料卻應聲而裂,這個情形又惹得薑妃一群人笑得花枝亂顫。

  「瞧瞧你這個樣子,依我看,你根本就不適合這高貴的皇宮,以後自己識趣一點,皇上不想見到你,就別不要臉地自動送上門去!哼,竟然還自己跑到大殿去求見皇上……丟不丟人哪?!你這丫頭最好明白自己的身分……」

  這時,薑妃身旁的人似乎發現情況不對,著急池揪了揪她的衣袖,示意她別再說下去了。

  「你拉我做什麼?我說得不對嗎?她明明就做了丟人的事情——」這時,薑妃終於知道武妃揪她衣袖的理由了。

  「她去見朕是很丟人的事情嗎?」黑閻剛才在書齋裏悶得心煩意亂,想出來御花園散步,沒想到就撞見了眼前的情況。他睨了步永嫣一眼,見她咬著唇,一雙美麗的眸子之中盈滿了淚水。

  「臣妾參見皇上!」薑妃嚇得臉色慘白,趕緊福身請安。

  「那天確實是朕宣她進大殿的。朕有些話想對她說,所以把她找去了……對於這件事情,你有意見嗎?」

  「怎麼可能?明明就是她——」

  「你是想說朕在騙人嗎?」黑閻眸光一沉。

  「可是……」

  「你不把朕的話當回事,是打算欺君嗎?」

  「臣妾不敢!」

  「既然不敢,就別讓朕再聽到半句閑言,否則朕絕不輕饒!」

  「是,臣妾知道了。」薑妃咬著唇,狀似委屈地低著頭,眼神中卻又透出對於步永嫣的暗恨。

  她千料萬算,都沒想到這麼多天不曾去見步永嫣一回的皇上,竟然會在這個時候維護她!

  步永嫣揪住了被枝椏勾破的衣袖,有些吃驚地看著黑閻,心裏正覺摸不清頭緒,就被他瞪了一眼,「你還不過來?」

  「我……」她愣愣地望著他朝自己伸出的大掌,遲疑了半晌,終於提起裙襦,快步往他走去。

  黑閻強硬地握住她不肯交出的纖手,根本就不管她心裏有點抗拒,拉著她轉身就走。步永嫣忍不住回眸覷了薑妃等人一眼,雖然被欺負的人是她,但此刻薑妃慘白的花容看起來卻有點可憐。

  漸漸地,跟隨在黑閻身後而來的宮僕們擋住她的視線,她才收回目光,感覺自己的手被他握得好熱、好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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