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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皇幽妃(郎心如鐵之三)》第5章
  邪皇幽妃2

  如此柔媢的眼波

  毫不費力進佔了我的思緒

  牽絆著我 一寸寸陷入妳的情網

第四章

  對於她被放出天守閣一事,旭烈兀並未對他的手下多作說明,五、六名宮婢伺候著她的起居,厭離可以明顯看出她們眼底對她的不喜歡,只是礙於對旭烈兀的敬畏,不敢明目張膽地表現出來。

  「傷口好些了嗎?」下了朝,他回到寢宮,看見她已經醒了,虛弱地側躺在炕上不動。

  「多謝可汗關心,不礙事了。」她勉強自己起身,不願在他的面前躺著,仿佛她毫無抵抗他的能力。

  「來人,去取藥。」他沉聲命令,面無表情地在炕邊坐下,動手就要褪去她身上單薄的衣物,檢視傷口複元情況。

  「不……」厭離吃了一驚,無論這些口子以來,旭烈兀替她換過多少次藥。每當他親近她、碰觸她的時候,她還是會嚇一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是否情願,但感到難為情卻是不平的事實。

  在她的內心深處,依舊無法將這個可怕高大的男人當成自己的夫君,她怕他……怕他的無情冷漠,怕他的喜怒無常,怕他的強勢淩人!

  「是該換藥的時候,好不容易才好轉,你想要讓傷口惡化嗎?」他濃眉冷冷一挑,大手輕扯她身上單薄的衣料,與她僵持不下。

  「我可以自己……」她試圖對他說之以理。

  「你想說可以自己動手換藥嗎?」他似乎覺得她的話極其可笑,逸出一聲冷哼,「把手放開。」

  厭離覺得自己被他嘲笑了!他果然應該嘲笑她,因為鞭傷烙在她的背上,除非她背後也生出一雙手,否則是絕對難以做到自己換藥的。

  兩團紅暈浮上她蒼白的瞼頰,她終於放棄掙紮,鬆開纖手,任由他解除她素白色的外袍,不片刻,她的上身只剩下一件紅色肚兜,她不自覺地緊緊按住兜衣,生怕在他面前失去自己最後的防備。

  旭烈兀對她這個舉動感到叮笑,這些天來她清瘦了不少,捏起來只怕沒剩下幾兩肉,但從兜衣的側緣卻還是可以隱約窺見她急欲隱藏的傲人春色,她以為自己遮掩得很好,卻沒想到她近乎頑固的矜持,意外地引起了他體內最本能的男性欲火,為了得到她而蠢蠢欲動。

  他沒忘記大掌玩握住她那兩團飽滿雪嫩的感覺,更沒忘記頂端那兩抹櫻蕊在他的撚弄之下,顏色變深,也更敏感。

  厭離背對著他,沒看見他幽黑的眸子因欲望而轉成濃黯,她只是想著他分明說要替她換藥,卻為何遲遲不動手?因為一直等不到他開始動手換藥,她的心忐忑不安。

  「可汗……」她出聲提醒他,嬌裸的身子因長時間接觸到冷空氣而有些發寒,她揪緊了蓋在身上的水貂被,嗓音輕顫。

  旭烈兀被她喚回了神,屏去心中的雜念,為了不撕扯傷口,他用剪子剪開她原來的藥布,暫態,一道狠狠割過她美麗纖背的猙獰傷口出現在眼前,他的心陡然一緊,悶悶作痛。

  明明就是他親手在她身上烙下這道傷痕,他從來不為自己所做過的任何事情感到罪惡,但為何……當他瞅見這道醜陋的傷口時,他的心情會感到前所未有的惡劣,幾乎痛恨起自己的狠心!

  「傷口已經收口,應該再過不久就能結痂,只要妥善照顧,痊癒以後應該不會留下太明顯的疤痕。」他低沉的嗓音有些暗啞,伸手接過宮女遞上的藥瓶,輕沾了些在手指上,緩緩地塗抹她的傷口。

  當他溫熱的手指碰觸到她的肌膚時,厭離有些緊張,心跳飛快,她縮起纖肩,微微苦笑出聲,「就算有疤痕我也不在乎,只要傷口能快點好,不需要再麻煩你天天替我換藥就成了。」

  聽見她的說法,旭烈兀原本就惡劣的心情,頓時更加糟糕,她這麼說是為了要早點擺脫他嗎?他悶哼了聲,不發一語地替她上藥,最後替她裹上藥布,這時,他可以明顯感覺到她變得更加緊張了。

  一絲促狹的笑意閃過他的眸子,他知道她緊張的原因,一手握住卷好的布條前端,不懷好意地從她肚兜的下端探進,才正要往上探,就被她兩手按住,無論如何都不肯放。

  「不……」她小聲地叫著,俏臉通紅。

  「放手,你這樣子教我如何替你裹藥布呢?」他話聲微微一挑,理直氣壯得不可思議。

  「可是……」

  「放手。」這次,他只淡淡地拋出兩個字,不疾不徐,完全沒有讓她選擇的餘地。

  厭離無奈地輕歎口氣,心裏也明白自己根本無力扭轉劣勢,她緩緩地別開美眸,讓他不安分的大掌得到了前進的空間。

  旭烈兀勾起唇角,一圈圈地放鬆白色的布卷,繞過她平坦的腹部,來到她飽滿隆起的胸前,在這兒,他故意放緩速度,故意逗留在她嬌嫩的乳尖半晌,曲起的指背彷佛不經意地滑過那抹嬌嫩,立刻聽見她倒抽了一口冷息,嬌柔的身子變得僵硬。

  「怎麼了?弄痛你了嗎?」他明知故問,大手探出她的肚兜,以另一手接過布卷,重複著同樣的動作。

  「不……」她輕輕搖頭,不願承認那一瞬間的心蕩神馳。

  「是嗎?我想也是,就算有感覺,也不應該是痛吧?」他輕笑了聲,大掌再度探進她紅色的肚兜裏,這次,他的動作更慢了,更是故意在她的胸前逗留更久,放肆地以指尖在她的櫻蕊上輕輕畫圓,緩慢而撩人,邪俊的臉龐依舊平靜,仿佛一點兒都不知道在那肚兜之下發生的挑逗情事。

  或許,這才是他喜歡替她換藥的真正原因吧!

  「可汗……」厭離呼吸困難地吞咽了下,如果剛才他只是不小心的話,這次他絕對是故意的!

  一陣陣酥癢的快感從她的乳尖漫開,她咬著嫩唇,眼角餘光瞥見了就站在不遠處的宮女,她們或許看不到旭烈兀正在對她做的事情,但如果她表現得太明顯,她們可能就會察覺!

  所以她更努力地想要忍住,不願教任何人發現她的異樣。

  但她的忍耐教他更加肆無忌憚,旭烈兀轉而以兩根長指輕撚她已經漸漸變硬突起的嫩蕊,力道時而輕、時而重,並且俯唇在她雪白的頸背上呼氣,性感的薄唇只差一點點就要碰觸到她的肌膚。

  雖然他沒有真的吻她,但她卻還是可以感覺到他炙人的溫度,她蹙起眉心,不自覺地眯起美眸,目光有些迷離渙散,理智隨著他的挑逗一點一點地離她遠去,取而代之的是一陣陣難以排解的燥熱歡愉。

  「唔……」一聲呻吟不受控制地奪喉而出,她趕緊抿住嫩唇,生怕宮女們聽見會露出古怪的神情。

  但是再這樣下去,她很難保證自己還能夠維持無動於衷,她的心裏亂成一團,全部的感覺都集中在他玩弄自己身子的手指上,起初,那溫熱的觸感是屬於他的,但漸漸地,她開始分不清楚了!

  一團暖熱不斷地從她的小腹深處湧升,與她胸口的酥麻快感起了呼應,漸漸地,她不能控制雙腿間羞人的濕濡,她夾緊了玉白的大腿,不願教他發現她竟然有了淫蕩的感覺!

  有一句話,她想問他,卻無論如何都開不了口……不是已經倦了她嗎?怎麼還會……這話那麼羞人哪!她問不出口。

  她以為自己那麼誠實的反應能夠瞞得了誰?旭烈兀心底了然,勾唇一笑,冷不防地輕啄了下她雪白的膀子,沒料到這個舉動教她一驚,她慌忙地瑟縮身子,不慎拉扯到背上的傷口。

  「好痛……」她原本紅暈的俏臉在—瞬間刷白,小手緊緊地揪住水貂被,半晌說不出話來。

  「該死。」他低咒了聲,停止對她的挑逗撩撥,不想對她表現太多的關心,刻意以平靜無波的嗓音問道:「你沒事吧?」

  「嗯……」她點點頭,表示還好,不敢表現出心裏對他的停頓感到悵然若失。

  這個意外教旭烈兀意識到她仍舊有傷在身,他恢復了理智,以公事化的動作替她裹好藥布,自始至終再也沒有任何逾矩的行為發生。

  最後,他替她穿上衣服,在為她拉上前襟時,似有心若無意地紫擁了她一下,她怔了一怔,清麗的小臉看起來有些不知所措。

  旭烈兀很快地抽開長臂,不教她有機會察覺出任何異樣,以輕淡的口吻說道:「既然你的身子骨已經康復了些,應該可以參加一年一度的行獵大典,準備一下,四天后清早就出發。」

  「什麼?行獵……不!」她幾乎不經大腦思考。下意識地拒絕任何從他口中說出的話。

  「還是你想一個人留在宮裏?」他質疑地挑眉瞅著她。

  聞言,厭離感到一陣驚慌,想到自己單獨留在宮裏面對所有人,那感覺將是何等恐怖?!她轉身緊緊地揪住旭烈兀的衣袖,焦急地說道:「不!我去!我跟你去!」

  說她瘋了吧!比起一個人待在這雄偉壯麗的皇宮裏,她寧願跟隨在他身邊,比起侍婢們冷漠的眼神,她更情願接受他夾帶嘲諷的關心,至少,那教她感覺起來真實了一點。

  旭烈兀不知道她為何態度轉變那麼快,他聳了聳,「我不管你現在心裏到底在想什麼,反正我是鐵了心要帶你去,也不容得你不答應。」

  聞言,厭離愣了一愣,心想這個男人簡直無理霸道到了極點,但,聽到他堅持帶她—同前去,竟意外地教她感到安心。

  每年春暖花開,青草茂盛,就是青龍國一年一度行獵的時候。身為青龍國的可汗,旭烈兀依照慣例必須帶著諸王、隨騎、臣子,甚至於妃嬪浩浩蕩蕩地從首城出發,前去東北方的狩場。

  這座水草豐美的狩場原本並不屬於青龍國,但長年來的征戰並奪,旭烈兀早就分不清楚這塊土地究竟是他從什麼部落手中奪取的,他只知道自己擁有一個龐大的帝國,他的戰馬鐵騎踏過帝國的每一寸土地,百姓們敬他、怕他,近乎狂熱地崇拜他這個逆天而行的可汗。

  皇軍在一處可以居高臨下的遼闊土丘上紮營,身上負傷,又不適應長途跋涉的厭離一路上都在昏睡,她太過虛弱,以致於沒有力氣去抵抗旭烈兀抱她而眠的舉動,她掙紮過幾次,最後只得無奈放棄,任由他去了!

  不知道是否因為內心對她的愧疚,旭烈兀發現自己對她有著難以言喻的憐惜,一路上並不算太過顛簸,他們乘坐著由幾匹身強力壯的駿馬所拉的皇輦,他破例沒有騎乘自己的坐騎,陪她一起坐在車輦裏,她老是倔強地要跟他爭,不肯讓他碰,荏弱的身子裏彷佛藏著用不完的倔強與傲氣。

  他原本是要帶她一路欣賞春天草原上的美景,沒想到她一點都不給面子,一路上昏昏沉睡,教他幾乎要以為堅持帶她一同前來的決定太過莽撞,畢竟她的傷才好不容易痊癒了六、七分而已……

  這時,馬車停妥,窗外傳來忽那海恭請可汗下車的聲音,旭烈兀下令要他先退下,凝視了厭離沉靜雪白的睡顏半晌,伸手輕拍了拍她的小臉。

  「醒醒吧!咱們到了。」

  厭離從濃濃的睡意中醛轉,一睜眼就看見他深邃黑暗的眸子,忍不住驚叫出聲:「啊……」

  「本汗又不是會吃人的妖怪,沒有人會睜眼一看到自己的夫君,就像你這樣失聲驚叫。」他冷哼了聲,心裏不悅。

  「我只是……」她想解釋,片刻之間卻又想不出更好的藉口。

  「哼!」他悶吭了聲,不再多說半句話,也不尋求她的同意,長臂一攬,將她騰空抱起,轉身緩緩地步下皇輦。

  「可汗,臣妾可以自己走……」厭離驚叫了聲,不安分地想要掙脫他的懷抱,此舉招惹了他不悅的一瞪,她垂下小臉,悄悄地抬起眸,發現四周的臣子與士兵都在忙著自己手邊的事,沒空間花太多心力在他們身上。

  她這才寬了心,在他的懷裏放鬆了身子,偎在他強健的懷抱裏,她就連一絲力氣都提不起來,或許他是對的,她自己根本就走不了……

  她從來都沒有見過草原民族行獵,所以,她根本就沒有想到會是如此盛大的場面!

  以旭烈兀為首,十位尊者挑其中七名為護衛,還有上百名身強體壯的勇士加入其中,今天的行獵對於青龍國而言,是不可免的習俗,但這卻也是刺激男人們磨練自己的競賽,每個人都躍躍欲試。

  厭離站在皇帳前看著自己的夫君,她從來都沒有見過旭烈兀在馬上英姿颯爽的模樣,心裏不敢相信眼前如神只般不可侵犯的男人竟是她的丈夫!

  這時,一名年紀約莫二十出頭的少婦走到旭烈兀的坐騎旁,她的模樣豔媚,身形一如北方女子常見的健美高大,笑吟吟地對他說了幾句話。

  看見他與別的女人親昵接近的樣子,沒由來地,她感覺自己的心口緊緊的,彷佛有一種陌生的情感正壓迫著地,教她喘不過氣。

  寒山恰好將她受傷的表情收入眼底,他一直就不喜歡這位王妃,總覺得她隨時都可能會害慘他的主子。

  「她叫博帖兒,是可汗兄長的妻子,不過,在上—場戰役,你們漢人殺了她的丈夫,現在她帶著孩子想尋求可汁的保護,你知道什麼叫做保護嗎?就是要可汗納她為王妾,怎麼?你會擔心嗎?」他在一旁煽風點火。

  「擔心?我擔心什麼呢?」厭離苦笑,深刻地感受到他對自己的敵意,這地方……又多了一個仇視她的人,是嗎?

  「怕可汗與別的女人太過接近,怕自己不再受寵。」

  「我從來沒有祈求過討他歡心。」說著,她心口一緊,似乎把話說得太斬釘截鐵,連她自己都有點不信。

  「是嗎?那最好,因為可汗是至高無上的,他不屬於任何人,就連你也不例外。」寒山見主子躍下馬背往這個方向走來,趕忙住口不再興風作浪,拱手請安之後,他隨即離去。

  旭烈兀發現她的臉色異常蒼白,比起許多他見識過的草原女子,她真是脆弱得不堪一擊,但她柔相中卻有傲骨,一點都不輸給別的女人。

  他伸手撩去她頰邊的柔細發絲,低聲在她耳邊說道:「我不在的時候,你要多多跟博帖兒學習,她在宮裏很有人望,不只是因為我王兄是族裏有名的勇士,她才會受人敬重,更重要的是她的能幹,還有她出身我們青龍國最有名望的穆耳家族,只要你能夠得到她的承認,絕對會對你有幫助的。」

  他說這些話到底是在幫她,還是在告訴她,要及早接受博帖兒的存在,因為她即將成為他的王妾?厭離感覺心口就像被利針螫了下,最後只是順從地點了點頭,「臣妾知道了。」

  「你難道就不能……算了!」他似乎有話想說,卻又中途打住,放開了她,轉頭俐落地跨上馬背,渾厚的嗓音揚聲一喝,行獵的隊伍隨即出發,浩浩蕩蕩的馬蹄揚起了黃沙漫漫……

  男人們出去狩獵,女人們也在營裏準備著,隨時可以迎接她們的男人所送回來的獵物,或許不如男人那般強而有力,但北方的女子也是剽悍能幹的,像她這麼弱不禁風的女子,在這裏是被瞧不起的。

  「請王妃移駕到一邊去,別妨害我們這些了人吧!」博帖兒見到厭離愣愣地杵在一旁看著她們做事,心裏就沒好氣。

  「喔。」她點了點頭,飛快地退開了點,但才剛挑定了位置,就又被另一個看起來充滿權威的大娘給喊開。

  她一個人孤零零地站在三不管地帶,看著大夥兒都在忙著,只有她一個人沒有事情做,心裏怪孤單的,一雙美眸不住地盯著博帖兒,只消一想到她以後要跟這個女人共用旭烈兀,她的心頭又更悶了。

  又是一聲吆喝要她離開,她這個王妃可真是做得一點尊嚴也沒有,厭離苦笑了聲,轉身步回皇帳,至少別讓自己在外頭妨礙到別人做事。

  忽地,號角聲響起,留守的士兵們個個抄起彎刀,回頭把女人統統趕回營帳裏去,但敵人似乎早有準備,他們從遠方逼近,弓箭如雨般紛紛落下,射中了多名土兵,一時傷亡慘重。

  守衛的士兵們很快就反應過來,迅速地將來犯的敵人逐一殲滅,此時高崗上的哨兵發現了帶領敵人的頭頭竟然是被追捕多日、一直尋找不到的真金,他揚聲大喊,警告弟兄們:

  「是真金王爺!快來人把他拿住!」

  事情發生得如此快速,教人措手不及,原來營裏的士兵中竟然潛藏著真金的爪牙,他們反過來砍殺自己的弟兄,暫態雙方有多人倒地不起,血流成河,這情景教厭離震驚不已。

  她定定地站在皇帳人口,雙腿動彈不得,她從來沒有見過如此血腥的場面,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應該怎麼辦。

  這時,她看見了一名男娃兒呆愣地站在戰場上,想必也跟她一樣受到驚嚇吧!她不能眼睜睜地看著男娃兒被殺,拔腿沖上前去,但有另一名女子的動作比她更快,那就是博帖兒。

  「我的兒啊!」博帖兒心急地叫喊,撲抱住兒子,才要將他帶到比較安全的地方,就被一名敵兵盯上,一把彎刀亮晃晃地對著他們母子。

  厭離心想自己應該求援吧!但敵人太多,寒山等人都陷入了苦戰,她生怕那名敵兵會對博帖兒母子不利,順手從地上陣亡的士兵手中抄起一把彎刀,一咬牙,用力地往那名敵兵的背後一砍,只見他應聲倒地,一雙眼睛死不瞑目地圓睜著。

  博帖兒吃驚地看著眼前弱不禁風的厭離竟然殺了一名大漢,而厭離則是看著自己手上的彎刀,心跳得飛快,刀鋒沒入肉裏的感覺,教她噁心得想吐。

  這時,一名敵兵發現同伴被女人所殺,揚刀就要往手無寸鐵的博帖兒身上一砍。

  「不——」厭離想也不想地沖上去抱住博帖兒與她的孩子,用自己的身子做為他們兩人的屏障。

  驀然,她感到一陣灼熱的痛楚從背部傳來,是她的舊傷又裂了嗎?不……不是的,是敵人一刀劃在她的背上,想必會留下一道觸目驚心的血口子吧!

  穿心刺骨的疼痛漸漸變得麻木,一陣腥甜味道湧上她的喉嚨,化成鮮紅的血痕緩緩流下她的唇角。

  在漸漸變得黑暗的眼前,她看見了—張不敢置信的女子臉龐,是啊!就連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竟然會捨身救了博帖兒——一個青龍國的人,甚至於是要與她分享丈夫的女人……

  她這麼做,旭烈兀知道了會對她說什麼呢?

  他會罵她傻嗎?告訴她沒有任何人會感謝她這麼愚蠢的行為,嘲諷她天真到了極點嗎?!

  他會的……她早就已經習慣了他的冷嘲熱諷,他會好心饒過她才算是稀奇的事兒呢!

  她說過不曾祈求討他歡心,現在又何須在乎他究竟是什麼想法呢?厭離好笑地想著,朦朧中,她聽見了馬蹄聲如雷鳴般震破天際,她沒看見在自己背後高高揚起的彎刀,抬起美眸,看見了一道熟悉的高大身影朝她而來……

  風蕭蕭兮,草偃。

  旭烈兀騎在黑色的駿馬上,有力地拉開了手裏的大弓,目標正對著草叢問不停的騷動,箭在弦上,才正要發出之際,躲藏在草叢間的獵物跳了出來,原來是一隻白色的小兔。

  它的左後腿受了傷,鮮血染紅了白色的兔毛,面對著眼前的弓箭,它睜圓了黑色的眼睛,明明在顫抖著,卻依舊一臉無畏地看著旭烈兀,彷佛在告訴他它不怕!

  它那一雙無畏的眸子教他想起了厭離,記得他第一次見到她時,她就是用這種初生之犢的眼神看著他,說她不怕他!

  或許是因為他對她下手太重,那一鞭將她與生俱來的勇氣給夭折了!現在的她總是暗暗咬著唇,接受他給予她的命令,乖順得像是一個沒有靈魂的搪瓷娃娃。

  他收起了弓,揚聲喚來屬下,「來人,活逮這只白兔,並且替它療傷,記住,如果它有任何差錯,我唯你是問。」

  「是!」將領小心翼翼地捧著小兔,不敢讓它有絲毫差池。

  就在這時,旭烈兀依稀聽見了號角聲,他眉心一擰,心裏泛起了—絲不祥的預感,果不其然,一名士兵快馬朝這裏奔來,大聲喊著:

  「啟稟可汗,大事不好,有敵人趁隙偷襲我們的營地,請可汗立刻派人回去支援!」

  聞言,旭烈兀第一個念頭就是想到厭離那張雪白嬌弱的容顏,想到她也在營地之中,背脊不禁泛起一陣冷涼。

  「來人,立刻中止行獵,迅速回營!」

  話才說完,他立刻調過馬首,如閃電般帶領手下往營地奔去。

  他一刻也不敢耽擱,說起來可笑,曾經統領過千軍萬馬,在刀口下舔血過日子的他……心裏竟然有些恐慌!

  如果,他再遲一步回來,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可怕的後果!

  策馬狂奔回營,一時半刻也不敢有所耽擱,他心裏怕的不是前頭有千軍萬馬在等待著,而是……

  在一片混亂之中,他幾乎是第一眼就看見了厭離!

  她不顧自己的生死,緊緊地抱著博帖兒和孩子不放,一把閃著死亡殺氣的彎刀眼看就要落到她的身上!

  旭烈兀狂策胯下的坐騎,放開手巾的韁繩,接過忽那海遞上來的大弓,從背後抽出一枝長箭,上弦拉開弓身,咻地一聲,箭端直接沒入持著彎刀的男人額心,只見男人雙眼不敢置信地圓睜,瞬間殞命,僵直地倒落在地。

  他從敵人的刀下搶走了她,才發現她已經身負重傷,不片刻,她的血已經沾滿了他的大掌,他抱起她縱身躍下馬背,輕輕地將她放在草地上,將她抱在懷裏,心急地喚著:「厭離,睜開眼看我!」

  原來真的是他!她緩緩地睜開雙眸,看見了他著急的臉寵,不管自己受了多重的傷,只顧著安慰他,「你放心吧!他們沒事……」

  那是他要納做王妾的女子,閃失不得……厭離一想到這點,心口又緊了一緊,發現自己比想像中更不喜歡這件事情。

  「振作一點,我要你也沒事才行!」他撕下袍服一角,以大掌緊緊地按住她的傷口,試圖替她止血。

  「我?」她迷糊地綻開一抹燦爛的微笑,搖了搖頭,「我是生是死又有何慮呢?也要有人關心才行……在這裏的每個人都有關心他們的家人,要是有個萬一就不好了,而我沒有,所以無妨……」

  她所說的每一個字都像尖銳的刀鋒刺進他的心坎,旭烈兀低吼了聲,俯唇狠狠地吻住她蒼白的唇瓣,不讓她再說出任何一句自嘲的話語。

  厭離起初一愣,但她沒有推開他,躺在他強健的懷抱之中,她感到好安心,合上雙眸,脆弱的淚水終於忍不住淌滑下來。

  其實,她嘴裏說的是逞強話,哪是真的不需要有人開心呢?自從來到青龍國之後,她就一直是孤獨一人,總是覺得孤單,總是想要伸手捉住什麼來當依靠,卻又苦苦不能得到!

  她柔白的小手揪住他的衣袖,似乎終於找到了可以依伴的東西,終於承不住疼痛而昏迷了過去。

  他感覺到她嬌弱的身子在他的懷裏一軟,旭烈兒放開她的唇,壓沉了嗓音在她的耳畔低語:

  「我要你牢牢記住,你跟他們一樣,在這裏都有關心你的人,至少,如果你有任何不測,我絕對不可能毫無感覺!」

  在她背上的那一刀劃得太深,紅色的鮮血不斷地從她已經虛弱不堪的身子淌出,好片刻止不住,熱水與乾布不斷地往皇帳中送,她身下的毯子也換了好幾張,終於在止住血之後,她也氣若遊絲,快要沒了息兒。

  才好不容易松了口氣,她竟又開始發燒,整個人變得更加虛弱,看起來就像隨時都可能會消失不見般,這種情況教旭烈兀感到焦急。

  「該死!就沒有更好的藥方嗎?她還在發燒,燒得燙人哪!」旭烈兀低咒了聲,將她抱在懷裏,不斷地以冷巾子擦拭她紅燙的臉蛋,一雙鷹眼冷厲地掃向太醫。

  「啟稟可汗,這已經最好的藥方,如果可汗決定要下重藥替王妃退燒,只怕會讓傷口更加惡化,這……」無論是誰被這麼一瞪,只怕都會像太醫一樣,顫抖得連說話都很困難。

  「難道就不能想想辦法嗎?!該死,全是一群庸醫!」

  「臣該死,請可汗恕罪。」太醫不停地顫抖著,生怕天威難測。

  「退下吧!」旭烈兀揚手揮退太醫,心頭煩悶不已。

  這時,他懷裏的人兒掙動了下,發出了細細的嗚聲。

  「母后……厭離好痛苦,母后……我好想你,不想離開你……厭離在這裏好孤單……你知不知道?厭離想家……厭離要回家……」—串串晶瑩的淚珠滑落她發燙的雙頰,她含糊不清地發出囈語。

  她在說夢話!

  在她的夢裏面,是中原的京城、是漢人的皇宮、是她想念的親人!旭烈兀擰起眉心,對於自己不存在於她的夢裏一事,感到一陣近乎嫉妒的不悅。

  隨即,他為自己竟然在嫉妒她的親人感到可笑,擁有類似嫉妒這種幼稚的情緒,根本就一點都不像平常的他!

  他理智地屏開一切不該有的念頭,揚聲喚來帳外的手下,「快去準備一下,如果情況允許,明天就前往上都!」

  「上都?可汗,無論如何,王妃都是漢人,要是讓她到上都去……」忽那海有些遲疑,因為上都對青龍國而言,是一個神秘的城池,在那裏隱藏著青龍國最強大的兵力。

  此刻。旭烈兀管不了那麼多,冷眸一掃,「少羅唆,快去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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