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從未把范可蓉當成「妹妹」看待！

　　那一吻，讓他明白她沒有這方面的經驗，他的心裡忍不住竊喜。

　　但她開始逃避他，不是用課業繁忙當藉口，就是用有其他雜事要整理當理由，每每跟他匆匆會個面之後，就趕快躲進自己的房間裡，不願意再出來了。

　　范父跟舒楓麗因為婚禮將屆，忙得分身乏術，根本無法看出他們兩人之間的異樣情愫。

　　袁嘉輝常常在范家過夜，雖然范可蓉避不見面，可是他並沒有逼她，因為他不需急於一時，他也有自己該忙的功課要做。

　　兩人各做各的，相安無事，直到婚禮過後，范父跟舒楓麗甜甜蜜蜜的在客廳裡對他們宣佈 「我們打算去日本度蜜月，希望你們兩兄妹彼此照顧，好好相處。」

　　袁嘉輝薄唇微勾，淺淺笑著，不經意間就散發出迷人的氣息。

　　范可蓉花容失色，大吃一驚，怔在原地，臉上血色全無。

　　范父看著范可蓉怪異的神隋，不免擔心道：「你有什麼問題嗎？不希望我們出國度蜜月嗎？」

　　舒楓麗也看向她，「身體不舒服嗎，哪裡不舒服要跟我們說，我們可以延後度蜜月的日子。」

　　「可是飛機票都訂好了……退訂的話，以後會比較難訂一點…… 」范父神色微沉。

　　「我……我只是很久沒跟爸分開，一時間無法適應。你們不用顧慮我沒關係，我沒事，我真的沒事。」范可蓉搖搖手。

　　范父娶了後母，以後母為重，兩人去度蜜月是天經地義的事，她卻突然間感到有點失落。

　　她也希望父親幸福啊！她對著自己的頭輕輕一敲，吐吐舌，「我只是一時間不太習慣……」

　　「可蓉，你並沒有失去一個父親，你只是多了一個母親跟哥哥關心你而已。」

　　「我知道……不好意思，我反應過度了。」范可蓉輕瞥一眼袁嘉輝，他正用一種興味的眼神瞅視著她，害她趕快把視線轉開，不敢跟他繼續四目相對。

　　她紅著臉的嬌態真是可愛！袁嘉輝斜斜輕勾唇角，不禁莞爾。

　　「CoCo，我們七天後就會回來，這段時間你跟嘉輝兩個人相處，你對這個家比較熟悉，他不熟的地方，你要多教他。」

　　「嗯！」范可蓉輕應一聲。

　　啊？七天啊！好長 ……

　　一想到她即將要跟袁嘉輝度過七天沒大人的日子，她就感到一陣臉紅心跳。

　　哎呀！都是之前兩人太過曖昧，害她胡思亂想起來。

　　他長得那麼俊、那麼帥，要交女朋友的話，一定非常多女人願意排隊……

　　想到那人排長龍的畫面，她就感到醋意沖天。

　　哎呀！她想到哪裡去了？

　　她偷偷的覷著袁嘉輝，他沉穩的神情讓人可以信賴。

　　舒楓麗正交代袁嘉輝要多多照顧范可蓉，及一些日常瑣事的處理。

　　范父看了看掛鐘，提醒舒楓麗，「我們是今晚九點的班機，該去收拾一些東西，趕赴機場。」

　　「今晚就要出國了？這麼快？」

　　「我們向公司請的婚假跟我們的特休假，一共有十天，所以要好好把握時間。」舒楓麗解釋道。

　　「我……我捨不得你們…… 」范可蓉兩手大張，一手各自摸向一個人，范父跟舒楓麗都被她半抱住。

　　「你跟嘉輝要好好相處，不要吵架，如果嘉輝敢欺負你，我回來的時候你就來跟楓麗媽媽告狀，我一定會為你主持公道的。」舒楓麗慈愛一笑。

　　「有沒有聽到？」范可蓉睨了一眼袁嘉輝，只見他露出一抹帥氣的輕笑她的心竟不受控制，跳動頻率變快了，臉也驀地泛起紅霞。

　　幸好父親跟楓麗媽媽的注意力不在她身上，沒有注意到她的異常，不然她根本就不敢解釋自己心動的原因。

　　袁嘉輝的雙眼一瞬也不瞬的直盯著范可蓉看，神情莫測高深，讓人瞧不出端倪。

　　＊＊＊

　　七點多時，爸跟楓麗媽媽就已經出門了，家裡只剩下她跟袁嘉輝了。

　　從今晚開始，這個房子裡只有他們兩個人，而且長達一個禮拜是這樣子的情況……

　　范可蓉垂首斂眉，不經意的輕咬著粉嫩的下唇，狀似苦惱，又難掩羞澀染上雙腮。

　　深吸一口氣，她硬是壓下亂七八槽的思緒，一抬眸，發現時間已經九點多了。

　　爸他們的班機已經起飛了……

　　是事實，就接受吧！

　　她收拾紊亂的心緒，對自己吐吐舌。

　　她還沒洗澡呢！

　　捧著乾淨的換洗衣物，她緩緩的走向浴室，經過袁嘉輝的房間時，她還特意輕手輕腳的，就怕他突然開門探出頭來。

　　過關！走到浴室門口前，她轉身看了他毫無動靜的房門一眼，在心裡大呼一聲。

　　喀喳一聲，她把浴室門打開，整個人驀地愣在原地。

　　浴室裡袒胸露背的袁嘉輝正要脫掉長褲，動作在一瞬間停止，他抬起頭來看向突然打開門的范可蓉。

　　「啊……」她驚惶的尖嚷出聲，臉蛋燒紅，全身僵直。

　　「我要洗澡，你也要嗎？」他淡淡笑著，神情從容不迫，天生的優雅氣息一覽無遺。

　　范可蓉卻是緊張不已，羞澀滿佈。

　　「我……我等一下再洗。」她下意識的把門大力關上。

　　袁嘉輝卻打開門，不介意露出結實的胸肌給她看。

　　「你爸跟我媽希望我們能夠好好相處，也許……我們可以從一起洗澡開始！」他臉上笑意極深。

　　她大驚失色，匆忙逃離，「不用了，你自己洗就好，我等一下再來。」

　　身後，聽得到他的朗朗笑聲，她落荒而逃，躲進自己的房裡，還多此一舉的把門上鎖。

　　他……他根本就是在言語上偷吃她的豆腐嘛！

　　范可蓉控制不住臉上的緋紅，也克制不了加快的心跳，腦海裡映著的，是他半裸的模樣。

　　他的胸肌讓她好想摸上一把……

　　糟了！她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唸經……唸經……

　　南無阿彌陀佛……南無觀世音菩薩……不，是背心經，觀世音菩薩，行深般若波羅密多時，照見五蘊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易空，空不易色，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

　　＊＊＊

　　「我冼好了，換你……」袁嘉輝輕敲她的門板，在門外知會她一聲。

　　「我……我還在忙，我等一下再去。」她的心好不容易才定位，他卻這麼快就洗好了，還來攪亂她好不容易平息的心跳。

　　「嗯！好吧！洗好了早點睡，明早我會準備早餐，記得吃完再去上課。」

　　「嗄？」他會做早餐？真的假的？「喔！我知道了。」

　　像她都是自己到附近商店買吃的，方便又好解決，他應該也是買現成的，不可能是自己做的。

　　范可蓉等門外沒有聲音，十分鐘後，她才走出房門，直奔浴室。

　　袁嘉輝在房裡注意著走廊上的動靜，輕輕勾唇。

　　他不急，她遲早會對他動心的！

　　他會搬進來範家，是因為舒楓麗有拿給他看過范可蓉的照片，他對照片裡嬌俏動人的她一見傾心，不然，他不會打擾舒楓麗的新生活，他已經可以獨立了，他會理性的跟舒楓麗討論，相信她最後也會順從他的選擇，讓他可以在外頭租賃而居。

　　＊＊＊

　　「這……真的是你做的？」不是買現成的？

　　餐桌上有烤好的土司、鮪魚三明治，餐盤裡有形狀美麗的荷包蛋、培根，還有兩杯剛打好的鮮果汁。

　　她吞吞口水，被這香噴噴的氣味吸引而來，眼神帶著敬畏。

　　她只會做甜點，對於早餐懶得做，真正的烹飪其實她也並不拿手。瞧他煎的荷包蛋，她從沒煎過這麼漂亮的形狀，忍不住自慚形穢。

　　「早餐是用來吃的，不是用來看的。」他看她恍惚，開口提醒。他已經坐在她對面的位置上盡情享用營養的早餐了。

　　范可蓉拿叉動筷，咬了下半熟的荷包蛋，臉上的表情似乎很滿足。

　　袁嘉輝光是看她的神情，就感到很有成就感。

　　「午餐的話，我們都會在學校餐廳吃，晚餐部分，我下課後會回來煮。」

　　「你要煮晚餐？」 她瞠大眼，「我們可以外食……」

　　「我煮得不好嗎？還是你不相信我的廚藝？」他薄唇輕勾。

　　她連忙搖頭，「不是啦！如果你想煮的話，又不覺得太累的話，我沒有意見。」

　　「有沒有特別想吃什麼，麵類的，還是飯類的？」

　　「我晚上想吃炒麵。」

　　「我買一些海鮮、就做玉米瘦肉炒麵跟海鮮湯。」

　　「好。」范可蓉光是聽他的提議，就好期待晚餐來臨喔！

　　她把桌上的早餐掃進胃裡後，點點頭，「好吃！我今天早上第一節要上課。我先出門了。」

　　「我第二節才有課，要不要我送你去？」

　　「不用、我自己搭公車就好了。」她搖搖頭。

　　雖然兩人不同校，但要是被她的同學們看到他，一定會要她介紹他們認識。

　　甚至要她當起現成紅娘來，這種事，她才不幹哩！

　　為什麼她不要呢？因為……她不想讓他曝光，不想讓大家知道她家裡多了一個俊逸不凡的新成員，不想他被同學們貼上「他是她哥哥」的標籤……

　　但是現在的她卻不願承認自己有這些私心，她固執的對自己催眠，她是覺得當紅娘太麻煩了才不要的，不是因為其他因素。

　　＊＊＊

　　吃了一餐好料，范可蓉對於袁嘉輝的好廚藝是完全甘拜下風了。

　　不同於范可蓉只要父親一忙就餐餐外食的經驗，袁嘉輝會自己下廚、讓加班回來的舒楓麗能夠補充營養，母子倆促膝談心。

　　范可蓉也不是只會吃不會幫忙的人，她要袁嘉輝去客廳坐著，由她來洗碗盤跟切一盤水果拼盤。

　　當她把蘋果、水梨切好裝盤端出客廳時，正好聽到他溫柔的嗓音——

　　「好，別哭，我們這是一樣可以見面……雖然我搬家了，但我沒有轉學……」

　　他是在跟誰說話？

　　她把水果放在茶几上，隱約聽得到對方是個嬌滴滴的女音。

　　他在跟女朋友聊天嗎？所以聲音才會這麼的溫柔？

　　她心頭莫名一緊，俏臉擰緊，嫉妒心油然而生。

　　他有女朋友了？

　　他從不提，不過，他才貌雙全，有女朋友也是正常的事……

　　范可蓉努力的想以平常心看待，但她卻無法壓下心中突然升起的妒意與氣惱。她眉心擰緊，狠狠瞪一眼正聆聽對方說話的他，然後迅速奔上樓，躲進房間裡。

　　袁嘉輝驚異的看著她過度的反應，滿意的微勾唇，接著他的聲音變得沉肅，「我要忙了，不聊了。」

　　不管對方再如何撒嬌，他自動斷了線。

　　他走上樓，來到她房門外，「你不是切好水果了？一起吃。」

　　「我吃飽了，你自己吃就好。 房裡傳出的聲音還夾雜著咬牙切齒的怒氣。

　　看來，她是氣飽了！

　　袁嘉輝口氣徐緩，溫柔的說道：「你切太多，我怕一個人吃不完，那就太浪費了。」

　　「吃不完就倒掉！」她氣呼呼的開門，「反正我切的水果，一定不會比你的女朋友切的還要好吃。你去安慰你的女朋友，不要來理我。」

　　「我沒有女朋友。」他臉上微訝，心底卻在偷笑，「剛才是隔壁班的女同學打來的。」

　　「你沒有女朋友？ 她鼓起腮幫子，口不擇言，「但我看你分明就是一個多情種，四處拈花惹草。」

　　他才要解釋，手機鈴聲又響起了。

　　「小柔，什麼事。」

　　因為跟他距離得近，她聽到另一個清脆的女音，知道又是不同的女生打手機找他。

　　他根本就是一個花心男！

　　她當著他的面，把門甩上。

　　大力的砰的一聲，讓手機彼端的小柔都嚇到了。

　　他發現范可蓉在嫉妒，也看出她在吃醋，這是很好的現象。

　　她對他並不是完全無動於衷！

　　他言簡意賅的說 「謝謝小柔，改天請你吃飯。」

　　「你要我在這時間打手機給你，就為了讓我聽一聲『砰』嗎？我的心臟如果跳出來或是休克了，絕對要你賠！」對方半真半假的說。

　　「不好意思，我也沒想到會有這麼大的效果。下回再聊。」

　　「是，好好跟你的新女友解釋吧！女人的醋桶是很可怕的喲！」

　　這次，袁嘉輝把手機關機了。

　　「CoCo，把門打開。」

　　「我不要！」范可蓉悶悶的說，心口一陣抽緊。

　　她不該在意的，但她卻無法控制自己，完全無能為力。

　　「CoCo，剛才那個是我同班同學，她已經有男朋友了。」

　　范可蓉霍地把門打開，唇角譏誚，一臉難以置信，「天哪！你居然饑不擇食到這種地步，連劈腿的女生你也要！」

　　「她只是一個來問我課業的普通同學，你不要想歪了，以後有機會你們可以認識一下，你應該也會喜歡她。」

　　他說話時沒有一絲虛偽，雙眸定定的鎖在她的身上，好像有什麼在他的眼底深處擴散開來，她想探索時，他已經深隱起來。

　　「我說的是真話。」他坦白說道，讓她看到他臉上的真誠，「我可以回撥讓你質問她。」

　　范可蓉望著他，完全相信他的說詞，忍不住為自己的口不擇言感到歉疚，「不用了……對不起，我說錯話了……」

　　「她沒聽到，所以沒關係。CoCo，不要因為我的外表俊俏，就誤會我是一個花心的男人，好嗎？」他的磁音充滿魅力，眼神牢牢的扣在她臉上。

　　他專注的神情令她心頭小鹿亂撞，臉上靦腆又羞慚，她輕輕的垂下頭，不說話。

　　羞澀帶怯，猶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粉紅玫瑰般的她，美得讓人心醉神迷。

　　在這一瞬間，他的心跟靈魂都深深震撼住，他想做點什麼，使她知道他對她已經動了心。

　　「CoCo，我喜歡你。」他用一雙灼灼欲焚的眼眸凝視苦她，直接告白。

　　她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熱情深邃的眼瞳，小嘴張得大大的，心神迷亂，驚訝至極。

　　「CoCo，跟我交往。」他望著她的眼裡有種專注的深情，像深不見底的大海，宛如可以吸納一切，無所不包。

　　她的心裡像一再被投入巨石，掀起一波又一波的滔天大浪。

　　她的視線與他膠著，看出他眼中的認真訊息，她還是感到恍惚，覺得自己應該是聽錯了。

　　「CoCo，當我的女朋友。」

　　他的語氣堅定，目光堅定，讓她發現這是真實的存在，不是幻聽。

　　他怎麼可以在這非常時期丟出連三個愛情炸彈要她接？

　　這突如其來的告白，讓她無所適從，讓她心慌意亂，讓她一個頭兩個大。

　　他們的父母結婚了，他們如果又交往的話，這樣的關係會不會太過複雜了。

　　她要跟他保持距離，她要牢牢守住自己的芳心，她不能動心，她不能……

　　她勉強自己收回心神，眼睫垂下，掩住閃過一抹痛楚的明眸，「對不起……我們是兄妹……不可能！」

　　她狠心而決絕地直接在兩人之間劃下一道身分界線，「我只能把你當成哥哥，希望你……以後不要再說這種話……不要再造成我的困擾。」

　　每個字，她說得慢，卻也字字插進他心中，插得又狠又深，讓他又痛又難受。

　　「你說謊！」袁嘉輝明明看出她也喜歡他，他絕不容許她半途而廢，「你喜歡我，不然你不會吃小柔的醋。」

　　「我……我沒有吃醋……」她小臉微紅，矢口否認。

　　心，在此時痛了一下，像在指責她的自欺欺人。

　　「你胡亂發脾氣。」他指證歷歷，不容許她對自己的感情退縮。

　　「我……我只是覺得你對愛情不夠忠誠的行為是不對的……」她吶吶的說道，口氣不夠犀利，言詞有點吞吐。

　　「我只交過一個女朋友，她叫做黎惜芳，不過，我們已經分手三個多月了，現在的我沒有女朋友，如果你願意，我就有女朋友了。」

　　他的話重重的壓在她的心上，讓她一震，感到無奈。

　　原來……他交過女朋友……

　　她的心刺痛了幾秒，她忍不住輕咬下唇穩住自己。

　　他的眼眸直勾勾的凝注在她那張白皙透亮的瓜子臉上，灼熱的直視著她的反應。

　　黎惜芳嚴格說來並不是他想愛的女人，但因為一次校外旅行跟同學們夜宿旅舍，他被灌醉了，醒來時就跟她蓋同一條棉被，被單下的他全身赤裸，而她只穿內衣跟底褲……

　　為了對她負責，她就變成了他的女友。

　　那晚，他可以肯定他是被設計的，因為他醉得根本什麼都沒有印象，如果真的酒後亂性，他不可能一點記億都沒有。

　　范父新婚得意的臉猛然浮上范可蓉的腦海，她一驚，不敢放任自己的感情滋生。

　　「我們……不可能的……」她猛搖頭，想藉由言語斬亂自己的紛亂如麻，也斬亂他的咄咄相逼，眼神更是慌亂的閃躲著他熱情的視線。

　　「只要你喜歡我，我們之間就有可能。」他瞇起眼，顯然很不高興她對自己說謊。

　　不……不能再被影響了……

　　她快抵擋不住內心如泉湧般的悸動了，一定要想辦法控制！

　　「我……我根本就不喜歡你……」先聲奪人的她在抬頭看到他眼裡的受創與悲傷神情時心生不忍，她垂下眼瞼，趕緊轉口急道：「我很高興我有一個新哥哥，在這個家裡跟我年紀相當的不再只有我一個人……我對你的喜歡只是單純的親情而已，如果讓你誤會了，我很抱歉。現在我們講白了，你就不會再搞錯了。」

　　「CoCo……」他充滿感情的輕呼一聲。

　　她內心深處因這句叫喊而開始騷動起來，她雙手緊握，深深吸氣，讓自己不受影響，卻發現只要他在，就徒勞無功。

　　他相信她對他有情，只是困於一些小事鑽牛角尖而拒絕他。

　　他急著要打開她的心房，但是他愈急，她就愈退縮。

　　「讓我寫作業好不好？」

　　她突來一句、教他愣了一下。

　　她眼神充滿哀求，語氣虛乏，「我還有作業沒完成，我需要獨處寧靜的空間，要請你出去了。」

　　她要把門關上，硬是推著他往外走。

　　袁嘉輝的臉上帶苦一種會讓人揪心的神情，他聲音雖然平靜輕柔，卻使她的身心靈都重重一震。

　　「你對我說謊沒關係，但是，我希望你不要對自己的心說謊。」

　　她沒有說謊，她沒有對自己說謊……她口是心非的對自己說，硬是在兩人之間加上一層又一層堅不可摧的心防。

　　她沒有，她沒有……她沒有！

　　她的心緒紊亂難平，幽晦不明。

　　「CoCo，晚安。」他溫柔的睇視著她，緩緩向門外退出。

　　在他退出房門之際，她心虛的迅速把門關上，想一併關上震動不已的心房。

　　只是，關門容易，關心…… 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