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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蠢徒》第158章
第157章

 大雨磅礴, 天地一片朦朧。

 野地中, 一名少年蜷縮著身體躺在泥水中。

 賀椿被冷水澆醒,呻吟著, 抱著劇痛無比的腦袋掙紮著坐起身。

 他的記憶還停留在老爹老媽和姐姐姐夫外甥一起送他走到電梯口,後來呢?

 如針扎般的刺痛穿過腦門,一直刺穿到腦海深處。

 賀椿以為自己會丟掉後面的記憶, 但刺痛過後, 大量畫面便湧入腦中。

 當聽說刀爺出現,刀麗和傅逸失蹤, 他和阿蒙沒能和家人吃成團圓飯, 很快就趕回荷花市專案組臨時辦案點荷花市市警局。

 他們到達時,法醫正在對刀麗屍體做詳細檢查, 洛河和龔秋冬他們都在。

 阿蒙只上去看了一眼就肯定地道:「這女人不是刀麗, 她臉上沒有被藍點咬過的痕跡。」

 洛河他們不知道藍點是誰,但看阿蒙如此肯定,原本的兩分懷疑也變成了十分。

 正好法醫也從初步驗看得出結論:「這女子臉上動過刀子, 如果這不是刀麗本人那就可以解釋了, 她特意整容成了刀麗的模樣。」

 賀椿要求調看當時的監控錄像。

 洛河苦笑, 說他們聽說刀麗死了立刻就去查看監控錄像, 但很不巧,相關錄像全部變成了一片雪花,專業人士查看後說錄像沒壞,只是受到磁場影響。現在專業人士正在設法恢復畫面,看有沒有可能錄下些什麼。

 賀椿又問刀爺的事, 洛河也是一問三不知,只把抓住保鏢時給他們拍的照片拿出來給他看。

 賀椿剛才已經在手機上看過照片,不過這次洛河拿來的更詳細,從正面到側面到全身照都有。

 賀椿無需多看便認出照片中的人就是刀爺。他和刀爺相處那麼久,又是有目的的相處,刀爺的面孔特徵身體特徵他全都記得一清二楚,哪怕是一顆痣他都能記起具體在什麼位置。

 洛河又告訴賀椿一件讓他差點氣炸肺的事情:「因為這件事,現在有人對賀椿當年辦的案子提出質疑,要求重新徹查他曾經經手的所有案件,包括他提供的證據等都需要重新進行驗證。」

 賀椿當下就道:「有人想要撈出傅元洲?」

 洛河還沒有點頭,賀椿又道:「等等,那保鏢就是刀袁的事你們才查到對吧,怎麼會這麼快就被上面知道?那個內奸還沒找到?」

 洛河再次苦笑,「這次讓你回來就是想要請你幫忙,看你能不能從現場工作人員中找出那個內奸。如今這是第一等大事,有這個內奸在,大家什麼工作都別想做了。」

 賀椿沒有拒絕,問:「最開始知道保鏢是刀袁的有哪些人?」

 「拍照的警員,可他就不是專案組的人,而是臨時調度過來的本地警察,又年輕,不可能知道刀袁這個人存在,可以排除。然後就是我、龔秋冬和傅逸,我們三人都接觸過保鏢。龔秋冬負責把照片和指紋等傳回專案組總部,請信息核對員進行照片和指紋比對,信息員得出結果後也只把消息發給了龔秋冬,然後秋冬再把這事告訴我和傅逸。」

 賀椿目光一掃洛河和龔秋冬,兩人神色未變,賀椿道:「你們心中也有數了吧?」

 洛河聳聳肩,「我們還是需要你的證明。」

 賀椿也沒客氣,直接加大精神力問他們是不是內奸。

 洛河和龔秋冬也都正正經經地回答不是。

 那答案就很清楚了,最初經手過照片還知道保鏢很可能就是刀袁的人只剩下傅逸和那位信息員。

 先不說傅逸,如果那位信息員真的是內奸,前面情報洩漏的事也很好理解,專案組所有消息都需要經過信息組,只要信息組有人有意識地打探,並且電腦技術也不錯的話,對方確實能知道很多事情,而且大多都是第一手消息。

 「那名信息員已經被控制住了嗎?」

 洛河回答:「如今專案組本部的信息組所有成員都已經被控制。如果你願意趕回去幫助甄別最好,如果不能,這批信息員將會被全部移出信息組並接受調查。」

 「我會過去幫忙。傅逸那邊又是怎麼回事?你們什麼時候察覺他失蹤?」

 洛河示意賀椿邊走邊說:「在我們發現刀麗死亡後。傅逸當時聽說抓到了刀麗就說要過去看看。而監視人員確定在傅逸離開前刀麗都還在囚室。

 當時刀麗仍舊處在昏迷中,監視人員通過監控畫面看到傅逸擋住了刀麗的頭部,但因為角度問題,沒看清他做了什麼,因為沒見他抬起雙手,監視人員也沒有太在意。可是在傅逸離開不久,刀麗身上的監控醫療器材就發出報警,監視人員通知看守進去查看,同時呼叫醫生,而就在這個時候監控畫面突然故障變成了一片雪花。

 監視人員反應很快,一看到監視畫面變成雪花就呼叫了我們,但等我們趕到囚室,刀麗已經死亡。然後我們就聯繫傅逸想要詢問他情況,可是我們發現怎麼都聯繫不上他,沒過多久他的手機就從無人接聽變成了不在服務區。」

 不在服務區?賀椿微皺眉,問:「你們有沒有問過看守人員,在他進去期間是否一直沒有離開囚室?一直看著刀麗?」

 洛河和龔秋冬互視,龔秋冬表示這件事是他負責,當即回答道:「我詢問過看守人員和後來趕過去的醫生,看守人員說他聽到監控人員的警報就立刻進入了醫療室。因為刀麗昏迷不醒,而我們又不放心把她送入醫院,就把其暫時關在了警局的醫療室內,派了四名警員看守。當時那四名警員都說在傅逸之後、他們進去之前就再也沒有其他人進入過醫療室。」

 「我要見見他們。」賀椿不相信刀麗會憑空消失,而想要讓看守人員產生「錯覺」,讓監控錄像變成雪花,對修者來說不要太容易。

 說話間,他們已經趕到了監控室。

 龔秋冬電話聯繫看守警員和醫生到會議室見面。

 洛河這邊則請監控人員調出之前的監控畫面,追蹤傅逸離開刀麗囚室後的行蹤,

 監控人員立刻操作電腦,「你們看,這是傅逸離開刀麗囚室後,這裡、還有這裡,他正在通過走廊走向外面,一直到他離開警局大樓,我們都還能看到他。」

 賀椿:「大門外面的監控錄像有嗎?」

 監控人員用最快速度調出警局大門口的監控錄像:「這是我局裝在警局門口的攝像頭畫面,如果還想看到其他多角度畫面得找交通局。」

 「等等,他這是在走向停車場?你們警局的停車場不在地下?」賀椿彎腰盯向畫面,他看到了指示圖標。

 「警局大樓有兩棟,新的有地下停車場,舊大樓地方狹窄,目前暫時借用了後面的老小區拆遷空地停車,那裡沒有安裝監控攝像頭。」監控人員還特地調出舊大樓那邊的監控錄像,但只看到傅逸走向拆遷空地的停車場,後面就看不到他了。

 在見那幾名看守前,賀椿又跑了一趟拆遷空地的舊停車場,在那裡他沒有感覺出任何異樣。轉頭看阿蒙,阿蒙也對他搖搖頭。

 賀椿問洛河,傅逸有沒有在這裡停車。

 洛河表示他們在荷花市使用的車輛都是跟警局臨時調度,傅逸剛到還沒有來得及給他調配車輛。

 那傅逸為什麼要特地跑來拆遷空地的停車場?偏偏這裡因為拆遷,一個攝像頭都沒有,這要說不是故意,在場的人恐怕沒有一個能相信。

 傅逸是不是在那裡見了誰?刀麗的「死亡」和換人,以及活死人刀爺的失蹤是不是都和他有關?而他現在又在哪裡?

 賀椿忍不住傳音給阿蒙:「你為什麼說刀爺是活死人?洛河他們都說他看起來很正常,能走能說話能呼吸。」

 阿蒙:「能呼吸?誰探過他鼻息?」

 賀椿噎住,但他還是想不通,「我親手給刀爺洗的屍體,他當時確實已經死亡,我還親自把他的屍體送進了火化爐。」

 阿蒙:「那個刀袁因何而死?」

 賀椿一秒沒頓地回答:「生病,他得了腦腫瘤。」

 「你確定?」

 賀椿正要張口說確定,可仔細一回憶又不敢這麼肯定了,「我那時已經離開刀爺,刀爺聯繫我讓我去見他時,他已經病入膏肓,人已經躺在床上無法起來,整個人瘦得只剩下皮包骨,臉色也特別難看,眼袋烏黑,嘴唇發青……」

 賀椿當時沒有多想,因為刀爺說他得了腦腫瘤,他也就真信了,可現在仔細一回憶,他怎麼覺著刀爺看起來更像是中毒?

 賀椿再一回想刀爺臨終前對他說的一些話,突然想到了一個讓他渾身發冷的可能。

 「我當時離開刀爺不止是因為我完成了一個任務,還因為刀爺隱隱透露出他知道了我的另一種身份。我以為刀爺看在大家生裡來死去去的份上,哪怕懷疑我是臥底也想放我一馬。可實際上會不會是他覺得如果我繼續留在他身邊,會很危險?而這份危險就是來自妒忌的刀麗?」賀椿按住額頭,他當年錯過了多少真相?

 賀椿又自言自語一般說:「當年刀麗母親為什麼會要離開刀爺?她為什麼說她對不起刀爺?會不會她也發現女兒的不正常?因為無法承受所以才拋夫棄子?而刀爺……他是不是也不是病死,而是被自己女兒下毒?」

 賀椿打了個激靈,不住搖頭:「不可能,刀麗那麼喜歡她爸爸,她怎麼會想要毒死自己的父親?」

 「為什麼不可能?」阿蒙接話,大手按住他的頭,「就因為喜歡才會想要霸佔,某些人更是會有自己得不到也不想別人得到的想法。你也說當初那刀袁對你很好,好到他女兒刀麗都對你妒恨的程度。那麼作為一個喜歡父親、想要整個佔有自己父親的女兒,弄一點毒/藥給偏心的父親一點教訓,或者乾脆毒死他,再自己殉情,對一個幾歲的小女孩來說說不定是一件很淒美的事情。」

 賀椿駭然,連傳音都忘記,直接小聲喊出來:「刀麗當時才幾歲?刀爺去世的時候,她才五歲好不好!」

 阿蒙單手抓住他的後脖頸,低頭看他的眼睛,也沒有傳音,冷然道:「你以為五歲的孩子就沒有自己的想法,就不會殺人了?」

 賀椿口吃:「可是、可是……」

 只聽到結尾幾句話的洛河突然回頭道:「你聽過天真的殘忍嗎?」

 賀椿嘴巴張了張,閉上。

 洛河放慢腳步,和賀椿他們走了個並肩,繼續說道:「我們在知道刀麗這個人後,對她的生平深挖了一下。首先她很聰明,她沒有上過幼兒園,也沒有正經上過小學,可她卻在十六歲時進入了A國S大學,跟隨一位基因學教授讀博士課程,兩年後她結束課程從A國消失,在她消失的同時,該大學發現帶她的教授被浸泡在福爾馬林液中已經足足有三天時間。這是她唯一的求學經歷,用的是瑪麗袁這個名字。」

 賀椿在心中說,可不是我和刀爺不讓她上學,是她自己不想去,一說去學校就大哭大鬧。硬送她去,她就用小刀劃傷同學,到最後誰也不敢送她去學校,只能請家庭教師來教她,但能長時間教刀麗的人也很少,大多都會被這女孩嚇走。

 「外國人去A國讀書,又是未成年,應該需要擔保人吧?當時誰給她做的擔保?」

 「是天牛集團一位董事,我們已經詢問過他,他說他只是看在逝世的刀袁的份上為這個可憐女孩做一點力所能及的小事而已,而且他只是提供擔保,學費和生活費都是由刀麗自己承擔。」說到這裡,洛河表情有一點古怪,他想了想,還是把他聽到的另一件事跟少年說了。

 「說來也有意思,天牛幫當年還在集團的老人對刀麗印象似乎都很糟糕,除了那個董事竟沒有一個人願意幫助刀麗,提起刀麗也都有些咬牙切齒的感覺,還有不少人罵她忘恩負義。但對於已經證明是警方臥底的原天牛集團老大賀椿,那些天牛幫老人卻沒有說他任何壞話,他們不知道賀椿已經犧牲的事情,也不知道他被傅家人囚禁,只以為他完成刀爺囑託洗白了天牛集團就功成身退了。」

 賀椿意味不明地嗤笑一聲,沒說話。

 阿蒙看出蠢徒弟有點羞澀,就揉了揉他的腦袋。

 洛河又說:「在我們的調查中,發現凡是能查到刀麗的地方勢必會有死者出現。最明顯的幾人分別是,她的父親刀袁、刀袁給她請的第一位心理治療師、傅逸給她請的第二位心理醫師、她的母親和她母親肚中的胎兒,以及那位教授。

 這還是明著能查出來的,而根據那兩位心理醫師留下的一點錄音和病歷來看,刀麗具有顯著的反社會人格障礙和嚴重的幻想症,她認為自己是極為特殊的獨一無二的存在,其他人類和生物都是服務於她的低等生物,只有她是唯一高等智慧生物,總而言之就是整個世界都應該圍著她轉。」

 賀椿接觸過的變態犯罪分子不少,只不過刀麗病得最重。

 刀麗的病……醫生……刀爺……天牛幫……天牛集團……國外勢力……傅元洲……

 賀椿腦中突然劃過一道閃電,黑幕被撕開,藏在黑幕後面的東西終於暴露了出來。

 賀椿直接打開了和總部的同步視頻,說道:「有件事必須讓你們知道。當年天牛集團和國外一家非法勢力有相當深的聯繫,我從我父親賀椿那裡只知道那勢力有一個跨國集團公司叫Lann。當時的情勢是我父親他們明知道那家公司伸手進入華夏妄圖插手華夏內政,包括傅元洲那邊的恐怖組織也都由對方提供武器和資金,但是華夏政府卻只能斬斷那家公司伸入國內的爪牙,而無法真正懲戒到那家公司。」

 洛河和龔秋冬全都是第一次聽說此事,一起豎起耳朵認真聆聽。

 專案組總部那邊則立刻把視頻同步接入胡少將和李部長的手機中。

 現在很多人都在聽少年賀椿說話。

 「那麼Lann為什麼會選擇天牛幫?當年天牛幫勢力並不算龐大,刀袁又是個比較正直的人,如果讓他得知Lann的真實目的,他肯定不會同意與Lann合作。還好我父親曾經給我留下一本日記,加上這段時間查到的事情,我終於能把所有事情都串聯起來。

 日記中提到刀袁當初因為妹妹刀荷的異常找了很多醫生和組織想要幫她進行治療,最後還打算帶她去國外,而那個提出願意給刀袁幫助的國外組織就是Lann。也許Lann確實提供了一些對刀荷病情有幫助的藥物,比如幫她抑制生食食慾等。

 但刀荷在那之後嫁給了萬斯文,還生下了一個更不正常的凸眼兒。我懷疑刀袁知道這個外甥的具體情況,並且也在一併想辦法想要治好這個外甥。

 而想要治好刀荷和她的兒子肯定需要大筆金錢,Lann一開始很可能不知道刀家的真實情況,只是想找一把能伸入華夏並能控制的刀,於是多方撒網,而刀袁就是他們網住的魚之一。刀袁為了賺到更多的錢也為了特效藥這根胡蘿蔔,不得不和Lann加深合作,直到無法脫身。

 期間,刀袁結婚生子,他那時以為自己是正常人,加上刀家老倆口也沒問題,就大膽生了孩子,可是沒想到這個孩子生下來不久就發現也有問題。

 再之後的事情,我想你們也能推斷出來了,Lann通過治療刀麗知道了刀家的特殊血脈問題,他們可能很想得到刀麗和刀荷,包括刀袁。只不過那時候有刀袁保護女兒和妹妹,他們無法得逞,而他們又正好察覺出刀袁想要脫離他們的意思,於是他們想法蠱惑刀麗害死了刀袁,還弄了一具假屍體,把刀袁的真屍體弄走做研究。也只有這樣才能解釋現在這個活死人刀爺的出現。至於刀爺怎麼變成了活死人,我們暫時放到一邊不談。」

 賀椿頓了頓,繼續道:「最後他們還沿著這條線找到了萬斯文,天牛基因所因此成立,而當初提供刀麗學費生活費培養她的人不用說就是這家公司,在刀麗長大後他們還吸取了刀麗為他們工作。萬斯文的研究也是他們提供資金和器材。而他們之所以沒有搶奪萬斯文的孩子,很可能是因為他們發現萬斯文手上有讓正常人異變的特殊催化劑。

 萬斯文很聰明,他也許提供了一點隕石,但沒有說出來源。但現在我想那家公司已經知道隕石一事,以他們在世界的能量,說不定這時候他們已經收集到不少隕石了。

 諸位,這麼一家公司,我們不知他們成立的目的到底為何。但只看他們對華夏十分不友好這一點,想想看他們得到隕石後會做什麼吧。如果他們的目的是稱霸世界,那麼他們會怎麼利用這些具有特別能量的隕石?一旦讓他們掌握了隕石能量的正確使用方法,這個世界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後來呢?後來還發生了什麼事情?

 賀椿在雨水中爬起,跌跌撞撞地往前走。

 啊,想起來了。他記得他說完那些,掐掉視頻,又去見了刀荷和刀袁的看守人員和之後趕到的醫生。

 只和他們說了兩句話,他就發現他們的記憶被人用精神力影響過。

 阿蒙那時在他耳邊傳音給他,說有魔修動手的痕跡。

 「真是傅逸?」他記得自己皺著眉說道:「可他為什麼要救走刀麗和活死人刀爺?」

 「刀麗是個天生的魔修胚子。」

 賀椿悚然一驚,轉頭去看阿蒙。

 阿蒙眼眸黑暗得讓人害怕,看上去像是最幽深的深淵。

 「阿蒙……」

 「嗯?」

 賀椿想問:你為什麼在找到刀麗後沒有直接殺死她?為什麼要讓藍點特地咬她一口?又為什麼在聽到她失蹤後一點都不驚訝?

 阿蒙,你是不是做了什麼?

 阿蒙抬手,手指掠過少年的耳廓,「我走的時候,刀麗已經進入入魔狀態,但這個世界的能量還不足以讓她成為真正的魔修。我本來只是想看看一個天生的惡人在被我的穢氣侵蝕後,在一個能量不足的世界會有什麼變化,尤其她還具有天外邪魔的血脈。可惜讓她跑了。」

 「!!!」賀椿想抱頭,他為什麼會忘了他師父的本質就是一個大魔頭!還是六界俱怕的穢神大人!他怎麼會因為阿蒙的一些溫情表現就認為他的價值觀、道德觀和世界觀和他一樣?

 而那位修者界第一的七劫散仙大人又何嘗把地球人的生命當回事?雖說有不准濫殺的指令,可是一萬多修者就這麼湧入地球,他們就算再怎麼克制也會鬧出一堆事情來!

 連一個身體稍微變異一點的刀麗都自認為高人一等,那麼那些具有非凡能量的修者呢?

 賀椿身體顫抖。原來的他真蠢,還想著慢慢度過這一年,在地球好好玩一玩。

 玩個屁啊玩!一年過後地球被這些修真者玩散了都!

 「阿蒙,我們去收集那些隕石,我要在七天內把那些隕石全部收集完。」他的腦中還刻印有當時隕石雨下降的範圍圖,又能感應到隕石能量,只要他速度快一點,七天內把整個地球全部跑一遍應該能做到。

 什麼內奸,什麼搗亂者,比起整個地球即將遇到的可怕遭遇,都可以暫時放到一邊。

 他的計畫本來就是先把影響地球的源頭全部收集後再談其他,只不過中間出現他父母家人被綁架的事才被耽誤了。

 「阿蒙,我能找到我家人,是不是也能通過那個方法找到刀麗?」刀麗同樣身為賀家村血脈,而且還很有可能是出現異變的人之一,她的身體裡應該也殘留有不少隕石能量。

 「只要你想。」

 「刀麗入魔後會不會變得非常厲害?」

 阿蒙知道他在擔心什麼,給他吃了顆定心丸:「你不要擔心她會報復你家人,我說了,這個世界的能量還不足以讓她變成真正的魔修,她現在相當於處於卵的狀態,想要孵化首先就需要合適的環境和足夠多的能量。」

 「邪能!」

 再之後呢,賀椿腳下一個打滑,啪唧摔到爛泥裡。

 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他為什麼會來到這裡?阿蒙和寒豆豆他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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