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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馭蠻郎(帝妻之三)》第8章
第七章

  “佟主兒,快請進。”

  聽見久違的稱喚從葉總管的口中吐出,臨進門前,佟若愚轉眸看了他一眼,這才發現七年不見,在他的發兩旁多了一些白髮,看見老人家一如以往的慈愛表情,她不由得也回應了淺淺的微笑。

  進了門,她聞到了熟悉的飯菜香,其中有著她極熟悉也極喜愛的味道,她抬起眸,看見了一桌擺好的禦膳,還有坐在桌旁等待著她的龍琛,她根本不需要多瞧飯菜一眼,就知道是一桌素膳,當年,她為求老祖宗身體康鍵而吃齋之後,就一直沒再吃過葷食,這一點他比誰都清楚。

  看見他溫和的笑臉,她幾乎沒有多想,轉過頭就要往外走去,但還來不及走出門口,就被他高大的身影擋去了去路。

  “你究竟想要什麼?”她抬起美眸看著他,刻意地冷著嬌顏。

  龍琛也看見了剛才她對葉總管露出的笑容,但他不敢奢求,只能強按住心裏的遺憾,繼續面對她的冷淡,“不要把朕猜想得太壞,其實,朕也不過就想像以前那樣跟你吃頓飯,對你而言,這有那麼困難嗎?”

  “我吃不下,你一個人吃吧!”

  “朕想,如果這時坐在那裏等你的是我們的兒子,你就一定能夠吃得下,是不?”他勾起一抹苦笑,把話說得很坦白。

  佟若愚抿著嫩唇,不回答他的話,就在這時的門外,一名護衛快步跑到葉總管身旁,交給他一封書信,悄聲地說了幾句話,只見葉總管謹慎地頷首,拿著那封書信進來。

  在龍琛的眼神示意之下,葉總管明白不需要避諱佟主兒,“啟稟皇上,在祈城的連將軍派人快騎送來這封書函,請皇上過目。”

  “嗯。”龍琛頷首輕哼了聲,接過葉總管遞上的書信,不在乎佟若愚也在,當場將信拆開閱覽。

  聽見是祈城送來的軍函,佟若愚的心忐忑了下,祈城是位於中原最北邊的軍事重鎮,離三岔堡不遠,一直是影響兩國戰爭輸贏的重要關鍵之一。

  “你想看嗎?”龍琛將信遞到她的面前,揚在唇畔的微笑透出一絲神秘。

  “不,那是你的軍函,不是我該看的東西。”

  “可是朕以為你應該也看一下這封書函。”

  就在他的堅持之下,佟若愚半猜半疑地接下他手裏的書函,攤開讀看信函裏的內容,看完之後,她的臉色在一瞬間變得蒼白。

  面對她沉默的反應,龍琛也沒打算立刻開口,他淡抿著唇,只是定定地看著她,欣賞著她嬌美的容顏。

  “這不是真的,對不對?我曾經警告過汪罕,說中原已經就近在祈城布下重兵,只要他輕舉妄動,想要一舉攻下三岔堡,他的軍隊便會被支援的大軍包圍,他知道事情輕重,絕對不會做出傻事。”

  龍琛聳了聳寬肩,勾起一抹微笑,“如果他覺得自己能夠勝任呢?如果情勢讓他判斷自己可以打個大勝仗,一舉攻下三岔堡這個軍事要塞,你覺得他還能夠沉住氣,聽你的話按兵不動嗎?”

  聞言,佟若愚心坎兒一陣泛涼,“你是故意的?你故意抽調連隊,讓汪罕誤判情勢?”

  對於她一針見血的問題,龍琛依舊是抿著微笑,當成是默認了。

  佟若愚看著他臉上揚著勢在必得的笑容,心裏不由得泛過一陣不祥的預感,他究竟想要什麼呢?

  “放我回去,在這種情況下,我不能繼續留在這裏。”她強作鎮靜地別過美眸,轉身走開,一刻也不想多留。

  龍琛及時握住了她的手腕,硬是將她拉回面前,“不要急著走,反正,眼前的事情再大,大不過天塌下來,留下來,陪朕好好吃頓飯。”

  聽他把話說得一派輕鬆,佟若愚心裏湧起一股惱恨,她回眸瞪著他,冷冷地啟唇,“眼下發生的事情對我而言就是天塌下來的大事,汪罕打了敗仗,他與軍隊被你的大軍圍住,得不到糧食與援助,這天寒地凍的,就算他們的兵馬再強壯,都撐不過幾天,皇上,你究竟想要什麼?我想,如果不答應你提出的條件,你是不會善罷甘休的吧?”

  “朕想要什麼,你很快就會知道。”

  龍琛放開她,任由她轉身離去,他苦澀地笑歎了聲,心裏很明白,在這種情況之下,他休想與她好好吃一頓飯了!

  當龍琛接見西麝國的降使時,佟若愚就站在他身後的廉幕之後,一語不發地看著他將書信遞給一旁的葉總管,再由他轉交到使臣手裏。

  她靜靜地看著一切的經過,就像一個局外人似的,這時候,她真的寧可自己是個局外人,因為,她不想再被牽涉其中。

  最後,當使臣們離去,她才從廉幕之後走出來,看見龍琛回眸看著她,在他深邃的瞳眸裏有著一絲未曾有過的光亮。

  “現在,你可以告訴我,你在那對書函裏,究竟寫了些什麼嗎?”她柔軟的嗓音維持著平靜。

  龍琛定定地瞅著她美麗的面容,神情顯得一派輕鬆而且自然,“朕讓人在書函裏頭寫了,中原不要強壯的馬匹,不要黃金白銀,也不要歲貢,只要他們的太妃下嫁給朕,一切的恩怨可以就此一筆勾消。”

  佟若愚看著面前的男人,看著他用極平靜的表情及語調,說出要迎娶她的話,仿佛那是理所當然的,從他的眼底,她看不見一絲毫遲疑。

  龍琛同時也在看著她,看見她不敢置信地睜圓美眸,似乎不敢相信他會說出要娶她的地求,那一瞬間,他從她的眼底看見了震驚與蒼白。

  他當然不會遲疑,這是他七年前就應該要做的事情,如今,只是在彌補他當年所做的錯誤決定!

  他要她回到他的身邊,再也不讓她離開。

  就如同七年前,他未曾讓她離去一樣,就當做所有的錯誤都不曾發生,他與她,仍舊是天生的一對。

  “這就是你心裏的盤算嗎?”

  龍琛定定地看著她,沒開口否認,以眼神默認了她的說法。

  “你真該死。”每一個字,佟若愚都說得咬牙切齒,冷不防地揚起纖手,狠狠地摑了他一個巴掌。

  在一旁的葉總管看得心驚膽跳,當初,就是佟主兒的一個巴掌,讓主子氣得沒了理智,如今舊事重演,可千萬不要再出問題才好!

  “你想對朕說的只有這句話嗎?”龍琛沒動怒,反而掛上了笑容,比起她的冷淡以及視若無睹,此刻的他還寧願承受她的怒氣。

  看著他盛著柔軟笑意的眸子,佟若愚一時之間忍不住湧上了滿滿的怨意,他說了要迎娶她嗎?

  他剛才真的說了要迎娶她嗎?

  如果他真的想要娶她,早在七年前就該娶了她,為什麼七年後才要開這個口?!他難道不明白一切都太遲了嗎?

  一切都晚了七年,一切都太遲了!她想起了這七年來所吃的苦頭,所生受的折磨,她的心裏就無法不怨不怒!

  直到現在才想要回她,不嫌太過自以為是了嗎?!他怎麼會以為她會輕易原諒他呢?

  她不原諒!絕不!

  “我不會嫁給你,就算是死,我都不會嫁給你。”說完,她轉頭快步離開,一刻也不想多與他待在一起。

  “若愚!”龍琛追在她身後,卻在最後一刻看她進了寢房,被她拒於門外,“你開門!聽朕把話說完!”

  “我不想見你,走開!”緊掩的門後,傳來她壓沉的嬌柔嗓音,龍琛就站在門外,聽見她語氣中的冰冷,心口忍不住泛過一陣寒涼。

  “可是朕想見你,朕要把話跟你說清楚。”

  “你走開!我不要見你!我不要!我不要見你,這一刻我寧願自己死掉,也不要見你,不要跟你說話!”

  佟若愚點靠在門上,閉上雙眸,不自覺地咬住嫩唇,噙住了一直沒讓放縱的淚意,感覺到他的氣息就在門外,一直沒有離去。

  一門之隔,是他們分處的兩個世界。

  這就是他們這些年來的最好寫照,他與她,相隔千里之遙,明明就在天南地北的兩個世界裏,卻每日每刻都可以聽到對方的消息,知道對方的一舉一動,猜想著,那個人又想什麼方法來對付自己。

  是他一手鑄下了這個結果,憑什麼以為過了七年,一句要她嫁給他,就可以化解她心底的怨呢?

  好一個自大,令人痛恨的男人!

  龍琛站在門外,聽見她寧願死也不肯見他,聽著她尖銳的言辭每一個字像是利刃般剜著他的心,他泛起一抹比哭更難看的苦笑,黑眸之中只剩下悲傷與痛苦,與一絲再也掩藏不住的脆弱。

  過了好一會兒,佟若愚再也沒有聽見他的聲音,才正猜想著他是否己經離開的時候,門外傳來容牧遠的嗓音。

  “若愚妹子,開門吧!皇上已經離開了。”容牧遠再度敲門,“有些事,大哥覺得你還是知道比較好。”

  “如果你是想為皇上說話,那就省省力氣吧!”凡是要來當龍琛說客的人,她都不想對他客氣!

  “是,我確實是想替皇上說好話,你不開門也可以,就請你靜靜的聽我把話說完吧!”容牧遠輕歎了口氣,“你應該不會忘記,七年前,是皇上的十萬大軍助你登上太妃之位的,是不?”

  一陣沉靜之後,她才回道:“我記得,如果沒有大哥,沒有那十萬大軍的虎視眈眈,莽古泰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當年他肯答應我的條件,不是怕我,是怕了皇上的十萬名鐵騎。”

  “直至今日,你還以為十萬大軍近逼西麝國邊境,只是皇上一時的必備來潮嗎?當年,只有我和連將軍幾名近臣知道,皇上也秘密隨著軍隊最遠北上祈城,他知道十萬大軍可以讓莽古泰知難而退,可以保住你的安全,但他最想做的事情,是趁這個機會將你帶回身邊。”

  佟惹愚沒料到會聽見這個消息,她靜靜地聽著,無法壓抑住翻騰的心情,眼淚不由自主地滾落頰邊。

  “你相信嗎?我永遠忘不掉那一天,當皇上帶著一干親信精銳要潛入西麝國首城,要將你帶回來的時候,剛好傳回你懷有身孕的消息,若愚,你該親眼見見皇上那時候的震驚表情,七年來,我沒法子忘記皇上回京之前,最後對我說的一句話,他說,你再也不是他可以帶得女人了。”

  “老汗王沒碰過我,綸兒是皇上的親骨肉!”她抿著輕顫的唇,再也無法按捺悲傷的淚水一串串滾落。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當年龍琛也來了北方,不知道他竟是想要將她帶回去,如果她有一絲知情……今天的一切是否會不同呢?

  “是啊!如果當年皇上知道這個事實,你以為他還能沉得住氣嗎?若愚妹子,七年前,皇上欠了你一個公平,你不也同樣欠了他一個交代嗎?”

  說完,容牧遠歎了口氣,聽見門內傳來低低的啜泣聲,他轉眸,看見靜倚在一旁廊柱,並未真正離去的主子眉心緊擰,似乎聽見裏頭的哭聲,對他而言比真正的鞭打更加疼痛。

  最後,他只能再次歎息了一聲,回頭對著門內說道:“大哥言盡于此,接下來的,就由你自個兒與皇上解決吧!”

  “皇上,奴才把小皇子帶來了。”

  龍琛看著葉總管將兒子領進門,這時,雍綸穿著一身勁裝,額上還沁著豆大的汗珠,他才剛從校場過來,一臉不太高興,因為龍琛的召喚,讓他的師父容叔叔二話不說就停下教導,要他隨著葉總管前來。

  看見兒子直接擺明瞭不想見到他的表情,龍琛勾著一抹苦笑,讓人取來了一隻絹巾,上前替他擦掉小臉蛋上的汗水。

  “下次,如果見到皇子剛熱過身子,流了汗,先讓他換套衣衫,再帶他來見朕,他還是個孩子,穿著濕衣衫容易著涼。”他轉眸淡淡地對葉總管說道。

  “是,奴才一時沒留心,下回一定記得。”

  雍綸不明白為什麼中原皇帝對待他的態度忽然變得和善,先前,見到他與母妃在一起時,中原皇帝看著他的眼神,好像對他恨之入骨。

  “我的身子沒你說得那麼虛弱,你不要隨便責怪葉總管。”雍綸躲開他手上的絹巾,抬起衣袖囫圇地把臉上的汗水擦幹。

  聞言,龍琛笑了,照這個樣子看起來,他的兒子跟這裏的每個人都好,就對他這個親爹不太和善。

  “你不喜歡朕,是不?”

  “原本綸兒是不該說的,因為亂說話會惹母妃生氣,可是這回是你自己問的,那我就直說了,是,我討厭你。”

  “為什麼?”

  “因為你會讓母妃不開心,在你出現之前,母妃就算遇到天崩下來的大事,也不會皺一下眉頭,可是自從母妃見到你之後,總是愁容滿面。”

  “所以,如果朕不在了,你會覺得高興一些嗎?”

  “是。”雍綸想也不想就說出了真心話。

  “唉呀,我的小祖宗,這種話千萬不要亂說啊!”葉總管倒抽了一口冷息,壓著聲低叫道。

  聞言,龍琛沉默了,他斂著深沉的眸光,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兒子認真的臉蛋,平靜的臉容教人看不出心痛的痕跡。

  “你的意思,朕明白了。”他側眸對身後的葉總管說道:“帶著小皇子,他要去哪兒,你就陪著去哪兒。”

  “我是王子,皇子是你們中原人的稱號,別這樣叫我!”

  “皇上的意思,奴才明白了。”葉總管笑著打破僵局,笑著走向雍綸,“請小皇子跟著奴才來吧!”

  “嗯。”雍綸點頭,揚眸瞪了似乎沒打算改口的葉總管一眼,遲疑了半晌,才囁嚅地開口:“我聽說這裏有一個馴馬的草場,聽說有不少好馬,我可以去瞧瞧嗎?”

  “你喜歡騎馬嗎?”龍琛輕笑。

  “是!”中氣十足的回答。

  “好,喜歡就去吧!”他揚揚手,示意葉總管全都照辦,他看著兒子頭也不回地往門口走去,“慢著。”

  聽見主子的叫喚,葉總管連忙停下了腳步,“請問皇上還有吩咐嗎?”

  “朕記得前些日子大食國進貢了六匹上好的駿馬,應該就是送到這裏吧!如果我們的……皇子,有看到中意的馬,就讓他挑走吧!”

  “可是,那些寶馬就連皇上都還沒挑揀過,怎麼可以-?!”葉總管又驚又疑,但說到一半,還是識時務地住口了。

  “只管照朕的吩咐去做,別多嘴。”

  “是。”主子有令,奴才不能不從,葉總管待在君王身邊多年,自然不會不知道這個道理,當然,他也聽出了主子口吻裏,充滿了身為一個父親對兒子的討好意味。

  “我沒打算要你的馬,我只是想瞧瞧而已!”雍綸臨出門之前,還不忘回頭對龍琛大聲喊道。

  看著兒子拉著葉總管的手,似乎是一刻都不想多耽擱似地跑走,龍琛靜立在原地,一個人嘗著心底湧起的苦澀,他多希望兒子拉住的是自己的手,多希望教會他騎馬和武術的,是他這個親爹。

  這時,佟若愚就站在一旁的穿門邊,看見了龍琛的側顏,從他看著兒子的眼中,瞧出了壓抑的渴望,這個畫面讓她原本平靜的嬌顏染上了淚意。

  這時,龍琛轉過身,在他回過身往這個方向望過來之前,她飛快地躲到門後,沒發現他以極深沉的眼光朝她這個方向望過來,半晌過後,她聽見他離去的腳步聲,一顆豆大的淚水也在這時不自禁地滑落頰邊……

  好些天,他們說不上半句話。

  然而就在剛才,她派人過來傳話,說她想要見他,聽到這個消息,龍琛的心一時之間憂喜不定。

  寂靜的室內,只有他們兩人相對著,龍琛的心裏感到前所未有的忐忑不安,就算是當年登基為帝的那一天,都不曾如此不安惶恐過。

  佟若愚穿著一襲月白色的衣衫,梳著漢族女子的髮髻,從她和妝扮已經絲毫瞧不出她就是西麝國的太妃殿下,而是一個普通的漢族民女。

  她正坐在小廂臨窗的長榻上,定定的視線穿過小門,看著站在花廳的龍琛,他也往她這個方向望過來,兩人的目光正對著。

  “聽說,你有話要對朕說。”龍琛看著她纖細的身影在日光的映照之下,仿佛發亮似地泛著光暈,美麗得幾乎奪去他的呼吸。

  “是。”她看見他提步就要走向小門,急喊住他:“你不要過來,就站在那裏,聽我把話說完。”

  她堅定的語氣讓他只能乖乖停下腳步,站在原地,直勾勾地瞅著她。

  佟若愚抿著嫩唇,沉靜地瞅著他俊挺的臉龐,他如劍般飛揚的眉宇,以及幽邃銳利的眼眸,經過七年的歲月,線條變得深刻了些,但仍舊是那麼好看,仍舊揪動著她的心。

  “你仔細瞧瞧我現在的樣子吧!好看嗎?”她揚起唇角,柔軟的嗓音含著一絲淺淡的笑意,“這是中原女子尋常的打扮,如果,當年老祖宗沒將我帶進宮,沒遇見你,或許,今天的佟若愚就會是這個樣子。”

  龍琛定定地看著她,抿唇不語,心揪痛著。

  “可是,我沒怨老祖宗將我帶進宮,因為,她老人家給了我最快樂的童年,而你,給了我最與眾不同的人生。”她站起身,拾裙穿過小門,來到他的面前,仰起美眸,“我不像你,生來就是皇子,年幼就登基當了皇帝坐擁天下,對你而言,天底下沒有你想要卻不可得的事物吧!”

  “你到底想說什麼?”他擰起眉心,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我知道如果你執意要娶我,我一定閃躲不掉,最後一定會是你的人,但我要一個公平,我可以不當太妃,可是我也要你不當皇帝!”她柔軟的語氣無比堅定,但是雙眸之中卻噙著泫然欲泣的淚光。

  好半晌,龍琛反應不過來,他不敢相信自己親耳聽懂聞,“你剛才說什麼,再說一次。”

  “只要你不當皇帝,我就跟了你,就算被說成是苟合的姦夫淫婦,要留下一世的駡名,我也無所謂,如何?你肯答應嗎?”

  話落,他們定定地看著彼此,把對方的第一寸細微都看得仔仔細細,無聲的沉默流動在他們之間的時間變得冗長,仿佛一輩子般久遠。

  “不,朕做不到。”

  聞言,佟若愚綻放一抹嫣然的笑容,她似乎早就料到了他的答案,只是從他口中聽到時,她的心裏仍舊不免感到悵然。

  “朕可以不當皇帝,但不能是現在,若愚,皇子們的年紀都還太小,擔當不了大任,若要從朕的幾位兄弟裏挑選繼位者,怕是誰也不肯服誰,所以朕不能,朕不能為了自己一己之私,將整個王朝棄之不顧。”

  他心清楚得很,當年要不是皇奶奶輔政不遺餘力,他區區一個小皇帝,哪能服得了朝廷眾臣?如今,再讓一個小皇帝登基不難,但是,卻再找不到另一個聰明睿智的奶奶!

  “那我呢?你就忍心要我棄西麝國的臣民於不顧嗎?跟你的子民一樣,西麝國的百姓也仰望著我。”她嬌嫩的嗓音因為激動而過度尖銳,一時之間,在屋裏回蕩久久不絕,“如果,現在我跟你回去中原,棄西麝國於不顧,你以為……我能忍心嗎?”

  她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他,看著他俊美的臉龐在她的淚眼裏逐漸模糊,她眨掉了眼淚,再看見的,是他心痛而且苦澀的表情。

  “朕明白了。”

  只是簡單的幾個字,龍琛卻覺得自己像用了一身的力氣,他走向她,不顧她的抗拒,強硬地將她擁進懷裏,緊緊地,就像是要將她給揉進胸膛裏,他們都是一樣,他放不下的,她也離不開!

  這一瞬間,他好痛恨,痛恨她也痛恨自己,當年,是他自作主張讓她也一同學習帝王之術,身為一個主宰蒼生的王者,已經註定了不能為私情而活!這一點,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

  “不要碰我。”佟若愚低叫著,柔軟的嗓音裏有著哽咽,這一瞬間,她也痛恨他,是他把她逼到這個位置,是他逼得她不能自主。

  “不要動,求你,這一刻,朕想抱著你。”他將臉埋進她的發間,低沉的嗓音裏充滿了卑微的祈求。

  “皇上……”

  “如果時間可以再重來一次,朕絕對不會……就算是錯了也可以,朕絕對不會讓你離開,絕對不會!”

  在他痛苦的嗓音裏,有著苦澀,還有著更多的悔恨,經過這麼多年的藏匿與壓抑,如今說出口時,疼痛得幾乎要將他的心給擰碎。

  聽見他發自內心的悔恨,佟若愚再也忍不住滿腔的悲傷,眼淚就像珍珠般一串串掉落,將臉埋進他厚實的胸膛,嗚咽出聲。

  這一刻,他們只想擁著彼此,就當做這個世界上只有他們兩人,佟若愚貪婪地依偎著他,想記取他強悍的力道,以及熾熱的溫度,當成是她這輩子心裏最深的烙印。

  “朕會放你回去,可是,如果這一去,我倆今生今世再也見不了面,你……還是沒有話要對朕說嗎?”

  她抬起頭看著他的臉,看著他悲傷的表情就像是個失去了一切的孩子,佟若愚揚起一抹如花般嫣然而絕美的笑容。

  她伸手捧著他的臉龐,湊首啄吻著他的臉頰,嘗到了他眼淚的鹹味,比起曾經被他傷害過的痛苦,此刻,他的脆弱與無助更教她心痛。

  “我愛你。”她吻著他高挺的鼻樑,吻著他的唇,柔軟的嗓音有著哭泣的哽咽,“為什麼你會不知道?為什麼就只有你看不出來,早在很久以前,我就已經深深愛上你了呢?!直到這一刻,我的心意仍舊沒有改變。”

  聽見她的訴說,憐惜、疼痛、欣喜、悔恨,所有的情緒在一瞬間齊湧上他的心頭,令他激動得好半晌開不了口,俯首吻住她的唇,仿佛要吻入她的靈魂深處般張狂放肆。

  佟若愚昴起首,承迎著他的吻,兩人黏膜親昵的貼觸,唇舌之間的輾轉吮吻,在這一刻,他們沒能有足夠的理智分清楚彼此。

  久久,當兩人分開時,呼吸都是喘促的,因為他們的心都在狂跳著,如火般熱燙的愛戀在他們的血液之流淌,在他們的眼中,只能看得見對方。

  一顆顆豆大的淚珠不受控制地滑落她的頰畔,只是看著他剛俊的臉龐,她就覺得這是天地的全部!

  他伸出大掌扣住她的後頸,俯首吻著她的頰畔,逐漸地滑落到她細白的頸項,這時,佟若愚感覺一股熱氣浮上雙頰,她感到羞怯,因為深刻地感覺到自己正被心愛的男人擁抱著。

  她推開他,轉身要往後逃,立刻就被他從身後擁抱住,一雙有力的長臂強悍地不容她掙紮。

  龍琛低頭吻著她的項後,一個接著一個的吻,宛如雨點般撒落,“為什麼要逃?這一次你不對朕以牙還牙了嗎?”

  “我上次咬你是因為……”她囁嚅著,低垂螓首,心底泛過一陣無法自抑的戰傈。

  “因為什麼?那一晚之後,葉總管派人尋過你的下落,可是最後卻找不到你,那一晚與朕歡好的女子,就像是消失在這個世界上一樣。”他低沉輕笑,啃著她頸後的嫩膚,“尋衛,他也看見了朕嘴上被你咬過的痕跡,聽說他忍不住在私底下猜想,會不會當晚與朕歡好的女子,其實是狐妖化人形呢?”

  “他胡說,我才不是狐妖!”她嬌嫩的語氣有些忿然,臉上卻帶著被他逗出的笑容。

  “是,你不是,朕很高興你不是。”他在她的耳畔輕語,一雙大掌不安分地越過她的脅下,握住她飽滿的嬌乳。

  佟若愚輕咬著柔軟的丹唇,感受著他的撫摸在她身上引起的強烈反應,他以收緊的虎口夾住她雙乳的蕊頂,施加力道地揉搓著,一次又一次,時而輕柔,時而粗魯,而每一次都挑起她心口最騷然的悸動。

  接著,他一隻大掌直接探入她的衣襟內,直接地碰觸到她柔滑的肌膚,握住了她飽滿的腴嫩,揪住她粉色嫩芯的指尖,像是摘著綻開的花朵般輕柔,卻又像是要將花朵擰出汁液般,帶著一絲殘虐。

  “唔……”她弓起嬌軀,如潮水般湧的情欲幾乎令她快要不能呼吸,只能軟弱無力地,任由他逐件地解開裹住她身軀的衣衫。

  “從很久以前,朕就想像這樣碰你,可是,卻又怕弄壞你,所以,總是小心翼翼,不敢付諸行動。”

  他勾人的長指緩慢地滑過她的小腹,來到她柔軟的雙腿之間,指尖探入瑰蜜的花苞之中,像是要撚弄出花蜜般,一次次地玩弄深入,長指放肆地進出著她幽豔的秘徑之中,不到片刻,濡濕的花蜜已經將他的手指沾得濕透。

  “你應該的……”佟若愚嬌喘不斷,雙腿已經虛軟得只能依靠著他才能夠站起,“你應該討諸行動,這樣,你就會知道我沒有那麼容易被碰壞,你應該的,為什麼你不呢?”

  “是啊!朕應該的,只是朕盲目了,因為太過疼惜,因為太過小心,所以,才會連你的愛都錯過了!”他在她的耳畔輕歎了聲,歎息中充滿了沉重的心痛,在歎息的同時,他撤回長指,橫臂將她騰空抱起。

  佟若愚圈住他的頸項,任由他將她抱進小廂,擱落到長榻上,看見窗外的日光將自己赤裸的身子映亮,她慌忙地拉住衣衫要遮。

  “不准遮,朕要看你。”他拉開她的手,斂眸將她雪白的身子一覽無遺,在日光的映照下,就像是白玉般透著光暈。

  佟若愚看見了他眸底的肆無忌憚,嬌顏透出羞紅,別開臉,無助地閉上雙眸,感覺著他俯落唇瓣,在她身子的每一寸肌膚上印上憐愛的親吻。

  他的每一個親吻都撩動著她心底最深的渴切,她不自主地扭動纖腰,試圖排解身子裏令人焦躁的渴望。

  “張開你的眼睛,看著朕。”他蠻橫地扳過她的臉蛋,讓她睜開眼睛的一瞬間,就見到他的臉。

  佟若愚看見他,一瞬間,映在她美眸深處的神情近乎癡迷,她不能明白,這一生,怎能如此癡愛上一個男人?

  龍琛強勢地分開她的雙腿,傾腰埋入她的雙腿之間,火熱的男性如刃般一寸寸沒入了她,一直到她的柔軟吞沒他的全部。

  “抱我,緊緊的抱住我,不准放開。”她哽咽著,伸出柔荑按下他厚實的膀子,用全身感受著他的強悍與熱度。

  “是,聽你的,這一刻,朕全聽你的。”他的臉龐埋在她的頸窩,任她馨香的氣息縈繞他每一次呼吸,抽身,再度沒入。

  佟若愚嬌吟出聲,驚訝且無法置信,此刻,他就在她的身子裏,充滿了力量與強度,他的甜言蜜語,將她的心融成了一攤蜜,當他開始律動,一次次地佔有她,一次次地屬於她,她開始不能自己地喘息著,一雙柔白的小手緊按住他的背,十根纖細的指尖陷進了他的背肌,刻下了指痕。

  曾經,他們是彼此,是敵人,如今,他不是他,而她也不再純然是自己,交融的身子讓他們再也分不清楚彼此,他們的心,他們的身子,融成了天底下僅有的唯一!

  他們無法思考即將到來的分別,但是,在他們的激情之中,卻有著近乎絕望的放縱,佟若愚按下他的臉龐,吻著他的唇,這一刻,她要他的一切,同時,她也想將全部的自己都給他!

  窗外映入的天光漸漸暗去,但他們誰也沒在乎,只是一次次地要著對方,給著對方,像是要在那人的心裏以及身子,留下屬於自己的烙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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