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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兒戲春(上帝的惡作劇之二)》第10章
第八章

  自從與成叔取得聯繫之後,楊叛兒便忙著整頓西虎園的大小瑣事,也忙著將那些意圖侵佔楊家祖業的宵小逐一揪除,只不過她的身分依舊是杜香凝,不能隨意出入西虎園,所以帳冊等事物,都由成叔任命的一位小廝密交給她,她處理好之後,再由那位小廝帶回去。

  不過一個多月的時間,西虎園的幾位重要管事都已經知道了她的身分,一切事情進行得相當順利,她相信再過不久,應該也能想到辦法讓爹娘相信她就是叛兒吧!

  「少夫人。」總管常蕭跑進帳房,見到楊叛兒,就苦惱地訴苦道:「妳看該怎麼辦才好?定期送進府裏的米,現在送來了,可是咱們的庫房卻還是半滿的,我想那些舊米丟了可惜,但是卻又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少夫人,就請妳想個法子吧!」

  楊叛兒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麼開始的,但她就是不知不覺地接手了東蒼園裏的大小事務,所以冷敵天不在的時候,她幾乎都窩在帳房裏,一方面處理王府裏的事情,另外一方面也辦西虎園的生意,至於原本膳房那邊的人,為她不去搞破壞的事情可樂得很呢!

  不過,他們真的當她百寶箱呀,只要一打開就有鬼主意嗎?楊叛兒知道自己接下來緊急要做的事情,就是訓練東西兩邊的管理人才,她才不要活活把自己累死呢!

  「那些剩下的米……咱們冷王府多久沒有開門發米了?」在她的印象中,東蒼、西虎兩園雖然都很常做善事,但是東蒼園不如西虎園幾乎是每月就賑濟窮民兩、三回。

  「發米?是呀!那些米雖然是咱們不要的,但看起來都還好得很,用那些米來發放給百姓,可真是一舉兩得呀!」常蕭越來越佩服眼前這位少夫人了,什麼難題到她面前,一下子就解決了。

  「嗯,那你就去問王爺與王妃的意思吧!就當是跟他們做個建議,我想應該不會太難才對。」楊叛兒重新將注意力放回西虎園隸屬船隊的經營狀況上,最近他們似乎遇上了些麻煩。

  楊叛兒覺得自己要想個辦法,提醒一下漕運督府的陳昶永,要他記得當初楊叛兒那個忙可不是白白幫上的呀!

  卻不料,當她專心注意在西虎園之事上時,正廳那兒卻為她提議開門放米的事情引起軒然大波。

  ※    ※    ※

  「她以為她是什麼人?不過是咱們冷王府剛娶進門的媳婦,就管得上這些了?常蕭,你太教我失望了!」

  一聽放米之事是杜香凝的主意,冷王妃就忍不住起反感,為了要娶她這個媳婦兒,已經讓冷楊兩家幾十年的交情破裂,進了門之後,聽說常常與她的兒子大呼小叫,現在竟然還擺起女主人的架子,爬到她這個婆婆頭上了!

  常蕭愕然,他心想要在王妃面前誇少夫人兩句,卻沒有料到竟會挨上一頓罵,難道他真的太多嘴了?

  冷王爺見妻子生氣,正想要居中調解之時,門外就傳出了冷敵天不以為然的低沉嗓音,輕淡不急,卻充滿了威脅感。

  「我倒是以為她這個主意不錯。娘,妳似乎不太滿意我娶的妻子,這一點,可真是教我這個做妳兒子的人感到遺憾呀!」

  「天兒!」冷王妃錯愕地望著兒子閒步踏進正廳。

  冷敵天一進門,就微笑地朝常蕭吩咐道:「就照少夫人的話去做吧!咱們東蒼園也好久沒做這種善事了,真虧她想得出來。」

  「沒錯!侯爺,你可真是娶到了一位好夫人,少夫人除了清早時脾氣差些以外,其他時候對咱們下人可真是好得沒話說!」常蕭見冷敵天站在自己的妻子那邊,就忍不住說出內心話。

  聞言,冷敵天的笑容卻微微地僵凝了半晌,才苦笑地說道:「原來她早上的脾氣也不太好,我恐怕是東蒼園裏最後知道的人吧!」

  自從他要她去做下人的工作之後,每天早晨他起身練武之時,她猶甜睡著,等他練武回去,她已經不見縱影了。

  常蕭卻沒有聽出主子話裏的酸苦味兒,只是一逕地說道:「咱們少夫人的家教好、識字多,就連帳冊兒她都能懂、能算,碰上生難一點的字,拿去問她就准沒錯!」

  「照這樣子看起來,你們似乎都很喜歡她了?」冷敵天眯細了眸,唇邊勾著淺淺的笑痕。

  「只除了她一直嚷著廚房大師傅的長生八寶粥不對胃口以外,她從來沒有挑剔過我們半分!侯爺,沒吩咐的話,常蕭這就下去配米了!」

  「去吧!」冷敵天臉色沉凝地揚手揮退了他,心裏忽然亂極了,彷佛有人在他的心裏抽絲般,試圖將繭蛹的障殼褪去。

  「天兒……」冷王妃輕喚了兒子一聲,心裏對他偏袒杜香凝的舉動感到有些不諒解。

  「什麼都別說,我心裏自有分寸!爹,娘,孩兒告退了!」冷敵天迫不及待地轉身離去,不想讓別人有機會窺探他此刻的心情。

  冷敵天的心神極度混亂,不禁想,從楊叛兒死去的那一天開始,上天是不是就已經註定了他瘋狂的命運引

  ※    ※    ※

  「噓,小聲一點,綠意,這件事情可千萬不能讓少夫人知道呀!」梧竹幽居外,紅情悄聲對著綠意說,小心翼翼地望著房裏的燈火還亮著,忽然間,燈火被吹熄了,靜悄悄地沒有半點聲響。

  綠意見到了燈火暗滅,開心地說道:「放心吧!少夫人好像不知道宮裏捎訊兒來說侯爺今晚不回府了耶!」

  「傻瓜!侯爺不回府只是小事情,妳沒有聽人說嗎?皇上好像要將丹春公主許配給侯爺,到時候依咱們少夫人的身分,怕不被丹春公主以皇家的尊貴壓得喘不過氣來?」紅情橫了綠意一眼,笑她傻氣。

  「是嗎?我倒是聽說今晚皇上要犒賞有戰功的將領,剛好宮裏送進了幾位蘇州美人兒,皇上要破例送一名美人兒給侯爺呢!所以要侯爺就在宮裏歇下了!我常聽人家說吳儂軟語,嬌媚得很--」

  「那也就是說,冷敵天今晚會過得很風流快活了?」楊叛兒不知道何時已經穿過天井,躲在院牆後把她們的話聽得一清二楚了。

  「少夫人?!」紅情、綠意嚇得尖叫,卻四顧不見人影。

  楊叛兒緩緩地從牆後走出,滿肚子怒火,臉色卻冷若冰霜,轉身重重地踱回房去,進門之時,還狠狠地將門甩上!

  完了啦!紅情、綠意望著她負氣而去的背影,幾乎可以預見一場驚濤駭浪就要在東蒼園裏掀起。少夫人是絕對不可能輕易甘休的!

  楊叛兒才不管她們心裏的哀號,此時的她氣得幾乎快要發瘋!

  該死的冷敵天!她這麼認真地替他操持家務,當他東蒼園的黃臉婆,他竟然又是公主又是蘇州美人?!

  哼!他休想要享齊人之福!楊叛兒的心裏有如翻倒了一缸子醋,酸得她咬牙切齒,恨不得將冷敵天大卸八塊,以報他的負心薄情。

  所以說,她才不要當女人的嘛!教她眼睜睜看冷敵天抱別的女人,不如要她死了算了!

  ※    ※    ※

  磨刀霍霍向情郎!

  楊叛兒勾起一抹甜美的笑容,望著燭光之下玉柄匕首泛起一絲幽寒的光芒。想起當初她得到這把匕首的時候,曾經聽說過其利可斷金,那時候的楊叛兒是個男人,帶一柄小玉匕象徵風雅,今日的楊叛兒是女子,匕首的用處除了防身之外,可又多了一樣作用了。

  「少夫人,妳拿刀子做什麼?」紅情、綠意萬分擔心地望著那詭寒的刀鋒,一顆心不停地怦跳著。

  他們夫妻之間不會終於要發生慘案了吧?難不成少夫人要拿著那把刀子自殺?不成!不成!她們一定要力守在少夫人身邊,以免她一時想不開,就把刀子往自己的脖子抹去!

  「沒事兒,妳們下去睡吧!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個兒會解決。」楊叛兒坐在燭光之間,心思詭譎。

  解決?這下子肯定錯不了,她們少夫人有了厭世的念頭,要自我了斷!

  綠意「哇」地一聲哭了起來,撲到楊叛兒的腿邊道:「少夫人,妳不能死呀!」

  楊叛兒被她哭得一頭霧水。她從以前就對女人的眼淚沒輒,更何況她現在已經習慣當愛哭的弱者,難不成要她跟著紅情、綠意一起哭嗎?

  她現在才沒那種心情呢!光是想到冷敵天那個負心漢,她就滿肚子火,擠不出半滴眼淚。

  「少夫人,事情都還沒有成定局,只要妳去求侯爺,說不定他就不會再娶了,求妳不要尋死啦!」紅情也嚶嚶地低泣出聲。

  「誰要尋死了?我……我才不會自殺呢!」楊叛兒總算搞懂了,頓時她有種衝動,想要把這兩個神經女人丟出門去。

  「可是……可是妳拿著刀子……嗚……妳肯定想把我們都遣退,好一個人含恨而終……」綠意突然覺得少夫人好可憐,更是哭得驚天動地。

  「含恨而終?」叛兒氣結。

  冷敵天一踏進房門,就聽到紅情、綠意兩人哭得既可憐又傷心,而杜香凝則是圓睜著水眸,一臉氣煞的神情,他好笑地問道:「是誰要含恨而終?」

  「侯爺!」

  紅情、綠意好像突然找到了救星,急忙地奔到冷敵天的身邊,揪著他的衣袖,指著楊叛兒,卻是抽噎得說不出話。

  「少夫人……少夫人……」

  「妳們出去!出去!我們不需要人伺候了!」楊叛兒見到冷敵天,就忍不住滿心激動,用力地將紅情、綠意兩人攆出門去,隨後用力地將門上閂。

  「侯爺!侯爺!」紅情、綠意不死心地在門外喊道:「你要小心一點,別讓少夫人有三長兩短呀!」

  聞言,冷敵天笑覷了楊叛兒一眼,道:「什麼三長兩短?妳不會又遭逢不能之假了吧!」

  「真是對不起,我已經一個多月沒有痛過了。」楊叛兒慶倖自己沒有那麼倒楣。那麻煩事沒來,她可舒服快活著呢!

  「是嗎?」冷敵天眯細了黑眸,上下地打量著她的身子,眸光詭譎,朝著門外道:「紅情、綠意,妳們去歇著吧!這裏有我就夠了。」

  「是!」她們兩人松了口氣,但是臨去之前,紅情還是不放心地往屋裏喊道:「侯爺,別讓少夫人含恨而終呀!」

  冷敵天聽著她們的腳步逐漸走遠,沉曜的黑眸仍舊直勾勾地盯住妻子倩麗的身影,笑道:「我似乎錯過了一場好戲,是嗎?」

  「不,好戲才正要開始。」楊叛兒將玉匕反手藏在身後,笑吟吟地拉起他的大掌,廝磨笑語道:「你不是說不回府的嗎?為什麼突然又決定回來了?難不成是良心發現了?」

  冷敵天總覺得她的話中帶刺,一雙靈燦的眼眸冒著火花,不知為何,他就是愛看她嗆火的眼睛。「妳在生氣,為什麼?」

  「你問我為什麼生氣嗎?哼!問一問我手裏這把刀吧!」說著,自她的身後閃出一道寒光,就要往他的身上砍去。

  哼!既然她已經是女人,那她就把他閹了當太監好了!楊叛兒紅著眼眶,狠著心腸下手,氣吼道:「我不要你有別的女人!我不要!」

  「住手!」冷敵天眼明手快地奪去了她手中的玉匕,卻因為對她沒有防備,手臂上被劃上了一道小口子,鮮紅的血慢慢地在他的衣袍上渲染開,他擒住她纖細的手腕,不敢置信地瞪著她。

  楊叛兒看見他受了傷,突然覺得後悔萬分,黯然地垂下小臉,淚珠子不斷地從她的頰邊滑落,她的語氣細若蚊蚋,道:「不要愛上別人好嗎?我不要你愛上別人,我不要!」

  「不可能。」冷敵天硬聲回答她的哭求,將手中的玉匕扔掉,臉色沉凝地將她拉出梧竹幽居。「我要妳知道,今生今世我不可能只愛妳一人!」

  「為什麼?為什麼不能只愛我一人?」楊叛兒失去了思考能力,腦袋裏一片空白,根本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冷敵天將她拉到那面灰牆邊,才將她放開,苦笑地望著她的淚顏道:「我愛上了他,我愛他!妳知道嗎?」

  「你……在說什麼?」楊叛兒聽迷糊了,然而,她的心裏卻被冷敵天認真狂亂的表情給震懾住了。

  只是想到他愛上了另外一個女人,就教她的心如刀割,楊叛兒絕望地想,她一定是生病了啦!否則,為什麼她會為了冷敵天心痛不已?

  「楊叛兒。」冷敵天神情溫柔地說出這三個字。

  聽見他喊出自己的名字,楊叛兒忽然覺得自己的心跳差點停止,一口氣險些喘不過來。他相信了嗎?相信她就是楊叛兒了嗎?

  「妳說我瘋了也好,癲狂也罷!我愛上了一個男人,我愛上了楊叛兒,一個與我吵嘴半輩子的冤家。我曾經告訴過自己,如果時間能夠重來一回……如果他還活著,我會用盡我的生命去愛他,會保護他不受一絲傷害,就算我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然後,妳出現了。」他神情苦澀地搖頭,唇畔勾起了一抹無可奈何的淺淺笑痕。

  楊叛兒徹底怔了,她不敢置信自己耳朵所聽見的愛語,冷敵天愛的是她!不!他愛的是身為男人的楊叛兒!

  彷佛有人在她的心裏煮滾了一鍋沸水,熱氣嗆上了她的雙眸,讓她忍不住淚水盈眶,哽咽道:「為什麼你不相信我就是--」

  「不准再說了,好不容易我已經說服自己原諒妳的錯,就不要再說這種瘋言瘋語讓我生氣!原本我想很惡劣的對待妳,但是我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做不到,我可以對妳好,但是如果妳不能接受我愛叛兒的事實,那我也只好不客氣了。」冷敵天說完,臉色沉凝地絕然離去。

  「冷敵天!」她望著他隱沒在夜色裏的背影,忍不住又氣又哭。

  那個呆頭鵝!楊叛兒明明就在他眼前,為什麼他就是看不出來?

  還說愛「他」呢!呆……呆死了!那個大笨蛋是愛著她的呢!想著,楊叛兒歡喜地咬著嫩唇,偷偷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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