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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馭狂漢(帝妻之五)》第10章
第九章

  容皇后回來了!

  美麗的雍雅皇后回來了!

  皇宮裡裡外外,每個人都在競相走告,人們的心裡有著訝異與興奮,當然也是駭然,因為,隨著皇上秋獵歸來的女子長得實在太像當年的容皇后,簡直就像是復活重生了一般。

  對於這個消息,月貴妃所受到的驚嚇比任何人都還要大,她幾次派了奴才去探聽窺視,所得到的答案與傳說中的一樣,那女子簡直就是當年的容皇后,美得猶若盛開的牡丹,而皇上待她態度,也絲毫不差於當年的皇后娘娘。但是對於她的真實身份,皇帝下令,所有的人皆三緘其口。

  此刻,容雍雅坐在東暖閣的小書房理,穿著一身月白色的衣衫,在秋日的陽光拂映之下,顯得嬌美可人。

  她笑視著站在面前的容東允,似乎對他吃驚的表情感到有些好笑,「是我,真的是小三兒,活生生的就在你的面前,二哥,你的嘴巴再不閉起來,小心等會被蚊子跑進去。」

  容東允好半晌說不出話來,臉上露出了一抹激動,明明是笑著,卻又像是快要哭出來,「你知道我現在最想見誰嗎?」

  「難道不是我嗎?」她偏著嬌顏,故意裝出無辜的表情。

  「不,是龍飛和二虎,他們一定會很高興,這幾年來,他們一直都很想你,二哥真想早點告訴他們你還活著。」

  原本,當他接到皇上的召見,心裡並沒有想到許多,這些年來,他與喬庸一起在皇上身邊當差, 一個允文,一個允武,一直都配合得恰到好處。

  當年,他原本想隨著祖父一起辭官退隱,但是在最後一刻被皇上給留住了,在祖父的首肯贊同之下,他繼續留在朝廷裡,當一個小小的四品官,因為他在容家一直就不是太出色,所以,在朝中鮮少人知道他也是容家人。

  聽他提及龍虎二人,容雍雅揚起一抹含著懷念的微笑,站起身走到窗前,望著窗外秋末午後的陽光,亮得叫人差點就睜不開眼睛。

  「告訴二哥,這些年你究竟去了哪裡?如果你還活著,那當年的兩具屍體究竟是……?」

  「火不是我放的,自始至終,我就沒想到過用那種方式結束自己的生命,可是,事情就是湊巧發生了,有人要殺我,而當年也必須有人要犧牲,所以,我在當下就做了決定,就由我祭出鮮血,來平息那場風波吧!」她說完,笑轉過身,看著二哥疑惑的面容,越過他的肩畔,看見了靜立在門外的舒治,美麗的眸光與他的視線對個正著。

  「我和朱驪捉住了縱火的兩個人,讓其中一人戴上麒麟的玉珮,而另一個則裝作是朱驪,讓她們昏迷過去,活活被火給燒死。」她說的很平靜,依舊定定的看著舒治。

  「因為死的是別的宮苑的奴才,所以就算你們清點過坤寧宮全員隨侍,都不會發現有缺少,而缺了人的宮苑一定不會主動自首,但兩個活生生的人不能憑白消失,否則會令人起疑,如果你們想知道當年究竟是誰想殺我,只要調查哪個宮在那段時間前後發落了兩個奴才回家鄉,就能夠知道了。」

  「想當然耳,發落會家鄉只是做做樣子,她們一定隨後又會回宮,如此一來,就不會有人懷疑了,是不?」容東允接腔道。

  「是,就是這樣沒錯。」她笑著頷首,立刻就看見舒治朝一旁的田公公使了個眼色,田公公就立刻轉身退走,下去辦差了。

  「時候不早了。」舒治低沉的嗓音在他們的身後響起,像是在提醒他們這場感人的會面該結束了。

  「是,微臣該告退了。」容東允轉過身,對著君王拱手道。

  「嗯。」舒治抬了抬手,示意他可以退下了。

  就在容東允走到門邊,就要離去之時,容雍雅揚聲喚住了他,「二哥,告訴我,這幾年爺爺還好嗎?」

  「他……」容東允頓了一頓,回首笑道「雖是個老人家了,可是身子骨還硬朗著。」

  他微笑著,沒讓自己露出心虛的表情,他並不是故意要說謊,而是在這當下,他也只能這麼說了。

  「那就好。」她點點頭,綻開了寬心的笑臉。「請二哥回去轉告爺爺,就說小三兒等事情辦完了,就一定會回去見他老人家的。」

  「嗯。」容東允點點頭,轉身離去。

  在他的身後,只剩下他們二人抿唇一語不發地相對著,從龍泉宮回來之後,彷彿激情全身褪去,他們之間就只剩下尷尬的沉默。

  三年了!在三年前不曾教他們知心的愛情,如今也起不了什麼作用。

  「你心裡其實很清楚是誰想殺你,是不?」他沉聲開口,打破了沉默。

  「是。」她點點頭,越過他的身畔就要走出去,但立刻被他擒住手腕,兩人僵持不下。

  「三年前,」他渾厚的嗓音清沉地訴說著,「你曾經問朕,如果有人擋住了朕要走的路,就算那個人是你,也一樣要死,是不?」

  「是。」她掙著手,感覺他的掌心就像烙鐵般熱燙。

  「朕當年回答你,是,就算那個人是你,也不能饒。」他看著她,眸裡藏著熾熱的光芒,「那是朕當年的答案,你想不想聽現在朕心裡的答案呢?」

  「你不要耍嘴皮子,我不會買賬的。」

  對於她的冷淡,他泛起一抹苦笑,苦的就像是在嘴裡含了三斤的黃連,連心裡都泛著苦澀。

  「把你的手放開。」她冷冷的說,像是最後一次警告。

  而他最終只能放開手,看著她頭也不回的轉身離去,那纖細的背影還比當年削瘦,單薄得教他心疼。

  容雍雅心裡知道自己的出現,對於敵人而言就像是一件極大的驚嚇。

  在沙場上帶兵多年,知道「打草驚蛇」也是一招兵法,能收出其不意之效,果然一如她的預料,敵人開始行動了。

  在舒治的恩准之下,她找回了從前追隨的親信手下,讓他們在她的身邊辦事,當他們看見她還活著時,有人甚至於流下了激動的淚水。

  百年前,鐵血黑騎原本就是帝側的影士,有人說他們是皇帝的鷹犬,而這個形容其實一點也沒錯。

  雖然只是其中一小群部眾,但是在他們的血液裡,依舊流淌著最古老的血統,他們有最齊全的人脈與官道,可以查到他們所有想要的消息。

  當年,容雍雅曾經下令要找奸細,但是,敵人快了她一步,取了那個人的性命,讓他們再也找不到更往上的源頭。

  但就在鐵血黑騎精銳盡出,誓將罪魁禍首伏首就罪之後,有人終於沉不住氣了,一夜之間,有四位大臣中毒身亡,死狀都極為相似,經過仵作驗屍之後,確定他們死於同一種叫做「赤殼花」的毒藥。

  草原上,秋天的寒風吹得人肌膚發疼,容雍雅與舒治一前一後騎著馬,在已經轉黃的草原上漫步著,遠方的山陵隨著深秋的涼意而轉了顏色,就像是錦緞般璀璨迷人。

  他們之間總是讓著一個馬身的距離,總是才稍微接近,就又拉了開來,彷彿他們之間的關係,維持著一個曖昧的平衡。

  舒治不敢輕易的破壞這個平衡,因為他害怕她會消失,怕自己惹她不高興,她就會從他面前消失。

  「一夕之間死了四個大臣,難道皇上一點都不擔心嗎?」她回眸問道。

  「就當做是清理門戶,有時候看似損失,卻不失是一件好事。」他斂眸微笑,猶是一片氣定神閒。

  在他們身後跟隨的護衛與宮人約莫在半丈之外,在舒治與容雍雅他們身旁的氛圍極平靜,但就在誰也料想不到之時,幾名黑衣人從土中竄出,包圍住他們二人,幾把彎刀在黑衣人的手上亮著寒光,淩厲地朝他們殺來。

  容雍雅飛身躍起,彎刀從她手邊不到半寸的距離閃過,而這時又有另一把彎刀毫不留情地朝她砍來。

  「雅兒!」舒治出手救她,揚聲喚道:「來人!」

  他也是飛躍而上,奪下其中一人手裡的彎刀,藉以抵擋另一人的攻勢,但是他們的目標似乎不是他,攻擊的火力幾乎全朝她而去,他一刀砍過其中一人的胸口,長臂一伸,攬住了她的纖腰,帶她脫離危險。

  後方的隨扈趕忙飛掠而至,然而就在這一瞬間,一把寒利的彎刀割破舒治的左袖,幾乎是立刻就見到了鮮血染紅了衫袖。

  「皇上!」容雍雅驚叫了聲,知道兩個人在隨扈的保護之下到了安全地方,她飛快地掙開他的臂膀,撕開了他的衣袖查看傷勢,在他的上臂有一個好大的血口子正迅速地染紅,她忍不住氣嚷道:「你到底在想什麼?笨皇上,蠢皇上,你到底在想什麼?!我不需要你救!你這個笨蛋!」

  他笑而不語,任由她責罵,大掌按下她的腦袋,細吻宛如雨點般不斷地落在她嬌美的臉蛋上,最後封吻住她的唇,將她擁進懷裡,語氣沉重的在她的耳邊低語:「不要說這種話,你知道嗎?當年沒能保護你,一直都是朕心裡的痛。」

  回宮之後,太醫已經在養心殿待命,但是舒治要他們退下,堅持要讓容雍雅替他縫傷包紮。

  也不知道是因為欠了他恩情,還是他說的那句話在她的心裡隱隱作痛著,她沒有拒絕,動手替他縫傷,一針一線,不是縫在布上,而是生生的縫上了他的肌膚,每一針,都穿痛了她的心。

  在半個時辰之後,終於完成了包紮,她起身就想要告退,卻冷不防地被他抱進懷裡,像是被鐵籠困住的鳥兒般不能動彈。

  她沒掙紮,就任他抱著,才剛縫好的傷,她可不想裂了開來再縫上一次,再來一次,她怕自己或許會因為心痛而死去。

  「跟朕說說,這些年你是怎麼過的?」他的唇輕吻著她的耳朵。

  「沒什麼特別,一個善心的熟人收留了我,讓我陪著一起做做小生意,日子過得倒也平靜愉快。」

  她說的極為輕描淡寫,把痛苦的部分全都給省去了,「如果要說有什麼特別的,就是朱驪那丫頭吧!那年,大火過後,我與朱驪好不容易逃出了京,兩人相依為命,我與她的感情從兒提時就極為要好,就算真鬧不愉快,也決計拖不過半天,可是,那時候她卻一整個月連話也不與我說半句,也沒有給我好臉色瞧,成天就拿著一張臭臉對我,皇上可知道是為了什麼嗎?」

  舒治緩緩搖首,靜靜地聽她繼續說下去。

  「她在怪我心太軟,朱驪後來終於忍不住對我說了,她說,我很笨,說你都已經要對付容家了,我竟然還替你著想,要為你葬身在火海之中,只是為了不想教你為難。」她泛起一抹苦笑,嗓調柔軟的說完最後幾個字,半斂的美眸神情顯得有些迷離。

  「她說的沒錯,朕對你並不夠憐惜,也不夠仁慈,實在不值得你為朕設想得如此周全。」話雖如此,他卻難忍滿腔為她而揪的心痛。

  他心裡比誰都清楚,就算今天不曾聽她說起,他的心理也早就已經明白她的用心良苦。

  容雍雅偎在他的懷抱裡,感受著他的溫暖與強壯,抿著嫩唇不再言語,最後,她閉上美眸,告訴自己就這一天,由得他了。

  就在這時,門外想起了通傳,逼得舒治不得不放開她,接見前來覲見的喬庸與容東允。

  喬庸拱手稟道:「啟稟皇上,在逼問之後,那批殺手終於吐實,是岳如白花了一萬白銀從西域買來他們,要他們行兇殺掉皇后娘娘,當年收買大臣,捏造容大將叛變罪證的人也是他。」

  「已經證據確鑿了嗎?」舒治沉聲問。

  「是,再充分不過了。」容東允介面答道:「至於月貴妃那裡,剛才已經讓田公公帶人過去了,聽說她已經認罪,承認當初是她命人放火,意圖要謀殺微臣的親妹。」

  自始至終,容雍雅都只是站在一旁靜靜的聽著,最後,她只是淡淡地揚起美眸,掃視了在場的男人們一遍,最後停留在舒治的臉上,輕啟唇,柔軟的嗓音悠悠地說道:「是時候了,我想見爺爺。」

  才推開門,刺鼻的藥味撲面而來。

  容雍雅忍住了淚水,走到了床畔,她的心情明明是急切的,但是每一步都走得非常沉重。

  剛才,二哥才終於向她坦誠爺爺的身子骨已經不行了,大夫說就這幾天了,能多拖一天,都是向老天爺借的壽命。

  老人聽見了腳步聲,出聲喊道:「是小三兒嗎?」

  「是,是小三兒回來了,爺爺。」她飛快的撲到床邊,拉住了長輩枯槁的大手,忍住了滿眶的淚水。

  「你終於來見爺爺了!打從知道你的消息之後,爺爺就一直在等著你來見我,終於被我盼到了!」

  「對不起,爺爺,我該早些回來看您的。」

  「不打緊,回來就好,東允做得對,你有事要辦,不讓你擔心是對的,爺爺還硬朗著,不過就是一小段日子,還捱得住,捱得住!」他半坐起身,躺上孫女親手替他疊上的枕墊。

  「爺爺已經知道了吧?容家的冤屈都給洗刷乾淨了,咱們都是清清白白的,老天爺總算是還咱們公道了!」

  「老天爺對咱們一向都是挺公道的,這幾十年來,都沒薄待咱們容家過,是小人陷害啊!是人生的起落啊!咱們誰都怨不得,眼前還能一家團聚,就已經是夠寬厚咱們了。」

  聞言,她抬眸看了旁畔的舒治一眼,知道爺爺所指的並非是老天爺的仁慈,而是他這位天子的聖恩浩蕩,才讓他們家得以逃過劫數。

  這時,舒治也正好看著她,兩人四目相對,眼神之中彷彿有著千言萬語,但她不願與他回應,咬了咬唇,回頭再看著祖父,把他給涼晾到一旁去。

  容鎮東是老了,卻沒眼瞎,他將主子與孫女之間的互動瞧得一清二楚,「小三兒,好不容易回來了,是不是……就不走了?」

  存心問出這句話,並非他一心為著皇主子,想要為他留人,而是想到了孫女也已經不是十幾歲的丫頭了,而主子多年來為她設想所付出的苦心,容家人也都是有目共睹的。。

  「爺爺?」她輕喚了聲,神情似有一絲為難。

  「爺爺老了,這一生送走過太多人,生離的,死別的,太多太多了,小三兒啊!爺爺已經老到不能夠再承擔送走你的悲傷了,就別走了,好嗎?」蒼老的嗓音每一字、每一句都說得極慢,充滿了自歎的哀憐。

  容雍雅沒想到自幼就視為強者的爺爺,竟然會對自己說出幾乎是乞求的話語,她心口一陣哽咽,用力的點頭,抱住了他。

  「是,小三兒不走,只要爺爺還在的一天,小三兒就留下不走。」她忍不住了盈眶就要滾落的眼淚,再抬頭,已是滿開了一抹燦爛的笑顏。

  不知為何,在一旁的舒治聽了她這樣的說法,心裡竟然沒有來的打了個冷顫,他硬吞下喉嚨的硬塊,鎮靜不動聲色。,

  老人點點頭,笑得合不攏嘴,蒼老的大手撫著孫女柔軟的髮絲,「好!留下來,陪爺爺一塊兒,嗯?」

  「是,小三兒不離開爺爺,我會搬來跟爺爺一起住,從今以後我們再也不分離了。」

  舒治想要開口阻止她,反駁她的決定,但是,話都到了喉頭,卻像是哽住了似的,無論如何都說不出口。

  他不想讓她離開身邊,卻不敢再專擅替她做主,怕她會反感討厭他。

  身為一國之君,在面對她時,他竟是感到無能為力。

  「小三兒,能去替爺爺辦件事嗎?」

  「爺爺只管說。」

  「爺爺的藥湯應該煮好了,你去灶房給爺爺端藥過來。」

  「嗯。」她點點頭,起身走出去。

  舒治看著老人家深沉睿智的表情,知道他這是在調虎離山,把孫女給使走,是為了有話要對他說。

  「皇上,老臣能替您做的,都已經做了,接下來,就看你們小倆口的造化了。」說完,容鎮東歎了口氣,沒了孫女在身旁,他也不想強打起精神,病弱的身子就連說個字兒都嫌耗力。

  「無論如何,朕都謝過老親家了!」

  聽見主子嘴裡喚了一聲老親家,容鎮東輕笑了出聲,心裡感到有些恍惚而且陌生,「皇上不必言謝,老臣是有私心的,因為知道自己將不久於人世,所以要找個人來替自己疼愛這個寶貝孫女,就只是這一點私心而已啊!」

  舒治看著老人,好半晌,他才終於沉悠地吐出一句,「對不住,當年的事,是朕太不近人情了些。」

  「事情過了,都過了,其實老臣心裡明白,容家對皇上而言,是一把雙面的刃,能幫您,也可能會傷到您,還好,最後倒的是容家,而不是落得兩敗俱傷的地步,咱們都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

  說完,兩個男人相視著彼此,不約而同地笑了,笑得坦然,也笑得苦澀,彷彿無論他們之間誰勝誰敗,他們之間的君臣情誼仍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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