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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人馭蒼鷹.下(帝妻.初卷)》第4章
第十四章

  「你這個沒心肝的惡魔,把我的兒子還給我,把他還給我——」

  過了這麼多年了,那位失去兒子的母親淒厲的叫喊聲,仍舊在他的耳畔縈繞不絕——一聲又一聲的,就像厲鬼奪魂一般。

  初八的月,就像一面玉盤硬生生地被剝成了兩半,只留下一半在夜空之中閃爍著令人看起來像是孤寂的光亮。

  齊天始站在窗邊,抬頭看著那半月,不知怎地,他無法克制自己不去想那位也曾經非常疼愛過他的母親。雖非他的親娘,可是,自小對於他的呵護疼愛,相信就算他的親娘仍舊在世,也絕對不會輸的。

  或許,那日鳳雛想逼安芙娘喝下紅花湯的舉動,看起來是狠心了些,但是,她說對了一句話。

  正妻未有所出之前,剩妾不得擅自誕下孩兒,為了避免日後兄弟鬩牆的悲劇發生,心不能不狠。

  當年,他的親娘心就是不夠狠,才為齊家往後埋下禍根。

  「二爺。」千總管端著一碗還冒著熱煙的湯藥進來,他看著湯藥,又看了看主子,一臉的猶豫。

  「把那碗藥擱著,你告退吧!從這一刻起,除非我開口喚人,否則,無論這房裡傳出任何聲響,都不許任何人進來。」齊天始閉上雙眸,沉靜地說道。

  「二爺……」

  「我說退下!」他加重了語氣,臉色也更加陰沉。

  「是。」千總管硬是吞下滿肚子想說的話,一臉難受地出去了。

  齊天始聽著他沉重的腳步聲遠離,不過半晌,腳步聲由遠而近,不過,聲音卻是輕巧的,他沒有回頭,知道是她來了。

  鳳雛站在他的身後,白致的臉容上泛著恬靜的微笑,試圖以笑容讓自己看起來是從容的,其實,在她的心裡,有著沒由來的不安。

  齊天始轉過身面對她,在他的唇畔,勾著一抹望之和煦的笑痕,「這些日子冷落了娘子,你不會見怪於我吧?」

  「不會,當然不會。」她搖頭,「夫君為征戰之事日理萬機,已經是萬分辛苦,就請夫君不要掛念鳳雛,我一定會照顧好自己跟孩子的,倒是你的手,好端端的,怎麼受傷呢?」

  明明是關切的問候,但由他們的嘴裡說起來,像是客氣的陌生人,鳳雛心裡覺得難過,卻仍是由恰如其分的笑顏掩飾自己真正的心情。

  「沒什麼,不過是一點小傷。」他揚了揚包紮著繃布的手,走到她的面前,伸出大掌輕撫著她頰畔的髮絲,曲起指背緩慢地滑過她如凝脂般的嫩頰,「那真是我的孩子嗎?」

  「什麼?」一瞬間,鳳雛不確定自己聽見了什麼。

  齊天始冷不防地收回手,轉身走到桌畔,手邊就擱著那碗湯藥,他直視著她,眸光十分幽冷,「如果不想要我們的後半輩子都在猜疑之中度過,現在,就請你把這碗藥給喝下去,明日一早,我會對外宣佈,說我們的孩子小產了。」

  「這是……什麼?我不懂,夫君,這碗藥究竟是什麼意思?你到底又在說什麼呢?」鳳雛嬌美的容顏在一瞬間失去了血色。

  「你曾經說過,我齊家門楣極高,世代都是尊貴的世家,繼嗣的問題當然也是最最要緊的,是不?」

  「是,我確實曾經說過這番話,但那又如何呢?」

  「所以,我齊家的後嗣,絕對不能是來路不明的野種。」在說出這句話的一瞬間,他盯視著她的眼眸冰冷到了極點。

  望著他的眸光,鳳雛感到不寒而慄,「你越說我越犯糊塗了,夫君,來路不明的野種?你所指的究竟是什麼?」

  「我指的是懷在你肚裡的那塊肉。」冷得沒有一絲感情的話語,從他輕啟的唇間緩緩被吐出。

  鳳雛聽完他所說的話,看了看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雖然懷著三個月的身孕,卻仍舊平坦的肚子,好半晌,她無法會過意,但是,等她明白了他話裡的意思之後,她開始忍不住發抖。

  「我不准你這樣說咱們的孩子!他是你的親骨肉!他是!」她激動而且憤怒,緊緊握住的拳頭不住地戰慄。

  「他或許是,畢竟咱們同床共枕過,但是,他也可能不是,畢竟,誰也不知道你去見了至贊之後,你們究竟做了什麼。」

  「我和至贊之間,沒有你想的那麼齷齪!」她用盡全身力氣,喊出聲,轉頭想要出去,卻被他給箭步上前揪住了膀子,牢牢地捉住動憚不得。

  「你心虛了?想逃了嗎?」

  「你瘋了!」她被他給捉得好痛,揚手看著他,已經是眼淚滿眶,「相信我,夫君,請你相信我,我是如此喜歡著你,你知道的,我對你的情意有多深刻,你應該比誰都清楚才對。」

  「是,我很清楚,所以我更清楚你為了我,沒有做不到的事。」其中也有可能包括了把自己的身子送給至贊,當成是交換條件。

  他覺得諷刺可笑,這一瞬間,他真寧可她不要如此深愛著他,或許,她就能夠為自己保留住清白。

  他覺得一切都變得矛盾滑稽了起來,當初,利用她一片真心,要她前去東漢國的人,不就是他自己嗎?

  鳳雛不停地搖頭,激動得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喝下這碗湯藥,沒了這孩子,我們可以重新開始,我答應你,從今以後,我會對你很好,足以彌補你所失去的一切。」

  「我不喝。」只是簡簡單單的三個字,從她的嘴裡虛弱地說出時,已經是支離破碎,「你答應我,要給我一個孩子的。」

  她感到憤怒,感到絕望,可是,淚水確實不爭氣地盈上眼眶。

  「我會給你一個孩子,但不是你肚子裡懷的這一個。」他端起湯藥,遞到她的面前,「聽話,不要令我逼你,鳳雛,沒了這個孩子,我們以後可以再生,聽我的話,把這碗藥喝下。」

  鳳雛一揚手,狠狠地將他手裡的那碗湯藥打落在地上。

  「來人。」他眸色鎮靜地瞅著她,揚聲朝外喊道。

  幾乎是立刻地,一名小廝又端了碗新的湯藥進來,將湯藥擱到桌上之後,靜悄悄地退出去。

  鳳雛不敢置信地看了看那碗還冒著淡淡熱氣的藥,再轉首看著自己的丈夫,心口緊揪得叫她快要無法喘息。

  「你可以再翻倒這碗藥,但我先告訴你,無論你打翻多少碗,都還會有新的送進來。」他低沉的嗓音不疾不徐地陳述著事實。

  「相信我,我沒有對不起你,我沒有……」

  「就算你有,我知道你一定是不得已的。」他說話時,臉色依然十分平靜,平靜得幾近無情。

  「不!」她大聲激動地反駁,不敢置信地看著他,豆大的淚珠就像是斷了線般一串串地滾落雙頰。

  她睜圓了美眸,不敢置信地瞪著面前的男人,他那張令她愛戀的熟悉臉龐,在這一刻陌生猙獰了起來。

  「就算我會恨你,你也不在乎嗎?」一字一句,伴隨著她哽咽,聽起來都像是把心肝給掏出來般痛苦,「你執意要我喝藥,就是在逼我恨你,難道,就算我會恨你,你也不在乎嗎?半點都不在乎嗎?」

  最後一句話,她喊得聲嘶力竭,無論她多努力地想要逃掉,卻始終被他牢牢地扣住,「放開我——」

  聽見她說會恨他,有一瞬間,齊天始感覺自己的胸口像是被人給狠狠地掐住了,但是,他很快地忽略掉這種感覺。

  鳳雛望進他深邃的冷眸之中,知道自己識自抬身價了,他就連她的愛都不在乎了,又怎麼會在乎她的恨呢?

  「需要我餵你喝嗎?」話聲才落,他端起碗仰首大飲了一口,重重地將還有半滿的碗給擱回桌上,扣住她小巧的下頷,堵住了她的嘴唇。

  「不——」她死命地推開著他,卻無法阻止他將湯藥給灌進喉嚨裡,就算她咬破了他的唇,都無法阻止他的強勢。

  一口、兩口、三口……就算她用力地反抗,想盡辦法不把藥吞進去,卻仍舊有大半的藥汁被他給餵了進去。

  「齊天始!」她大聲地喊出他的名字,淒厲的嗓音之中充滿了悲切與絕望,她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推開他,等著他的雙眸,已是淚水朦朧。

  她顫著唇,跪倒在地,看起來淒楚且狼狽,被溢出的藥汁給染出了一片髒汙,她說不出半句話,緩緩地搖頭,放佛是心裡感到迷惘,不明白這一切為何會發生。

  齊天始同時也在看著她,嘴唇在掙紮之間被她給咬破了,鮮紅地淌出血絲,這一刻,她悲傷的淚眼震懾了他,教他好半晌不能言語,胸口就像是被萬人割剮般,緊張地痛了起來。

  鳳雛想要問他為什麼?

  他究竟是如何的鐵石心腸,能夠對她做出如此殘忍的事?

  可是她開不了口,一陣又一陣翻騰的情緒哽住了她的喉嚨,令她幾欲作嘔,她咬住了唇,嘗到了血的腥甜味,卻分不清楚那絲腥甜,是她或他的。

  她揮開他伸出要攙扶她的手,拉住一旁的桌布,扶著桌沿慢慢地爬起來,她立刻就看見那個已經空了的碗,纖手一揮,將它給掃到地上。

  瓷碗落地的那瞬間,成了無數的碎片。

  破碎的聲音尖銳地刺痛了他們的耳膜。

  在瓷碗跌成碎片的那一剎那,他們的心不約而同地感到一陣疼痛。

  齊天始是因為一陣沒由來的不安而揪緊,彷彿在這只瓷碗碎裂的同時,在他們之間有某種東西也跟著消逝了,而她的心卻是因為破碎而抽痛,在這只瓷碗成碎片的同時,她的心有某種情感也跟著死掉了。

  她再也忍不住,任由一串串淚珠滾落頰畔,她垂眸看著一地的白瓷碎片,在她心裡死掉的愛情,像是一道利刃般割開了她的心,滿腔的情感像是不斷從傷口湧出的鮮血,不斷地沿湧而上,幾乎教她快要不能呼吸。

  「鳳雛……」

  「不要喊我,你不配喊我的名字,我不要聽你喊我的名字……」說完,她強撐起最後一絲力氣,轉身踉蹌走了出去。

  在她離去之後,只剩下他與一片寧靜。

  或者,該說是寂靜。

  相較於剛才那些驚天動地的聲響,此刻,在這屋子裡的靜寂,就像是死絕了一般沉寂,齊天始一動也不動,在原地靜站了許久。

  他一瞬也不瞬地望著她離去的方向,就算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

  這一刻,他反覆回味著自己的心情。

  一再地、一再地反覆回味,直到他鮮明地感受到那紮在他心裡的痛處,來自對她的在乎。

  就像是剛烙上的火印,在他的胸坎上發燙著。

  為了端正齊家的血統?他的心思真的有如此冠冕堂皇嗎?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自己逼她喝下那碗藥湯的猙獰私心。

  是嫉妒。

  想到了另一個男人也曾經擁抱過她的身子,便有像火一樣燒心的嫉妒,燒昏了他的神智。

  「原來,這就是喜歡上一個人的心情嗎?」他低沉的嗓音輕輕震碎了寂靜,向著已經離去的她而說,「你也曾經覺得不甘心嗎?鳳雛,明明是自己的心,卻不由自主地喜歡著另一個人,你也曾經像我現在一樣,覺得不甘心嗎?」

  他俯身拾起地上的一枚碎片,像是拾起她破碎的心似的,擱在掌心,收指握住,任由那銳利的邊緣割破了手心依舊沒有松放,鮮紅的血從他的指縫之間滲出,緩緩地滴落在地上。

  是的,他不甘心,卻也同時有著更多的悔恨,恨自己當時的愚蠢,他緊握著手裡的碎片,如果,這真是她破碎的心,是唯一僅剩給他的 ,那麼,即便只剩下疼痛,他也會緊緊握住不放。

  緊緊的,握住她不放。

  痛楚。

  一陣一陣狂湧而上,像是要將她撕得粉碎的痛楚。

  痛楚已經分不清楚,疼痛的究竟是身子,還是胸坎兒裡最柔軟的深處,那一片用盡了全力愛他的真心。

  她跌跌撞撞地循著路走回了寢院,咬唇忍住肚子的疼痛。

  不裹,當然不裹,咱的小雛娃,身上多受一點疼,娘都心痛得不得了,哪捨得給你折斷腳骨,讓你把腳裹小呢?

  這一瞬間,她想起娘親。

  想起她總是不忍心對女兒多說半句重話的溫柔與疼愛。

  鳳雛是我家的閨女兒,咒她沒男人敢要,是存了心在罵我這親爹養出了一個嫁不出去的女兒嗎?你這是在罵她,還是拐彎兒在指責我的不是呢?

  鳳雛想起了她爹。

  爹親總是護著她,就算關起門來將她罵得狗血淋頭,說她一個女兒家不該太野,不該太放肆,但是再外人面前,無論如何就是捨不得她受半點委屈,總是板著老臉,先給她出頭。

  她也想起了,當初懇求著要嫁到齊家,他老人家是多麼的百般不願,最後還是拗不過她的不孝,忍著不捨讓她嫁了過來。

  誰也不許給咱南宮家的女兒委屈受,就算那個人是齊天始,爹也不怕,娃兒啊,要是他敢讓你不好受,千萬別怕給爹知道啊!

  臨出閣的那一日,爹親給她所說的話,一字字,一句句,這一刻都在她的心口上燙著。

  燙得她無法不難受,一口氣兒就要喘不過來。

  爹!爹!爹——

  她在心裡喊著爹親,再也無法抑制滿腔的悲傷狂湧而出,朦朧的淚眸看見了寢院那邊傳來的光亮。

  在屋子裡的綿柳與青姚聽見院子裡傳來不尋常的聲響,跑出來一看,就看見了主子倒臥在門口,臉上已經分不清楚是冷汗或淚水。

  「小姐,你怎麼了?到底是出了什麼事?你不是應該與姑爺在一起嗎?」綿柳驚慌地叫道。

  「救孩子……」

  「孩子?」

  「孩子要沒了……救他!一定要救他!」鳳雛緊緊地握住綿柳的手,冰涼的指尖微微地顫著,「去找大夫,去幫我找大夫,我要我的孩子,我不要失去他,綿柳,去找大夫……」

  「是,我這就去,青姚!先把小姐給扶進屋裡。」說完,兩人合力將主子給扶進屋裡,讓她躺在坑上。

  「小姐,綿柳這就去請大夫,你千萬要撐著些,我很快就回來了。」說完,綿柳轉身就要出門,卻在門口撞上正要跑進來的千總管。

  千總管顧不得被撞倒在地上的綿柳,拉著年老的大夫進門,「快!大夫,你快點想辦法,千萬要把我們齊家的小主子給看住了!」

  鳳雛看著老大夫熟悉的臉容,又看了看千總管,腹部傳來的疼痛讓她有些失神,「為什麼……」

  「對不起,夫人,奴才對不起你,二爺的吩咐奴才不能不聽,可是,我已經把藥量給減了一半,大夫,引胎的湯藥只吃一半,孩子應該不會出事吧?」千總管拉著老大夫急忙問道。

  「這個老夫不敢保證,先讓我把把脈再說。」

  聽見是什麼引胎的湯藥,綿柳與青姚兩人都是吃了大驚,但綿柳回神得快,趕緊上前張羅,讓大夫可以給主子把脈。

  這時,在一旁急如鍋中螞蟻的千總管喃喃自語道:「老天爺一定要保佑啊!我家的夫人好不容易才懷上孩子,沒吃那帖藥,好不容易才懷上的小貴人,可千萬不能就這樣沒了啊!」

  「你在說什麼?千總管,我聽不懂……什麼藥?你在說什麼?」鳳雛雖然十分痛苦,卻沒有疏忽掉他話裡的不尋常。

  「對不起,夫人,是奴才該死,一切都是奴才該死,請你不要怪罪二爺,一切都是奴才的錯!」千總管不住地搖頭,確實說什麼都不肯再開口了。

  又是一陣痛楚襲上,鳳雛咬牙沒讓自己喊出聲,她緊閉雙眼,逐漸地任黑暗吞噬她。「綿柳,我要回家,帶我回家……」

  「小姐?」綿柳弄不清楚主子究竟是醒著的,或是已經昏迷了過去,「大夫,我家小姐不會有事吧?你不要就皺著眉,也說說話啊!」

  鳳雛感覺周圍的聲音越來越遠,疼痛也漸漸地模糊了起來,只有淚,仍舊隨著囈語不斷地滾落,「爹,我想見您……雛娃好想見你們,娘……雛娃在喊你,你聽見了嗎……?」

  隔日清晨,天未大亮,一輛馬車就開出了齊府大門,直往南方而去。

  人去樓空的院落裡冷冷清清的,一夜未眠的齊天始走進房門裡,環視著一室的靜寂,冷峻的臉龐沒有一絲毫表情。

  「二爺。」千總管隨著主子身後走進來,「夫人的身子還虛弱著,不宜遠行,是不是該派人……?」

  齊天始恍若未聞般,做到床畔,斂眸看著主人匆忙離去,未能及時整理的淩亂被褥上,一攤已經乾涸了,令人觸目驚心的血跡。

  望著那攤血,他的喉嚨像是被人給掐住了一般,喘不過氣,他伸出手,在半途頓住,最終,他沉痛地閉上雙眼,大掌握拳收了回來。

  「二爺?」

  「大夫怎麼說?」他閉著眼,感覺每說出一個字時,在心裡的抽痛。

  千總管頭垂得低低的,臉上的表情像是有千言萬語,一時間不知道該從何說起,「大夫說,只要調理得宜,夫人還是能懷上孩子的。」

  話說得婉轉,卻藏著一個殘酷的事實,那就是她肚裡所懷的孩子,最終,還是沒能保住。

  「我知道了,你退下吧!」

  「是。」千總管看了主子沉凝的臉色一眼,轉身退出門外。

  屋子裡,只剩下一片幾乎要教人窒息的寧靜,教齊天始不禁懷念起前些日子的熱鬧與歡笑聲。

  就算我會恨你,你也不在乎嗎?

  耳邊彷彿又聽見了她充滿悲咽的控訴聲,他緩緩地睜開眼眸,正視縈繞在他週身的寂靜。

  「如果,我告訴你我在乎,你會相信嗎?鳳雛。」他對著那寂靜說話,唇畔勾著一抹自嘲的苦笑,一字一句,說得緩慢而且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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