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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娃傳》第6章
第五章

  夜,涼如水。

  就算如此,也消爾不了令狐做一肚子說不出原因的焦躁情緒,仿佛像是一根被磨得極利的魚刺一般,梗在他的喉頭不去。

  她餓了吧!從今天中午過後就一直沒吃東西,她一定會受不了的!

  可是,高傲的自尊迫著他無法就此放棄,她就要是他令狐傲的妻子了,絕對不能這樣丟人現眼,讓他沒有面子。

  然而,她倔強著不肯用筷子吃東西,寧可餓得四肢無力,也要跟他作對,不讓他如願以償……

  忽地,令狐傲歎了口氣,承認心疼。

  她是一個如此惹人憐受的小傢夥呀!

  「仁叔!仁叔,你在哪裡?進來一下。」

  令狐傲精明的眸光之中,透出一絲複雜難解的請緒,迅速從書案前起身,揚聲喚來下人。

*    *    *

  咕嚕嚕……

  玲瓏的身子像一隻小老鼠般藏在被窩裏,釋如意可憐而且虛弱地偎在床角,覺得自己就快要餓到死掉。

  看,她就要不能呼吸了……心跳得好快,腦袋裏熱烘烘的,仿佛就要窒息。不知道要將蓋得密不通風的錦被拉開的她,絕望地想著。

  「你這是在幹什麼?想不開要自盡,也不用這樣痛苦的悶死自己吧!」

  令狐傲硬聲說道。

  他伸手一掀,綿被就從床炕的這一端飛到那一端,緊緊地裹在被子裏的她也跟著飛了過去,傳出一聲痛呼。

  「哇鳴……」她的額頭與炕榻一拍即合,撞聲響亮。

  「你這又是在幹什麼?」他幾乎不敢置信地盯著她,神情錯愕。面對她,生活總有不斷的驚奇,不,或許要說是心驚膽戰才對!

  釋如意抬眸瞪了他一眼,隨即別過小臉,拉起被子將自己緊緊地包裹住,靜靜地不吭一聲,似乎正悄聲地指控他的冷酷無情。

  不理他!他是大壞蛋!

  「餓了嗎?」他的語氣仿佛漫不經心、隨口問問。

  她噘著細嫩的小嘴兒不說話,一雙圓圓的大眼睛眨巴了下,她看起來好像還在氣頭上,唯有微微吸嗅的小鼻翼透露了她的心思。

  好香喔!一聞就知道是很好吃的東西……那是什麼東西?

  令狐傲將她的反應盡收眼底,心裏覺得好笑,表面上還是淡然,道:

  「我帶來了一些棗麼麼親手做的桂花糕,她的手藝在咱們京裏可算得上是一絕,我從小就很愛吃,你想吃嗎?」都完,他從身後拿出一盤顏色粉嫩、透出淡淡花香的小糕餅,單手端在她的面前,含笑揚眉。

  釋如意睜大了水靈璨亮的黑眸,咬著鋒色的嫩唇,怯生生地抬起小臉,渴望地盯著玉盤中的食物。每一塊糕子上都還烙著花印子,香得她是垂涎欲滴,一雙小手蠢蠢欲動,幾乎忘了跟他生氣。

  可是,就在下一瞬間,她退卻地窩回了暖炕的角落,不敢伸手去拿。

  「嗚……」細細的獸鳴聲,害怕而且失望。

  令狐傲看見她想吃,卻又恐懼著他的神情,頓時他的胸口仿佛被人狠狠地一擊,疼得發緊。

  他微俯下高大的身形,將手中的玉盤擱置在床畔,溫柔低語道:「既然餓了就吃吧!這是可以用手拿的點心,你就儘管放心大膽的吃吧!就算你吃得一團亂,我也會當作沒看見的。」話聲未落,他仿佛投降似地舉起雙手,在半空中瀟灑地揮了一揮,薄唇勾起淺笑,轉身離去。

  看見他高大的身影消逝在門邊,釋如意立刻從被窩中躦了出來,興高采烈地伏下瘦瘦的身子,就近盯著那一盤桂花糕。

  她舔了舔櫻唇,吞了口唾液,伸手捉起了其中一塊,就算她已經小心無比,還是把形狀漂亮的桂花糕始弄碎了一半。

  她對著糕餅輕嗅了兩下,一雙黑璨璨的圓眸盈滿了幸福的笑意,好像在很久、很久以前,她就曾經聞過這個味道,好香喔……

  最後,她輕輕地咬了一口,甜而不膩的花香味兒倏地充滿了她的嘴巴、還有鼻子、眼睛、耳朵、身體……

  反正,釋如意都不出她心裏此刻的感覺,只能用一種很珍惜的神情又咬了一口桂花糕,以止肚饑。

  不生氣了!她不生氣了!釋如意蜷著嬌小的身於,捧著桂花糕,想起了把它送來的令狐傲,甜意不禁更深了。

  夜漸漸地深了,房中除了近似野獸的叫春低吟聲,還不時地傳出一障又一障的窸碎聲,不絕於耳。

  窸窸……碎碎……

*    *    *

  「小……小姐,弄春……弄春來替你穿衣了……」

  一名模樣可人、臉兒略圓的少女戰戰兢兢地捧著新衣走進房門。

  她是令狐傲派來伺候釋如意的丫環,他交代她要照顧好釋如意,等教書的夫子請到之後,她也要陪著一起讀書。對她這樣一個下人而言,不啻是天大的榮幸,應該高興都還怕來不及,只不過,她卻是活得提心吊膽、惶惶不安。

  因為,每天光是替小姐穿衣、梳發,就好像打仗,常常穿好衣服時,很可能就已經是中午進膳的時間了!

  「唔……」

  聽見裏頭傳來野獸似的低鳴聲,弄春的心跳漏了一拍,腳步慢慢地饒過屏風,不意竟看見釋如意眉開眼笑地坐在床邊,直勾勾地瞧著她。

  「春……春……」釋如意嬌俏的笑顏覓不到一絲雜質,細嫩的嗓音喚著弄春的名字。

  頓時,弄春感動莫名、熱浪盈眶,覺得這幾天被釋如意欺負得亂七八糟的窩囊氣,都消失得無影無縱了。

  好!為了小姐,她拼了!弄春放大膽子沖了上前,準備接受釋如意更嚴格的考驗。偶爾挨上小姐一拳,不算什麼啦……

*   *   *

  「你吃吧!我先走了。」

  令狐傲似乎打算探取眼不見為淨,淡然地丟下一句話,轉身就要走出房門,不想看釋如意進膳時的杯盤狼籍模樣。

  算了,誰教他捨不得她捱餓!

  釋如意坐在同樣一張圈椅上,盯著桌上美味的佳餚,簡直是心花怒放、樂不可支。

  然而,當她眼角餘光瞥見他要離去的身影時,突然,心裏再也擁不下任何食物的影子,從桌子上抓起了某樣東西,跳起來步行堅難地追隨在他的身後,伸出小手怯生生地揪住他的袖袍。

  「傲傲……野娃學……學好……不生氣……」她抬起一雙靈亮的黑眸,透出乞求的神情。

  令狐傲悠然回眸,當他瞧見她手裏緊抓著不放的東西時,不禁露出錯愕的神情,在她手裏擱著的,是一雙她先前寧死都不肯拿的象牙著。

  「學好……傲傲……不生氣……嗚……」雖然她站立的姿勢益不是很優雅好看,但她真的已經努力了。

  令狐傲一眼就看出她努力了。

  忽然間,他變得不那麼在意自己將要娶進門的新娘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野人,心裏對她既疼又憐。

  他揚起微笑,輕撫她蜜色的臉頰,一瞬也不瞬地瞅著她,朝伺候在門外的侍女們命令道:「來人,進來把桌上的膳肴撤下去,派人去告訴廚房的大師傅,做一些能用湯匙進食的東西,好吃的一樣也不准少!」

  「是,主子!」

  幾名婢女一接到命令,有人急忙地進來收拾飯菜,有人則快速地轉身往廚房的方向奔去,轉達主子的命令。

  頓時,房中一片混亂,釋如意也因為不知道眼前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而顯得有些慌張,心裏還是有點害怕人類。

  「生氣……傲傲……生氣……」她做錯了什麼事情嗎?釋如意心慌意亂,抽回她揪住令狐傲袖袍的小手。

  「不!」令狐傲在半空中擒住了她的小手,牽著她走回桌前,溺愛地一笑,道:「我沒有生氣,你放心吧!」

  就在這時……

  「令狐大哥,小弟來看你了!高不高興呀……」白天綸殺風景地閑踱了進來,看見令狐傲臉上出現罕見的溫柔表情,頓時驚疑交加,「老兄,雖然最近生意不好做,但是你可千萬不要想不開呀!有什麼事情咱們坐下來好好商量,不要這樣嚇小弟我!」

  見著來人,令狐傲很不屑地橫了他一眼,冷峻的神情一如以往。「你在胡說些什麼!」

  這傢夥!什麼時候不出現,偏偏挑在這時,令狐傲感覺到被他握在掌中的小手瑟縮了下,似乎很恐懼陌生人的出現。

  「傲傲……」她一雙黑璨璨的眸子又綻出了野火。

  「我胡說?」還好,他總算恢復正常了。白天綸笑道:「令狐大哥,以後不要隨便露出那種嚇死人的表情,嚇得小弟我心跳都快要停了!」

  基於身為令狐傲死忠兼換帖多年,對於他這個害死人不賠命、笑埋藏刀的大商人,白天綸心裏又愛又怕。

  富可敵國的令狐家,足以教一洞王朝為之顫動、畏懼,長袖善舞、無所不能的令狐傲,能教一位君王感到威挾。

  與令狐傲只能為友,為敵者,必死無疑!

  「我臉上的表情關你什麼事?直說吧,你來我這裏做什麼?」令狐傲對他總是沒有好氣,話落之時,拋下了一聲冷哼。

  白天綸專注地盯著被打扮得人模人樣的釋如意,一時之間,沒聽清楚令狐傲的問話,怔忡了半晌,喃喃地說道:「這小狼女長得還挺標緻的。令狐大哥,說真的,如果你不要的話,就轉讓給小弟吧!」

  「白天綸,小心我一狀告上你大哥那裏,教你吃不完兜著走!」令狐傲將身邊的小人兒抱進了懷裏一舉一動之間,充滿了佔有欲。

  一聽到他搬出了自己那個可怕萬分的大哥,白天綸冷不防地打了個寒顫,討好地嘻笑道:「令狐大哥,小弟開開玩笑,不要這麼認真嘛!你不是想要知道你父親的下落嗎?小弟不負期望,終於知道伯父他人還在京城裏,至放他真正的落腳處……就再、再說嘛!」

  事實上,他還沒找到!

  「哼!那個死老頭!」令狐傲怎麼會不知道他的意思,輕哼了聲,深遂的寒眸中閃過一絲怒意,「要野娃兒一年之內把孩子生下來?他以為她在生小狗、小貓嗎?該死!」

  他要快點找到那個老頭兒,教他撤銷掉將家產轉移的主意,必要的時候,他會不擇手段,就算他是他的親生父親,也不例外。

  這些年來,他費心努力贏來的一片天,沒有人能夠從他的手裏奪走它!

  父親之前說得真好,他似乎天生就是做商人的料子!

  重利,輕別離。

  「令狐大哥,聽說你請了朝中幾位翰林要教釋如意讀書,可是認真的?她似乎……」白天綸對眼前的野少女似乎不寄希望,搖了搖頭。

  似乎感應到白天綸的輕視,釋如意探出小臉,兇狠地朝他低吼,「啊鳴……生氣……生氣……」

  「她……她會說話?」

  看見白天綸愕然的表情,令狐傲莞爾,大掌柔撫著釋如意身後的長辮子,莫測高深地一笑,道:「我只怕是再認真不過了。」

  白天綸又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再次看見令狐傲溫柔的神情,他不禁心想,接下來的景象一定會變得很不好,因為令狐做好像想要幹掉很多人。 記得上一回他展現出真心的微笑之時,是在兩年前,他施展巧妙的手段,搞垮了河束土霸王陳丕,陷陳家於家破人亡、萬劫不復之境地……

  這回,又是誰要倒楣了?

*   *   *

  「啊──」又是一聲慘叫。

  此時,令狐傲正在書房中批閱各地商號送來的卷宗,聽見了東進廂房中傳出男人哀疼的聲音,不禁額手歎息。

  「令狐公子!請你另請高明,老夫不幹了!」一名官服打扮、年的四十歲的中年男子拉開了東進席房的門,鼻青臉腫、怒氣鐘天而來。

  老天!事情果然不出他所料,她那個野丫頭怎和可能乖乖的呢?令狐傲除了苦笑,還是只能苦笑。

  「仁叔。」令狐傲揚手喚來多年的老忠僕,語氣平淡無波道:「派人送任大學士回府,過會兒去帳房取百兩黃金,一起送到任府去,別讓人家說咱們令狐家失待客之道,去吧!」

  「是,我知道怎麼做了!」

  仁叔慈祥一笑,拱手殷勤地迎了出去,隨手將任大人請了開來,在他的安撫之下,沒過一會兒,兩人就有說有笑,轉進通往帳房的小徑去了。

  和樂的氣氛,仿佛方才的一切沒有發生過……

*   *   *

  隔天。

  「啊……救命啊!」

  聽見淒曆的慘叫聲再次傳來,令狐傲不禁閉上雙眸,唱出一聲歎息,長臂一揚,眼看又是百兩黃金的遣散費兼醫藥費。

*   *    *

  再隔天。

  「殺人!殺人喔……」

  令狐傲極力繃著一張俊臉,望著在朝中威風赫赫的劉老翰林兩眼黑圈,站在他書房的門口,面有菜色的模樣,他必須要很努力才能克制抽搐的嘴角,不讓自己笑出來。

  找個機會,他會把這場面轉述給當今皇上高興一下,聽說皇上與劉老翰林不合很久了,只是礙於他是三朝元老,不好降罪。

  令狐傲在心埋暗自喝采了聲,幹得好,野娃兒!

*    *    *

  無三不成巧,何止?

  釋如意接二連三地打跑了幾個名震京城的大翰林,完全不顧他們是沖著令狐傲的面子而來的,這事情已經在京城中變成了街坊的大八卦,每個人都已經知道天下首富令狐傲的未婚妻子是一個惡名昭彰的狼少女。

  才不過短短七天的工夫,釋如意已經趕跑了七名翰林,此刻在朝廷之中,人人聞「狼」色變。

  不過,或許是已經習慣了,令狐傲早就不以為意,再加上這些日子各地商號比較忙一點,再加上他要命人張羅婚事,他對於釋如意的行將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

  然而,釋如意似乎也並不是所向無敵的,第八位翰林旱士尉荀,連教了兩天,就似乎沒有出事情,教人大感意外。

  「尉大人,辛苦你了!」

  今天因為一些江湖上的事情,令狐傲一整天不在府裏,回府時恰好見尉荀就要離去,他急著想要詢問釋如意讀書的情況,便又將尉苟邀進他的書房,示意要人送上百兩黃金以犒賞尉苟的辛勞。

  尉苟沒料到令狐傲會如此大方饋金,雙手有點顫抖的將小廝呈上的紅綿託盤接過手,連聲叩謝。

  「謝令狐公子,尉某一定會更加盡力教教釋小姐,望請令狐公子能夠在皇上面前替尉某美言幾句……」

  令狐傲心裏冷笑,虛應地點頭,就在此時,一名婢女急匆匆地奔進門來,湊首在他的耳邊低語了幾句。

  忽地,他的臉色一沉,身影迅猛地奪出門去,越身之際,冷拋下了聲道:「尉大人,夫陪了!」

*    *    *

  「不要……不要……」釋如意瘦小的身子蜷在暖炕的角落,雙手緊緊地抱住自己,雙眸噙哭,視線中充滿戒備地望著眼前的人們。

  令狐傲神情溫柔地朝她伸出手,不料卻看見她瑟縮了下,全身害怕得發抖,拼命往角落躲進去,心裏直覺事情不對勁。

  「怎麼回事?她怎磨會變成這樣?」他精明的眸光一冷,輕聲淡語怕嚇到她,但語氣中的寒涼足以教人聞之喪膽。

  在人群中嘿嘿哭泣的弄春,硬著頭皮走出來,抽噎道:「都是弄春不好……其實,今天小姐並沒有去上課讀書,那個大學士根本就是騙人的,小姐自從昨天回房之後,整個人就變得怪怪的,不讓弄春替她換衣服,連碰她一下都不行,嗚……小姐跟弄春的感情已經很好了,怎麼會這樣……」

  「為什麼不早一點派人來告訴我?」聞言,令狐傲火冒三丈,怒道:「我不是要你緊緊跟著她的嗎?為什麼她忽然會變成這副模樣?弄春,你最好給我一個交代,否則當心你那條小命不保!」

  弄春一時間被令狐傲嚇得淚都不敢流了,顫聲道:「一定是昨兒個下午,那個大旱士見天涼了,要弄春去替小姐取風衣,才不過盞茶的工夫,等弄春回到書房的暗候,原本生氣盎然的小姐……就已經變成這樣子,」

  聽完弄春的話,令狐傲轉頭望向模樣生怯的釋如意,她黑璨的瞳底染著驚懼的蒼白,望著他的眼神,可憐又無助。

  「乖,告訴我,誰欺負你了?」他的胸口如遭重擊,一陣陣抽搐似的疼痛緊緊地擄擺了他。

  「痛……傲傲……生氣……野娃生氣……痛……」聽見他溫柔的徽詢,釋如意扁著小嘴,兩行晶瑩的淚珠終於忍不住滾了下來。

  聞言,令狐傲的心底打了個突,銳眸一冷沉,冷不防地擒住她藏在袖中的小手,看見了一道道被人用藤條打過的傷痕,休目驚心。

  該死!尉苟竟敢打她!

  難怪他能夠留至第二天不被趕走!難怪她會如此安靜不做反抗,害怕得不讓人近身!

  令狐傲咬牙切齒,心裏責怪自己引狼入室!

  「仁叔,派人去攔住那個尉苟,不准他離府半步。」令狐傲一雙寒眸斂著深沉的怒意,沉聲道:「我不會放過他的!今天的仇,我會加諸千倍、萬倍一起償還給他!」

  仁叔頷首,急著領人下去把主子交代的事情辦妥。他在令狐家待了幾十年了,從來沒有見過令狐傲如此震怒的模樣。

  人們眼中的令狐傲總是冷靜自持,凡事不動於心,更別提費心去關心別人的事情。

  然而,此刻的他幾乎像是一隻要將人撕碎的猛獸般,嗜血而且瘋狂,兩道冰寒的眸光,像青森森的擦牙就要咬斷敵人的喉嚨,當作血祭,以補償釋如意此時身上所受的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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