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懷孕

之後的事情唐翊就不知道了，等到他醒過來，就發現自己在醫院，空氣中彌漫著醫院裡奇怪的味道，他費力地睜開眼，看到自己的左手被拷在床上，雖然在床上可以隨意動作，但是絕對走不出去。

“醒了？小心點，你懷孕了。”女人魚醫生笑得很溫柔，唐翊的眼神卻有些呆滯。他很小的時候就跟著兩個間諜一起，很多人魚的常識他都不太懂，也未曾想到能夠懷孕的事情。

“現在你在醫院我們會保證你的安全，直到孩子出生，法院都無權再帶走你。”醫生看著唐翊，想起了自己的孩子，都是年輕活潑的孩子，當年跟著間諜時才那麼一點，怎麼會和這些有牽扯？

“別緊張，這本書你先看著，如果可以的話，我會申請讓你的伴侶過來。”女人魚醫生將一本足以稱作為人魚星啟蒙教材的一本書給唐翊。唐翊打開，慢慢看了下去。

人魚與其他的種族不同，某些魚類群居時便有當雌性或者雄性缺乏時便有相對的性別改變性別來□□的生理現象，這種現象方便於魚類繁殖。而人魚在進化過程中，產生了雄性人魚也可以懷孕的現象，不需要改變性別，仍舊可以繁衍。

據現代科學的推測，可能是進化過程中雌性數量曾經遠遠小於雄性，才導致這種情況發生。不過到了現代，雌性和雌性也可以通過科學手段繁育後代，人魚的性別比一直很均勻。

不過想要達到雄性生子的效果，必須在人魚狀態下□□。當初唐翊和秦亞只是為了嘗嘗新鮮的方式而已，魚尾要比雙腿敏感的多，沒想到真的種下了種子。

唐翊摸著自己還扁扁的小腹，有倉皇無措，也有一點甜蜜，更加想念秦亞，他想和秦亞說，這裡有一個他們兩個創造的小生命，可是又不敢告訴他，本來秦亞因為他的離開就已經十分焦慮了，知道這件事肯定更加著急。

他看完了整本書，對於人魚的生理情況也有了比較全面的瞭解。人魚的懷孕時間大概是五個月，相比人類來說已經很短了，不過人魚是卵生，生出來的卵很小，所以五個月對於卵的發育來說，是很長的。

不過等到卵孵出來，還要五六個月的時間，所以總的時間還是很長的。過去人魚卵生出來之後可以放在一起孵化，人魚可以出去捕獵。人魚卵雖然看起來顏色淺淡柔軟，但其實很硬，剛生出的小人魚身體也很堅韌，有尖利乳牙，對付一般的小魚都沒問題。

“我可以發個通訊麼？”唐翊看完了書，見女醫生過來了，就小心地問了她一句。女醫生沖他笑笑，把書拿起來放好。

“可以的。”女醫生點點頭，唐翊沖她笑了笑，打開了通訊器，看到了他日思夜想的那張臉。

秦亞剛才臉色還陰沉的可以，此時看到唐翊就放晴了。雖然家裡還有跳跳陪著他，但是跳跳明顯也想念唐翊，它用軟絨絨的頭去蹭秦亞，秦亞摸摸它。男人和兔子，愈發襯得他孤單寂寞的要死。

唐翊看著秦亞，眼睛突然酸酸的，有點想哭，但還是忍了回去，露出了一個笑臉，對著秦亞。

“你瘦了。”秦亞一句話，說得唐翊又忍不住想要流眼淚，他眨眨眼睛，把眼淚忍了回去，看著秦亞。

“可能因為在外面吧，總是沒有家裡好，其實我吃的可多了。”唐翊強顏歡笑，秦亞也看著他。都知道對方在撒謊，卻不去拆穿，兩個就互相默默地看著，也不說話了，也不問對方發生了什麼，只是留戀這一刻，能夠看到對方的樣子。

每一刻的分離都如同一輩子，然而每一次見面都無法觸摸。唐翊覺得自己窮矯情，然而無法拒絕。

兩人看了半天，無語溫存，看著對方都十分憔悴，知道過得不好，卻不說。

結束之後，唐翊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呼吸均勻，看著像是睡覺，然而他在想一件事。

“我希望我有一個自辯的機會，我從小跟著他們，但我沒有幫他們做過任何事情。”第二天，唐翊通過醫生找到了人魚星給他提供的律師。雖然這個律師是以他輸官司為目的，並沒有什麼可信度，但是也是他向外傳達資訊的唯一通道。

“我想起來他們說過，我不是他們的孩子。”唐翊也是突然想起來。小時候他曾經把那兩個人當作父母，可是他們明確地說過，他不是他們的孩子。

後來發生了什麼，他的記憶就很模糊了。

“後來他們好像還說過，我的父母曾經找過我，可是被他們用一個假的騙過去了。他們離開的時候，想要用我做要脅，但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改了主意。”這句他並不確認，因為小時候的記憶太過於零碎。他記得其中的一點片段，不過並不瞭解其中的意思，現在仔細想想，當時他們說話的聲音，語氣，或許是這個意思。

律師的手動了動，本來平靜無波的臉上出現了一點點變化。

他沒有多說什麼，直接離開了病房。唐翊剛才幾乎用光了所有力氣，他的身體癱軟了下來，只能躺在床上。為了孩子他最近吃的都不少，但是身體還是乏力。不過醫生說了雄性人魚產子可能會比較困難，不要營養過剩，不然對他和寶寶都不好。

唐翊當然聽了，他即使不在意自己，也要為了秦亞好好保護自己。

唐翊不知道自己的話在那邊是否能夠引起重視，如果他記得清楚，可能早就說出來，此時才想起來，更像是為了讓自己開脫而編出來的謊話。雖然唐翊背後還有凱撒星，可是人魚對於那兩個間諜和他們的組織的仇恨很深，好像所有人都期盼著他這個間諜的孩子，也被判刑。

唐翊的話沒有引起足夠的重視，他們果然把這當成了犯人無力的自辯。不過秦亞這邊一直盯著玫瑰星，甚至找到了秦維宇，和他合作，將一直埋伏在玫瑰星的探子都動用了。終於抓到了那邊的把柄。

這是一個戴著眼鏡的中年男人，他頭髮蓬亂，年紀不算大卻已經花白，頭頂的頭髮也謝了不少，顯然是用腦過多，又不知保養的結果。

秦亞通過通訊器看著他，慢慢地搓了搓手。他的涵養還不夠好，唐翊離開之後，他只想儘快地揪出始作俑者，讓他身敗名裂。

“你們要幹什麼？”男人開口，或許因為平時說話很少，有種喑啞的質感。秦亞看著他，不說話，讓男人的神色更加慌張。

“放了我！”他和秦亞對視了一會兒，終於受不了的大喊。

一直呆在實驗室裡的男人不見天光，臉色蒼白，終年都是懨懨的。他除了實驗和研究之外，沒有什麼愛好，也沒有家人。

他每日深居簡出，身邊都有人陪同。他原來不覺得這樣的生活有什麼不對，警衛護衛他的安全，首相能夠給他提供最好的實驗條件，最好的實驗物件，有了這些，他覺得自己很快樂。

可是今天他出門之後，就被人盯住，陪同他的人被抓住，他也被抓到了這裡，看到了那個曾經在新聞上看過一眼的人。

“我當然可以放了你，但是你需要幫我們做一件事。”秦亞說道，他是笑著的，然而對方看著他，只覺得寒毛直豎，驚恐的要命。

“什，什麼事？”那男人聲音有些顫抖，又怕他提出什麼要求，又怕他不提出什麼要求。

“不要把見過我的事情告訴任何人，然後照著我的要求去做，只要你做的好，我馬上就讓人帶你離開玫瑰星，到安全的地方，否則，你可能就會像是你實驗室裡的試驗品一樣。”秦亞聲音中透著絲絲陰冷，其實他是想要對這個男人殺而後快的，一想到唐翊也曾經進過那個實驗室，他就無法平息自己的怒火。

“我，我答應你。”男人本來就不是什麼信守承諾，或者是道德水準非常高的人。他熱衷於違背人倫的研究，一度被封殺，走投無路，那時候首相給了他一個機會，他就跟著首相，幫他研究各種東西。

現在秦亞威脅到了他的生命，他對自己的命沒什麼執念，只是如果死了便不能夠繼續從事他喜歡的東西，活著才一切皆有可能，所以他幾乎沒有猶豫，就答應了秦亞的要求。

秦亞將要求和他說了，男人臉上直冒冷汗，抖如篩糠。他做實驗可以，但是做這種出賣人的事情，他確實還心虛。首相的手段他也不是不知道，有好幾次，首相將一直和他鬥的政敵送到了實驗室。

不過秦亞不管這個，只要他想要活，就必須做這件事，還要好好做。死亡的威脅果然是巨大的，這種力量使得男人依著秦亞的意思做好了事情，毫無破綻。

作者有話要說：下篇就寫帶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