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大人魚

之後科研人員採集了唐翊的歌聲，從中分析出了次聲波成分，但是還有些東西他們沒有分析出來。人魚所發出的次聲波不是一般的次聲波，可以定向，定位置，而且在主人的精神力控制下，不會逸散，也就是說，次聲波得到了控制，完全是一種殺傷力極大的生化武器。

而且作為生活在大海之中的物種，人魚可以通過次聲波進行遠距離通訊，次聲波的穿透力極強，人魚的次聲波可以攜帶資訊，是種非常可怕的東西。

“仿照人魚製造次聲波武器可行麼？”秦亞問。

“很難模仿的全面，我們之前還測試過，即使是真空防護服也會被人魚的次聲波穿透，也許是因為真空層太薄。但是人造的是會被真空隔絕的。而且人造的很難定向，除非我們將獸人困在一處進行攻擊，但是由於次聲波的波長太長，又很難耗散，強力的次聲波很容易產生殘留，造成污染。”研究人員感歎著人魚的奇妙，又覺得科技實在是太過落後了。

戰爭在凱撒星上，他們不得不去思考如何能夠不留下污染，怎樣保護住查克城的民眾，這讓他們的很多東西都無法使用，並不能盡全力。

“那就向著殘留少的方向來，現在新式武器已經可以開始量產，次聲波武器作為輔助就可以。”本來大家都期望著能夠通過人魚的次聲波，研究出可以達到同樣作用的武器。只是造物主實在是太過於神奇，對於某些物種會賦予神奇的能力，讓科學也望塵莫及。

研究人員聽了秦亞的話之後表示可以，他們之前並沒有怎麼研究過次聲波攻擊這個領域，因為它相比現在的常規性武器遜色太多。但是人魚的出現為他們提供了一個新的思路，人魚的攻擊幾乎是沒有缺陷的，除非有專門的防護裝置，不然無論體質多強悍，也難逃共振後血管爆裂死亡。

秦亞說完這些，便回去看唐翊。唐翊這幾天一直迷迷糊糊的，最開始的時候只是嗜睡，最近則變成了只有餓了才會醒過來和他要吃的，吃完了倒頭接著睡，無論你怎麼樣他都不會醒。

秦亞疑心他是要發生什麼改變，或許要變大了，但是也不肯定。給他做過了檢查顯示身體各項指標正常，甚至比之前還有提高，但是有一點紊亂。

唐翊最近做夢有時候會唱歌，然後秦亞就會發現星艦內的某樣東西壞掉了。他開始的時候是想要讓唐翊搬到其他安全的地方的，不過後來看到他並沒有破壞什麼緊要的東西，弄壞的都是些小玩意，就沒有管，每天依舊擺放上去，讓他自己玩。

睡覺的時候秦亞摟著唐翊，唐翊就會順勢到他的懷裡，用尾巴拍拍秦亞，還樂滋滋的，卻不睜開眼睛。他大概只是在做夢，並非是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

這樣的狀態從上次交戰一周後開始，持續了兩個星期，唐翊突然開始發熱。秦亞拿冰袋給唐翊降溫，唐翊抱著冰袋，難受地哭叫。

“好熱，熱死了，我要水。”他倒是睜開了眼睛，但是眼睛沒有神采，也沒具體看誰，就是不住地哭鬧，因為太熱。秦亞見狀，直接在浴缸裡放了一缸的冷水，把唐翊放在裡面。

小人魚到了水裡，遊動了幾下，躺在水裡，不哭不叫了，又睡了過去。

秦亞忙得一身汗，他看著浴缸裡的小人魚，感覺到浴缸裡的水越來越熱，就定了控溫，將溫度控制在比較低的檔位。唐翊慢慢地安靜了下來，身上的熱量經由冷水發散，仿佛是回到了清涼的海水中。

他又開始唱歌，聲音低低的，偶爾吐出幾個泡泡。秦亞本來去忙了下事情，聽到他唱歌又回來，穿上了防護服，避免唐翊因為失控可能會做出什麼不尋常的舉動，等到醒過來之後肯定會很後悔的。

秦亞坐在唐翊身邊，處理了一會兒公務，迷迷糊糊的，因為太困就睡著了，等到他醒過來，就看到浴缸裡的小人魚變大，依舊是閉著眼睛沉睡。

很久沒有見到唐翊的臉，秦亞此時的感覺有點陌生。他在浴缸邊跪坐下來，低下頭，用手輕輕摩擦唐翊的臉，他身上的熱度已經消退，現在的體溫偏低。大人魚沉睡在水中，黑色的頭髮在水中散開，臉露在水面上，唇色鮮紅。

秦亞慢慢地靠近，吻上唐翊的嘴唇。

美人魚被王子的吻喚醒，他慢慢睜開了眼睛，看著面前的人。秦亞沒忽略他眼中的一絲複雜，不過美人魚很給面子，很快便有了笑顏。

唐翊從水中起來，魚尾變成雙腿，赤身走出了浴缸。王子看了一眼他下面的某個地方，被人魚瞪了一眼。

很久沒有行走，唐翊一走出來就有點踉蹌，秦亞過來扶著他，思及他現在的造型，就沒有把他抱起來，只是笑笑，去給他拿合適的衣服。

唐翊走了幾步就找到了感覺，還是人腿比較適合行走。他拿著浴巾擦乾淨身體，在浴室的鏡子裡看著自己的身體。他長高了一些，身形也纖細了一點，最明顯的是小肚子沒了，雖然沒有出什麼腹肌，但是顯然是好看了很多。

鏡子裡的臉也有些陌生，相比之前精緻可愛的小王子的長相，此時的唐翊成熟了許多，擺脫了少年人的稚氣，成為了一個成年人。

還是這樣的自己好啊，唐翊深深地呼了一口氣。這一次的波折，不僅讓他恢復了人魚的身份，也讓他的記憶全部恢復，包括了他原來的，還有身為小王子的記憶。唐翊看著鏡子中自己的臉，他害怕自己的內心會被仇恨充滿，會失去理智，讓自己成為復仇的機器。

好在還有秦亞在身邊，唐翊默默地想著，只要想著秦亞，他就覺得其實他的人生並沒有那麼不堪，沒有那麼的令人難過。

“好了麼？”秦亞坦蕩蕩地拿著衣服進來，看到照著鏡子的唐翊，把衣服給他。唐翊把衣服穿上，因為長高了一些的緣故，顯得有些短了，不過還是能穿的。

“我找人再做合適的。”秦亞看著他，笑著摟著他的腰，“讓我先量量尺寸。”

唐翊的臉頓時就紅了，他任由秦亞將自己抱在懷裡。秦亞開始的時候還很緩和，後來就緊緊抱著他，恨不得將他揉進懷中。這種感覺有點疼，但是唐翊喜歡他這種宣誓主權的行為，想要被他抱得更緊。

“我喜歡你，唐翊，你要不要做我的妻子？”秦亞的聲音有些顫抖，或許是因為等待了太長的時間，現在終於能夠去毫無阻礙地表白，讓他知道自己的愛意。

“我也喜歡你啊，秦亞。”唐翊也抱著秦亞，他無聲地流淚，開始的時候秦亞還沒感覺到，後來感覺到有些濕潤，唐翊也抽噎起來，他鬆開手，去看唐翊的臉，就看到他哭得鼻尖通紅，一臉委屈的樣子，還在往他懷裡鑽。

“怎麼了？”秦亞不是很懂，這樣的久別重逢對於唐翊來說應該是無意義的，他為什麼會哭的這麼傷心。

“我都想起來了，秦亞，我都想起來了。”他哭著說道，說完哭的更凶了。秦亞聽他這樣說，知道唐翊的身世終於能夠得到解答，本來應該很開心，但是見他這樣哭，又心疼，就抱著他坐下來，給他擦乾眼淚。

“難過的話和我說說吧，兩個人分擔總是比一個人好過的多。”秦亞摸著唐翊的腦袋，雖然他現在變得成熟了一些，但是在秦亞看來，他依舊還是當初的唐翊。他哭得梨花帶雨，眼圈紅紅的，抽噎了好一會兒，才慢慢平靜下來。

唐翊要說的故事很長，不過秦亞有足夠的時間。唐翊將他所記得的事情慢慢說給秦亞，秦亞聽著，臉色凝重。他從未這麼想發動一次戰爭過，此刻他想要為了懷中的唐翊，將玫瑰星攪得不得安生。

然而也只是想，畢竟玫瑰星的民眾是無辜的，只是當前的王室成員和內閣，都應該換了。

“這些都是他們的錯。”秦亞握著唐翊的手，唐翊看著他。

“我覺得很迷茫，我不知道現在的是我還是那個唐翊，我也不知道你喜歡的是原來的唐翊還是真正的我。”唐翊抬頭看著秦亞，秦亞看著他，低下頭，細細親吻他。

“我只愛你，唐翊，無論擁有的是誰的記憶，一個人的性格和習慣是無法改變的，我愛的只有你一個。”唐翊被親吻地喘不上氣了，他聽著秦亞的告白，雖然心裡的不適還是無法除去，卻覺得更加愛他了。

“我也會讓他們付出應有的代價。”罪惡總是需要人去審判的，如果不是別人，那麼就是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