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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薩爾,薩爾+婚後生活+薩爾的放蕩生活》第89章
第十章

  「你好,請問你是……」

  薩爾儘量讓自己不笑出來,「我是他兒子。」

  醫生看了外邊一票據說是床上的病人的兒子們,看著這個從來沒見過的陌生的兒子說,「您父親已經過世。」

  這不是明擺著的事實嗎?

  儘管如此,薩爾還是很愉快從別人口中得知了這個事實,他朝床上的屍體眨了眨眼,一點哀傷也沒有地說:「看來我,我得給我親愛的父親準備葬禮了,這可真讓我哀傷。」

  醫生們迅速退了出去,連屍體也忘了拉走。

  薩爾對大衛說:「嗨,還有什麼是需要我知道的嗎?」

  「先生……」大衛朝他微笑,看起來老霍頓的死也一點沒讓他感到難過。

  至少這點上,他現在是跟我一樣的,薩爾感到有一點滿足地想著。

  「需要我跟你出去嗎?」大衛走近他,還幫他整理了下衣襟。

  薩爾老實地說:「我可以問問霍嗎?」

  「可以,但你想要嗎?」大衛看著他,平時那溫柔似大海的眼睛裡有一點嚴肅。

  「我不知道……」薩爾又想了想說:「亞當說你愛我。」

  「嗯……」大衛笑了。

  「你對我一直都挺好。」薩爾頓了一下,接著說:「是這老混蛋害死了我媽,他給凱拉下毒,也給我下,凱拉不得不送走我,那天晚上她哭了一晚上,哭得我的心都碎了,我恨他……所以,你別阻止我怎麼安葬他,我可不管你跟他簽了什麼鬼協議。」

  「現在找不到遺囑律師。」大衛溫和地提醒。

  「我會找到他。」薩爾偏過頭,哼了一聲,很顯然不相信大衛所說的話。

  「薩爾……」大衛正要說話,亞當推開了門。

  「大衛,你最好出來看看。」亞當朝大衛往門外偏了下頭。

  他話一落,暗中出來的保鏢閃出一個到了門外,速度快得讓薩爾有點瞠目結舌,霍這是給他派了什麼人過來了?

  大衛看了他一眼,朝一直跟在他身後的人打了個手勢,對薩爾簡略地說:「他們會保護你,我沒說可以出去的時候你不可以動。」

  薩爾聳聳肩,不置可否。

  手機恰好響了,霍懷策的來電,他在那邊說:「薩爾,你現在怎麼樣?」

  「我在房間,看樣子我親愛的父親死了都要擺我一道,估計門外堆滿了要殺我的人,可能想讓我跟他一起埋葬吧。」薩爾笑著走近病床,「其實我姓霍頓不是沒道理的,他到死都想送我去地獄,我也無時無刻想著怎麼弄死他。」

  「你配合保鏢安排,我帶人過來。」霍在那頭迅速地說。

  「霍……」薩爾叫了聲他,阻止他掛電話。

  「嗯?」

  「你真應該見見凱拉,她是我見過最溫柔美麗的女人,從來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比得上她的美麗。」薩拉說著。

  「我想是的,薩爾,我很遺憾當年沒有跟你一起回來,我也很遺憾我沒見到她,她一定會喜歡我的,因為我是這麼的喜歡你。」

  「嗯,她會喜歡你的。」薩爾拿著手邊的針筒朝老霍頓的臉上狠狠的戳了下去,「因為我也喜歡你。」

  「薩爾,等著我……」霍溫和地說著,「我馬上過來。」

  「我沒事的,霍,他死了我真高興。」薩爾抽了抽鼻子笑著說,「我真的很高興,我等了這麼久,終於等到了這天。」

  「我也一樣。」霍溫柔地說著。

  「我愛你……」薩爾把針筒抽出。

  「我也愛你。」

  薩爾掛了電話,把手機塞到手心,對著床上一動不動的老人說:「嗨,父親,我應該還沒跟你說,很高興見到你吧?」

  薩爾誠心地說:「很高興見到你……」他看著老霍頓臉上的黑血流在雪白枕頭上,「這可一點也不好看,你死得這麼慘,我很滿意。」他問旁邊大衛留下來的人,「他是不是看起來很糟糕?」

  兩個人中那個看起來經常笑的人,處變不驚地朝薩爾微笑了一下,點了點頭。

  「好了……」把當年毒死凱拉的同樣毒藥打進了老霍頓身體裡的薩爾,頗為滿意地點了點頭,找了張紙巾擦了擦手,跟他說:「我們來聊聊,大衛剛才說你們會保護我,這是真嗎?」

  門外這時恰好響起了槍聲,薩爾看了下門,回頭又笑得跟他的金髮一樣燦爛,「你們也是英國人?」

  「是的,先生。」依舊是那個看起來很好說話的人回答。

  「我見過不少英國人,大衛一直都是最好的……」薩爾躺在椅子裡,把手機塞進口袋,順便把他的槍掏了出來。

  「亞當說,他愛我,你們信嗎?」薩爾玩著手中的槍問。

  「當然,先生……」還是那個看起來討人喜歡的。

  「你可真好說話,我想應該不少人喜歡你。」薩爾不再問了。

  他看著門外,又看著床上的老霍頓,思考著要是活著出去了,該怎麼處置這個老東西呢?

  埋進霍頓家族的墓地?這個想都別想;把他放進絞肉機裡,這個看起來不錯;嗯,找群狗來當著他的情婦私生子面前把他給吃了?狗可能嫌棄他肉老吧;或者把他拉到陽光下任他腐爛,這個很不錯,執行起來會很有示詩意,凱拉會喜歡這樣的。

  薩爾很快地把老霍頓的後事給安排了,心情顯得非常愉快,他甚至還吹起了口哨,翹著腿打著拍子。

  霍給他的保鏢是與大衛一起進來的。

  大衛顯得精神很好,嘴邊的笑容一直都沒有褪下,就算他脖間雪白的襯衫上有幾滴讓他顯得不怎麼整潔的鮮血。

  「你不該穿白襯衫,」薩爾看著還是溫柔得讓他覺得不可思議的男人,「穿黑的可以更好一點,那樣會讓你看起來更英俊一點。」

  「好的,下次吧,先生。」大衛溫和地微笑,「不過,先生,你現在可以回家了。」

  「真的?」薩爾看著床,「也可以把他帶走嗎……」

  「先生……」大衛有點抱歉地看著他。

  「大衛,我很感謝你一直對我的照顧,但我得帶走他,如果不這樣,凱拉會傷心的。」薩爾越說越小聲,最後一個字像在歎氣。

  「我很抱歉。」大衛還是這麼說著。

  「可我一定要帶走他。」薩爾很固執。

  「不行。」大衛搖頭。

  「帶他走……」薩爾對著保鏢們說。

  「你帶不走他的。」大衛很是遺憾地看著他,只有這個,他是不能答應他的,老霍頓還有別的用途。

  薩爾在保鏢的護衛下走出了門,果不其然,門外寬大的空間裡站滿了全是黑西裝拿槍的人……

  當然,也很顯然,他們都不是薩爾的人呢。

  「你必須這樣對我嗎?」薩爾看著大衛。那雙碧綠的眼裡有著強烈的不滿,還有一點小傷心。

  「對不起。」大衛知道必須這樣,因為如此他的主人以後得到的會更多。

  一個優秀的管家,考慮的不僅僅是他主人的現在,還應該包括主人的未來,不是嗎?

  霍在門外接到薩爾。

  薩爾的臉由白轉成了青色,霍懷策抱著他,「怎麼了?」

  「該死的大衛。」薩爾狠狠地詛咒。

  「至少他讓你出來了……」霍無奈地說:「薩爾,這是最好的安排,你應該看看這幢樓裡有多少你的敵人,你現在毫髮無損地在我身邊,我們就應該好好謝謝他。」

  「哼……」薩爾不屑地笑了一聲,坐直了身,「他說遺囑律師弄丟了,天知道他在打什麼主意。」

  「你就是不想讓自己相信他是嗎?」霍打著手勢讓手下人準備開路,然後讓司機迅速地開車駛入下條道路。

  七輛一模一樣的車,不知道薩爾坐在哪輛上,聲東擊西應該能擺脫接下來的追殺。

  薩爾抿緊著嘴,顯出了幾分冷酷出來。

  霍接著說:「還是,你怕信了他,你會受傷害?」

  薩爾聽了輕哼了一聲。這是霍所說的,要是換了另一個人這樣說,他會打爆那人的頭。

  「薩爾……」霍溫和地說,「信他一次,他在你身邊當了十多年的管家,就算是有所圖,也沒人像他這麼堅持的。」

  「別忘了他是英國人……」該死的英國人最擅長忍耐,他們是個變態的人種,最不可思議的事情都是他們幹出來的。」

  看著薩爾那明顯不理智的態度,霍笑了,「薩爾,想想你現在的態度。」

  這是對最親密的人撒賴的態度,而不是對一個敵人該有的方式。

  「好吧……」薩爾也覺得自己有點無理取鬧,聳聳肩說:「他從小就照顧我,很多時候,我很喜歡他,不管他待在我身邊有什麼任務,至少管家這個身份他幹得非常出色。」

  沒有人比大衛更懂得侍候他,在他的照顧下,薩爾健康得讓老霍頓時時感覺絕望……那些被他派來個他下毒的廚師一點用也沒有。

  想到這,薩爾不得不承認,好吧,他活著確實有大衛的很大功勞。

  可是他也很壞,他在他小時候回美國的船上當著他的面殺了那麼多的人,嚇得他有好幾年的晚上不敢一個人睡,現在他甚至不敢一個人待在船上的房間裡。

  薩爾決定,還是不要輕易相信他,他對自己其實也沒那麼好。

  不管霍扯的大衛愛他的什麼鬼話。

  「先生……」在薩爾被人包圍得連城堡也出不了的幾天後,大衛終於出現在他面前。

  「怎麼樣?」薩爾一見到他,迅速從床上站起來,「你決定怎麼對我?」

  奪走他的財產?讓那老混蛋安然入葬?他所想要的他都要剝奪?

  「先生,律師找到了。」大衛的臉上有著一點疲憊,但精神看起來還不錯,他溫和的語調,溫柔看著薩爾的神情一點也沒有變。

  「所以?」薩爾挑眉。

  「明天你可以進公司了,我想,霍頓財團即將迎來它新的主人了……」大衛溫和地站在那,就像永遠都猜不出深度的大海,但有時他又安靜得讓人覺得他可以包容所有的一切,薩爾覺得自己又被包容了。

  「那老混蛋呢?」薩爾一點也沒有修飾他的用詞。

  「先生,明天早上是他的葬禮,我是來通知您這個消息的,參加完葬禮,董事會有一個簡短的就職儀式。」

  「不,這不是我想要的……」薩爾憤怒,扯過身邊的檯燈往大衛砸去:「他害死了凱拉,我的母親,我等了這麼多年等到他死掉,我才不會讓他這麼輕易就進了地獄。」

  他沒有辦法在他活著的時候殺了他,但至少他可以在他死後折磨他。

  沒有人能剝奪他這份幫母親報仇的權力,絕對沒有人!

  「先生,我非常抱歉,作為你即將得到財團的附屬條件,您必須參加葬禮。」大衛看著他冷靜地說道。

  「我不去……」薩爾瞪著碧綠的眼,暴躁得像只憤怒的獅子。

  「您必須去,」大衛看著薩爾,溫和但絕不讓人違抗地說,「凱拉夫人讓我照顧您,她同時也說了,在必要的時候,您必須聽我的……難道,您要拒絕您母親對您的叮囑?」

  「你……」薩爾看著大衛,氣得胸口劇烈抖動,緊接著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在就職儀式後,確定霍頓家所有股份跟不動產的財產都歸入他一個人名下時,薩爾毫不猶豫地甩下了一堆爛攤子,飛往了中國。

  「我再見他一眼,我就恨不得把他的臉給撕下來……」薩爾恨恨的說著。

  大衛很忙,忙得連他走的時候也沒見他……加上他扔下的一堆事,他的管家這陣子休想有一分鐘時間好過。

  薩爾喝著霍的酒,同時激怒著霍的男人,開始享受霍頓去見鬼後的好心情。

  中國,霍宅。

  「你要結婚?你要結婚?」在霍中國家裡的薩爾,這天在接到大衛的電話極具震驚後,胡言亂語繼續震驚,「見鬼,你要娶一個我聽都沒聽過的女人?」

  大衛在那邊沉穩地說:「是的,先生,您要來參加我的婚禮嗎?」

  「我來參加?」薩爾在盛怒之下怒極反笑了:「媽的,見鬼,我讓你結婚才有鬼,你不應該在這個時候結婚,大衛,你不能結婚,現在,給我停止。」

  「先生,我必須結,我也希望您來參加。」他的管家說話,沒有禮貌地掛斷了電話。

  薩爾被激怒得一躍而起,對著旁邊看熱鬧的活說,「我要殺了他……我想殺了他!」

  說完,薩爾根本不等霍反應,拿著電話叫人安排飛機,連行李都不收拾,直奔機場。

  「他這樣恨著他的管家?」背後,霍的男人這樣打趣著。

  「他一直都這樣。」霍懷策聳了聳肩,「我一直都懷疑,他會有醒悟的一天?」

  隨後,霍接到了大衛的電話。

  大衛在那邊有禮貌地說:「謝謝您這段時間照顧薩爾。」

  「不客氣,」永遠都是薩爾的小夥伴霍笑著說,「只是,你這樣逼他回去好嗎?」

  大衛在那頭也微笑著說:「我想,用這樣的方式讓他回來是最好的,你說呢?」

  霍懷策想著可能永遠都不會承認自己愛上他管家的薩爾的性格,隨即點頭附和:「是的,這是最好的方式。」

  如果不這樣的話,倔強又彆扭,在某種程度上永遠都不會長大的薩爾,是不可能承認他其實是想回到他的管家身邊去的,更別提,他會好好地待在他的身邊。

  霍懷策想,大衛先生還真的是個狡猾的人啊。

  也許他才是這世上最瞭解他的小薩爾,也能掌控他的人啊。

  海的另一邊的義大利,站在大衛面前的亞當遲疑地問:「這樣好嗎?」

  「有什麼問題嗎?」大衛一臉一點沒有問題地說。

  「露西真願意嫁給你,你真的要娶她?」亞當覺得自己蠢得跟沒進化的猴子似的,實在不明白大衛在搞什麼鬼,天知道他跟那個女人才認識不到一個月,甚至只約過一次會。

  「我們一見鍾情。」大衛微笑著,聽起來仿佛就是真的,事情就是這麼發生的。

  「我拒絕相信……」亞當看著美麗的女人綽約多姿地走了過來,「你真的確定?」

  「是的……」大衛伸出手,攬住女人的細腰,親密地吻了吻她的嘴唇,眼睛裡都散發了愛意的光彩,「嗨,親愛的……」

  亞當在旁邊目瞪口呆,如果不是親口聽他說過他愛的是他照顧長大的金髮小鬼,他都會相信眼前的一切真的是真的。

  可憐的小鬼,儘管大衛愛他,但看起來一點也不好……

  他以後結婚一定不要選擇教堂,那天發生的事情,好多是假的。

  義大利的教堂裡被白色玫瑰點綴得像天堂。

  鐘聲響起,小孩們穿著潔白的禮服,手裡挽著美麗新娘長長的婚紗,從地毯那段走過來……義大利最好的交響團演奏著優美的結婚進行曲,讓這端英俊的新郎迎接著從另一端向他走來的美麗新娘。

  教堂裡的每個位置上都坐著人……

  體面端正的人們臉上帶著笑意,看著這對即將接受神的祝福的孩子,這是愛的時間,這裡充滿著幸福的味道。

  一步一步的,新娘在父親的牽引下,終於走到了給予她人生另一段旅程的伴侶面前。

  牧師看著這對新人,在他們轉身面對他時,朝他們鼓勵地一笑,問:「大衛先生,你願意娶……」

  「砰」的一聲,教堂門外響起了巨大的聲響。

  一會,直升機螺旋槳的聲音進入了教堂裡每個人的耳朵裡,緊接著就是槍聲,正當教堂裡的人驚慌失措的時候,教堂裡的門被踹開了。

  一個手裡拿著槍,臉上滿是怒容,金髮上似乎還帶著外邊的陽光閃爍的男人,帶著風走了進來,氣勢洶洶對著教壇上的人就是接連好幾槍。

  新娘嚇得躲在了新郎的懷裡:教堂裡面的女人尖叫著:天,怎麼了?發生什麼了?

  耶穌的教壇被槍支連射了好幾槍,架子倒了,神也管不到接下來要發生的事了。

  「我跟你說了,你不可以結婚……」薩爾氣急敗壞,「為什麼你結婚我不知道?你還是不是我的管家了?為什麼你要結婚我這個當主人的不知道?」

  「我通知了您,先生,就在昨天……」

  「閉嘴,閉嘴……」薩爾覺得眼前穿得一身白的醜陋女人嚴重刺傷了他的眼睛,他一把將那女人從大衛懷裡扯了出來扔到一邊,「你不能娶她,該死的,這是個醜陋的女人。」

  「先生,你知道的,我該結婚了,我需要一個伴侶跟我度過接下來的人生……」

  「閉嘴,」薩爾被徹底激怒,「去他媽的伴侶,不就是想結婚嗎?跟我結是一樣……戒指呢?」

  他一把從旁邊可憐的亞當手裡搶過戒指,咆哮著:「你願意嫁給我嗎?」

  「你願意……」薩爾幫他答好,拉過大衛的手就要套戒指。「FUCK……」薩爾邊套戒指,見戒指一直戴不進去就瞪大衛。

  大衛動了動手,戒指終於進了,薩爾瞪牧師,「你有意見?」

  牧師哪敢有意見,這人手裡還有槍……他暫時還不想見上帝,退了兩步,進了布幕後了。

  「還是你有意見?」薩爾問他的管家,儘量理智。

  「你,有意見?」薩爾瞪著剛才地上爬起來的女人。

  「你是誰?」穿著白婚紗的女人憤怒地質問著,她的眼睛裡放出的怒火足以把整個太平洋的海水都燒幹。

  「你真醜……」薩爾用同等的憤怒攻擊著她,「你這種醜女人竟然敢嫁給我的管家?我的管家!」

  說完,薩爾的臉轉向大衛,口氣更憤怒了,「我都說了我沒回來你不能結婚……」他瞪著大衛,那憤怒足以把整個教堂都點燃爆炸。

  「先生……」大衛冷靜地對著保鏢們作了手勢讓他們安撫客人,對薩爾說:「把槍給我……」

  「為什麼?」薩爾甩著手裡的槍,指著他,「你還沒把戒指給我戴上,還有你,見鬼的牧師,不要躲在後面,給我滾出來替我們主持婚禮。」

  「先生,請冷靜。」大衛無比冷靜。

  「為什麼?」薩爾大吼,「這個女人可以跟你結婚,為什麼我不行?你總是這樣,不讓我真正做一件我想做的事情。」

  「你想跟我結婚?你真心想這樣做嗎?」大衛的冷靜得跟真見了鬼一樣,完全沒有一點慌亂。

  「難道我不想?FUCK,我都替你戴戒指了。」薩爾甩著手中的槍激動地說,「我的戒指呢……」

  大衛還是伸出他的手,「好的,先生,我知道了,我幫你準備戒指,你把槍給我。」

  「真的?」薩爾一臉懷疑。

  「是的,先生,以你母親的名義。」

  說到母親,薩爾一下就平靜了下來,他皺了下眉,把槍遞給了大衛,「我還是要結婚,這樣,你哪都不要想去了,你是我的管家,你不能跟別的女人結婚。」

  「我結婚了,依舊是您的管家。」大衛接過槍,遞給後面的人,平靜地對薩爾說道。

  「那……你不能娶這個女人,我不喜歡她,她很醜。」薩爾對著滿臉淚水的陌生女人的傷口撒鹽,再次惡毒地評價今天本應該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人。

  「先生……」大衛有些無奈地過來拉著他的手臂。

  「我的戒指呢?」薩爾覺得只要阻止了這場可笑的婚禮,那麼一切都可以平靜了。

  該死的,就算大衛要結婚,也必須得跟他認識的、或者他安排的女人結婚,而不是跟一個他根本聞所未聞的、突然憑空冒出來的女人結婚。

  他連她是什麼東西都不知道……天知道他還想著等大衛退休了,他的兒子會繼續成為他的管家,他不允許他的下一任管家從一個陌生女人的肚子裡冒出來。

  他不會允許這一切發生,絕不。

  「我的戒指呢?」薩爾再次壞脾氣地吼出了聲音,一切都亂極了,大衛吭都不吭一聲地要結婚,他急忙從中國趕回來,而大衛卻還是一如既往地讓他看不清他腦子裡在想什麼。

  「你對亞當說過你愛我的……」薩爾的聲音大聲地在教堂裡響著,傳入了教堂裡每個人的耳朵裡,於是那些因槍聲而想慌忙離開的賓客的腳步又停頓下來了,齊齊看向了教堂前面的那兩個男人。

  「亞當,亞當……」薩爾回首在人群裡大聲找人,「你給我出來,你告訴我,我這該死的管家是不是說過他愛我?」

  亞當苦著臉從人群中走出,有氣無力地回答著壞脾氣的金髮義大利小子,「是的,霍頓先生……」

  「看……」薩爾滿意點頭,得意看向那個女人,炫耀般對那個完全傻眼的女人說:「大衛愛的是我。」

  薩爾看向大衛,「所以,我們結婚吧。」他頓時覺得結婚真是個好主意,「大衛,我們結婚了,正好上帝派在人間的欺騙者牧師也在,我們就就地解決吧……好過再次跟他撒謊,反正我也是需要結次婚的。」

  說著,薩爾越發覺得這是個好主意,滿意地說,「現在,我們需要一個我的戒指,你說呢,大衛?」

  「是的,先生……」大衛還是那般的冷靜,他對薩爾說,「我們得等會。」

  「不,我現在就要結。」

  「先生……」

  「不……」薩爾粗魯打斷他的話,「我現在就要結。」

  「是的,先生,你聽我說,我想,你的戒指已經在路上了。」大衛依舊冷靜。

  「真的?」薩爾還是那麼地不信任這個跟別人都說了愛他,卻還要跟別的女人結婚的男人。

  「是的……我想,我們等十分鐘左右,還有,讓我跟露西談一下可以嗎?」大衛安撫性地說著。

  「不……」薩爾拒絕,但又覺得自己的態度實在太過無禮,「我們結完婚你們可以談談,現在不行。」

  「大衛。」可憐的女人被大衛提及名字,總算回過神來有些絕望地看著大衛。

  「抱歉,等一會,我會給你解釋。」大衛非常歉意地看向她。

  解釋?有什麼好解釋的?這個時候大衛選擇了這個沒有教養粗魯的義大利人……一切還需要什麼解釋?

  漂亮女人眼睛裡寫滿了被拋棄的情緒,然後傷心地掩面狂奔離開。

  薩爾在她背後再次評價,「她可真醜,哭起來更醜。」

  大衛只是有點無奈地看著他,眼睛裡還是有著無可讓人挑戰的冷靜以及……對主人的包容。

  露西或許不是世上最美麗的女人,但,她確實是世上最好的女演員。大衛想,回頭應該給她送一份最體貼的禮物,用以表揚她今天相當優秀、無與倫比的表演。

  戒指到達時,薩爾松了口氣,看著臺階下的大衛還在低頭跟人說話,他先迫不及待地拿出戒指出來打算先看看。

  一看,戒指還挺漂亮,簡潔的環形款式,中間鑲了四顆五環形、顯得剛毅又不失精緻的鑽石,跟剛才他塞進大衛手裡的戒指儼然是一對對戒,看起來相稱極了!

  而薩爾看得也滿意極了,拿了出來就打算自己套上了。

  「先生……」大衛顯得有些嚴厲的聲音響起。

  「啊?」薩爾抬頭,停住動作,大衛的聲音好嚴肅,怎麼了?

  「戒指給我。」大衛微皺了下眉。

  薩爾有些發傻地把盒子給了他。

  「還有戒指……」大衛乾脆走到他身邊,把他欲戴進手中的戒指拿過來,口氣又恢復了冷靜,「等會我給你戴。」

  「我只是先試試尺寸……」薩爾辯駁。

  「是您的尺寸,我讓人給您拿的尺寸,不會有錯的,請您放心。」大衛的聲音這時低柔極了,完全沒有剛才嚴厲過的痕跡。

  「好吧。」薩爾相信大衛對此的判斷,要知道就算不用量身,他的管家都可以吩咐人給他做出最合身的衣服出來,從沒出過一點差池。

  「SO……」牧師清了好幾下喉嚨,在大衛基維平靜的眼神下又動了動肩膀,維持了下身體與心裡的平衡,在心裡默默地跟上帝告解完之後,說著屬於上帝閣下賦予牧師的老套臺詞:

  「大衛•基維,你是否願意跟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它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到生命盡頭?」

  薩爾不耐煩,欲要開口說:他願意的,你別廢話。

  可這時大衛看了他一眼,薩爾不知自己怎麼地話說不出口了,只好眼睜睜地看著大衛搶了自己……不,是原本屬於他的臺詞,「我願意。」

  他一說完,薩爾覺得心裡「叮咚」了一下,有種他真的跟人結婚了的緊張。

  於是,當神父看著他,說:「薩爾•霍頓,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丈夫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或任何其它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到生命盡頭?」

  薩爾猶豫了一秒,可大衛又在看他,於是話就這麼衝口而出了,說:「我願意。」

  大衛微笑,神父一本正經不看他們看空氣說:「那麼,你們可以相吻了……」

  接著大衛傾下身,吻上了大衛的嘴唇。

  又只愣了一秒,薩爾懷念大衛嘴唇的溫度和高超的吻技,立刻不帶絲毫遲疑地投入了大衛溫柔又纏綿的唇舌,一點也不覺得下面賓客一片的譁然有什麼好在意的。

  薩爾一直到了遊輪上都沒回過神,他記得他在離開教堂後,在車裡還跟大衛很愉快地做愛來著,怎麼他剛閉上眼休息了一會,就到船上了?

  「大衛?」薩爾看著海景,又喝了口酒,又揉揉眼睛,掐下自己,發現不是做夢。

  「大衛……」他又大叫了一句。

  「先生?」大衛推開了浴室的門,健壯又完美的身體上掛著一串水珠,性感得要命,看得薩爾瞪大了眼。

  他不由得喝了口紅酒,指責他的管家,「你沒穿衣服。」

  大衛微笑,把剛順手拿著的浴布往腰間一圍,攔住了被人剛死死盯住的下半身,對著薩爾就是一個溫熱的吻,「寶貝,早安。」

  薩爾看到大衛牽著他的手和自己那對互相輝映的戒指,不禁對面前正用一臉溫柔看著他、從小照顧他到大、護衛他活到現在、包容他這麼多年的男人說:「親愛的,早安。」

  早安,我的管家先生。在這一刻,薩爾覺得就這麼跟他的管家結婚了也很不錯。

  哦,或許說,是相當不錯。

  ——《薩爾的放蕩生活》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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