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1章

　肖致然打開手機，看到溫天翊的短信：【她出去接電話，飯可能吃不成，待會兒告訴你結果，先別去吃飯】肖致然微微一笑，回復：【好】

　他知道今天潘淑蘭約了溫天翊吃午飯。這對母子平時難得一見，所以儘管溫天翊對潘淑蘭各種不耐煩，但潘淑蘭叫到，他也不會不赴約。當然，赴約就意味著不得不應付潘淑蘭時不時的突發奇想，尤其隨著溫天翊年紀漸大而開始突出的異性交往問題……

　肖致然想，如果潘淑蘭又使出什麼歪招，溫天翊一定非常、非常想掀桌。

　他最討厭別人對他的私事指手畫腳。偏偏潘淑蘭是母親，有時不想忍也得忍。

　思及此，肖致然唇邊的弧度加深，頗有些戲謔的味道。

　第二助理康時歌剛好站在肖致然旁邊，看到他臉上的笑，好奇問：“致然，發生了什麼好事？”

　康時歌的性格是總經辦除了潘景華以外最豁達開朗的。未畢業時，肖致然曾經在溫氏實習，當時溫天翊和他之間氣氛僵硬，所以帶他的人是康時歌。相比于現在第一助理薛宴帶潘景華的各種艱辛，肖致然簡直可以稱得上是最省心的新人。康時歌和肖致然的關係也相當不錯。

　在康時歌的印象中，肖致然是一個很溫和沉靜的人，沒有富家子弟的架子，勤懇、謙遜，平易近人又令人不敢越軌，精緻的臉上總掛著淡淡的笑，安然從容，令人心折。

　康時歌還沒有見過他笑得像現在這樣，有點壞壞的，調皮的，整個人都生動鮮活起來。

　肖致然說：“只是看到一則笑話。”

　康時歌很感興趣：“什麼笑話？”

　肖致然但笑不語。

　康時歌摸摸鼻子，壓低聲音笑道：“和小溫總有關？”只有面對溫天翊的時候，肖致然的情緒起伏才會大一點。其他人的事，少有能令他變色的。

　肖致然淡淡看了他一眼。康時歌知道不能再問了，無辜地聳聳肩。

　“一起去吃飯？”康時歌轉移話題。肖致然平時都被溫天翊霸住，但如果溫天翊不在，他會像一般員工那樣去飯堂吃飯。

　肖致然說：“你先去，我再等等。”

　康時歌有點失望：“好吧。”

　送走一個含蓄的愛慕者，肖致然看向毫無動靜的手機，發了一個問號過去。已經到了飯點，他正餓著，溫天翊總說他從英國回來後身體差了，盯他吃飯盯得緊，以致肖致然現在的吃飯時間很規律，一到點就開始餓。溫天翊不會讓他餓太久。回不回來和他一起吃飯，肯定會給一個明確答覆。

　但資訊發過去後石沉大海，一直沒回復。

　肖致然打電話過去，語音提示溫天翊的手機關機。他想了想，打電話給潘淑蘭。

　潘淑蘭接起電話，聽到肖致然的聲音大大一愣。肖致然第一次打電話給她！

　但她還來不及表示不悅，就聽到肖致然用恭謹的語氣道：“王太太，很抱歉打擾您。有一位元重要客戶找溫總，可是他手機關機，請問他在您旁邊嗎？可以請您把電話給他嗎？”

　潘淑蘭到嘴邊的話全部咽回去，做了兩任商人的妻子，她還是知道有些時候不能意氣用事。她說：“他不在我旁邊，他和徐小姐正在吃飯。或者你可以找徐小姐。”

　“徐小姐？”

　“徐芷柔小姐，她的電話是……”

　“請問他們吃飯的地方是？”

　“瑪蓮餐廳。”

　肖致然眼神發冷，口氣依然禮貌：“好的。非常感謝您的配合，王太太。”

　掛了電話，肖致然飛快打開電腦上的一個軟體。作為富家子弟，他們有不少保護自己的手段。其中之一，就是隨身攜帶裝有追蹤器的用具。在這一點上，溫天翊一向非常重視，並且與時俱進。

　雖然溫天翊對徐芷柔的態度一直有些異樣，但更多是因為她像肖致然而產生的厭惡。肖致然不認為溫天翊會因為她而忘記督促他吃飯。

　短信沒回復，手機突然關機，又和他們一直防備著的徐芷柔有關，肖致然寧願大驚小怪一次，把情況往最壞的方向想。

　追蹤器的位置不在瑪蓮餐廳，而是在一家酒店。

　肖致然神色一凜，拿起電話……

　*

　徐芷柔煞白著臉，抖著手脫衣服，眼淚控制不住撲簌撲簌掉下來。

　徐崇見她半天脫不下衣服，放下攝錄機，繃著臉上前幫她脫。襯衫的扣子一顆一顆解開，露出光滑細膩的肌膚，徐芷柔的眼淚滴在他的手背上，徐崇仿佛被燙傷似地一顫！

　徐芷柔抬眼看著他，無聲哀求。

　徐崇喃喃說：“我養大你，這是你的回報……你是自願的……哭什麼哭，不要哭！”

　徐芷柔捧著他的手，哽咽說：“爸爸，求你，我做不到，我一點都不喜歡他……我們用其他辦法……”

　徐崇斷然道：“這是最快的辦法！”

　他粗魯地扯掉她的外衣，徐芷柔閉上眼，沒有反抗，滿臉傷心屈辱。

　徐崇看著她只穿內衣內褲的身體，怎麼也動不了手脫下去。他受不了地撇開眼，啞聲道：“剩下的，你自己脫……”

　說完，他不管徐芷柔的反應，拿起藥走向床上的溫天翊，粗魯地餵他吃下。

　剛餵好，房間外突然響起激烈的敲門聲！

　徐崇和徐芷柔一驚，對視一眼。徐崇做了一個稍安勿躁的示意動作，徐芷柔連忙抓起衣服蓋在胸前。

　“客人，客人請開門！”門外的人說。

　徐崇走到門邊，透過貓眼向外望，只見一個身穿接待員工作制服的男人在敲門，他的身後跟著兩名保安。徐崇心裡一沉。

　“什麼事？我在休息。”徐崇沒有開門，沉著聲音不悅問。

　“客人，非常抱歉，有人舉報這個房間正在進行違法犯罪活動，請客人開門，讓我們檢查一下。”

　徐崇說：“什麼人在胡說八道？你們酒店怎麼能聽了別人的話就騷擾客人嗎？”

　門外的人沒有辯駁，非常禮貌又強硬說：“請諒解，職責所在，我們只是為了酒店的安全服務。請您開門。”

　徐崇知道再說下去只會更引人疑竇。他向徐芷柔使了個眼色，徐芷柔悄無聲息地走進浴室。

　徐崇開門。

　門外的人果然是酒店的人員。帶頭的人自稱大堂經理，徐崇肯開門，他的態度立刻回復恭敬有禮。

　他帶著兩個保安逡巡一圈，看到上鎖的浴室和床上躺著的溫天翊。

　“請問誰在浴室裡？”

　“我女兒。”

　話音剛落，浴室門打開，穿戴整齊的徐芷柔走出來，驚訝道：“爸爸，發生什麼事？”

　大堂經理說：“很抱歉打擾您們。請問床上這位先生是？”

　徐芷柔說：“他是我的朋友。剛才吃午飯的時候他好像喝醉了，我帶他來酒店休息。”

　大堂經理狐疑的目光看向徐崇。帶朋友來酒店休息，要叫上爸爸？

　徐芷柔說：“他只是我的朋友。我不放心他，又不想和他單獨待在一個房間，所以叫我爸爸來了。”

　解釋還算合理。大堂經理帶人又往浴室走了一圈，確定沒有異狀後，才對徐崇和徐芷柔再三道歉，徐崇表示了被打擾的不悅，但到底不敢鬧大，說了幾句就放他們離開。

　人一走，徐芷柔立刻鬆了一口氣：“怎麼會有人查房？現在我們怎麼辦？”

　徐崇陰沉著臉。

　*

　肖致然帶著人趕到酒店撞開門時，房間裡只剩下躺在床上的溫天翊。

　他渾身無力，滿臉通紅，但神智已經清醒過來。

　肖致然看到他這副模樣心裡一顫，連忙上前扶起他：“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溫天翊吃力地拉住他的手臂，搖搖頭：“……你讓，他們，出去。”

　肖致然一愣，之後若有所悟，吩咐其他人先出去。

　人一走光，溫天翊抓緊肖致然的手臂，一臉扭曲：“媽的，迷藥，加，春藥！”

　肖致然看了一眼他雖然有些淩亂但還算整齊的衣服，壓著聲音含糊說：“……他們，應該沒有得逞。”

　溫天翊的臉漲成豬肝色：“給我，等著。”他會放過徐芷柔，他的名字就倒著寫！

　肖致然的臉色同樣不好看。他們誰也沒想到徐崇和徐芷柔會突然做出這種事。這完全是徹底撕破臉的節奏，急躁得一點都不像他們以往的作風。也正因為這種想法，他們才會一時大意。

　幸好這次他們只是把溫天翊帶到酒店，目的似乎偏向醜聞方面，如果帶到荒郊野嶺，殺人拋屍，那就……

　肖致然臉一白，禁止自己再想下去。

　“我，沒事……”溫天翊看到他的表情，抬起手，無力地撫著他的臉。

　肖致然趴在他身上，抱住他：“我幫你，嗯？”他感覺到溫天翊全身在發熱，他情動了，下面已經支起來。

　想到如果他沒有想方設法地及時阻止，徐芷柔可能會對溫天翊做出的事，肖致然眼裡閃過一抹狠戾。

　他們對溫天翊居然有這種齷蹉的想法！

　因為藥效，溫天翊本來已經欲火焚身，極想狠狠發洩一場，只是顧忌著形象，不想在外人面前露出醜態才死命忍著。肖致然對他誘惑力十足，這麼一趴，溫天翊立刻滿頭大汗，差點忍不下去。

　他抓住最後一絲理智，費力搖頭：“藥，我會，傷到你……”

　肖致然微微一笑：“沒關係的，少爺，我是你的，你只能傷我……”

　他傾身，吻住溫天翊。溫天翊腦袋一空，所有動作交給本能。

　整個房間的溫度，騰地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