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手機鈴聲驀然作響，那熟悉的旋律儼然是好久不見的她的來電。

　　多月來一直強裝的心如止水、冰冷若嚴霜早在這一瞬間失去蹤影。

　　他心緒澎湃、激動不已，又慌又亂，又驚又喜，眼底的冷漠不再，裝滿聽到久違的聲音時該有的詫異與欣喜。

　　他迅速放下手邊忙碌的工作，慌忙地按下手機的接聽鍵，就怕下一刻鈴聲斷訊，他再也聽不到她的聲音。

　　「是……我。」柔婉的嬌嗓從手機彼端傳來，嗓音微微顫了一下，帶著一絲絲惶恐與不確定。

　　是她。果然是她！

　　讓他朝思暮想的她，明明說八個月後相見卻又多拖了十多天的她……

　　她終於出現了！

　　他氣急敗壞的吼聲從話筒裡傳出來，昔日的冷靜自持早在遇到她、愛上她之後就被他拋到九霄雲天之外。「這八個多月來你讓我度日如年！你在哪裡？你現在到底人在哪裡？」

　　原以為兩人間的感情會在她有苦衷的離開之後，隨著時間的流逝開始走味、消逝，想不到，他對她的威情不變，他仍然惦念著她，那聲焦慮的急吼仿佛他們之間錯失的不是八個月多的煎熬時光，而只是短暫的八秒鐘而已……

　　他對她的情，只是冰凍，沒有隨著她的離開而失蹤。

　　她對他的愛，只是隱藏，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淡去。

　　「我很好。」唇角微彎，他的吼聲雖使他形象全毀，但她心裡就是會威到甜甜的。

　　他沒變。他還是跟以前一樣愛著她，關心著她。

　　這樣就好。

　　那她這段日子所受的辛苦就能夠在這一刻裡灰飛煙滅、消失殆盡了！

　　「我不好！」他接著又咆吼一聲，情感流泄，早已不在意酷酷冷冷的形象。「你不在我身邊，我一點都不好！告訴我，你現在人在哪裡？我馬上親自去接你，你不要再給我偷偷溜走。」

　　她柔軟的心底流淌過更多的甜蜜與溫暖。

　　他一點也沒變，若是要用時間來考驗他，那是沒有用的。

　　他對她專制的關心與霸道的溫柔還是跟以前一樣！

　　她的眼眶微濡，淡淡的濕意是感動導致。

　　「你不用開車來接我。」她淡淡的說道，心底的甜蜜已讓她不自覺的漾起甜笑。

　　「為什麼？你還不願意見我嗎？你給的八個月期限已經過期了，你還要讓我等多久？」他微眯起雙眸，耐心已快用盡。

　　八個多月前，她一通電話說要先暫時分開解決家裡的情況，甚至以分手威脅他暫時不要找她之後，就拋下他從人間蒸發，再度出現時又比他們之間的約定遲了半個月。

　　他不希望再也找不到她，卻怕她只是拖延時間、已經不再愛他。

　　有身分、有地位的他，在愛情世界裡也會膽怯，也會對自己不夠自信。

　　八個月約定日已過的這半個月裡，他陷在找她、不找她的矛盾裡。

　　八個多月的變化很大，他們年紀又相差八歲，若她不再愛他，他再找她又有什麼意義？

　　但不找出她，把他心中的疑問問個清清楚楚，並不是他一貫的作風！

　　他願意疼惜她、憐寵她，卻不能接受她把他當傻子般耍得團團轉！

　　現在她終於出現了，說什麼他也要聽聽她的解釋。如果她依然愛著他，他更要留下她，跟她繼續發展下去。

　　她若敢說一個不字，這次他絕對會在第一時間想盡辦法循著這個手機號碼的發訊地點找到她，不會再任由她任性胡鬧下去。

　　因為愛她，不想讓她繼續哭求，所以八個多月前他無奈的順著她的意思去走。

　　沒想到八個多月以來，他完全沒有她的消息！

　　而這個手機號碼，打從她消失後，他撥打過數百次，就只有千篇一律的機械聲音說著：「您撥的電話未開機，請稍後再撥……」那像報喪似的機械聲總讓他挫敗不已。

　　他以為她不會再開機了，想不到——

　　他還是等到了。

　　她讓嗓音聽起來輕鬆自若，唇邊的笑卻帶著絲絲苦澀與濃郁的相思，「不想見你，我就不會來了！」

　　「你現在在哪裡？」他的口吻又喜又急，迫不及待想見到她。

　　「我就在你家門口！」

　　「你在門口？」他驚疑不定。

　　「你不信？你在家嗎？」昔日白皙姣好的瓜子臉依然白皙姣好，卻已豐潤成了圓臉，她微抬起下巴，看著大門，唇邊掛著淡淡笑紋。

　　「我在書房。」

　　「給你兩分鐘的時間可以嗎？你開門，我真的在你家門口，而且，我有兩個可愛的驚喜要送給你！」她勾唇甜笑。

　　「我只要有你就夠了！」除了她，沒有什麼可以佔據他的心這麼久、這麼穩固。

　　「不行。這兩個驚喜對你而言很重要，你一定要收下，不然我不要見你。」她開出唯一的條件，口氣非常堅持。

　　「好……我收下。我馬上開門，你要真的在我家門口，不可以又一聲不響的逃走。」

　　「現在我這樣也不方便跑……」她低聲喃喃，語焉不詳。

　　他聽不懂也弄不清她的意思，但怕她又像以往一樣悶不吭聲的一走了之，倉皇地走出書房，莽撞的奔向客廳，匆忙地打開大門。

　　那甜美自然的氣質依舊如初，只是那張嬌豔如花的容顏比以往更豐腴了，胸臀也更豐滿了，增添了一股成熟又性威的魅力。

　　她真的出現在他面前！

　　他做出以往不會做的稚氣動作，眨眨眼。

　　她在！

　　他害怕自己在作夢，又揉揉眼。

　　她還是在！

　　她溫柔的笑著，雙眸梭巡著他的俊顏，像要再度烙進心版深處。

　　他精雕的立體五官依舊，但他的臉頰變瘦了，也憔悴了不少……

　　她的心底輾過內疚，也輾過心疼。

　　「心凝！」他的眼眸晶亮燦爛，那是見到她的驚喜之光。

　　他欣喜欲狂，張開雙臂，大步一邁，緊緊的納她入懷。

　　這清甜的體香，這溫暖的體熱，是她，是她沒錯……

　　好真切的懷抱！

　　溫暖結實的胸懷，無數次只能在她夢中回味，如今是真真實實的被擁著，他鐵鉗一般的臂膀，他強而有力的心跳聲，還有他呼出的灼熱氣息……

　　她憋著氣，感受著這懷抱的暖和跟安全威，臉蛋漲紅，發覺自己快被摟得喘不過氣來了，不禁虛弱低嚷，「好了，快放開我，我要窒息了。」

　　他捨不得放，也不敢放，只是放鬆了力道，輕輕一歎，「你……沒有變瘦，反而變胖了……」

　　聞言，她掄起拳頭結實的打著他的肩膀。

　　她會變胖到底是誰害的呀？

　　可……這甜蜜的過程他沒有全程參與，也不能怪他。

　　他肩一縮。她打人的力道是扎實的，會痛的，看來她的身體狀況比以前更健康了，他心中一喜。

　　「敢說我胖？要不是他們，我的身材可苗條了！」韓心凝俏皮的用食指向身後一指，以一副「我會變成這樣，你也脫不了干係」的篤定神情斜瞪著他。

　　順著她的纖纖玉指看過去，他看到了兩人座的嬰兒車。

　　嬰兒車上前後共坐了兩個嬰兒，一個穿著天空藍的娃娃裝，一個穿著桃紅色的娃娃裝。

　　他呆了一呆，思考能力中斷，宛如電腦當機一般，只能喃念出三個字，「他們是……」

　　「我的孩子，也是你的孩子，更正確來說，是我們的孩子，上星期才剛滿月而已。」她毫不避諱的把事實全盤托出。

　　他愣了一下，表情變得又驚又喜。

　　他當爸爸了……而且是不知不覺的當了爸爸！

　　「你怎麼懷孕了也沒有告訴我？」難怪她會變胖……

　　她這分明是產後月子坐得好的身子，豐腴飽滿，觸感柔膩……

　　「喂，你不要在孩子面前亂摸我。」她微赧著顏嬌聲斥道。

　　雖然嬰兒們眨巴著眼望著他，還不懂他就是他們的爸爸，但她仍想保留自己該擁有的被尊重的權利。

　　「這段時間你一個人是怎麼撐過來的？」他心疼她一個人熬過艱辛的懷孕期，也有些氣惱自己的粗心大意，竟然沒有發現她有孕在身，而且是懷著三個月的身孕偷偷離開他的！

　　懷著雙胞胎的她肯定比一般的孕婦還要辛苦……

　　「離開你的那時我也不知道我已經懷孕了……」頭顱微垂，仿似在懺悔，其實她只是做做樣子，因為就算時間能夠倒流，她也會做出同樣的決定。

　　他與她雖然相戀情濃，但有一些問題是無法馬上下決定，需要時間拉長才能解決的，所以，那時她有她的難處，為了不傷害她最愛、同時也是最愛她的兩個男人，她才會選擇這樣的分離方式。

　　「後來知道了，為什麼不告訴我？」他面露焦慮，激動的低語。

　　「我……我那時很旁徨，也不知道你會不會接受……」

　　「我當然會接受！」他快速回答，凝視著她的眸光轉深，有著清晰可辨的情愫。

　　她心一喜，卻閃避了他的眸光，故意說道，「你真的會接受嗎？為什麼現在卻不讓我們進門？是因為你並不歡迎我們進去嗎？你要我們母子三人一直在外頭吹風嗎？」

　　經她一提，驚喜過度而忘了把人迎進門的他才急忙催促她移動，並且主動把嬰兒車推進門裡。「進來，快點進來。」

　　他家裡的擺設跟之前一樣，沒什麼改變。

　　韓心凝坐在客廳的長型實木椅上，滴溜溜的眼左顧右盼。

　　她一隻手輕輕推著嬰兒車，看了一眼坐在後座，閉上眼乖乖睡的女兒貝貝，再望一眼前座裡雙眸骨碌碌地看著前方的兒子小寶，不禁露出慈愛的笑靨。

　　楊宥翔倒了一杯柳橙鮮果汁給她，「我微波了一下，不冰的。」打從知曉她在經期前後喝冰的就會使她當月生理痛之後，他一直注意著。

　　心底滑過暖流。不過小事一樁，他竟記上心了！

　　她輕輕啜飲一口，常溫卻鮮甜的口威，微酸，但她喜歡。

　　他靜靜的凝視著她，眼裡反反覆覆竄過許多情緒，思念，心疼、震驚、欣喜、迷惑、憐愛……種種情緒在他眼中堆疊，再堆疊，快要滿溢。

　　他沒說話，但光看他的眼，她就感到愧疚萬千。

　　會消失，是有苦衷；再相見，也是有原因！

　　但，她擔憂的事情仍未解決，她無法開口。就算要開口，千言萬語全梗在喉頭，全噎在心底，她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翔……」輕喚一聲，嬌嗓帶著低微的哭意，像是隱忍許久。

　　她根本就不想離開他。要不是別無選擇，她根本就不想！

　　楊宥翔心中一動，坐在她身畔，將她拉進懷裡，雙臂抱得好緊，緊得微微發抖。

　　如果可以，他再也不願鬆手。

　　他是那麼的害怕她消失不見……她的心擰了，擰得好緊，緊得好痛！

　　對不起，對不起……她不是故意的……

　　但她真的必須這麼做。很殘忍，對他是，對她也是……

　　她的雙眸浮現了灼熱的感覺，緊接著，濕潤感也傳來了，眼一閉，淚就落下了。

　　好想他、太想他了……

　　她抱住了他的腰，滿臉是淚，浸濡了他的肩頭，菱唇吐出無助的呢喃，「翔……緊緊抱著我！」

　　她哭得那麼委屈、那麼無奈，看得楊宥翔心都痛了，痛到心像被什麼掐住，快要碎了。

　　他不忍出聲逼問她當初為何會離他而去，而今又為何去而複返？

　　只要她願意回來他身邊就好了，他只要她在他身邊！

　　強勁有力的手臂緊緊抱住了她，默默的任她哭泣，供她依靠。

　　這寵溺似的柔情，教她的心都醉了……

　　「翔！翔……」對上他的眼，墨瞳裡有她清晰的倒影，更有他灼熱的、讓她心跳加速的邪魅性威……

　　他眼中的兩團火光教她心悸連連，雙腮燥紅，她的心被攫住了，定定的望視著他的眼眸，心湖激蕩，下意識的垂下濃長的眼簾，閉上了美眸。

　　視覺關閉，聽覺敏感，觸覺更靈。

　　他的鼻息變得短促，溫熱感輕撩著她的嬌腮、她的耳廓，她可以感覺到自己的耳朵紅燙燙的。

　　他的長指輕碰她軟嫩的朱唇，輕輕描繪著唇形，搔得她的身子都微微顫慄了。

　　她不敢張開眼，怕與他的視線相接，他眼裡的熱情怕會燒壞了她蠢蠢欲動的芳心。

　　他指節分明的長指勾畫著她的唇形，然後在唇角處頓了一頓，再往下，輕托起她的下頷。

　　她屏氣凝神，感覺到他鼻間的熱氣直噴向她的櫻唇、她的瓊鼻，她輕輕吸了一口氣，是他宛似麝香又宛如煙香體香相混的獨特男人味。

　　這味兒，不知怎地，就是教她安心！

　　他的唇壓了上來，灼熱濕潤的、密密實實的堵住了她的唇瓣，輾轉壓輾，探出濕熱的舌瓣盡往她兩唇中間的凹陷處進擊，教她潰守，微啟了唇，任他長驅直入，直搗芳腔，細吮蜜津，深深一卷，佔領她的唇齒舌腔，霸悍無比。

　　她的眼角濕潤了……

　　他的氣息將她全面佔領，教她嬌軀顫悸得無所遁形，芳心感動得無以復加。

　　他貪婪的吸吮、勾搗、糾纏、緊繞，舌瓣化作絲藤般結實的纏住她的丁香舌尖不放，教她快意，令她酥麻，她的舌瓣不時傳來被電得麻酥酥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的嚶嚀出嬌媚的聲音。

　　「嗯……」

　　他扣緊她的纖腰，她的雙手支在他熾熱結實的胸膛上，兩個人都意亂情迷了。

　　當晚，他們舊情綿綿，纏綿一晚。

　　沉浸在失而復得的喜悅之中，他對於她特別的熱情毫無防備，也沒有多想。

　　隔天一早，他醒來，除了兩個嬰兒仍在，她早已芳跡杳杳。

　　他又再一次地被她放鴿子了！

　　「韓——心——凝！」他激動地仰天長嘯。

　　一旁兩個熟睡的可愛嬰兒被他的怒吼聲驚醒，一個嚎啕大哭，另一個也跟著哭鬧，形成哭啼二部曲，高高低低的嚎啕聲一時半刻間竟連綿不絕。

　　他面對這棘手的一幕，整張臉不只垮了，還都黑了——

　　生命中突然多了兩個小娃娃，而且還是一男一女的龍鳳胎，讓楊宥翔手忙腳亂。

　　天哪！公事再怎麼堆積如山，他也從來不曾這麼難為過。

　　韓心凝怎麼可以把孩子留給他之後就一聲不響的走人？

　　雖然她有留一張字條給他，但他就是不滿意。

　　宥翔：

　　我必須先離開你一段時間！

　　我希望這段時間裡你把我們的孩子小寶、貝貝照顧好，我會再回

　　來找你。

　　你別來找我，因為只要我有心躲起來，你找不到我！

　　心凝

　　他看著兩個無辜又可愛的嬰孩，對於他們母親的任性妄為感到無奈極了。

　　「看來，我得照顧你們一段時間。不過，我一定會把你們的媽媽找回來，她被我寵壞了，才會這麼任性而為。」

　　一個嬰孩握拳舔手像點頭，一個嬰孩嘴裡咿啞咿啞的，像在附和他的話。

　　「你們媽媽留下來的嬰兒用品不足，我得多準備一些嬰兒用品才行。還有……我得登報幫你們找一個保母。」他喃喃自語。

　　「小寶、貝貝，你們要跟爸爸好好配合，不要動不動就哇哇大哭，爸爸受不了你們的哭聲二重奏喔……」

　　顯然地，他已經準備好要當個未婚爸爸了。

　　「最重要的一點，我要先找到你們的媽媽。她還欠我很多解釋，這段時間裡，她到底做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他厭惡被蒙在鼓裡、什麼也不知情的威覺！

　　有合格執照的保母真的不好找！

　　太年輕的，他擔心對方會不會容易情緒失控而誤傷了孩子？所以不錄用。

　　年紀太大的，他怕當兩個孩子都在哭啼時對方會稍嫌遲緩而無法面面俱到。

　　找來找去，勉勉強強錄用一個四十出頭、有合格保母執照又有十年育嬰經驗的中年婦女，請她負責在他上班時間照顧孩子，一天大約要十到十二個小時。

　　他給的薪資優渥不吝嗇，而且保母家離他上班的公司不遠，他可以自己接送，還算方便。

　　他也上網查了許多育嬰資料，自己作筆記。

　　只不過，林林總總的育嬰觀念跟方法不一定可以實際用在他的一對子女身上……

　　育嬰資料，有些還是當參考就好，畢竟每個孩子的個性都是獨一無二的，不能如法炮製。

　　他倒是滿佩服新請的保母，才接觸他的孩子們第二天，就有辦法制住兩個孩子的哭鬧。

　　只要一想到他們的哭啼二重奏，他就一個頭兩個大。

　　心凝，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要回來？你給我的考驗到底什麼時候才要結束？

　　到底有什麼事情你不能讓我知道，不能讓我陪你一起解決？

　　很多問號在他腦海裡打轉，沒有她，他找不到解答。

　　「寶寶乖，寶寶睡……」

　　嬌柔的女音哄著懷裡的寶貝，徐徐緩緩、輕輕柔柔，像甜而不膩的麥芽糖，直往心裡倒，甜入心坎裡。

　　小男嬰剛才還哭鬧不休，現在已經停止哭鬧，閉上了眼，帶著微笑，雖然眼角有著淚滴，但明顯的呼吸均勻，已經睡著了。

　　另一個女嬰讓保母餵奶，吃完奶後由她輕拍後背，吃飽喝足，也困了。

　　兩個嬰孩都睡著了，不哭不鬧，宛如一對純潔的天使。

　　保母笑了，「謝謝你，你照顧孩子真有一套，謝謝你的幫忙。」

　　她微笑，語氣十分誠懇，「我也喜歡這兩個孩子。反正我平時也閑閑沒事，可以天天無薪來幫你的忙。」

　　保母欣喜不已，「謝謝，我當然歡迎。可是這怎麼好意思呢？」

　　「只要你信任我，相信我的育嬰能力，就不用不好意思。我是真心喜歡跟這兩個孩子玩。」

　　她說得情真意切，保母相信自己識人的眼光，她的眼神清澈無瑕，絕對不會害了孩子。

　　最後，保母答應了她。

　　這位保母就是楊宥翔請來照顧一對龍鳳胎的保母，密切注意楊宥翔近況的韓心凝刻意找上保母家，在保母家外頭就聽到讓她心疼的嬰孩啼哭聲，故意以問路為藉口跟保母攀談，然後以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順理成章的進入保母家，幫她照顧小嬰孩。

　　認得母親氣味的嬰孩一聞到她身上的味道後就像拿到解藥一般，完全不哭不鬧了。

　　本來保母為了無法安撫這兩個嬰孩而感到十分頭疼，看到甫進門的年輕女子願意幫忙，而且神奇的立刻止住他們的哭聲，她驚喜不已。

　　「你怎麼做的？他們不哭了！」她剛才又哄又抱的，就是無法止住他們的哭鬧。

　　「我也不曉得，我只是覺得這兩個嬰兒好可愛，想抱一下……可能是我們有緣吧。」韓心凝露出甜美純真的笑饜。「我本身是學幼保的，已經從學校畢業快兩年了，剛才我只是在這兩個嬰孩身上學以致用而已。」

　　保母看著她，覺得她年紀輕輕，真不簡單。

　　「他們好可愛喲！是你的孩子嗎？」韓心凝轉移話題，明知故問。

　　保母搖手，誠實以答，「我沒這福氣，我只是他們的保母……對了，小姐，你不是要去其他地方嗎？剛才我告訴你的地點很好找。」

　　「呃……嗯。」即便捨不得離去，她也不得不離開。

　　嬰孩們宛如心有靈犀般知道母親要離開了，竟不約而同的睜開眼睛，又開始哭啼起來。

　　保母一看，愣了愣，一臉頭疼，慌忙抱起哭叫聲尖銳的小女嬰。

　　她努力的哄，但小女嬰卻不見得給她面子，依然哭叫。

　　哭聲宏亮的男嬰不甘被人漠視，哭聲一聲比一聲大。

　　韓心凝的心宛如刀在割，她忍不住抱起男嬰哄呀哄的，輕輕吟唱著膾炙人口的童謠，聲聲柔婉，沁人心脾，如餘音繞梁。

　　男嬰被她哄得又乖乖的睡著了，女嬰的啼聲也因為聽到她的吟唱而轉弱。

　　等到兩個孩子都睡著了，她跟保母閒聊一些育兒經，謙虛嬌婉的氣質與人品讓保母對她讚不絕口。

　　隔天，她再藉故上門時，保母便沒有推辭，反而是一臉遇到救星般的喜悅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