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韓心凝落落寡歡，心事重重。

　　已經一個月了！她都沒有他的任何消息。

　　她整顆心全都懸在他的身上，想念他、想見他、想抱他！

　　他在哪裡？他的傷勢好了沒？

　　他音訊全無，她憂心忡忡！

　　她想出去找他，但她無法出門。

　　因為那場莫名其妙的車禍嚇壞了她的父母，她被下了禁足令，只要待在家裡就好，連工作也不用找。她父母的財產以後都是要留給她的，只要她省吃儉用，那些動產、不動產足以養她一輩子。

　　她不想瞞父母了，心急的告訴他們，她在車禍中被個男子所救，才能安然無恙。

　　「什麼男子？」韓父一臉迷惑。「我不是說了，那個司機受點小傷而已，包紮好就出院了。」

　　「我記得……有一個男子因為目的地相同又趕時間，中途上車跟我共乘，然後沒多久就發生車禍了……爸，那個男子好像也受傷了，他也送到醫院去了嗎？還是警方還沒到他就先跑掉了？」她半真半假的說著當時情況，避重就輕的斟酌字句，注意著父親的反應。

　　「真的有一個男子跟你坐同一輛車子，然後出事？」見女兒點頭，韓父摸摸下巴，「好吧，我再去問清楚。」

　　哪個男子敢跟他寶貝女兒坐同一輛車，他也想看看對方長什麼樣子！

　　因為女兒言之鑿鑿，為此，韓父還特地到警局去詢問，卻得到這樣的答案。

　　「對不起，你女兒可能是車禍後造成了短暫的幻覺，分不清楚現實跟虛幻，請你回去再跟她說一聲，當時車上只有她跟司機，而司機已經在當天就出院了，謝謝！」

　　警方這麼說，韓父也認定是女兒的幻覺。

　　「心凝，我不是故意一直關著你而讓你胡思亂想，實在是不放心你一個人外出。外頭那麼危險，我怕你又遇到不長眼的壞蛋。」

　　「爸，我不是胡思亂想！」真的有楊宥翔這個人！

　　不論她怎麼口沫橫飛，韓父都不採信。

　　「我一定是讓你待在房間裡太久了，是我不好，明天休假我再陪你出去走走。」

　　「爸……我是說真的！」

　　「我也是說真的。我明天會陪你去散步、逛街。」

　　韓心凝滿心苦澀，目光從視窗看向藍天白雲。

　　湛藍的天空，她仿佛看到他眼中溫柔的笑意，仿佛看到他唇角帶著似笑非笑，仿佛看到他那張臉正在定定的看著她……

　　「宥翔……宥翔！」她的淚水從眼裡滲出來。

　　他微微的對她笑著，一直笑著。

　　她好想伸出手，抱住他！

　　宥翔……

　　你在哪裡？我好想見你！

　　又過了一個多月，韓心凝在跟父親討價還價之後，終於可以一個人出門透透氣了，但她不能再搭計程車，也不能再一個人去太遠的地方。

　　她知道父親的強勢作為全是為了她好，只是門禁這麼森嚴，她有苦難言。

　　她回去過車禍現場，但事過境遷，當地人對於那件事絕口不提，她問不出什麼線索。

　　她不知道的是，當地人都被楊宥翔用金錢封了嘴，將這件事當成共同的秘密。

　　而楊宥翔會請當地人與警方一起封鎖消息，只是想把幕後肇事者揪出來，不願意讓媒體知曉而鬧大。

　　他會請警方配合發佈假消息給韓父，只想息事寧人，不願在抓住肇事者之前再讓無辜的韓心凝或是韓家人捲入而受到傷害。

　　韓心凝打電話去她住過的小木屋，想問一下楊宥翔的聯絡資料，但客戶資料保密，她什麼也問不到。

　　宥翔……她好想他……

　　他的外表又冷又酷，像千年不融的大冰塊，可是真正認識他，他卻可以對她笑得那麼輕淺溫柔……

　　他用他的身體護住了她，他當時渾身是血，他一定要平安無事，不然她會後悔一輩子，噬臍莫及！

　　現在的她已經好後悔了。

　　如果在醫院時就跟父母坦承車上還有他，那時也許能夠找到他……

　　可是，也有可能找不到。因為連警方都封鎖了消息，肯定是楊家人的意思。

　　宥翔……你還活著，是吧？

　　宥翔，你一定要活著，不要讓我一輩子活在愧疚悔恨中。

　　求求你……讓我有機會再見到你……好不好？

　　綿密的酸楚像梅雨季的綿綿陰雨，總是籠罩著她。

　　絲絲縷縷，如鵝毛細雨般不絕，讓她的心浸淫在悲傷擔憂中，無法解脫。

　　今晚，她的父母去參加他們大學同學兒子的喜宴，她不認識對方，因此沒有同去。

　　她在家裡也待不住，穿著外套、拿著皮夾就走出門了。

　　只要她在父母回家前回到家就好了，反正她在家裡也悶得慌！

　　夜晚降臨，市區的霓虹燈閃閃爍爍，目不暇給的各式招牌全都亮起點點閃耀的彩色燈光，她看得眼花撩亂，卻被其中一些有趣的名稱弄得哭笑不得。

　　「鍋臺名？」火鍋店名稱真是讓人容易聯想到臺灣首富。

　　她一個人邊走邊看，打發無聊。「魔發師？立發院？地方發院？」想不到連髮型設計的店面也用這麼容易聯想的店名。

　　衣生衣飾服飾店的隔壁是一間銀樓。一生一世，取得真好！

　　銀樓……咦？她看到一個熟悉的高大背影走進去了……

　　那背影好像他！

　　她走近幾步，剛好男子側過頭來，跟一位有著一頭大波浪鬈髮、穿著短裙、身材豐滿姣好的年輕女子說話。

　　那張側臉——她揉揉眼，定睛再看。

　　是他！是宥翔……她沒有看錯，她沒有幻覺。

　　他好好的……他人好好的！她差點喜極而泣。

　　接著，她看到年輕女子向店家指定了幾款飾品，一下子拿起純金項鍊看了看，一下子試戴金手環、金項鍊。

　　他一直陪在她身邊。

　　她的心一陣刺痛。在她憂心他的安危時，他早已康復，還可以攬著美女出來逛街買東西！

　　他們是什麼關係？

　　韓心凝心臟不斷的揪緊再揪緊，揪得好痛，痛得眼角泛淚。

　　她親眼看到美麗時髦的年輕女子把金戒指戴在無名指上，對他露出一個燦爛無比的微笑。

　　他們……他們要結婚了？

　　韓心凝雙拳緊握，全身顫抖，心像要撕裂一般，直直地站定，一瞬也不瞬地瞧著店裡頭的他們。

　　男的俊挺儒雅，女的秀麗高雅，他們很登對……

　　酸澀的威覺快要從心口滿出來，嘴裡像含著膽汁，她再難過，也不得不承認他們是適合的一對。

　　只要他活著就好，她不能、也不該再強求什麼了！

　　她威覺得出來，他的家世比她好上太多，他的世界比她大上太多太多。

　　她是井底之蛙，被一個小小的家庭保護得好好的，她的父母希望她能窩在他們幫她準備好的溫暖窩裡，就算是待一輩子也沒關係。

　　那次車禍，他用身子護著她，她卻不能為他做什麼……

　　他傷癒了就好！他另有物件也是正常的事。

　　她像個黃毛丫頭，對方卻是走在時尚尖端的美女，換做她是男人，蒙著眼睛也要選擇美女，而不是選擇一個小丫頭！

　　他說過喜歡她，但喜歡並不是愛，喜歡一個人並不一定會一起走上紅毯。

　　是她自己呆傻，才會一相情願的想當他的女朋友。

　　呵……女朋友算什麼呢？他都有要結婚的物件了，她算什麼呢？

　　她不怪他誤導她的感情，因為他救過她三次，她只怪自己太笨太傻！

　　他沒事就好了……她告訴自己要祝福他！祝福她的救命恩人從此幸福甜蜜，跟心愛的人恩恩愛愛過一生！

　　她苦澀悽楚的慘笑著，覺得自己該快刀斬亂麻，徹底醒悟才是。

　　這些日子裡，她一直為他擔心，一直對他心心念念，一直因為見不著他而失魂落魄……

　　她真的是個傻子，一個無可救藥的愛情傻子！

　　對他而言，她應該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過客……

　　她雙眸裡淚霧迷蒙，雙邊眼角的淚珠滑下兩顆，凝在頰邊不墜地，楚楚可隣.

　　她應該離開，但舉步維艱，雙腳像綁了千斤重、萬斤重的鐵塊，移不開。

　　美女笑得好美……一定是要跟心愛的人結婚了威到幸福吧。

　　她的心墜入冰窖，瞬間結凍！

　　她要自己忘了他……

　　難以吞咽的苦澀威她不斷往心裡吞。

　　她猛吞，猛咽，就是吞不完，咽不完，最後化為淚水，泉湧而出……

　　「堂哥，外面那個女孩子一直在看你，你認識她嗎？」

　　時髦女子一進銀樓就注意到外頭緊緊跟隨的目光，只是她身旁的楊宥翔卻沒什麼精神，對於外在一切也漠不關心。

　　楊宥翔冷漠淡定，沒有任何反應。

　　時髦女子不顧優雅形象的猛翻白眼。他到底神遊到哪裡去了？

　　「堂哥！」她音量比剛才大了些、重了點。

　　他看了她一眼，「你選好了？」

　　她要結婚了，准新郎像個拚命賺錢的機器，要她自己選喜歡的婚宴飾品。她乾脆找同是男人，眼光可能差不了多少的堂哥出門，想不到他的神魂也快不附體，不曉得在想些什麼。

　　「選好了！」她看向店家，「桌面上這些我全要了！」

　　她拿出准老公沒有額度的信用卡給店家，反正他會賺錢，她下手不用手軟。

　　「堂哥，有一個女孩子在哭，你一定是狼心狗肺欺負了人家……」

　　楊宥翔沒有看外頭，先瞪堂妹一眼，那眼神好冷，冷得讓她全身發顫。「管好你的嘴巴，別以為結了婚，你亂說話我就不會找你算帳。」

　　「我哪有亂說話？門口那個女孩子真的在哭！」她纖纖長指往外一指。

　　楊宥翔看到了一臉傷心欲絕的韓心凝。

　　她哭得好傷心、好難過……眼裡蘊滿了淚……

　　楊宥翔想要衝出去，時髦女子卻趕緊勾住他的手臂，「你不能走，送我回家！」要她一個人帶著價值不菲的珠寶金飾走夜路，她會怕。

　　「馬上打給你老公，我陪你出來的時間已經夠多了，剩下的他也該盡盡心力！」甩開堂妹的手，他看了店家一眼，直接往門外沖。

　　店家趕緊恢復為了怕歹徒假裝客人搶了就跑，而在客人上門時切斷的自動玻璃門的電源，讓他順利出門。

　　韓心凝在離門口不遠處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視線完全模糊了。

　　「小迷糊心凝，哭什麼？」

　　好溫柔的聲音，好像他的聲音……只是，怎麼可能？他不可能在這裡！

　　她傷慟欲絕，哭得連眼前的人影都看不清楚，眼淚就像壞掉的水龍頭一樣，一直掉一直掉……

　　楊宥翔看她哭得整張臉通紅，鼻子也紅咚咚的，鼻涕淚水黏在臉上，一副可笑的模樣，卻只讓他感到心疼。

　　他拿出手帕，輕柔的幫她拭去眼淚，讓她看清楚他是誰。

　　乍見他出現在她面前的喜悅，讓她的淚水又滑下了雙頰。

　　不，不對，不是高興的時候！

　　他要結婚了！她不應該再跟他有任何牽連！

　　她的內心痛苦顫悸著，酸楚的淚霧又沖上眼眶，刺激著鼻端，她抽噎著，不想多看他一眼，不敢再看他一眼，轉身逃開。

　　她跑沒幾步就被他抱住，把她攬到陰暗角落處。「心凝！」

　　他的嗓音仿如充滿了無盡的情威，直直震動了她的芳心！

　　不可以……他不能用這種聲音喚她！

　　鼻端酸楚，眼已有些腫脹，她的下唇被貝齒緊緊的咬著。

　　萬千愛意衝擊著她，她的淚水滾滾而下，發現自己連推開他的力氣也沒有。

　　她想念他想念到害相思，她愛慘他了！

　　楊宥翔的視線灼熱，語氣低沉，戀戀難舍的擁緊她，「你終於又回到我懷裡了！」

　　他在送醫急救的過程中醒來一次，要求封鎖一切關於他被偷襲而受傷的消息，並且，為了怕韓家人知道真相是有人蓄意謀殺後會陷入恐慌，不得已才對韓家人放出假消息。

　　低調、低調再低調，全因他不要她再因為他而有任何危險！

　　警方調閱巷弄附近的監視器，在山區找到廢棄的贓車，兇手卻消失無蹤。

　　他在醫院裡足足躺了半個月，但並沒有閑著。對方想讓工程停擺，他卻要讓工程計畫一切照進度執行。

　　幸好有他的堂妹婿幫忙搜證，已經讓存心置他于死地的對方因為這些年的幾項重大弊案被揭發而吃上官司！

　　他知曉她沒事，卻不敢讓自己再度與她太靠近。

　　想不到她卻出現在他面前……他發現自己無法放手了！

　　他的氣息包圍住她，讓她暈眩；他的體溫溫暖她，讓她眷戀。

　　胸臆裡翻攪著好多情緒，她勉強自己鎮定住。

　　「你放手，被你未婚妻看到不好。」

　　「我沒有未婚妻。」他低沉有力的回答。

　　「別騙我，我可以在愛情世界裡傻，但我不笨！我明明看到……看到……你要結婚了！放開我！」

　　酸澀交錯的複雜情感在她心間徘徊，那教她碎心的一幕她不想再提！

　　她掙扎扭動著，全身顫動，拚命忍住又要奪眶的淚水。

　　他雙手扣住她發抖的雙肩，「她是我堂妹！我沒有要結婚，心凝，我喜歡的人是你，就算要結婚，我也會問你願不願意。」他瞅視著她，眼眸熱烈，語氣熱切。

　　「你……」他的黑眸深情而熾熱，直直的望進她的眼裡，那是無法虛偽的。

　　淚水紛紛奔騰而出……

　　他焦急心慌的不斷幫她拭去淚水，動作笨拙，卻惹出了她的笑。

　　她緊緊地把臉埋進他的胸膛裡，心魂俱醉，互大的狂喜教她笑容滿面。

　　他喜歡她……他想娶的人也只會是她……

　　他的唇吮著她淚漣漣的臉蛋，疼愛、憐惜、不舍，心疼……

　　她情難自已的閉上了眸。

　　他的唇，落到了她的唇上！

　　這個吻，初來乍到，像溫和的春風，像天降甘霖，輕輕柔柔的，暖暖的鼻息噴灑她滿臉，教她面紅耳赤。

　　她的唇瓣因他的吻而感到濕潤，許是流太多淚了，她感到口渴，不禁伸出舌瓣，輕輕的舔了一下他的下唇。

　　他忘情的一手捧起她的臉，一手摟緊她的腰，火熱的舌尖探入她的口腔，搗弄著她的口內甜津，她的嘴裡像溫暖的天鵝絨，他的舌尖來來回回的勾纏，絲絲縷縷的侵佔，男性的氣息迅速盈滿了她的小嘴。

　　他的吻愈來愈狂野，愈來愈熱情，吮住她的舌瓣糾纏不放，教她難為情。

　　她喘叫一聲，她以為很大聲，其實聽起來像嚶嚀。「嗯唔……」

　　她的舌面有點麻……

　　他用他的舌尖勾纏著她、卷弄著她，她的小舌頭根本無處躲藏，她羞赧得小臉燙紅。

　　他不希望讓她忘了呼吸而暈過去，要她換氣，「記得呼吸！」

　　她心跳紊亂，嬌喘數聲，嬌嗔帶羞的望視著他，紅唇早已被他吻到微腫，上頭泛著一層動人的水光。

　　「這個，給你。」他從外套裡取出一個她眼熟的東西給她。

　　「我的手機！」失而復得的喜悅教她眼眸晶亮生輝。

　　「好好收著，我會打給你。」

　　「好！」她雙頰如火在燒，甜蜜的感覺在血液中竄動。

　　手機已經沒電了，不過沒關係，家裡的充電器跟備用電池她都留著！

　　「你的身子都好了嗎？」她最關心的就是這一點。

　　「拜醫學發達之賜，全好了。」他笑如春風。

　　「你當時有沒有傷到哪裡？」他明知故問。

　　當時情況危急，他用自己的身子密密實實的護著她，不露任何空隙，他將所有危險全部擋在她身前，他自信她沒事，但他還是想聽她親口證實，他才會真正放心。

　　她搖頭。「沒有！我一點事也沒有。」因為有你把我保護得滴水不漏！

　　「那就好。對了，你家在哪裡？你一個人出來你家人會放心嗎？走，我想見見你的家人，順便送你回去。」他是很想把握時間跟她相處，但更想在確定彼此關係的現在見一見她的家人，讓兩人之後的關係能夠更進一步——也就是以結婚為前提交往。

　　此次出事，也讓他在公事的處理選擇上重新做了更深一層也更嚴格的過濾。

　　他不再讓自己以利益為優先的方式，不擇手段的做生意了。

　　錢可以少賺一點，但如今有了重要的人，一定要保護好。

　　母親已經不管事了，長期在歐洲度假的她把公司交給他之後，就由他全權處理，而他此次受傷也只是輕描淡寫一筆帶過，沒有讓母親為他擔心。

　　糟！她忘了時間！「幾點了？」

　　楊宥翔把自己手機上的時間給她看，她驚叫一聲。「我……我自己回去就好！至於見面的事，我們之後再說……」

　　「我陪你。」除了想見她家人，他也擔心商場上的敵人會趁她落單找上她。

　　「不，我希望你尊重我的決定，不要跟著我。如果你要跟著我，我會生氣。你……」她還不能讓他知道她住哪裡，萬一他登門拜訪，她的父親會以為他是來搶走她的，絕對不會接受他！

　　她心一急，「你跟著我就是不信任我，求求你，你也回家吧！我們……我會再跟你聯絡的。」她匆忙而堅決的要求道，腳步匆匆的走向另一個方向。

　　他停下步伐，面露眷念不舍的目送她遠去。

　　他是可以不顧她的反對一意孤行，送她到家，但他不想再走以前的路，又將一個心儀的女子逼上了窒息的絕境！

　　他願意鬆手，聽她的意思，不逼得太緊。

　　他深諳慢工出細活的道理，打算讓她日積月累地深深愛上他，離不開他。

　　她是那麼純潔，那麼純真，那麼單純，那麼善良……

　　他不想拿出職場兇狠冷酷、說一不二、要她絕對服從的那一面來對待她，那只會嚇壞她、嚇跑她。

　　他願意慢慢等待，他自信條件優，對她的好她烕受得到……

　　他笑了笑，相信她終有一天會把他介紹給她家人認識。

　　差一點！

　　韓心凝拍拍心口。

　　她前腳剛進入家門把門鎖好，把燈打開，就聽到屋外她家的轎車熄火聲了。

　　她趕快把鞋子跟外套放好，把電視打開，假裝在客廳裡打發時間。

　　韓母先進門，「心凝，你爸怕你肚子餓，在回家的路上幫你買了馬卡龍當點心。」

　　「媽，我明天再吃。你回來了，我回房羅！」

　　韓父把車停好後走進來，「心凝。」

　　「爸，晚安！馬卡龍熱量高，我明天再跟你們一起吃。媽晚安。」

　　韓心凝回房後，趕緊把手機拿出來充電。

　　手機一直在他身上，沒有遺失就好。

　　他只有她這個女朋友……她是他的女朋友！

　　他的笑，充滿溫柔的憐惜之情……

　　他的吻，可以柔情，也可以狂霸，教她身心酥酥麻麻的。

　　她好喜歡他，好喜歡，好喜歡好喜歡……喜歡的威覺都滲入骨髓之中了。

　　一陣清脆的鳥鳴聲突然傳來，是從她的手機傳來的。

　　那是她設定的簡訊鈴聲！

　　誰會傳簡訊給她呢？

　　她疑惑的看了看，臉上瞬間綻放驚喜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