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歡愛之後兩人沉沉入睡，直到擾人的手機鈴聲大作。

　　半夢半醒間，虞亞蘋拿起靠近自己的手機，迷迷糊糊的應聲，「喂？」

　　「亞蘋！現在都幾點了，妳還在睡覺？」

　　這熟悉的聲音讓她的睡蟲一下子全被趕跑了，「媽！」

　　「還記得叫我媽，妳現在不是放暑假嗎？怎麼暑假都快結束了，妳卻都沒有回來看看我跟妳爸？妳還記得老家裡有我這個媽嗎？」

　　「對……對不起……」她感到抱歉，隨口搪塞，「打工太累了……」

　　「妳在便利商店打工如果太累就辭了或是換個工作，媽知道妳忙，但也要照顧好自己。希望妳在開學前能回來一趟，媽想知道妳是胖了還是瘦了，不過想也知道，妳一定是瘦了，回來讓媽把妳養胖一些，我跟妳爸都想妳。」

　　親情的溫暖霎時盈滿心胸，「媽，我會抽空回去的。」

　　「媽這幾天打算準備一些燉品，等妳回來就燉給妳吃。既然妳有要回來，這兩天就回來吧！媽現在就去準備東西，等妳回來再聊。」

　　虞亞蘋眼角含著淚，唇角帶著笑，明明對方已經掛斷，她還拿著手機不願意放手。

　　「妳媽打來的？」熾熱的大掌撫上一邊滑膩的椒乳揉搓，輕輕詢問。

　　「嗯。我明天想回家去。」臉兒暈紅，她的手撥開他的揉弄。

　　「我也該拜訪妳父母了。」他沉吟。

　　她嚇了一跳，「不……明天我自己回去就好。」

　　「不要我跟？妳在怕什麼？」

　　「我……我答應過我媽會專心求學，他們要是知道我在學期間偷交男友一定不會高興的……你就饒了我吧，我不想被我媽念。」

　　「我可以不跟。告訴我妳要回去幾天？」

　　「我也不清楚，不過，開學前我一定會回來的。」

　　「這麼多天啊……」他出手擰住雪乳，用力掐弄到變形。「妳得好好彌補我！」

　　腹下腫脹的欲根自找出路，順利抵住花縫輕輕頂弄，花穴入口不斷收縮，愛液弄濕了男性圓碩頂端。

　　她知道他要什麼，不禁全身悸顫。

　　他腰身一使勁，用力一挺，昂揚男性沒入了一半。

　　搔癢感在她腿心深處漫了開來，她嬌吟一聲，「嗯……」

　　他不進不出，定住不動。

　　她自己使力，送上自己，讓他盡根全沒。

　　「妳！」他促狹一笑，像在笑她的浪蕩。

　　臉蛋與耳根燒紅透頂，她不怕他笑，她只怕他不要。

　　「你……壞蛋！」她啐罵道。光會用這一招欺負她……

　　他吮咬著她的耳廓，就像一般情人密語般在她耳邊細聲呢喃，「我會很多招的，妳試過了……我們再試一次。」

　　長指揉捏著她敏感細緻的花核，她倒抽一口氣，連帶地腹部也跟著縮起，體內緊窒的花穴不由得跟著一起收縮。

　　還在她體內的他受到壓擠，像有驚人的電流竄過一般，不禁悶哼一聲。

　　他扣住她的腰，奮力在她柔嫩的水穴裡恣意撞擊。

　　好深哪……

　　好快啊……

　　她一下子就衝到了頂端，嬌吟輕喘，身子顫悸，愛液漫流。

　　看著她從頭到腳都暈著粉嫩粉嫩的歡愛顏色時，他感到無比滿足。

　　他的小蘋果……一顆讓他百嘗不厭的美味紅蘋果！

　　他在她的唇上印下百分百寵愛與百分百憐惜的一吻。

　　虞亞蘋回家跟父母團聚的日子對藍天翔而言可謂是度日如年，但虞亞蘋對他耳提面命，不要他跟，甚至不要他打手機跟她聯絡，若是他違反了以上其中一條，她就要跟他分手。

　　他真是把她寵上天了，才會讓她輕易拿分手來要挾。

　　他被她吃得死死的，連一通簡訊都不敢傳給她，猶如住在深宮裡的妃子在暗無天日中等待著微弱的希望。

　　十天後，也就是開學前三天，她終於回來了。

　　他要求她的補償，而補償方式當然就是讓她一天一夜下不了床……

　　為防她在大學畢業前懷孕，藍天翔跟她都做足了避孕工夫。

　　幸好她除了寒、暑假跟大節日會回去跟父母團聚以外，大部分時間都跟他在一起，他才不會因為太過想念她而日子難熬。

　　他大學畢業後就入主自家事業，他母親也實現諾言，不逼他在婚姻這部分要聽她的。

　　雖然虞亞蘋沒有見過他的父母，但他的父母早就偷偷見過她，而且對她的身家非常清楚，甚至帶著愧疚，只要求藍天翔要好好待她，別讓她受委屈，完全是挺她到底。

　　藍天翔雖也疑惑過，但見自己父母是接受虞亞蘋的，也沒有深究下去。

　　虞亞蘋的母親曾經希望她大學畢業後回南部找工作，但她就是想留在北部發展，而她的父親支持她，也認為一個女孩子想要獨立自主不靠家裡是值得稱許的一件事，所以，家裡只有母親一票是持反對，呵！反對無效，她可以自主。

　　當虞亞蘋畢業的時候，已經找到一份辦公室的行政工作，而藍天翔經過一年磨練，也已經半接掌家中事業，頭銜是飯店總經理。

　　「小蘋果，等妳的新工作穩定一點，看下回妳何時要回南部老家，我跟妳回去。」他已有跟她求婚的打算。

　　她的臉色一變，明顯嚇到，「你——你為什麼要跟我回去？一直都是我一個人回去，我父母也都習慣了……」

　　她的神色不豫令他臉上帶著苦澀。

　　都交往這麼久了，她還不打算向她家人公開他是她男友的身份嗎？

　　「太快了……也太突然了……」她輕咬著唇，苦著臉，左右為難的模樣。

　　他不想給她太大的壓力，平穩的解釋道，「之前妳說還沒畢業不能讓妳家人知道我們交往的事，現在我們都畢業了，妳家人也該見見我了。」

　　「我從來沒有跟他們提起過你，你若是突然出現會嚇到他們的。」

　　虞亞蘋想著要如何打消藍天翔想見她父母的念頭，她心裡明白，她母親不會接受他當女婿的，因為他家太有錢了，還有，他姓藍……

　　當年，她的小阿姨就是被姓藍的始亂終棄的。

　　這是她母親在她回去過年時不小心從嘴裡溜出來的話。

　　她沒那個膽，讓她母親知道她交了一個男友，而且姓藍。

　　有錢又姓藍，在她家是大忌諱啊！

　　就算藍天翔跟拋棄她小阿姨的負心漢毫無關聯，她母親也是不會答應她跟藍天翔交往的。

　　她那時才知道她母親對「藍」這個姓氏的有錢人深惡痛絕，但已經太遲了，她的愛情根深種，拔不掉了……

　　在突然知道拋棄她小阿姨的人姓藍之後，她有一段日子心裡頭很掙扎，想跟藍天翔分手，但一想心就好痛，她分不了。

　　已經愛上了……而且愛得刻骨銘心，根本就分不開……

　　明知愛情路走到最後可能是絕路，她顧不了了……她現在能做的就是拖。

　　能拖多久，就拖多久！

　　「天翔，你不要為難我……我們現在這樣不好嗎？」她的內心矛盾而複雜，什麼問題都不願去想，只想要逃避，逃得了一時是一時。

　　「我想找機會感謝妳的父母，謝謝他們生下妳，讓我可以遇到這麼美好的妳，也能擁有這麼美好的妳。」他溫柔的捧起她的臉，緊緊擁住她的肩頭。

　　她心頭一揪，好感動，眼底無法抑止的淚珠從眼角落下了一滴。

　　他癡癡的凝注著她楚楚可憐，似有千千結的眼眸深處。「有什麼問題就說出來，我會幫妳。」

　　她搖搖頭，把臉埋進他的懷裡，只想感受他獨有的男性氣息，感受他帶給她的無比安全感。

　　只要在她無助時，他肯提供他的肩頭跟懷抱，對她而言，就夠了。

　　有他陪著她，她就有足夠的勇氣可以瞞著她的家人，繼續跟他在一起生活……

　　她的生活裡已經不能沒有他了。

　　在她租來的房子裡，小小浴室的盥洗用具中也有他的牙刷跟毛巾，她的衣櫥裡也有五、六件他的衣物，連唯一的出入口大門邊也有他的拖鞋跟他特意放的一雙男用運動鞋。

　　依他的意思是她一個單身女子的房間裡一定要有男性物品，讓人知道她的住處有男人，以防心懷不軌的宵小偷襲。

　　其實，她的住處真的有男人。

　　每個星期總有一、兩天，他會藉機留下來過夜。

　　明明她的床鋪就不大，他卻硬要跟她一起擠，寧願跟她一起側躺，也要跟她一起滾被單。

　　現在，她已經清醒了，但她不敢擅自妄動。

　　他的臂別鎖住了她的纖腰，火熱的男性慾根抵在她的臀溝，她不由自主的僵著身子。

　　才一大早，他的小弟弟已經又一柱擎天了……

　　昨晚，他一來住處就連要了她兩回……她毫無招架之力，只能跟他一起沉倫激情海。

　　打從畢業後，他就不再使用保險套，也不讓她吃避孕丸，說是不要讓她繼續因避孕而傷身。

　　她也會害怕，萬一懷孕了怎麼辦？

　　可……她也確實不想再吃避孕藥了，而且，心底多多少少也會產生期待，期待有朝一日可以生下像他的小寶寶……

　　一隻不安分的手無聲無息的來到她的私處，邪肆的撥弄著她的私花。

　　她輕顫，啼叫一聲，「你——嗯……」

　　「不睡了？」大掌向上握住雪白滑膩的豐腴椒乳，粗礪的指腹壓著挺立的蓓蕾。

　　「你的手……嗯……」媚音連綿不絕，他開懷輕笑。

　　「我喜歡妳這種叫我醒來的聲音，我錄起來當鬧鐘如何？」

　　「別……」那聲音明顯就是在叫春，實在是太羞人了。

　　手指輕拈小核，揉呀揉，捻呀捻，直到愛液從她的體內漫流而出才停止。

　　「妳濕了，想要我了。」他沉啞著音，熱氣吹拂過她的頸側。

　　「我才沒——啊……」

　　他一聲不響的從後頭貫進她的身體裡，讓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

　　「妳還是好緊。」他曖昧的低語一聲，開始抽送起來。

　　她嚶嚶媚啼，情慾被撩撥出來，體內的花徑也將他吸絞得更緊。

　　他狂肆的進出，她嬌柔的呻吟，一次又一次，一聲復一聲，非常有默契。

　　悍然的熱杵持續抽插著水嫩的花穴，愛液不絕，浪靡淫亂。

　　她放聲高吟，下腹不斷吸緊，陣陣痙攣讓她宛如飛上了天堂頂端……

　　她高潮了，他也不遑多讓，男根奮力進出數十下後，抖著腰臀，將灼燙的白液全數餵入了收縮的花壺深處。

　　她……是他的！

　　他的臂彎緊緊圈著她的腰身，感受著他在她體內被緊緊吸附的餘韻不散，就是不願鬆手放開她。

　　她懷孕了！

　　由於她的經期向來準確，沒來由這個月會晚了一星期還沒來，她就拿著健保卡到附近婦產科就診，果不其然，被她猜中了。

　　婦產科醫師恭喜她，也告訴她一些懷孕初期該注意的情況。

　　她是怎麼離開婦產科的，她有點茫然。

　　她懷孕了……她懷孕了……

　　她整個腦子全被這四個字給塞滿了。

　　她應該告訴孩子的父親……也就是藍天翔！

　　拿出手機，剛好鈴聲響起。

　　不會這麼剛好吧？她才想著他，他就打來了？

　　她心裡甜蜜喜悅，眼眸看著手機上的來電顯示。

　　是她媽打給她的……

　　心下一冷，一驚。她不敢不接。

　　「喂……」吶吶的聲音響起。

　　「亞蘋，媽現在在台北火車站，剛下車，妳可以先來接我嗎？還是告訴我妳的住處，我直接坐計程車過去等妳？」

　　「媽！」虞亞蘋暗暗抽了一口氣，不敢相信的再次確認，「妳現在在火車站？妳要來怎麼不先告訴我一聲？」

　　「跟妳說妳一定不要我來。」

　　她這女兒她還不曉得心性嗎？一到台北求學就不太喜歡回家了，畢業後堅持要留在北部工作，而不回南部老家求職，雖然她爸同意，但她這個當媽的就是不放心才會抽空北上來看看，瞭解一下到底她的女兒被台北的什麼給迷了心竅。

　　「媽，妳在那裡等著，我過去接妳。」

　　「快來接我，我等妳。」

　　虞亞蘋的腦子裡轟轟作響。

　　她媽來了……

　　她媽怎麼會來？

　　問題是，她得快點去接她媽，太晚去的話她媽一定會一張嘴不斷嘮叨，讓她耳根不得清淨，活受罪。

　　「媽，這是我的住處，妳先在這裡等一下。」

　　她打開門的同時，趕快要把門邊的男性運動鞋藏起來。

　　虞母卻先開口了，「妳拿那雙男人的鞋子做什麼？妳的屋子裡怎麼會有男人的鞋？」

　　「我……這雙鞋是裝飾用的，因為我是一個單身女子獨居……」她隨口搪塞，明知這個借口很瞎，但心慌意亂的她已經想不到其他說詞了。

　　虞母心生疑慮，但想說女兒應該不會騙她，暫時相信她的說詞，而她心底已有了好好檢查她住處的打算。治安問題處處都有，但就算家中放男人鞋子也不能保證單身女子就一定安全。

　　「妳鞋子擺著就擺著，不用收了。」虞母率先走進裡頭。

　　「媽……」她想阻止，但速度沒有母親快。

　　虞母好奇的東張西望，一下子看看客廳，一下子看看房間，一下子看看浴室。

　　浴室裡一藍一粉兩個盥洗杯與兩支牙刷引起她的疑竇，她挑眉，反諷道，「妳這裡也需要用對杯來預防宵小嗎？」

　　「媽……」她頭垂得低低的，想要辯解卻不知從何辯解，她不敢直視母親銳利的雙眸。

　　虞母直接走進虞亞蘋的房間，大剌剌地打開衣櫥。

　　虞母神色瞬變，憤怒而且震驚。「妳房裡怎麼會有男人的衣物？別跟我提什麼裝飾用，妳沒必要連男人的子彈內褲都準備！」

　　虞亞蘋抿了抿唇，淚光閃閃，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她根本就沒有想到母親會突然過來，而且以母親給她的時間，她沒辦法先回家把家裡的男人用品藏起來再去接她……

　　「那個男人是誰？妳就是為了那個男人而不想回家的，對不對？」虞母繃著一張鐵青而迫人的臉，怒不可遏的沉聲質問。

　　在來之前，她就想著女兒都二十出頭歲了，該要求她多回家，為她介紹家鄉的好青年，她可不想才一個女兒而已，連要見個面都得坐車好幾個小時才見得到。

　　虞亞蘋沒有辦法反駁，她確實是因為藍天翔的緣故而甚少回家……

　　「他……他……」她能說嗎？

　　虞亞蘋唇角逸出一絲淒涼的嘲笑。

　　她早就好想說，好想讓她的家人知道她有一個對她很好、很愛她的男友。

　　但……她真的能夠說嗎？

　　「為什麼不說話？妳交了什麼見不得人的男朋友是嗎？」

　　「他——」她為男友叫屈，蒼白的容顏上綻出驕傲的笑，「他不是見不得人……他是我的學長，他對我很好，他很愛我……」虞亞蘋娓娓道出雪隧那一次生死交關的事，就是希望獲得母親的肯定與接納。

　　虞母並不是省油的燈，若那男子真有自己女兒說的那麼好，她不會一直隱瞞不說，早就帶回去跟他們見面了，除非那男子的身世有什麼問題。

　　虞母心中充滿揣測與疑慮，神色沉重，「他是誰？他姓什麼？不要告訴我他剛好姓藍！」

　　虞亞蘋面色如土，嘴唇直顫，母親的話像一根尖銳的針正好刺中她脆弱的心坎。

　　母親最痛恨姓藍的……去年不小心提起傷心往事時就對她千叮嚀萬囑咐，姓藍的住台北，要求她千萬不要跟姓藍的有任何交集跟瓜葛。

　　但那時已經太遲了……

　　她的心，已經不在她的身上，而是在他的身上了……

　　曾經，她以為她可以跟藍天翔只當普通朋友就好。

　　她也以為她一輩子都不會愛上藍天翔，而他也不可能會愛上她。

　　但錯了……

　　那些全部都是她的「以為」，不是「真實」。

　　真實就是，他愛她，愛得可以不顧自己的性命，雪隧那一幕，是她心底最深的震撼。

　　真實就是，他用力的寵她，用力的愛她，她完全可以感受得到他的濃情摯愛。

　　真實就是，她的腹中，現在多了一塊肉。

　　真實就是，她懷了他的孩子……

　　虞亞蘋的心情沉痛複雜，整個身子像浸入了冰雪之中，寒透心扉。

　　母親不希望她做的，她全做了，而且做得徹底……

　　虞母光是看到女兒刷白的臉色，就無法不生氣。

　　「妳把我的話全當成耳邊風了嗎？他姓藍對不對？他是誰？他究竟是誰？」

　　「媽，我說。」淚珠從她眼底奪眶而出，她毫無預警的跪下來，「他是藍天翔……他很愛我，他對我很好，媽，妳成全我們好不好？」

　　虞母暴跳如雷，一巴掌揮打過去。「妳……妳讓媽太生氣、太失望了！」

　　面頰火辣，卻不如心底的痛……

　　明知戀情早晚會曝光，她卻是鴕鳥心態，想說能逃得一時是一時，卻忘了，欺瞞的雪球只會愈滾愈大，最後一發不可收拾。

　　她媽媽對藍家人有偏見，可是，並不是每一個藍家人都不好，藍天翔是用心在愛她，她的心是肉做的，也會感動，而且，她是真的深刻感受到他對她的真心啊！

　　她想要扭轉母親對藍這個姓氏的以偏概全，淚眼婆娑，「媽，藍天翔雖然是富家第三代，但他不花心、不驕矜，沒有任何嚴重的缺點。媽，他愛我，他真的很愛很愛我……」

　　「那是一時的，亞蘋，妳被這短暫的愛給蒙蔽了，媽不會接受姓藍的，尤其是藍天翔。」

　　「為什麼？他是他……他不是那個拋棄小阿姨的男人啊！」她喉頭梗塞，喘了一口氣，哭啼著，「我愛他……不能沒有他……」

　　「妳現在多像妳的小阿姨，我那個被虛情假愛蒙蔽而枉死的小妹。」虞母眼神迷離，記憶流溯到過去，「那一年，她也是北上找工作，才兩個月，她就愛上一個男人，那個男人叫做藍海生，她以為那個男人是真心對她，但其實那個男的花邊不斷，只是玩弄單純的她而已。」

　　「媽，不一樣，我跟小阿姨不一樣！」

　　藍海生是誰，她不知道，但藍天翔打從認識她之後就沒有花邊，對她是真心的……

　　虞母不認識藍天翔，但她見過藍海生，而且藍家人害死了她小妹卻從未親自登門道歉，這股怨與怒，她到現在還無法平復，也不能原諒藍家人。

　　就算藍天翔對待她女兒是真心的，她也不覺得那份真心可以長久，她女兒已經被愛情迷了心失了魂，就像當年她的小妹一樣……

　　不行，不能讓當年的舊事重演。虞母心一驚，只想決絕的切斷女兒跟藍家人的一切聯繫。

　　「一樣。」虞母怒瞪著她，非常肯定的說，「妳們兩個都一樣，一樣的執迷不悟！」

　　「媽……」她想解釋，但母親不給她機會，只希望她快刀一斬，不要再被愛情迷惑。

　　「妳小阿姨就是不聽我的好言相勸才會枉死，妳是我女兒，我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妳最後落得跟她一樣的下場，我要妳跟他分手，跟我回家，永遠都不要跟他見面！」

　　分手……像一把刀刺進她的心窩。

　　永遠不見……宛如寒冷的利刃挖走了她血淋淋、活跳跳的心。

　　「媽，不要這樣……我……我愛他……」她心酸的吶喊著，一雙淚眼凝注著母親，淚如泉湧，她無法遏止。

　　虞母何嘗願意看女兒痛苦淚流？

　　她自認為這麼做是為女兒好，她絕對不讓女兒跟她小妹有同樣的遭遇，都被姓藍的蹭蹋，甚至為姓藍的失去了寶貴的性命！

　　「聽媽的話，媽是為妳好。」

　　「我沒聽藍天翔提過藍海生這個名字，也許他們沒有什麼關聯……媽，妳不能因為他姓藍，就完全不給他機會。」她抱著一絲希冀說道。

　　「妳先告訴我，妳對那個藍天翔的所有瞭解。」

　　虞亞蘋把她所知道的鉅細靡遺的講給母親聽。

　　「妳說他家是經營飯店的，那就對了。」虞母更加肯定。

　　「藍海生應該是他的二叔，他是一個非常花心的男人，玩弄妳小阿姨的感情之後，妳小阿姨死了，他卻不曾表示什麼，只會推諉卸責，妳小阿姨為了這種男人而死真是不值得！後來，他結婚三次，也離婚三次，還被踢爆中年陽痿，他為了這個醜聞被報導出來而狼狽的跑到國外定居，再也不敢回台灣，算是他的報應！」

　　富豪人家有醜聞或是緋聞，報章雜誌與八卦週刊都會一刊再刊，只要有心注意就很容易看到。

　　虞母雖然痛恨藍海生，對於他的消息卻從不遺漏，她就是想要睜著眼睛看著他得到應有的報應！

　　「媽，天翔跟他不一樣……」虞亞蘋還在做垂死掙扎。

　　「他們有血緣關係，就是一樣！」虞母語音咄咄，一口咬定。

　　當年藍海生是如何對待她小妹的，記憶如昨，而藍家人對於她小妹之死是如何的不聞不問，更讓她難消這股心頭之恨。

　　「媽，我……我愛他……」

　　「妳是一時被鬼迷了心竅，所以媽要救妳。把東西收拾收拾，立刻跟媽回家，我再也不要讓妳再來台北這個地方！」

　　她眼底凝滿了痛楚，難掩激動的情緒，「媽，不要這樣……求求妳……」

　　「亞蘋，妳忘了妳小的時候小阿姨對妳多好嗎？」

　　「我沒忘……」

　　「妳小阿姨因為姓藍的而死，媽沒有找姓藍的報仇，也沒有要妳為妳小阿姨報仇，媽只是要妳遠離姓藍的，這樣已經對姓藍的很好了。」

　　她心頭淒淒切切，酸酸楚楚，猶如浪花不斷翻滾。

　　小阿姨的死她從來沒有忘，卻也沒想過要找姓藍的復仇……

　　要她報復藍天翔，她做不到。

　　「亞蘋，算媽求妳，離開姓藍的，媽只有妳一個女兒，媽不要妳落得跟妳小阿姨一樣的下場，妳聽媽的話，不要當個不孝女，好嗎？」

　　當「不孝女」這一頂大帽子扣下來，她縱有千言萬語，縱有再多不甘，也不敢多說一個字了。

　　也許，她跟藍天翔有緣無分吧。

　　如今，緣也快要抵達盡頭了……

　　她眼底有著深刻的痛苦，抑鬱寡歡，「媽，如果我不告而別，他一定會來找我，到時我們家就不得安寧了。」

　　「妳想說什麼？妳有好辦法嗎？」

　　她點點頭，一顆心緊揪成一團，「給我一個月的時間好嗎？我要辭職，依照我工作地方的規定，要一個月前提出才可以，我想利用這一個月時間慢慢跟他分手，慢慢的讓他不再來找我、不再喜歡我……」

　　她淚光瑩瑩，面色灰白慘淡，在做下這重大決定之後，一瞬間顯得憔悴而疲憊。

　　「好，就一個月！」

　　虞母心知肚明，她女兒是深陷在愛情海裡不可自拔了。

　　她心軟的差點想要成全他們。

　　但，不行，她不相信姓藍的會真心愛她的女兒，她絕對不能讓她的女兒步上跟小妹一樣的後塵。

　　她堅信著，只要她女兒遠離那個叫藍天翔的小子，雖然會一時情殤，但時間可以撫平一切，她這個母親愛女心切也會幫她多注意家鄉的好男兒，幫她走出情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