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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嬌妻》第82章
第082章 花宴

  天快亮時,謝蓁忽然伸手抱住他的腰,細如蚊呐地說:「不要走。」

  他一夜沒睡,她有何嘗睡得著?

  這一去前途坎坷,生死未卜,也不知道元徽帝是怎麼狠得下心讓他去的。不是說最寵愛他麼?難道不怕他回不來?

  這個時候謝蓁真是怨極了元徽帝。

  然而無論怎麼樣捨不得,還是要走的。外面的駿馬已經準備好了,只等著他趕到城門跟謝立青一起出發,門口還等著數百軍隊,容不得她任性。

  謝蓁剛說完這話就後悔了,默默地抽回手去,耷拉著腦袋補充:「其實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快起來吧,再不走就該晚了。」

  如今剛過寅時,離出發還有一個時辰,他們還有一段時間可以說說話。

  可是說了又能如何呢?那麼一點時間,什麼都不說,什麼都不能做,徒增傷感罷了。嚴裕無言地親了親她的額頭,他是男兒身,為國效力本就是分內之事,不該為了兒女情長優柔寡斷,可是那不是他,他就是捨不得她,就是不想與她分離。

  若是能把她揣進兜裡帶走就好了。

  「羔羔……」

  他唇瓣翕動,輕輕地叫她。

  謝蓁嗯一聲,長睫毛微微抬起,掃到他的下巴上,有一點點癢。

  他下了決心,無比認真地說:「等我回來。」

  這個時候謝蓁格外聽話,想也不想地點了下頭,「好。」旋即想到什麼,不放心地叮囑:「一年四季的衣服我都給你準備好了,就放在那個雕四褔紋的大箱子裡,聽阿娘說邊關那裡很冷,我就給你多拿了幾件冬天的衣服……還有一些治跌打傷痛的藥,也都一起放在裡面了。哦,聽說那裡疫情嚴重,我還請了四五個大夫跟著你一起去,萬一你生病了,周圍總得有個人懂醫術吧。」

  她倒是什麼都想好了,別看平常心不在焉懶怠鬆散的,關鍵時刻倒是細心得很,甚至有些嚴裕都沒想到的東西,她都一一準備好了。

  嚴裕低低地嗯一聲,埋首在她的髮間,久久不語。

  再不捨也要有分開的時候。

  天濛濛亮,窗外透出薄薄熹微,丫鬟進屋伺候他們梳洗。

  嚴裕今日穿的跟平常不一樣,穿的是明光鎧,戴的是鳳翅盔,原本就是英姿勃發的少年,這麼一打扮,更加顯得英挺耀眼,器宇軒昂。謝蓁站在繡墩上,親手替他整了整頭盔上的紅纓,笑瞇瞇地說:「小玉哥哥穿起鎧甲來,總算不像姑娘了。」

  這是故意取笑他的。

  自從他十三歲長個子以後就不像姑娘了,而是個劍眉星目的俊朗少年。而且他肩寬背闊,勁瘦挺拔,哪裡像姑娘了?就算是小時候,別人也不會一眼把他當成小姑娘,只有她眼瘸,才會一張口就叫他小玉姐姐。

  嚴裕無聲地瞪她一眼,偏她笑盈盈的,讓人發不出火來。

  一想到馬上就要離開這個小活寶,他在心裡嘆了口氣,「羔羔,你別說話了。」

  謝蓁不解:「為什麼啊?」

  他說:「你再說話,我就會忍不住把你帶走。」

  謝蓁嗔他一眼,背過身去不再理他。

  那邊嚴裕收拾妥當,她也換上蜜合羅衫和白春羅灑線連裙,洗漱一番,很快到了辰時。

  謝蓁把他送到門口,看著他騎上馬背,負手含笑,十足的乖巧:「小玉哥哥一路平安。」

  嚴裕深深地看她一眼,不放心地叮囑管事一定要好好照顧她周全,又把十二衛叫來吩咐了一遍,直到他們保證誓死守護皇子妃安全後,他才一狠心,縱馬離去。

  馬蹄聲橐橐遠去,消失在長街路口,只留下一個直挺挺的背影。

  謝蓁在門口站了許久,直到再也看不到人了,她才轉身回屋。屋裡似乎一下子空了不少,到哪都感覺少了一個人,她低頭笑了笑,覺得自己想太多,正準備讓雙魚去國公府一趟,把謝蕁請來,沒想到卻突然聽下人說:「娘娘,殿下回來了!」

  她愣住,還沒消化這個消息,就看到嚴裕從二門走進來,一陣風似的來到她跟前。

  謝蓁嚇一跳:「你怎麼回來了?」

  他來不及解釋,拉著她的手就往書房走去,步伐匆忙,似乎有什麼天大的急事。

  謝蓁追不上他的腳步,他索性把她抱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走向書房。

  推開房門,他來到裡間,從書櫃最上面拿下一個紅色錦鯉的風箏,送到她手裡:「差點忘了給你,上回我問你過年想要什麼禮物,你說要個風箏,我便趁有空給你糊了一個。」

  風箏不如街上賣的精緻,骨架卻捆綁得十分扎實,錦鯉一看便是他親手畫的,上面的每一個地方都是他親手糊的。做工很生澀,但卻是他一點一點做出來的。謝蓁的眼睛有點酸澀,拿著風箏看他:「你回來就是為了給我這個?」

  他點點頭。

  「不耽誤出發的時間嗎?」

  他斂眸笑了一下,最近他笑的時候比較多,不再像以前那樣陰陽怪氣的,「耽誤了。」

  可是如果不把這風箏親手交到她手裡,他不放心。

  謝蓁揉揉眼睛,「難怪前陣子總看你神神秘秘的。」

  有一段時間他總是一個人在書房,一待就是一整天,誰都不讓進去。每次她過去找他,他就顯得有些手忙腳亂,桌上收拾得乾乾淨淨,問他在做什麼也不說,只騙她是在查閱邊關狀況。

  誰信?

  謝蓁原本想好好調查一番,可惜後來出了大皇子那件事,心思漸漸就被分走了,也就忘了這事。

  嚴裕也忘了,若不是快整軍出發時想起來,估計等他回來,這個風箏早就潮壞了。

  他牽著她的手走出書房,一路來到大門口,這回是真的要出發了。他俯身在她頰畔親了一下,忍不住摸摸她的頭,「照顧好自己。」

  說罷揚起馬鞭,疾馳而去。

  自從開春以後謝蓁就很少出府,一是為了躲避大皇子,二是提不起精神。

  春紅匆匆而謝,這朵花敗了那朵又開,一整個春天院裡的花都沒停過。似乎一早上醒來,便能聽到花開的聲音。

  謝蓁期間去過太子府一趟。

  是太子妃親自邀請的。

  太子妃大概問了她一些府上的近況,有沒有什麼緊缺的,府裡的下人是否聽話,還說要給她多指派幾個嬤嬤丫鬟。謝蓁身邊的人手都夠,便委婉地拒絕了。她知道太子妃是一番好意,但是身邊的人太多也不是什麼好事。

  她在太子府坐了半個下午,最後起身告辭,卻在前院影壁後面遇見了剛回府的太子嚴韜。

  謝蓁自從知道他算計自己以後,一直對他敬謝不敏,保持一定的距離。如今偶然遇見,她在幾步之外行禮,「二哥。」

  嚴韜應該是剛從宮裡回來,衣裳穿得很正式,眉宇也有些嚴肅,見到她時微微一停,「六弟妹。」

  謝蓁想離開,但是又不好直接從他身邊走過,只好解釋:「二嫂請我到府裡喝茶做客,如今天色不早,我該回去了。」

  說完也不管他同不同意,繞過他往門口走。

  嚴韜忽然道:「邊關送來書信,說六弟與謝三爺已經到鄔姜了。」

  謝蓁猛地停住。

  嚴裕離開三個月,她還沒收到過一封書信,她去國公府問過冷氏,冷氏也沒收到謝立青和謝榮的來信。她們猜測是邊關疫情嚴重,普通人不敢隨意出入。

  如今有了嚴裕的消息,她自然感興趣。

  但是要問太子……

  她躑躅猶豫,最終沒忍住:「何時到的?」

  嚴韜溫和一笑,實話實說:「信上說是三月初六,正是一個月前。」

  她睜著好奇的雙眸,迫不及待地問:「那他和我阿爹還好麼?邊關的疾病蔓延了麼,有沒有危險?他們何時能回來?」

  到底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不夠沉穩,想到什麼就問什麼。

  嚴韜看著她的目光露出溫柔,一一為她解答:「信上說他們都好,邊關疫情已得到控制,六弟與謝三爺應當不會有危險,六弟妹儘管放心。」頓了頓,繼續道:「至於何時回來……這個我無法確定。」

  謝蓁聽到前面時一顆心稍安,聽到後面情緒又低落下去,悶悶地哦一聲,末了自己安慰自己,「只要沒事就好。」

  陽關照在她的頭頂,幾縷絨髮金燦燦的,嚴韜忍不住想摸一摸,安慰她幾句話。

  然而這不是他該做的事,好在沒有衝動,最後只是道:「六弟妹儘管放心,六弟既然將你託付給我,我便要盡心盡責地照顧你,你也要照顧好自己才是。」說著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的臉,含笑道:「府裡下人沒勸你多吃些飯麼?」

  她最近瘦了點。

  謝蓁下意識後退一步,總覺得他這話有些越矩了,偏頭硬聲道:「多謝二哥,我會照顧好自己。」

  這是防著他呢。

  嚴韜搖搖頭,卻不點破,「那就好,六弟回來也能放心了。」

  她聽不下去,牽裙往外走,「我走了。」

  說罷只留給他一個纖細的背影,轉眼就消失在影壁後面。

  其實嚴裕一開始就沒想過把謝蓁託付給太子。

  畢竟太子對謝蓁曾經動過心思,雖然謝蓁已經嫁給他,但是不保證嚴韜會不會恪守君子之禮。如果不是萬不得已,嚴裕怎麼也不會求助嚴韜。

  所以他才會皇子府周圍安插侍衛,太子說要替他加派忍受,卻被他拒絕了。府裡裡外都是嚴裕的人,如果可以,他更希望自己能保護好她。

  謝蓁不知道嚴裕的用心良苦,很快到了上巳節,顧大學士的妻子柳氏在家中設花宴,邀請了不少貴婦千金。

  謝蓁和定國公府也在受邀之列。

  眼看著春天的花都要敗了,柳氏便想趁著最後一點時間辦一場花宴,與各家夫人討論一下這養花之道。

  反正這陣子沒什麼事,謝蓁就去了。

  時值暮春,謝蓁換上錦裙繡衫,腳上穿高底繡鞋,鬢邊插兩支金玉梅花簪子,路上怕熱,讓雙魚雙雁多準備了兩把團扇,一路打著風來到大學士府。丫鬟領著她們到後院八角涼亭裡,遠遠看去,那邊已經來了不少人。

  有站在樹下笑語嫣然的,也有坐在一旁的石桌上下圍棋的,更多的實在亭子裡納涼,一遍喝冰鎮酸梅湯,一邊觀賞院子裡的牡丹花。謝蓁一眼就看到坐在涼亭裡說話的和儀公主和顧如意。

  嚴瑤安抬眸看見她,遠遠地打了聲招呼:「阿蓁!」

  一下子把不少人的目光都吸引過來。

  謝蓁走上前,順勢坐到她身邊,「沒想到你也來了。」

  她原本以為這只是一個小小的花宴,沒想到今日一見,人還挺多,有許多她不認識的生面孔。目光循著看一圈,正好對上一雙不含善意的眼睛。她愣了愣,仔細朝對方看了一眼,只見那位姑娘穿著藕色羅衫和碧紗裙,頭戴金絞絲燈籠簪,身後有幾名丫鬟僕婦,應當不是普通人家。

  可是謝蓁卻對她一點印象也無。

  直到嚴瑤安循著她的目光看去,才好奇地問:「你認識林巡撫的女兒?」

  謝蓁放在袖子下的手緊了緊,林巡撫統共有兩個女兒,一個十六一個十四,眼前這個明顯不到十六,應當是二姑娘,「你說她是林畫屏?」

  嚴瑤安點了點頭,臉上露出一絲不痛快,「我不喜歡林家的人,六哥也煩他們,你不要同他們打交道。」

  那模樣,厭惡得不行。

  謝蓁忍不住笑,看來嚴瑤安跟嚴裕真是一條心,無論做什麼都跟嚴裕站在同一條戰線上。

  她們不喜歡林畫屏,但卻不妨礙別人喜歡。

  宴上不少姑娘圍在她二人左右,看著林畫屏和林錦屏對弈。

  兩人棋藝精湛,一人執黑一人執白,不多時棋盤上便暗藏洶湧,看得人心驚膽顫。

  林畫屏與林錦屏兩姐妹是京中出了名的才女,頗有才氣,聽說林錦屏三歲會作畫,五歲會作詩,一度讓林巡撫將她視為掌中寶。她兩姐妹的名聲遠揚,未到及笄,便有無數人踏破了門檻,想說下她們其中一人。可惜林巡撫眼界甚高,認為自己女兒這麼優秀,必定要嫁個不一般的人,普通人家根本配不上她們。

  是以一拖再拖,林錦屏過了年便是十六,至今仍未說下親事。

  林巡撫原本是不著急的,想著大女兒好歹要嫁一名皇子才行,可惜算盤落了空,女兒尚未嫁出去,他自個兒卻自身難保。如今即便想為兩個女兒說親,旁人也不願意娶他女兒當媳婦了。

  林睿不死心,前不久剛向太子投誠,以表忠心,奈何太子不吃他這套,一直把他晾著。

  他在家中著急上火,卻一點辦法也無。

  林家兩個女兒知道家裡難過,又聽見父親在家裡大罵謝立青,自然而然地把這些過錯歸到謝家身上,以至於對謝蓁和謝蕁都很看不順眼。

  如今看到謝蓁和和儀公主有說有笑,更覺不平。

  林畫屏收回視線,抬眸與林錦屏對視一眼,意味深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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