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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嬌妻》第92章
第092章 阿短

  三月三上巳節這天,嚴裕帶著謝蓁一起去城外明秋湖遊玩。

  一起同行的還有謝蕁謝榮和仲柔仲尚等人,嚴裕原本不打算叫這麼多人,人多反而不好,影響他和謝蓁濃情蜜意。不過既然謝蓁想帶著謝蕁,他自然不能有二話,到了明秋湖以後,支開謝蕁也是一樣的。

  偏偏謝蕁就是一塊小牛皮糖,怎麼甩都甩不掉。

  無論他們走到哪裡,她都會眼巴巴地跟上來。

  上巳節到處都是人,明秋湖附近更是人山人海,放眼望去,全都是姿容清麗的姑娘和英俊的少年郎。嚴裕和謝榮仲尚坐在一棵大桐樹下,看到遠處謝蓁和謝蕁在放風箏,謝蓁怎麼都放不起來,兩人站著乾著急,一旁的仲柔笑出聲來。

  嚴瑤安沒有來,若是擱在以前,她一聽說謝榮在場肯定也會過來。可是最近不知怎麼了,跟受了什麼打擊似的,誰也不見誰也不理,整個人精氣神都蔫蔫的。

  謝蓁雖然不在場,但也大概能猜到她那天跟謝榮發生了一些事。

  謝蓁問過謝榮,但是謝榮卻什麼都沒說,只告訴她公主扭傷了腳,他幫忙看了一下,僅此而已。

  ……誰信!

  但是謝榮不肯說,饒是謝蓁有再大的能耐也不能從他嘴裡撬出來一個字。

  反正她也管不著,索性不管了。

  謝蓁正走神,沒有注意腳下,一不留神就被絆了個跟頭。丫鬟和謝蕁都來不及扶她,她坐在地上倒吸了一口氣,想著大概是擦破皮了,從膝蓋那裡傳來一陣陣疼痛。她正準備讓雙魚扶她起來,就見嚴裕緊張地從遠處大步走來,彎腰把她打橫抱起,繃著臉問:「你怎麼這麼笨?」

  謝蓁不悅地反駁,「石頭長在那裡,我又沒看見,怎麼能怪我?」

  他把她抱到馬車上,定定看著她,抿唇不語。

  雙魚雙雁想為她檢查傷口,他揮手讓她們都下去,準備一些清水來。

  丫鬟離開後,嚴裕跟她大眼瞪小眼,最後他先沉不住氣,「疼麼?」

  謝蓁眨巴眨巴眼,點點頭,「疼。」

  他蹲在她面前,把她的周紗裙掀起來,挽起褲腳,果然看到她的膝頭紅了一片,還有點破皮。他既心疼又生氣,「疼還亂跑亂跳?老老實實待著不行麼?」

  謝蓁看到他明明很擔心卻要板著臉訓她的模樣,忽然覺得不怎麼疼了,她撲哧一笑,捏捏他的臉,「小玉哥哥說什麼傻話,老老實實待著怎麼放風箏啊?你今天帶我出來,不就是陪我放風箏的嗎?」

  她還知道是他陪她放風箏?

  她從頭到尾都跟謝蕁和仲柔待在一塊,正眼都沒瞧過他幾眼。

  雙魚用竹筒盛了一杯清水送來,嚴裕扶著她的小腿,為她清晰膝蓋上的砂礫。她往後縮了縮,但是他把她的腿按得緊緊的,她動也不能動。「疼……」

  清洗乾淨以後,嚴裕用乾淨的帕子給她包紮起來,抱著她坐到懷裡,「還疼不疼?」

  她埋在他頸窩嚶嚶哭訴,「小玉哥哥對我凶,我就疼。」

  嚴裕拿她沒辦法,在她頭頂親了一下,「我凶麼?還疼不疼?」說著低頭在她臉蛋鼻子眼睛上分別親了一下,既輕柔又纏綿。

  她往後縮,抬起一張盈盈笑臉,哪裡有剛才哭泣的模樣,狡猾慧黠地搖搖頭,「不疼了。」

  嚴裕說她小騙子,她一點也不在意。

  「能不能走?」

  她站起來蹦躂兩下,證明自己真的沒事,「一點小傷,哪有這麼嚴重?」

  說得輕巧,仿佛忘了剛才喊疼的人是誰。

  見她真的沒事,嚴裕才扶著她從馬車上下去。方才眾人看著她摔倒,只看到那一下摔得不輕,也不知道她怎麼樣。目下見她出來,紛紛上前關懷,她擺手說沒事,大夥兒才鬆一口氣。

  謝蕁卻不敢再跟她一起放風箏了,轉而去求仲柔。

  這樣正好如了嚴裕的意,他讓吳澤拿來那只大貓風箏,替她放飛到天上。謝蓁在一旁看著,看風箏飛得越來越高,忍不住喝彩:「小玉哥哥好厲害!」

  她按捺不住上前,嚴裕就手把手地教她,整個明秋湖裡,就數他倆最顯眼。

  仿佛從畫裡走出來的一對璧人。

  謝蓁仰頭看漂在天上的風箏,周圍好像只有她和嚴裕的風箏飛得最高。吳澤遞上來一把剪刀,嚴裕交給她:「把線剪斷,明年才不會有厄運。」

  謝蓁接過去,依依不捨地剪斷絲線,直到風箏再也看不見了她才惋惜道:「我第一次放這麼高的風箏。」

  她小時候在院子裡放風箏,總有樹木擋著,所以一次都沒飛起來過。

  後來長大了也就不稀罕玩這個,是以她這話一點也不假。

  嚴裕說:「以後我再帶你來。」

  她忽然想起什麼,「那你每年都要糊一個風箏嗎?」

  他不說話,算是默認了。

  謝蓁笑嘻嘻地,拉著她往樹下走去,「日後小玉哥哥不當王爺了,還可以靠糊風箏這門手藝過日子。」

  嚴裕無奈地瞪她一眼。

  樹下只有謝榮一人。

  仲尚不在,他嫌這裡無趣,騎馬到別處找樂子了。

  他往林子深處騎了一段路,似乎早就料到那裡有人,來到溪邊時朝裡面喊了一聲,「你準備躲到何時?」

  溪水澄澈,溪流淙淙,不多時,高洵騎馬從裡面走出。

  他沿著溪流往下游走,「我只不過偶然路過此地。」

  仲尚發出一聲輕嘲,也不急著跟上,只是在溪邊徘徊,「偶然路過?你是如何從軍營路過這裡的,不如教教我?」

  高洵比前陣子瘦了一些,臉也更黑了,以前意氣風發朝氣蓬勃的人變得有些沉默,面對仲尚如此明顯的嘲諷居然也不吭聲。

  他今天是跟高洵一塊從軍營出來的。

  高洵說要到明秋湖來,他隨口問了一句還有誰,仲尚告訴他以後,只是笑了一下,什麼也沒說。可是無論仲尚怎麼邀請,他始終不肯來。

  還來做什麼?

  他這份感情原本就沒有希望,要斷只能趁早斷乾淨,拖得越久越捨不得。

  有一句話說得對,長痛不如短痛。

  他想清楚以後,這些日子努力讓自己不去想謝蓁,給自己找更多的事情。一開始還真有點用,後來有一天他夢裡出現謝蓁的身影後,猛然發現不過是自我麻痹罷了。

  他看向遠處站在嚴裕對面笑語嫣然的姑娘,不禁有些出神。

  末了一狠心,調轉視線不再多看。

  仲尚笑話他,覺得他這樣實在沒出息,「京城有多少姑娘?以你的身份還怕找不到麼?為何偏偏執著這一個?」

  他若是能想得通,恐怕也不至於變成今日這種局面。

  他現在連嚴裕都沒臉見。

  高洵慢慢往前走,不發一語。

  仲尚在後面叫住他,「你若真放不下,就去找些事情做,再這麼下去,連我都看不過眼……安王妃剛剛經歷磨難,又與安王久別重逢,實在沒有你插手的餘地。」

  話說得簡單粗暴,但卻很在理。

  高洵猛然停住,似乎想到什麼,回頭目光灼灼地看著他。

  仲尚被看得莫名,「怎麼?」

  他似是下定決心,一揚馬鞭衝了出去,「我還有事,先走一步!」

  留下仲尚看著他的身影漸漸遠去。

  仲尚嗤笑,搖搖頭準備往回走。

  沒走幾步,看到謝蕁懷裡抱著兔子站在不遠處。

  他上前,稀奇地問:「你怎麼在這?」

  謝蕁把懷裡的兔子舉起來,讓他看它受傷的腿,「我剛才追著一隻兔子過來,它的腿受傷了。」說罷往高洵離開的方向看去,大眼寫滿疑惑,「仲尚哥哥,剛才那個人是高洵哥哥嗎?」

  仲尚咧嘴一笑,「是他。」

  她又問:「你們說了什麼?」

  她剛才過來的時候,正好看到高洵離開,是以沒聽到兩人的對話。

  仲尚從馬上跳下來,臉不紅心不跳地騙小姑娘,「沒說什麼,他就是路過這裡,讓我問問你和安王妃好不好。」

  謝蕁彎起杏眼笑得很乖,「我和阿姐都很好。」

  仲尚看著她的笑臉,心裡癢癢的,把她手裡的兔子接過去,「它哪裡受傷了?」

  兔子毛色灰黑,只有一條短短的尾巴是白色的。吃得圓圓滾滾,難怪會被謝蕁給逮到。

  謝蕁上前,指指兔子的一條後腿,「它的腿被樹枝劃傷了。」

  不是什麼大傷口,只是流了點兒血。仲尚不以為意地抱著兔子來到溪邊,用水給它把傷口周圍清洗乾淨,偏頭問謝蕁:「你身上帶帕子了麼?」

  謝蕁忙從衣襟裡掏出一條繡梅花的素絹帕,「這個行嗎?」

  他說行,然後三兩下就把兔子的後腿包紮好了,重新遞給她:「你喜歡它?要不抱回家去吧。」

  謝蕁一臉想要又不能要的樣子,掙扎了很久,最終搖搖頭,「我不能要,仲尚哥哥把它放了吧。」

  她剛剛聯手都舉起來準備接了,為何又放下?

  仲尚挑眉,「為什麼不能要?」

  她惆悵地說:「阿娘對毛髮過敏,我們家從小就不養這些小動物。」

  謝蕁小時候不懂事,看別人家都養貓兒狗兒什麼的,她也想養。小姑娘天生喜歡可愛的動物,冷氏不忍心她失望,勉強答應讓她養了一隻小奶貓。謝蕁高興極了,天天把小貓帶到床上跟它一起睡覺,可是有一回小貓不聽話,闖進冷氏的房間,冷氏當時不在屋中,丫鬟也沒注意,當晚回來在屋裡睡了一覺,第二天便生了一場嚴重的病。冷氏渾身起疹子,渾身溫度驚人,謝蕁嚇得放聲大哭,愧疚地趴在冷氏床邊說「阿娘不要死」。

  當天謝蕁強忍著不捨把小貓送人了。

  從那以後,她再也沒養過任何小動物。

  仲尚聽罷,露出個「原來如此」的表情。

  謝蕁以為他會把兔子放了,沒想到他居然手一收,把兔子抱在懷裡,「你若是不要,我就帶回去養著。哪天你想它的話,隨時可以去將軍府看看。」

  謝蕁的眼睛霎時明亮起來,燦若晨星,「真的嗎?你要養它嗎?」

  仲尚走在前面,一手抱著兔子,一手牽馬,笑道:「真的。」

  謝蕁高興極了,就跟她自己養小動物一樣,真心誠意地說「仲尚哥哥真好」,聽得仲尚心情愉悅。

  她當場就給小兔子起好了名字,要叫它阿短。

  仲尚好奇地問:「為何要叫這個名字?」

  她說:「因為它尾巴短短的。」

  兔子的尾巴原本就短,仲尚看了看,低笑出聲。

  她興致盎然地跟他討論怎麼養兔子,擔心他養得不好,還說以後要常去將軍府走動,免得他把阿短養死了。仲尚還真就跟她說得一樣,他沒有養過動物,能把自己養得毫髮無損已經很不容易了,更別提再加上一隻兔子。

  不過看這小姑娘高興的樣子,他覺得自己可以嘗試一下。

  畢竟也不虧。

  回到外面,丫鬟婆子找了她一大圈,見她沒受什麼傷才放心。

  嬤嬤還當是仲尚救了她,連連對仲尚道謝:「多謝仲公子。」

  謝蕁腦袋搖得像撥浪鼓,「我是去追一隻兔子了,沒有出事,仲尚哥哥也沒有救我。」

  謝蓁把她拉到一旁,「那你怎麼會跟他在一起?」

  謝蕁看向仲尚,正想說看到他和高洵在一起,忽見他豎起食指抵在唇峰,朝她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她不會撒謊,支支吾吾半天答不上來:「我們偶然碰見的……」

  仲尚看著她輕笑。

  謝蓁摸摸她的頭,把她帶到另一邊去。

  不是謝蓁不待見仲尚,實在是他以前的名聲不怎麼好。

  沒參軍以前是京城出了名的玩世不恭,沒連仲將軍都拿他沒辦法,參軍以後雖然逐漸走上正道,但是卻一身痞氣,不太正經。如果他是狡猾的大尾巴狼,那謝蕁就是天真無知的小兔子,謝蓁怕他把謝蕁帶壞了,所以才不想讓謝蕁跟他走得太近。

  天色不早,該回去了。

  謝蓁和謝蕁坐上回程的馬車,安王府和定國公府的下人都漸漸遠去。

  仲尚把阿短交給府裡的下人,叮囑道:「給我帶回去好好養著,若是養死了唯你是問。」

  下人是他的隨身僕從,名喚李安。

  李安心中疑惑,少爺何時對這些小動物感興趣的?然而卻不敢多問。

  仲柔看過來,隨口一問:「哪來的兔子?」

  他笑著道:「撿的。」

  仲柔一眼看到兔子受傷的後腿,知道自己弟弟是個什麼樣的人,無論什麼生物在他手裡,都活不過半個月。「要不要我幫你養?」

  熟料他居然搖頭,堅定地拒絕:「不用,我自己來。」

  仲柔疑惑地看他一眼,沒有多問,走上自家馬車。

  反觀仲尚的心情卻很好,騎馬走在一旁,不準備多做解釋。

  深夜,平王府。

  嚴韞最近脾氣不好,下人都戰戰兢兢。

  府裡最近已經處死了兩個下人,那兩人都是在嚴韞跟前服侍的,只是做錯了一點小事,連輕饒的餘地都沒有,就被他一句話給賜死了。下人連話都不敢多說,生怕厄運會降臨到自己頭上,是以服侍得更加小心翼翼。

  自從嚴韞讓手下解決翠衫那個丫鬟後,元徽帝便命人時刻監視他的一舉一動,他這幾天不能有任何動靜,只能在家偽裝成一個清心寡慾的平王。

  父皇為何懷疑他?

  難道是六弟說了什麼?

  他越想越覺得不安。

  他心情不好,遭殃的自然是身邊的人。

  平王妃已經被他莫名其妙訓了好幾次,這幾天除了必要的接觸,基本不主動招惹他,免得惹火上身。

  這一日嚴韞正在書房看書,一直在書房待到戌末。

  下人見天色太晚,便勸他回房休息。

  他多待了一刻鐘才起身。

  廊下空無一人,只有頭頂的月亮作伴。今晚與往常沒什麼區別,牆角下的蛐蛐兒甚至叫得更大聲了,一聲接一聲,此起彼伏。他被吵得心煩,準備加快腳步回屋,忽聽身後傳來一聲不正常的聲響。

  似有重物落地。

  提燈的下人頓了頓,「王爺可否聽到什麼聲音?」

  他蹙眉,聲音是從前方牆下傳來的,「你去看看。」

  下人應是,提著燈籠謹慎地靠近。

  廊廡只剩嚴韞一人。

  那邊下人走到牆下一看,提著燈籠照了一圈,發現是隻死貓,咒駡一聲抱怨道:「不知是哪個缺德往院裡扔來一隻斷氣的貓,真是晦氣!」

  話剛說完,便聽廊下傳來打鬥聲。

  下人一驚,忙叫了一聲「王爺」。

  嚴韞左胸口受了一劍,正與來人纏鬥中。

  來人一身黑衣,蒙著臉看不到五官,但是身手十分敏捷矯健,一看便是練家子。嚴韞與他過了十幾招,自覺功夫不如他,再加上胸口受傷,只想把他拖住,等府裡侍衛趕來以後把他拿下。

  下人著急忙慌地叫:「來人,有刺客!」

  那人發現不能再得手,不再戀戰,收劍往後院跑去。

  嚴韞想追,奈何胸口的傷不輕,扶著廊柱吐了一口血,指著黑衣人離去的方向道:「給本王追!」

  下人忙來扶他。

  很快府裡侍衛趕來,朝後院追去。

  可惜那人已經翻牆而出,消失在夜幕中。

  嚴韞大怒,揚言勢必要抓到此人,即便翻遍整個京城也要把這人找出來,他倒要看看是誰這麼大的膽子,敢闖進平王府行兇!府裡侍衛得令,連夜在京城各個街道尋找,可惜找了整整一夜,也沒找到任何線索。

  倒是嚴韞受了重傷,差點傷及心脈,大夫來看過後,費了好大勁兒才把血止住,還說他情緒不宜有太大波動,應該靜養。另外又開了幾幅藥方,讓他按著上面寫的抓藥吃。

  他現在一肚子火,哪裡聽得進去,連夜把府裡下人都罵了個狗血淋頭,「一群廢物,有人闖進府裡都不知道,要你們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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