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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家小嬌妻》第78章
第078章 及笄

  好半響,謝蓁才在他懷裡出聲:「這是……你弄的?」

  他輕輕地嗯一聲。

  她想了半天,居然問:「誰教你的?」

  在她的認知裡,嚴裕絕對不可能做這些……太可怕了!他什麼時候開竅了?

  果不其然,他鬆開她,扶住她的肩膀沉默片刻,「吳澤說姑娘家都喜歡這些。」

  哦……

  所以這是吳澤的功勞。

  遠處的五顏六色的煙火還在放個不停,一朵接著一朵,不斷交替。動靜驚動了兩岸的路人和百姓,不少人駐足觀看,仰頭既驚喜又納悶,今兒又不是什麼節日,怎麼會有人放煙火?

  挨家挨戶推開窗戶,帶著孩子觀看湖畔上空的煙花。一瞬間整條街道都明亮起來,伴隨著孩童的驚呼聲,比平常熱鬧了好幾倍。

  謝蓁沒工夫理他,鑽出他的懷抱,站在畫舫船頭,跟著大家一起欣賞。

  她的臉上乍明乍暗,唇邊含著軟乎乎的笑意,眼睛明亮,似乎承載了滿天的星輝。嚴裕站在她身後,沒有看天上,反而不錯眼地看著她。

  看得整顆心都柔軟起來。

  他掃興得很,非要又問:「跟我回家好不好?」

  謝蓁假裝聽不懂,歪著頭說:「好啊,正好天色晚了,再不回去阿娘會擔心的。」

  誰跟她說回國公府了!

  嚴裕直直地看著她,眼神裡居然有那麼點哀怨的意思,他乾巴巴地說:「不是那個家。」

  「那是哪個家?」

  湖岸的煙火總算結束了,兩岸路人意猶未盡地離去。夜空重新恢復黑暗,只剩下一彎明月高高地掛在天上,習慣了明亮,猛地暗下來,竟有些看不清周圍的環境。謝蓁看不清他的臉,只能聽見他說:「回我們的家。」

  她背過身去,故意拖著長腔哦一聲,「不回。」

  嚴裕氣急敗壞,怎麼這樣了還不回?吳澤不是說姑娘家看到這些,無論什麼要求她都答應麼?是這招沒用,還是她跟別的姑娘不一樣?

  他沒有時間多想,當務之急是把她帶回去再說。想起剛才遇到的大皇子,他心中一亂……恰逢船夫把船駛回岸邊,謝蓁從岸上跳下去,他三兩步追上去,「那你還要在國公府住多久?」

  岸邊樹下站著兩個人,一個是吳澤一個是吳濱,方才的煙火就是他倆的傑作。

  目下看到六皇子和皇子妃下來,吳澤興高采烈地朝嚴裕望去,沒想到竟被他冷冷地瞪了一樣。吳澤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怎麼殿下瞧著心情不好?莫非這招沒效?

  確實沒效。

  回去的路上,謝蓁始終不鬆口,嚴裕用眼神把吳澤凌遲了一遍。

  一直到坐上馬車,謝蓁才說:「我想等及笄完再回去。」

  她是年底生日,距離她及笄還剩下大半個月。

  難道這期間一直住在國公府?

  嚴裕不太願意,畢竟不是自己府上,做什麼都不方便,還有一個謝蕁總是來找謝蓁,相比之下還是回自己府裡好。

  然而謝蓁既然這麼說,便是做好決定的,他再不願意也不能改變。

  謝蓁以冷氏身體不適,她回來照顧為由在國公府住了近一個月。

  這期間六皇子時常出入國公府,即便有心人想傳閒話,也沒什麼可說的。再加上一個月後謝蓁就及笄了,留在國公府更是情理之中。

  臘月二十五,謝蓁早早便被叫了起來。

  家中女性長輩都來到祠堂,老太太和幾位夫人齊坐一堂,冷氏為謝蓁行笄禮。衣服一件件加在她身上,她朝著幾位長輩跪拜以後,又跟著冷氏去席上,向府裡宴請的夫人行禮見面,折騰大半天才結束。

  她到今天總算滿十五。

  回到玉堂院自己的廂房,謝蓁正準備讓雙魚給自己脫下繁冗的衣服,嚴裕便從宮裡火速趕了回來。他匆匆進屋,一眼看到站在窗戶邊上謝蓁。

  驀然停下。

  謝蓁穿著墨綠色暗地繡金牡丹大袖衫,腰上纏著綢帶,掐得腰肢盈盈一握。她頭梳鬟髻,繁瑣的髮飾堆疊在頭上,縝髮如雲,更襯得那張小臉玉一樣白淨無暇。隨著他進屋,外面的風吹進屋裡,吹起她腰上的玉佩環佩,叮咚作響。

  她回頭朝他看來,有點詫異,「你怎麼回來了?」

  今早出門的時候,他還說聖上召見他有急事,她還以為要商量到夜晚才回來,沒想到天還沒黑,他就回來了。

  嚴裕一步步走到她跟前,讓兩旁的丫鬟都下去,大概是被外頭的冷風灌進了喉嚨裡,他嗓音啞得不像話,「你的笄禮行完了?」

  謝蓁點點頭,「外面還有賓客沒有散,不過阿娘說我可以不去了,我想在屋裡休息一會。」

  他有點惶惶然,一眨不眨地看著她,整個人都太對勁。

  謝蓁被他看得奇怪,扭頭問道:「怎麼了?」

  他卻把她帶到床邊,床頭放著雙魚剛才拿進來的衣服,是她要換的常服。他扶著她站好,一本正經地問:「剛才笄禮我不在,是誰給你穿的衣服?」

  謝蓁不明所以,「阿娘。」

  他嗯了嗯,臉上閃過一絲不自在,手心滾燙,「那我替你換衣服。」

  說著,用咳嗽掩飾自己的尷尬。

  謝蓁有點懵,這跟阿娘給她穿衣服有什麼關係?他可真能編!

  然而剛出神了一下,他的手就已經放在她的腰上,替她解開了腰上綢帶。她想阻止,急急地伸手阻攔:「不……」

  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他抬頭看了她一眼,那眼神跟他平常有很大的不同,漆黑沉著,帶著攝魂奪魄的吸引力。

  謝蓁霎時僵住,被這雙眼睛看得失神。

  嚴裕卻趁著這個機會脫下她的墨綠大袖衫,露出裡面的深衣,再是襦裙,內襯,他一件件脫下去,動作輕柔又小心,像親手剝開一朵含苞欲放的花骨朵,第一個看到她掩藏在花瓣裡的美麗。

  眼看著再剝,她裡面就只剩一件大紅繡富貴花開的肚兜了,謝蓁死活不讓他再脫,「我自己來,你出去……」

  嚴裕當沒聽到,把她按在自己腿上,直接把她剝得乾淨。

  好在屋裡沒有丫鬟,否則謝蓁真要羞死在這裡。儘管如此,青天白日的她還是沒臉見人,拼命往嚴裕懷裡鑽,聲音都帶著哭腔:「你無恥!」

  床榻對面就是窗子,不保證會有下人在窗下行走,嚴裕索性抱著她上了床,抬手把兩旁的帷幔放下去。帷幔擋住了外面的光線,眼前霎時便得昏昧,謝蓁想用被子把自己裹起來,但是他不讓,強硬地束縛住她的四肢,讓她整個身軀都貼著他。

  她正要繼續掙扎,他卻在她耳邊說:「羔羔……」

  謝蓁身上只剩下一件肚兜和一條綢褲,他卻衣冠整齊,讓她覺得很不公平。

  她恨恨地一口咬在他的手臂上,氣鼓鼓地說:「不要叫我。」

  他沒有抽離,被她咬疼了也不說一聲,語氣帶著濃濃的愁思,「父皇讓我開春去邊關。」

  他今日入宮,元徽帝便是告訴他這件事的。

  大小鄔羌兩座城池需要重建,經過上次一役,城內沒有能主事的人,城主赫連震棄城而逃,置城中數萬百姓於不故。大靖擊退西夷人後,元徽帝讓人捉拿赫連震,最終在城外幾百里外的一座小廟將他拿下,並賜他一死。如此一來,城內無主,重建一事更加遙遙無期。據聞鄔羌如今滿目瘡痍,百姓過得並不算好,是以重建這兩座城市變得迫在眉睫,元徽帝最終決定派遣嚴裕和謝立青前往邊關,重用謝立青。

  這對謝立青來說是好事,但對嚴裕來說……就不那麼好了。

  元徽帝不讓大皇子嚴韞去,卻讓他去,只會讓嚴韞察覺到危機感,激化嚴韞與太子的矛盾。說不定大皇子還會因此背水一戰,到那時候,朝中勢必要發生大動盪。

  嚴裕是太子這邊的人,太子若是有事,他也不會好過。

  而且……這一去少則一兩年,多則三五載,他跟謝蓁剛成親,怎麼捨得分開那麼久?

  可惜元徽帝不懂得他的苦惱,讓他開春後三月就出發,刻不容緩。

  所以才今天回來,才會不大對勁。

  謝蓁坐在他懷裡,消化了半天,睜著眼睛不知道說什麼。

  她對這些事不大了解,但是聽冷氏提起過。阿爹和哥哥也要去邊關,明年開春就動身,阿娘早早地就準備好了他們的衣服,聽說要去很久,那裡氣候水土都跟京城有差別,不知道他們能不能適應得過來。

  嚴裕緊緊抱著她,頭枕在她的肩膀上,許久沒出聲。

  不能不去,卻又捨不得她。

  許久才又叫她:「羔羔?」

  謝蓁:「啊?」

  他埋在她的頸窩,「抱抱我。」

  謝蓁愣了一下,總覺得他最近很喜歡跟她撒嬌……

  本來這個要求不過分,但是謝蓁現在衣不蔽體,她遲疑了下,伸手抱住他的腰,往他懷裡鑽,「抱抱你你就能不走了嗎?」

  他一僵,「你不希望我走?」

  謝蓁酥頰微紅,搖了搖頭,「我沒這麼說過。」

  她的聲音軟軟的,身體也軟軟的,嚴裕的心跟著軟得一塌糊塗。他低頭堵住她粉嫩的唇瓣,迫切地品嘗她嘴裡的滋味。她每一處都是甜的,讓他怎麼嘗都嘗不夠。

  她不是臉皮薄的姑娘,但是卻被他親得滿臉通紅,忍不住嚶嚀叨擾:「別咬我的舌頭……」

  可惜抗議的話沒說完,就被他吞了下去。

  行過笄禮,總算可以回六皇子府。

  嚴裕向冷氏和謝立青辭別,帶著謝蓁回家。她在國公府住了將近一個月,來時沒拿多少東西,離開的時候卻多帶了兩個箱籠,全是她這幾個月新添的衣裳首飾。冷氏另外給她安排了兩個嬤嬤,分別是王嬤嬤和桂嬤嬤。王嬤嬤是服侍冷氏多年的老嬤嬤,幫助冷氏打理後院,井井有條。

  冷氏覺得謝蓁年紀太小,遇到些事不知如何處理,這時候兩個嬤嬤就可以在她身邊出主意。

  比如上次晴霞的事和這次歐陽儀的事,若是有嬤嬤在身邊,她就不至於這麼孤立無援。

  謝蓁歡歡喜喜地接受了。

  回到六皇子府,馬車一直停在瞻月院門口。

  一個月沒回來,院裡的下人都到外面來迎接,紅眉和檀眉剛看到謝蓁眼睛就紅了。自從她回國公府以後,他們被嚴裕懲罰跪在院子裡,沒有允許誰都不許起來。當時天寒地凍的,有幾個身子弱的沒跪多久就倒下了。還是謝蓁細心,知道嚴裕會懲罰他們,當天就讓嚴裕把他們都放了。

  他們這才逃過一劫。

  謝蓁不在的這些日子,他們把院裡打掃得乾乾淨淨,一點也看不出多日不曾住人的樣子。

  謝蓁讓人把她的東西拿下去,進門前往後面看了一眼,偏頭問道:「歐陽儀還住在那裡?」

  嚴裕說:「吳澤已經在城西找好院子,她說要收拾東西,後日就搬過去。」

  收拾東西,哪裡用得著那麼多天?

  不過想拖延時間罷了。

  這陣子三五不時就能聽見長青閣傳來的哭聲,府裡的下人都不願意經過那裡,聽久了心煩,漸漸地連往裡面送食材都懶得過去了。原本是一日送一次食材的,後來就漸漸變成兩天或者三天一次,下人見管事也不說什麼,就更加懶惰了。

  以至於沒幾日,歐陽儀就瘦了一大圈。

  如今嚴裕給她在外面找好房子,她應該感恩代謝才是,沒想到卻很不領情。

  歐陽儀出府的那一日,雪還沒化,她不情不願地看著下人把她的東西搬上馬車。長青閣有不少花瓶玉器,她一個都捨不得,居然想全部搬到城外的院子裡。

  謝蓁站在不遠處,等下人把東西都搬上去以後,才說了聲慢著,讓王嬤嬤拿著帳冊去長青閣盤查。

  王嬤嬤領著紅眉檀眉兩個丫鬟去了,不多時去而復返,恭恭敬敬地說:「娘娘,屋裡少了兩個汝窖四喜落地花瓶,兩個漆金楠木盒子和一方端硯……」

  林林總總的東西加起來,足足有二三十樣。

  歐陽儀的臉都青了。

  謝蓁斂眸一笑,再看向歐陽儀時就多了兩分嚴厲,「表姑娘是打算把長青閣搬空麼?」

  歐陽儀站在馬車旁邊,握緊了手中的帕子。

  她跟李氏住進來的時候,一貧如洗,只有一件換洗的衣裳。後來李氏去了,李氏的東西也跟著入土,這長青閣裡更是沒有她什麼東西。要真說屬於她的,大抵也只有管事讓人做的那幾身衣裳……可是就讓她這麼走了,她如何甘心?

  這用金銀堆砌起來的屋子,裡面每一樣東西她都捨不得。

  原本只想著悄悄帶走幾樣,嚴裕是皇子,應該不會跟她計較那麼多。可是誰想到謝蓁會中途冒出來阻止她。

  她不死心地掙扎:「表哥都沒說什麼……」

  謝蓁問她:「誰是你的表哥?」

  她急紅了眼:「自然是六皇子。」

  倒還真說得理直氣壯。

  謝蓁瞇起眼睛笑,笑容乖巧,說出的話卻很殘忍,「你是李裕的表妹,不是嚴裕的表妹。」

  話說完,就對王嬤嬤道:「去把馬車上的東西都搬下來,府裡登記在冊的都留下,屬於歐陽儀的讓她帶走。」

  王嬤嬤和桂嬤嬤應聲而去。

  這兩個嬤嬤雖然才來沒幾天,但因為是謝蓁身邊的紅人,又年紀較長,還會做事,府裡的下人很快就對她們服服帖帖。沒用多久,下人重新把東西搬下來,陪著王嬤嬤和桂嬤嬤一一清點。

  東西分成兩邊,一邊是長青閣的,一邊是歐陽儀的。

  屬於歐陽儀的東西只有一個小包袱,裡面裝著幾件衣裳首飾,還有管事奉嚴裕之命準備的兩箱嫁妝。

  歐陽儀眼看著自己的東西只剩下一小半,瞪向謝蓁:「你……」

  謝蓁卻不理會她,讓雙魚拿出準備好的契書,「這些嫁妝你可以拿去,這是六皇子對李家最後的恩情。不過你得簽下這張契書,嫁人以後,從此你與六皇子再無半點關係。」

  其實如果不簽契書,也沒什麼大問題,原本歐陽儀就不是嚴裕正正經經的表妹,只想他們不理,她自然沒什麼辦法。

  可是簽下契書,能省去許多麻煩。

  歐陽儀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下意識搖頭,「怎麼會沒關係?我是……」

  謝蓁不等她說完,「那你就把嫁妝留下。我是你表嫂,你母親不在了,以後你要嫁什麼樣的人,我替你做主。」

  歐陽儀睜大眼。

  那更不行了!

  誰知道她會把自己嫁給什麼樣的人?萬一半臉麻子半臉褶子還品行不端,那她怎麼辦?

  歐陽儀咬碎了牙,只好接過謝蓁手裡的契書,滿肚子氣憤地簽下自己的名字,然後蓋了個手印。

  謝蓁看也不看,讓王嬤嬤收起來。

  王嬤嬤收好以後問眾人:「都看見了麼?」

  這裡是大門與二門必經的道路,在這裡發生的事,不出半天便能傳遍全府。

  下人們齊齊點頭。

  王嬤嬤點點頭,「既然看見了,就下去做自己的事吧。」

  如此一來,歐陽儀哪怕以後再回皇子府,估計也不會有人插手管她了。歐陽儀打落牙齒和血吞,氣急敗壞地上了馬車,帶著兩箱嫁妝去往城南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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