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春風吹。
過了柳絮飄舞的季節,天候一日日漸暖了起來。
清藍的天色,籐架上,一串串紫花垂墜,風吹起搖晃時,像極了一串串風鈴,讓人險以為花朵會發出清脆的響聲。
「才出門不到幾天的工夫,這兩棵老籐樹竟然已經開花了,而且是盛開,能在這個時候趕回來,真是盛逢其時。」才剛用過了早膳,趁今日天色明媚,岳頌雅讓人在紫華閣裡擺了簡單的茶食桌,與鳳八樂兩人一起坐在籐架下賞花。
「還以為今年沒法子跟雅哥哥一起賞籐花了。」鳳八樂坐在食桌旁,捧著蓋碗喫茶,吃的是常州的陽羨茶,雖然她不是太愛喫茶,但是配著略甜的糕餅一起吃,滋味挺美。
聞言,岳頌雅收回視線,將目光定在她的小臉,巳時的日光不若過午以後熱辣,暖暖的,穿過扶疏的籐花串撒落在她的身上,籐花明亮的紫色與她身上一襲嫩衣裳形成了極好看的對比,透過罩在最外層的月白紗衣,可以隱隱地看見那衣衫上栩栩如生的粉蝶。
「是因為才吃過早膳嗎?我見你吃得不多。」他夾了一塊桂糖糕擱到她面前的小碟子裡,笑視了她一眼。
對上他的目光,鳳八樂不懂得躲避,美眸不自覺地往下瞧著他的唇,想起了那一日他親吻她,那觸感與溫度彷彿還燙在她的嘴上。
「吃不下。」她搖搖頭,小手捂著心口,「這裡不是太舒服。」
「樂兒。」他眸光一斂,神情之中添了幾分嚴肅,「還在介意前兩日雅哥哥唐突你的事嗎?」
「不是。」她飛快地搖頭,看見他淡淡地挑起眉梢,就知道騙不過他,頓了一頓,才緩緩點頭,「是……」
「不喜歡我親你嗎?」他傾身向前,高大的體魄逼近了她些許。
「不……不討厭。」
她就像是只不知所措的小兔子,斂眸揪著衣袖,視線盯著繡在袖子上的粉蝶,雖然以單色金線所織,但是因為繡工了得,所以看起來立體分明,張開翅磅的蝶兒像是要從她的手上飛舞起來。
「沒有不喜歡,只是不討厭?是這樣嗎?什麼時候我的樂兒說話變得如此狡猾了呢?」他勾起一抹淺笑,似乎不太滿意她的答覆,伸出大掌輕撫著她嫩白的臉頰,拇指指腹無心似地觸碰著他吻過的丹唇,「樂兒,我問你一個問題,你必須老實認真的回答我。」
「是。」她點點頭,被他撫摸著唇辦,教她心兒跳得飛快,一張粉臉兒頓時染上了胭脂色。
她想要開口請他不要再摸她,因為他的觸碰會令她的心情變得奇怪,不只心是燙的,就連骨子裡的血都像是要燒起來一樣。
可是,她沒有覺得不舒服,就像是一池平靜的湖水被風給吹起了皺褶,那一陣陣漣漪教她感覺有些酥麻。
他用了很大的力氣,才克制住自己想吻她的衝動,那張軟嫩的小嘴看起來十分地誘人,那光澤宛如在清晨沾著露珠的花辦,鮮艷欲滴,在知道那滋味嘗起來是什麼感覺之後,他的自製所需要花費的力氣更大了!
已經不想再等待了!至少,他要讓她知道,他對她的情意並不是想讓她當爹當娘,更不是想被她當成親哥哥!他直視著她烏亮的瞳仁,深吸了口氣,「如果,我說想娶……」
「啟稟雅爺!」小廝冷不防地走進來,揚聲稟報道:「外頭有一位宋姑娘說想見樂兒小姐。」
「該死!」他閉上眼睛,忍住了想掐斷來人脖子的怒火,再睜開眼時,神情已經恢復平靜,但卻仍有一絲藏不住的可惜與遺憾。
他笑聳了聳寬肩,心想算了!反正他與她的時間還有大把,既然今天開口的時機已經被破壞了,他就靜心等待下一個更好的機會吧!
「雅哥哥?」她柔軟的嗓音之中充滿了疑惑,不解他的神情為何在剛才有一絲狂躁。
他究竟想告訴她什麼?娶?取?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那位宋姑娘就是東總管所說的那一位?聽說左花不是太喜歡她,希望你與她保持一點距離,東總管也是這麼認為,樂兒,你想見她嗎?」對於她的交友狀況,他一向是不加以干涉的,畢竟在岳家鎮裡,大夥兒都是看著她長大的鄉親長輩,誰也不會忍心傷害她。
「如果我說不想見,雅哥哥要怎麼做?」
「自然是找個理由,讓人替你將她擋在門外,能用的理由有很多,就算她多來幾次,我都有辦法能讓她見不到你。」見她的神情似有一絲為難,他瞇細銳眸,審視她的表情,「你想見她?」
「我想讓雅哥哥見見她,也想……跟她把話說清楚。」她圓亮的美眸之中有著一股堅定。
「好,就照你的意思辦。」他點點頭,不想強迫她改變心意,淡淡回眸對小廝說道:「去把那位宋姑娘請進來吧」
◇ ◇ ◇ ◇
在等人帶宋亭嫣過來時,他們也離開紫華閣,因為鳳八樂還是擔心她雅哥哥的身子尚未完全康復,所以一路攙著他的手臂,他們走過一座造景的假山,步上穿越池心的九曲橋,在橋的中央有一座小亭子,正好可以讓他們歇息,等待客人大駕光臨。
「你究竟想跟那位宋姑娘說什麼?樂兒。」
「上次她來,有事請我幫忙,而我答應她了。」她仰起嬌顏,迎視他溫柔的目光。
「幫忙?難不成她想借銀兩?」他眉梢輕佻。
「不是,是當媒人。」一邊說著,她的頭就像是慢慢枯萎的花朵,低垂了下來,滿懷儘是心虛。
「當媒人?當誰的媒人?我怎麼不知道樂兒你竟然可以當起人家的媒人婆來了!」岳頌雅不敢置信,失笑不已。
「雅哥哥,請原諒樂兒,因為……」她揚起美眸望著他,才正想跟他把話說清楚,只見宋亭嫣就像一匹脫韁的野馬,直朝他們這裡衝過來,眨眼間,一伸手狠狠地把她給從他身旁揪開。
因為鳳八樂的雙手是硬生生被剝開的,力道一個沒拿捏好,捉得岳頌雅的臂膀生疼,他擰起眉心,銳眸射往來人。
「你這個騙子!」宋亭嫣咬牙切齒地說道:「你明明說過要幫我的,可是你做了什麼?難不成,你還要讓人跟我說他沒回來……」
鳳八樂搖搖頭,沒將她狠毒的話擱上心,只擔心自己是否捉痛了雅哥哥,她深知自個兒的蠻力,不留心就會將人弄傷。
「雅哥哥,疼嗎?」她看著他的臂膀,心急地問。
「沒關係的,樂兒,我沒事,你沒弄痛我。」岳頌雅含笑,不著痕跡地將鳳八樂給拉回身邊,修長的手臂像是保護似地將她給圈攬進懷裡,轉眸微微地挑起眉梢,笑視著宋亭嫣,「宋姑娘,岳某人不太明白你究竟是以什麼立場來教訓我家的樂兒,不過我必須告訴你一件事實,那就是在你踏進這個院子之前,我們過得還挺好,挺自在的,如果你是想來興師問罪的,最好看看自己在什麼地方,這裡是岳家,沒地方由得你撒野。」
「我沒有撒野,是她不對。」宋亭嫣伸手越過他,指著鳳八樂,「騙子!你說過要幫我的!可是他明明已經回來了,你卻不告訴我!」
「那是因為……」鳳八樂小聲地吸嘴道:「那是因為雅哥哥病了,他不見任何人,而且他需要養病,不見你……也是好的。」
「樂兒,你答應過要幫她什麼?說出來,這裡有雅哥哥為你作主,如果是她在欺人太甚,我自會替你處置。」
「她說要撮合咱們!」宋亭嫣尖著聲替她回答,「她只有一個條件,就是如果我真的嫁你為妻,要真心對你好,說起來,她還真是半點都不把岳當家擱在眼裡呢!」
一瞬間,氣氛為之凍結,好半晌,鳳八樂感覺自己就快要不能呼吸,從小到大,她沒見雅哥哥的臉色如此難看過。
「樂兒。」岳頌雅的神情冰冷,沉著聲問道:「你真的說過這種話,撮合我與她,條件是只要她對我好?」
她急著想要解釋,不喜歡他用這種眼神看著她,「我……是希望她可以真心對你好,要是真心的才可以。」
聞言,岳頌雅一顆原本被提得高高的心,像是在一瞬間被狠狠地摔在地上,跌得粉碎,他閉上雙眼,深吸了口氣,再睜開眼時,他的眼神冷得就像是被凍了千百年的寒冰。
「你、憑、什、麼?」生平第一次,他對鳳八樂說話時,語氣冷淡得沒有絲毫起伏,「你究竟憑哪一點替我決定條件……」
「岳當家……」宋亭嫣見狀心喜,才正想開口,就被他打斷。
「你出去!」他伸手指著大門,說話的時候,像刀子般尖銳的目光依舊牢牢地盯在鳳八樂身上,「我與她之間的事,輪不到你宋姑娘來插嘴。」
「我不要,岳當家,依我說……」
「來人!」他咆哮大吼,「把這個女人帶出去!」
「宋姑娘,請回吧!」東福帶人上前,兩名家僕一左一右地擠住了她,硬是把她給帶了出去,不想再教她多話,把事情鬧得更加不可開交。
閒雜人等都走了,小亭裡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在這瞬間,風止息了,四周跟著靜歇下來。
鳳八樂從未見過他如此盛怒的樣子,他看著她的樣子像是恨不得將她撕成碎片,可是卻又同時有著悲傷。
她幾度啟唇,話總是才到了嘴邊,就又硬生生吞回去,吞得心口發脹泛著疼痛,仍舊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他可以對她生氣沒關係,可是,她不想見到他覺得悲傷難受。
岳頌雅看見她的容顏因為不知所措泛起了一絲蒼白,他的心裡確實生氣,也同時感到悲哀,這些年來,他花了多大的氣力與心思,只為了呵護她,卻沒料到她竟然在背後狠狠地捅了他一刀!
好痛!在這一刻,那像是發狂似的痛楚,教他無法一時片刻之間原諒她!他的理智告訴自己,在他恢復冷靜之前,最好遠離她。
驀地,他轉過身,頭也不回地離去,卻在這時,她飛奔了過來,緊緊地從他的身後抱住他。
「不要走!雅哥哥,你可以對樂兒生氣,可是不要不理樂兒。」
「把手放開!」
「不放!樂兒不放,對不起,雅哥哥,對不起……」她將臉埋在他的背上,悶悶地哭叫道。
「放開!」他低吼道。
「不要……」她搖頭,「不要不理我,雅哥哥,對不起……」
他猛然擒住她的手碗,將她揪到面前,看見她淚眼迷離的模樣,心裡的煩躁幾乎到了教他難以忍受的地步,「好,你不想走是嗎?跟我來。」
說完,他拉著她大步地往前走,而她只是乖乖地任由他拖著走,就算是手腕被他捉得很疼,她還是不掙扎,心想無論雅哥哥要帶她去哪裡都可以,就是……不要不理她。
◇ ◇ ◇ ◇
門板在身後被狠狠甩上的砰然響聲,嚇了鳳八樂好大一跳,她瑟縮起雙肩,臉兒皺了起來。
她不敢回頭看他,心裡甚至於不敢猜想他此刻的表情,因為害怕他不只是生氣,怕他眼底露出討厭她的神色。
就在她慌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時,驀地,一雙有力的臂膀將她騰空橫抱起,大步地走向內室寢房。
「雅哥哥?」她抬起美眸,只看見他緊繃的下頷,她用著祈求的眼神看著他,希望他可以低下頭,跟她說說話。
此刻,陌生的他教她感到無比害怕,不知道他即將要做什麼,也教她不由得感到驚慌,一切都來得如此突然,她還來不及發出驚呼的聲音,身子已經被他給扔落在床鋪上。
「我該感謝你嗎?至少,你提出了對方一定要真心對我好的條件,就憑這一點,我該感謝你嗎?」
他揪起她纖細的膀子,瞇起眸光盯著她,那銳利的視線彷彿火光般可以將她給燒穿出一個洞來。
「雅哥哥?」她吃疼地擰起眉心,要半跪起身子才能夠就著他的掌握,「樂兒不敢了,以後不敢了。」
「還有以後?」他冷笑了聲,心裡覺得好諷刺可悲,就算在這時這刻,他的心裡對她都不無憐惜。
看見她打轉著就要掉下來的淚珠,依舊螫痛他的心,可是,一股子無名怒火卻又是如此熱騰,幾乎教他到了無法思考的地步。
冷不防地,他俯首吻住她的唇,沒有溫柔,沒有繾綣,只有彷彿懲罰般的強悍力道弄疼了她,高大的長軀覆落住她,將她牢牢地釘在身下。
一切的一切都教她無法設防,沒有辦法反應,她心急地落淚,卻不僅僅是因為慌張而已,她的心裡覺得難受,同樣是親吻,她卻無法從他的身上感受到憐惜,就連一點溫柔也感受不到的親吻,只是令她感到悲傷。
在他的身下,她的衣衫一寸寸一縷縷地被扯掉,還不到眨眼的工夫,她身上裸露出來的白嫩肌膚比被遮掩的多。
「不要……雅哥哥,請你住手,我會害怕……會害怕……」她推著他,卻無法阻止他的手探入她雙腿之間,單薄的褻褲早就已經被解開,那肌膚相熨的撫摸令她漲紅了臉。
一直以來,他們是極親近的,她一直將他當成是最疼愛自己的親人,可是,直至這一刻,她才真正認知到他是個男人的身份,那厚實的胸膛,筋骨分明的感覺,一切全然與她不同。
「不要……不要……」她不停地低叫著,明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卻仍舊推不開他,她的力氣不小,甚至於與他相當,可是卻敵不過盛怒時的他,就在她不停地喊著他的時候,驀地,她的雙腿被分開,他強而有力的侵佔教她忍不住痛喊出聲,那幾乎熨進骨子裡的燙與疼,教她顫抖了起來。
她看著此刻正在自個兒身子裡的男人,一顆顆豆大的淚珠就像是斷了線似的,她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從她來了初潮之後,東嬸嬸與各院的夫人總會找機會教她,所以她知道!
她希望他也看著她,正視她的存在,但他黝黯的瞳眸宛如兩丸黑鐵,讓她再努力也望不進他的心底,下一刻,他在她的身子裡律動了起來,一次次地抽回與突刺,加深了她的疼痛。
她咬住嫩唇沒再喊出聲,迷離的眼淚教她再也看不清楚眼前的事物,這也好……她想,這也好,瞧了雅哥哥那可怕的冷淡眼神,只是教她心裡覺得難受,像是快要死掉一樣難受。
疼痛再加上他在她身子裡撩擦的異樣感受,教她的意識逐漸地變得模糊,飄忽了起來,她不記得最後是如何結束的,在昏過去之前,她只感覺到一陣溫暖,從他緊擁住她的臂膀,熨進她的心裡去……
◇ ◇ ◇ ◇
悠悠地醒來,鳳八樂緩慢地睜開美眸,好半晌不知身在何處。
然後,她開始認出來,這裡是雅哥哥的寢房,可是她卻不太記得自個兒為何躺在他的床上。
她撐起纖臂,想要坐起身,這對,身子裡一陣尖銳的痛楚侵襲了她,教她無力地跌躺回床鋪上,她這才感覺到自個兒被裹在被褥之下的身子是不著片縷的,然後,她記起了岳頌雅對她所做的事情。
這時,她聽見了有人開門關門的聲音,她聽著腳步聲,看見岳頌雅繞過隔屏走進內室,走到床前,定住腳步,斂眸瞅著她。
鳳八樂一動也不動,揚起長睫,對上了他的目光,相較於他一身衣冠整齊的模樣,僅用被褥裹住赤裸身軀的她心裡有說不出的困窘。
「能起來嗎?」他淡然地問道。
「請雅哥哥說對不起。」她冷不防地拋出了這一句。
他挑了挑眉梢,抿唇無語。
鳳八樂頓了一頓,繼續說道:「爹娘教過我,你也教過我,說做了傷害別人的事,就要對那個人說對不起,剛才雅哥哥做了傷害我的事,所以請你向我說對不起。」
「如果我說了,然後呢?」
「我就會原諒雅哥哥。」
「你知道我對你所做的事,代表什麼意思嗎?」
「是……我知道。」她點點頭,臉頸泛起了紅潮,可是在她的眼底,卻有著一抹害怕的蒼白閃逝而過。
岳頌雅凝視著她圓潤的嬌顏,眼神宛如兩泓深潭,是莫測而高深的,驀地,他勾起一抹淺冷的微笑,「不,我不會說。」
聽見他的回答,她不敢置信,也同時覺得震驚,彷彿此刻站在她眼前的人不是雅哥哥,而是一個可怕到了極點的陌生男人。
但他是!他明明就是!
忽然,他毫無預警地揭開蓋在她身上的被褥,令她赤裸的嬌軀一絲不掛地坦露了出來,她一時驚慌失措,低喊道:「雅哥哥你在做什麼?」
他的眼神彷彿完全無視於她,大掌按在她平坦嫩白的小腹上,「我要把留在你肚子裡的精血逼出來,要不,你可能懷上孩子。」
「懷上孩於……不好嗎?」她捉住他的鐵腕,小聲地問道。
在這瞬間,她訝異自己竟然不介意生下雅哥哥的孩子!因為是生下他的親骨肉,所以她的心裡就連一點遲疑也沒有。
「當然不好,如果你懷上孩子,我就必須要娶你了。」他看著她,唇畔勾起一抹冷冷的苦笑。
對他而言,如果她能懷上孩子,對他而言不失為一個手段,但是,對她而言卻不然!他不想用孩子逼她上花轎,不想讓她因為懷了他的孩子,所以不得不嫁給他,哪怕只是一絲毫的不甘願,他都不要!
鳳八樂張著嫩唇,卻半個字也說不出來,她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因為他看著她的眼神太過冷淡摸然,所以她不知道該如何跟他說話。
因為不想與她成親,才會把留在她肚子裡的精血逼掉,好讓她無法懷上他的孩子嗎?
「不要!雅哥哥,不要……」她不住地搖頭,眼眶裡有著淚兒在打轉,卻無法阻止他施行內力逼掉留在她肚裡的精血。
她感覺到一股溫熱,揉合著些許的處子之血,從雙腿之間汨流而出,不過是短短的一會兒,就在她還來不及推開時,他已經收回手。
「雅哥哥……」她喊著他,雙手摀住了眼睛,卻止不住滾滾的淚水。
岳頌雅靜默地立在床畔,聽著她悲傷的哭聲,臉上沒有半點表情,就在這時,東福的聲音從門外響起。「雅爺,譚大人要回去了,大人問您是否還有話要交代?」
看著眼前哭得哆嗦的人兒,他低沉的嗓音平靜到了極點,「要譚大人慢走,告訴他,剛才他所說的事情,我心裡有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