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後來不需要尹希澈或是院長下令，當天下班之後，白茉莉直接遞出辭呈。方醫生一直挽留她，答應先讓她放假一周，調適一下心情，再好好的決定未來的方向。

　　她想想也是，護士是她畢生想做的職業，當初進行加冠儀式時，早就決定將生命奉獻給病人，如今怎麼可以因為感情的事情而放棄她的使命呢？

　　只是初戀的痛苦讓她無法繼續待在13號那棟房子，在哥哥們的支持之下，她決定先搬回家中，其他的事情再慢慢的思量。

　　既然他不打算主動和她聯絡，那麼……她也不好意思繼續糾纏著他，如同尹家大姊曾經對她說過的，尹希澈與她根本不配，他只是一時迷戀她。

　　迷戀也就算了，至少證明他還喜歡過她，可是他和她交往的原因，竟然是出自於他那不可告人的秘密

　　他愛的人，其實是醫院的院長！

　　認清這個事實，她包袱款款，隨著哥哥們回到家中，雖然父親見到她有些驚訝，但是看她愁眉不展，摟著她的肩膀到房間，與她促膝長談，希望能夠分擔女孩家的心事。

　　一回到家裏，白家四兄弟只差沒有開香檳慶祝，他們在客廳無聲的吶喊，總算剷除異己了。

　　「老二，你這招雖然很陰險，不過真的很有用。」白龍耀不得不讚許白龍翔的金頭腦。「三兩下就把小花騙回家來了。」

　　「對啊！二哥。」老三白龍行也忍不住讚歎，「明知道13號那棟屋子是凶宅，還故意教我們裝鬼嚇尹希澈，把他一個大男人嚇得不敢再靠近妹妹住的地方。」

　　這雖然是險招，但好在他們的妹妹天生就神經粗，根本沒懷疑他們四兄弟突然住下來的原因，還以為是故意不讓尹希徹待下來過夜，他們才會賴著不走。

　　殊不知他們有其他的用意，就是為了留下來裝鬼嚇退尹希澈，接著以尹希澈的性格，肯定會讓妹妹搬離13號那棟房子。在他們日夜的觀察之下，尹希澈大動作的打算在追遠街買一棟「幹淨」的屋子，再請醫院的院長下令她搬到他所買的屋子，遠離13號那傳說中的凶宅。

　　原本他想要秘密的進行，不想驚動她，剛好白家兄弟也輪流住進13號那棟房子，趁著她有家人陪伴的期間，更想要一氣呵成將事情辦好，讓她日後高枕無憂。

　　誰知道白家兄弟就是利用這一點，抹黑他與院長私下的協議，將他們的關係扭曲，讓妹妹誤會他的性向其實不正常……

　　對！他們成功了，而且還陰險的偷了妹妹的手機，將裏面的SIM卡偷偷換過，讓尹希澈聯絡不到她。

　　這下子他們準備要假借她的名字傳一封分手的簡訊，企圖斬斷他們之間的聯繫。

　　白龍翔將SIM卡插進自己的手機，修長的指頭迅速打了一串字。

　　我和哥哥們商量過了，也沈思過了，覺得我們之間差別太大，我配不上你，我們還是分手也！別再來找我了，讓我們好聚好散，時間會帶走一切的。

　　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將訊息傳了出去，「OVER。」

　　很好，小妹與尹希澈的關係，在他們白家四兄弟的推波助浪之下，總算進行到最後一個階段了。

　　「如果尹希澈上門來找小花，怎麼辦？」白家老四－－白龍驤突然想起這一點，「我不覺得尹希澈會這麼簡單放過小花……」

　　「這還不簡單。」白龍翔冷冷一笑，「小花一定會因為情傷而消沈好幾天，這些日子我們就遊說她到國外散散心什麼的，或是讓她出國遊學半年……只要讓她遠離台北或是台灣，過幾個月就沒事了。」

　　「也對。」白龍耀高興的拍了一下手，「我記得冬季在倫敦有個規模不小的世界運動會，我正好要與學員一起參加，到時候就把小花一起帶去。」

　　白家四兄弟又湊在一起，計劃著該如何收拾殘局，接下來他們只要商討好看好小妹，別讓她與尹希澈有機會碰面，那麼誤會就會一直糾結著。他們討論得興高采烈，完全沒發現他們的父親正好從妹妹的房間踏出來。聽見兒子們熱烈的交談，白父皺了皺眉頭，「你們一個個是怎麼回事？」他還不知道兒子們幹了些什麼好事，板著臉走向客廳。「不是說去照顧你們的小妹嗎？怎麼把你們的小妹帶回來？瞧她這麼難過，你們不去安慰她，還一個比一個高興？」

　　「爸，我們安慰過了。」白龍驤連忙嘻皮笑臉的上前，「你也知道小花第一次談戀愛，可是運氣不好，遇上了一個不好的對象，我們好說歹說才把她拖了回來，讓她遠離渣男，雖然小花傷心又難過，但是對她而言，未嘗不是一種解脫。」

　　「對啊！」白龍行急忙附和，「小花和那男的一點都不適合，他們分手是一件好事。」

　　瞧他們興奮異常，身為他們的父親，白父當然明白他們幾分。

　　「我知道你們疼妹妹，但是妹妹的年紀也不小了，你們總不能像以前那樣保護她，應該讓她學著自己去外面闖闖，尤其是感情的事……我既不插手你們的感情世界，你們也注意一點，別老是保護過頭，把她的有緣人嚇跑了。」哥哥保護妹妹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過他們的手段總是太過強烈，白父將他們念了一遍又一遍，深怕再這樣下去，女兒的好姻緣都會被這群渾小子斬斷。

　　「爸，你這樣說就不對了。」白龍耀忍不住頂嘴，「小花太單純，想追她的男人若過不了我們這幾關，怎麼可能會保護小化一輩子，給她幸福呢？」白父一張嘴說不過他們四張嘴，最後只是歎了口氣，「希望你們小妹的愛情是屬於自然結束，而不是人為破壞。」

　　父親的警告話語讓他們全都噤聲，當然也沒有人敢坦承，畢竟他們四個人是共犯。

　　因此，他們四個人交換一記警告目光，不忘互相提醒四人現在是站在同一陣線上，陰謀若是被拆穿，四個人犯的罪一樣重。

　　所以……他們必須兄友弟恭，互相掩護。

　　但是古語有道，雞蛋再密也有縫。

　　失戀讓白茉莉整日意氣消沈，最後白父看不下去，拉著她一起去上課。白父是知名的國際舞老師，每天早上都有課程，為了讓女兒能夠早日走出失戀的陰影，安排她當他的助手，冀望分散她的傷心。

　　下午時刻有門課，是一對一的教學，她為父親整理好練舞室，正準備回到休息室發呆，沒想到才剛走到門口，就與一名前來的婦人撞上。

　　「對……對不起。」她撞到對方，頭也沒抬，先開口道歉。

　　「咦？」對方驚訝的叫了一聲，然後緊張的抓住她的手臂。「茉莉？你怎麼會在這裏？」

　　這聲音聽起來有些熟悉，白茉莉抬起眼陣，就見到有過一面之緣的尹母，她穿著一襲閃亮的舞衣，嫻靜的氣質多了一抹狂野。

　　「尹……尹媽媽？」她完全沒想過會再與尹母碰面，今日的偶遇令她吃驚萬分，甚至還有一點尷尬。「你是來上課的？」

　　「你不會是白老師的女兒吧？」尹母大吃一驚，接著拍了下額頭。「我怎麼都沒把你們聯想在一塊呢？難怪我對稱一見如故，就是因為你和白老師這麼相似……」

　　白茉莉咬著唇，蒼白的小臉勉強扯出苦笑，萬萬想不到這世界真小，尹母竟然是父親的學員之一。

　　「先不說這個了。」尹母沒好氣的望著她－甚至還板起臉。「你和希澈怎麼了？你們年輕人時間還很長，有什麼誤會，應該坐下來好好的談，別動不歡就把分手掛在嘴上……你告訴尹媽媽，是不是希澈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情，讓你非得分手不可呢？」

　　面對尹母一連串的詢問，白茉莉一頭霧水，最後委屈的回答，「分手？我沒有說過……是希澈變了，他不再打電話給我，就算我主動打電話給他，他的手機也已經停機了……不是我不喜歡他，是他對我膩了，不再喜歡我，不再來找我……」

　　「怎麼可能？」尹母睜大雙眼，看著她，「自從你請假離開醫院後，希澈發了瘋似的拚命找你，聽說他還到你家找過你，可是你連一面都不願意見他，還讓你的哥哥們把他攆走……」

　　「我……我沒有啊！」她皺起眉頭，「尹媽媽，你說……希澈找過我？」

　　「這兩天他像是發瘋一般，本來我打算上完課，順便繞到你家瞧瞧是怎麼回事，萬萬沒想到你就是白老師的女兒……這樣事情更好辦了。」尹母見到她，也鬆了一口氣，只是瞧她一臉茫然，當下明瞭其中一定有什麼蹊蹺。

　　她拉著白茉莉到一旁，閑聊尹希澈的近況。

　　由尹母的口中，白茉莉得知他這兩天顯得十分緊張。

　　聽說他接到她傳送的簡訊，以她配不上他做為分手的理由，接著她的手機就打不通了。

　　但是，怎麼可能呢？她的手機一直都是二十四小時開機啊！

　　她心一冷，連忙掏出手機，試撥尹母的手機，才發現自己的手機沒換，號碼卻換了。

　　難怪她一直沒有接到尹希澈打來的電話，更別說電話簿裏寫著「希澈」兩字的電話號碼早已被人擅自改成陌生的號碼。

　　她冷靜的想了想，手機號瑪會被更換，也只有她的哥哥們做得出來，他們一直很反對她與希澈交往，肯定是他們從中作梗。

　　可惡！真是可惡！

　　哥哥們怎麼可以這麼過分呢？她咬著唇，就算她和尹希澈之間還有誤會沒解開，哥哥們怎麼可以直接斷了他們之間唯一的聯繫呢？

　　「傻孩子，再給希澈一次機會吧！」尹母溫柔的撫著她的發頂。「我第一次見到他這麼真心的對待一個女孩。聽說他為了你，在醫院附近買了一棟房子，還打算把公司的總部遷去中部，想要陪在你身邊。」

　　「為我……賣房子？」白茉莉又愣住，怎麼和她聽到的不一樣呢？「他為什麼要為我賣房子？」

　　「這……」尹母也微微怔住，「其實我不清楚，但我聽希澈說起你熱愛當護士，原本計劃是要和你結婚當做新房使用，他不希望你放棄熱愛的工作，所以也就想遷就你。」

　　「是……是這樣嗎？」白茉莉皺起眉頭，眼眶微微泛紅，聽起來還是有些不可思議。「可是……」

　　「由我說的都不准，我現在就打電話給希澈，你們兩人坐下來好好的聊一聊，把誤會解開，好嗎？」尹母急忙拿出手機，不顧她的反對，直接打電話給兒子。

　　這時，白父從外頭走了進來，見到女兒眼眶紅紅的，看了一尹母一眼，連忙上前安撫詢問，「妹妹，怎麼了？」

　　「爸，哥哥們騙我……」白茉莉撲進父親的懷裏，終於忍不住哭了出來。「哥哥們把我的手機偷偷掉包，還不讓我跟男朋友聯絡，甚至用我的名義發簡訊給我的男朋友，讓他和我分手……」

　　白父擁抱著寵愛的女兒，聆聽她委屈的哭訴，愛憐的撫摸著她的發頂，眉頭愈蹙愈緊，最後連額頭都冒出青筋。

　　白家四兄弟，皮在癢了！

　　白家的祖宗牌位前，白家四兄弟一字排開跪著，雙手還高舉注滿水的鐵桶，就算全身發顫，也不敢放下雙手。

　　白父坐在一旁，瞪著罰跪的四兄弟。

　　一旁的尹母看了有些不捨，連忙小聲的說：「白老師，小輩們也跪了半個小時，有話好好說，先讓他們起來吧！」

　　「誰敢起來，我就打斷誰的腿！」白父平時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一旦生氣還是聲如洪鐘，「我說過多少遍了，要你們別太過分插手妹妹的感情事，沒想到你們愈做愈過分，竟然破壞妹妹的感情。」

　　白家四兄弟你看我、我看你，都不敢吭聲，畢竟尹希澈的母親在場，甚至父親拿鞭子抽打他們時，她還不時說好話要為他們開脫，他們也不好意思在長輩的面前抹黑人家的兒子。

　　更何況東窗事發了，再說謊也只是增加鞭子抽打他們的次數，不如就沈默的認罪，接受懲罰。

　　尹母忍不住歎了一口氣，望向白茉莉的房間，現在只能等兒子到來，才能把所有的事情收尾。

　　半晌，尹希澈風風火火的趕來了，白父為他開門之後，禮貌的喊了聲「伯父好」，接著便急切的追問白菜莉在哪兒，隨即衝向她的房間，完全沒有理會白家四兄弟。

　　他打開她的房門，大步進入，然後關上門，上前將她嬌小的身子擁入懷裏。

　　「白茉莉，你找死嗎？竟然這麼多天不與我聯絡！」不容她的反抗，他更加用力的抱住她。「我只說一遍，我不准你和我分手。如果我哪裏做錯，你告訴我，我改，只求你別和我分手……」

　　被他緊緊的擁在懷裏，她一開始雖然有些掙紮，但是嗅聞到他陽剛的氣息，以及身上散發的熟悉味道，讓她這幾天浮浮沈沈的心安分許多。

　　「我聽說……你在追遠街買了棟房子？」她小心翼翼的試探，「尹媽媽說你是要買給我住的？」

　　「你知道了？」他的身子一僵，抓著她的雙肩，望著她。

　　她硬著頭皮點頭。「但是……你是騙尹媽媽的吧？」

　　「我騙我媽做什麼？」他被她的反應搞迷糊了，挑起眉頭反問。

　　咬了咬唇，她忍不住問出口，「那棟房子……你是要買來和院長同居的吧？剛剛我冷靜的想了想，或許我哥哥們有不對的地方，但也是為我好……至少不是等我真的深陷時，才發現一切都是騙局。」

　　「你到底在說什麼？」他緊蹙眉頭，不解的看著她。

　　「你對我冷淡是事實，自從我去見過尹媽媽之後，你就照著自己的計劃進行……在醫院附近買了棟房子，對外聲稱是要讓我住，其實那是你準備和院長同居的愛的小屋……」她難然不想戳破他的謊言，可是事到如今，兩人都已經面對面了，還有什麼不能撕破的呢？

　　如果真的要讓她死心，就一刀解決她吧！讓她親耳聽見他對她說，對，一切都是騙局，他不愛她，那麼她會努力的笑著與他說再見，然後祝他幸福。

　　「跟院長有什麼關係？」尹希澈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我買那棟房子是真的要讓你搬進去……」

　　「為什麼要讓我搬進去？」白茉莉終於忍不住輕吼出聲，「我在13號那棟房子住得好好的，為什麼要我搬走？而且，要我搬走，為什麼不直接告訴我，還要去請示院長呢？」

　　他煩躁的爬梳頭髮，終於作下決定，「那是因為我不敢對你說實話，深怕你會害怕，會被嚇到……」

　　「我有什麼好害怕的？」她微皺眉頭，望著他。「我最害怕的事情，就是你一直不肯對我坦白……從一開始你住院卻不肯對我坦白你的癮疾，還有之後你唯獨看上我，拿我當相親的擋箭牌，事到如今，你都要和院長出櫃了，你還有什麼不敢跟我坦白的呢？」

　　出……出櫃？！

　　等等，她怎麼會扯到這八竿子打不著的話題上？

　　她一連串不真實的指控，堵得他一時之間無話可辯，因為他的腦子還在消化她的一字一句。

　　「就說嘛，像我這種平凡無奇的小女生，怎麼可能會有有錢少爺愛上我，上演麻雀變鳳凰這可笑的戲碼呢？」她哽咽的說，人生又不像是電視劇，總是可以演得唯美浪漫。「說穿了，你就是為了想要掩飾同志的身份，刻意與我談戀愛，實際上，你愛的人是……男人！」

　　尹希澈的險色瞬間變得鐵青，然後不滿的將她緊緊的扣在懷裏。

　　「白茉莉，我可以忍受你白癡、少一根筋的個性，但是不會接受你與這種想要分手的爛借口。如果我愛的是男人，就不會一見到你便想要和你滾床單……為什麼我在追遠街買了一棟房子？我告訴你。第一，追遠街13號那棟房子是凶宅，是在地人都盛傳的鬼屋，那晚我送你回家之後，親眼見到一抹白影飄過去，後來我希望你搬出去，但是你堅持不搬；第二，你住在凶宅裏，我雖然擔心，但是猜想以你的粗神經也許住得很平安，加上你的哥哥們又住下來照顧你，當時我放心不少，不過長期住在凶宅裏也不是一件好事，所以我只好另買一棟房子，私下再找上院長，讓他利用職權請你搬離那棟凶宅……我這樣有做錯嗎？」

　　凶……凶宅？白茉莉不可思議的望著他，腦子一片空白。

　　「不……不可能吧？」她的語氣有些不確定。

　　「我就不信你住進去，沒有人暗示過你！」他氣得牙癢癢的反問。

　　呃，好像有……別說左右鄰居天天都問她睡得好不好，就連同事們也是常常問她晚上有沒有遇見一些超現實的事情。

　　但是，她都沒有聯想到是那間房子的問題啊！

　　她咬著唇瓣，一句話也無法反駁。

　　「我一再拒絕你到13號那棟房子作客，我承認是害怕再看到那白色的影子，所以我想要把房子的事情早一點處理好，近日再向你求婚……」他忿忿不平，抱著她的身子。「你這女人不但不感激我，竟然還懷疑我的性向問題……」

　　「誰要你……每次我問你事情，你總是吞吞吐吐的，不肯說實話呢？」她委屈的扁著小嘴，語氣壓低不少。

　　「我什麼時候又對你吞吞吐吐了？」他沒好氣的問。

　　「那你老實告訴我，當初……你到底是因為什麼癮疾才住院的？」她抬起眼，望著他。

　　他欲言又止，最後不悅的開口，「你非要知道？」

　　「嗯。」她用力的點點頭。

　　「當初我之所以住院，是因為只有我家人才知道的難以啟齒的癮疾……」

　　「我發誓絕對不說出去。」

　　「就算你不說出去，未來還是會成為讓你威脅我的把柄。」他一副不想妥協的模樣。

　　她的小臉垮了下來，「說到底，你還是不相信我，是嗎？」

　　「只有一個方法才能讓我相信你。」他認真的瞅著她，接著從西裝口袋裏拿出一隻鑲著粉紅鑽的戒指。「嫁給我，成為我人生中最重要的一環。」她目瞪口呆，一時之間不知道應該如何反應……

　　他等不及了，直接把鑽戒套進她的無名指，引起她的尖叫。

　　「戴上了，你就再也逃不了了……」

　　「太過分了，你……你這又是趕鴨子上架。」

　　「對，所以你插翅也難飛了。」他與她解釋這麼多，最後低下頭，深深的吻了下她的唇瓣。「我愛你，一心一意，再也沒有任何人可以取代你。若你對我說的話還心存質疑，現在我和你出去，我不怕和你的哥哥們一一對質。」這時，房門被打開，白父就站在門口。

　　「不用對質了。」他朝尹希澈微微點頭致歉，「是我教子無方，他們剛剛全都招了，承認在追遠街13號那棟房子外面故意裝鬼嚇你，就是希望你離開茉莉的身邊；還有，甚至故意抹黑你和慎重紀念醫院院長之間的清白……」

　　聽完了白父的說明，尹希澈與她四目相接，「哼，你聽見沒有？」他是清白的。

　　白茉莉當然聽見了，而且還聽得一清二楚，於是氣呼呼的奔出房間，準備找四個兄長算帳。

　　「哥……你們太過分了。」她嬌小的身子站在他們的面前，氣怒的小臉流露出一抹堅定。「為了不讓你們繼續排擠尹希澈，我決定……」

　　「不，我不要聽。」老大白龍耀率先哀號出聲，拚命的搖頭。

　　「小花，哥哥們知道錯了，你不要意氣用事……」

　　「我決定要嫁給尹希澈，成為他的新娘。」她嬌滴滴的聲音蓋過哥哥們的聲音，宣佈了自己的決定。

　　霎時，客廳裏響起此起彼落的哀號聲。

　　「四位未來的舅子，以後請多多指教了。」尹希澈來到她的身邊，輕輕的將她摟進懷裏，也是向他們無聲的示威。

　　下一刻，白茉莉抬起小臉，貼近他的耳朵，小聲的開口，「對了，你還沒有說你的癮疾是什麼？」

　　他無奈的跨下嘴角，然後高挺的鼻子抵著她的鼻尖：「寶貝，關於這個問題，等到我們洞房花燭夜時，我再公佈答案，好嗎？」

　　「唔……」

　　她有些不原意的怒起小嘴，還想跟他討價還價，他的薄唇已經搶先一步攝住她的唇瓣，將她多餘的字句全都吞沒在熱吻之中，化成了綿綿的無限愛意，時時刻刻，纏綿一輩子。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