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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爺的龍套情人》第2章
第二章

 對於顧沁朵而言,整個上午實在是太過難熬了!

 原聖成是個標準的工作狂,吃完早餐也不補個眠,而是一頭栽進書房裡,不是對著冰冷的計算機,就是埋首看大迭的文件,連個正眼都不給她,擺明了懶得理她。

 期間她輕手輕腳地端了杯茶進去,放到桌上後又在他周圍磨磨蹭蹭了好幾分鐘,見人家根本沒把專注的視線從計算機屏幕轉移到自己身上,只好又躡手躡腳退了出來。

 咳,真是自討沒趣!

 臨近中午,家裡的門鈴「叮咚叮咚」地響了。

 從貓眼往外一看,原來是胖胖的林媽兩手各拎著一個保溫食盒,正滿頭大汗地站在門口。

 「林媽,是妳呀!快點進來!」顧沁朵雀躍地開門迎接。

 還好還好,錦瀾苑那邊來的是和藹可親,擅長在清宮戲中插科打諢,胖嬤嬤似的林媽;而不是一板一眼,出現在歷史大片裡,猶如英國女王身邊嚴肅的內廷大臣般的華管家。

 自從住進這裡,每天錦瀾苑那邊都會熬好中藥,以及用文火煲出來的各色鮮湯,由林媽或華管家風雨無阻地準時送過來,專門用給他們二人滋補養生。

 「少奶奶,您是不是又惹我們少爺生氣了?」

 林媽站在開放式廚房裡,一邊將盛著湯湯水水和各色小菜的精緻器皿,一個個地放進冰箱,一邊小聲地詢問:「少爺剛才打電話過去,華管家掛了電話,就說少爺吩咐我們送藥過來,不只這樣哦!少爺還仔細詢問他不在的這幾天,您有沒有乖乖吃藥,華管家一聽就說,肯定是您惹少爺生氣了……」

 顧沁朵手腳勤快地幫著忙,一聽這話就嘟起嘴,「沒有啦,林媽,我哪敢惹他呀……」

 「真的?少奶奶,那少爺他怎麼……」林媽不信。

 顧沁朵聽不下去,唉聲歎氣道:「拜託啦林媽,不要叫我少奶奶好不好?叫我名字就好了,妳一叫,我就想起古裝劇耶!」

 錦瀾苑那邊的傭人,連華管家在內都眾口一詞地稱呼她為「少奶奶」,她小聲抗議了好幾次,可惜沒人聽,包括這位自原聖成幼時還在官家起,就一直照顧他的資深女傭。

 「那怎麼行?主僕有別,官家那邊的老爺是最講究這個的,哪能壞了規矩啊?雖然林媽我現在不在官家做事了,但這些規矩還是一定得遵守的,壞了就不得了啦,免得那邊笑話我們這邊不懂分寸。」

 顧沁朵聽了就咯咯地笑,纏著林媽問,萬一真有人壞了老爺的規矩,下場會怎麼樣,老爺會不會像八點檔裡的老皇帝,怒髮衝冠一拍桌子大喝一聲,呔!來人!給朕拖出去斬了!

 林媽一下子沒憋住,「噗」地笑出聲,笑完大概覺得這樣對神一般存在的老爺太過不敬,又立即露出一臉「罪過」的懺悔表情,惹得顧沁朵不禁大笑起來。

 誰知還沒笑兩聲,忽然聽到背後有聲響,顧沁朵回頭一看,原來是原聖成下樓來了,八成是聽見她誇張的笑聲,來看看她在笑什麼。

 顧沁朵馬上斂了笑、閉了嘴,眼觀鼻、鼻觀心,站得規規矩矩,林媽則恭恭敬敬叫了聲「少爺」。

 原聖成一臉不苟言笑,從客廳的茶几上拿了最新一期的金融報紙,神情不明地睨了顧沁朵好幾眼,才點點頭應了聲,也不說話,重新上樓去了。

 見他走了,林媽才小聲道:「您看!少爺板著一張臉,多麼嚇人哦,所以說嘛,除了少奶奶,誰能把咱們少爺氣成這樣?」

 顧沁朵聞言,尷尬地呵呵傻笑,「林媽過獎了……」

 那人總是一張沒什麼太多表情的撲克臉,嘴又緊得跟蚌殼一樣,整個人嘛,看上去銅牆鐵壁、刀槍不入,好像也沒人敢冒死上去捋虎鬚吧?

 「不過獎、不過獎,是真的,我以前在官家就是伺候咱家大小姐的,大小姐跟二小姐不一樣,性格是極溫和的,後來大小姐遠嫁國外,沒幾年就把才七歲的少爺送到官家,直到十五歲去德國唸書,說實話,這麼多年來,我就從沒見少爺亂髮過脾氣。

 官家少爺、小姐多,再加上親戚家的,十隻手指頭都數不過來……只有咱們少爺,從小就是個有教養、有禮貌,品性再好不過的好孩子!」

 就是看起來像頑固的石頭,又冷又硬了一點,顧沁朵偷偷加上一句。

 她知道林媽口中的「大小姐」,是官家老爺的長女官天虹……她那素昧謀面的婆婆,聽說長年都待在國外,行蹤不定,連原聖成這個當兒子的,一年能見上一面都有點困難。

 林媽的意思是「有其母必有其子」,顧沁朵自然是懂的,不過她想不明白,婆婆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兒子一個人送回官家,那時他才七歲呢,該多想念自己的父母親?

 「對了,少奶奶,今天有您愛喝的雞湯,我專門用瓦罐和文火,加上天麻燉了好幾個鐘頭,很香的!快喝喝看。」林媽將一個超大的白瓷湯盅從食盒裡捧出來。

 顧沁朵趕緊接過,剛打開蓋子,一陣濃郁的香味撲面而來,頓時開心不已,撒嬌道:「謝謝林媽,我最喜歡喝林媽熬的湯了。」

 「不能只記得喝湯,少奶奶,還有那些藥您也一定要按時喝,一日三餐,飯前熱了喝……」

 「嗯,林媽,妳就放心吧!我記得的。」

 「還有呢,少爺剛才還跟華管家交代說,要我們下星期把那邊的窗簾和地毯都都重新換一換,我猜呀,是您馬上要畢業了,少爺想跟您搬回大宅住,有現成的人照顧,家務事就不用少奶奶操心嘍……」

 顧沁朵聽得實在是汗顏。

 他們登記結婚後就住到了這裡,他說這裡離她上學近、較方便,那大得嚇人的主宅錦瀾苑倒是從沒住過。

 加上她住這裡好像也沒操過什麼心,頂多就是做做家務、煮煮飯,把冰箱裡擱著的,由錦瀾苑裡足以媲美五星級飯店主廚的大師傅,親手料理的湯啊、粥啊什麼的熱一熱就解決了,還好原先生在這些事情上不太挑剔,她的廚藝雖一般,倒也沒到難以下嚥的程度,也算略盡一點微薄之力了。

 望著正小口小口喝湯的顧沁朵,陽光下花一般的鮮妍可人,林媽打從心裡頭高興。

 瞧少爺多會疼人,第一次見到這位少奶奶時,模樣倒是長得好,卻憔悴、消瘦得厲害,又不愛說話,看得她心裡直發愁。

 可是現在不同了,不僅氣色變好了、愛笑了,也願意開口跟人聊天,讓人看著就喜歡。

 林媽樂呵呵地笑得更開心了,「少奶奶,快把身子調養得棒棒的,早點為少爺生個白白胖胖的小寶寶吧!」

 小寶寶?

 「噗……」顧沁朵剛在湯裡撈了雞腿放在嘴裡啃,卻好死不死的咬到舌頭,痛得她差點飆淚。

 「哎呀,怎麼這麼不小心?要不要緊?」

 接過林媽遞過來的紙巾,顧沁朵捂著嘴直搖頭,一臉可惜地放棄了咬了一口的雞腿,借口尿遁溜掉了。

 直到晚上林媽走後,她才又重新走進廚房,打開冰箱,看著裡面擺放整齊的一碗碗湯藥,又抬頭望著樓上,突然歎了口氣。

 ◎◎◎

 顧沁朵還記得第一次看到原聖成,是在一本最新出版的財經雜誌上。

 封面上的男人西裝革履、氣度雍容、不苟言笑,一雙利眸深不見底,英俊出色的混血面孔,比娛樂圈眾多當紅男明星更要引人注目,簡直令人過目不忘。

 常叔一臉凝重地指了指那封面上的男人,鄭重地說:「就是他。」

 於是顧沁朵很仔細看了看標題上的名字,原聖成。

 略顯普通的三個中文字,卻在亞洲金融界舉足輕重。

 聽常叔說,這位原先生是位極出色的銀行家,擔任著英華銀行副總裁兼首席營運長的職務,掌控著巨大的資金流向,只受命一人,即官家那位連黑白兩道都要禮讓三分的老爺。

 台中官家,在台灣雖不能說一家獨大,但那也是只要跺一跺腳,島內就要抖三抖的豪門旺族。

 官氏家族涉足多個領域,從金融到地產,從餐飲到娛樂,同時還擁有龐大的金融資產,投資橫跨期貨、信託、證券等多個領域,貼上「官家」的標誌,就等於有了金字招牌。

 官老太爺叱吒風雲了一輩子,如今膝下兒孫滿堂,族內成員和部下強者如雲,哪一個不是商界精英、業內翹楚?家族產業雖多,但官老爺卻早早就分與各房自行經營,自己當甩手掌櫃樂得輕鬆。

 唯有這英華銀行,卻是被老爺子捏在手心裡牢牢握著,怎麼也不肯放。

 英華銀行資產雄厚,五年前在美國上市,據紐約證券交易所按照目前的股價計算,其總市值已經超過一兆二千四百八十億新台幣,一躍成為亞洲最有影響力和競爭力的大銀行,無論是盈利能力、金融產品創新能力還是資產質量,英華都已成為銀行營銷的典範。

 官老爺身體硬朗時,官家各房守著自己的地盤,大家井水不犯河水,表面一派平和,可是一旦官老爺身體有恙,兒孫輩們便開始蠢蠢欲動,打起了英華銀行的主意。

 豪門啊,最怕出現什麼?

 醜聞呀!

 普羅大眾們最愛看的是什麼?

 豪門醜聞呀!

 尤其近年來,各大報章雜誌上紛紛以大篇幅刊登港、澳富豪,因家產糾紛而風波不斷,那些已步入人生暮年的頂級富豪們,名下巨額財富的繼承問題一個接一個陸續浮出水面,恩怨情仇此起彼伏,最終演變成了醜陋的法庭大戰,不是母親與子女對簿公堂,就是兄弟、子侄間相互殘殺,表面上衣冠楚楚、風光無限,背後卻是凶相畢露、醜態百出。

 眼見官家離爆出爭家產的醜聞不遠了,眾媒體坐等好戲上演。

 豈料,在台中官家老宅中深居簡出、安心靜養的官老爺早有安排,一通電話將還在香港分公司的原聖成召回,坐鎮英華銀行台北總部。

 這下好了,「鶴蚌相爭,漁翁得利」,外界便冷嘲熱諷官家的幾房兒孫輩,自己在那邊爭得頭破血流,倒是便宜了外姓人。

 其實這外姓人原聖成也不是簡單角色,他是官老爺唯一嫡親的外孫、官家大小姐唯一的獨子,父系那邊的情況頗為神秘,只隱隱耳聞在南美勢力極大。

 至於他本人,畢業於德國慕尼黑工業大學企業經濟學系,拿的是金融和工程雙學位,精通四國語言,聽說還在大學求學期間,每逢寒暑假,就會獨自前往美國華爾街著名的證券公司實習歷練。

 從香港回到台灣後,這位大權在握的官家表少爺,表面上對外界的各種質疑不動聲色,行事卻出奇的犀利果決,極短的時間內,英華銀行董事會裡派系傾軋,內鬥嚴重的各方人馬對他無一不是退卻三尺、禮讓三分。

 出色的工作能力,再加上顯赫的家世背景,光站在那裡,就足夠令任何對手膽寒,試問,誰會不長眼地去惹這號人物呢?

 所以,就算給她顧沁朵天大的膽子,也是萬萬不敢去招惹他的。

 可是世事難料,她不僅招惹上人家,還一舉飛上枝頭,變成了原太太……

 這一番際遇,猶如一個荒唐的故事,應該只會戲劇化地在偶像劇裡出現,卻實實在在的發生在了顧沁朵身上,令她每次回想,都禁不住啼笑皆非,宛如看到了一出令人捧腹的黑色喜劇,在無可奈何、荒誕不經、滑稽可笑中摻雜著自嘲、苦悶、憤怒和眼淚……

 ◎◎◎

 一年前的那個冬天,天氣格外的寒冷。

 歡樂的聖誕節剛過,一場突如其來的金融危機如暴風雪般席捲了台灣,一大批競爭力薄弱的小企業最先遭受衝擊,面臨滅頂之災,紛紛宣佈破產倒閉,其中就有一家名為「富貴」的玩具廠。

 小小的玩具廠出口各種毛絨玩偶、動漫周邊、手錶和角色扮演等上百種貨品,遠銷東南亞和非洲,誰知在這場大風暴中首當其衝,短短一個月就陷入困境,一時間各種即將倒閉的謠言四起。

 身為老闆的顧大富急火攻心,想盡各種辦法挽救工廠,不料由於操勞過度導致腦溢血突發,經搶救無效後撤手人寰。

 聽說玩具廠快倒了,那些與工廠有經濟往來的合作者,就像凶殘的禿鷹一般,從四面八方朝工廠飛撲過來,甚至已經開始委託專人對其一切有價值的東西估價,包括土地、廠房、設備……更有個別不懷好意的眼光,垂涎地盯上了顧家還在讀大學的小女兒。

 上個月才過完二十歲生日的顧沁朵,整個人都被這一系列變故嚇傻了,她接到通知後從學校趕到醫院,跪在醫院的病床前,抓著父親的手,拚命地喊著,「爸爸……爸爸……」任憑多少人來勸,她就是死死地抓著,好像這一放手,父親從此就會消失不見。

 嗓子喊啞了,眼淚流光了,顧大富還是丟下女兒離開了人世。

 那些天,寒風一直嗖嗖的刮著,天陰陰的,不時會下起雨來,修建在半山腰的墓地群被高大的松柏圍繞,一排排的墓碑森然而立。

 單薄消瘦的女孩子縮成一團,孤零零地倚在墓碑旁。

 剛過世的爸爸和早逝的媽媽被她安葬到了一起,「生同衾,死同穴」,他們永遠都會在一起,再也不會分開了。

 她不敢回家,每天都有好多陌生人出現在顧家門口,似乎隨時會衝進來查封房子……

 顧沁朵想,也許用不了多久,自己就會真成無家可歸的孤兒了。

 「小姐!原來妳真的在這,我到處找妳。」工廠的老臣常叔不知怎麼居然找到了她,看著墓碑上的遺像,止不住地老淚縱橫,傷感地勸道:「小姐一定要振作啊,老闆要是看到妳這樣,他會走得不安心……」

 一語驚醒了顧沁朵,是啊,自己一直都是個乖孩子,怎麼能讓爸爸、媽媽在天堂還放心不下她呢?

 她飛快地擦乾眼淚,憔悴的小臉上努力綻出笑容,問:「常叔,您急著找我,是有什麼事嗎?」

 「的確是有件非常重要的事,要找小姐商量,我們現在馬上到公司去……」

 隨著他們的離開,墓地中萬物無聲,雨時落時停,只有寒風凜冽而過時,像是魂魄發出的不捨呼喚。

 隱蔽的轉彎處,一輛蓮花跑車正靜靜地靠邊停著,車裡的男人目睹著他們上車後離去,混血面容一如既往地平靜無波,唯一洩露情緒的,是英挺鼻樑下那張微微抿往的薄唇。

 車窗緩緩上升,遮住男人英俊完美的側面,最後完全緊閉,接著車子快速地駛離。

 通往墓地的馬路上,又恢復了往日的清冷平靜,彷彿剛才駛走的車輛只是路過而已。

 ◎◎◎

 富貴玩具廠的辦公大樓裡,同樣也如死水一般的寂靜。

 顧沁朵坐在父親生前的辦公室裡,透過玻璃窗看著外面空蕩蕩的辦公室,散落一地的紙張、桌上乾枯無人澆灌的盆栽、一箱箱沾滿灰塵的玩偶樣品……有種人去樓空的悲涼感。

 「我在廠裡待了快十年了,怎麼也想不到會出這種事情。」常叔歎息道:「老闆走得太突然了,很多事都沒交代清楚,現在廠裡亂成一團,幾百名員工都等著發薪水……小姐,工廠是老闆和大家多年來的心血,我們不能讓它就這麼莫名其妙垮掉了……」

 顧沁朵驀然抬起頭,紅著眼圈卻堅定地點點頭,「常叔,這些我都明白,您能不能告訴我,現在還有什麼辦法可以救工廠?」

 「這就是我急著找妳的原因,現在工廠的資金周轉不靈是個大問題,沒有資金,原材料就無法正常供應,但幾家銀行怎麼也不肯再貸款給我們了……我在昨天都以為這次工廠是無力回天了,誰知有位先生下午突然派人找到我,說願意幫公司解困……可是他聲稱只見小姐,所有的細節也只跟小姐妳談。」

 顧沁朵聽得入神,聞言不由得一愣,「要……見我?」

 「是的,指名要見妳,那個人……」常叔將擱在桌上的一本財經雜誌朝她推過去,並且鄭重地指向封面上的男人,說:「就是他。」

 顧沁朵看著封面上的那個人,疑惑地又看向常叔。

 「妳不認識這位原先生嗎?那就奇怪了。」常叔同樣一臉的不解,「一個小時前他還親自打電話給我,告訴我妳在墓地,並且交代說請妳一定盡快去見他……」

 咦?那個人怎麼會知道她在墓地?

 顧沁朵瞠目結舌,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所以然,乾脆放棄,抿抿乾澀的唇瓣問:「那,常叔,這位原先生,他真的能幫到我們嗎?」

 「據我所知,只要這人肯幫忙,公司就一定能渡過難關。」常叔無比肯定地說:「工廠還沒有宣佈破產,這個時候如果能有大量的資金流入,就能解除公司眼前的危機。」

 小姐可能不懂,但他再明白不過。

 原聖成,那可是英華銀行的副總裁!全台最大的私人銀行的掌權者,竟肯主動向小小的玩具廠伸出橄欖枝,可是……誰又知道對方的目的是什麼呢?

 看著眼前正值妙齡的少女,常叔眼中帶著說不明的憂慮,「小姐,要不我們再想想別的辦法……」

 「沒事的常叔,您放心,我已經長大了,不會讓工廠就這麼垮掉的。」顧沁朵望著父親最忠心的下屬,斬釘截鐵地保證道:「無論如何,我都要試試看。」

 那位素昧謀面的原先生,手裡控制著大筆的資金,這對整個工廠來說,無疑是最後一根救命稻草。

 第二天下午,一向陰霾的天空終於放晴了,陽光也有著少見的暖色,顧沁朵準時出現在位於全市黃金地段的英華銀行大樓,第四十七層副總裁辦公室外。

 「顧小姐嗎?原先生正在等您。」美麗大方、端莊秀雅的女秘書不動聲色地打量著她,隨後客氣地請她進去。

 他的辦公室,滿室都是黑與白的色調,搭配出賞心悅目的簡潔明快,彰顯出主人的品味,一整面牆的巨大書櫃上,整整齊齊全是厚重的專業書籍,巨大的透明落地窗乾淨明亮,大方地讓冬日把光芒照滿整間屋子。

 顧沁朵看向寬大辦公桌後專注辦公的男人,正一邊講電話,一邊飛快地簽署著文件。

 他似乎沒把她當成上門拜訪的客人,又或者她在他心裡,根本就稱不上值得重視的客人,在聽到女秘書的報告後,他僅僅只是抬頭看了她一眼,一張極俊的混血面孔上,目光淡然而微帶銳利,唇角卻勾起一抹若有若無的弧度。

 朝顧沁朵略一點頭示意她坐下,他又接著繼續忙自己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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