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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18那位掉在我家陽臺上的鳳大爺》第109章
第109章

  109.

  善緣小小一隻站在洞口, 肅著臉等在那裡,肖何進去沒多長時間就出來了, 除了眼睛紅了一圈沒別的變化。

  善緣仰起頭看向肖何, 後者摸摸他的小腦袋:「你能幫我把爸媽的屍體從冰塊裡拿出來嗎?我想帶他們回家安葬。」

  肖何說完又補充道:「這是我們凡人的規矩。」

  善緣遺憾地搖搖頭:「這上面有法力,是霓霄神君的,我打不開。」

  霓霄神君, 又是霓霄神君……

  肖何又問:「那我們把它直接搬回凡間?用熱水慢慢化開好了。」

  善緣也算只神鳥, 這點事難不住他,於是點頭說好。他變成大白鳥駝起棺材, 肖何猶豫了一下,沒急著上去,他想起善緣變成童子時候的模樣, 一個四五歲的小朋友,背這麼多東西是不是太沉了點。

  善緣回頭用毛茸茸的腦袋頂他:「快上來啊,發什麼呆?」

  「哦……可是,你不壓得慌?」

  善緣眨巴眨巴眼睛說:「那有什麼辦法, 誰讓你是我小妾呢。」

  肖何聽到小妾倆字嘴角一抽:「我沒答應你,小孩子要什麼小妾。」

  善緣拍拍翅膀:「別囉嗦,快點上來,你善緣老爺我法力無邊,背幾個凡人綽綽有餘。」

  肖何遲疑著爬上善緣的背,後者一扇翅膀飛上天空:「還有,你不答應也沒用,你親了我,就是我的人了,總之你現在也沒人要,跟著我還能委屈你嗎?」

  肖何想起來在崑崙山上貌似真的親過他一口,但是那不過是太激動了……而且親小朋友一口有什麼關係?肖何跟他掰扯不清楚,感覺胸中被憋了一口悶氣:「你懂什麼叫小妾啊!」

  「我當然懂……嘖。」

  善緣覺得自己不該跟一個凡人一般見識,轉移話題道:「你要去哪兒啊,回崑崙山?」

  「Z國S市……我要回凡間。」

  善緣警惕地問:「你不回崑崙山?」

  肖何長吟半晌,騙他說:「暫時不回去,等我安葬了父母的遺體再做打算。」

  他當然不打算再回去了,也許他今生都不會再與鳳琷見面。

  善緣沒再多問,馱著他們很快飛回肖何的家。

  時隔多日再回到凡間,再看見熟悉的街道,肖何心裡頗多感慨,只不過不是好的感慨,他難過的要死。

  善緣變成小包子的模樣,只是他還穿著純白小袍子,肩上扛著一口冰棺材,在大街上還是很顯眼的。

  肖何提醒道:「你會不會隱身,這樣太張揚了,會嚇到普通凡人。」

  善緣往四周看了一圈,疑惑地歪頭問他:「哪兒有凡人?」

  「……」

  肖何這才發現今天的街道是有些不尋常,他住的地方比較安靜,卻從未像今天這樣一個人都沒有,不但沒人,街上居然也沒有燈光。肖何疑惑了一陣,最終說:「算了,先回去再說。」

  肖何的家外面有雙層防盜,保險措施做的也很好,但是如今……怎麼跟颱風過境似的,院子裡、草坪上都亂七八糟,丟著一些碎石和舊傢俱的殘肢,肖何趕忙跑去查看大門,好在大門的鎖是好好的,他把手指放上去驗證指紋後,門就開了,就是他開門的聲有些不對勁,肖何嘟囔一句:「看來快沒電了。」

  屋裡的擺設如故,除了落上一層灰塵之外沒多大變化,肖何見善緣還扛著棺材,讓他趕緊放下:「放在地上就行,你隨便坐吧。」

  善緣乖乖點點頭,放下棺材爬到沙發上坐下來,他人小腿短,腳沾不到地上,吊著小短腿在那晃悠。肖何把傢俱簡單地擦了擦,然後準備做點飯。

  到廚房之後,肖何才想起來這裡的東西都被鳳琷搬空了,想做飯也做不了,他只好從床頭櫃翻出一盒糖果來吃。

  肖何吃了幾顆糖果之後,發現善緣正用圓溜溜的大眼睛盯著他看,肖何就把糖果盒塞給他讓他嘗嘗。他像照顧一般小朋友一樣照顧善緣,給他吃著糖然後打開電視機,想調動畫片給他看。

  但是電視沒有信號,肖何只能調出碟片,DV機裡是貓和老鼠,鳳琷在他家時,他特地買來給他看的。

  肖何插腰在電視前面站著,盯著屏幕發了一會兒呆,把遙控器扔到一邊對善緣說:「你先看電視吧,我有點事要做。」

  ——這個家裡到處都有鳳琷的痕跡。

  「你要做什麼?」

  善緣不挑食,平日裡也不難伺候,現在完全被動畫片吸引去了注意力,邊看動畫片邊坐在沙發上吃糖。

  糖是甜味的,不過他更喜歡吃蟲子。

  世上所有的鳥都吃蟲子,除了鳳凰。

  肖何準備先泡個澡,睡一覺……吃飯的事以後再說吧。

  「我要洗澡,你洗嗎?」

  善緣比鳳凰還討厭水,搖頭拒絕:「羽毛濕了飛不動,不洗。」

  肖何點點頭,沒再說什麼,自己一人去浴室。

  他把自己浸在熱水裡,之前在天山凍得冰冷的身體總算恢復過一點來,他脖子上掛著的翎羽浮在水面,散發出淺淺的金色。肖何閉上眼,屏息沉入水中——什麼都不想管,就這樣睡一覺好了。

  霓霄宮內。

  「匡——!!」

  「嘩啦!!」

  琉璃屏風被狠狠摔在門上,散了一地七彩的粉末,緊隨其後的是兩盞五色玉九龍杯,因為太結實,砸在門上又反彈回來。

  那兩隻杯子是鳳琷以前最喜歡的,他從小就經常收集一些天材地寶,珠光寶氣的東西,尤其喜歡亮晶晶,五顏六色的那種。當年他為了得到這九龍杯,在北冥星君那裡生生磨了半個月,說要送給父神做生辰禮物,這才磨過來。應頡聽說後感動得要死要活,然而等到生辰這天,鳳琷送他兩筐崑崙山上摘的無花果,九龍杯?他連提也沒提。

  如今竟叫他當垃圾砸出來。

  屋內更如狂風過境,各種擺設東倒西歪,鳳琷用力一掃,桌上的東西都被他掃在地下,稀里嘩啦碎了一地。

  他滿臉猙獰,黑色的籐蔓花紋爬滿臉頰:「肖何在哪!!他到底在哪?!!誰允許他離開崑崙山的!!!」

  他臉上神色陰晴不定地變了幾次,突然衝到門邊抬腳就踹,雕花的紅木門被他踹得光光直響,表面看上去卻紋絲不動,鳳琷手心搓出一個火球,狠狠摔在門上,火舌舔著木頭門,一點都沒有要燒起來的跡象。

  鳳琷氣急敗壞地扔掉火球,用自己整個鳥身體去撞:「開門!!放我出去!!!放我出去!!!」

  門外沒有回應,鳳琷躍到高高的屋頂上企圖把房頂拆穿,但是房頂也跟門一個樣子,紋絲不動,結實得像加了十層結界。

  「你輕點折騰吧,父神的結界除了他自己,誰也解不開。」

  應麟坐在他身後桌子上,聽到鳳琷的話冷冷哼了一聲:「再說了,那個凡人不離開,等你發瘋把他燒成灰嗎?」

  鳳琷猛地轉過頭來盯著他:「我怎麼會傷害肖何!」

  應麟掀掀眼皮:「你不會嗎?你之前不是想殺他麼?」

  鳳琷張了張嘴,竟說不出話。

  「你還是乖乖待在這裡,好好養傷,等你身上的傷好全了,父神自然會放你出去。」

  鳳琷皺著眉狠狠坐在凳子上:「我的傷早就好得差不多了。」

  應麟面無表情地說:「你現在身上魔氣那麼重,又是被仙家武器所傷,怎麼可能好,就連傷口都不一定癒合。」

  「不用你管!!」

  應麟看著鳳琷的樣子,不由皺起眉:「我不明白。」

  「我也不明白,你在這裡做什麼?看我笑話?還是找揍?」

  應麟繼續說:「你對那凡人言辭那般絕情,難道不是在趕他走嗎?」

  鳳琷頓時息下聲氣,歎息著用雙手撐著額頭,彷彿也在揣度自己的心思。過了許久,他搖搖頭說道:「當然不是……我從來沒有想要他走,當時要不是那群混賬神仙擋住我,我根本不會讓他走出霓霄宮的門。」

  被應麟「請」到崑崙山作客的仙官們當時見鳳琷情緒不對,不約而同地一擁而上。鳳琷沒防備,被各色武器在身上捅了好幾個洞,肖何就是在那時走的。

  神仙們速度夠快,肖何那時精神又有些恍惚,鳳琷在他身後被怎麼樣了,他絲毫沒注意。鳳琷眼見著肖何離開,在後面大聲喊他他卻聽不到,鳳琷身體裡又插了幾根武器,半步挪不動,只能眼睜睜看著他越走越遠。

  他本想著總之肖何出不去崑崙山,大不了他收拾完這些人再去找他,誰知道等他騰出手來找人時,竟然找不到了!鳳琷又驚又怒,他擔心肖何是又被抓走了,努力回想自己還有哪幾個仇人,一點頭緒都沒有,他暗暗發誓,等找到那個帶走肖何的人,一定要扒了他的皮。

  他也搞不懂自己在想什麼,他對肖何說了那樣的話,卻受不了對方離開。鳳琷搞不懂自己的想法,他之前聽從血魔的勸說,覺得肖何並不喜歡自己,但是又完全不想放開他。

  為什麼……難道真的是肖何手段了得,讓他無法忘記?他想讓他愛上他,然後離開他,讓他痛苦……借此報復?

  鳳琷心想,那你現在成功了……

  不行!不能讓肖何得逞!一定要把他抓回來!

  鳳琷當時跟個被捅破的血包似的,咕咚咕咚一直流血,如今被包成粽子,應頡勒令他待在屋裡養傷。應頡在門上設了禁制,別人都能進出這間屋子,唯獨鳳琷不行。

  應頡是怕鳳琷這個樣子出門惹事才出此下策,畢竟他真的已經開始惹事了。

  那幾個趁機偷襲的仙官自然沒討到好處,鳳琷當場就一爪子撓死一個,又一爪子撓得另一個脊椎骨都斷了,後來若不是應麟拉著他,他可能就要大開殺戒。

  鳳琷還不解氣,把他們通通關了起來。現如今這些仙官不再是來崑崙山作客了,而是在海底坐牢。

  鳳琷封了那些人的丹田,把他們扔進澧澤水牢用來關押惡妖的最深層,看起來是打定主意要軟禁他們一輩子。應頡聽說鳳琷鬧出這等事,大發雷霆,卻見他身負重傷,又心軟,這才將鳳琷困在屋內,哪兒都不許他去。

  鳳琷突然冷笑著問應麟:「你剛剛說了什麼?絕情?」

  應麟想到自己身負神職,絕情這詞確實更適合他自己。不過他對鳳琷的冷嘲熱諷向來無感,抬抬下巴指向他腳邊:「這些東西你打算怎麼辦。」

  鳳琷這次去討伐血魔還帶回來一堆黑漆漆的生物,這些東西看形狀像鳳凰,看大小像鴨子,但是一看顏色,就知道跟魔族有關。

  鳳琷從璽延洞中出來之後,這群生物就形影不離地跟著他,平時像衣服邊兒一樣貼在他袍子、袖子上,鳳琷不耐煩讓它們貼的時候,就變成一隻隻鳥蹲在他腳邊,不叫不飛,只拿一雙雙死氣沉沉的,暗紅色的眼睛盯著鳳琷。

  ——餓,好餓。

  它們好像在這樣說。

  應鱗越來越好奇鳳琷在璽延洞裡到底經歷了什麼,他問過,鳳琷不說,他也問不出來。

  鳳琷下意識將視線移到那些鳥的身上,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看到這些生物就莫名生出一股熟悉感,他忍不住想碰觸它們,心裡酸澀不已。

  「如果被父神知道,他會揍你。」

  鳳琷皺眉:「他不會,他只揍你。」

  「他會,他還會往死裡揍你。」

  鳳琷猛地站起身,狠狠一擺袖子:「出去!!都去找人!找不到肖何別回來!」

  地上的鳥呼啦啦飛起來,穿過窗戶飛了出去,應麟望著窗外那一團團模糊的黑影,不由皺起眉:「你帶回來幾隻?」

  鳳琷不耐煩地說:「你自己不會數?」

  應麟眉頭擰著兩個疙瘩:「之前我看是四隻,剛剛看……怎麼好像又是六隻。」

  鳳琷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你瞎?明明是十二隻。」站在地上一大堆,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應麟心頭一緊,從桌子上跳下來:「等它們回來,告訴我,我讓父神看看。」

  「讓他看做什麼?他不會揍我的。」

  應麟搖搖頭:「說不定父神一隻都看不到。」

——the second part——

  肖何泡夠了澡從浴缸裡鑽出來,他把自己擦乾淨,站在鏡子前面注視著裡面蒼白的軀體——單薄的胸口上殘留星星點點沒退去的吻痕,肖何下意識伸手去搓一搓,搓著搓著眼前就模糊了,他心裡湧上一股難以言喻的絕望。

  肖何將胸前戴著的翎羽拖在掌心,輕輕吻在上面,難過地跟它說再見。

  他想著想著,突然不堪重負似的撲在洗手台上,單薄的肩膀輕輕顫抖。肖何哭著縮成一團,眼淚大顆大顆掉下來砸在洗手台上。他好像哭了好久,光滑的瓷磚被淚光映著,倒映出他的臉。

  肖何看見自己的倒影,突然停下來,他用力撐起身體在臉上抹了一把,抽噎聲漸漸止住。

  肖何覺得有些奇怪,他雖然傷心,但是沒有這麼脆弱,因為失戀整天哭兮兮很詭異……且他之前哭了一場,發洩得也差不多了,怎麼會突然控制不住情緒?

  肖何用力抹掉眼淚,走到窗前往外看去,只看到一片黑漆漆的天空。其實平日他從這邊往外看,都能看到一些高樓大廈上面的霓虹燈,有些形狀還很好看,肖何經常從這裡往外面望。

  但是今天,那些霓虹燈都沒亮起來。

  ……想到霓虹燈就想到霓霄神君,他又覺得鼻子發酸了。

  「篤篤篤。」

  浴室門被敲響,肖何趕緊洗把臉去開門,一拉開門,從門縫露出一雙圓溜溜的眼睛。肖何單膝蹲下:「怎麼了?」

  小包子一雙圓眼睛轉來轉去,轉到肖何赤裸的胸膛上,然後用力摀住眼:「哎呀!!你……!你怎麼,不穿衣服!」

  肖何說:「我在洗澡啊,怎麼穿衣服?」

  他說完起身去拿了自己的襯衫披在身上,一邊系扣子一邊說:「你找我有什麼事?」

  圓眼睛從兩根肉乎乎的手指中間露出來:「我剛剛聽到這邊有哭聲,就來看看,你哭啦?」

  肖何當然說沒有:「你看完動畫片了嗎?」

  小包子逞強道:「看完了,沒意思……」

  「噗,好了好了,想看就去看吧,我沒事,一會兒就出去了。」

  小包子一步三回頭地往肖何身上望,嘴裡嘟囔著:「你……你可不能再在別人面前不穿衣服啊,你是我的小妾,不能給別人看。」

  肖何心裡歎息一聲——這孩子到底怎麼長的,歪成這樣了?

  他穿好衣服後出了浴室,善緣正聚精會神地看電視,肖何就說:「對了,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肖何。」

  「你不是知道嗎?你要叫我善緣老爺。」

  善緣扭過頭去看他:「不過,你叫肖何?你不是叫凡人嗎?」

  「凡人只是品種。」肖何耐心地解釋:「用你們霓霄神君打個比方吧,他品種是鳳凰,名字卻是鳳琷。」

  善緣默默思考起來:「原來如此……那名字到底是什麼意思?」

  肖何不知道該怎麼給他解釋,想了想說道:「權且理解成個體用來區別於其他同類群體的標號吧。」

  「那我有名字,我叫二十五,我們族群就是用這個,編號來區別的。」

  肖何不敢苟同:「二十五這個名字聽起來有點隨便,而且數字指的是你是第幾代鳥,不能用來做名字。」

  善緣用一根小指頭點著自己的下巴:「那我也要叫個名字才行,叫什麼呢……」

  肖何趁他想的時候把客廳的棺材拖到牆角,用布蓋了起來——省得被人看見招惹不必要的麻煩。蘊含鳳琷神力的冰塊沒有融化,看來用熱水弄化是行不通的。

  善緣想了一陣,自己敲板:「就叫大老爺吧!」

  肖何面無表情地看向善緣:「……」還不如叫二十五。

  善緣見肖何的表情似乎不妥,嘴巴就撅起來了:「那你說,我要叫什麼。」

  肖何木著臉安慰他:「你想叫什麼就叫什麼,我只不過給你一個參考,凡人的取名方式說不定跟你們不一樣,何必這麼計較啊?。」

  善緣躲開他的手,生氣道:「我讓你取你就取!」

  肖何見他要發小孩子脾氣,沉吟片刻道:「你實在想叫二十五也不是不行,含蓄點……就叫念蕪好了,念與廿同音,是二十的意思,蕪嘛,與五同音。」

  善緣撇撇嘴,表情看起來很不屑,眼睛卻亮閃閃的:「嘖,一般般嘛……」

  肖何忍不住笑了一下:「你喜歡就好。」

  念蕪呆了一呆:「你居然會笑……」

  肖何摸摸自己的嘴角:「我當然會笑,我又不是假的。」

  他說完就把念蕪從沙發上抱起來:「好了,該睡覺了,小孩子熬夜會不長個兒。」

  念蕪趴在肖何肩膀上,臉蛋靠擠在他身上被擠變形,兩隻大眼睛滴溜溜轉:「你怎麼總把我當成小孩子,我比你大,比你們凡人都大。」

  肖何把他塞進被窩,然後蓋上小被子:「但是從外表看起來你就是個小孩子,等你能變大人的時候我就把你當成大人。」

  念蕪抓著被子小小地歎口氣:「那要很久呢……唉,我有什麼辦法,我們族裡都這樣,得五千歲之後才能變成大人,我才兩千三百多歲……我怕你一個凡人等不到喔。」

  肖何聽一個小屁孩用這種老氣橫秋的語氣說話,哭笑不得,在他額頭上輕輕戳兩下:「那你就快睡覺吧,說不定能長高。」

  「你不跟我一個被窩睡嗎?」

  肖何正站起身想走,挑眉道:「你難道不敢一個人睡?」

  念蕪頓時不高興了,大聲說:「你才不敢!!!但是你是我的小妾,當然要跟我一塊睡!」

  肖何上下打量一番念蕪,妥協似的鑽進被窩裡,把他抱在懷中拍拍背:「好好好,我哄你睡。」

  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念蕪被肖何拍著背沒多久就睡著了,他大概從來沒被人這樣拍過,胳膊腿都直往肖何身上撲,仰著白嫩可愛的小臉蛋,嘴裡還吧唧吧唧。肖何一低頭就能看見這張臉,幾乎想親他一口。

  ……但是想到對方是個兩千多歲的老妖精還是算了。

  肖何睡不著,等念蕪睡熟了之後,他輕手輕腳爬起來,來到客廳,坐在寬大的窗台上對著夜色輕聲歎息——還是考慮換個房子吧,這棟樓哪裡都有鳳琷的影子和他留下來的氣息,再住下去非得抑鬱症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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