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停!」理查二世抬手, 在奧古斯特不加掩飾的表情前打了個響指, 他不得不打斷奧古斯特的腦補了,姪子什麼都好,就是太愛狗血劇情,「我知道怎麼樣才算是愛一個人的感覺,別忘了還有你父親和你。好吧, 你算半個, 抱歉, 現在才和你說, 但我真的不算特別喜歡你的母親瓊安, 她是個好人,也是個美人,還是我和你父親的親戚,但是, 她的缺點是明知道配不上你父親還嫁給了他。」
「……」奧古斯特很想反駁理查二世,但是他沒辦法, 因為不止理查二世如此想, 全英格蘭都這麼想。
不是誰都有他父親那個勇氣,娶了三嫁的姑母的。咳。歐洲王室就是這麼混亂, 奧古斯特已經徹底放棄去深究了。
理查二世:「我自認為對你父親還算不錯。」
奧古斯特:何止是不錯,要不是知道你是個種馬,我爹對我媽情根深種,我都要懷疑你們是不是在玩什麼奇怪的德國骨科Play了好嗎?
「see,我也能做對一個人好, 」理查二世積極自證,「但問題是,我為什麼要愛我的孩子。」
「哈?」奧古斯特一愣。
「你很幸運,當了威廉的孩子;瑪麗很不幸,當了我的孩子。僅此而已。」瑪麗等人的意義,在理查二世看來是和拉斐爾差不多的——他不得不接受他們的存在,但那並不代表著他要喜歡他們,「我給了他們生命,供他們吃喝長大,我覺得我盡到了父親的義務。」
「那你為什麼那麼在意瑪麗恨不恨你?!」奧古斯特不信。
「有個你覺得關係還行的同居室友,有天突然說她恨你,你會不在意嗎?」理查二世理所當然的反問,「我是沒指望過瑪麗喜歡我,就像她也別指望我喜歡她一樣。但,至少不應該恨吧?我就不恨她啊。」
「……那你想要什麼?」
「和平共處?」理查二世皺眉,苦思冥想的給出了一個答案,「最熟悉的陌生人。」
將自己的血脈傳遞下去,這是寫在男性骨子裡的東西;無怨無悔養孩子長大,則是寫在女性骨子裡的東西。至少理查二世是這麼覺得的。他贊同虎毒不食子,但也不覺得為了孩子值得犧牲一切。
「在你把瑪麗關進倫敦塔,和自己的祖父作伴後,你覺得你還能與她和平共處?」這回連奧古斯特都想笑理查二世的天真了。
「大概不能。」所以理查二世才會如此頹唐,他就是個這麼自私的人,他無法付出父親,卻並不希望他的子女因此而怨恨他。至於他哪裡來的這種自信,大概來源於他是國王吧。他整天面對的都是一群不得不討好他的女人和大臣。
奧古斯特徹底放棄了去按照自己的腦回路理解他精奇的叔父,他只能說:「看來你也不打算讓瑪麗原諒你。」
理查二世沒急著回答,只是反問:「那你說她會原諒我嗎?」
「不會!」奧古斯特很肯定。
「我也這麼覺得。」理查二世點點頭,「那我還努力幹什麼?」
「呃,不至於讓她真的想幹掉你?」雖然理查二世肯定不覺得瑪麗有那個能力,但被自己的子女怨恨到恨不能弄死他,這本身就已經很可悲了。
「你說的有幾分道理,那你覺得我該怎麼做?」理查二世仰頭看著奧古斯特一頭耀眼的金發,就像是看到了小時候的哥哥,他也愛從這個角度俯視著看他,一邊無奈的說「我該你拿你怎麼辦呢,理查」,一邊幫理查解決他生命裡出現的各種問題。
「我建議,不,我求您,放了瑪麗吧。你不準備和她緩和關係,至少不要變得更糟。」要不然瑪麗小姐大概真的早晚有天會想一刀捅腎的。
「那我的體面怎麼辦?」理查二世一旦走出那個悲春感秋的領域,他就還是那個恨的所有人牙癢癢的暴君。
「你寧可要體面,也不要女兒?」奧古斯特不可置信。
「對啊。」理查二世一臉費解,「這有多難懂?」
「……」你整個人都超難懂!
「你確實如威廉所說的,很好逗。」理查二世笑了,一個翻身……沒起來,還是在奧古斯特的攙扶下,才坐到了一邊柔軟的打床上,他勻了勻氣,這才繼續道,「這樣吧,你給我一個能夠說服我的處理瑪麗的主意,我覺得好就按照你說的來,我的覺得不好,就按照我的方式來。你只有一次機會,go。」
「那我能……」
「不能請外援。」理查二世願意給奧古斯特面子,卻不代表他會願意讓全世界都對他指手畫腳。而且,奧古斯特能找誰呢?無外乎拉斐爾那個私生子而已。
奧古斯特傻眼:「我能想想嗎?」
「當然,請隨意,不要客氣。」理查二世搖了搖床頭的鈴鐺。
侍從官在第一時間敲響了國王的房門:「有什麼能幫助到您的,陛下?」
「給奧爾來杯涼果汁,給我來瓶希臘甜酒。再拿點點心。」國王已經做好了要和奧古斯特長期抗戰的準備。
奧古斯特卻很快想到了,他小心翼翼的問繼續坐在床上演繹孤獨的叔父:「你聽說過明升暗降嗎?」
「我當然知道。」理查二世不喜歡管理朝政,但並不代表著他什麼都不懂,他反而很好奇奧古斯特是怎麼知道這些的,他這個傻姪子總是能帶給他驚喜。
「那咱們不妨明降暗升。」
「恩?」
「就是,呃,」奧古斯特吞嚥了一下口水,他其實超級沒有自信,也不知道自己這麼做到底是對瑪麗好還是壞,他只能憑本能,想著先把瑪麗從倫敦塔裡救出來,「把瑪麗放逐到其他郡,短時間內不要再見面。等事情過去了再說。」
「放逐到哪裡?牛津?」
「對啊。」奧古斯特點點頭,「明降暗升嘛,亨利是個不錯的人,瑪麗嫁給他一定會很幸福的。」
「那我能得到什麼好處?」理查二世和奧古斯特也算是說開了,不再找冠冕堂皇的理由來掩飾自己。他在心裡想著,這樣才對嘛,每次在奧古斯特面前演繹慈祥的叔父他其實已經很累了,他並不覺得那樣的虛假能帶給奧古斯特什麼正面積極的情感。要不是黑太子一遍遍寫信來叮囑,他才懶得假裝。如今這樣多好啊,他輕鬆,想比奧古斯特也輕鬆。
奧古斯特被噎的一口氣差點沒捯飭上來,最後才勉強開口:「好處就是至少在未來,你的女兒不會連你的葬禮都拒絕參加!」
這種事情瑪麗還真有可能幹得出來,畢竟理查二世阻止了瑪麗參加她母親的葬禮。
「我可以留一條遺言,如果她不出席我的葬禮,她就一分錢都別想得到。」理查二世一臉認真的思考,然後,一臉認真的回答,「看,問題解決了。」
「……」奧古斯特有點明白為什麼瑪麗小姐總是那麼暴躁了,面對這樣一個爹,誰能不暴躁?「你可以逼迫她出席你的葬禮,卻不能逼迫她心甘情願的為你傷心。全葬禮上的人只有我父親會為你傷心,你不覺得很可怕嗎?至少我和我父親會覺得很可怕。」
以奧古斯特那個嘮叨爹鐵血真漢子的性格,他肯定不會流淚,哪怕心裡在哭也不會,他在奧古斯特母親的葬禮上都是如此。這也是威廉二世的鍋,他讓他的兒子變得始終不肯有一丁點示弱於人前。
「那你會我流淚嗎?」理查二世托著下巴,饒有興趣的看著奧古斯特道。
奧古斯特一愣,想了想:「大概,會吧?」畢竟,理查二世對他真的已經是比所有人都要好了,而且他的性格也容易胡思亂想開腦洞,眼淚根本止不住。
「OK,交易成立。」理查二世的態度還是那麼隨意,他給了奧古斯特一個信物,「只要你保證不讓我再見到瑪麗,你就可以拿著它去倫敦塔把瑪麗接出來了。剩下的事情我會找適合的人去處理。」瑪麗應該很快就能如願嫁去牛津了。
「真的嗎?!」奧古斯特沒想到會有這樣的峰迴路轉!
「當然是真的。」理查二世有種種不好,但有一點還算不錯,他說到做到,「不過,你確定亨利還會娶瑪麗嗎?在瑪麗明面上徹底得罪我的現在。」
「我不知道,但我覺得至少應該為此努力一下,給亨利一個機會。」
「我很期待。」理查二世看起來對此並不抱太大期望,他對愛情總是充滿了悲觀色彩,「然後,我們來算一下你擅闖我寢宮的事情吧?你不會以為可以這麼輕鬆的結束吧?」
「抱歉。」奧古斯特低下頭,他確實做好了準備,無論他此行成功與否,國王的威嚴都是不容挑釁的。
「唔,我該懲罰你點什麼好呢……」理查二世的眼睛轉來轉去,彷彿他確實是在告訴的思考。
等待的時間越長,奧古斯特就越是忐忑不安。
理查二世在因為奧古斯特而調動了足夠的好心情後才道:「罰你閉門思過好了。」
然後,是漫長的等待。
當奧古斯特確定理查二世不會再說其他的時候,他才不可思議道:「就這樣?」
理查二世點點頭:「就這樣。我聽說這叫禁足,在孩子犯錯之後的懲罰手段。我大概這輩子都沒機會把它用在我子女的身上了。幸好有你。記得,沒有任何娛樂。「「沒問題!」
「我說娛樂包括看騎士訓練,聽唱詩班唱歌,以及不許見耶爾。」
「No——!」
「Yes!」
「你怎麼能阻止我去見我想見的人?」
「因為我是國王啊。」
「……」
奧古斯特就是在那一天才意識到的,當國王真的好好啊。以及再多的騎士訓練,再好的唱詩班,都不如一個拉斐爾重要。
但最後奧古斯特還是接受了懲罰,因為很明顯這才是理查二世的隱形條件。
奧古斯特在拿到信物的第一時間,就迫不及待的駕車去了倫敦塔。
倫敦塔就在泰晤士河邊上,是一座軍事要塞,承擔著不同的職責。好比國王的宮殿,騎士軍隊的武器庫,以及政治犯的監獄。
這裡說的政治犯,不是隨隨便便什麼人都能被關進這裡的。
至少在理查二世和黑太子當政的這兩朝間,倫敦塔裡就只有一個犯人——前前任國王威廉二世。如今多了國王的女兒瑪麗小姐。
足可見倫敦塔在監獄中的逼格之高。
不過再厲害,如今也就是一座城堡外表下的鑑於。
渡鴉飛過窗戶很小的白塔,帶著一種奧古斯特對「哥特」一詞最原始的印象,陰森可怕。他最近一直在學語言,「哥特」在最開始出現時的意思其實是「野蠻」,遠沒有後世理解裡的那種感覺。
在前前國王好不容易有了一個新室友不到幾個小時之後,她又再一次失去了她,他甚至都沒來得及從瑪麗口中問出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
奧古斯特擔心極了,卻不能進去,只能在塔外面等待瑪麗小姐被帶出來。
瑪麗穿著她被關進去之前的那件夏裙,低調卻又不失奢華,首飾上的珠寶依舊璀璨,除了頭髮有點亂了以外,整體看上去還算不錯,沒有遭太大的罪。
很顯然的,在瑪麗小姐還沒有徹底失勢前,沒有人敢太過的折磨她,那麼想也沒這麼快的速度。
奧古斯特更關心的是:「他沒為難你吧?」
別人不敢和瑪麗小姐對著幹,倫敦塔裡關著的人可就未必了。奧古斯特從未真正見過自己的同性戀祖父,只從王太后口中聽說過,那是一個該下地獄的變態。
瑪麗小姐精神抖騷,挺胸昂頭,始終驕傲,她對奧古斯特說:「你該擔心的是他。」
然後,他們就一起離開了。
奧古斯特看向戒備森嚴的塔樓,他總感覺從某個狹小又逼仄的窗戶口,看到了一閃而過的祖父,已經被折磨的不成人形,卻又不得不苟延殘喘的活著。
瑪麗小姐強硬的扭過了奧古斯特的臉,詢問著在她蹲監獄的這短短幾個小時裡,到底發生了什麼。
最終,他們一起到達了目的地——漢普頓宮,奧古斯特準備履行對國王的承諾,不再讓他們父女想見。
奧古斯特本來還小心翼翼的解釋著什麼,生怕這個結果會讓瑪麗崩潰。
但瑪麗卻大力擁抱了奧古斯特,埋胸式的那種緊緊的擁抱,讓奧古斯特還有點小尷尬:「哦,我的布丁,謝謝你,謝謝你,終於讓我擺脫了那個魔鬼!」
「呃,不客氣?」奧古斯特試著回答了一句。
瑪麗小姐一下子就笑開了,親暱的蹭了蹭奧古斯特的鼻子:「能幫我給亨利送封信嗎?」
「事實上,不能。我被禁足了。不過我想我的騎士長會很樂意效勞。」
「謝謝。」
接下來的很短的日子裡,奧古斯特真的被迫遠離了一切娛樂,國王甚至派了個一看就很刻薄的人來監督奧古斯特。事實上,哪怕國王不派人,奧古斯特的日子也不算好過,因為瑪麗小姐從住到這裡開始,就在強迫奧古斯特養成更好的作息、飲食習慣,她比奧古斯特所有的老師都可怕,奧古斯特還不得不聽她的。
天知道伊麗莎白和王儲這麼多年是怎麼在瑪麗的手下活下來的。她實在是太嚴肅了,總讓奧古斯特想到他曾經中學的教導主任。
奧古斯特唯一一次喘息的機會,就是去參加國王的婚禮。
是的,國王的婚禮最終竟然照常舉行了,震驚了所有來參加婚禮的貴族。不過,很快他們就意識到,國王雖然還是結婚了,但娶的並不是人盡皆知的凱瑟琳.霍華德,而是此前不顯山不露水的凱瑟琳.帕爾。這位很有錢的寡婦在和國王認識了僅僅不到三天的情況下,就閃婚成為了新王后。
理查二世再一次厚著臉皮讓年輕的侍從官背了鍋,說從一開始王后就是帕爾,只是因為名字一樣,又一次被印錯了。
侍從官:……下輩子再也不要做這個工作了。
新王后看上去確實是個很不錯的人,她特意私下里找了奧古斯特,關心了一下瑪麗在漢普頓宮的生活。
「請讓她放心,我會盡快說服陛下,讓她重新回到懷特霍爾宮的。」
凱瑟琳王后一直謹記她成為王后前和瑪麗小姐的交情,事實上,她願意答應瑪麗嫁給國王,有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希望能通過自己來改善瑪麗的生活。
「也不用太著急。」就奧古斯特目前看到的,瑪麗小姐還蠻喜歡現在的生活的,不知道的肯定會以為她之前的御前失儀,就是為了得到眼前的生活。她再不用被父親氣的肝臟疼,又與亨利過的蜜裡調油,這是她在母親去世後過的最自由的一段日子了。
「麻煩您照顧她了,我還整理一些瑪麗小姐有可能需要的東西,能請您轉交一下嗎?」
「當然。」奧古斯特點點頭,「順便一說,請不要對我這麼客氣,我們已經算是一家人了。」
「我的榮幸。」凱瑟琳王后笑了笑,但很顯然並不打算真的這麼照做。
這次的婚禮,瑪麗小姐當然是不可能出席的。她的男伴亨利也沒有。亨利滿打滿算就和牛津的教授請了不過五天的假期,為了參加國王的婚禮,但最後他卻放棄了,因為他覺得在這個時刻沒有人會比瑪麗更需要他的陪伴。
這個書呆子可以說是讓理查二世歎為觀止,他沒想到亨利對瑪麗竟然是真愛。說實話,瑪麗小姐可不算太漂亮,至少比伊麗莎白差多了,而且脾氣還不好。
在婚禮之後的沒多久,理查二世就下旨允許了瑪麗小姐和牛津伯爵的婚姻。但他們需要保證無召不得回倫敦半步。
瑪麗小姐快要感動死了,她覺得她父親終於做了一件讓他們彼此都開心的事情。
連伊麗莎白小姐都無不羨慕的說:「我什麼時候能長大呢?」她也想和奧古斯特住在漢普頓宮,不用每天去面對腦回路奇葩無比的國王。
克倫威爾最終還是被處斬了,就在國王結婚的隔天,一點都不講究。
拉斐爾親自坐鎮監督,面無表情,看著克倫威爾一步步走上行刑台,下面都是對他充滿憤怒的群眾,他的眼中也充滿了憤怒,對國王,對英格蘭,對這個世界。他在最後一刻,指著拉斐爾的鼻子哈哈大笑,不是真的高興,只是一種面對死亡的恐懼,有些人面對恐懼就是會不自覺的開始笑,他說:「今天的我,就是明日的你!」
那一聲就像是一個詛咒,語音落下,同時帶走了克倫威爾的性命。
這個曾經比沃爾西大主教還要地位高的男人,徹底的成為了歷史,並在死的那一刻也成功做到了令人印象深刻。
拉斐爾對此卻連眼睛都沒眨一下,弱者的叫囂,他一向是懶得去搭理的。
當天晚上,拉斐爾出現在了奧古斯特床頭。
把奧古斯特嚇了個一跳,但緊接著就是驚喜,他迫不及待的撲進了拉斐爾的懷裡,抱著他:「我很想你。」
「我也是。」拉斐爾揉了揉奧古斯特的頭。
「這些天我想了很多。」奧古斯特被關在漢普頓宮,不想學習的時候就只剩下了發呆胡思亂想,這裡已經枯燥無聊到讓朱莉和喬神父不得不同時拋棄了它,這兩個派對動物如今也不知道去哪裡參加狂歡了。
「好比?」
「你介意我改裝一下你的房子嗎?」
「我不介意。」拉斐爾笑了,「不過,我們馬上就要搬到更大的房子裡了,你的設想需要放大一點,需要我提前送來圖紙嗎?」
「好的!」
「其實住在漢普頓宮也……」
「天哪,你的手為什麼這麼冷?!」奧古斯特在挨到拉斐爾的手時才意識到拉斐爾的手到底能有多冷,在已經快要進入夏季的此時此刻,這明顯不太正常。
「你以為你是怎麼進來的?」拉斐爾的話總是準備的滴水不漏。
「呃,管家悄悄把你放進來的?」
「我從陽台爬上來的,我的朱麗葉。」
「!!!」你瘋了嗎?奧古斯特雖然沒這麼說,但他藍色的眼睛裡寫的清清楚楚。
拉斐爾繼續摟著奧古斯特,好像要把鑲嵌進自己的懷裡,他說:「我本來只是想在漢普頓宮外面看看就離開的,但當馬車停在那裡的那一刻,我突然無比的想你。想見到你,so……」
拉斐爾難得衝動了一次,就像是他這個年紀所應該有的真正樣子。
「我不是朱麗葉。」奧古斯特不得不很掃興的表示。
「那,羅密歐?」拉斐爾其實沒有準確的聽過羅密歐與朱麗葉的故事到底講了什麼,只是聽奧古斯特之前在短信裡嘲諷過——你以為你在演羅密歐與朱麗葉嗎?
「不!」奧古斯特也不喜歡羅密歐。
「那你想要什麼?」
「我想和你住在一起。」無所謂房子大小,無所謂有沒有騎士和唱詩班,他只想和拉斐爾在一起!
「這個願望讓你擁有了霍格沃茨的有求必應屋。」拉斐爾再一次讓了一個點。
「我什麼時候才能用全部?」奧古斯特的野心很大的。
「等你長大吧。」拉斐爾給了奧古斯特額頭一個輕柔的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