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嚴行滔的行動力驚人，由買房子一事，小米再度見識到有錢的力量。

　　她才點頭說好不到三天的時間，嚴行滔便從看屋、買屋到幫她們搬家，全都搞定，速度快得讓人咋舌。第四天，她們一家人就搬到那個有冷氣、有按摩浴缸，還有前庭、後院的豪宅。

　　不只如此，嚴行滔還幫她爸在他的公司裏安插了一個閑差，所以每一次她媽看到她，就直念嚴行滔對她們家恩重如山，要她對嚴行滔好一點。

　　嘖！她對嚴行滔還不夠好嗎？她都讓他吃乾抹淨了！

　　她媽都不曉得她們家之所以有今天的榮華富貴，全是用她的肉體換來的。

　　她就像那前去和番的王昭君，就像古代身不由己的妃子，就像……

　　「阿姊，妳的電話。」就在小米陷在自悲自憐的情緒中，久久無法自拔之際，小麥捂著話筒，從一樓直奔二樓，「是姊夫打來的。」

　　姊夫？誰啊？

　　「我們家哪來的姊夫？」

　　「是嚴行滔啦！」她姊真呆，嚴行滔對她那麼好，她不嫁給人家行嗎？

　　「說我不在。」一聽到來電的人是嚴行滔，小米就像老鼠撞見貓一樣，整個人變得鬼鬼祟祟，連說話都得壓低，怕被神通廣大的他聽到。

　　「妳幹嘛躲著他？阿姊，妳別把人家利用盡了，就想把他一腳踢走，妳這樣避著他的行為跟把人家吃乾抹淨有什麼兩樣？」

　　「我把嚴行滔吃乾抹淨！」拜託，被吃乾抹淨的人是她好不好？小米百口莫辯。

　　「人家給妳錢，又買房子給我們，還幫爸安排一個工作，他能利用的地方，妳全把人家利用了，然後才避不見面，這不是吃乾抹淨是什麼？喏！如果妳不想見他，就自己跟他把話說清楚，我才不做這個壞人呢！」小麥硬是把電話塞給小米。

　　小米還能怎樣？真要跟嚴行滔說她不想接他的電話嗎？

　　她要是有那個勇氣，也不會淪落到今天這個地步了。

　　小米拿著電話，深吸了一口氣，滿腔的不滿最後卻化作怯怯的一聲，「喂？」

　　「小米嗎？」

　　「我是。」她真沒用，一聽到嚴行滔的聲音，氣勢頓時少了一大半。她前世到底做了什麼孽，今世才會遇到嚴行滔這個剋星，被他吃得死死的，卻半句抱怨也不敢有。

　　「妳今天有空嗎？」

　　「我……」她想說沒空，卻怕被他抓包，讓他發現她在說謊，所以到了嘴巴的謊話在舌尖打轉了老半天，最後只吐出──「你有什麼事嗎？」

　　「我們一起吃飯吧！」

　　「吃飯！」不會吃到最後，又像前幾天那樣吃到床上去吧？

　　「我……我有功課要寫耶！」

　　「妳去赴約，功課我幫妳寫。」小麥卻選在這個時候義氣相挺，聲音大得恐怕連電話那頭的嚴行滔都聽見了。

　　小米咽咽口水，謝絕小麥的好意，「不……不用了，我的功課還是別麻煩妳。」

　　「我們是親姊妹，妳還跟我客氣什麼呢！」小麥還很阿莎力的拍拍小米的肩，一副「別三八了」的模樣，看得小米差點吐血身亡。

　　她不是跟小麥客氣，而是真的不想跟嚴行滔出去吃飯。

　　「妳妹對妳很好。」

　　嚴行滔果然聽見了小麥的話，她又能回答什麼呢？只能乾笑兩聲。

　　「妳六點來，我讓司機去接妳。」

　　「不……不用了，你……你給我地址，我自己去就行了。」不知道為什麼，她糊裡糊塗的就答應要跟嚴行滔出去吃飯了！

　　掛了電話，小米還搞不清楚中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倒是一直在旁邊監聽、監看的小麥聽到小米要去赴約，還不忘提醒她，「妳得穿美一點。」

　　又來了！

　　上次就是小麥要她穿美一點，才害得她被嚴行滔誤以為她想勾引他，所以這一次，她說什麼都不會再聽小麥的鬼主意。

　　「打死我，我都不穿丁字褲。」

　　「那妳要穿什麼？」

　　「穿我的那件小熊維尼。」

　　「小熊維尼不是昨天洗了還沒乾？」小麥想了一下小米的內褲款式，「如果妳不穿上回買的小丁的話，就只剩下阿婆內褲可以穿了。」

　　所謂的阿婆內褲，就是上一輩的人在穿的那種肉色的塑身褲，小米經期來的時候總會肚子痛，穿阿婆內褲肚子會暖和一點，肚子也不會那麼痛，但是那種內褲一點都不好看。

　　「嚴行滔看了，鐵定倒胃口。」

　　「我穿內褲幹嘛給他看？」

　　「妳確定不會給他看到嗎？那妳上次外宿，跟他的那一夜是怎麼度過的？」真沒發生 的事？她才不信。

　　「妳管我那麼多做什麼！」小麥很討厭耶！小米轉頭就走。

　　到了浴室，看到那件「俗斃了」的阿婆內褲，小米卻掙紮著該不該穿？

　　萬一她穿了，嚴行滔看了真的反胃怎麼辦？

　　小米考慮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穿上她的丁字褲，總之，她就是不能忍受嚴行滔說她俗。至於原因為何，就不研究了。

　　只是小米沒想到，嚴行滔今天只是單純的想約她吃飯、看電影，根本沒想要做愛做的事。

　　他的樣子看起來像是只想跟她談戀愛，沒想要做一些踰矩的行為，所以似乎是她想太多了，今天的他根本是發乎情，止乎禮，而且到了山上看夜景的時候，他也只是摟著她的腰，一點都沒發揮他的獸性。

　　小米愈看嚴行滔，愈覺得今天的他實在怪極了。

　　他對她已經膩了嗎？

　　早知如此，她就不穿丁字褲出門了，要知道穿丁字褲，布料會卡在屁股裏，那樣很難過耶！害她一個晚上坐立難安，像是有蟲在她屁股裏，真是怪極了。

　　「妳幹嘛？是不是很冷？要不然怎麼一直動來動去？」

　　「沒啦！只是蚊子很多。你為什麼帶我到山上來？」

　　「看夜景、看星星啊！妳不覺得這樣很美、很浪漫？」女孩子不都愛這一套？難道東霖騙他？

　　稍早，他提到該怎樣討女孩子歡心的時候，東霖說女孩子最抵擋不了浪漫了，而什麼樣的行為會讓女孩子覺得浪漫呢？

　　東霖說就是上山下海，所以他選擇了上山。

　　但看小米的反應，她現在這樣哪像感動得痛哭流涕！倒像是要把他給宰了的樣子。

　　「蚊子很多是嗎？那我把外套給妳蓋著腳好了。」她穿著裙子，的確容易招來蚊子叮咬。

　　嚴行滔把外套脫了，蓋在小米的小腿上，她差點看凸了眼。

　　他的外套不是 的嗎？一套要十幾萬塊，他就這樣隨隨便便地一丟，給她蓋腳！

　　他錢多是不是？

　　「不用了啦！」他實在不用對她這麼好，他這樣會讓她覺得自己沒對他付出其感情，只是一味的與他虛與委蛇，這樣的自己實在好糟糕。

　　「小米。」

　　「嗯？」

　　「暑假到了，妳有什麼打算嗎？想出國遊學還是想去哪兒玩？」

　　出國遊學？去哪兒玩？

　　喔！拜託，他當她們家跟他一樣有錢是嗎？她跟小麥哪有那個閒錢遊學或是出國玩啊！

　　「我跟小麥早有暑假計畫，我們要去打工賺下學期的學費。」她跟小麥每年的寒暑假都是這麼過的，她們沒那個命出去玩啦！

　　「妳們家這麼缺錢啊？」

　　「也沒啦！只是過慣苦日子，知道未雨綢繆的重要，想說趁年輕時多存些錢、多學點經驗總是好的。」當然，這些偉大的論調全是小麥灌輸給她的，久而久之，她就被小麥洗腦了，到了暑假，她有冰可以吃就已經是小麥的大恩大德了，可不敢妄想自己還能出去玩。

　　「那妳們的工作找好了嗎？」

　　「還沒，但已經有腹案了，不是去速食店打工，就是跟我媽去幫人家打掃，一天有兩千塊耶！」說到清潔工的打掃行情，小米的眼睛都亮起來了。

　　嚴行滔實在不懂，才區區兩千塊，小米有什麼好興奮的？而且說實在的，就算小米想自立更生，他也不想要她的日子過得太辛苦。

　　但他一味的給小米錢，總是有些怪，好象他們的愛情是建築在金錢上，而小米是他買來的女朋友一樣……

　　「小米，妳想在遊樂場打工嗎？」

　　「遊樂場！柏青哥店嗎？不行的！」小米直搖頭，「小麥有交代，說柏青哥店是不良場所，要我不能涉足。」

　　在她們家，小麥說的話是聖旨，她不能違逆。

　　「不是，是灰姑娘樂園。」

　　「灰姑娘樂園！」那是臺灣的迪十尼耶！

　　「你有人脈，可以介紹我跟小麥進去裏頭打工嗎？」小米好興奮，隨即又垮下肩膀，「不可能的，灰姑娘樂園不收工讀生的，我跟小麥在幾年前去應徵過。」理所當然的，被打了回票，人家要的是正職的員工，「還是你有辦法？你是灰姑娘樂團的小老闆？」

　　很有可能，因為他家那麼有錢，雖然以前是混黑道的，但現在已經漂白了啊！

　　小米眼睛亮晶晶的，興奮的表情讓嚴行滔忍不住發噱。

　　她想像力真豐富。

　　「我不是灰姑娘樂園的小開。」

　　「喔！」她興奮的小臉馬上垮了下來。

　　「但我爸的朋友是灰姑娘樂園的大股東，所以安排妳跟小麥進去裏頭當工讀生，應該不成問題。」

　　「真的嗎？」她興奮的小臉又再度燃起，她緊緊握著他的手，覺得他就像小麥說的那樣，是他們範家的貴人。

　　「你對我真好。」

　　「妳到現在才知道我對妳好？」那他先前安排的那一堆浪漫的約會到底是為了什麼？

　　可惡的東霖，他給的建議一點都沒用，回去之後鐵定找他算帳。

　　「你什麼時候要幫我們拉線？」

　　「妳們學校什麼時候放假？」

　　「下個禮拜。」

　　「那就下個禮拜帶妳們去面試。」

　　「還要面試啊？我要穿什麼衣服好呢？哎呀！不行啦！我嘴巴很笨的，不會說好話，只會說實話。小麥總是說我嘴巴笨，老得罪人卻不自知，要是小麥錄取了，我卻被打了回票，你會不會覺得很丟臉？」

　　「不會。」他一直覺得她的坦白好可愛，他一點都不介意她的老實，

　　「更何況，面試只是個形式，妳不用太緊張，照妳平常的樣子就好。」

　　「我平常的樣子？小麥說我平常的時候像只懶豬耶！這樣也所以嗎？」她老實的問。

　　他被她的老實惹得開懷大笑，「就算是懶豬的樣子也沒關係。」

　　「你不會被罵嗎？」他不會因為她而被牽連、被人看不起？

　　「妳覺得這世上誰敢罵我？」

　　「說的也是。」他家以前是混黑道的耶！誰那麼不要命敢罵他！

　　總之，工作有著落，她就放心了。

　　回去之後，她就要跟小麥說這個好消息。

　　＊＊＊＊＊

　　一個禮拜後，小米和小麥被安排到灰姑娘樂園打工，因為她們有背景、有靠山，所以團長不敢派給她們太吃力的工作，只敢讓她們當售票員。

　　但因為小麥實在太優秀了，不到三天的時間，就把灰姑娘樂團的歷史、簡介全都倒背如流，所以第四天開始，小麥就被派去當解說員。

　　有時候小米總會懷疑，她媽是不是偏心，把比較好、比較優的基因全留給了小麥？要不然怎麼每到一個地方，發光發亮的總是小麥，不是她？

　　「誰是範小米？」

　　就在小米自怨自憐的時候，有人找上門來，而且口氣頗不友善。

　　現在是怎樣？她剛剛做錯什麼事了嗎？

　　沒有啊！她不過是偷偷的打了個盹，小瞇了一下。

　　小米看了一眼找上門的人，是個驕氣又任性的女孩，十足千金大小姐的派頭。小米直覺惹上那個女孩，一定沒好下場！

　　正當她偷偷的矮著身子把自己藏起來之際，沒想到她的同事一點同情心都沒有，看到那個女孩大聲的來找人，十個人十根手指頭齊指向她，「範小米，就是她。」

　　小米連躲都來不及躲，只好挺直了腰站起來，「這位小姐，是妳找我嗎？」

　　「妳就是範小米？」女孩的眼睛輕蔑的在她身上掃動。

　　「是，我就是範小米。」為了不讓人將她看扁，小米抬頭挺胸，想把胸部挺出來，但好慘，就算她的腰挺得再直，也不過是３２ 。那個女孩一看就是波淘洶湧，一副很有本錢當奶媽的模樣。

　　「妳長得不怎麼樣嘛！」女孩上上下下看了她一遍之後，所下的結論十分傷人，「我還以為嚴大哥喜歡的人會長得很美麗，沒想到妳卻連可愛都稱不上。」

　　嚴大哥？！原來這個女孩是嚴行滔的舊識。

　　「妳是誰啊？」

　　小米才間出口，眾人紛紛倒抽了口氣。

　　「妳竟然不知道她是誰？」

　　「她是我們老闆的女兒！」

　　「是灰姑娘樂園的小公主！」

　　不用那個女孩回答，便有很多雞婆的人提供答案。而那位灰姑娘樂園的小公主則是高昂著下巴，一副不可一世的模樣睥睨著她。

　　原來她是老闆的女兒！小米這才知道自己好象惹到不該惹的人……但怎麼會呢？

　　她今天頭一次見到小公主耶！既然如此，小公主幹嘛特地找她麻煩？

　　「妳去掃廁所。」小公主利用自己的身分想糟蹋小米。

　　小米眼睛瞪得大大的，她還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哪裡得罪了小公主，就已經被發配到邊疆地帶，而且還是個很臭的邊疆。

　　「我去掃廁所？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我的命令就是聖旨，我想讓人去哪就去哪，這裏是我爸開的樂園，我有這個權力。」

　　「可是行滔說，他不會讓我太累。」

　　「行滔！」這個可惡的小妖女竟然直接叫她嚴大哥的名字，真是太不要臉了，「妳跟嚴大哥是什麼關係？」

　　「呃！該怎麼說呢？我救過他一命，而他很喜歡我，硬要我當他的女朋友，我還沒承認，但也沒否認。」

　　小米自認自己說的是事實，但聽在小公主耳中卻十分刺耳，好象她追不到的男人，小米卻棄之如敝屐。

　　嚴大哥喜歡她，而她還在考慮要不要嚴大哥當她的男朋友。

　　小公主氣炸了。

　　「妳掃完廁所之後，去穿大玩偶的衣服。」她要她在大大陽底下工作，讓她生不如死！

　　小公主下達完命令，便屁股一扭一扭的走了。

　　小米愣在原地，完全傻眼了。

　　「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我究竟是哪裡惹到她？」她喃喃自語著。

　　她的同事們看她可憐，就替她解惑。

　　「小公主追嚴家大少爺追了好幾年了。」

　　「但嚴家大少爺一點都不喜歡小公主。」

　　「卻看上妳這只醜小鴨，妳說，妳要是小公主，情敵落入妳手裏，妳還會輕易放過她嗎？」

　　「不，我會讓她死得很慘。」

　　她的同事們一搭一唱的，單純的小米這才弄懂了這個複雜的三角關係。

　　原來小公主喜歡嚴行滔，而嚴行滔喜歡她，所以小公主愛不到王子，只好找她穢氣。

　　真是冤枉啊！是嚴行滔喜歡她，又不是她纏上嚴行滔的，小公主就算要找人算帳，也得去找嚴行滔啊！她幹嘛來找她麻煩啦！

　　小米哀號，但沒人理她。

　　＊＊＊＊＊

　　當小米掃完廁所，再穿著那套悶死人的玩偶裝站在大太陽底下時，她只覺得自己的人生毀了。

　　原以為到灰姑娘樂園打工是賺到一個閑差，沒想到才第六天，她就已經活在地獄裏。

　　七月的太陽很烈，她才站一個小時，就已經汗流浹背，再這樣下去，難保她不會因此掛掉，所以她當下決定要去跟小公主說清楚。

　　小米抱著米老鼠的頭，到處詢問小公主在哪，直到有人跟她報路，說小公主在辦公室。

　　到了辦公室，她看見小公主正在講電話。

　　「妳來幹什麼？」小公主手捂著話筒，怕被電話那頭的人聽到她正在跟小米講話。

　　「我來是想跟小公主澄清一件事的，我知道小公主喜歡嚴行滔，知道妳為什麼氣我、不喜歡我，但我跟嚴行滔之間，根本不是妳想的那回事，我……我不喜歡嚴行滔，真的，我當初之所以會答應跟他在一起，是因為……我怕他，我怕我要是不答應跟他交往，他會把我的頭給扭下來……」

　　「等等，妳說什麼？妳不喜歡嚴大哥？」

　　「是的，妳要相信我。」小米急急的點頭，臉上的表情很認真，沒留意到小公主悄悄的把捂住話筒的手給放開。

　　她再問小米一次，「妳為什麼不喜歡嚴大哥？他又帥又有錢耶！」

　　「可是他家以前是混黑社會的，妳不知道嗎？」

　　「我知道。」

　　「妳不怕嗎？」

　　「我幹嘛怕？嚴大哥人又不壞，事實上，他比誰都來得講義氣，對我又好又溫柔，從來沒大聲罵過我一句。」

　　說的也是。小米頻頻點頭。

　　嚴行滔的確就像小公主講的那樣，他對她很好，不只給她錢，還幫她跟小麥找工作，給她吃好的、穿好的，將她的生活照顧得無微不至，嚴行滔對她就像別人常講的那一句：捧在手心怕摔著，含在嘴裏怕化了。

　　不只如此，他為了追她，甚至還大手筆的買了間大房子給她們一家人住，這樣的好男人，自己究竟怕他什麼？怕他會打她、殺她嗎？

　　跟他在一起的這段日子，他連罵她都不曾有過，而她怎能因為他的爺爺和奶奶曾是黑道人物，就將他整個人給否絕！

　　小米突然覺得自己實在蠢極了。

　　「妳話說完了？」小公主看她發愣，臉上的表情頗不耐煩，「妳要是說完了，可以離開了。

　　「喔！」小米點點頭，覺得自己似乎沒什麼話要跟她說的，便退出去。

　　待她一走，小公主馬上對著話筒說：「嚴大哥，你都聽到了吧！範小米說她不喜歡你，她是因為懼怕你的惡勢力，所以才不得不跟你交往。我不懂，你幹嘛這樣纏著一個不愛你的人？你不覺得這樣纏著一個不愛自己的女人很難看嗎？」

　　小公主的話題嚴行滔的臉都沉了下來。

　　一直以來，他就是眾人捧在手心的寶，從小他要什麼有什麼，從來沒想過這世上有人會不喜歡他，所以他總當小米不說愛是害羞，完全沒想到她是不愛他，才會說不出口。

　　強逼一個不愛他的人接受他，不覺得這樣很難看嗎？嚴行滔忍不住拿剛剛葉如媚問他的話來問自己。

　　突然間，嚴行滔覺得自己很蠢！一心的付出，卻遭人如此對待！

　　他對小米的好，是不是也該停止了？

　　如果小米真的那麼不屑、那麼不想要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