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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獵戶家的小嬌娘》第264章
第264章 繞了幾道彎兒

  不管腦海中有什麼不好的想法,此刻都不宜鬧開,就算徐鐵頭有點問題,莫小荷也相信自家夫君的清白,她決定不動聲色,暗中觀察,避免打草驚蛇。

  「娘子,你回屋坐著吧,我來。」

  自打莫小荷撩著簾子出門,顧崢全部心神都放在她身上,見此,邁著大步走過來,接過水壺,又緊了緊自家娘子的衣衫。

  來者是客,到灶間打水的小事,不好讓莫大丫來做,但是顧崢還是忍不住心中埋怨她沒眼力見,自家娘子有了身孕,怎麼好干體力活?

  不得不說,在這個問題上,一向大度,什麼都不放在心上的顧崢有點小心眼了。

  「夫君,不過是打個水,走上幾步路而已,水壺不沉,幾乎沒什麼份量的。」

  莫小荷低下頭,聲音很低,就在剛剛,夫妻二人的手摩擦在一起,她就好像有電流通遍全身,讓她一驚,多虧顧崢眼疾手快地接過來,不然水壺就掉到地上了。

  她不曉得堂姐躺槍,心中有片刻的怔忪,又不是未成親的姑娘家,夫妻倆早已經裸裎相見,為什麼還會有臉紅心跳的感覺?莫小荷想不通,只好把一切都歸結在昨夜的溫存上。

  「小荷,你臉色不對啊,咋這麼紅呢?」

  莫大丫翹著二郎腿,正在嗑瓜子,嘴裡飛快地吐著瓜子皮。屋裡滅了個炭盆,坐一會兒有些冷,壺裡的熱茶都被她喝個一二乾淨,堂妹去打水,她沒攔著。

  懷孕初期是應該多注意點,卻不是每日和提線木偶一樣,在床上躺著,動彈不得。村裡的婦人,做活都要到生產以前,她自己是過來人,還在寒冬臘月,坐在院子中,用冷水洗衣呢。

  「可能是吹了風。」

  莫小荷用手摸了摸臉,滾燙的,她轉過身,坐在梳妝台前。

  屋內的光線不好,銅鏡模糊,她看不出自己的面色,卻很清楚的看到那一雙蕩漾春水的眸子和微微腫起,顏色略深的唇瓣。

  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唇瓣,莫小荷就好像喝了花蜜,甜滋滋,都說新婚夫妻才有新鮮感,日子久了,兩看相厭,就算不是如此,也會被生活中的柴米油鹽磨得沒了激情,回歸平淡,可到她這裡,似乎和別人不太一樣。

  「你啊,就是嬌貴。」

  莫大丫用手一摸小匣子,裡面空蕩蕩,瓜子被她吃了個乾淨,她拍拍手,堂妹這的瓜子都是五香的,比雜貨鋪賣的炒瓜子味道好,不用問都知道,肯定是顧崢買來哄人的。

  男子若是對女子上心,衣食住行,方方面面,體貼入微,當初李二想要得到她的身子,隔三差五地往莫家村跑,吃食,胭脂水粉,絹花,甚至是銀丁香的耳墜子,只要她想要的,李二就會巴巴地送到她手上。

  莫大丫譏諷地勾勾嘴角,她沒見過世面,眼皮子淺,見李二對她好,立刻掏心掏肺,當時她傻傻地想過,就算為他去死,她都是願意的。

  後來的一切證明,男人的話不能相信,一切都是套路,李二哄花樓裡的窯姐兒,也是如此的!

  許是發生在自己身上的悲劇,讓莫大丫對男子不信任,那會她臥床不起,娘回到邊城,來探望她,勸說她要想開,她疲憊不堪,閉上眼睛說不出話來,意識卻是清醒的。

  她娘以為她睡了過去,這才拉著她的手喃喃自語,莫大丫才知道,爹娘從京都回來的途中,發生變故,爹醉酒後,在客棧中走錯房門,巧合的是,那屋子住的是個年方十六的黃花大閨女。

  壞了人家名節,自然要負責,本給點銀子,就能把一切壓下去,畢竟爹爹是誤闖,又沒發生實質關係。

  那姑娘見莫家人穿戴不俗,起了心思,一哭二鬧三上吊,鬧出很大動靜,最後無法,讓她進了門。

  男人都愛美色,以前在村裡,家裡銀錢不多,爹自然沒心思,人到中年,有嬌美女子陪伴,簡直是樂不思蜀,他肯定忘記,那姑娘和她差不多年紀,也忘記去娘親陪著他吃的那些苦頭。

  莫大丫眼神飄忽,想了一會兒,發覺自己是庸人自擾,她自己是個純粹的失敗者,怎麼有臉管別人?

  顧崢自是不同,他只對莫小荷一人體貼,所有心思都有堂妹一個人身上,愛屋及烏都不會有。

  「小荷,現在天冷也就罷了,等天暖了,你得多走走,不然生產的時候沒力氣。」

  坐的時辰差不多了,莫大丫站起身,把話題拉回,她沒機會走到生孩子那步,經驗有限,二嬸李氏在京都,只能讓堂妹去請教李秀的娘親文氏。

  等莫大丫出了顧家的小院子,她用手敲了敲腦袋,剛剛走神,忘記來的目的,在邊城打聽到的消息,她忘了告訴堂妹。

  「別敲了,本來你的腦袋就不靈光。」

  徐鐵頭看著莫大丫的動作,竟感覺有幾分可愛,「你不說,顧崢也得了消息。」

  那人為找玉釵,第一次開口求人幫忙,以他辦事滴水不漏的做派來說,知府老爺那有個風吹草動,瞞不過顧崢找的眼線,別看他不善言辭,卻是個有心人,莫小荷還不知道,那個對她有齷齪心思,再三找麻煩的鰥夫員外,如今日子過得淒慘。

  莫大丫有心事,瞪了徐鐵頭一眼,步履匆匆,他有點毒舌,言語間總是嘲笑她,卻對她不錯,可遭遇李二那樣的人渣,她已經不能再信任任何人了。

  晚飯過後,莫小荷開始翻箱倒櫃,收拾包裹,此行路途遙遠,得用的物件都得準備上,尤其是瓔珞送的一包瓶瓶罐罐,是不能離身的寶貝,關鍵時候能救命。

  瓔珞姐姐人美,性子爽朗,徐雁回那花孔雀莫不是眼睛瞎了?竟然大張旗鼓地逃婚!莫小荷發誓,若是冤家路窄,碰見兔子精,定要去黑市通風報信,決計不給那人好臉色。

  素日裡,莫小荷不習慣戴太多釵環,她開箱子後,看滿滿一箱子閃著光華的珠寶首飾,額角跳了跳,這還只是一小部分,剩下的都放在山上,被她藏起來。

  這些珠寶有顧崢送給她的,有京都在京都長輩賜予的,還有從徐雁回那裡順來的,她一路上看到款式獨特的釵環,也會買下。

  二月二表姐李秀大婚,作為表妹,要去添妝,按理說,玉器更為優雅,可莫小荷還是選了一套赤金蝴蝶的紅寶石頭面,只因玉器不易保管,磕碰,有了瑕疵,那便失了品相。

  想了想,莫小荷又找了一對南珠的耳釘,用綢布包裹著,李秀和莫大丫相識,談不上交好,卻是相熟的,堂姐嫁妝被搬空,怕是拿不出什麼,就在她這裡出好了。

  窗外,天已經黑了,院子裡樹下,燈籠已經被點亮,投下一個暗黃色的光圈。

  折騰一番後,莫小荷額角冒汗,她用帕子擦了擦,鋪好了被褥,來到屋簷下。

  說來這天兒也是奇怪,早上陰冷陰冷的,到了晚上,空氣只有些許的涼意,去了浮躁感,不知誰家在燒香,隱隱約約,飄來香火的味道。

  莫小荷的視線,定格在灶間門口,顧崢一身黑衣,正在彎腰劈柴,手起刀落,圓滾滾的木頭立刻變成大小差不多的柴火。

  他的動作麻利,絲毫沒有拖泥帶水的停滯感,他一身勁裝,早已被汗水打濕,緊緊裹在身上,勾勒出結實的肌肉線條。

  莫小荷忍不住想要讚歎,能把劈柴都做的行雲流水的,除自家夫君之外,絕對不會再有第二個人!

  「夫君,歇一會吧,家裡柴禾還有很多。」

  莫小荷拿出手帕,走到顧崢身後,他彎著腰,她不用踮起腳尖,不費力用帕子擦拭著他的汗珠。

  「無妨,柴禾總是不嫌多的。」

  顧崢放下手中的柴刀,反手握住莫小荷柔軟的小手,不知是她,昨夜過後,他必須壓抑自己,才能忍住,他只想把她擁在懷中,好好疼寵,只是這世道,不會給二人安穩的日子。

  明明心裡發狂,顧崢卻偏偏要不留痕跡,他暗色火熱的眸子,出賣他的心中所想,他知道,無論以後發生什麼,他徹底離不開她了。

  「也對,咱們去大吳,張伯和張大娘總得燒火。」

  莫小荷偏著頭,微微一笑,柔和的燈火下,她的肌膚勝雪,晶亮的眸子熠熠生輝,顧崢摸了摸她的頭,寵溺地道,「天黑前,我看到有人賣活魚,就買了一大條,你前幾天不是鬧著要吃烤魚嗎?」

  邊城米糧漲價,菜蔬也不便宜,百姓們日子過的不好,沒了消費能力,以往人人搶的活魚,無人問津。

  價錢貴,又不頂餓,還不如換米糧,小販生意越發不好做,就想了個辦法,挑著扁擔,走街串巷地叫賣。

  如此的好處是,家裡買菜,足不出戶,就有人送貨上門,還是新鮮的。

  莫小荷聞言,去水缸看了一眼,那條魚看起來有些蔫蔫的,若再不吃,說不定明日就死了,死魚的味道不如活魚鮮美。

  「好啊,我還想吃烤紅薯。」

  張大娘買的紅心紅薯還有一些,莫小荷做了點紅薯干,沒事嚼兩根打發時間,下晌聞到烤紅薯的香氣,她又饞了。

  估計是誰家糧食不夠,只要用便宜頂飽的紅薯充飢,是被動的,而她則不然,細糧吃多了膩味。

  「嗯,我去生火。」

  對於娘子的要求,顧崢向來無條件滿足,這些事都是做慣了的,很快,院子裡擺上了個鐵架子。

  「夫君,你們以前走鏢,若露宿在荒山野嶺,不缺野味吧?」

  鏢師手裡有兩下子,打個山雞兔子不成問題,莫小荷眨眨眼,她刻意把話題引過去。

  徐鐵頭是成親過的,也就是說,嘗過女子的滋味,他們走鏢在外,一去幾個月,甚至更久,那人都不去花樓紓解嗎?

  據說有經驗以後,很難克制住自己,徐鐵頭和顧崢不同,顧崢是毫無經驗可言的。

  她不能直接說,繞了好幾道彎,婉轉把話題牽引到徐鐵頭身上。

  「大體是這樣。」

  顧崢和徐鐵頭同行的幾次,徐鐵頭經常找他喝酒,沒有和其餘的鏢師們同行,但是他也不是很確定,主要他對別人的私事不關心。

  「娘子,你問這個,可是……」

  顧崢用刀在大魚上片了幾個花,抹上鹽巴醃漬,他以為是莫大丫讓自家娘子打探消息,並沒多想。

  「嗯。」

  莫小荷含糊其辭,對於讓堂姐背鍋,絲毫沒有愧疚心裡,她深吸一口氣,表達心中所想,「我是說,徐大哥沒去過花樓,那他有沒有去過小倌館?」

  對比去花樓找樂子,性取向有問題,才真叫人難以接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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