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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見沙漠雄獅(尊皇的灰姑娘 1)》第9章
第九章

“人呢?”吉娜蒙著臉開門,走進一間昏暗的小房。

  高大的男仆聞言,立即退開,安海兒就平躺在床上,雙眸緊閉。

  “很好。”吉娜讚許地點頭。

  為避免拉瑪改變主意,吉娜早就吩咐手下扮成拉瑪的奴仆,趁她跟蘇威談話時,先一步將人抓來,自己則到麥地那等候消息。

  “把她弄醒。”她喝令。

  “是。”男仆馬上拿起一旁的水盆,潑向安海兒的臉。

  “咳咳……”水珠流入鼻間,嗆醒了安海兒,她睜開眼,撐起身子,覺得頭好痛,再抬頭,映入眼簾的卻是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男女。

  她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

  “好久不見,還記得我嗎?”吉娜出聲道。

  “你……”好耳熟的聲音!安海兒蹙眉撫著頭。

  她想起來了,她記得突然有幾名男子竄進房裏,將小曼打暈,然後用一塊白布蓋住她的口鼻,一股惡心的味道迷昏了她,再來就到了這裏。

  那小曼呢?她怎么了?

  “你不會這么容易就忘了我吧?”吉娜動手掀開面紗,露出醜陋的傷疤。

  “是你!你的臉怎么會……”她一怔,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很醜是吧?這可是蘇威的傑作呢!”吉娜自嘲。

  “蘇威……”安海兒想起小曼曾說過當時的狀況,沒想到蘇威當真下手這么重!

  “因為我動了你,所以我的臉毀了,你一定很開心吧?”吉娜說得咬牙切齒,越看她那張清純無瑕的臉,就越礙眼。

  “怎么會!?我不…”安海兒才開口,就被甩了一巴掌。

  “知道我為什么把你綁來嗎?”這一掌不過是開始,她不會讓她好過的。

  安海兒搖頭,心中有種不祥的預感。

  “我這人向來是有仇必報,蘇威既然毀了我,我就毀了他最珍視的東西。”她冷冷的笑聲配上那張臉,更顯得可怖。

  早在她被毀容時,她就對蘇威產生強烈的恨意,不管拉瑪說什么,她早就不想跟蘇威有任何關係,但她要報復!她要讓他知道什么叫後悔!

  她聽了,不禁打了個寒顫。

  “你們進來。”她朝門口召喚,好幾名男子立刻走了進來。

  瞪著他們,安海兒頭皮發麻,不祥的預感更加重。

  逃!這是她唯一的念頭。

  “你想跑去哪!”她才起身,吉娜就將她推回床鋪。

  “你們還杵在那裏做什么?還不快給我上!”她喝道,她要親眼看她承受痛苦的模樣。

  “不要!”安海兒發出尖叫。

  “叫吧!叫破喉嚨也沒人來救你的!”她揚起張狂的笑。

  “不要!”安海兒揮動手臂,拚命的阻擋那些惡心至極的手臂。

  蘇威!她在心裏大聲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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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很敢!”房門轟然大開,蘇威領著手下走了進來。

  不待他下令,阿魯已經動手除去那些打算侵犯安海兒的男人,手段快、狠、準,全程不到三分鐘。

  他怎么會……吉娜瞪大了眼,看著眼前的景況,臉色瞬間變得慘白。

  “你知道,你犯下的最大錯誤是什么嗎?”蘇威語調很輕,卻比發怒更令人發毛。

  吉娜啞然無聲。

  “這是你第二次動我的人了,上回給你的教訓似乎還不夠。”蘇威步步逼近。

  他瞥了一眼海兒,除了衣袖被扯開外,倒是沒什么傷痕,他慶幸自己及時趕到,否則這女人死一百次都不夠。

  “你、你想做什么?”吉娜倒退好幾步。

  “你的印象應該更深刻才對。”他輕笑。

  “不!”她想起被鞭打的滋味,嚇得連連搖頭。

  “你想以眼還眼!?很可惜,你學我學得不夠徹底。”蘇威示意要人將她架住。

  “放開我!”吉娜死命的掙扎。

  蘇威走到床邊,伸手去抱躲在角落的人兒。

  “海兒,沒事了。”他輕聲低語。

  “蘇威!”她聞聲,眼淚掉了下來,撲過去緊緊攀住他的肩膀。

  “沒事了。”他拍撫著她的肩膀將她抱起,臨走之前他丟下一句──

  “讓這位小姐也嘗嘗看被眾人強壓的滋味。”

  “不!”這回換吉娜發出尖拔的呼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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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魯。”他將海兒小心地抱進車裏。

  “是。”

  “給我帶人挑了蘇族,算是我送給阿克圖的禮物。”

  “是。”

  在赤裸的月光下,蘇威的銀眸更顯冷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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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車子一路開著,精神整個松懈,安海兒的淚掉個不停。

  明白她所受的驚嚇,蘇威任由她發泄。

  回到住處,他抱著她回他專用的房間,踩過長毛地毯,步進浴室。

  奴仆早已在偌大的浴池備好熱水,蒸氣彌漫。

  將她放下,蘇威動手卸除她損壞的上衣。

  “不要……”那些記憶令她害怕。

  “我不會傷害你。”他剛毅的聲音裏流露著心疼。

  “不要看……”她轉過身,不想讓他看到她被弄瘀的手臂、肩胛骨。

  她真的不敢想像如果他沒趕到,會是怎生景象,為什么她會碰上這種事?這都是他帶給她的、這都是他帶給她的……一股莫大的委屈涌上心頭。

  “海兒。”不讓她推拒,他將她轉回,用力抱住她,幾個小時的煎熬在此全部釋放。

  “我想回家,請你放我回家。”她輕聲低喃,沒有推開他。

  “你說什么?”他驟然抓住她的手臂,銀眸緊鎖她的臉龐,不懂她怎會突然吐出這話。

  “請你放我走吧,今天的事加上過去所發生的,還不夠嗎?”她真的好累,她不想再受到任何驚嚇了。

  “我不會讓你走!”他冷聲宣告,屬於他的,他絕對不放手。

  “你真想讓我恨你嗎?”她靈動的黑眸盈滿水氣。

  他的心是鐵打的嗎?難道要逼到絕處,才肯讓她走?

  “那就恨到底吧!”他管不了這么多了。

  “蘇威……”她喚著他的名,還來不及說什么,雙唇就被覆住。

  他的吻出乎意料的溫柔,反而讓她愣住,忘了推拒。

  不行,她不能被迷惑……她告訴自己別陷入,但身體卻不受理智所掌握。

  漸漸地,她的呼吸、她的心跳亂了調,什么都不能想……

  “你是我的。”他的氣息佔據她的鼻間。

  她無法開口,理智成了一攤爛泥。

  這一刻,她忍不住放縱自己的心,不再去想未來,緊緊地攀附結實的臂膀,投入那迸發的激情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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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吃點東西好不好?”小曼捧著大餅,苦口婆心地勸道。

  唉……自從被綁架回來,小姐的情況就更嚴重了,窗邊簡直成了她專屬的位置,除了睡覺跟發呆,好像就沒什么事可以影響她。

  “小姐,你這樣不吃不喝,會弄壞身體的。”小曼用力放下托盤,走到她面前轉過她的身子道。

  安海兒依然沉默。

  “不然這樣好了,小姐你想吃什么,我去煮給你吃。”她捺著性子提議。

  “我不餓。”她搖頭。

  她真的要生氣了!小曼雙手叉腰,準備訓人。

  “小姐,人是鐵、飯是鋼,你不吃飯是想做神仙啊?如果真有什么事,你也開口跟我說嘛!看你這樣悶著,小曼很難過耶!”

  “我真的不想吃。”她低聲說道。

  她很感謝她的關心,但她真的一點食欲都沒有。

  “厚!”怎么這么死腦筋啊!講都講不聽!小曼真的想拿大餅硬塞進她嘴裏。

  安海兒又轉頭面對窗臺。

  小曼拿她沒轍,幹脆出去找主子來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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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現在好嗎?

  畢業這么久,曉筠應該找到工作了吧?

  早知會經歷這么多事,當初就不該硬拗哥哥答應她到阿拉伯來……

  她已經不知為何會對這裏感興趣,她好想回家,她什么都不要,只想回家,回到她熟悉的生活環境,她已經賠上自己太多,不想待在這裏面對一個奪去她的身心,又不願給她愛情的男人,她不想……

  “為什么不吃東西?”蘇威一臉陰沉地出現在她身邊。

  這幾天母親終究敵不過毒癮的折磨而死亡,處理她的身後事,讓他無法隨時看顧她。

  她不答話,視線定在蔚藍的天空中。若是她有雙翅膀可以飛回臺灣,那該有多好……

  “你該知道,絕食不會讓我改變心意。”他慣有的淡笑不再,語氣加重,幾乎是用吼的。

  她聽若未聞。

  蘇威握緊雙拳。過去幾天,或者應該說從遇見她起,他對她的耐性就超乎他的預期。

  以往哪個女人不是讓他招之即來、揮之即去?誰敢在他面前使性子、耍脾氣,而她卻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他的極限,即便是已成了他的人,她還是不肯投降,還再跟他對杠,表演絕食抗議給他看。

  這倔強的女人到底哪點好?讓他如此縱容她。他掌控大局,運籌帷幄的得心應手,就這一個女人他始終沒讓她低頭。

  “說吧!你到底想要什么?”他挫敗的開口。

  “讓我回家。”她只有這一個要求。

  “好,我讓你走!”他咬牙答應。

  夠了!他決定到此為止,這么一個女人算什么!?沒必要一再挑戰自己的底限。

  他這一答應,反倒讓安海兒驀然回頭,而她就只能目送他的背影消失在門外。

  他答應了?他真的答應了?她懷疑自己餓過頭,得到幻聽症。

  撫著胸口,安海兒以為自己會欣喜萬分,但沒有,什么都沒有……心裏空空蕩蕩的,好像被挖空了一大塊。

  怎么會?難不成她不想走?

  不可能,她真是糊涂了!一定是太驚訝了!等回到臺灣,她會好的!一定會的!她在心裏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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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威果真說到做到,隔天就安排她回國,至於辦理手續的過程,她也不用多問,反正他有通天的本事。

  “安小姐請上車。”阿魯打開車門。

  “小姐──”小曼哭得眼眶紅腫。

  “小曼,謝謝你這些日子以來的照顧。”安海兒上前給她一個擁抱,這一次,她是真的要走了。

  “小姐,你以後可以再回來看小曼嗎?”她哭哭啼啼。

  “你有機會可以到臺灣來找我。”她微笑,掩去心中的沉重感。

  “小姐……”她是人家的奴仆,又不是自由之身,怎么可以說去就去呢?

  “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她朝她揮手再見,傾身跨進車裏,關上車門。

  車子緩緩移動,與宮殿的距離漸行漸遠,她不禁回頭望。

  真的離開了!從此之後,她與他就是天涯海角,各據一方。

  不知為何,她的眼眶莫名發熱。

  她走了!蘇威沒有出現在門口,卻一直站在窗邊,目送她遠離。

  他告訴自己沒什么好在乎的,此後不用再容忍她的倔強,也沒人敢再挑戰他的脾氣。

  但為何他無法移開步伐,仍在窗邊杵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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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臺灣 臺北

  不曉得海兒現在在何方?

  難得休假,安俊騏並沒有出門,待在書房裏沉思。

  “俊騏,在想海兒嗎?”一雙素手由身後貼上他的肩頭。

  是曉筠,自從海兒失蹤後,她難掩內疚,時常跑到安家陪在他身邊,不知不覺,這份感情變了質,她鼓起勇氣告白,才發現原來他也感覺到兩人日久生情,現在他們是交往中的情人。

  “嗯。”他點頭,微展笑容。

  “曉筠,一個人真的可以憑空消失嗎?”這幾個月來,他請的偵探沒一個有消息,讓他不得不去想海兒遇害的可能。

  “我不知道……”以前她可能會大聲說不可能,但現在她什么都無法肯定了。

  “你想,海兒還活著嗎?”

  “我相信她還活著。”她仍舊堅持最初的想法,從沒改變。

  “那為何我們找不到她?早知道,當初我應該堅持不讓她去阿拉伯。”他忍不住自責。

  “別這樣。這幾個月來,你已經自責太多了,我想海兒知道也不會高興的,更何況,因為這事,我們才有機會相戀啊……”最後兩句,她說得很小聲,並不希望他誤解她的心。

  “我知道。”他拍拍她的手。“不過,海兒一天沒消息,我就無法安心,如果可以,我真希望現在就可以看到她出現。”

  “我也希望啊!”她彎身環住他的頸項。

  突地,門鈴大響,驚動了兩人。

  “是誰呢?”安俊騏皺眉,自從海兒失蹤,會來家裏的人只有曉筠。

  “我去看看好了。”蘇曉筠起身步出書房,安俊騏不放心也跟著出去。

  開了門,兩人全愣住,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嗨!原來你在我家,那省得我再打電話跟你報平安 !”安海兒身著T恤、牛仔褲,就站在門口朝他們揮手。

  “海兒!”兩人異口同聲的喊道。

  “我回來了。抱歉,要勞煩你們來開門,我忘了帶鑰匙。”她開玩笑地說道,好像只是出門一下下,而不是失蹤幾個月的人。

  “海兒!”安俊騏上前用力擁抱她。

  “哥──”她閉上眼,用力回抱,她終於踏進熟悉的地方。

  “臭海兒,你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嗎?”蘇曉筠紅了眼眶,也抱住她。

  三人就這么抱成一團,久久無法分開。

  “我們別站在門口,我有好多話要問你呢!”蘇曉筠首先退開。

  “對,這些日子你在哪裏?跟誰在一起?過得好不好?怎么回來的?你都要一一招來。”安俊騏拉著人往客廳走。

  “天啊!我可不可以先休息啊?我好累耶!”安海兒掩耳驚呼。

  “不行!”他倆又異口同聲地打回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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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海兒,告訴我,你想要什么……

  “喝!”蘇威忽近又忽遠的聲音,令安海兒倏然從夢中驚醒。

  暈黃的小燈照耀著房裏的擺設,原木的書桌、書架、被她不小心刮傷的衣櫃,在在提醒她身處何方。

  對,她回家了。

  臉頰微涼,她下意識地去撫摸,才發現她哭了。

  墻上的時鐘,剛過午夜兩點,但她再也了無睡意。

  方才的夢境歷歷在目,她沒有忘,隔著千萬裏遠,蘇威仍舊可以入侵她的夢境,佔領她的全部思緒。

  幾天前,她回到家,過程順利得不可思議,她常以為這是一場夢,但這是真的;她以為她會很開心,但那喜悅只在重逢的瞬間。

  在大哥與曉筠的逼問下,她吐露大半的事實,卻不提蘇威,她只想將他藏在內心深處。

  只在這夜深人靜的時刻,她才能承認,沒有交心卻還是輸了心,因為她愛上了蘇威。

  她並不瞎,也不聾,感受得到他為她所做的一切,雖然他霸道得很欠打,但他擁有任何女人都願傾心的條件,只可惜她不識好歹。

  她還是深信這只是暫時的,想必他現在應該找了另一個女人來代替她的位置了吧。

  那么她呢?她究竟得花多久時間,才能忘了他呢?

  輕撫著胸口的紅寶石項煉,她仰首望向窗外的明月,月娘只是靜靜地映照大地,無法給她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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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適才問她要不要出門,下一刻她就開始恍神,三魂七魄都不知飛到何方。

  一趟阿拉伯之行回來後,發呆、發愣成了她的習慣,原本活潑又愛笑的人兒去哪兒了?

  安俊騏皺起眉頭,用力放下水杯。

  砰!水杯撞擊桌面的聲音,讓安海兒回神。

  “哥,怎么了?”

  “該問的是我,你怎么了?”他的面孔難得嚴肅。今天他一定要問個清楚明白。

  “我?我沒事啊!”她搖頭,反射性地揚起笑容。

  “沒事嗎?”他指著面前那盤早就被她的叉子戳到稀爛的生菜沙拉。

  “哎喲,人家不太餓嘛!你今天不和曉筠約會嗎?”她尷尬地解釋,連忙轉移話題。

  知道哥哥與曉筠在一起,算是她最感欣慰的事,也算沒有白白浪費她在阿拉伯的日子。

  “海兒,少給我裝蒜。”她還想打混過去!安俊騏真的生氣了。

  “我沒有啊!”她一臉無辜。

  “海兒,你有沒有好好看過自己的臉色,蒼白得像張紙似的,回來幾天了,吃也吃不好,睡也睡得不安穩,你到底怎么了?”他真想抓人到鏡子前,讓她好好照看看她變成什么鬼德性。

  “沒有啊!我覺得我還好啦!親愛的哥哥,你不要擔心,改明兒個我就去找工作好了,省得你一天到晚念我一直關在家裏當米蟲。”她撒嬌道。

  “告訴我,那個救了你又讓你吃好睡好的男人到底是誰?”他沉下臉,直接把話挑明。

  他並沒有放棄調查她在阿拉伯到底發生什么事,因為海兒根本沒有全吐實。但,沒有名沒有姓,說要找根本無從找起,就跟過去一樣,海兒消失後,他完全找不到人,現在她人回來了,還是讓他找不到那個男人,他不禁懷疑這男人擁有通天本領。

  支持這項論點還有個原因,他派出的偵探無意間調查到一項值得玩味的事實──

  海兒的名下突然多出許多資產,包括三輛價值不菲的車子,分別在倫敦、紐約、巴黎佔地千坪的豪宅,以及一堆數不盡的珠寶,和價值超過上百億的股票。

  海兒哪來的能力購買這些東西?只有那個男人才有這個本事,這讓他對這個男人越來越好奇。這次,他絕對要問個明白。

  “哎喲!反正都過去了,你們又不會見面,問這么多做什么?”她裝作不在意地揮手,心裏壓抑著浮動的情緒。有時她會想,就是因為哥哥一再地追問,才會讓她忘不了蘇威。

  “我問,是因為你變得讓人擔心。以前你可不會偷偷掉淚,更不會在三更半夜驚醒。”他狠狠地提醒她。不要以為他都沒注意到,他只是不想提。

  “我……”她被堵得回不出話,因為她總不能跟他說,她因思念那個囚禁她的人而落淚。

  “你說啊!”他繼續逼問,看她要怎么回。

  “哥,你不要問了!”她起身想跑走,也許是起身太猛,一股惡心感直竄喉頭。

  “惡──”她捂著嘴直衝廁所。

  “海兒!?”安俊騏被她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到。

  “惡──”她彎身將胃裏少少的東西全送給馬桶。

  “海兒,你要不要緊?”他跟在身後拍撫著她的背。

  她揮揮手,想開口說不要緊,但已經吐無可吐胃卻還在翻騰,讓她直幹嘔。

  “我送你到醫院。”

  “不要,我沒事了。”她努力壓下那股惡心感,站起身,一陣暈眩卻讓她站不住,直往地板上癱。

  “海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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