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炸彈
陳逸帆得知父母的這一決定後,覺得他倆真是鹹吃蘿蔔淡操心,提出反對意見,卻被二人一致否決。
他腦筋一轉,決定對父母實施各個擊破。
他趁著陳奎生出門,拉著方玉蘭的手坐到沙發上,擔憂地說道:“媽,我知道你是為我好。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從今以後,你就要跟我爸長期兩地分居了。
“男人四十一枝花,他長得帥,工作能力又強,掙得也多,還是個大領導。你就不怕廠裡那些小姑娘趁你不在家勾引他?
“我當然相信我爸的人品,可是,他萬一要是被人算計喝醉了,酒後亂性,那可怎麼辦?要是再搞大了肚子,那就更慘了!他肯定會因為作風問題被開除,我們家到時候連個掙錢的人都沒有,全完蛋了!
“我勸你還是留在他身邊,好好守著他。我真沒學壞,那些都是科學,書上都有的。你們根本不懂,整天瞎操心!
“我的全年級第一,難道都是假的?學習那麼忙,每週都要考試,我哪有工夫學壞啊?大不了,我天天給你們打電話,向你們彙報情況,行不行?”
方玉蘭嚇白了臉,緊緊抓著陳逸帆的手,半晌沒說出話來。
陳逸帆見自己輕鬆擊潰母親的心理防線,又如法炮製,想要去瓦解父親的意志。
沒想到,陳奎生識破了他的小伎倆,扒了他的褲子,在他的光屁股上狠狠拍了幾巴掌。
陳逸帆豈肯輕易認輸,趁著陳奎生不在家,繼續攻擊母親那剛剛被丈夫修復的心理防線。
“媽,我爸不疼我了,三天兩頭打我,下手越來越重。他肯定是在外面有人了,嫌我累贅!”
“胡說八道!”方玉蘭厲聲斥責。
“那他幹嗎這麼急著趕你走?難道不是為了方便與小姑娘約會嗎?”陳逸帆理直氣壯。
“你年輕時倒是漂亮,現在畢竟老了。女人四十豆腐渣。你就一點危機感都沒有?竟然放心把他一個人留在家裡?
“現在的小姑娘,都好吃懶做,見到我爸這種長得帥又有錢的,就跟蚊子見到血一樣!
“來一次,我爸能頂住;來十次,或許也能頂住;來百次,再加上幾瓶酒,我爸真能頂住嗎?你真當他的意志是鋼鐵啊?
“你等著吧,估計我高中還沒畢業,就有女人挺著肚子來找你攤牌了!到時候,你找誰哭去?這讓人鑽空子的機會,可是你自己給的!”
方玉蘭氣得重重拍了陳逸帆幾巴掌,嗚嗚哭了起來。
陳逸帆見狀,倒沒有多少愧疚心。
他這麼做,一方面是為了自由,另一方面是不希望父母為自己犧牲太多。
另外,他也確實有這方面的擔憂。
陳奎生當了主任,牽扯到的利益關係比以往更多,沒准哪天真會被人算計。
就算沒被算計,他身邊一直沒有女人,常年獨守空房,寂寞空虛之下再被酒精影響,說不定真會犯下不可挽回的錯誤。
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他好不容易才挽回了一個幸福的家庭,付不起這樣的代價。
陳奎生回到家,見方玉蘭哭腫了眼睛,連忙詢問原因。
可是,不管他怎麼問,人家都不回答。
晚上上了床,他還想再接再厲追問,卻被老婆一把抓住了要害,三兩下就撩撥得興致勃發,當即把先前的疑問拋到了腦後。
照例呼喊了幾聲“小帆”,見兒子不答,他翻身壓了上去,摟著老婆熱火朝天地幹了起來。
他哪知道,自己的一腔熱情,成了壓垮老婆心防的最後一根稻草,直接導致老婆“叛變”。
陳逸帆賊笑著啟用了系統裡面的定向遮罩功能,將裡屋的活色生香與世隔絕開來。
老爸啊,今晚可是老媽對你的試煉。
你完了!
以後等著被老婆緊迫盯人吧!
危機解除,他帶著滿臉笑容,安然入睡。
陳奎生在爭取同盟的戰役中吃了敗仗,一直隱忍不發。
到了長陵,擺脫了老婆的監視,他立即把奸猾的兒子踩在腳下,逼迫對方扛著自己的一雙鐵腿練習伏地挺身。
陳逸帆勢單力孤,不敢怒、不敢言,像個可憐的小媳婦兒似的任憑“陳世仁”奴役,暗歎“更年期”男人著實可怕。
他本打算利用楊念凡、楊念塵兩個小傢伙轉移陳奎生的注意力,奈何吃了閉門羹,完全不知母子三人的去向。
他強撐著被操練得疲憊不堪的身體,盼星星盼月亮一樣盼來高一第二學期開學。
根據最新的分班資訊,他依舊是高一(1)班1號,班主任依舊是魯亞嵐。
緊隨其後的,仍舊是許浩然。
陳奎生親自前往長陵中學查看佈告欄資訊,見陳逸帆以滿分成績高居全年級榜首,並且獲得5000元獎學金,這才放下先前對兒子的一絲懷疑,暗暗欣喜。
他前去拜訪魯亞嵐,想要瞭解一下陳逸帆在學校的情況,被對方誇讚得紅光滿面,心裡殘留的陰影霎時煙消雲散。
他跟魯亞嵐互相留下了聯繫電話,拜託人家嚴格要求陳逸帆,有問題隨時找他,這才心滿意足地離開。
回到陳逸帆的住處,陳奎生勤快地將裡裡外外打掃乾淨,又買了一大堆東西,將廚房、冰箱塞得滿滿當當。
一想到這一走,又得小半年看不到兒子,他變得傷感起來,滿腦子都是兒子的各種優點,覺得自己是這世上最幸運、最幸福的父親。
陳逸帆放學後回到家,發現近來一直對他橫挑鼻子豎挑眼的陳奎生變得慈眉善目、柔情似水,知道老爸的妄想症已經被魯亞嵐給治好了,暗暗鬆了口氣。
雖說雷霆、雨露均是父恩,但他可不是陳奎香那種受虐狂,更願意接受雨露的滋潤。
晚上,他終於告別了客廳的折疊沙發,可以舒舒服服地躺在柔軟的、1米8寬的大床上睡覺了。
月光如水,透過落地白色紗簾流泄進來,將臥室照得朦朦朧朧。
陳奎生側身躺在床上,輕撫陳逸帆的後背,滿懷感慨地追憶道:“你剛出生的時候,只有我的中指尖到胳膊肘這麼長,軟綿綿的跟沒骨頭似的,我都不敢抱,生怕一用勁就把你給折斷了。一眨眼的工夫,你都長這麼大了。時間過得真快啊!”
陳逸帆想到前世的陳奎生沒有機會見證自己的成長,心裡有點傷感。
“別怪我對你凶,我是真怕你會長歪。你還這麼小,就跑到這麼遠的地方上學,我跟你媽都照顧不到。”陳奎生歎息道,“又想讓你上好學校,又捨不得你離開家,真矛盾啊!我要是有本事,能在京城上班,讓你做京城人,那你從小到大都可以在家門口上學,連上大學都不用出遠門。”
“要是每個人都是這種想法,京城還不被擠爆了?”陳逸帆勸解道,“哈佛大學是世界排名第一的大學,難道全球人都要做劍橋鎮人?那麼小的地方,容得下嗎?”
“誰有本事,誰就能去唄。”陳奎生說道,“我是個沒本事的,就想把你培養成有本事的。你得乖乖的,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你就放一百二十個心吧。”陳逸帆安撫道,“你當年離開家的時候,也不過17歲,你長歪了嗎?我都15歲了,你卻擔心成這樣。你這是對自己過去15年的教育沒信心嗎?”
“怎麼拐到我身上來了?小滑頭!”陳奎生輕輕拍了一下陳逸帆的屁股,“我跟你媽都是實誠人,怎麼養出你這個滑不溜丟的小子?”
你那麼早就去了,我媽又軟弱得撐不起一個家,我要是再不滑溜一點,我們孤兒寡母哪裡還能活得下去!
陳逸帆想起前世的苦難,感到一陣心酸,情不自禁地緊緊抱住陳奎生。
“爸,我會好好學習、多多掙錢,將來讓你和我媽享清福。你們一定要好好保重身體,等著我長大!”
“你有這份孝心就好。”陳奎生開心地說道,“不需要掙太多錢,那樣太辛苦了。夠花就行!”
陳逸帆點點頭,依偎在父親寬厚的胸膛,覺得無比溫暖。
陳奎生回家沒幾天,突然給陳逸帆打來電話,告知陳奎香被董一諾打得流產住院,董一諾已經被刑事拘留,警方已從其住處搜出用來威脅陳奎香的一遝裸照,家裡打算起訴這個禽獸。
陳逸帆驚訝不已,急忙詢問緣由,得知董一諾曾經迷倒陳奎香,拍下其裸照,並以此要脅陳奎香交出手裡的照片,雙方兩清,今後在人民醫院井水不犯河水。陳奎香怒極廝打,被董一諾一腳踢中肚子流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