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老爺子的戰爭-04
齊老爺子來到了進雲圍村的必經之路雲橋,靜立著久久沒吭聲。被大火焚燒過的痕跡遺留在橋上橋下。
"長官,收集的證詞。"他得力的下屬把資料夾遞了過來。
齊老爺子翻了翻,與齊寧出具的證詞相同。
齊寧追蹤犯人來到這裡,等待的他是一個圈套。……雲橋起了大火,驚動了附近零散的住戶們……
齊寧啊齊寧,你犯的錯太多啊。
你另有任務在身怎麼追犯人到這裡來了?居然動用了大量的人力,最終卻沒好好解釋整個事件的來龍去脈。
老爺子想不通的是:齊寧為什麼非得過橋進入雲圍村。接下來小丙被齊寧槍殺,小丁的重傷都顯得怪異非常。
在村民們的幫助下他們從火海裡搭了一座土橋……小丙與小丁立即沖了上去,轉眼越過了火牆……身為指揮官的齊寧沒有身先士卒
卻在跟村民對話……
接下來的證詞不能作證。當時的現場只有三個人,而小丁無法說話,小丙死,只有齊寧一個人證……火盛煙濃,睜不開眼睛,一顆
子彈無聲無息朝他襲來……
時間呢?齊寧的證詞裡沒有提到時間。
齊寧的證詞是:我握緊了手裡的槍,"長官,長官!"是小丙的聲音在呼喚著他。我站了起來,從衣袋裡掏出了眼鏡,特製的夜視
鏡片,看清了小丙握著槍在尋找著我,地上倒著一個人。上眼認出倒在地上的是小丁。"長官!"小丙繼續在呼喚。"我在這裡。"我
極度虛弱地應聲道:"你過來,我中槍了。你遇到襲擊了嗎?"紅光一閃,子彈從小丙的槍管朝我出聲的方向射出……這段證詞能讓人
挑剔的地方很多。
接下來:……我跪在小丁身邊,手有些發抖。看到子彈劃傷了他的頸部血管,顯然是近距離的射擊,好在小乙也是身經百戰的戰士
,躲過了最危險的角度……小丁強撐著精神道,想嘀咕著出聲說些什麼,但已經發不出聲來了。
這段證詞很容易被人攻擊成:齊寧殺了小丙,然後再打傷目睹現場的小丁啊。
"重新搜尋現場,任何痕跡也不能錯過。"齊老爺子下令。
搜尋了二天一夜。
"長官。"看著手下搖著頭表示一無所獲。齊老爺子皺著眉頭無可奈何道:"收隊!"
"再動信不信我把你釘在床上。"柳逐陽惡狠狠地盯著想起床幹嘛的齊寧。
"唉,偶想解手,難道你要讓我…"挑眉,省略。
"安靜地躺好。"柳逐陽不為所動。齊寧就是一個不能安份的人,這傢夥太可惡了。一眨眼功夫跑到其他房間跟下屬一起嘀咕去了
。(注:齊寧死活離開醫院,回到他們在香港的據點養病,此刻他還沒被停職)
齊寧正要說話,他老爸推門進來,黑著一張臉。
齊寧脖子縮了縮:"逐陽,你去看看清荷在做什麼。"
柳逐陽給他們關上了門,知道這對父子有話要說不想讓他聽到。
齊老爺子坐下半晌不吭聲。
齊寧對他老頭子還是畏懼的,陪著笑等他先開口。
"你到底在搞什麼鬼?"齊老爺子壓低聲音道。
"爸。現在還到說的時候。"
"連我也要瞞?"齊老爺子意外道。他的兒子很少會瞞著他的。
齊寧捂住了臉,歎了一口氣:"事情成與不成……我目前也算不准,我不能連累您。"
"……我只能依照慣例解除你的職務,從即刻起。"
"我明白。"齊寧把手臂擱在額頭,歎了一口氣:"照足規章辦事,別人也挑不出爸您的刺來。"
"噫?清荷你在收拾行李啊?"
"嗯。"忙著把行李打包的鄒清荷笑道應了一聲。
"幹嘛?我們要等齊寧一起回北京,你急什麼?"
"三哥,柳大哥快到了。他讓我收拾好行李,我們今晚就走。"
"什麼意思?他立了功要過河拆橋了?"柳逐陽很不滿,齊寧的養身體的營養伙食還得靠鄒清荷的妙廚哩。有事忙他柳下溪就別來
香港啊,難道還怕自己這個哥哥弄丟他的小情人?
"怎麼可能會過河拆橋?電話裡也沒說清楚,聽得出柳大哥心情很不好的樣子。"鄒清荷不喜歡別人說柳大哥不好。
柳下溪進門的時候,看到三哥與清荷,陰陰的臉擠出一份笑容:"清荷,收拾好了嗎?"
"好了。"鄒清荷眨眼看了一眼柳逐陽,又看一眼柳下溪。怎麼覺得空氣裡有一股不能理解的硝石味?
"我們走。"柳下溪一隻手提起行李,另一隻手攬住鄒清荷的肩,快走到門口的時候回過頭來加了一句了:"三哥你跟我們一起回
去吧。"
"齊寧病了,你不過去看他一下?"柳逐陽雙臂抱胸,不滿道。
"不待見。"柳下溪冰冷冷道。
柳逐陽踢了床一腳:"甭廢話!有事說清楚再走。"
"三哥,有些事說透了大家都難看。"柳下溪歎了一口氣:"忒膩味,沒意思透了。"
"憋著更難看!給我把話說開再走!"柳逐陽喝道。
"柳大哥!還是跟齊哥說一聲再走吧。"眼見這對兄弟火氣升溫中,鄒清荷拉了拉柳下溪的手:"不會耽擱多久。"
柳下溪歎了一口氣,放下行李:"說清楚也好,有些事三哥你自己掂量一下。"
三人到了齊寧的門口,門關著,那對父子還在密談中麼?
柳逐陽敲門,手指用了力,特別響。
"請進。"
這對父子並沒有交談,保持著奇妙的靜寂。
"下溪來了。"齊寧腰上靠著枕頭,笑咪咪地對上柳下溪的冷臉。
不知道事情到底如何的鄒清荷手心出了冷汗:柳大哥生了齊哥的氣,很大的氣,甚至氣到連一面也不想見。齊哥以前算計過柳大哥
,柳大哥也沒跟他計較,看來這次的事不是一般的大。不知道他在氣些什麼……唉。
"有什麼當面說吧!"柳逐陽關上了門:"齊寧這屋隔音麼?"
當然不可能完全隔音,否則門外敲門進而怎麼聽得到?
"門栓那邊有一個按鈕,按下去可以隔音。"
柳逐陽重重地按了這個按鈕,室內突然一片黑暗……等燈亮起來時,鄒清荷好奇地打量著室內,跟沒按按鈕時差不多,最大的區別
是窗戶被黑色的窗簾給遮住了。
齊寧一直帶著笑,他盯著柳下溪看:"別站著,大家都坐吧。你們這個有我的親人、情人、朋友,想必也不會洩露我們之間的談話
。好吧,柳下溪,你那一副要把我吃掉的樣子,難道林天傑招供了一些什麼?"
"主審官又不是我。他招供了一些什麼我不知道。我猜到了一些事,讓人憤怒。"柳下溪坐了下來:"林天傑跟你接觸過吧?是你
換了林天傑的DNA資料!"
齊寧笑了:"就知道瞞不過你。"
鄒清荷震驚地看著齊寧:"齊哥!你為什麼這麼做啊?"
"我們把各自的情報綜合起來吧。"齊寧的目光依舊在柳下溪身上:"我沒打算瞞你的,不過也沒打算主動跟你說。想不到你憑自
己的實力抓到了林天傑。"
"抓到林天傑不是我的功勞,清荷跟三哥從彭亦文那邊敲到了幾個關鍵字。實質上林天傑的下落算是彭家故意間接透露給我的。"
"彭家為什麼這麼做?"齊寧問。
"很簡單,彭家把雲圍村借給了林天傑,林天傑卻任意地毀了這個村子,事情鬧大了彭家怕頂不住。還有一種可能,林天傑沒有把
許諾給彭家的東西對現。"
齊寧鼓掌,把室內其他的成員當成隱形人了:"林天傑許諾給樓歌兩箱文物是仿製品,我認為他同樣許諾給彭家的也是文物。"
"顯然,彭家有彭亦文這個怪才懂文物,一看就知道是仿製品。樓老大卻不懂鑒定文物以為是價值連城的真貨,結果想帶走文物遇
到了齊寧的埋伏。"柳逐陽插了一句嘴。
齊寧笑吟吟地對他拋了一個媚眼,柳逐陽只覺得一陣惡寒。
"坦白吧,齊寧你到底隱瞞了一些什麼?"
"林天傑的確找過我,在火燒雲圍村之前的幾個小時。不是他本人出面,是他的親信金銘。他給了我一些絕密的資料,可以用來指
證某個國賊。條件是讓我協助他假死。"
"假死?"
"林天傑被人追殺,也就是指使小乙殺他的背後之人。林天傑希望得到我的幫助,希望我能給他一個重生的機會。他原本的計畫是
假死在雲圍村的大火裡。"
"結果是假死計畫失敗了。"柳下溪介面道。
"得到他的資料之後,我想了一個一石二鳥的計畫。阻止了他假死雲圍村的計畫,只告訴他四個字'李代桃僵'。同時想出了一個
除掉國賊的大膽計畫,同時又希望你能抓獲林天傑,讓他逮捕歸案。只要林天傑活著上了證人席扳倒國賊增加三分的成功機率。委屈你
了,柳下溪同志,你是一位非常出色的刑警。"
"難怪你的手下制止我深入調查小丙的屍體,查看他的屍體時,感覺到不對……"
齊寧朝他擺了擺手:"現在不是揭底牌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