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番外 倒楣的柳下溪-04
齊寧笑道:"逐陽,有隱患就得早點排除,時間拖得越長對敵我雙方都不是件好事。我的假期不多了,再說老六感冒生病狀態不佳正好是一個誘蛇出洞的好契機。卑鄙的傢伙們總喜歡乘敵人呈現出弱勢時給予致命的一擊。"他的目光落在柳下溪身上,對他說:"老六,找一個合理的藉口往外跑。伏擊地點由我來安排。"
他站起來走到柳逐陽身後,雙臂圈著他的肩膀,垂下頭下巴扣著他的前額。逐陽的頭髮蹭著他那敏感的脖子癢癢的,止不住有些心猿意馬,調笑低聲問他:"怎麼,想小黑皮了?"
柳逐陽翻著白眼,伸手捏著他那不安份的下巴說:"姓齊的,老六感冒了還往外跑,對方又不是傻子怎麼會輕易上鉤?"
齊寧笑道:"會上鉤的。對方從國外來,簽證有時間限制停留的時間不能太長。逐陽,吃過晚飯後我送你去媽那邊住不要出門,這件事你不要插手。"
柳逐陽沒有異議。他對齊寧和老六的聯手很有信心,相信他們能順利地幹掉暗殺者,唯有清荷令他擔心,問清荷:"你呢?"
鄒清荷握緊柳下溪的手,認真地對他們說:"我陪著柳大哥,跟他共進退。"
"清荷!"柳下溪對齊寧和三哥使了個眼色。這兩人很知趣立即站起來離開臥室並隨手輕輕地帶關房門。
"清荷,我不能讓你冒險。"等他們離開,柳下溪摟住清荷的腰,臉湊過去貼著清荷的面頰,用柔情攻勢企圖令清荷打消一起去的念頭。
清荷不受他的誘惑,偏開頭把嘴唇貼在他臉上"啵"了一下隨即迅速挪開,雙手捧住他的臉認真地說:"我覺得你最近挺倒楣的,沒有我這個福星在身邊怎麼行。我知道齊寧老家很安全,呆在那邊令你無後顧之憂,可以讓你無所顧忌地往前沖。但我不能這樣做,我也是獨當一面的男人,想憑自己的力量來保護你,那怕這股力量不夠強大甚至可能會拖你的後腿令你受傷,我也絕不退縮不後悔。"
柳下溪一怔,大腦如遭雷擊喃喃地重複清荷的話:"……甚至可能會拖你的後腿令你受傷,我也絕不退縮不後悔。"
清荷笑了起來,心想:既然柳大哥的心病是他造成的,那麼就得由他來醫治了。他縮了縮脖子故意把臉貼近柳下溪的心臟處,豎起耳朵聆聽著他那強而有力的心跳,語氣輕鬆地說:"受傷啊,真的很痛很難受,行動不方便覺得很煩人。不過,忍到傷好了之後心裡卻很高興,變得格外珍惜這來之不易的健康。柳大哥,你一定明白我想說的是什麼吧。"
"明白!"柳下溪笑著揉他的頭。"你的意思是:如果我要跳崖一定要拖著你一起跳,不能把你單獨留下來。"
"哈哈,沒錯沒錯,兩個人一起總比一個人跳要好。"清荷爽朗地大笑起來。
柳下溪絆著他一起往床上倒,提醒他,"你明天要上班了。"
清荷非常乾脆地說:"我會請假的!"在他心裡柳大哥的安全比工作賺錢重要。
柳下溪把他壓在身下,直盯著他的雙眼。那目光跟火把似的亮,照得清荷心"呯呯"亂跳,不由得閉上了眼睛。柳下溪俯下身伸出舌尖輕舔他的唇瓣,清荷立即啟開唇接納他的舌入侵。吻著吻著,兩人的氣息變亂了,摸摸親親解不了渴,彼此緊摟著對方在床上扭成了麻花。
清荷抵制住意亂情迷推開了柳下溪,喘著氣說:"別鬧了,你在生病。"
情熱的柳下溪不說話,強行按住他的手臂,狂亂地啃著他的脖子用力吮,吸。
客廳裡,齊寧在整理行李箱。閑著無事的柳逐陽蹲在他身後說:"姓齊的,我不贊成清荷跟你們一起行動。"
齊寧翻出兩套防彈服擱在一邊,笑道:"由他去吧。希望借這一次的事治好老六的心病。"
"心病?你是說清荷在國外腿受傷的那件事?"
"嗯。去年我們去香港接他們,那時我就覺得柳下溪的情緒很渾濁,喪失了以往的沉穩冷靜,給人的感覺有點不妙。原以為等清荷的傷好他就會恢復,沒想到一直持續到現在。他啊,腦袋變鈍了,拳頭失去了純粹的剛勁,思慮過度喪失了往前沖的勇氣。"
"你說得太過份了。"柳逐陽不贊同他的話,覺得他誇大其詞說話玄乎。
"逐陽,你別小瞧這類心病。如果他只是普通人可能影響不大,但他是刑偵處的副處長遇到事情果而不斷必受其害。打個譬如:如果你被人脅持,對方拿著一把刀子比劃著你的咽喉,用你來要脅我甚至刺傷了你,我手裡拿著槍不會胡思亂想,毫不猶疑地對準此人的眉心開上一槍,然後給你療傷。如果被脅持的人是鄒清荷對方拿他來要脅老六,換成是以前老六會冷靜地判斷形勢找准機會擊中對方持刀的手腕再解救清荷。但現在的老六看到清荷流血肯定沒膽子果斷地出手,平白地錯失機會等事情變得無法挽回時再來後悔。退一步說,就算被脅持的人不是清荷他因雜念過多而遲疑不決,這可不是好現象。你別擔心清荷,他有很不錯的判斷力,不需要你們繼續護在身後小心保護著。再說,他也是成年人了,需要確立獨立自主的信心。"
柳逐陽聽他這麼一說心裡不爽,覺得齊寧對他不如老六對清荷那麼上心,嚷道:"那我也要跟你們一起行動!"
"噫?!千萬別!"齊寧陪著笑涎著臉討好地道:"我只是說說而已,您要真是有個小病小傷的(指著自己的心臟),我這裡會痛得死去活來。"他覺得自己嘴太多,居然蠢得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好話說盡,終於哄得柳逐陽打消了要一起行動的念頭。
神采奕奕地清荷從樓上跳下來,跑到他們面前問:"三哥、齊哥,今晚你們想吃什麼。"
柳逐陽站起來背著雙手圍著他轉了兩圈,盯著他那雙出水的大眼睛瞅了幾眼,目光落在他那紅潤散發著光澤的嘴唇上,取笑道:"喲喝,剛滋潤過了?瞧您開心得找不著方向。"
清荷惡狠狠地瞪著柳逐陽,再胡說八道只做蘿蔔白菜給他吃。
齊寧看出他無言的威脅,笑著伸出左手捂住了柳逐陽的嘴,問清荷:"老六呢?怎麼不陪你一起去買菜?"
"他睡著了。"
"我陪你去買菜,從現在起你跟老六別單獨行動。"
清荷點頭,"好,我們不去菜市場,就在下面的超市買點菜。"
齊寧給了他一件防彈服要他換上。
柳下溪並沒有睡著。他覺得困擾自己的感冒好了,在床上小憩了片刻,起身到樓下的客廳。客廳裡只有三哥坐在沙發上抽煙。
見他走過來,柳逐陽打量了他一番,覺得他不像重感冒的病人,說:"老六,你得學會裝病,不然騙不倒人。我說你啊,在國外惹上誰了?"
"不知道。"柳下溪也是一頭霧水。他只出過兩次國,想不起誰會懸賞買他的命。這時清荷跟齊寧提著菜進來,聽了他們的談話,清荷拍頭,突然說:"柳大哥,會不會是那次去英國培訓惹上了誰?"
柳下溪和齊寧同時一怔,對視了一眼。齊寧點頭:"我去查查。"
柳下溪想不起那次經歷的細節,猶疑了一下說:"過了很多年,對方不可能忍到現在才找我的麻煩。"
齊寧想了一下說:"這事難說。他們要查到你的身份也不容易,花上幾年才找到你的下落也算正常。你別多想,今晚好好休息養足精神,我們明天分開行動。"
吃完晚飯,齊寧送柳逐陽回父母家去了。他走的時候把電子干擾器關上了。
柳下溪打電話給局長多請了三天病假,局長很大方地准了他的假。
第二天柳下溪六點起床,美美地睡了一覺後精神很好。他在健身房活動了一下身體,驚喜地發現感冒已經好了。
"柳大哥,你的手機有留言。"清荷打著呵欠,手裡拿著他的手機出現在門口。
手機裡有一通齊寧的留言:你們的車被人動了手腳裝有追蹤器,開逐陽的車出門!地址……
柳下溪立即回復留言:不換車,我打算將計就計引對方跟蹤。
齊寧回復:我會派人跟在你們車後,小心點,記得穿上防彈服。
清荷問柳下溪:"怎麼啦?"
"我們的車上被人裝了追蹤器。"
清荷驚訝地問:"什麼時候裝的?"
柳下溪詢問齊寧:能查出是什麼時候裝上的追蹤器嗎?
齊寧的回復來得很快:從追蹤器上的灰塵來看,大約有一個星期了。你和清荷的車上各裝一個追蹤器,都貼在備用車胎的內側。
柳下溪問:有竊聽器嗎?
齊寧回復:沒發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