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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化霧III》第28章
  魅影-28

  正在寫字的柳下溪偶爾一扭頭,瞧見清荷瞪著一雙大眼睛看自己,笑問:"睡不著?"

  "嗯。我想,阿明拉吉可能跟這個案子脫不了關係。"

  柳下溪停筆,摸著下巴問:"你覺得他是怎樣的一個人?"

  "怎麼說呢……"清荷搖頭:"不好形容,很複雜的一個人。說他精明能幹,帶出來的兵不強。說他沒頭腦,他一眼就看出自殺的阿富汗青年不是狙擊手。他的個性囂張,態度粗魯傲慢,卻說得一口流利的漢語。我覺得他那個人粗中有細是個明白人。"

  柳下溪笑了起來:"呵呵,也許他是一個懂得韜光養晦的野心家。綜合掌握的材料,只能推測他也許是暗殺事件的知情者,暗中援手人,應該沒有直接參與。這話只能我們倆個私下議論,沒有佐證,不能對外人提起,哪怕是魏偉雄。齊寧跟我說亞拉姆將軍治軍很有一套,在大馬的軍中聲譽很高。他因年少時的家庭因素痛恨毒品,發誓要把毒品驅離國境。在海防查毒方面很有建樹,毒梟們憎恨著他。他率領的第三軍團本該在今年五月回檔西邊接手海防,這顯然不符合毒梟們的利益。清荷,我們不妨這樣假設:毒梟們策劃著謀殺將軍的行動計畫。將軍身為軍團長一直在軍中,身邊的親兵多,暗殺不容易得手。毒梟們不能等到五月將軍調回駐地實施暗殺,那樣做只會激怒他的部下加大查毒的幅度進行反擊。清荷,如果你是毒梟會怎麼做?"

  清荷立即回答:"收買將軍身邊的人。"

  柳下溪點頭:"沒錯。將軍的副手阿僕射•賈拉,原本就只是一枚平衡勢力的棋子。齊寧說他是個紈絝子弟。假設出身顯貴的阿僕射跟他堂弟一樣個性傲慢與治軍嚴謹的將軍常有摩擦。加上他志大才疏,被有心人遊說動了心思,不甘心屈伏在將軍之下。在軍中,他偷聽到將軍不名譽的私生子吳光耀是同性戀兼逃兵,認為抓到他和同性情人,就可以把將軍從高位上扯下來。伍文光的真實身份在吉隆玻暴露後,他得到這個消息後立即向上密告。這個消息也傳到毒梟耳中,他們查了伍文光的行程,把暗殺地點設在關丹。從曼谷派來殺手卡乍尼與兩名助手假扮成一家三口,由關丹的亞慕伶丁家族提供協助。特軍法追蹤伍文光,將軍擔心兒子離開軍營來到關丹,他的行蹤被洩露。阿明拉吉身為關丹的治安官,可能察覺異樣,得知有人想暗殺亞拉姆將軍,覺得這事對他們賈拉家有利,決定漠視此事,並特意囑咐部下戒備以防變故。收買阿僕射的毒梟跟他暗中通氣,希望得到他的協助。阿僕射•賈拉便早將軍一步回到關丹,先將軍一步出現在繁星大酒店。等將軍從伍文光房間出來,見將軍打算從A出口離開,刻意上前邀請他,陪著他走進狙擊手的射程內。他沒料到狙擊手同時也收到暗殺他的指令,一是為了滅口,二是剪除賈拉家族的勢力。事後,賈拉家族因阿僕射被暗殺,非常憤怒。阿明拉吉想行動對付暗殺者和他們背後的人,因他案發當晚的行為被質疑,受特軍法以及特搜科的掣肘,被暫時解除職務動彈不得。他想破解僵局,決定利用你。"

  清荷思考了一會兒,說:"難道他對外散佈消息說我是周萊椿?是我為了報復將軍策劃了這起暗殺。可是,他跟我頻繁接觸,不就顯出他參與了暗殺麼?這樣對他反而不利。"

  柳下溪輕笑著摸他的頭:"按邏輯推理表面看來的確對他不利。不過,我認為他知道你不是周萊椿,只是利用你把隱藏起來的傢伙釣出來。再說,就算你真是周萊椿,事後跟你接觸,嘴巴長在他臉上,在他的地頭開口怎麼圓話由他說了算。"

  "難道卡乍尼夫人就是周萊椿的事亞慕伶丁家族不知道?"

  柳下溪回答:"我想,當年將軍為了保全兒子,不想他因同性戀的事實被定罪,殘忍地抹殺周萊椿一家。周萊椿被人救了,為了報仇改變外貌當了一名殺手。卡乍尼夫人參與暗殺有兩種可能:一是,毒梟們派來的殺手之一卡乍尼夫人就是周萊椿,幕後黑手們並不知道。他們用錢在黑道上高價尋找殺人者,周萊椿收到消息隱瞞身份自願參加。幕後策劃者借周萊椿的名字隱藏真正的殺人動機,得知伍文光就是吳光耀後,再借用周萊椿的名字把他引到繁星大酒店等待他父親將軍進入圈套。二是,救周萊椿的人跟將軍有仇怨。為了對付將軍刻意救下周萊椿,打算利用他控訴將軍。不過,計畫還沒來得及實行,事件中的關鍵人物吳光耀遇到海難失蹤了。身為棋子的周萊椿頓時失去價值,被賣到曼谷遭遇一些不幸的事造成他性格扭曲變成了一位殘忍的殺手。這一次實施暗殺將軍的計畫,已經當了殺手的周萊椿被毒梟找到,利用他套住伍文光引將軍走進圈套。"

  "唉!"清荷歎氣。這些涉案人的身後都拖著濃黑的暗影,都帶有無法消散的血腥味,無法用天平衡量他們的是是非非。自言自語道:"看來真正的幕後黑手揪不出來。"

  柳下溪苦笑:"揪出這只黑手,只能靠大馬官方了。想必他們也不會讓黑手繼續倡狂下去,高官被殺,不可能就這樣算了。統治者們也不會願意看到暗殺高官成為達到目的的最佳手段,這樣粗暴的手法影響政局平衡。我認為只要有龐大的利益就會滋生罪惡,瓦解、消滅一個黑暗集團,馬上冒出新的集團分享這塊利益。"

  "是啊,有市場有利潤就有賣家。"清荷停頓了一下,說:"伍文光不知道在哪裡。"

  "我想,他可能落在亞慕伶丁家族手上。至於阿明拉吉涉案程度的深淺,幾年後可見分曉。"

  "怎麼說?"

  "如果他幾年後,他在軍中迅速竄起,吞噬第三軍團成為軍團長,出賣將軍的人就不是他的堂兄而是他。如果他一直安份地扶佐將軍長子,則表示他涉案不深。"

  清荷搖頭,歎著氣說:"軍隊職務的上層,居然可以子承父職,弟繼兄位。什麼年代了還來這一套!又不是家庭作坊,一家子們開個小工廠小本經營,父親生老病故,兒子頂替職位。"

  "國情不一樣。在這個國家,年齡適合者,血統有優先權。"

  清荷扁嘴,不以為意地說:"血統真靠得住,世界史得重寫。不過,這事跟我們沒關係。"

  陽光從窗戶射了進來。清荷抬腕看表,七點四十了。就在這時,有人敲門。柳下溪把散開的紙張收攏起來塞進被子裡。打量了一下室內,又把魏偉雄沾血的挎包塞在清荷的床底。接著又把併攏在一起的床推開。拍拍手,整了整衣服,這才去開門。

  門口站著服裝廠的負責人,提著香噴噴的雞湯與飯盒。嘴裡嚷嚷著說:"來來來,吃早餐。生病了,喝點雞湯補一補。"

  隔壁看護魏偉雄的護士過來,吩咐清荷打針吃藥後,需要過一段時間再吃早餐。清荷的臉沮喪地拉下來,暗歎,過一段時間雞湯涼了不好喝。

  柳下溪笑道:"熱一熱,一樣好喝。"

  負責人笑道:"還有呢,要多少有多少。"大老闆的兄弟過來,燉幾隻雞,小成本而已,好好照顧他們,對他而言是個難得的機遇。拍馬屁不是張嘴說幾句奉承話就有成效,需要實際行動,小心照拂。"這一份留給你表哥,等半個小時再端一份過來。"

  吃了豐盛的早餐,清荷覺得身上的傷好了很多,精神相當亢奮。給柳下溪遞眼色,讓他快點送走熱心過了頭的服裝廠負責人。柳下溪知道他急著要去隔壁瞧魏偉雄,順便看他挎包裡的東西。

  負責人走了,柳下溪先去隔壁看望魏偉雄,他還在睡。醫生與護士都在,說他不會有生命危險,小心防止感染,除此外只需要安心靜養,按時打針吃藥靜等傷口癒合。

  柳下溪回房,告訴清荷魏偉雄沒醒過來。清荷非常失望,柳下溪關好門窗,繼續整理材料,突然接到齊寧來的電話。齊寧劈頭就說:"你們還在大馬?這一兩天你的電話聯絡不上,你三哥急死了,嚷著要去你們那兒。什麼時候動身?胡莞明已到香港,正守在機場等你們。"

  "清荷的其他兩位同事呢?"

  "已經從香港轉機回北京了。你找到清荷,應該第一時間回國!"

  "清荷受傷了,跟他一起失蹤的刑警重傷,不能丟下不管。沒有他,清荷……"

  齊寧打斷他的話:"清荷的傷危及生命不能移動?"

  "沒生命危險,兩條腿被刀砍傷了。"

  齊寧果斷地說:"把他背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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